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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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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王笑天来说,每天早上的公园晨练是一天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因为这种感觉以前未曾有过,而且他也明白,以后怕是也不会有了。

    他前世没有上过高中,就是在读初中的几年里,也与同学们交往的不是很多。

    算起来他的初中只上了两年多,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在云城的时候,只顾着学习,跟班里的同学没什么交往,因病休学之后再没有回校,所以在云城没有同学跟他交往。

    后来到了鹿城补习,补习这半年多倒是二十四中处了几个好兄弟,但是又因为患病退了学。在鹿城养了三个多月病,妈妈把他接回了云城,又休养了几个月身体康复后,他就参加了工作,此后几乎没有再回鹿城。

    王笑天是从小在姥姥家长大的,他的发小、伙伴都在鹿城,而且鹿城的河东区是老城区,民风淳朴,熟人也多,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而云城是个新兴城市,生活的节奏快,关键是王笑天在这里没有朋友和玩伴,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另外还有就是他老是生病,得的都是传染性疾病,院儿里的大人都不让自家的孩子跟他玩儿,他被孤立在外,没有孩子愿意跟他玩儿。

    那年他上小学三年级,查出来得了黄疸肝炎,这个病具有传染性,学校不能去了,妈妈工作忙,就把姥姥从鹿城叫来在家照顾他。

    有疼爱他的姥姥每天陪伴,王笑天是很快乐的。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的年代,姥姥想着法儿的给他做他爱吃的东西,还辅导他的功课。

    姥姥是当过中学校长的知识女性,教他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跟玩似的,而且姥姥完全是慈母教育法,都是顺着他的喜好来,再揉入需要掌握的知识点,王笑天非常接受这种方式。

    他的脑子很聪明,姥姥也不讲究什么年级之分,只要他能理解就一直往下教,到了养好病再回学校上课时,小学的学习内容王笑天已经不用再学了,因为姥姥早就教完了他,他也完全掌握了。

    在养病的大半年时间里,除了姥姥以外,诺大的个报社家属院,他的朋友只有一个五十多岁、身患小儿麻痹后遗症的残疾人,这个人姓云,王笑天叫他云大爷。

    与云大爷相识缘与一次上厕所途中,那会儿每个大院里会建有一到两个公共厕所供居民使用,报社大院面积很大,在院里的东南和西北角分别有一所公共厕所。

    王笑天家处在院子南边,平时上厕所都是去南面的公厕的。

    姥姥对王笑天是开放性管理,学习累了就让他停下来休息,给他讲故事,带着他去逛逛街,给他买个冰棍儿或是几片山楂糕、一把鱼皮豆之类的小吃食哄他。

    有时姥姥乏了,就让他自己去院里玩一会儿,不要跑远就行。

    这天王笑天跟姥姥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大院儿里去了,上午十点多的院子里很安静,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空地上有群麻雀正在觅食,不知是谁家院子里养的狗发出“汪汪”的吠叫。

    小王笑天捡起块儿小石子投向地上的麻雀,鸟儿们被惊飞起来四散而去,发出唧唧咋咋的鸣叫。

    追了一气鸟儿,王笑天想要上个厕所,他这会儿连玩带跳的来了院子北面,就往西北角那个公厕跑去。

    进厕所时差点撞上一个出来的人,王笑天也没细看,躲开之后跑进了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王笑天循着路往家走,抄近路跑进一条小巷时,巷子里在他前面走着一个人。

    他佝偻着身子,右腿短了一截,用右脚脚尖点着地,身体全靠左腿支撑着往前挪动,行走的速度还不慢。

    这个人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衣,这身衣服的料子,就是几年之后一直流行至今的制作牛仔服的水洗布,那会儿是用来给工厂的工人做工作服的。

    他的头发很长有些蓬乱,脚上穿着的老式黑皮鞋很旧了,有的地方已经开裂脱皮,鞋跟都快磨平了。

    巷子很窄,王笑天跑到他的身后过不去了,他听到了动静,想往旁边躲一下让开路,因为身体不便,一不小心把夹在腋下的一个灰色长方形盒子掉在了地上,“哗啦”一下盒子盖翻开,从里面散落出来数十颗直径两厘米左右亮晶晶的黑色、白色的小圆子,看样子像是玻璃做成的。

    这男人“哎呀”一声惊呼,转过身来吃力的想弯下腰往起捡这些小圆子,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王笑天看清了他的相貌,只见他有五十多岁,面容消瘦,皮肤是不太健康的灰白色,脸上已经有不少皱纹,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此时他满脸的焦急与痛惜之色。

    觉得是自己给人家造成了麻烦,王笑天急忙蹲下伸手去抓散落在地上的黑白两色小圆子,嘴里说着:“大爷,我帮你捡。”

    这个男人面露感激之色,脸上带出淡笑:“谢谢你啊小朋友,那你帮我把棋子捡起来放到围棋盒里吧,”说着指了指掉在他脚下的灰色长方形盒子。

    王笑天答应着把盒子拿了起来,这个盒子用薄木制成、外面用灰色绸布绷裱着,里面分成两个正方形的空格,空格之间有三厘米左右的间隙,在里面叠放着一块天蓝色的薄塑料布,塑料布上有一个一个黑线画成的正方形格子。

