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虚空之遗雾渐开，躯如蚊蝇太难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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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府给叶瑞凡的感觉是颠覆性的。四人一路走出血泉，一路上非但没有刻薄凶恶的阴兵鬼将拦路，更无鬼见他们是人的模样而主动找麻烦。就只个别资历较深的老鬼看到叶瑞凡时会落荒而逃。
剩下的就像是街口老爷子碰到熟人拉家常般，一顿东拉西扯，看着也算和谐。
直至四人走近一座狭长的石桥，这样的氛围才急转直下，变得阴森起来。虽说人看见鬼会怕。但这时候，见到身边连鬼都没有，竟更加令人心中发毛。前方之地，显然甚为不详。
好不容易克服了恐惧的莫莫，又有了新的挑战。桥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时不时地还发出“咕隆隆”的空响。
这不得不令她那丰富的想象力开始作祟了，再次产生了打退堂鼓念头，“我说，要不然我们就不去什么虚空了吧……这时候不是该想想怎么上去吗？我们就别往最低层钻了吧？”
叶瑞凡正视前方，很是郑重地说道：“你要是害怕，你就在这里等我们。但我今天一定要看看这些地府高官，究竟是想把我丢入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哎呀！”莫莫大叫了一声，拦在了众人之前说道，“那你还自己亲自去一趟，你是不是有病！这不是方便别人把你丢下去吗！”
而三人似乎都有一定要亲眼看看‘虚空’真面目的理由，皆饶过了莫莫，继续向前。
“莫姑娘放心好了。除非是自寻短见，不想再活之人，否则不会来到此地。”范迪衡道。
“那我们就更没去的理由啦！快回吧，我们商量商量对策，看怎么再一路杀回去。我好好算过，在就算在地府，上面一天，下面一年。那一天也是等于人间的四分钟。一天也就一千多分钟，没想象得那么多的！我们不是还要去救轩宁吗？浪费不起这个时间啊！”
照莫莫这么一算，大家只觉时间更加充裕了。反正无论如何，叶瑞凡实打实地要在地府呆上三天，不差这么一会儿。
见实在没人理她，莫莫只好哭求季风，“季风姐姐，我们刚才那波交心，已经是过命的姐妹了，我们要不然一起回血泉再唠唠呗？”
季风却是少见地微微努了努嘴，显出很坚决的样子，说道：“不行诶……有些东西。我也想亲眼看看。”
“noooooo！”莫莫惨叫也一声，便也不说了。默默跟在后，嘴巴一张一闭，倒是活像个怨气鬼。
走了一阵，四人才来到一扇巨型的黑曜石大门前。叶瑞凡其实远远便见到那两扇大门之上的雕刻，右边那扇上刻百鬼受难，落荒而逃。另一扇则刻仙宫奇景，祥云绕柱，十余名道人各有风姿。其中唯镌刻在最前方的那名道人最为突出，见他威风凛凛，手持长剑，一剑刺在另一扇门上的巨妖喉中。其英姿着实让人心生向往。
叶瑞凡见此栩栩如生之景，宛如是真有一场百年前的仙妖大战正在眼前打响。此时走近，见此门足有十余米高，其中各种精密细节更是为如此大背景，增添了更多丝丝入扣的情节。
不知不觉间，叶瑞凡已经不知道在这静止的画面之前站了多久了。
“喂，都站着干嘛啊！你们别吓我！”
叶瑞凡这才回过神来，对莫莫叹了一声：“这刻得可真好。你也欣赏一下啊。”
“可是这里也没人来，弄个这样的大门，意义何在？”季风也道。
这个问题显然是抛给范迪衡的，但他看得似比叶瑞凡还要入神，两只眼睛似乎都要钻进去了一般，凝望着黑曜石门上的某处，久久没有移动。
“烦滴很！”叶瑞凡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不会也是第一次来吧！”
范迪衡轻轻“啊”了一声，好像是叶瑞凡这一记手刀切断了什么连线一般，让他的身子向后轻轻一退。
“哦，没什么。这幅图画无伦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其中耐人寻味的故事，太多了……”
叶瑞凡连连点头，将季风刚才所问之事又提了一遍，“这么好的雕刻，放在鬼门关都不为过。甚至还能起到威慑作用，放在这空空荡荡的地底，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范迪衡却不就作答，反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话音一落，莫莫猛地一把抱住了叶瑞凡的手，埋下了头，“是有什么要来了吗！”
