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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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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
西洋来的望远镜奇小无比，精致可爱，百里卿掂量了几下，嘴角微微上扬，透过望远镜看起院中的形势来。
这回倒是看清楚那女子的脸了，眼吊而长，颧骨颇高，一张大嘴上了上好的口脂，一笑，花枝乱颠，种种风情。
百里卿心中一颤，这不是当年的李夫人又是谁？
想前世李夫人深得丰王的欢心，也曾多次主办宴会，百里卿也是那时候知道这李夫人的，不过百里卿那时候自命不凡，只是名字对的上脸而已。
传言李夫人拥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貌，又生的一颗八巧玲珑心，曾一度压的六宫嫔妃抬不起头来。可惜，在那一场流斯大火中，皇宫被困，她和老皇帝双双被熊熊大火焚化在了京都最华丽的地方。
想不到在李夫人入宫之前跟二伯父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当时在一场宴会上她向丰王进言，赐婚百里婷跟五皇子，众所周知，这五皇子粗短肥胖胸无点墨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混烟花之地的纨绔，百里婷嫁过去，没多久便郁郁寡欢而死。想到这里，百里卿挑了挑眉，露出个笑容，这一世既然让她碰见了这样的事，她就万万不能不管了。
再往院中看去，只见那两个身量风骚的大丫头摆了一张竹案，上面设着茶筅茶盂等茶具，旁边有着个小丫头正在扇风炉煮茶。
两个大丫头站了一会儿，有些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刚刚笑意连连的李媚儿（李夫人）突的敛起了笑容，一双眼睛轻轻一点，点在了木氏说话的嘴上。
木氏顿了顿，也没再说话。
这时煮茶的小丫头早已沏好了茶，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色白青底缠莲枝茶盏端给木氏。
这小丫头稚嫩胆小，大约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还没等木氏接过茶盏就松了手，一碗橙黄的茶水就泼在木氏曳地的裙摆上，茶盏落地氤氲了一地水汽。
“二伯母被烫了！”百里卿脱口而出，下意识回头告诉百里婷。
哪知这一回头，只听得“哗啦”一声，裙衩破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声尖叫，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树的百里婷如上好的汝窑美人觚直生生的掉下树去。
“二姐姐！”百里卿惊乎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拽百里婷的裙摆，无奈只微微的碰了一下衣角。
完了！要是二姐姐这件汝窑美人觚要是摔残了，就算老太太跟二伯母不怪她，百里卿自己也要愧疚死了。
正在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眼睁睁看着百里婷离地不过头发丝的距离，突的从远方窜出一个鲜红的身影，一刹那搂住百里婷的袅袅纤腰，顺带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才落了地，端的是有惊无险。
谢天谢地！百里卿长长吁了口气，定睛一看，那穿鲜红色暗红对襟衣袍的男子不是封谦又是谁。
此时阳光乍起，渡在封谦邪魅的脸庞上，光与影的交替将他硬挺的鼻子打磨的更立体深邃。百里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颜色怕是连女子都不如。
百里婷似乎是吓坏了，扑在封谦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颤动着，惹得封谦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身上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百里卿似乎在封谦的脸上看见了得意。
到底是风流种，百里卿撇了撇嘴，“好了，二姐姐，没事了。”百里卿边说着边从封谦的怀中将百里婷扶到自己身旁。
百里婷这才回过神来，看清是封谦后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多谢封世子相救。”
“荣府二姑娘与在下倒真是有缘，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姑娘欠在下第二次人情了。”封谦顿了顿，一眼扫在面前两人身上的男子装扮，“今日你们穿的倒是稀罕！”