    王笑天从地上抓起黑色、白色的小圆玻璃子放入木盒里面,男人轻声叮嘱着他:“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弄上土啊。”

    王笑天答应着,把那些落在地上的小圆子一个一个拾起,在手心里搓去粘在上面灰尘放入到盒子里,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全部捡完。

    那个男人不放心地环顾了一下地面周边,对王笑天说:“再找找看,别拉下了啊。”

    王笑天站起来又在周围找了找,在墙角边发现了两个黑色的小圆子,把它们拾起来后再看了看,确定再没有遗落下的了,把两颗圆子放到盒子里面,把盒子从地上抱了起来。

    盒子一入手,感觉到挺沉的,王笑天急忙把盒子抱在了怀里。

    那个男人连声对王笑天说:“小心点儿、小心点儿。”

    王笑天看他的年纪要比妈妈大不少,就对他说道:“大爷,你家在哪一排,我帮你拿回去吧。”

    男人往前面一指说道:“不远,就那家,那就谢谢你啦小朋友,”他的嗓音清亮,跟他的样子完全不相符。

    王笑天抱着盒子跟着这个男人,到了这排房从东往西数的第二家门口,男人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进了小院儿。

    这是个一间半的平房宿舍,没有王笑天家大,他家是那一排最东面的一户两间房的宿舍,院子很大,还挨着房屋东墙又起了一间自建房,算是个三间,整个大院里只有他们家前后这几排是这样的,其他人家就是想盖也没有这个条件。

    男人打开房门上的锁头,带王笑天进了屋里。

    外间儿是半间,靠北墙东边砌着个锅台,西面摆着个半人多高的深红色木制碗柜,上面许多处的油漆斑驳脱落,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擦拭的倒是很干净。

    推开里屋门让王笑天进了里屋,男人紧挪了几步到了北墙处的单人床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抬手指了指摆在床头前面的方桌对王笑天说:“就把棋盒放到那儿吧。”

    王笑天依言把怀里的盒子放到了方桌上,顺便打量了一下房间里面。

    这屋里的摆设很简单,靠着北墙摆着一张单人床,床上面铺着蓝白条相间的床单,床头放着一床套着蓝色被罩的棉被。

    床前放着一张方桌,东墙处是个浅黄色木制衣柜,柜门上镶着一块大镜子。

    南面是两扇木制窗户,窗户上的几块玻璃擦得干净光亮,挨着窗户下面摆放着一对木制单人沙发,两个沙发中间是一张淡黄色木制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

    刚才往桌子上放盒子时,王笑天看见桌上放着一块两三毫米厚德正方形木板,木板的面上用黑线横七竖八画着许多小方格子。

    他的目光落回在木板上,发现这些小方格子中央处的一个交叉点上有个圆圆的黑点,在四个角和边上中间的交叉点上,也分别有一个黑色的小圆点。

    王笑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东西,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这块木板,那个男人看着他的样子笑了,问他:“你没见过这东西吧?”

    王笑天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男人对他说道:“这是围棋棋盘,刚才你帮我拾就是围棋棋子,你不知道什么是围棋吗?”

    围棋?这个字眼儿王笑天是头一回听说,他摇摇头对这个男人说:“我不知道。”

    这个男人正要给他说,就听外面传来谈爱竹拖长了声音的召唤:“红红---红红---”

    王笑天赶忙对男人说:“大爷,我姥姥叫我呢,我先回去了,”说着话转身就往外面跑。

    男人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有空来玩儿,我教你下围棋。”

    王笑天跑出院子循声找见了一脸焦急之色正在四处找寻他的姥姥,姥姥看见他一把拽住他的小胳膊,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地转过他的身体,五指并拢空起手心,装摸做样的用力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那是雷声大雨点小,王笑天都没什么感觉,他嬉笑着躲着姥姥的手,嘴里委屈地喊着:“姥姥,我是去做好事了啦,我是去做好事啦。”

    姥姥停下手,虎着脸说:“你能做什么好事,一出来就不回家,不知道姥姥担心你吗?”

    王笑天抱着姥姥的腿说:“姥,我真的是去做好事了。”

    一边跟着姥姥往回走,王笑天一边把刚才的事跟姥姥说了一遍,姥姥这才消了气,只是嘱咐他以后出来不能时间太长。

    中午孔艳艳下班回家,娘儿仨围着桌子吃饭时,谈爱竹跟孔艳艳说了上午的事,问孔艳艳院儿里这个瘸子是个啥人,会不会是骗小孩儿的。

    孔艳艳笑着安慰老太太,这个人她认识,是报社编辑室的文字校对编辑云文生,他因为身体残疾一直独身,性格挺孤僻与其他人不怎么来往。

    这个人的工作态度极其认真,文字功底很深,由他负责校对出来的稿件从来不用再复审,直接拿去排版付印就行了。

    据说他的围棋水平很高,在云城没有过对手,真假就不知道了,没有在单位见过他跟人下棋。

    谈爱竹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吃完饭让孔艳艳收拾一下碗筷,拉起王笑天就往外走,对孔艳艳说:“我带红红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她领着王笑天出了报社大院儿,往南上了新华大街,向东一拐走出不远到了百货公司楼下。

