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少主非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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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日过了这条饮马川，再走上半日，就到王庭了。”
万俟宸陪着凤九歌站在已经结冰了的饮马川岸边，似乎是因为快要到王庭了，万俟宸这一段时日里总是微皱着的眉头，总算是平了点。
“今晚咱们就在这河边过夜了？”
凤九歌从冰莹剔透的河面上收回视线，心里轻轻松了松，总算是要到了，冬季里来草原，还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河面上结冰的时间不长，若是晚上渡河能见度不高，容易踩到薄冰处，所以今晚还是在这里过上一夜，等明日天亮后再走。”万俟宸笑着点头。
凤九歌诚然地点点头，也好，她也不愿意冒着掉进冰河里的危险去赶时间，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兰因几人跟着万俟宸带来的四人在学着搭帐子，环视了一周，凤九歌微微皱眉，她从马车上醒来之后就没有瞧见无忧和风亦二人，他们是去哪了？
这里正想着，不远处的那有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就缓缓走出二人的身影，凤九歌眼尖的瞧见二人手里似乎还提着好几只野兔，是打猎去了？
“醒了？”
二人走近后，把手里打来的野兔丢在地上，无忧笑着看向凤九歌，“刚刚见你睡得熟，所以没有叫醒你，还想着回来时怎么也得把你弄醒来着，结果你自己倒是醒过来了。”
“被饿醒了。”凤九歌朝二人一笑，“还好师兄跟阿亦去打了几只野兔回来，我还在想着待会晚上吃什么呢。”
不过这二人何时这么好了？两天前在马车里时，这二人都没怎么说过话的，今日她一觉睡醒后，这二人还相约打猎去了，看他们二人这样子，貌似之前聊得不错啊。
“车里呆久了，总得出去活动活动。”风亦笑着淡淡道，“这就是饮马川吧？”
“你知道？”凤九歌挑眉问。
风亦点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千年前，朝月女帝曾经打瑶族，在这里血战了三天三夜。”
“啊！”凤九歌一拍脑门，惊呼道：“就是那以三千轻骑血战三万骑兵的一役？”
“正是。”风亦点头，神色间带着敬佩，叹息道：“只恨晚生了千年啊。”
凤九歌点点头，心里觉得一样的遗憾，虽然朝月这女人坑了点，但是在这个时代，能统一了天下，也当真是奇女子了。
无忧目光微动，同样转头看向饮马川。
“千年前，我族还没有在草原扎根呢，不过那位传奇女帝的故事，在我们草原也是被人人传诵的。”万俟宸点点头，“以女子之身，只带三七轻骑就可全歼三万敌军，不愧为第一女帝。”
无忧收回目光，“他们把火生好了，这里风大，去火边呆着。”
“知道了。”凤九歌点点头，听话的转身朝身后生好的火堆旁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都起了蒙蒙白雾，今日的天幕中，连一颗星子都瞧不见。
突地，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啼，眨眼间，就看见一个小黑影从空中打着转的盘旋，本来坐在火堆旁给凤九歌烤野兔肉的无声一跃而起，屈着食指放在嘴边，发出一声长啸。
‘嘘’——
那小小黑影在听见哨声，在空中盘旋一圈后，一个俯冲朝无声飞扑了下来。
无声伸出右臂以供它落脚，双翅扑腾了两下，就静静地站在无声的右臂之上，歪着脑袋打量着众人，打量了一周后，再瞧见凤九歌后，立即扑腾着落地，一蹦一跳地朝凤九歌而去。
“哟，今儿是让你来送信了？”凤九歌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笑眯眯地望着它。
“少主这只海东青倒是训得不错，极具灵性。”万俟宸打量了一眼地上的老鹰，他就说这寒风欲裂的草原夜空上，什么鹰还能飞到这里来，原来是海东青，那倒是可以的。
凤九歌朝万俟宸笑了笑，伸手取过绑在鹰爪上的信筒，对着兰因道：“兰因，拿点吃的喂喂它，想来它一路赶着送信，没吃过东西，怕饿坏了。”
那海东青倒真是有灵性，一听凤九歌让人拿吃食给它，就立刻朝兰因蹦跳着而去。
万俟宸看得一乐，道：“哟呵，它居然还认识人的？”见它直奔兰因处，连旁人扫都未扫一眼。
“那当然。”兰因朝万俟宸得意一笑，道：“它可是我们少主亲手驯养的。”
“少主，可是有什么消息传来？”无声见凤九歌看着手中信纸不语，随询问道。
“没什么。”凤九歌抬眸一笑，然后玩味地看着万俟宸，道：“楚云天跟秃鹰和金狼二部的人已经汇合了，今日刚到二部的敖包里。”
万俟宸闻言神色微微一紧，楚云天一到，那么二部的人就快要动手了吧。
“你别板着一张脸。”凤九歌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就算他们要开战，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开的，咱们明日就到王庭了，谁占得先机，还未可知呢。”