封谦本就身材颀长，此时虽然跟百里婷相隔一步之遥，但架不住气势逼人，直压的百里婷抬不起头来，这厢又听得他这么说，思绪忍不住就飞奔到上次落水后封谦救了她后，当时她虽然有些晕乎，但是他的眼神炙热灼人，直烧的她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忘了自家表哥。
“再稀罕又怎么稀罕的过封世子，上次那冻石蕉叶杯可是极稀罕的。”百里卿一见封谦就想起上次他偷她的冻石蕉叶杯来，心疼的不得了，所以少不得话里带刺，绵里藏针。
“冻石蕉叶杯又有何稀罕，在下那里还有更稀罕的，只不过～”封谦微微眯了眯眸子，“只不过你们无缘得见罢了。”
百里卿立马知会了封谦的意思，想起了若耶斋除了名震天下的真迹孤本外，还有封谦收藏的杯子。他这收藏杯子的心情跟她收藏真迹孤本那种心情一般，想让别人知道却不愿意邀别人共享，矛盾无比。
想到这里，百里卿侧身对着百里婷偷偷说了几句，百里婷点了点头。
“封表哥，听说你收藏的杯子全在若耶斋里，不知我跟二姐姐有没有眼福一览一二？”
封谦有些汗颜，分明刚才还叫着他封世子，如今却是娇滴滴的“封表哥”了，“既然婷表妹、卿表妹开口，岂有不从之理。”
若耶斋离桃花院距离很近，百里卿刚刚质疑封谦为什么会出现在桃花院附近的问题得到了答案，像他这种风流公子，除了约见情人，还真想不出别的答案。
若耶斋三楼。
封谦命墨宝打开门，墨宝吃了一惊，瞧了瞧自家公子后面的两个小姑娘，这么多年，别说是带姑娘进这杯阁了，就连颜二公子他都没见进过这儿几次。
可怜的封谦万万不会想到墨宝是这么想自己的，他平日里次次都待在隔壁的书阁里，撩拨美人也是如此。当然他不是舍不得打开杯阁给颜幕小坐，而是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想法。
百里卿原以为书阁的布置已经精妙绝伦了，可没想到杯阁更是缥缈如仙境。
屋子中间长着一颗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与屋顶齐平的梅树，更奇妙的是这梅树上的花与叶皆是按照原本玉的颜色雕琢修饰而成，无不凸显梅的疏影横瘦。且不说这上等的玉难寻，这琢玉人的手艺更是鬼斧神工。
百里卿不由赞叹一声：“缥有梅，其实七兮。”
百里婷也看的入了迷，只觉得满屋的玉晃的自己眼花缭乱，忍不住靠近那株梅树去看，只见那梅树苍劲的枝桠上坠着一个小小的鸟笼似的东西，也是这梅树的一部分。
“三妹妹，你看这儿！”
百里卿凑过去一看，在那小鸟笼的门上面的小黑点按了一下，小门立刻开了，里面有个刻老梅寒鸦图镂金的紫檀木小盒子，百里卿下意识就伸手去拿，哪知还没碰到，封谦的扇子就压在了她的手指上。
“卿表妹也太着急了些。”封谦摇了摇头，将那盒子缓缓拿出，在盒子上捣鼓了好几下。
“这盒子莫不是运用奇门遁甲、八卦之理制成的？”百里婷好奇的问，她曾随有名的女夫子张子蘅学习过一段时间，虽说学的并不是这些，但是张子蘅本身是个精通八卦的奇人，耳濡目染下百里婷自然也就会一点儿。
“婷表妹竟懂这些！”封谦端正的看了一眼百里婷，态度也不似刚才那么轻浮。
盒子被打开，一只通体洁白莹润状似荷花莲叶的杯子露了出来，雕工精致，就连那荷叶上的露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酒味杂莲气，香冷胜于水。名士东坡稼轩等都对它赞不绝口，这是犀角碧筒杯。”百里卿边说边想把那犀角碧筒杯拿到手中细细观摩，哪知手还没碰到，那盒子“啪嗒”一声，竟被关上了。
“这～”
百里卿抬头一看，只见封谦嘴角笑意连连，嫣红的唇轻吐，“卿表妹好眼力，只不过这等奇物，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百里婷低头一笑，拉了拉百里卿的袖子，低声道:“三妹妹，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儿。”
哪样的人？封谦抽搐了一下嘴角，百里婷说的这般含蓄，他怎么理解这意思都不对。
再往那高一点儿的枝桠上取得盒子，装的都是些失传已久的杯子，比如什么夜光杯，公平杯，各式各样的青铜角觞。
百里婷第一次见着这么多别致的杯子，虽说过足了眼瘾，遗憾的是没过足手瘾。而百里卿则向门在瞥了瞥，她今日来这里并不是简单的看看这些杯子而已。
杯子都已经欣赏完了，封谦有事急匆匆走了，留了墨宝伺候她们俩。
百里卿半躺在汉白玉砌成的榻上，手里把玩着的夜光杯里装着从西域来的上等葡萄酒，此刻微熏，支颐着脑袋。
看见百里婷早已醉的不醒人事，百里卿不由得暗暗摇摇头，想到下回再不带二姐姐出来了。这还没喝上几口，就醉的这般厉害，等下少不得是要她扶着回去了。
其实刚才封谦走的时候百里婷也是想走的，可是百里卿没见着人，就冲着封谦说自己想体验一回“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感觉，所以才留了下来。
墨宝早已不在屋中，百里卿因为贪杯稍感晕厥燥热，想出门透透风，散散热。
谁知刚走到门边就撞在一堵厚厚的墙上，直撞的百里卿眼冒金星，连连呼痛。
