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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犁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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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克至今仍记得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前世那些影视综艺节目里的什么应激反应，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灵验，甚至就连持着左轮手枪的手都没有抖动，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浑然天成，指哪儿打哪儿的精准枪法。
视界里金黄一片，缓缓流逝的时间。
灵巧的双手，让匕首猎刀轻盈地盘旋指间。
鲜血从对方身上无数的伤口里慢慢地流出，像是把生命都带走了那样。
敌人是谁来着？哮狼帮还是奥德里斯科帮？亦或是哪个通缉令上的倒霉蛋？
有点儿忘了，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第一个杀死的敌人以及随后杀死的每一个敌人，都让他明白了，这些天赋就是他穿越的金手指。
死亡之眼让他的枪法日益精湛、灵巧快手使他动作的精确度如同冰冷的机械。
鹰眼追踪让所有通缉令上的法外狂徒夜不能寝、超绝体能更让他以一敌多不在话下。
甚至就连中毒、睡眠不足、非致命轻伤、药物成瘾等负面影响都能通过摄入酒精和尼古丁来高效缓解。
要不是发现自己长期饮食不规范仍然会导致便秘，不然他真得怀疑自己是否还属于灵长类智人生物了。
不过，即使便秘的问题尚未解决，但李·威克还是凭借着自身的金手指天赋，让自己从“长得像基努里维斯的靓仔”摇身一变，成了“真·西部爱狗人士·巴巴耶格”。
但唯一遗憾的是，这个称号是他自封的。
经常出没于风滚草镇的他，被当地人称为“怪客威克”。
敢在新奥斯汀夜里出没的通缉要犯和帮派份子都对此讳莫如深。
但其实也就那样，1898年西部的治安环境，并没有因为他一个人而改变多少。
该死的，也没死得多干净，该活的，也没见能活得有多好。
仅此而已。
……
“好了，这里就是犁刀村了，艾比盖尔赶紧生火，让这里热起来。”
“……凯伦·琼斯！把酒放下，把我们的毛毯拿进来！”
“皮尔逊先生，看看我们还剩点儿什么食物。”
营地里管事的苏珊·格里姆肖是个稍微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娘，但是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两个臂膀粗壮有力，还能开得动双管霰弹枪。
而且，在指挥人干活这件事上，她也是有一手的。
“当然，还得多谢我们的摩根先生和威克先生。你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为我们找到了这里。”
片刻后，安置好了一切的苏珊总算向两位冒着风雪的哨兵点了点头。
亚瑟点了点头无声地回应了下，而李·威克则是在一旁闷声不响地靠在门边摆了摆手。
而也就是之后几秒，斯旺森牧师确认戴维的情况后，瞪着灰白的、毫无神色的眼睛，站起了身。
“戴维死了。”
“我们需要为他安排一场简单的葬礼。”
虽然斯旺森牧师是营地里唯一一个兼任医生的“人才”，但是大家都没人睬他，哪怕是女人和孩子也是如此。
其实戴维早就死了，死在了大雪纷飞的途中，甚至连遗言都已经在到达犁刀村之前说好了——一个‘F’开头的四字词语足以概括他那罪恶的一生。
所以，作为帮派首领的达奇也只是象征性地往胸前画了个十字，将两枚旧铜币放在了戴维紧闭的眼睛上，权当是葬礼了。
“我们现在缺太多东西了，可不仅仅只是缺一场郑重的葬礼。”同样作为帮派骨干的何西阿静静地看着达奇做完这一切后说道，“我们之后该怎么办？”
达奇自诩是个冷静的人、理性的人，所以在向来都以经验、年龄和务实见长的何西阿面前，也不由得开始思考之后的对策。
“首先，我想我们都得……暂时地呆在这里，女人和孩子们，都得让自己暖和起来。”
“我之前已经派了约翰和迈卡继续探路，那么现在就由我、亚瑟和……李，对，我们三个出去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叫回来。”
“雪越来越大了，现在还停留在外面，太危险了。”