“我不是担心他们占得先机，开战就开战，我倒是没怕过。”万俟宸皱眉看向凤九歌，“只是去年本来就收成不好，王庭里去年还分了好些吃食给那些游散的小部落，若是一旦开战，只怕粮草不足啊。”
“唔——这你倒是不用担心什么，既然本少主跟你有交易，开战之前，粮草自然会到位。”凤九歌挑了挑眉，“不过本少主要的战马，世子可有备好？”
“自然是备好了的。”万俟宸听得凤九歌的承诺，脸上神色一松，点头道。
“那就最好不过。”凤九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是世子没备好，恐怕第二交易就有些麻烦，嘿嘿……”
万俟宸不解的看向凤九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帮你收复草原，沧澜山的人自然要参战不是，你若没备好战马，我的人难道用跑的？”凤九歌笑眯眯地道。
万俟宸嘴角一抽，这沧澜山少主可真是个人儿精啊，只怕她当初留了个后手，怕他宝贝着战马，拿到粮草后，不会马上兑现，所以才会有此一招吧……
要我的人帮你可以，先把战马拿来，没有战马，他们怎么帮你作战？
“少主可真是……”
“我知道我一向很聪明，不用再夸我了。”凤九歌毫不脸红地道。
见万俟宸抽搐着嘴角，一张俊脸微微扭曲，凤九歌嘿嘿一笑，又道：“你想不想知道楚云天他们到了秃鹰和金狼部族时，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万俟宸一听这话，蔚蓝的鹰眸微微一眯，看她这表情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啊，不过对于楚云天的祸，他自然有兴趣一听的。
“何事？”
凤九歌晃了晃手中的信纸，道：“你可知这次楚云天还带了一个人一起来草原，而且那个人你见过，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哟。”
万俟宸一怔，眸底幽光一闪，道：“叶婉仪？”
“对，就是她。”凤九歌点点头，“似乎是江陵王准备把她献给族长的，但是这江陵王不知道是脑子没对还是脑子没对，秃鹰和金狼一族一个族长，一个美人到底献给哪位族长呢？而且那叶婉仪一路来，似乎也不知晓自己是被拿来送人的，一进两族敖包，听得楚云天的意思，就立刻拒绝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的，你想想，本来二位族长都有些不好意思接受这一个美人，谁接了谁都不自在，原本也是想拒绝的，结果叶婉仪这一闹，啧啧啧……”
万俟宸在凤九歌啧啧声中，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当即，两位族长便命人把叶婉仪收入了帐中，似乎准备晚上来个男版的娥皇女英……”凤九歌摇晃着脑袋，笑看了万俟宸一眼，“你说那二位族长是个什么心思？”
“美人是收了，却收得一肚子火气，看来那叶美人日子难过不说，恐怕二部把江陵也一并给恼恨上了。”万俟宸愉悦道，瞧着凤九歌那幸灾乐祸地笑容，心里一乐，随即又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见过那女人？”
凤九歌一噎，在帝京时，他们曾一起游过湖，但是那时候她是渊王妃的身份，今日一乐，给说漏嘴了。
瞧得万俟宸疑惑地看着自己，凤九歌面不改色地道：“帝京城里有什么事儿瞒得过我沧澜山的。”
万俟宸点点头，也没多想，沧澜山的实力一直很神秘，想来这些事，也是瞒不过他们的耳目的。
凤九歌嘴角一抽，这娃还真好骗。
一旁无忧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凤九歌眼皮跳了跳。
“沧澜山据说不理天下事儿，难道传言只是传言？”风亦眯着眼睛，笑看着凤九歌意味深长地问道。
凤九歌一脸黑线，看向风亦，板着脸道：“阿亦，我见你的胳膊没往外长啊？”
风亦淡淡一笑，把手中烤好的兔肉递给凤九歌，道：“给，烤好了，吃吧。”
见风亦如此知情识趣，凤九歌满意地点点头，接过风亦手中烤好的兔肉，“要是有壶酒，就更完美了。”
“酒倒是没有。”无忧接过话茬，把手里的一碗热汤递给她，道：“火参汤倒是有一碗，喝了。”
凤九歌用空着的左手接过瓷碗，左右看看，叹道：“也不错，有肉有汤有美人，还能左拥右抱，本少主倒是艳福不浅。”说着朝无忧和风亦二人极具撩拨地抛了个媚眼儿，勾着嘴角道：“不知晚上二位可有侍寝的一项？”
‘噗’——
万俟宸一口兔肉喷了出来，神色见鬼似的瞧着凤九歌，一张俊脸古怪地扭曲着，一手指着她，半响才道：“你……你……”
“我怎么了？”凤九歌桃花眼儿里魅光流转，看得万俟宸身子一抖，屁股似被针扎般地一跃而起，远离了凤九歌。
“没……没什么。”万俟宸吞了吞口水，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她，我的个乖乖，本世子是觉得这沧澜山少主为何身边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原来是他的相好的啊，还有无忧神医也是……难怪这一路来，这二人对沧澜山少主总是紧在心里，忙前忙后的，原来如此……