    王笑天知道跟着姥姥上街不会空手回来,屁颠儿屁颠儿地抓着姥姥的手紧紧跟着。

    姥姥领着王笑天走到个推着车子卖冰棍儿的妇女跟前,给王笑天买了一根奶油冰棍儿,带他进了百货公司上了二楼,在卖文具的柜台前停了下来。

    姥姥问年轻的女售货员:“你们这儿有围棋吗?”

    女售货员带搭不理地撇着嘴说:“那玩意儿没几个人买,没有。”

    姥姥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拉着王笑天转身往楼下走去。

    “大娘,您等一下,”柜台里面货架处的白色布帘一挑,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售货员招呼道。

    谈爱竹转过身来走回柜台前,中年女售货员对她说道:“大娘,前几天整理库房找出来一副围棋,不过是‘云子’,价钱有点贵,就没往柜台上放,她们年轻的不知道。”

    说着话,鄙视地瞟了一眼坐到一边嗑着瓜子的年轻女售货员。

    谈爱竹眼睛一亮:“哦,你这儿有云子?多少钱啊,我能看看吗?”

    中年女售货员笑着说:“大娘您等一下啊,我去后面给您找去。”

    她转身撩帘去了货架后面,很快抱着两个十五厘米见方的木制盒子出来,把两个木盒放在了柜台上面:“您看看吧大娘,两块八毛六。”

    谈爱竹一听价钱,犹豫了一瞬,咬了下嘴唇,伸手揭开了一个盒子盖。

    要知道那个年代,一斤肉四毛七分钱,一斤米八分钱,一盒最好的“牡丹”香烟三毛二分钱,两块八毛多钱,够一家人半个多月的开销了,怪不得老太太有些心疼。

    这也就是孔庆祺老爷子有好手艺在身,时不时有人到家里来找他镶牙治牙,完了都要给留下几个钱意思一下,使得姥姥手里有点儿活钱,换给靠工资生活的一般人,听了这个价钱就得掉头走了。

    王笑天惦着脚往盒子里看去,见是一盒黑色的围棋子,比上午见到的棋子稍微大一点儿,扁扁的、乌蒙蒙的,棋子两面的中间部位微微鼓起,不像上午见的那种一面平一面鼓。

    盒子里面四边是一圈明黄色的绸缎布衬,他伸手摸了摸,软软的有弹性,布里面像是还衬着棉花一类的东西。

    姥姥把右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抬起手来伸出食指和中指,伸进棋盒里,食指在下中指在上,用指尖轻轻地夹起一颗黑子,转动手指看了看夹着的这颗棋子,伸出左手把棋子放在手心里,用右手轻轻摩挲着棋子表面。

    王笑天仰起头看着姥姥,只见她眼睛里射出湛亮的神采,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紧抿着的嘴角弯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她开心追忆的往事。

    售货员等了一小会儿,开口问道:“大娘,您要吗?”

    谈爱竹醒过神来,连忙说:“要,我要了。”

    一老一小各自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喜滋滋地回了家。

    一进家门把装着棋子的盒子放到炕上,王笑天脱鞋上炕,抱起一个盒子掀开盖儿,“哗啦”一下把盒子里的白色棋子倒在了炕上,用手抓弄着玩了起来。

    听见动静的孔艳艳进了王笑天跟姥姥住的东屋,看了看在炕上兴高采烈玩着棋子的王笑天,脸上神情复杂起来,对站在炕边宠溺的看着王笑天的母亲说:“妈,你怎么给他买围棋回来了?你不是说---”

    谈爱竹打断了她的话:“这是给他买的,那是两回事,别说了,”语气少见的严厉。

    孔艳艳不说话了,转身走了出去。

    等孔艳艳上班走了,谈爱竹让王笑天把立在炕角里的小炕桌放下,从裤兜里掏出又花了三分钱买来的塑料围棋棋盘铺开在炕桌上,盘腿儿坐到了炕上,笑眯眯的问王笑天:“红红,想不想学下围棋呀?”

    王笑天雀跃着说:“想,姥你会呀?那你教我吧。”

    姥姥笑着对她说:“姥姥只是略微会一点儿,你要想学我就给你讲讲。”

    王笑天爬到姥姥身上,头枕着姥姥大腿说:“姥姥你快说,姥姥你快说。”

    姥姥用手轻抚着王笑天的背心,给他娓娓说起了关于围棋的知识。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和下一章是老萧对儿时的一些追忆,书友们觉得枯燥的话就略过吧,休息一天明天再看。另外我说明一下,在前面有个买票看录像、进公园的情节,那个时间跟这章的时间晚了大约六年,物价已经有所上涨了,可不是老萧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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