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梦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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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肚里跷蹊，神道先知。【这几句意思说，人世间私下说的话，就好像打雷，天神都听得很清楚；背地里做的亏心事，老天爷也看得见；心里有违犯常理的打算，老天爷早就知道了。】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人离开家乡到外地去会受到轻视，而物资流到外地去则会变得贵重。】
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杀人是最坏的事，但有时因种种原因还可以宽恕；可是不合礼教的情理绝对不能容忍。】——《名贤集》
花蝶谷，栖鸾楼。
夜阑珊，华灯初上。林玉漱倚在枕上，半合双目，面色如雪更添削瘦，眉心蹙痕半没于灯色浅浅，轻似浮影，锐如剑锋。
一名唤作扆美玲的女婢独自站在寝殿一侧，身后明黄帩纱罗帐静垂，帐中的人沉睡未醒。残烛明灭，在流云画屏之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幽然凝驻，许久一动不动。
自己原来被封戾天派来监视惊鸿仙子，已经许久了，只要再挨过明日，不要说一些珍惜的修炼资源，那封戾天甚至曾经答应过自己，事成之后，让她做一个通房丫头。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侍妾的名分，而且还是少年成名，第一大宗的少宗主的侍妾。这要是放出风去，封戾天要收侍妾，不知多少比自己漂亮、修仙资质又好的女修要为此挣破头了，毕竟这可是一下子麻雀就能变凤凰的事情，因此，这几天绝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就在扆美玲神游天外，幻想以后美好的生活的时候，一个浅色宫装女子冉冉走了过来，扆美玲只是下意识地伸手一挡：“林前辈已经睡下了！”
“放肆，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连我你都敢挡！”
这时才回过神的扆美玲面色一阵惨白：“原来是白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奴婢知错了，可是林前辈确实是睡下了。”
林玉漱听到声音，微微睁开明眸：“美玲，让白师姐进来！”
白泓吟对着扆美玲杏目微怒：“不要仰仗着你是掌门师兄派来地，就目中无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我们姐妹叙叙旧难道还得让你同意不成？”
“奴婢不敢！”
“哼！明天一早来我天香楼，我倒要替掌门师兄好好管教管教你！”说完，白泓吟也不理面色难看的扆美玲，抬脚进了林玉漱的闺阁。
林玉漱看到白泓吟进来，唇角慢慢带出一丝笑容。白泓吟马上趋步向前，与林玉漱挽手来到一个书桌前。
“师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
白泓吟一施法，就出现了一个禁制光罩。同一时间，用一种法器监视她们的扆美玲眼前一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可是对此，她也丝毫的没有办法，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哼！我们两姐妹说点悄悄话，都要防着这小贱人！要不然，姐姐我让她无缘无故的消失吧！”
“算了师姐，她也是受人逼迫监视于我，即便你杀了一个扆美玲，说不定那恶人还会找来一个王美玲，张美玲，何必呢？况且这丫头虽然受那人指使，倒还是识趣，从没有为难于我，也没有向掌门师兄说我什么闲言碎语。”
“她敢？我给她十个熊心豹子胆。不过控制你的那个分魂牌现在还在那个恶人身上？”
“嗯”林玉漱平静的说道。
“哼！枉他还是咱们一同学道的师兄，不仅乘人之危，而且为了讨好晖阳宗，还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了那个大恶人封戾天。”
“虽然我对师兄的做法也多有怨言，但是后来仔细想想，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也体谅一下！自从老谷主走后，花蝶谷每况愈下，他为了本谷也是殚精竭虑！”
白泓吟十分不满道：“那也不能无所不用其极！”
“妾身本就一残躯之身，从小就多蒙谷内照拂，老谷主生前更是待我像亲女儿一般，玉漱实在是无以为报，如今正值花蝶谷多事之秋，如果封戾天真能兑现跟掌门师兄事先约定好的条件，玉漱命不足惜！”
其实在林玉漱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有了计较。只要自己安然走出花蝶谷，封戾天就不得不兑现自己的承诺，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再无所顾及，既然已经生无可恋，不如再入轮回，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那样即便是自己香消玉殒了，晖阳宗也不可能迁怒于花蝶谷，而为了所谓的大宗大派的颜面，想必会秘而不宣，这样一来，花蝶谷就坐实了跟晖阳宗的亲密关系，得到的好处恐怕只会更多。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师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栖鸾楼？”
“我是给你捎一件东西？”
“东西？”看到白泓吟神神秘秘的样子，林玉漱也是一头的雾水。
“嗯，他说你看到这个东西就明白了！”
等林玉漱接住白泓吟递来的一个储物袋子，满腹狐疑之下一看，不禁梨花带雨，泪如雨下！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
林玉漱一面擦拭如珍珠般的眼泪，一面说道：“没，没什么，让你传递这个东西的人还说了什么吗？”
“他说明日在花蝶谷那处风景优美，碧水环绕的纳兰湖心亭见上一面！”
......