叶瑞凡任她闹去，自己则是拿鼻子嗅了一下。他刚踏上石桥之时，便觉有股酸酸臭臭的怪味，但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顺理成章地认为地府就该这么不正常，若地府是香的，他才会觉得奇怪。
“难不成以前这里是片岩浆？”说话的居然是季风。
“季老板说的对。就是岩浆。”
莫莫自己也微微抬起头来闻了闻，奇道：“是股臭鸡蛋的味哦。那岩浆的话，怎么现在没有了？”
“答案便在里面，诸位随我来。”范迪衡这才抬手推门。
叶瑞凡最后又意犹未尽地看了看黑曜石门上的雕刻，好像看着有几个刻得极小的道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只可惜，昨天按着他的不是五名美貌道姑，否则他绝对就想起来了！
黑曜石大门刚是一开，顿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覆盖了身体。这不是光绑沙袋的感觉了，叶瑞凡只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一根根扯下来了。喉头只觉又涨又凉，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爷……”范迪衡轻轻扶了叶瑞凡一下，顿时各种不适之感全都消失了。身体好像回到了凡间一样，轻飘飘的。
跟着，他又说道：“小爷请放心，季老板和莫姑娘都无碍了。”
“哦……嗯？你还真懂我啊。”
“先别说这些。小爷，你看……”范迪衡扶起叶瑞凡。
叶瑞凡站直身子，只见巨门的后方是一座与之匹配的环形宏伟宫殿。大小足足能装下两个足球场，而天花板上的巨大的八卦图，以及边缘柱子上的金边龙纹，无不是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历史。
只如今，墙体斑驳，华饰破旧，地板上还有个足有百米直径的坑洞。叶瑞凡隐隐中察觉了出来，此地破败的原因，便在那深渊之中。
踱步向前，范迪衡竟突然拦住了他，“小爷。看可以，但千万不能钻地太深。”
叶瑞凡知道现在感觉身轻如燕，完全是因范迪衡的能力加持。或许也是因此能力，这座大殿才始终存在在此，尚未塌陷。
季风几乎是和叶瑞凡一齐走到了洞的边缘，探头一看却是除了黑，还是黑。
叶瑞凡下意识般拿出火刀火石，还未擦出火星，范迪衡先滴来了一根金边围着的粗长红蜡烛，“把它点上。”叶瑞凡此怔怔地照做，什么也没问。
他的脑子已经有点糊了，他这一路到地府，处处都有火把光亮。可赵清雅交予他这两件物品时明明说的是：“地府有些地方漆黑无光……”
陡然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宫殿顶端的八卦如同超高功率的聚光灯一般，射下一道金光。
此光线比太阳光还要炙热耀眼，猝不及防间，照得几人都是眼前一花。过了许久，才看清了那深渊之下的惊人一幕。
那道如天柱般的光束居然就在深渊中，似被吞噬了一般，戛然而止。
“此处业炎一旦爆发，足可吞天灭世。但那自从虚空的那一日，此处便空了。”范迪衡指着那深渊的中心，话语间，仿佛那足以灭世的熔岩，还有没这虚空来得恐怖。
只见在光束逐渐扭曲变形像是被卷入旋涡中一般，在中心呈现了一个完全漆黑的空洞。随着它对光芒的不断吸收，一道与木星环神似的光晕绕在了周围。
这景象，就同人类两年前在太空拍下的，那张震惊于世的奇迹照片一模一样。
“黑洞……”季风颤抖着，好似每次呼吸，进出的都是透骨的寒气。
“或许，就是这么设计的……”莫莫极少说话那么没自信，似是也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了。其物理表现与光线追踪，都太离谱了，真实地太离谱了。
“不……”季风竭力压住自己身体的抖动，“这个项目，我在八年前就听说了……”
“或许是更新呢？”
“不会的……他们设计这个游戏的宗旨是……”
范迪衡很自觉地将季风打断了，“李择言当年罪大滔天，创世神明将他囚于地府。可谁也不曾想，地府从此便如他家一般，居然让他来去自如。故而设虚空在此，说可扭曲时间，吞噬万物，就是李择言……”
“就是李择言进去了也逃不出来，对吧。”叶瑞凡接口道。
范迪衡没有直接回答，只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望了叶瑞凡一眼，黯然道：“造化弄人……小爷，有句话我知不该由我来说。但若小爷愿从持初心，不被力量所支配。我当从此为小爷当牛做马，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说完，他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叶瑞凡本就在理思路，轩宁、那不知名的白须道人、以及宫婆婆，都在似有意，似无意地将他引导至此。可他们让自己来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看这所谓的‘黑洞’？