达奇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但他的口气却是十分坚定的。
而对于这个方案，李·威克和亚瑟倒没什么所谓，毕竟都走了这么一路了，也不差再走一遭。
“戴维、珍妮……太多了，我们失去了太多伙伴，如果我能用自己的命，换他们回来，我会毫不犹豫地付之于行动！”
“总之，大家务必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出发，我们会找到食物。”
“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早晚要远走高飞，让那群鹰犬找不到我们！”
达奇那精致打理的胡子和平日里挺管用的领袖气质并没有让他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这倒是没出乎他的预料，毕竟现在处境困难，也是能够理解的。
于是，他向亚瑟和李·威克二人点点头，随后便打开了破旧房屋的大门，示意现在就出发。
“听着，我之前就派约翰·马斯顿和迈卡·贝尔去探路了。但我们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他们，咱得去找找。”
屋外的风雪很大，达奇陡然提高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滑稽，全然不见刚才挥斥方遒的潇洒样子。
“李，你眼睛好，查尔斯都对你的追踪技术赞不绝口，这次咱得靠你了！”
“当然，我没问题，但是亚瑟你也得帮忙，我可从来没有在这么大的风雪天里出来找人！”
“没问题。”
亚瑟一如既往骑得是查尔斯的泰玛，这匹阿帕卢萨马的耐寒能力真的不错，而且还有相当好看的灰雪花斑。
而达奇则是骑着一匹名叫“伯爵”的白化阿拉伯马，说实话，它那灵巧得以至于有些过于精致的体型并不在雪山环境占优势，但胜在脚力充沛，一时半会儿也能凑合。
至于李·威克，他骑的马则是一匹鹿皮棕色的美洲野马，一如他起名的传统，就叫“萝卜”，实际上他骑的每一匹马都叫“萝卜”。
至于萝卜的性格……其实挺那什么的，之后再说也不迟。
总之，这三人分配好任务之后并不耽搁，便径直骑向了风雪漫天的雪山。
“嘿，达奇，我一直没机会问你，黑水镇那邮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骑着马慢慢前行的亚瑟刻意用一种缺乏兴趣、漫不经心的语气问着。
但那双遮在帽檐下的双眼，却在暗中审视着前方骑着伯爵的达奇，希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们少了你，就这样！”达奇骑着马，大声回答道，“还记得杰西卡·莱克勒克吗？那位一心想复仇的寡妇！”他顶着寒风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咱帮她干掉了黑水镇的兰辛家族之后，她疯了，她把之前约定好给我们的钱全藏起来了，然后把邮轮给炸了！”
“真的？那可太糟了！”亚瑟惊叹。
李·威克耸耸肩，接过话茬：“而且那些船上的倒霉蛋，包括兰辛的女儿也都死在了交火中，我们尽力想低调，可惜复仇的火焰早已把那个疯寡妇烧成灰了。”
亚瑟心有不甘：“那钱怎么办？就放在黑水镇？”
“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达奇的话音刚落，他身下的马匹就发出了一声嘶啼，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于是他定睛一看，发现前面竟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谁在那儿！”
李·威克抬了抬手上的提灯，朝着来者方向压低了嗓子问了一句。
“是我，迈卡。迈卡·贝尔！”
对面传来了一个听上去就颇为不正经的嬉笑声，一个留着两撇斯巴达胡子的鬼祟身影便从扫过的灯光中挤了出来，像极了一只又黄又壮的大耗子。
“你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尖！威克先生……哦，还有亚瑟……和达奇。”
达奇过了半晌才看清了迈卡的身影，不过他并未立刻出声，而是仔细观察了迈卡身后路上的情形，确定没有尾随的可疑人物之后，才开始问话。
“迈卡，你那边发现什么了吗？”
“我发现了个小农庄，就在前面不远处。”迈卡邀功般地看了一眼达奇身旁的亚瑟，“你们呢？”
李·威克回道：“我们不差，找到了个废弃的村子，现在大家伙儿都在那儿。”
“那你路上有碰到约翰吗？”亚瑟问。
