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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怨念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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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回忆在眼前浮现，藤田往人的神色逐渐恢复清明，他那原本如哥斯拉般巨大的身形逐渐变小，最后不过是一个一米七都不到的痘印脸男生。
过于庞大的信息量一口气塞满他的大脑，一时间令他有些难以开口。
“你会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
“毕竟，这里曾经可是你的母校啊。”
赤羽语将手中一摞泛黄的报纸丢到藤田往人的面前，“就是在这所高中里，你目睹着那个女孩结交了男朋友，也看着她被甩时一个人在厕所里哭得呼天抢地。”
“缘结神社，你曾在那里陪她拜了数年，最后一次却是看着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你所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都遗留着你与她的回忆。”
“你之所以存在于此，是心愿未了，是执念未了。”
话说到这里，赤羽语却仿佛已经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差不多了就离开这里吧，其他的灵还要继续在这里住着呢。”
“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是，别害了其他人就够了。”
说完这些，也不管它想没想通，赤羽语扭头就走，可天邪鬼一下就急了，它腾地飞到赤羽语的身旁，在他耳边惊叫出声。
“你没病吧！他都明摆着无力反抗的样子了，这你不去补刀！”
“刚才我要是行动的话，他肯定一击就倒了！”
天邪鬼一脸懊悔道：“那么浓郁的恐惧之力啊，现在都快消散得差不多了。”
“不缺这点东西。”
赤羽语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是可以拿的，有些是不能拿的。
比如，一个少年的纯净之心。
他大步走出了体育馆，只留下藤田往人于此，呆滞，默然。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十分钟后，藤田往人那空白的大脑才开始运转了起来。
心愿未了？
我的心愿，还有什么？
得到她？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只要知道她究竟是否幸福就足够了。
啊！就是这个！
她搬家离开了，之后的日子过得幸福吗？
是否有人依旧对她嘘寒问暖，煲汤送饭，任劳任怨？
良久，藤田往人的眼底再度附上一抹神采。
他总算知道自己仍存于此的意义何在了！
…………
“情况怎么样？”
赤羽语刚一走到旧校舍的门口，一群奇形怪状，血肉横飞的尸体们便凑了上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里可是它们唯一的净土，如果真的被占领的话，等待它们的恐怕就只有消失一途了。
“你把它杀了吗？”
一个身上插满了刀片，头颅裂成两半的光头凑过来问道。
呛人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但赤羽语对此早已熟悉不过，当下也是神色自然地回应。
“没有，不过应该比杀了它还要痛苦。”
此话一出，所有灵都露出了喜悦之色，纷纷往里面走去。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
一个戴着锅盖头的大叔对赤羽语竖了个大拇指。
“此恩此德，唯以身相许。”
两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姐对他猛抛媚眼，大有一把将其搂住的想法。
赤羽语顿时打了个恶寒，在僵硬一笑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后微退两步。
不是说他偏爱击剑，实在是以这俩的实际岁数，都是能够当它祖奶奶的级别了，想法自然是一丁点都不会有的。
眼看着这些死后灵们纷纷涌入旧校舍内，不一会儿，几乎可以掀飞屋顶的吵闹动静又出来了。
看了一会儿，天邪鬼有些沉不住气，抓耳挠腮道：“果然还是好可惜，那家伙都已经废了，还不如给我当食粮，发挥它最后的作用。”
“不见得吧。”
赤羽语笑了笑，“我可从未在它眼中看到半分绝望之色。”
“你是说……”
“谁知道呢。”
赤羽语摇了摇头，虽然他不太能理解这般举动的意义，但至少，这家伙人并不坏，只是有些傻的可爱。
“喂！那个大家伙从后院里飞走了，应该没事了吧！？”
花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猛扯赤羽语的衣服：“要是它再杀回来该怎么办啊？”
“那你跑不就得了，反正你只要有厕所待就行了吧？”
“没礼貌！把人家说得像是苍蝇一样。”
花子气鼓鼓地往回走去：“小心哪天你一打开厕所，我就待在里面等着你！”
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赤羽语忍不住打了个战栗，确实很吓人！
