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原罪 第八章 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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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顿嘀咕。
我再次检查了一下枪械弹药，别说枪，连颗子弹都没少。
“这曹华，就吓唬我。”
我嘟囔着，关了灯躺下来。
从昨晚就没怎么睡好，再加上从凌晨折腾到现在，前所未有的疲倦，上下眼皮一碰，就黏在了一起，满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曹华手机视频里的那个长长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彻底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朦胧中，孙守业笑着递给我一把花生，我伸手过去接，他留下了一颗，剥了开来，丢进自己嘴里。
他咀嚼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手伸进衣兜里，又抓出一把花生。
丢进嘴里，咀嚼，再丢，再咀嚼，仿佛嘴巴是一个无底洞，来不及咀嚼花生就消失了。
孙守业的表情变怪异起来，重复着往嘴里扔花生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后脑上一个大洞正对着我！
花生一粒一粒的从那个大洞里丢出来……
我猛地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
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了！
这一觉怎么睡这么死！
赶紧爬起来洗刷，带上了房门，又拧了一下门把手，确定锁好了，这才匆匆往楼下走去。
走到吧台旁边，王栋儒没在，我特意瞅了一眼电脑。
电脑机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电源指示灯亮着，显然王栋儒早已经开始行动了。
正要去餐厅，后面传来下楼梯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王栋儒，他正抬起眼镜揉着眼睛，看到我连忙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过来。
“你这是？刚起床？”
看到王栋儒还在打着哈欠，我诧异的问道。
“啊，今天起得有点晚……”
王栋儒挠了挠头，略显尴尬。
那电脑电源怎么会亮着？！
我清楚的记得昨天清理完电梯里面活尸的时候，我注意到过这台电脑，那时候电脑的机箱电源根本没有亮起来，更没有嗡嗡声，根本就是关着的！
我指了指吧台上的电脑，问道：
“电脑不是你打开的？”
王栋儒愣了，说道：
“我，这才刚起床，刚下楼啊。”
说着他走了过去打开了电脑屏幕，干净的桌面状态，什么窗口都没有打开。
“我可以肯定之前这电脑是关着的，昨天我找东西的时候还翻过吧台，那会儿记得电源线都没插，插排也甩在了一边，估计是被人踢到的，现在这电源线却好好的插在插排上，奇怪了。”
“先不管谁开的了，赶紧找监控录像。”
谁会闲着没事大清早的去打开这个电脑？
王栋儒快速的打开一个文件夹，一个一个翻着文件夹里的文件，看着每个文件夹翻到最后都是空的，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本地的监控视频全部被删了……并且设置了今天早上八点自动打开监控，根据操作记录显示，是凌晨五点左右设置的七点自动全盘格式化……”
王栋儒转过头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仿佛被人一棍子敲到了脑袋，我瞬间木了。
删除监控录像的，一定是杀害孙守业的凶手！
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想了想，问王栋儒：
“什么人会操作这种系统，并且完成这种设定？”
“在宾馆，超市，商场，影院等等公共服务场所从事收银或者安保之类工作的人，都有可能会接触这些，这么说吧，只要是工作地点需要用到监控系统，那么这个单位所有的工作人员的都有可能会操作，并且这种监控系统操作方式大同小异，非常简单，所以才会使用的这么广泛……”
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我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有可能听到我跟王栋儒谈话的人。
彦絮？
感觉不可能！
曹华？
更不可能！
还会有谁？
孙昊？
孙昊好像是跟冯远打招呼，当时冯远说系鞋带就是在我门口！。
当时我正跟王栋儒谈监控的事！
孙守业出事的时候冯远就在现场，不管谁是凶手，冯远应该都能看到！
如果冯远坚持说没看到，如果孙守业是被杀，那凶手就只会是冯远！
现在监控录像被删，只能证明监控记录下了凶手杀人的现场，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冯远的嫌疑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我心底的火腾的一下冒了起来！
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我冲进了餐厅，冯远正坐在门口发着呆，我抓着冯远的衣领，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说！为什么杀孙守业？”
餐厅里其他人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志杰兄弟，有话好好好说，这怎么回事？”
严良一说着跑过来，一只手扶在我的胳膊上，不断轻拍着，生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冯远两只手使劲掰扯着我的手，指甲划的我的手背生疼：
“我……我没有啊臧大哥……你松手……我怎么会杀人……孙守业是从窗子上掉下去的。”
“那你给我说清楚，当时在窗子那里除了你俩还有谁？！”