白泓吟和林玉漱说了很久很久，才离开了栖鸾楼，临走的时候，还撂下一句话，让扆美玲明日去她天香楼负荆请罪，如果胆敢不去，白泓吟保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扆美玲也是在面如死灰的情况下，无奈的恭送白泓吟的离开。
可是自从白泓吟走后，林玉漱却一直没有睡下，只是站在纱窗前，望着洁白的月光，一直在痴痴的远望。
天将明，羽纱窗外天色渐渐泛白，寝殿各处却依然灯影憧憧，似乎晨光透不过浓重的冥暗，也透不过心底的寒凉。
红尘万丈皆自惹，情深不悔是娑婆。旧城里看不见阳光，你和我一个梦长得好像。
......
---题外话---
125.故《易》曰：「有一道，大足以守天下，中足以守国家，小足以守其身，谦之谓也。」（卷四十三说苑）
【译】所以《易经》上说：「有一个道理，按这个道理去做，大能保住天下，中能保住国家，小能保全自身，这就是谦虚。」
126.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迩。（卷二尚书）
【译】如果要登高，一定要从低处开始；如果要行远，一定要从近处起步。意谓处事应从浅近处下手，循序渐进，稳扎稳打，不可好高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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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离乡贱，物离乡贵。【人离开家乡到外地去会受到轻视，而物资流到外地去则会变得贵重。】
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杀人是最坏的事，但有时因种种原因还可以宽恕；可是不合礼教的情理绝对不能容忍。】——《名贤集》
花蝶谷，栖鸾楼。
夜阑珊，华灯初上。林玉漱倚在枕上，半合双目，面色如雪更添削瘦，眉心蹙痕半没于灯色浅浅，轻似浮影，锐如剑锋。
一名唤作扆美玲的女婢独自站在寝殿一侧，身后明黄帩纱罗帐静垂，帐中的人沉睡未醒。残烛明灭，在流云画屏之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幽然凝驻，许久一动不动。
自己原来被封戾天派来监视惊鸿仙子，已经许久了，只要再挨过明日，不要说一些珍惜的修炼资源，那封戾天甚至曾经答应过自己，事成之后，让她做一个通房丫头。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侍妾的名分，而且还是少年成名，第一大宗的少宗主的侍妾。这要是放出风去，封戾天要收侍妾，不知多少比自己漂亮、修仙资质又好的女修要为此挣破头了，毕竟这可是一下子麻雀就能变凤凰的事情，因此，这几天绝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就在扆美玲神游天外，幻想以后美好的生活的时候，一个浅色宫装女子冉冉走了过来，扆美玲只是下意识地伸手一挡：“林前辈已经睡下了！”
“放肆，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连我你都敢挡！”
这时才回过神的扆美玲面色一阵惨白：“原来是白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奴婢知错了，可是林前辈确实是睡下了。”
林玉漱听到声音，微微睁开明眸：“美玲，让白师姐进来！”
白泓吟对着扆美玲杏目微怒：“不要仰仗着你是掌门师兄派来地，就目中无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我们姐妹叙叙旧难道还得让你同意不成？”
“奴婢不敢！”
“哼！明天一早来我天香楼，我倒要替掌门师兄好好管教管教你！”说完，白泓吟也不理面色难看的扆美玲，抬脚进了林玉漱的闺阁。
林玉漱看到白泓吟进来，唇角慢慢带出一丝笑容。白泓吟马上趋步向前，与林玉漱挽手来到一个书桌前。
“师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
白泓吟一施法，就出现了一个禁制光罩。同一时间，用一种法器监视她们的扆美玲眼前一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可是对此，她也丝毫的没有办法，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哼！我们两姐妹说点悄悄话，都要防着这小贱人！要不然，姐姐我让她无缘无故的消失吧！”