正想地入神间，被范迪衡这么一跪，直接吓得思路全断了，忙叫：“干嘛干嘛？我没红包给你啊。你快点起来。”
莫莫一直有细听范迪衡叙事，将碎片稍一整合，倒也不难透析他的心境，“你说你爹上天无法，入地不能，所以入了虚空。照你现在这反应，难不成你爹和这虚空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范迪衡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莫莫则继续推测道：“看你的本事也不小，混得却是如此凄惨。是不是你爹本就是哪路仙人，在处理虚空上出了什么岔子，这才沦落到这般田地？”
范迪衡顿时脸色苍白，幸好他此时低头跪着，没人看得见他那六神无主的表情。
“原来如此，所以你那么不招人待见！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或可替你父亲亡羊补牢，不知道该不该试上一试。”叶瑞凡望着那不断吸食着光芒的黑洞，脸上竟有了笑意，故弄玄虚地说道。
“什么办法！”
叶瑞凡往腰带中一掏，那块鎏金盘顿时发出一圈耀眼的光华，就是那八卦阵下的光柱都突然间显得黯淡无光。
“让我砍一刀试试。”叶瑞凡双手夹在盘上，做了个拔剑的动作，周围的粉色粒子光芒好似听他话一般，在他的手心见收拢，聚成了一把长剑。
“这是……”季风见过此剑，但这也是她第二次见叶瑞凡拿出来，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没错，就是李牧波给我的那把！”可脸上笑容还没展开，身后传来的一句话，便将他的笑容凝固了。
“哼，遗忘之子，李牧波？哼哼，小兄弟想法不错，但我还是劝你别！”
这个带电的苍老声音陡然响起，叶瑞凡拿着梦之刃的手，顿时就捏得更紧了。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带着身穿白袍，带着白色兜帽的白须老人，就站在黑曜石大门之间。
叶瑞凡见到这一幕，眼光突然变得凌厉如电，几乎是和范迪衡同时叫了一句：“躯！”
这地府给叶瑞凡的感觉是颠覆性的。四人一路走出血泉，一路上非但没有刻薄凶恶的阴兵鬼将拦路，更无鬼见他们是人的模样而主动找麻烦。就只个别资历较深的老鬼看到叶瑞凡时会落荒而逃。
剩下的就像是街口老爷子碰到熟人拉家常般，一顿东拉西扯，看着也算和谐。
直至四人走近一座狭长的石桥，这样的氛围才急转直下，变得阴森起来。虽说人看见鬼会怕。但这时候，见到身边连鬼都没有，竟更加令人心中发毛。前方之地，显然甚为不详。
好不容易克服了恐惧的莫莫，又有了新的挑战。桥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时不时地还发出“咕隆隆”的空响。
这不得不令她那丰富的想象力开始作祟了，再次产生了打退堂鼓念头，“我说，要不然我们就不去什么虚空了吧……这时候不是该想想怎么上去吗？我们就别往最低层钻了吧？”
叶瑞凡正视前方，很是郑重地说道：“你要是害怕，你就在这里等我们。但我今天一定要看看这些地府高官，究竟是想把我丢入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哎呀！”莫莫大叫了一声，拦在了众人之前说道，“那你还自己亲自去一趟，你是不是有病！这不是方便别人把你丢下去吗！”
而三人似乎都有一定要亲眼看看‘虚空’真面目的理由，皆饶过了莫莫，继续向前。
“莫姑娘放心好了。除非是自寻短见，不想再活之人，否则不会来到此地。”范迪衡道。
“那我们就更没去的理由啦！快回吧，我们商量商量对策，看怎么再一路杀回去。我好好算过，在就算在地府，上面一天，下面一年。那一天也是等于人间的四分钟。一天也就一千多分钟，没想象得那么多的！我们不是还要去救轩宁吗？浪费不起这个时间啊！”
照莫莫这么一算，大家只觉时间更加充裕了。反正无论如何，叶瑞凡实打实地要在地府呆上三天，不差这么一会儿。
见实在没人理她，莫莫只好哭求季风，“季风姐姐，我们刚才那波交心，已经是过命的姐妹了，我们要不然一起回血泉再唠唠呗？”
季风却是少见地微微努了努嘴，显出很坚决的样子，说道：“不行诶……有些东西。我也想亲眼看看。”
“noooooo！”莫莫惨叫也一声，便也不说了。默默跟在后，嘴巴一张一闭，倒是活像个怨气鬼。
