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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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丰站在汽车站候车大厅门前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周静和她妈妈一起往这边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按照以往的惯例，周静妈走到马路边会停下来，看着周静自己过马路，而周静一转过身，就会冲着自己绽放出满脸的笑容。
刘丰特别喜欢看周静笑，在周静的笑容里，二十四岁的刘丰能看见日渐浓烈的信任和依赖。
今天，当刘丰看见周静妈和周静，两人一起走过马路，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刘丰瞬间就慌了。
周静还隔着很远就红了脸。
“妈，就是他。”
周静娘俩走近刘丰，周静小声说道。
“……”
刘丰也红了脸，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你就是小刘吧？”
周静妈上前问道。
“是……阿姨。”
“我是周静的妈，你在这等周静，天多热，回家里喝点水。”
周静妈笑着说道。
“不，不用了，阿姨，我……我下次再去吧。”
刘丰慌忙说道。
天气热，刘丰夏天常规的打扮就是T恤和短裤，第一次去周静家里，这一身太不像样子。
“下次干啥？周静还没吃饭，正好你也一起吃了再走。”
周静妈说着，伸手拉住了刘丰的一只胳膊，拉着就走。
“……阿姨。”
刘丰很尴尬，他求救似地看向周静。
“去吧，我妈都来了。”
周静小声说道。
刘丰看到这个情形，知道再推脱就失礼了，只好跟着周静妈往前走。
周静家就在汽车站的马路对面，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没有商店，好不容易看到楼头的位置，有一个戴草帽的老汉守着一板车的西瓜在卖，刘丰赶紧站住了脚。
“阿姨，您和周静先走，我还有点事……”
刘丰说道。
周静妈回头看一眼刘丰，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西瓜摊，立马就明白了刘丰的意思。
“小刘，都到家门口了，还有啥事？”
周静妈问道。
“……我，我买几个西瓜。”
刘丰吞吞吐吐地说道。
“买什么买，家里有西瓜。”
周静妈说着，拉着刘丰继续走，周静跟在后面。
……
进了家门，周静妈让女儿去厨房把她做好的饭菜盛出来，自己则和刘丰进了客厅。
周静妈坐在沙发上，刘丰伸手拿过一个板凳，毕恭毕敬地坐在周静妈对面。
“以后来接小静，就来家里。”
“嗯。”
周静妈和刘丰以这样的开场白，开始了丈母娘和女婿的第一次查户口似的谈话，你家里还有谁？两个哥哥干什么工作，两个嫂子呢？
……
周静把饭菜盛好，端到客厅的时候，听到母亲正在对刘丰说：
“我们家小静还不到二十，按理说，找对象有点早，既然现在你们谈了，我这当家长的也不好阻拦，但有一条，小刘，你大几岁，你俩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你得有点数。”
周静一听，红了脸阻拦母亲：
“妈，你说啥呢！”
“说说咋了？”
周静妈反问道。
“阿姨，我知道，您放心，我有数。”
刘丰连忙说道。
刘丰和周静吃过晚饭，坐的是末班车，因为在车站排队早点，两人在车厢的最后排抢到了两个空位。
刘丰紧紧攥着周静的一只手，周静不吭声，任由他攥着。
刘丰和周静心里都有些像做梦一样的恍惚，昨天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想到，短短一天，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然都见过双方家长了。
……
不要说刘丰和周静觉得快，就连刘丰的家人也感觉弟弟找对象的事情有些赶不上趟。
周一刚上班，刘丰的大哥刘民就接到了刘家老二刘兆的电话，知道刘丰带女朋友回家的事，还说了老太太藏甜瓜的事。
“这个老太太！”刘民在电话里埋怨了一句，又问道：：“你看老三的对象咋样？”
“小姑娘个子挺高，长得也行，看着文静老实，配老三绰绰有余。”
刘兆说道。
“也是机械厂的？”
“嗯。”
“老太太弄这一出，人家小姑娘没不高兴吧？”
刘民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给了老三五百块钱，让他给人家买点啥……还有，哥，老三这好不容易找对象了，就别让他往家里交钱了吧？谈对象花销大，就他那点工资，别委屈人家。”
刘兆说道。