“算了师姐，她也是受人逼迫监视于我，即便你杀了一个扆美玲，说不定那恶人还会找来一个王美玲，张美玲，何必呢？况且这丫头虽然受那人指使，倒还是识趣，从没有为难于我，也没有向掌门师兄说我什么闲言碎语。”
“她敢？我给她十个熊心豹子胆。不过控制你的那个分魂牌现在还在那个恶人身上？”
“嗯”林玉漱平静的说道。
“哼！枉他还是咱们一同学道的师兄，不仅乘人之危，而且为了讨好晖阳宗，还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了那个大恶人封戾天。”
“虽然我对师兄的做法也多有怨言，但是后来仔细想想，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也体谅一下！自从老谷主走后，花蝶谷每况愈下，他为了本谷也是殚精竭虑！”
白泓吟十分不满道：“那也不能无所不用其极！”
“妾身本就一残躯之身，从小就多蒙谷内照拂，老谷主生前更是待我像亲女儿一般，玉漱实在是无以为报，如今正值花蝶谷多事之秋，如果封戾天真能兑现跟掌门师兄事先约定好的条件，玉漱命不足惜！”
其实在林玉漱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有了计较。只要自己安然走出花蝶谷，封戾天就不得不兑现自己的承诺，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再无所顾及，既然已经生无可恋，不如再入轮回，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那样即便是自己香消玉殒了，晖阳宗也不可能迁怒于花蝶谷，而为了所谓的大宗大派的颜面，想必会秘而不宣，这样一来，花蝶谷就坐实了跟晖阳宗的亲密关系，得到的好处恐怕只会更多。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师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栖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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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看到白泓吟神神秘秘的样子，林玉漱也是一头的雾水。
“嗯，他说你看到这个东西就明白了！”
等林玉漱接住白泓吟递来的一个储物袋子，满腹狐疑之下一看，不禁梨花带雨，泪如雨下！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
林玉漱一面擦拭如珍珠般的眼泪，一面说道：“没，没什么，让你传递这个东西的人还说了什么吗？”
“他说明日在花蝶谷那处风景优美，碧水环绕的纳兰湖心亭见上一面！”
......
白泓吟和林玉漱说了很久很久，才离开了栖鸾楼，临走的时候，还撂下一句话，让扆美玲明日去她天香楼负荆请罪，如果胆敢不去，白泓吟保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扆美玲也是在面如死灰的情况下，无奈的恭送白泓吟的离开。
可是自从白泓吟走后，林玉漱却一直没有睡下，只是站在纱窗前，望着洁白的月光，一直在痴痴的远望。
天将明，羽纱窗外天色渐渐泛白，寝殿各处却依然灯影憧憧，似乎晨光透不过浓重的冥暗，也透不过心底的寒凉。
红尘万丈皆自惹，情深不悔是娑婆。旧城里看不见阳光，你和我一个梦长得好像。
......
---题外话---
125.故《易》曰：「有一道，大足以守天下，中足以守国家，小足以守其身，谦之谓也。」（卷四十三说苑）
【译】所以《易经》上说：「有一个道理，按这个道理去做，大能保住天下，中能保住国家，小能保全自身，这就是谦虚。」
126.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迩。（卷二尚书）
【译】如果要登高，一定要从低处开始；如果要行远，一定要从近处起步。意谓处事应从浅近处下手，循序渐进，稳扎稳打，不可好高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