等到旧校舍门口只剩下赤羽语的时候，他才看向站在身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宵。
在花子的帮助下，小宵的身体算是拼合了起来，虽然在血的溅射下，模样狰狞得有些骇人，但总体来说好歹有个人形了。
脸么，稍微遮一遮还是没问题的。
“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
“之前你说缘结神庙不能去，现在呢？”
“……”
小宵没有说话，但脑袋却是微微地向外探了一下，似是望向了神社所在的方向。
片刻，她连忙摇了摇头，声音细细响起。
“不能的！”
赤羽语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仿佛能够发射出某种奇异的光芒一般。
“此言当真！？”
可能是被赤羽语这副古怪的样子吓到了，小宵顿时害怕地缩起了脑袋，尔后脑袋才用非常轻微的幅度向前点了点。
“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赤羽语拉着小宵就往外跑去，有一件事情，他想要现在就得到确定。
……
缘结神社。
在黄昏最后一抹余晖快要落尽之前，一辆出租车总算行至。
“多谢了。”
感谢过后，赤羽语拉着小宵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顶着啤酒肚的司机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有些困惑地喃喃自语。
“我们这一代是真的老了，现在小年轻喜欢搞这种奇怪的东西吗？”
“背着和人一样大的布偶到处走来走去的，真是太可怜了。”
摇了摇头，司机踩下油门，一路绝尘而去。
“那司机心态还算可以的了，一般人要是见了你，魂都至少得吓掉一半。”
赤羽语干脆用手抱着小宵，从旁人视角来看也算是正常一些，当然也就是比普通变态要好一些的程度。
想到这里，赤羽语忍不住低头苦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被普通人看到，这要是碰到认识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对……对不起。”
小宵道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恨不得一头钻进脚边的水沟里。
“没必要道歉，应该说，我反而应该感谢你才对。”
赤羽语一边笑着安慰她，一边往拜殿走去。
“不行了……这个地方不能去。”
小宵忽然痛苦地低呼了起来，只见她满脸烫红，大片晶莹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沉重的喘息声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那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赤羽语将小宵藏进一旁的树林当中，自己大步走入拜殿之中。
一幕幕回忆在眼前浮现，藤田往人的神色逐渐恢复清明，他那原本如哥斯拉般巨大的身形逐渐变小，最后不过是一个一米七都不到的痘印脸男生。
过于庞大的信息量一口气塞满他的大脑，一时间令他有些难以开口。
“你会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
“毕竟，这里曾经可是你的母校啊。”
赤羽语将手中一摞泛黄的报纸丢到藤田往人的面前，“就是在这所高中里，你目睹着那个女孩结交了男朋友，也看着她被甩时一个人在厕所里哭得呼天抢地。”
“缘结神社，你曾在那里陪她拜了数年，最后一次却是看着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你所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都遗留着你与她的回忆。”
“你之所以存在于此，是心愿未了，是执念未了。”
话说到这里，赤羽语却仿佛已经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差不多了就离开这里吧，其他的灵还要继续在这里住着呢。”
“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是，别害了其他人就够了。”
说完这些，也不管它想没想通，赤羽语扭头就走，可天邪鬼一下就急了，它腾地飞到赤羽语的身旁，在他耳边惊叫出声。
“你没病吧！他都明摆着无力反抗的样子了，这你不去补刀！”
“刚才我要是行动的话，他肯定一击就倒了！”
天邪鬼一脸懊悔道：“那么浓郁的恐惧之力啊，现在都快消散得差不多了。”
“不缺这点东西。”
赤羽语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是可以拿的，有些是不能拿的。
比如，一个少年的纯净之心。
他大步走出了体育馆，只留下藤田往人于此，呆滞，默然。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十分钟后，藤田往人那空白的大脑才开始运转了起来。
心愿未了？
我的心愿，还有什么？
得到她？不不不，绝对不是这个，只要知道她究竟是否幸福就足够了。
啊！就是这个！
她搬家离开了，之后的日子过得幸福吗？
是否有人依旧对她嘘寒问暖，煲汤送饭，任劳任怨？
良久，藤田往人的眼底再度附上一抹神采。
他总算知道自己仍存于此的意义何在了！
…………
“情况怎么样？”
