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笑天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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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彩琴听不懂别的，但是对于钱的概念她是有的。
五十块钱是什么概念？
做个不恰当的比喻，拿现在来说就是，我领你去认个门，成不成的我不管，先给个七八千的中介费吧，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当时的五十块钱，够一个四口之家维持两个多月的生活了。
她一把拉住王笑天，有些恼怒的说：“我们回吧，她这是要洗涮你。“
王笑天轻轻拍了拍张彩琴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对老板娘说：“你能说说要带我去看什么货吗？钱不是问题，我也得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呀。”
老板娘自信的一笑：“这样货你们那边肯定没有，你们是从N省来的吧？我要是没猜错，你们应该是云城人。”
王笑天和张彩琴同时吃了一惊，这老板娘看着也就三十岁多一点，一口地道的广东话加广普，她怎么可能猜出自己是从云城来的呢？
“你咋知道我们是云城来的？”张彩琴忍不住问道。
老板娘指了指张彩琴，对王笑天说道：“她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老带着‘咋啦’、‘额’，还有刚才说的我要‘洗涮你’，是怕我骗你吧，这都是云城人的习惯口语。
你的普通话倒是不带什么口音，可你俩这么亲近，应该是一个地方来的吧？”
说完，老板娘玩味地看着王笑天，等他回答。
王笑天痛快的点了点头，佩服的说道：“阿姨，你真是见多识广，连我们是哪儿的人都能听出来，”他有意改了称呼，这样显得给亲热一些。
老板娘有点儿小得意地一笑：“你这后生倒是个贼呼啦，这就套上近乎了，”她学着张彩琴的口音，说了句带着云城、鹿城一带的人说话的口语嘲笑着王笑天。
王笑天童心大起，随口来了一句：“你这个‘个泡’还会说我们的话呀。”
老板娘把脸一绷：“你咋蓝骂爷了？”
把个王笑天和张彩琴说的一愣，随即张彩琴抱着王笑天的胳膊笑弯了腰，气都喘不上来了。
王笑天跟老板娘对视了一下，也都笑了起来。
倒匀了这口气，王笑天问道：“阿姨，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呢？”
老板娘敛住笑声说道：“去年有三个你们那边的人，租我家的房子住了三个多月，天天听他们说话，好多话我都听不懂，问过以后我才知道的，有的话我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
王笑天和张彩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闹了半天她是接触过云城那边的人，怪不得能听出来他俩的口音呢。
一番逗笑过后，老板娘转入正题：“按你说的我想了想，带你们去看看电子表吧，听说过吗？”
这下差点把王笑天的鼻子气歪了，心说你拿爷当幼儿园的孩子来哄啦？这破玩意儿小孩儿都不会看上眼，还要五十块钱的茶水钱？就要发作起来。
旁边的张彩琴却是一把抓紧了他的手臂，激动的问老板娘：“阿姨，你能帮我们弄到电子表？”
王笑天让张彩琴一抓、再听她的语气，激灵一下反应了过来，这是1986年呀乖乖！
那会儿内地的人们说难听一点，根本不知道电子表为何物，除了沿海地区以外，即便是有限的几座大城市里，也把这已经在那个港的人眼里不值一提的物件视作稀罕玩意儿，以拥有一块电子表作为十分荣耀的一件事情。
王笑天敏锐的意识到，机会来了，而且要紧紧抓住。
因为他隐约记得，这股以佩戴电子表为荣的风气，很快就随着进一步开放而涌入的大量电子商品的浪潮过去了，有的人甚至刚刚托关系弄到，随即又把它扔到了抽屉的底层不再佩戴。
他不像张彩琴那么激动，只是把怒容恰到好处的转化为诧异，怀疑地看着老板娘问道：“你不是在吹牛吧，真有卖电子表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颇为神秘的说：“我有个堂弟是走水路的，刚从那边拿过来一批货，想要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不过都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能吃下多少就看你带了多少钱了。”
王笑天率性地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来，随意的塞给了老板娘：“先看货吧，钱不是问题。”
老板娘把钱收进腰包，再不废话，带着王笑天、张彩琴拐进一条小巷，拍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板：“青仔、青仔，块一步啦，闩门搞咩呀？“（关门干什么的意思）
门板拉开一条缝，借着灯光王笑天看清楚，一个头发不长、个子不高、二十多岁的瘦黑男青年站在门里面。
他隔着门板和老板娘说了几句话，相互用的都是粤语，王笑天听不懂了。
老板娘跟这个青年交谈了几句后，门开了半扇，老板娘先迈了进去，示意王笑天和张彩琴也进来。
王笑天吸了一口气，看看略有些紧张的张彩琴，握住她一只柔软冰凉的纤手，带她进了屋里，随手带上了门。
这是广州老城区一户普通的民居，地方狭窄逼厌，屋顶挂着一盏瓦数不大的灯泡，昏黄的照着大部是砖木结构的屋里，靠左边摆着一张漆色斑驳的老式方桌，两把木制座椅放在方桌两侧，打横是一条宽约十五厘米的木制长条凳。
屋子后面开了一扇门，过去是个小天井，再往后是一间砖木结构的老房子，窗帘拉着黑着灯，那个男青年进去了。
老板娘给王笑天和张彩琴让座，王笑天坐在靠街门的椅子上，张彩琴挨着王笑天坐在长条凳上，老板娘对王笑天说：“他去拿货了，你们先看看要哪一种再说。”
很快男青年回到前面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放桌上，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弹出半只给王笑天递过去：”食烟。“