“嗯，别交了，我看老三把工资交给老太太，也没看老太太攒下多少，整天和院子里那些老太太比这比那，瞎花了不少钱，上次有去院里推销磁力梳子的，人家别的老太太顶多就买一把，咱妈可倒好，直接买了三把，说是一家一把，你嫂子说，那梳子就是塑料的，顶多两块钱一把，那伙骗子骗老头老太太，说上面有磁力，一把卖五十。”
“我看老太太也是越来越不着调，老三不找对象吧，她整天催，老三这找回来了，她又净毛病。”
“咱妈嫌啥？”
“嫌人家小周看着不像干活的料，还嫌她比老三小好几岁，怕到时候老三再被甩了。”
“那个女孩比老三小几岁？”
“小五岁。”
刘兆说道。
“……等会儿，我回家一趟，我和老太太说说。”
刘民说道。
刘民挂了电话，想中午回母亲那边一趟，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先问问刘丰比较稳妥，就给刘丰打去了电话。
刘丰现在在办公室上班，接电话比过去方便多了。
刘民听刘丰说，不光周静来过他家了，昨天他去三水镇接周静的时候，还去了周静家。
刘民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做为刘家的老大，女方第一次上门，母亲就出现失误，如果接下来再不积极主动，做为男方，就彻底失礼了。
刘民和同事交代了一下，就从单位出来了，他骑着自行车，直奔粮管所的家属院。
刘丰的父亲去世早，长兄为父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再加上刘民为人稳重，处事周到，在刘家的地位，举足轻重。
“妈，以后人家小周再来，你不能再这样了。”
刘民进门，就开门见山地批评母亲。
和老二刘兆有所不同，老大刘民说刘丰妈，老太太一声不吭的听着。
“我刚才给老三打电话了，他昨天还去了人家小周家里，第一次上门，什么也没拿，空着手去了。”
“……空着手咋了，那个女的来咱家不也是空着手来的？”
刘丰妈忍不住小声说道。
“老太太，你真是糊涂了，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将来他俩结了婚，生了孩子是跟咱这边姓，又不是跟人家姓。”
“……”
刘丰妈不说话了。
“这个，你拿着，什么时候老三回来，你拿着这些钱买点礼品去看看小周她妈，别再等着人家来，那样咱就太不懂事了。”
刘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
……
刘民走后，刘丰妈拿起桌上的钱数了数，一共八百块。
刘丰站在汽车站候车大厅门前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周静和她妈妈一起往这边走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按照以往的惯例，周静妈走到马路边会停下来，看着周静自己过马路，而周静一转过身，就会冲着自己绽放出满脸的笑容。
刘丰特别喜欢看周静笑，在周静的笑容里，二十四岁的刘丰能看见日渐浓烈的信任和依赖。
今天，当刘丰看见周静妈和周静，两人一起走过马路，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刘丰瞬间就慌了。
周静还隔着很远就红了脸。
“妈，就是他。”
周静娘俩走近刘丰，周静小声说道。
“……”
刘丰也红了脸，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你就是小刘吧？”
周静妈上前问道。
“是……阿姨。”
“我是周静的妈，你在这等周静，天多热，回家里喝点水。”
周静妈笑着说道。
“不，不用了，阿姨，我……我下次再去吧。”
刘丰慌忙说道。
天气热，刘丰夏天常规的打扮就是T恤和短裤，第一次去周静家里，这一身太不像样子。
“下次干啥？周静还没吃饭，正好你也一起吃了再走。”
周静妈说着，伸手拉住了刘丰的一只胳膊，拉着就走。
“……阿姨。”
刘丰很尴尬，他求救似地看向周静。
“去吧，我妈都来了。”
周静小声说道。
刘丰看到这个情形，知道再推脱就失礼了，只好跟着周静妈往前走。
周静家就在汽车站的马路对面，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没有商店，好不容易看到楼头的位置，有一个戴草帽的老汉守着一板车的西瓜在卖，刘丰赶紧站住了脚。
“阿姨，您和周静先走，我还有点事……”
刘丰说道。
周静妈回头看一眼刘丰，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西瓜摊，立马就明白了刘丰的意思。
“小刘，都到家门口了，还有啥事？”
周静妈问道。
“……我，我买几个西瓜。”
刘丰吞吞吐吐地说道。
“买什么买，家里有西瓜。”
周静妈说着，拉着刘丰继续走，周静跟在后面。