百里卿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那人的手已经伸到她的额头上揉了揉，手指微凉，触在她发热的皮肤上格外舒服。
“卿姑娘，你没事吧？”
二十九章
西洋来的望远镜奇小无比，精致可爱，百里卿掂量了几下，嘴角微微上扬，透过望远镜看起院中的形势来。
这回倒是看清楚那女子的脸了，眼吊而长，颧骨颇高，一张大嘴上了上好的口脂，一笑，花枝乱颠，种种风情。
百里卿心中一颤，这不是当年的李夫人又是谁？
想前世李夫人深得丰王的欢心，也曾多次主办宴会，百里卿也是那时候知道这李夫人的，不过百里卿那时候自命不凡，只是名字对的上脸而已。
传言李夫人拥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貌，又生的一颗八巧玲珑心，曾一度压的六宫嫔妃抬不起头来。可惜，在那一场流斯大火中，皇宫被困，她和老皇帝双双被熊熊大火焚化在了京都最华丽的地方。
想不到在李夫人入宫之前跟二伯父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当时在一场宴会上她向丰王进言，赐婚百里婷跟五皇子，众所周知，这五皇子粗短肥胖胸无点墨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混烟花之地的纨绔，百里婷嫁过去，没多久便郁郁寡欢而死。想到这里，百里卿挑了挑眉，露出个笑容，这一世既然让她碰见了这样的事，她就万万不能不管了。
再往院中看去，只见那两个身量风骚的大丫头摆了一张竹案，上面设着茶筅茶盂等茶具，旁边有着个小丫头正在扇风炉煮茶。
两个大丫头站了一会儿，有些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刚刚笑意连连的李媚儿（李夫人）突的敛起了笑容，一双眼睛轻轻一点，点在了木氏说话的嘴上。
木氏顿了顿，也没再说话。
这时煮茶的小丫头早已沏好了茶，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色白青底缠莲枝茶盏端给木氏。
这小丫头稚嫩胆小，大约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还没等木氏接过茶盏就松了手，一碗橙黄的茶水就泼在木氏曳地的裙摆上，茶盏落地氤氲了一地水汽。
“二伯母被烫了！”百里卿脱口而出，下意识回头告诉百里婷。
哪知这一回头，只听得“哗啦”一声，裙衩破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声尖叫，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爬上树的百里婷如上好的汝窑美人觚直生生的掉下树去。
“二姐姐！”百里卿惊乎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拽百里婷的裙摆，无奈只微微的碰了一下衣角。
完了！要是二姐姐这件汝窑美人觚要是摔残了，就算老太太跟二伯母不怪她，百里卿自己也要愧疚死了。
正在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眼睁睁看着百里婷离地不过头发丝的距离，突的从远方窜出一个鲜红的身影，一刹那搂住百里婷的袅袅纤腰，顺带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才落了地，端的是有惊无险。
谢天谢地！百里卿长长吁了口气，定睛一看，那穿鲜红色暗红对襟衣袍的男子不是封谦又是谁。
此时阳光乍起，渡在封谦邪魅的脸庞上，光与影的交替将他硬挺的鼻子打磨的更立体深邃。百里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颜色怕是连女子都不如。
百里婷似乎是吓坏了，扑在封谦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颤动着，惹得封谦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身上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百里卿似乎在封谦的脸上看见了得意。
到底是风流种，百里卿撇了撇嘴，“好了，二姐姐，没事了。”百里卿边说着边从封谦的怀中将百里婷扶到自己身旁。
百里婷这才回过神来，看清是封谦后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多谢封世子相救。”
“荣府二姑娘与在下倒真是有缘，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姑娘欠在下第二次人情了。”封谦顿了顿，一眼扫在面前两人身上的男子装扮，“今日你们穿的倒是稀罕！”
封谦本就身材颀长，此时虽然跟百里婷相隔一步之遥，但架不住气势逼人，直压的百里婷抬不起头来，这厢又听得他这么说，思绪忍不住就飞奔到上次落水后封谦救了她后，当时她虽然有些晕乎，但是他的眼神炙热灼人，直烧的她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忘了自家表哥。