走了一阵，四人才来到一扇巨型的黑曜石大门前。叶瑞凡其实远远便见到那两扇大门之上的雕刻，右边那扇上刻百鬼受难，落荒而逃。另一扇则刻仙宫奇景，祥云绕柱，十余名道人各有风姿。其中唯镌刻在最前方的那名道人最为突出，见他威风凛凛，手持长剑，一剑刺在另一扇门上的巨妖喉中。其英姿着实让人心生向往。
叶瑞凡见此栩栩如生之景，宛如是真有一场百年前的仙妖大战正在眼前打响。此时走近，见此门足有十余米高，其中各种精密细节更是为如此大背景，增添了更多丝丝入扣的情节。
不知不觉间，叶瑞凡已经不知道在这静止的画面之前站了多久了。
“喂，都站着干嘛啊！你们别吓我！”
叶瑞凡这才回过神来，对莫莫叹了一声：“这刻得可真好。你也欣赏一下啊。”
“可是这里也没人来，弄个这样的大门，意义何在？”季风也道。
这个问题显然是抛给范迪衡的，但他看得似比叶瑞凡还要入神，两只眼睛似乎都要钻进去了一般，凝望着黑曜石门上的某处，久久没有移动。
“烦滴很！”叶瑞凡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不会也是第一次来吧！”
范迪衡轻轻“啊”了一声，好像是叶瑞凡这一记手刀切断了什么连线一般，让他的身子向后轻轻一退。
“哦，没什么。这幅图画无伦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其中耐人寻味的故事，太多了……”
叶瑞凡连连点头，将季风刚才所问之事又提了一遍，“这么好的雕刻，放在鬼门关都不为过。甚至还能起到威慑作用，放在这空空荡荡的地底，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范迪衡却不就作答，反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话音一落，莫莫猛地一把抱住了叶瑞凡的手，埋下了头，“是有什么要来了吗！”
叶瑞凡任她闹去，自己则是拿鼻子嗅了一下。他刚踏上石桥之时，便觉有股酸酸臭臭的怪味，但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顺理成章地认为地府就该这么不正常，若地府是香的，他才会觉得奇怪。
“难不成以前这里是片岩浆？”说话的居然是季风。
“季老板说的对。就是岩浆。”
莫莫自己也微微抬起头来闻了闻，奇道：“是股臭鸡蛋的味哦。那岩浆的话，怎么现在没有了？”
“答案便在里面，诸位随我来。”范迪衡这才抬手推门。
叶瑞凡最后又意犹未尽地看了看黑曜石门上的雕刻，好像看着有几个刻得极小的道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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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大门刚是一开，顿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覆盖了身体。这不是光绑沙袋的感觉了，叶瑞凡只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一根根扯下来了。喉头只觉又涨又凉，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爷……”范迪衡轻轻扶了叶瑞凡一下，顿时各种不适之感全都消失了。身体好像回到了凡间一样，轻飘飘的。
跟着，他又说道：“小爷请放心，季老板和莫姑娘都无碍了。”
“哦……嗯？你还真懂我啊。”
“先别说这些。小爷，你看……”范迪衡扶起叶瑞凡。
叶瑞凡站直身子，只见巨门的后方是一座与之匹配的环形宏伟宫殿。大小足足能装下两个足球场，而天花板上的巨大的八卦图，以及边缘柱子上的金边龙纹，无不是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历史。
只如今，墙体斑驳，华饰破旧，地板上还有个足有百米直径的坑洞。叶瑞凡隐隐中察觉了出来，此地破败的原因，便在那深渊之中。
踱步向前，范迪衡竟突然拦住了他，“小爷。看可以，但千万不能钻地太深。”
叶瑞凡知道现在感觉身轻如燕，完全是因范迪衡的能力加持。或许也是因此能力，这座大殿才始终存在在此，尚未塌陷。
季风几乎是和叶瑞凡一齐走到了洞的边缘，探头一看却是除了黑，还是黑。
叶瑞凡下意识般拿出火刀火石，还未擦出火星，范迪衡先滴来了一根金边围着的粗长红蜡烛，“把它点上。”叶瑞凡此怔怔地照做，什么也没问。
他的脑子已经有点糊了，他这一路到地府，处处都有火把光亮。可赵清雅交予他这两件物品时明明说的是：“地府有些地方漆黑无光……”