王笑天对他笑了笑，摆手示意不吸烟，目光落在放桌上，桌上摆着三块样式不同的电子表。
男青年自顾自点起一根烟，做到里侧的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关注着王笑天的一举一动。
【作者题外话】：这章提到一些北方某地的俗语，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洗涮—欺骗、占便宜的意思；贼呼啦—狡猾、不诚实的意思；个泡—骂人的话，大致是私生子的意思；咋蓝—怎么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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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拉住王笑天，有些恼怒的说：“我们回吧，她这是要洗涮你。“
王笑天轻轻拍了拍张彩琴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对老板娘说：“你能说说要带我去看什么货吗？钱不是问题，我也得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呀。”
老板娘自信的一笑：“这样货你们那边肯定没有，你们是从N省来的吧？我要是没猜错，你们应该是云城人。”
王笑天和张彩琴同时吃了一惊，这老板娘看着也就三十岁多一点，一口地道的广东话加广普，她怎么可能猜出自己是从云城来的呢？
“你咋知道我们是云城来的？”张彩琴忍不住问道。
老板娘指了指张彩琴，对王笑天说道：“她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老带着‘咋啦’、‘额’，还有刚才说的我要‘洗涮你’，是怕我骗你吧，这都是云城人的习惯口语。
你的普通话倒是不带什么口音，可你俩这么亲近，应该是一个地方来的吧？”
说完，老板娘玩味地看着王笑天，等他回答。
王笑天痛快的点了点头，佩服的说道：“阿姨，你真是见多识广，连我们是哪儿的人都能听出来，”他有意改了称呼，这样显得给亲热一些。
老板娘有点儿小得意地一笑：“你这后生倒是个贼呼啦，这就套上近乎了，”她学着张彩琴的口音，说了句带着云城、鹿城一带的人说话的口语嘲笑着王笑天。
王笑天童心大起，随口来了一句：“你这个‘个泡’还会说我们的话呀。”
老板娘把脸一绷：“你咋蓝骂爷了？”
把个王笑天和张彩琴说的一愣，随即张彩琴抱着王笑天的胳膊笑弯了腰，气都喘不上来了。
王笑天跟老板娘对视了一下，也都笑了起来。
倒匀了这口气，王笑天问道：“阿姨，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呢？”
老板娘敛住笑声说道：“去年有三个你们那边的人，租我家的房子住了三个多月，天天听他们说话，好多话我都听不懂，问过以后我才知道的，有的话我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
王笑天和张彩琴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闹了半天她是接触过云城那边的人，怪不得能听出来他俩的口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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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点了点头，颇为神秘的说：“我有个堂弟是走水路的，刚从那边拿过来一批货，想要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不过都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能吃下多少就看你带了多少钱了。”
王笑天率性地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来，随意的塞给了老板娘：“先看货吧，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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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着门板和老板娘说了几句话，相互用的都是粤语，王笑天听不懂了。
老板娘跟这个青年交谈了几句后，门开了半扇，老板娘先迈了进去，示意王笑天和张彩琴也进来。
王笑天吸了一口气，看看略有些紧张的张彩琴，握住她一只柔软冰凉的纤手，带她进了屋里，随手带上了门。
这是广州老城区一户普通的民居，地方狭窄逼厌，屋顶挂着一盏瓦数不大的灯泡，昏黄的照着大部是砖木结构的屋里，靠左边摆着一张漆色斑驳的老式方桌，两把木制座椅放在方桌两侧，打横是一条宽约十五厘米的木制长条凳。
屋子后面开了一扇门，过去是个小天井，再往后是一间砖木结构的老房子，窗帘拉着黑着灯，那个男青年进去了。
老板娘给王笑天和张彩琴让座，王笑天坐在靠街门的椅子上，张彩琴挨着王笑天坐在长条凳上，老板娘对王笑天说：“他去拿货了，你们先看看要哪一种再说。”
很快男青年回到前面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放桌上，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弹出半只给王笑天递过去：”食烟。“
王笑天对他笑了笑，摆手示意不吸烟，目光落在放桌上，桌上摆着三块样式不同的电子表。
男青年自顾自点起一根烟，做到里侧的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关注着王笑天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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