赤羽语刚一走到旧校舍的门口，一群奇形怪状，血肉横飞的尸体们便凑了上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里可是它们唯一的净土，如果真的被占领的话，等待它们的恐怕就只有消失一途了。
“你把它杀了吗？”
一个身上插满了刀片，头颅裂成两半的光头凑过来问道。
呛人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但赤羽语对此早已熟悉不过，当下也是神色自然地回应。
“没有，不过应该比杀了它还要痛苦。”
此话一出，所有灵都露出了喜悦之色，纷纷往里面走去。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
一个戴着锅盖头的大叔对赤羽语竖了个大拇指。
“此恩此德，唯以身相许。”
两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姐对他猛抛媚眼，大有一把将其搂住的想法。
赤羽语顿时打了个恶寒，在僵硬一笑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后微退两步。
不是说他偏爱击剑，实在是以这俩的实际岁数，都是能够当它祖奶奶的级别了，想法自然是一丁点都不会有的。
眼看着这些死后灵们纷纷涌入旧校舍内，不一会儿，几乎可以掀飞屋顶的吵闹动静又出来了。
看了一会儿，天邪鬼有些沉不住气，抓耳挠腮道：“果然还是好可惜，那家伙都已经废了，还不如给我当食粮，发挥它最后的作用。”
“不见得吧。”
赤羽语笑了笑，“我可从未在它眼中看到半分绝望之色。”
“你是说……”
“谁知道呢。”
赤羽语摇了摇头，虽然他不太能理解这般举动的意义，但至少，这家伙人并不坏，只是有些傻的可爱。
“喂！那个大家伙从后院里飞走了，应该没事了吧！？”
花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猛扯赤羽语的衣服：“要是它再杀回来该怎么办啊？”
“那你跑不就得了，反正你只要有厕所待就行了吧？”
“没礼貌！把人家说得像是苍蝇一样。”
花子气鼓鼓地往回走去：“小心哪天你一打开厕所，我就待在里面等着你！”
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赤羽语忍不住打了个战栗，确实很吓人！
等到旧校舍门口只剩下赤羽语的时候，他才看向站在身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宵。
在花子的帮助下，小宵的身体算是拼合了起来，虽然在血的溅射下，模样狰狞得有些骇人，但总体来说好歹有个人形了。
脸么，稍微遮一遮还是没问题的。
“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
“之前你说缘结神庙不能去，现在呢？”
“……”
小宵没有说话，但脑袋却是微微地向外探了一下，似是望向了神社所在的方向。
片刻，她连忙摇了摇头，声音细细响起。
“不能的！”
赤羽语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仿佛能够发射出某种奇异的光芒一般。
“此言当真！？”
可能是被赤羽语这副古怪的样子吓到了，小宵顿时害怕地缩起了脑袋，尔后脑袋才用非常轻微的幅度向前点了点。
“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赤羽语拉着小宵就往外跑去，有一件事情，他想要现在就得到确定。
……
缘结神社。
在黄昏最后一抹余晖快要落尽之前，一辆出租车总算行至。
“多谢了。”
感谢过后，赤羽语拉着小宵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顶着啤酒肚的司机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有些困惑地喃喃自语。
“我们这一代是真的老了，现在小年轻喜欢搞这种奇怪的东西吗？”
“背着和人一样大的布偶到处走来走去的，真是太可怜了。”
摇了摇头，司机踩下油门，一路绝尘而去。
“那司机心态还算可以的了，一般人要是见了你，魂都至少得吓掉一半。”
赤羽语干脆用手抱着小宵，从旁人视角来看也算是正常一些，当然也就是比普通变态要好一些的程度。
想到这里，赤羽语忍不住低头苦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被普通人看到，这要是碰到认识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对……对不起。”
小宵道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恨不得一头钻进脚边的水沟里。
“没必要道歉，应该说，我反而应该感谢你才对。”
赤羽语一边笑着安慰她，一边往拜殿走去。
“不行了……这个地方不能去。”
小宵忽然痛苦地低呼了起来，只见她满脸烫红，大片晶莹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沉重的喘息声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那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赤羽语将小宵藏进一旁的树林当中，自己大步走入拜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