无忧黑着脸，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凤九歌，不理会她的调戏。
而风亦倒是坦然地点点头，道：“反正都在一个马车内，侍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之前说过的，卖身的话，价钱另算。”
凤九歌：“……”
万俟宸被风亦这话激得身子再次一抖，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二人，心里道：这天下第一公子的性情果然莫测，连爱好都别出一格……非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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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日过了这条饮马川，再走上半日，就到王庭了。”
万俟宸陪着凤九歌站在已经结冰了的饮马川岸边，似乎是因为快要到王庭了，万俟宸这一段时日里总是微皱着的眉头，总算是平了点。
“今晚咱们就在这河边过夜了？”
凤九歌从冰莹剔透的河面上收回视线，心里轻轻松了松，总算是要到了，冬季里来草原，还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河面上结冰的时间不长，若是晚上渡河能见度不高，容易踩到薄冰处，所以今晚还是在这里过上一夜，等明日天亮后再走。”万俟宸笑着点头。
凤九歌诚然地点点头，也好，她也不愿意冒着掉进冰河里的危险去赶时间，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兰因几人跟着万俟宸带来的四人在学着搭帐子，环视了一周，凤九歌微微皱眉，她从马车上醒来之后就没有瞧见无忧和风亦二人，他们是去哪了？
这里正想着，不远处的那有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就缓缓走出二人的身影，凤九歌眼尖的瞧见二人手里似乎还提着好几只野兔，是打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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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饿醒了。”凤九歌朝二人一笑，“还好师兄跟阿亦去打了几只野兔回来，我还在想着待会晚上吃什么呢。”
不过这二人何时这么好了？两天前在马车里时，这二人都没怎么说过话的，今日她一觉睡醒后，这二人还相约打猎去了，看他们二人这样子，貌似之前聊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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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凤九歌挑眉问。
风亦点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千年前，朝月女帝曾经打瑶族，在这里血战了三天三夜。”
“啊！”凤九歌一拍脑门，惊呼道：“就是那以三千轻骑血战三万骑兵的一役？”
“正是。”风亦点头，神色间带着敬佩，叹息道：“只恨晚生了千年啊。”
凤九歌点点头，心里觉得一样的遗憾，虽然朝月这女人坑了点，但是在这个时代，能统一了天下，也当真是奇女子了。
无忧目光微动，同样转头看向饮马川。
“千年前，我族还没有在草原扎根呢，不过那位传奇女帝的故事，在我们草原也是被人人传诵的。”万俟宸点点头，“以女子之身，只带三七轻骑就可全歼三万敌军，不愧为第一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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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歌朝万俟宸笑了笑，伸手取过绑在鹰爪上的信筒，对着兰因道：“兰因，拿点吃的喂喂它，想来它一路赶着送信，没吃过东西，怕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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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宸不解的看向凤九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帮你收复草原，沧澜山的人自然要参战不是，你若没备好战马，我的人难道用跑的？”凤九歌笑眯眯地道。
