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出人意料还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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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雨来的稍晚，柔且淅淅沥沥，打在了每一位到毓秀书院看放榜的才女心上。今年律政、经济、医学方向各录取十人，农业九人，教育十二人，共计五十一人，榜单一出，围观群众一片哗然，这是毓秀书院首次破例招收51位学生，其中一个专业还没有招满十人。
“姐姐，我不看了，你看好了叫我。”思齐捂着眼，把头埋在金媛的肩上。
“第三列第一行。”金媛默默地念了一遍，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什么？”
“没什么，我在看，不要紧张。”
“左起第一列第四行：教育方向，柳思齐。”金媛扒开思齐的手，把她推到了左边。
“姐姐，我进了！我进了！”一缕阳光打在金媛头上的步摇上，让思齐有些睁不开眼。
细看榜单，众人才发现今年的考生中，除了教育方向的草木高云逸，医学第一的金家小丫头金宁，还有人大有乾坤。
“望兴城蒋妍！我没看错吧！望兴城敢把自己最宝贵的二女儿放来南阳求学？”
“就是那个两岁时被歹人掳走，救回来以后就一直不见其人只闻其名的蒋妍？”，
“就是她！”男人合上折扇，“当时蒋家第一时间下令封城，过了两日，因为歹人一直在家挖地道，最后被邻居以“隔壁晚上种菜扰民”为由举报，才被抓获。我当时还和同学讨论那歹人光有胆子没有脑子。”
“诶诶诶！她学的农业！”
“天啊，望兴配农业，真的可以吗？”
“好好奇望兴蒋妍长什么样子啊！！城主据说是个大帅哥！！”
回到最受瞩目的教育学方向，大家的一阵奚落引起了思齐的注意。
“高云逸排第八，毓秀是不是不好驳草木城的面子啊，今年教育学为她多收了两人。”
思齐正和金媛继续看着榜单，听到这话冲金媛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
“一个、两个、三个……六人！五大城今年就六个人进教育方向！”
“看来去年南院的那个雅颂的影响还是不小的。”
“你去看教育的公开面试了吗？我听说有个小姑娘表现得挺好。”
“就思齐啊！修齐的那个思齐。”
金媛本来想拉着思齐回客栈做些糕点庆祝一下，不过一听到思齐的名字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姑娘挺努力的，但看她在客栈也不和客人攀谈，以为是个闷葫芦，没想到面试的时候那么能说。”
毓秀书院的面试共三天，第一天上午是律政、下午是经济，第二天是医学与农业，第三天则是教育。面试的场所分布在雅正楼的三个教室中，其中的一个考场是开放的，供围观群众旁听，也以示考试的公正。考生在毓秀门前公开抽签，按照号码依次进入考场，为了防止有心人提前和考官打好招呼，毓秀每年供居民旁听的考场、考官均不同，直到面试当天才会抽取“幸运考场”和“幸运考官”。每个方向进入面试的有十五人，其中五人在公开考场进行面试，思齐就“有幸”获得了这一机会。
柳思齐面试当天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可能是和她这两年以各种方式几乎见遍了毓秀的所有先生有关。其实她以前有一个疑问，毓秀书院明明看管很严，为什么除了公开讲座之外，她还能偶尔溜进去听课，但两个月前她看见姐姐在修齐和毓秀的先生们聊天之后就明白了：应该是姐姐在帮她吧。
今年担任教育方向公开面试的考官是教授心理课的古坂先生，他毕业于南阳城最好的书院“南阳书院”，虽然名字音同“古板”，但性格却一点也不古板，思齐特别喜欢他总讲故事的上课风格。
“思……学生，能和我简单说说你选择我们教育方向的原因吗？”
“以个人的角度来说教育可以培养人的心智，唤醒人的自主意识，促进个人发展；如果以社会的角度来说，教育的普及有助于整个社会的进步，就以南阳为例，南阳重视教育才可以把南阳发展得这么好，而我们这些在其他地方生活的人也正是因为南阳教育发展得好而格外尊重南阳，向往南阳。”思齐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毓秀书院是全天下第一所为提高女子教育而设立的书院，我希望以后无论是在教育还是工作中，我们女子也可以有半片天。”