“没有，暴风雪来了之后，什么都看不见了，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迈卡坦言回答。
“好吧，那我们待会儿再去找找他，咱们说回那个农庄。”达奇显然更加关心迈卡所说的事，“哪儿有什么人吗？”
“我想是的，而且热哄哄的，听上去像在搞个什么派对~”说到这个，迈卡一扫之前的鬼祟，反倒是露出个坏笑，“要不我带路，咱们去凑凑热闹！”
“当然，我们现在就出发。”
达奇点了点头，示意迈卡带路，而亚瑟和李·威克自然也没得什么好反对的，毕竟现在他们几个都是饥肠辘辘，压根就没吃过顿饱饭，不如宰个狗大户，痛快地把物资带回村子。
在随后的一路上，迈卡和达奇俩人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戴维和黑水镇的事情，小部分则是关于约翰·马斯顿的——这个被达奇收养的家伙是亚瑟的同辈，不过显然他没能学到达奇的头脑和身手，所以刚进帮派便展露了一手妙绝双枪的迈卡似乎也不太看得起他。
不过亚瑟心里却不这么想，只觉得迈卡在此时说这些话别有用心，再加上同样是和迈卡差不多时间进帮派的李·威克身手也不比迈卡差，所以在此刻的处境中，他对迈卡这幅嘴脸就更加鄙夷。
而等到他们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的时候，身前那片茫茫的雪国之中总算有了些人烟，眼前农庄昏黄的灯光在暴风雪在缓慢浮动，微微颤抖的光亮错杂着不断舞动的人影，确实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把油灯熄灭，伙计们，这时候最好不要引起注意！”达奇把马拴在了农场附近的树桩上吩咐道，“待会儿就让我去谈，你们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可别吓着了别人。”他整了整衣冠，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更体面了些。
“听您的，头儿。”迈卡如是说着，“我们几个藏在旁边就行。”
“这样最好，李，你和亚瑟去旁边的牛棚躲着……迈卡，你就蹲在马车后面好了。”
“好吧。”亚瑟没什么意见，显然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知之明。
“啧。”李·威克不满地啧了一声，“我感觉我还算挺英俊的，怎么不让我去。”
“差不多得了。你这张嘴一说话，怕是连耶稣都能被你给气活过来！”亚瑟生怕坏了事，赶紧让他收声，并把他带到了一边去。
李·威克至今仍记得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前世那些影视综艺节目里的什么应激反应，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灵验，甚至就连持着左轮手枪的手都没有抖动，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浑然天成，指哪儿打哪儿的精准枪法。
视界里金黄一片，缓缓流逝的时间。
灵巧的双手，让匕首猎刀轻盈地盘旋指间。
鲜血从对方身上无数的伤口里慢慢地流出，像是把生命都带走了那样。
敌人是谁来着？哮狼帮还是奥德里斯科帮？亦或是哪个通缉令上的倒霉蛋？
有点儿忘了，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第一个杀死的敌人以及随后杀死的每一个敌人，都让他明白了，这些天赋就是他穿越的金手指。
死亡之眼让他的枪法日益精湛、灵巧快手使他动作的精确度如同冰冷的机械。
鹰眼追踪让所有通缉令上的法外狂徒夜不能寝、超绝体能更让他以一敌多不在话下。
甚至就连中毒、睡眠不足、非致命轻伤、药物成瘾等负面影响都能通过摄入酒精和尼古丁来高效缓解。
要不是发现自己长期饮食不规范仍然会导致便秘，不然他真得怀疑自己是否还属于灵长类智人生物了。
不过，即使便秘的问题尚未解决，但李·威克还是凭借着自身的金手指天赋，让自己从“长得像基努里维斯的靓仔”摇身一变，成了“真·西部爱狗人士·巴巴耶格”。
但唯一遗憾的是，这个称号是他自封的。
经常出没于风滚草镇的他，被当地人称为“怪客威克”。
敢在新奥斯汀夜里出没的通缉要犯和帮派份子都对此讳莫如深。
但其实也就那样，1898年西部的治安环境，并没有因为他一个人而改变多少。
该死的，也没死得多干净，该活的，也没见能活得有多好。
仅此而已。
……
“好了，这里就是犁刀村了，艾比盖尔赶紧生火，让这里热起来。”
“……凯伦·琼斯！把酒放下，把我们的毛毯拿进来！”
“皮尔逊先生，看看我们还剩点儿什么食物。”
