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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倒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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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嘈杂声平息,章栋环顾一圈,说道:

    “现在开始第二个议题,这个议题也是大家最关心、和大家切身利益关系最大的议题,今天召集大家回来开会,主要目的也是为此。”

    “我先阐述一个事实,去年我们第九分局的考核分在全郡局中排倒数第二,导致我们年终奖励的总功勋点和奖金总数比第一名少了将近一半。”

    “而今年的情况更加糟糕,目前我们的考核分排在全郡局最后一名,如果这个情况到年底还不能改变,今年的年终奖励将比去年还要少百分之二十左右。”

    “哗!”

    章栋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有人愤怒不甘,有人冷笑,有人叹气。

    一个满脸胡子的粗豪大汉大声说道:“局长,我们人手严重不足,万圣会等龟孙又喜欢跑到我们地盘搞事,郡局不给我们补充人手,还要扣我们的福利,这公平吗,难道我们干的活流的血比别的分局少?”

    其他人也是牢骚满腹,纷纷附和。

    “对啊,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危险不说,还动不动就扣钱,还让不让人活了!”

    “都说异能者多风光,谁又知道我们多难,花销那么大,还要养家糊口,去年就过得紧巴巴的了,今年还要少百分二十,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唉,我还指望今年能去黑市买把趁手的异能武器,看来没戏了!”

    “你还想买武器,今年我大儿子结婚,我给他买的别墅装修都装修不起了,难道让他们新婚夫妇住毛胚房?”

    ……

    章栋等大家的议论稍稍平息,苦笑道:“大家的难处我都了解,大家的付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些我已经和周局说了多次,昨天还在跟他谈这事,甚至还跟他拍了桌子,可是你们猜周局怎么说。”

    他顿了顿道:“周局说他也不愿意扣大家的福利,但考核规程是郡事务府定下的,他必须得执行。”

    “况且这几年到处缺人,第四和第七两个分局甚至连紫道异能者都没有,在他们地盘上活跃的未来教和火神门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可为什么他们的分数比我们高?”

    章栋这话一说,会场一片鸦雀无声,因为都知道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所以我们还是要从自身找原因……我这么说不是要推卸责任,作为第九分局的领导,我的责任最大,我已经向周局立下军令状,如果今年第九分局的考核还是倒一倒二,我就引疚辞职!”

    “哄!……”现场又是一片大乱。

    刚才说话的粗豪大汉霍地站了起来,急道:“局长,第九分局落后可不是你造成的,你没日没夜地工作,受的伤流的血不比任何人少,大家的锅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背!”

    “局长,你可千万不能辞职啊,你辞职了我们怎么办,你要是要走,我也跟你走!”

    “对,我也走,大家一起走了算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

    大家纷纷反对,但也有默不吭声甚至脸含讥笑的人,比如方云胤。

    陈彦安面无表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个副分局长季明楚是个发福的中年人,他倒是脸上微有愧色,沉默不语。

    章栋等会场安静了一些,说道:“我也不想这样,我舍不得离开大家,但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这是事实,不容置辩!”

    “不管有什么原因,都必须有人为此担责,而这个人非我莫属,这点你们都不用再说了,更不要说什么我走你们也走的丧气话,那样只会让我更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章栋抬手制止骚动,说道,“但我们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次在周局的亲自支援下,我们一口气诛杀了近百个万圣会异能者,其中包括副会长雪莎,狠狠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接下来,他们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

    “虽然在这场战斗中,我们自己也牺牲了六位英勇的同事,人手变得更少,但因为韩森的加入,我们已成为全郡唯一拥有两位紫道异能者的分局,所以,如果我们还是做不好,将找不到任何借口!”

    “现在离年底还有整整五个月时间,只要我们努力打一个漂亮的翻身战,不但我不用走,大家的福利也有保障,这样才对得起我们付出的血汗!”

    “而这一切都要靠大家共同努力,当然,我说的努力不是让大家去送命,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章栋再次环顾一圈,道:“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两位局长有没有补充?”

    现场一片寂静,过了片刻,陈彦安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道:“我早说了,我们的工作方法太过保守和墨守成规,想做出成绩来,难如登天。”

    “比如这次,好不容易发现了伍楠臻的踪迹,如果能忍一忍,等其他郡甚或总局的领导过来,伍楠臻想跑那是做梦!”

    “偏偏为了救几个普通人,匆忙动手,打草惊蛇,让那伍楠臻从容逃脱,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我说啊,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确实是我们自己的错,怪不了别人。”

    章栋立即反驳道:“这话我不同意,超管局的职责就是保护民众的安全,明明有救下他们的机会,难道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而见死不救?”

    “况且这次子颜他们也被抓了,韩森也被牵连其中,再拖延的话,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承担得起这个损失吗?”

    陈彦安拉长了声音道:“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姚子颜他们也被抓了吗,况且等一等的话,他们也未必有事,甚至阿海还未必会死。”

    “至于韩森,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人,死了就死了,那又怎样,再说,难道我们少一个精神异能者工作就没法干了不成?”

    章栋怒道:“那按你的意思,我们救人反倒是救错了,阿海不是被万圣会徒杀死的,反而是被我们害死的?”