……
进了家门，周静妈让女儿去厨房把她做好的饭菜盛出来，自己则和刘丰进了客厅。
周静妈坐在沙发上，刘丰伸手拿过一个板凳，毕恭毕敬地坐在周静妈对面。
“以后来接小静，就来家里。”
“嗯。”
周静妈和刘丰以这样的开场白，开始了丈母娘和女婿的第一次查户口似的谈话，你家里还有谁？两个哥哥干什么工作，两个嫂子呢？
……
周静把饭菜盛好，端到客厅的时候，听到母亲正在对刘丰说：
“我们家小静还不到二十，按理说，找对象有点早，既然现在你们谈了，我这当家长的也不好阻拦，但有一条，小刘，你大几岁，你俩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你得有点数。”
周静一听，红了脸阻拦母亲：
“妈，你说啥呢！”
“说说咋了？”
周静妈反问道。
“阿姨，我知道，您放心，我有数。”
刘丰连忙说道。
刘丰和周静吃过晚饭，坐的是末班车，因为在车站排队早点，两人在车厢的最后排抢到了两个空位。
刘丰紧紧攥着周静的一只手，周静不吭声，任由他攥着。
刘丰和周静心里都有些像做梦一样的恍惚，昨天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想到，短短一天，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然都见过双方家长了。
……
不要说刘丰和周静觉得快，就连刘丰的家人也感觉弟弟找对象的事情有些赶不上趟。
周一刚上班，刘丰的大哥刘民就接到了刘家老二刘兆的电话，知道刘丰带女朋友回家的事，还说了老太太藏甜瓜的事。
“这个老太太！”刘民在电话里埋怨了一句，又问道：：“你看老三的对象咋样？”
“小姑娘个子挺高，长得也行，看着文静老实，配老三绰绰有余。”
刘兆说道。
“也是机械厂的？”
“嗯。”
“老太太弄这一出，人家小姑娘没不高兴吧？”
刘民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给了老三五百块钱，让他给人家买点啥……还有，哥，老三这好不容易找对象了，就别让他往家里交钱了吧？谈对象花销大，就他那点工资，别委屈人家。”
刘兆说道。
“嗯，别交了，我看老三把工资交给老太太，也没看老太太攒下多少，整天和院子里那些老太太比这比那，瞎花了不少钱，上次有去院里推销磁力梳子的，人家别的老太太顶多就买一把，咱妈可倒好，直接买了三把，说是一家一把，你嫂子说，那梳子就是塑料的，顶多两块钱一把，那伙骗子骗老头老太太，说上面有磁力，一把卖五十。”
“我看老太太也是越来越不着调，老三不找对象吧，她整天催，老三这找回来了，她又净毛病。”
“咱妈嫌啥？”
“嫌人家小周看着不像干活的料，还嫌她比老三小好几岁，怕到时候老三再被甩了。”
“那个女孩比老三小几岁？”
“小五岁。”
刘兆说道。
“……等会儿，我回家一趟，我和老太太说说。”
刘民说道。
刘民挂了电话，想中午回母亲那边一趟，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先问问刘丰比较稳妥，就给刘丰打去了电话。
刘丰现在在办公室上班，接电话比过去方便多了。
刘民听刘丰说，不光周静来过他家了，昨天他去三水镇接周静的时候，还去了周静家。
刘民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做为刘家的老大，女方第一次上门，母亲就出现失误，如果接下来再不积极主动，做为男方，就彻底失礼了。
刘民和同事交代了一下，就从单位出来了，他骑着自行车，直奔粮管所的家属院。
刘丰的父亲去世早，长兄为父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再加上刘民为人稳重，处事周到，在刘家的地位，举足轻重。
“妈，以后人家小周再来，你不能再这样了。”
刘民进门，就开门见山地批评母亲。
和老二刘兆有所不同，老大刘民说刘丰妈，老太太一声不吭的听着。
“我刚才给老三打电话了，他昨天还去了人家小周家里，第一次上门，什么也没拿，空着手去了。”
“……空着手咋了，那个女的来咱家不也是空着手来的？”
刘丰妈忍不住小声说道。
“老太太，你真是糊涂了，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将来他俩结了婚，生了孩子是跟咱这边姓，又不是跟人家姓。”
“……”
刘丰妈不说话了。
“这个，你拿着，什么时候老三回来，你拿着这些钱买点礼品去看看小周她妈，别再等着人家来，那样咱就太不懂事了。”
刘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
……
刘民走后，刘丰妈拿起桌上的钱数了数，一共八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