营地里管事的苏珊·格里姆肖是个稍微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娘，但是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两个臂膀粗壮有力，还能开得动双管霰弹枪。
而且，在指挥人干活这件事上，她也是有一手的。
“当然，还得多谢我们的摩根先生和威克先生。你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为我们找到了这里。”
片刻后，安置好了一切的苏珊总算向两位冒着风雪的哨兵点了点头。
亚瑟点了点头无声地回应了下，而李·威克则是在一旁闷声不响地靠在门边摆了摆手。
而也就是之后几秒，斯旺森牧师确认戴维的情况后，瞪着灰白的、毫无神色的眼睛，站起了身。
“戴维死了。”
“我们需要为他安排一场简单的葬礼。”
虽然斯旺森牧师是营地里唯一一个兼任医生的“人才”，但是大家都没人睬他，哪怕是女人和孩子也是如此。
其实戴维早就死了，死在了大雪纷飞的途中，甚至连遗言都已经在到达犁刀村之前说好了——一个‘F’开头的四字词语足以概括他那罪恶的一生。
所以，作为帮派首领的达奇也只是象征性地往胸前画了个十字，将两枚旧铜币放在了戴维紧闭的眼睛上，权当是葬礼了。
“我们现在缺太多东西了，可不仅仅只是缺一场郑重的葬礼。”同样作为帮派骨干的何西阿静静地看着达奇做完这一切后说道，“我们之后该怎么办？”
达奇自诩是个冷静的人、理性的人，所以在向来都以经验、年龄和务实见长的何西阿面前，也不由得开始思考之后的对策。
“首先，我想我们都得……暂时地呆在这里，女人和孩子们，都得让自己暖和起来。”
“我之前已经派了约翰和迈卡继续探路，那么现在就由我、亚瑟和……李，对，我们三个出去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叫回来。”
“雪越来越大了，现在还停留在外面，太危险了。”
达奇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但他的口气却是十分坚定的。
而对于这个方案，李·威克和亚瑟倒没什么所谓，毕竟都走了这么一路了，也不差再走一遭。
“戴维、珍妮……太多了，我们失去了太多伙伴，如果我能用自己的命，换他们回来，我会毫不犹豫地付之于行动！”
“总之，大家务必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出发，我们会找到食物。”
“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早晚要远走高飞，让那群鹰犬找不到我们！”
达奇那精致打理的胡子和平日里挺管用的领袖气质并没有让他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这倒是没出乎他的预料，毕竟现在处境困难，也是能够理解的。
于是，他向亚瑟和李·威克二人点点头，随后便打开了破旧房屋的大门，示意现在就出发。
“听着，我之前就派约翰·马斯顿和迈卡·贝尔去探路了。但我们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他们，咱得去找找。”
屋外的风雪很大，达奇陡然提高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滑稽，全然不见刚才挥斥方遒的潇洒样子。
“李，你眼睛好，查尔斯都对你的追踪技术赞不绝口，这次咱得靠你了！”
“当然，我没问题，但是亚瑟你也得帮忙，我可从来没有在这么大的风雪天里出来找人！”
“没问题。”
亚瑟一如既往骑得是查尔斯的泰玛，这匹阿帕卢萨马的耐寒能力真的不错，而且还有相当好看的灰雪花斑。
而达奇则是骑着一匹名叫“伯爵”的白化阿拉伯马，说实话，它那灵巧得以至于有些过于精致的体型并不在雪山环境占优势，但胜在脚力充沛，一时半会儿也能凑合。
至于李·威克，他骑的马则是一匹鹿皮棕色的美洲野马，一如他起名的传统，就叫“萝卜”，实际上他骑的每一匹马都叫“萝卜”。
至于萝卜的性格……其实挺那什么的，之后再说也不迟。
总之，这三人分配好任务之后并不耽搁，便径直骑向了风雪漫天的雪山。
“嘿，达奇，我一直没机会问你，黑水镇那邮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骑着马慢慢前行的亚瑟刻意用一种缺乏兴趣、漫不经心的语气问着。