    那天和姚子颜一起被伍楠臻抓了的那个超管局异能者就是阿海,当时阿海一直昏迷不醒,连姚子颜也没能救醒他,等战斗结束,发现他竟然已经牺牲了。

    死因是被人在意识中下了暗手,那人不是伍楠臻就是雪莎,姚子颜如果不是紫道异能者,自行挣扎醒来,恐怕也难以幸免于难。

    韩森也是昨晚听姚子颜说起才知道这件事的。

    韩森听了心里也大骂,陈彦安,我艹你大爷,什么叫死了就死了,你全家都死光,老子也未必会死!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事实摆在那里,说不说都一样。”陈彦安阴阳怪调地说道。

    “你!”章栋都被气笑了。

    “两位领导,过去的事还是不提了吧,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把剩下几个月的工作做好。”

    见分局一二把手当场掐了起来,季明楚连忙打圆场,说道:“这些天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我们考核分落后,主要原因是几个指标太低,拉低了整个考核分。”

    “比如超能力事件处理率,我看我们可以把陈年未处理的超事件捋一捋,集中力量攻克,短期内清理掉一批,这样旧事件处理率不就能上去了。”

    “还有超事件发生率,应该是有办法降低的……”

    季明楚明显私底下下过功夫,说的话有的放矢,很快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所有人都认真倾听,不断有人提出自己的见解,几乎全体参会人员都在热烈讨论。

    事关集体荣誉和个人福利,所有人都暂时抛下成见,踊跃发言,甚至方云胤也提了两个建议。

    这种情况下,韩森作为一个不了解情况的新人,当然只有听的份了,但看到大家认真讨论的样子,他也感到热血沸腾,边听边学,希望自己能尽快融入进去。

    他也没想到第九分局的工作竟然面临这样的困境,甚至严重到章栋都要引疚辞职的地步,这当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他认为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方法总比困难多!

    一个多小时后,章栋翻了翻厚厚的笔记,有些振奋地说道:“大家今天表现得非常踊跃,提的意见也是非常好,只要我们做好这些,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战!”

    “我把大家讨论出来的办法总结一下,一是从每个组抽调一个人,组成‘旧事件清理小组’,从陈年未处理的超事件中挑选一些,集中攻克,提高处理率。”

    “这一组就由季局全权负责,配备一位紫道异能者,就韩森吧。”

    “二是两个机动小组暂时合而为一,组成‘突击组’,改被动应付为主动出击,集中力量狠狠打击一些活跃的野生异能者,让他们伤筋动骨,至少消停几个月,降低超事件发生率。”

    “突击组就由我亲自负责,子颜跟突击组,陈局坐镇大本营,居中调停。”

    “三是其他的行动组再优化一下配置,超事件发生率靠后的街道暂时先放一放,派少量人盯着就可以,人手优先安排在发生率高的地方,兵贵神速,发现一起处理一起,提高新事件处理率。”

    “四是……”

    “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章栋总结了几点,说完再次征求大家的意见。

    “我有问题。”陈彦安立即说道,“我不想留守,我想带‘旧事件清理小组’,让老季留下坐镇吧。”

    章栋和季明楚对视一眼,季明楚好说话,点点头道:“我没有意见。”

    章栋道:“那韩森和子颜对调一下,韩森跟突击组,子颜去旧事件清理小组。”

    “突击组危险更大,你确定要让韩森去吗,你觉得一个毫无经验、刚刚晋升异能者的新人能胜任?别到时拖了大家的后腿,害了队友!”

    陈彦安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让他跟我这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不信任我,担心我会害了他?”

    章栋一时无言,他心里暗道我就是不信任你,当然这话不能明着说出来。

    他也知道陈彦安的话的前半段话不无道理,突击组就是要出去打硬仗的,要打到对方怕才行,所以他才要亲自负责,带一个新人确实有些不合适。

    但如果让韩森跟着陈彦安那个老阴货,他又实在不放心。

    正犹豫之际,韩森站了起来,主动说道:“局长,就让我跟着陈局那一组学习吧,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小心的。”

    “那好,陈局,我就把韩森交给你,你要保证他的安全,紫道异能者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章栋考虑了一下,郑重其事地交待道。

    “行动时哪有绝对的安全?如果那么担心,让他留在家里吃奶不就得了,那样多安全,除非倒霉到被**噎死!”陈彦安阴阳怪调地说道。

    方云胤等人立即夸张地笑了起来。

    章栋“啪”一拍桌子,喝道:“总之韩森跟着你的组,你就要负责他的安全,否则我唯你是问!怎么,陈彦安,难道你还敢不听命令不成?”

    章栋这一端起局长的架子,陈彦安咕哝了两声,才没有再言语。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记得把今天开会的内容传达给每一个人,然后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正式开始行动!”

    章栋道:“我们三个还要接着开会,敲定两个新组的最后人选。韩森你去找老卢头,让他给你意见,申请一些装备,需要的我都会批。”

    “是,局长!”

    韩森有些担心章栋这样关照自己,会引起别人的不满,谁知道除了方云胤那一伙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人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于是对紫道异能者的地位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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