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楼道里的抽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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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看清了他们的脸，不似白日里那般西装革履，一身休闲服让他们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许多。
右手边男子身段高而修长，一身墨绿色T恤衬得他刀削般的面容格外冷峻，鼻梁高挺，眼神深邃，左手上戴着一块亮黑色手表，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小小，眼神里看不出什么起伏。
左边的就不一样了，跟右边的比起来就要稍微胖一些，个头要稍微矮一些，穿着淡绿色T恤，见到小小，热情地开口打招呼：“小小，晚上好呀！”
“晚上好。”小小礼貌性地回到，注意力却放在了右边的那个人身上。
“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们在你小的时候来看过你的。我叫顾青石，他叫怀墨竹。”
怀墨竹，这名字听起来蛮有意思的，小小还没见过姓怀的。
“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顾青石说道。从始至终他旁边的怀墨竹一个字也没说。只是低头不停地研究左手上的手表，似乎很在意时间，急着要离开。
“嗯嗯。”小小应下。好奇地看着那个玩弄手表的男子。
就这样分别了。
小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在回想着刚刚在书房门前听到的对话，听上去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而且即将就要瞒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要不去问问母亲吧，可是母亲好像对这些事也并不关心，每天就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里刺绣，上次为父亲绣了一件睡袍当礼物，这次在忙活着家里大客厅里的那件绣品摆件。
还有这次父亲回来小小也看出来了，母亲对父亲所说的话，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什么都不刨根究底，好像她的目的就是跟父亲说说话，至于说什么并不在意。
母亲没有很强的好奇心，只能这么说，但是小小有，最起码现在还有，不过她很快就会知道，好奇心的代价有多么惨痛。
晚间，小小睡不着，又出来上厕所。
在楼梯口，她碰到了怀墨竹，此刻，他正倚在楼梯扶手上抽烟。
漆黑的夜里，只有微弱的墙壁灯发出点点亮光，却依然照不亮怀墨竹的脸，他低沉着头，吞吐着烟雾，单腿弯曲，背部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呛人的烟味满楼道都是，不知道他在这边抽了多久。小小还没走近，就被这气味呛得直咳嗽。
昏暗中，男子抬头看她，说了句“抱歉”。
“咳咳，没关系。”
她不知道家里准不准抽烟，佣人们也没说过，不过小小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只是想快点上完厕所快点回去。
等她出来时，外面已经没人了，只留下一股没来得及消散的烟味还在楼道里徘徊。
这回走过楼道没有那么呛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早茶。
母亲一大早便起来做了可人的早茶，此刻她正端过一盘西多士放在桌上。
今天母亲穿了一身田园风长裙，头发也盘了起来，带上点点装饰，显得既恬静又优雅。脸上的笑容从未消过。
佣人们把剩下的茶点都上了之后，父亲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坐在正中，一边拿起餐具一边开口道：“我后天回去。”
小小抬头看向他，他正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也不知刚刚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也许是母亲吧。她又转头看母亲，母亲就跟没听到一样，微笑着帮他摆着盘。小小又转头看向顾青石和怀墨竹，两人自顾自吃着。
小小不禁皱起了眉头。
无奈，也低头吃饭。
“顺便把小小一并带走。”父亲话音刚落，震惊的不仅是小小，还有母亲……手中的勺子，只听得“啪嗒”一声，是勺子跌落碗中的声音。母亲与小小双双抬头看着这个还在随意吃着早茶的父亲。
“什么？可是小小从小到大就没出过家门。”母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蹙起的眉头和难以掩饰的慌乱。
“所以这次正好带她出去历练历练。”
“那我呢？”
“你留在家里。”
“我不要！”
母亲一改平日里端庄娴静的模样，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你不能这样对我，井航，你走没关系，你不能把小小也带走，我会疯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母亲站起来，说着说着竟然落下了泪。
“你怎么又哭哭啼啼的，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出去历练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待在家里吧。”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能见不到她，我不能……”
“不是见不到，以后我每年还是会带她回来看你的。”
“我不要！”母亲听到这里，彻底地失控了，她摔开面前的餐具，哐当落在地毯上，“我不要她像你一样，每年就回来两三次，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冷静一点。哪里还有个母亲的样子！”父亲冷漠的起身，喊过管家收拾地上的餐具。转身要往门外走。
母亲悲愤交加，泣不成声，见他要走，又立马拉住他的衣袖，哀求道：“井航，井航我求你，不要把小小从我身边带走，我求你了井航。”