陡然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宫殿顶端的八卦如同超高功率的聚光灯一般，射下一道金光。
此光线比太阳光还要炙热耀眼，猝不及防间，照得几人都是眼前一花。过了许久，才看清了那深渊之下的惊人一幕。
那道如天柱般的光束居然就在深渊中，似被吞噬了一般，戛然而止。
“此处业炎一旦爆发，足可吞天灭世。但那自从虚空的那一日，此处便空了。”范迪衡指着那深渊的中心，话语间，仿佛那足以灭世的熔岩，还有没这虚空来得恐怖。
只见在光束逐渐扭曲变形像是被卷入旋涡中一般，在中心呈现了一个完全漆黑的空洞。随着它对光芒的不断吸收，一道与木星环神似的光晕绕在了周围。
这景象，就同人类两年前在太空拍下的，那张震惊于世的奇迹照片一模一样。
“黑洞……”季风颤抖着，好似每次呼吸，进出的都是透骨的寒气。
“或许，就是这么设计的……”莫莫极少说话那么没自信，似是也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了。其物理表现与光线追踪，都太离谱了，真实地太离谱了。
“不……”季风竭力压住自己身体的抖动，“这个项目，我在八年前就听说了……”
“或许是更新呢？”
“不会的……他们设计这个游戏的宗旨是……”
范迪衡很自觉地将季风打断了，“李择言当年罪大滔天，创世神明将他囚于地府。可谁也不曾想，地府从此便如他家一般，居然让他来去自如。故而设虚空在此，说可扭曲时间，吞噬万物，就是李择言……”
“就是李择言进去了也逃不出来，对吧。”叶瑞凡接口道。
范迪衡没有直接回答，只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望了叶瑞凡一眼，黯然道：“造化弄人……小爷，有句话我知不该由我来说。但若小爷愿从持初心，不被力量所支配。我当从此为小爷当牛做马，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说完，他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叶瑞凡本就在理思路，轩宁、那不知名的白须道人、以及宫婆婆，都在似有意，似无意地将他引导至此。可他们让自己来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看这所谓的‘黑洞’？
正想地入神间，被范迪衡这么一跪，直接吓得思路全断了，忙叫：“干嘛干嘛？我没红包给你啊。你快点起来。”
莫莫一直有细听范迪衡叙事，将碎片稍一整合，倒也不难透析他的心境，“你说你爹上天无法，入地不能，所以入了虚空。照你现在这反应，难不成你爹和这虚空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范迪衡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莫莫则继续推测道：“看你的本事也不小，混得却是如此凄惨。是不是你爹本就是哪路仙人，在处理虚空上出了什么岔子，这才沦落到这般田地？”
范迪衡顿时脸色苍白，幸好他此时低头跪着，没人看得见他那六神无主的表情。
“原来如此，所以你那么不招人待见！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或可替你父亲亡羊补牢，不知道该不该试上一试。”叶瑞凡望着那不断吸食着光芒的黑洞，脸上竟有了笑意，故弄玄虚地说道。
“什么办法！”
叶瑞凡往腰带中一掏，那块鎏金盘顿时发出一圈耀眼的光华，就是那八卦阵下的光柱都突然间显得黯淡无光。
“让我砍一刀试试。”叶瑞凡双手夹在盘上，做了个拔剑的动作，周围的粉色粒子光芒好似听他话一般，在他的手心见收拢，聚成了一把长剑。
“这是……”季风见过此剑，但这也是她第二次见叶瑞凡拿出来，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没错，就是李牧波给我的那把！”可脸上笑容还没展开，身后传来的一句话，便将他的笑容凝固了。
“哼，遗忘之子，李牧波？哼哼，小兄弟想法不错，但我还是劝你别！”
这个带电的苍老声音陡然响起，叶瑞凡拿着梦之刃的手，顿时就捏得更紧了。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带着身穿白袍，带着白色兜帽的白须老人，就站在黑曜石大门之间。
叶瑞凡见到这一幕，眼光突然变得凌厉如电，几乎是和范迪衡同时叫了一句：“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