万俟宸嘴角一抽，这沧澜山少主可真是个人儿精啊，只怕她当初留了个后手，怕他宝贝着战马，拿到粮草后，不会马上兑现，所以才会有此一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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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可真是……”
“我知道我一向很聪明，不用再夸我了。”凤九歌毫不脸红地道。
见万俟宸抽搐着嘴角，一张俊脸微微扭曲，凤九歌嘿嘿一笑，又道：“你想不想知道楚云天他们到了秃鹰和金狼部族时，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万俟宸一听这话，蔚蓝的鹰眸微微一眯，看她这表情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啊，不过对于楚云天的祸，他自然有兴趣一听的。
“何事？”
凤九歌晃了晃手中的信纸，道：“你可知这次楚云天还带了一个人一起来草原，而且那个人你见过，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哟。”
万俟宸一怔，眸底幽光一闪，道：“叶婉仪？”
“对，就是她。”凤九歌点点头，“似乎是江陵王准备把她献给族长的，但是这江陵王不知道是脑子没对还是脑子没对，秃鹰和金狼一族一个族长，一个美人到底献给哪位族长呢？而且那叶婉仪一路来，似乎也不知晓自己是被拿来送人的，一进两族敖包，听得楚云天的意思，就立刻拒绝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的，你想想，本来二位族长都有些不好意思接受这一个美人，谁接了谁都不自在，原本也是想拒绝的，结果叶婉仪这一闹，啧啧啧……”
万俟宸在凤九歌啧啧声中，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当即，两位族长便命人把叶婉仪收入了帐中，似乎准备晚上来个男版的娥皇女英……”凤九歌摇晃着脑袋，笑看了万俟宸一眼，“你说那二位族长是个什么心思？”
“美人是收了，却收得一肚子火气，看来那叶美人日子难过不说，恐怕二部把江陵也一并给恼恨上了。”万俟宸愉悦道，瞧着凤九歌那幸灾乐祸地笑容，心里一乐，随即又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见过那女人？”
凤九歌一噎，在帝京时，他们曾一起游过湖，但是那时候她是渊王妃的身份，今日一乐，给说漏嘴了。
瞧得万俟宸疑惑地看着自己，凤九歌面不改色地道：“帝京城里有什么事儿瞒得过我沧澜山的。”
万俟宸点点头，也没多想，沧澜山的实力一直很神秘，想来这些事，也是瞒不过他们的耳目的。
凤九歌嘴角一抽，这娃还真好骗。
一旁无忧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凤九歌眼皮跳了跳。
“沧澜山据说不理天下事儿，难道传言只是传言？”风亦眯着眼睛，笑看着凤九歌意味深长地问道。
凤九歌一脸黑线，看向风亦，板着脸道：“阿亦，我见你的胳膊没往外长啊？”
风亦淡淡一笑，把手中烤好的兔肉递给凤九歌，道：“给，烤好了，吃吧。”
见风亦如此知情识趣，凤九歌满意地点点头，接过风亦手中烤好的兔肉，“要是有壶酒，就更完美了。”
“酒倒是没有。”无忧接过话茬，把手里的一碗热汤递给她，道：“火参汤倒是有一碗，喝了。”
凤九歌用空着的左手接过瓷碗，左右看看，叹道：“也不错，有肉有汤有美人，还能左拥右抱，本少主倒是艳福不浅。”说着朝无忧和风亦二人极具撩拨地抛了个媚眼儿，勾着嘴角道：“不知晚上二位可有侍寝的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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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万俟宸吞了吞口水，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她，我的个乖乖，本世子是觉得这沧澜山少主为何身边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原来是他的相好的啊，还有无忧神医也是……难怪这一路来，这二人对沧澜山少主总是紧在心里，忙前忙后的，原来如此……
无忧黑着脸，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凤九歌，不理会她的调戏。
而风亦倒是坦然地点点头，道：“反正都在一个马车内，侍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之前说过的，卖身的话，价钱另算。”
凤九歌：“……”
万俟宸被风亦这话激得身子再次一抖，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二人，心里道：这天下第一公子的性情果然莫测，连爱好都别出一格……非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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