“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你做这么大反应给谁看，我难道刚刚没有解释清楚吗？”说罢，甩开母亲就往外走去。母亲瞬间像被抽光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现在只剩下她和小小了。
那两个小子早在佣人进来收拾东西的空挡借着门缝溜走了。老管家收拾好，推着推车，走过母亲时向她投来了心疼的目光：“夫人还是多保重身体。”随后带上门出去了。
小小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这才发现，她和母亲都渺小的很，每天这个家这么多人围着她们转，其实她们能掌控的东西很少，一切都还是她父亲说了算，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她们母女分离，让母亲痛不欲生。
母亲失魂落魄地瘫在椅子上望着江小小，眼里失去了色彩，小小感觉她并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看到了别的。
具体是什么呢？许是十八年前的父亲吧。
小小其实很理解母亲，包括家里的佣人们，谈到母亲，也都是流露的心酸与心疼，其实大家都是懂的，自始至终不懂，或者说不愿意懂的，从来就只有父亲一个人而已。
但是没有办法，这个家之所以现在还存在，全靠父亲一个人的经济支撑，否则大家只能各奔东西，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母亲说句话。
“小小过来。”
她过去，和母亲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但是，无论拥得再紧，都还是感到很无力。
一整天，她都陪母亲待在房里。母亲也不再绣了，她仿佛心死了，只是一个劲抱着小小哭。
小小不想就这样跟父亲走，然后留下母亲一个人难过，她还想努力一下，去跟父亲说明她的意思，希望他能照顾一下母亲的感受。
可是到了书房前，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既然母亲已经跟父亲这样说都没用，那她说的话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要不还是曲线救国，找顾青石他们吧。
于是，小小就守在父亲的书房前，等待着顾青石和怀墨竹从里面出来。
顺带凑近了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可这不听不知道，一听立马就吓一跳。门内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是顾青石的：“我愿意娶小姐为妻，此生呵护她照顾她，不离不弃。”
“好！青石，这样我就能放心了。那些人就再也打不了密码的主意了。”
“义父放心，我此生一定尽全力守护小姐和这个秘密。”
什么鬼啊？什么秘密？什么密码？什么什么什么？
小小很懵，看来找青石他们也行不通了，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偷偷商量着把她给嫁出去，她竟然还想要找他们帮忙，简直可笑。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乖乖就范，离开母亲吗？母亲真的能接受得了吗？
小小看清了他们的脸，不似白日里那般西装革履，一身休闲服让他们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许多。
右手边男子身段高而修长，一身墨绿色T恤衬得他刀削般的面容格外冷峻，鼻梁高挺，眼神深邃，左手上戴着一块亮黑色手表，此刻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小小，眼神里看不出什么起伏。
左边的就不一样了，跟右边的比起来就要稍微胖一些，个头要稍微矮一些，穿着淡绿色T恤，见到小小，热情地开口打招呼：“小小，晚上好呀！”
“晚上好。”小小礼貌性地回到，注意力却放在了右边的那个人身上。
“你不认识我们了吗？我们在你小的时候来看过你的。我叫顾青石，他叫怀墨竹。”
怀墨竹，这名字听起来蛮有意思的，小小还没见过姓怀的。
“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顾青石说道。从始至终他旁边的怀墨竹一个字也没说。只是低头不停地研究左手上的手表，似乎很在意时间，急着要离开。
“嗯嗯。”小小应下。好奇地看着那个玩弄手表的男子。
就这样分别了。
小小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在回想着刚刚在书房门前听到的对话，听上去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而且即将就要瞒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要不去问问母亲吧，可是母亲好像对这些事也并不关心，每天就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里刺绣，上次为父亲绣了一件睡袍当礼物，这次在忙活着家里大客厅里的那件绣品摆件。
还有这次父亲回来小小也看出来了，母亲对父亲所说的话，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什么都不刨根究底，好像她的目的就是跟父亲说说话，至于说什么并不在意。
母亲没有很强的好奇心，只能这么说，但是小小有，最起码现在还有，不过她很快就会知道，好奇心的代价有多么惨痛。
晚间，小小睡不着，又出来上厕所。
在楼梯口，她碰到了怀墨竹，此刻，他正倚在楼梯扶手上抽烟。
漆黑的夜里，只有微弱的墙壁灯发出点点亮光，却依然照不亮怀墨竹的脸，他低沉着头，吞吐着烟雾，单腿弯曲，背部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呛人的烟味满楼道都是，不知道他在这边抽了多久。小小还没走近，就被这气味呛得直咳嗽。
昏暗中，男子抬头看她，说了句“抱歉”。
“咳咳，没关系。”
她不知道家里准不准抽烟，佣人们也没说过，不过小小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只是想快点上完厕所快点回去。