“再稀罕又怎么稀罕的过封世子，上次那冻石蕉叶杯可是极稀罕的。”百里卿一见封谦就想起上次他偷她的冻石蕉叶杯来，心疼的不得了，所以少不得话里带刺，绵里藏针。
“冻石蕉叶杯又有何稀罕，在下那里还有更稀罕的，只不过～”封谦微微眯了眯眸子，“只不过你们无缘得见罢了。”
百里卿立马知会了封谦的意思，想起了若耶斋除了名震天下的真迹孤本外，还有封谦收藏的杯子。他这收藏杯子的心情跟她收藏真迹孤本那种心情一般，想让别人知道却不愿意邀别人共享，矛盾无比。
想到这里，百里卿侧身对着百里婷偷偷说了几句，百里婷点了点头。
“封表哥，听说你收藏的杯子全在若耶斋里，不知我跟二姐姐有没有眼福一览一二？”
封谦有些汗颜，分明刚才还叫着他封世子，如今却是娇滴滴的“封表哥”了，“既然婷表妹、卿表妹开口，岂有不从之理。”
若耶斋离桃花院距离很近，百里卿刚刚质疑封谦为什么会出现在桃花院附近的问题得到了答案，像他这种风流公子，除了约见情人，还真想不出别的答案。
若耶斋三楼。
封谦命墨宝打开门，墨宝吃了一惊，瞧了瞧自家公子后面的两个小姑娘，这么多年，别说是带姑娘进这杯阁了，就连颜二公子他都没见进过这儿几次。
可怜的封谦万万不会想到墨宝是这么想自己的，他平日里次次都待在隔壁的书阁里，撩拨美人也是如此。当然他不是舍不得打开杯阁给颜幕小坐，而是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想法。
百里卿原以为书阁的布置已经精妙绝伦了，可没想到杯阁更是缥缈如仙境。
屋子中间长着一颗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与屋顶齐平的梅树，更奇妙的是这梅树上的花与叶皆是按照原本玉的颜色雕琢修饰而成，无不凸显梅的疏影横瘦。且不说这上等的玉难寻，这琢玉人的手艺更是鬼斧神工。
百里卿不由赞叹一声：“缥有梅，其实七兮。”
百里婷也看的入了迷，只觉得满屋的玉晃的自己眼花缭乱，忍不住靠近那株梅树去看，只见那梅树苍劲的枝桠上坠着一个小小的鸟笼似的东西，也是这梅树的一部分。
“三妹妹，你看这儿！”
百里卿凑过去一看，在那小鸟笼的门上面的小黑点按了一下，小门立刻开了，里面有个刻老梅寒鸦图镂金的紫檀木小盒子，百里卿下意识就伸手去拿，哪知还没碰到，封谦的扇子就压在了她的手指上。
“卿表妹也太着急了些。”封谦摇了摇头，将那盒子缓缓拿出，在盒子上捣鼓了好几下。
“这盒子莫不是运用奇门遁甲、八卦之理制成的？”百里婷好奇的问，她曾随有名的女夫子张子蘅学习过一段时间，虽说学的并不是这些，但是张子蘅本身是个精通八卦的奇人，耳濡目染下百里婷自然也就会一点儿。
“婷表妹竟懂这些！”封谦端正的看了一眼百里婷，态度也不似刚才那么轻浮。
盒子被打开，一只通体洁白莹润状似荷花莲叶的杯子露了出来，雕工精致，就连那荷叶上的露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酒味杂莲气，香冷胜于水。名士东坡稼轩等都对它赞不绝口，这是犀角碧筒杯。”百里卿边说边想把那犀角碧筒杯拿到手中细细观摩，哪知手还没碰到，那盒子“啪嗒”一声，竟被关上了。
“这～”
百里卿抬头一看，只见封谦嘴角笑意连连，嫣红的唇轻吐，“卿表妹好眼力，只不过这等奇物，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百里婷低头一笑，拉了拉百里卿的袖子，低声道:“三妹妹，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儿。”
哪样的人？封谦抽搐了一下嘴角，百里婷说的这般含蓄，他怎么理解这意思都不对。
再往那高一点儿的枝桠上取得盒子，装的都是些失传已久的杯子，比如什么夜光杯，公平杯，各式各样的青铜角觞。
百里婷第一次见着这么多别致的杯子，虽说过足了眼瘾，遗憾的是没过足手瘾。而百里卿则向门在瞥了瞥，她今日来这里并不是简单的看看这些杯子而已。
杯子都已经欣赏完了，封谦有事急匆匆走了，留了墨宝伺候她们俩。
百里卿半躺在汉白玉砌成的榻上，手里把玩着的夜光杯里装着从西域来的上等葡萄酒，此刻微熏，支颐着脑袋。
看见百里婷早已醉的不醒人事，百里卿不由得暗暗摇摇头，想到下回再不带二姐姐出来了。这还没喝上几口，就醉的这般厉害，等下少不得是要她扶着回去了。
其实刚才封谦走的时候百里婷也是想走的，可是百里卿没见着人，就冲着封谦说自己想体验一回“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感觉，所以才留了下来。
墨宝早已不在屋中，百里卿因为贪杯稍感晕厥燥热，想出门透透风，散散热。
谁知刚走到门边就撞在一堵厚厚的墙上，直撞的百里卿眼冒金星，连连呼痛。
百里卿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那人的手已经伸到她的额头上揉了揉，手指微凉，触在她发热的皮肤上格外舒服。
“卿姑娘，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