古坂提到这句话的时候挑了一下眉，就算现在南阳城是女城主执政，但这么大胆的言论在当今世上怕是除了流彩城的人，没有几个人敢说。
“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留在南阳还是回家乡，或者说准备从事什么工作？”
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全都是坑，思齐前面四位考生中凑巧没有南阳的学生，所以古坂就都问了相似的问题。考生有说要回到家乡的，想回去造福家乡，谈及家乡待改进的地方时又支支吾吾，不怎么了解；说留在南阳的，只会一味鼓吹南阳学府众多，让人觉得忘本，当被问到自己有什么能力支撑她留在南阳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其他缘故竟选择了沉默。
“先留在南阳。”思齐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说道。话音刚落十多名抽号入场的幸运观众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但思齐又补充道：“三年太短，我要在南阳多留几年，真正了解到南阳的不同之处。等有能力留在南阳，也有能力给籽坞带来切实改变的时候再做选择，而不是因为没有能力留在南阳，才选择回的籽坞。”
古坂一点都不因为熟识而放过思齐，反而步步追问：“那你觉得你的家乡籽坞在教育方面有哪些地方需要改善呢？”
“我觉得首先籽坞学堂太少，整个籽坞就一座学堂，其次是设施不行，墙都掉皮了，而且刮起风的时候还得几个学生去门那儿挡着。再者就是先生数量不多，总共也就只有两位先生，先生们教书也只是像在完成任务一样，课堂都快成学生睡觉的地方了。最重要的是，我们那儿大多数的学生可以接触到的书籍不多，对学习也没什么兴趣。如果在籽坞建立一座图书馆，我想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对于自己家乡，思齐分析得虽不是面面俱到，或者富有深度，但十分有条理、有逻辑，这对一个参加入院考试的考生来说已经足够了。可能也有沾了前面四位考生的光的成分，教室里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似乎在为毓秀迎接这位新生。
今年的秋雨来的稍晚，柔且淅淅沥沥，打在了每一位到毓秀书院看放榜的才女心上。今年律政、经济、医学方向各录取十人，农业九人，教育十二人，共计五十一人，榜单一出，围观群众一片哗然，这是毓秀书院首次破例招收51位学生，其中一个专业还没有招满十人。
“姐姐，我不看了，你看好了叫我。”思齐捂着眼，把头埋在金媛的肩上。
“第三列第一行。”金媛默默地念了一遍，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什么？”
“没什么，我在看，不要紧张。”
“左起第一列第四行：教育方向，柳思齐。”金媛扒开思齐的手，把她推到了左边。
“姐姐，我进了！我进了！”一缕阳光打在金媛头上的步摇上，让思齐有些睁不开眼。
细看榜单，众人才发现今年的考生中，除了教育方向的草木高云逸，医学第一的金家小丫头金宁，还有人大有乾坤。
“望兴城蒋妍！我没看错吧！望兴城敢把自己最宝贵的二女儿放来南阳求学？”
“就是那个两岁时被歹人掳走，救回来以后就一直不见其人只闻其名的蒋妍？”，
“就是她！”男人合上折扇，“当时蒋家第一时间下令封城，过了两日，因为歹人一直在家挖地道，最后被邻居以“隔壁晚上种菜扰民”为由举报，才被抓获。我当时还和同学讨论那歹人光有胆子没有脑子。”
“诶诶诶！她学的农业！”
“天啊，望兴配农业，真的可以吗？”
“好好奇望兴蒋妍长什么样子啊！！城主据说是个大帅哥！！”
回到最受瞩目的教育学方向，大家的一阵奚落引起了思齐的注意。
“高云逸排第八，毓秀是不是不好驳草木城的面子啊，今年教育学为她多收了两人。”
思齐正和金媛继续看着榜单，听到这话冲金媛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
“一个、两个、三个……六人！五大城今年就六个人进教育方向！”
“看来去年南院的那个雅颂的影响还是不小的。”
“你去看教育的公开面试了吗？我听说有个小姑娘表现得挺好。”
“就思齐啊！修齐的那个思齐。”