等她出来时，外面已经没人了，只留下一股没来得及消散的烟味还在楼道里徘徊。
这回走过楼道没有那么呛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早茶。
母亲一大早便起来做了可人的早茶，此刻她正端过一盘西多士放在桌上。
今天母亲穿了一身田园风长裙，头发也盘了起来，带上点点装饰，显得既恬静又优雅。脸上的笑容从未消过。
佣人们把剩下的茶点都上了之后，父亲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坐在正中，一边拿起餐具一边开口道：“我后天回去。”
小小抬头看向他，他正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也不知刚刚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也许是母亲吧。她又转头看母亲，母亲就跟没听到一样，微笑着帮他摆着盘。小小又转头看向顾青石和怀墨竹，两人自顾自吃着。
小小不禁皱起了眉头。
无奈，也低头吃饭。
“顺便把小小一并带走。”父亲话音刚落，震惊的不仅是小小，还有母亲……手中的勺子，只听得“啪嗒”一声，是勺子跌落碗中的声音。母亲与小小双双抬头看着这个还在随意吃着早茶的父亲。
“什么？可是小小从小到大就没出过家门。”母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蹙起的眉头和难以掩饰的慌乱。
“所以这次正好带她出去历练历练。”
“那我呢？”
“你留在家里。”
“我不要！”
母亲一改平日里端庄娴静的模样，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你不能这样对我，井航，你走没关系，你不能把小小也带走，我会疯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母亲站起来，说着说着竟然落下了泪。
“你怎么又哭哭啼啼的，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出去历练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待在家里吧。”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能见不到她，我不能……”
“不是见不到，以后我每年还是会带她回来看你的。”
“我不要！”母亲听到这里，彻底地失控了，她摔开面前的餐具，哐当落在地毯上，“我不要她像你一样，每年就回来两三次，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冷静一点。哪里还有个母亲的样子！”父亲冷漠的起身，喊过管家收拾地上的餐具。转身要往门外走。
母亲悲愤交加，泣不成声，见他要走，又立马拉住他的衣袖，哀求道：“井航，井航我求你，不要把小小从我身边带走，我求你了井航。”
“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你做这么大反应给谁看，我难道刚刚没有解释清楚吗？”说罢，甩开母亲就往外走去。母亲瞬间像被抽光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现在只剩下她和小小了。
那两个小子早在佣人进来收拾东西的空挡借着门缝溜走了。老管家收拾好，推着推车，走过母亲时向她投来了心疼的目光：“夫人还是多保重身体。”随后带上门出去了。
小小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这才发现，她和母亲都渺小的很，每天这个家这么多人围着她们转，其实她们能掌控的东西很少，一切都还是她父亲说了算，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她们母女分离，让母亲痛不欲生。
母亲失魂落魄地瘫在椅子上望着江小小，眼里失去了色彩，小小感觉她并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看到了别的。
具体是什么呢？许是十八年前的父亲吧。
小小其实很理解母亲，包括家里的佣人们，谈到母亲，也都是流露的心酸与心疼，其实大家都是懂的，自始至终不懂，或者说不愿意懂的，从来就只有父亲一个人而已。
但是没有办法，这个家之所以现在还存在，全靠父亲一个人的经济支撑，否则大家只能各奔东西，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母亲说句话。
“小小过来。”
她过去，和母亲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但是，无论拥得再紧，都还是感到很无力。
一整天，她都陪母亲待在房里。母亲也不再绣了，她仿佛心死了，只是一个劲抱着小小哭。
小小不想就这样跟父亲走，然后留下母亲一个人难过，她还想努力一下，去跟父亲说明她的意思，希望他能照顾一下母亲的感受。
可是到了书房前，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既然母亲已经跟父亲这样说都没用，那她说的话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要不还是曲线救国，找顾青石他们吧。
于是，小小就守在父亲的书房前，等待着顾青石和怀墨竹从里面出来。
顺带凑近了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可这不听不知道，一听立马就吓一跳。门内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是顾青石的：“我愿意娶小姐为妻，此生呵护她照顾她，不离不弃。”
“好！青石，这样我就能放心了。那些人就再也打不了密码的主意了。”
“义父放心，我此生一定尽全力守护小姐和这个秘密。”
什么鬼啊？什么秘密？什么密码？什么什么什么？
小小很懵，看来找青石他们也行不通了，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偷偷商量着把她给嫁出去，她竟然还想要找他们帮忙，简直可笑。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乖乖就范，离开母亲吗？母亲真的能接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