但那双遮在帽檐下的双眼，却在暗中审视着前方骑着伯爵的达奇，希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们少了你，就这样！”达奇骑着马，大声回答道，“还记得杰西卡·莱克勒克吗？那位一心想复仇的寡妇！”他顶着寒风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咱帮她干掉了黑水镇的兰辛家族之后，她疯了，她把之前约定好给我们的钱全藏起来了，然后把邮轮给炸了！”
“真的？那可太糟了！”亚瑟惊叹。
李·威克耸耸肩，接过话茬：“而且那些船上的倒霉蛋，包括兰辛的女儿也都死在了交火中，我们尽力想低调，可惜复仇的火焰早已把那个疯寡妇烧成灰了。”
亚瑟心有不甘：“那钱怎么办？就放在黑水镇？”
“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达奇的话音刚落，他身下的马匹就发出了一声嘶啼，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于是他定睛一看，发现前面竟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嘿，谁在那儿！”
李·威克抬了抬手上的提灯，朝着来者方向压低了嗓子问了一句。
“是我，迈卡。迈卡·贝尔！”
对面传来了一个听上去就颇为不正经的嬉笑声，一个留着两撇斯巴达胡子的鬼祟身影便从扫过的灯光中挤了出来，像极了一只又黄又壮的大耗子。
“你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尖！威克先生……哦，还有亚瑟……和达奇。”
达奇过了半晌才看清了迈卡的身影，不过他并未立刻出声，而是仔细观察了迈卡身后路上的情形，确定没有尾随的可疑人物之后，才开始问话。
“迈卡，你那边发现什么了吗？”
“我发现了个小农庄，就在前面不远处。”迈卡邀功般地看了一眼达奇身旁的亚瑟，“你们呢？”
李·威克回道：“我们不差，找到了个废弃的村子，现在大家伙儿都在那儿。”
“那你路上有碰到约翰吗？”亚瑟问。
“没有，暴风雪来了之后，什么都看不见了，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迈卡坦言回答。
“好吧，那我们待会儿再去找找他，咱们说回那个农庄。”达奇显然更加关心迈卡所说的事，“哪儿有什么人吗？”
“我想是的，而且热哄哄的，听上去像在搞个什么派对~”说到这个，迈卡一扫之前的鬼祟，反倒是露出个坏笑，“要不我带路，咱们去凑凑热闹！”
“当然，我们现在就出发。”
达奇点了点头，示意迈卡带路，而亚瑟和李·威克自然也没得什么好反对的，毕竟现在他们几个都是饥肠辘辘，压根就没吃过顿饱饭，不如宰个狗大户，痛快地把物资带回村子。
在随后的一路上，迈卡和达奇俩人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戴维和黑水镇的事情，小部分则是关于约翰·马斯顿的——这个被达奇收养的家伙是亚瑟的同辈，不过显然他没能学到达奇的头脑和身手，所以刚进帮派便展露了一手妙绝双枪的迈卡似乎也不太看得起他。
不过亚瑟心里却不这么想，只觉得迈卡在此时说这些话别有用心，再加上同样是和迈卡差不多时间进帮派的李·威克身手也不比迈卡差，所以在此刻的处境中，他对迈卡这幅嘴脸就更加鄙夷。
而等到他们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的时候，身前那片茫茫的雪国之中总算有了些人烟，眼前农庄昏黄的灯光在暴风雪在缓慢浮动，微微颤抖的光亮错杂着不断舞动的人影，确实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把油灯熄灭，伙计们，这时候最好不要引起注意！”达奇把马拴在了农场附近的树桩上吩咐道，“待会儿就让我去谈，你们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可别吓着了别人。”他整了整衣冠，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更体面了些。
“听您的，头儿。”迈卡如是说着，“我们几个藏在旁边就行。”
“这样最好，李，你和亚瑟去旁边的牛棚躲着……迈卡，你就蹲在马车后面好了。”
“好吧。”亚瑟没什么意见，显然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知之明。
“啧。”李·威克不满地啧了一声，“我感觉我还算挺英俊的，怎么不让我去。”
“差不多得了。你这张嘴一说话，怕是连耶稣都能被你给气活过来！”亚瑟生怕坏了事，赶紧让他收声，并把他带到了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