金媛本来想拉着思齐回客栈做些糕点庆祝一下，不过一听到思齐的名字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姑娘挺努力的，但看她在客栈也不和客人攀谈，以为是个闷葫芦，没想到面试的时候那么能说。”
毓秀书院的面试共三天，第一天上午是律政、下午是经济，第二天是医学与农业，第三天则是教育。面试的场所分布在雅正楼的三个教室中，其中的一个考场是开放的，供围观群众旁听，也以示考试的公正。考生在毓秀门前公开抽签，按照号码依次进入考场，为了防止有心人提前和考官打好招呼，毓秀每年供居民旁听的考场、考官均不同，直到面试当天才会抽取“幸运考场”和“幸运考官”。每个方向进入面试的有十五人，其中五人在公开考场进行面试，思齐就“有幸”获得了这一机会。
柳思齐面试当天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可能是和她这两年以各种方式几乎见遍了毓秀的所有先生有关。其实她以前有一个疑问，毓秀书院明明看管很严，为什么除了公开讲座之外，她还能偶尔溜进去听课，但两个月前她看见姐姐在修齐和毓秀的先生们聊天之后就明白了：应该是姐姐在帮她吧。
今年担任教育方向公开面试的考官是教授心理课的古坂先生，他毕业于南阳城最好的书院“南阳书院”，虽然名字音同“古板”，但性格却一点也不古板，思齐特别喜欢他总讲故事的上课风格。
“思……学生，能和我简单说说你选择我们教育方向的原因吗？”
“以个人的角度来说教育可以培养人的心智，唤醒人的自主意识，促进个人发展；如果以社会的角度来说，教育的普及有助于整个社会的进步，就以南阳为例，南阳重视教育才可以把南阳发展得这么好，而我们这些在其他地方生活的人也正是因为南阳教育发展得好而格外尊重南阳，向往南阳。”思齐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毓秀书院是全天下第一所为提高女子教育而设立的书院，我希望以后无论是在教育还是工作中，我们女子也可以有半片天。”
古坂提到这句话的时候挑了一下眉，就算现在南阳城是女城主执政，但这么大胆的言论在当今世上怕是除了流彩城的人，没有几个人敢说。
“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留在南阳还是回家乡，或者说准备从事什么工作？”
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全都是坑，思齐前面四位考生中凑巧没有南阳的学生，所以古坂就都问了相似的问题。考生有说要回到家乡的，想回去造福家乡，谈及家乡待改进的地方时又支支吾吾，不怎么了解；说留在南阳的，只会一味鼓吹南阳学府众多，让人觉得忘本，当被问到自己有什么能力支撑她留在南阳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其他缘故竟选择了沉默。
“先留在南阳。”思齐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说道。话音刚落十多名抽号入场的幸运观众就开始了窃窃私语。
但思齐又补充道：“三年太短，我要在南阳多留几年，真正了解到南阳的不同之处。等有能力留在南阳，也有能力给籽坞带来切实改变的时候再做选择，而不是因为没有能力留在南阳，才选择回的籽坞。”
古坂一点都不因为熟识而放过思齐，反而步步追问：“那你觉得你的家乡籽坞在教育方面有哪些地方需要改善呢？”
“我觉得首先籽坞学堂太少，整个籽坞就一座学堂，其次是设施不行，墙都掉皮了，而且刮起风的时候还得几个学生去门那儿挡着。再者就是先生数量不多，总共也就只有两位先生，先生们教书也只是像在完成任务一样，课堂都快成学生睡觉的地方了。最重要的是，我们那儿大多数的学生可以接触到的书籍不多，对学习也没什么兴趣。如果在籽坞建立一座图书馆，我想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对于自己家乡，思齐分析得虽不是面面俱到，或者富有深度，但十分有条理、有逻辑，这对一个参加入院考试的考生来说已经足够了。可能也有沾了前面四位考生的光的成分，教室里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似乎在为毓秀迎接这位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