我说着使劲往前一推，松开了手，冯远一个趔趄，正好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当时我去旁边房间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窗子上晃晃悠悠的，就赶紧跑过去抓他想拉着点，刚抓到衣服，他就掉下去了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冯远的满脸的委屈，说话都带着哭腔。
“那孙守业从窗子上掉下去以后紧跟着飞出去一个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狠狠的盯着冯远，从火车上他推开自己妻子的时候，我已经打心眼看不上他，但是我的任务是保护幸存者，也就一直压着个人情绪，这会儿所有矛头都指向他，我心底的不满彻底爆发出来了。
“我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孙守业拿着的螺丝刀啊，他揣在兜里的……”
冯远接着解释。
螺丝刀？回想起视频里的不明物体，确实有点像螺丝刀。
冯远越说越委屈，他的解释听起来也是滴水不漏，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接着问道：
“吧台电脑里的视频是不是你删的？”
“什么视频？我不知道啊，臧大哥，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更没有胆量去杀人，我跟孙守业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杀他啊，你千万不要冤枉我啊……”
冯远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哀求，我不由得一阵后悔，是我太冒失了。
“用不着这一套，孙守业是我杀的，但是我杀的是活尸孙守业，犯不上大清早的在这指桑骂槐的，难不成我要等他来咬我？”
孙昊说着走拉过来，手放在冯远肩上拍了拍，像是安慰。
“没你的事！”
怼了孙昊一句，我马上把目光转移到冯远身上，继续说道：
“我会查清楚的，如果是我冤枉了你，我任你处置。”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去，背后再次传来了孙昊的声音：
“怎么没我的事？冤枉好人就不行！看到没，有枪就是硬气，啥证据都没有就要打人。”
我自知这一次太过冒失，是自己理亏，没理他，直接走出了大厅，往公厕那边快步走去。
我得找到那把螺丝刀。
四处仔细的找了一遍，愣是没有螺丝刀的踪影。
应该是掉在院墙外面了。
我正想着找点东西垫一下翻墙出去，忽然看到墙上探出了一个人头。
是曹华。
曹华看着我，咧嘴一笑，翻了进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递给我一把螺丝刀。
“这个。”
螺丝刀上有三四厘米长明显的血迹，虽然已经干了，但仍然看的很清晰。
这么看来，我肯定没有看错！
孙守业的后脑上的洞，就是这把螺丝刀捅的！
“怎么着，有什么眉目吗？”曹华问我。
我把刚才在餐厅发生的事情和监控的事情一并告诉了曹华。
曹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听完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太心急了，凶手有所防备，现在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再揪着不放，孙昊可能就借题发挥，这群人就得出乱子！让你看好自己的枪，就是让你维护好你的威望啊大兄弟，你这情商，也太低了。”
曹华说完，我如同醐醍灌顶，我并非只知道当兵打仗，只是在部队里，没有外面这般复杂的人心，战友们都是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可是到了这里，一个特种兵的队长，却显得如同蛮牛，只知道横冲直撞，说话做事太缺乏考虑……
想到这里，我干脆把冯远护照的事情也告诉了曹华，并且强调了一下，这件事除了我只有孙守业知道。
曹华听了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如果凶手真的是冯远，单凭这一件事，就算孙守业一不小心说了出来，冯远也不能杀他，因为你也知道，杀了他，还有你，冯远也不知道你究竟还告诉了几个人，总不能把人全部杀光吧？除非……”
“除非什么？”
我赶紧追问。
“除非孙守业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并且冯远可以确定这件事只有孙守业自己知道。”
曹华低声说道。
我看着手里的螺丝刀，开始回想昨天最后见他们两个时的情形，当时冯远手里拿着的螺丝刀，应该就是这一把。
“我可以确定这把螺丝刀就是冯远的，如果螺丝刀上沾染过活尸的血迹，再插到孙守业的头里，如果没有完全破坏大脑，孙守业即使死了，也会再次变成活尸，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孙守业摔下来之后变成了活尸，并且感染变化的过程相对较长，当时孙守业从加油站回来就好像是有话对我说，难不成他是在加油站里发现了什么？”
说到这里，曹华猛地睁大了眼睛：
“赶紧去加油站看看！”
我俩快速往加油站跑去，推开加油站的门，满屋里充斥着一股烧纸的味道。
正四下查找着线索，王栋儒走了进来，问道：
“臧大哥，查出什么了吗？”
我一愣，他怎么过来了？
又一想，估计是刚才我跟曹华跑过来的时候，餐厅里所有的人隔着玻璃都看到我们了。
包括凶手。
凶手在这屋里烧了什么？
能冒着危险在加油站里烧东西，那东西一定很重要！
我看着王栋儒摇了摇头，忽然看到他身后门口上方也有一个摄像头，赶忙伸手过去：
“查这个。”
王栋儒先是回过头，然后顺着线路四处踅摸。
最终看着掉在地上的电脑显示屏和散落在各处的各种连接线，摇了摇头，说道：
“线已经断了，就算查，也只能查到加油站出事之前的监控录像，后来的，根本没有读写进去。”
线索就这么断了？
眼看就能触摸到真相，却又再次回到原点，心里不禁一阵失落。
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个被烧的东西上了。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昨天我是让冯远过来找孙守业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冯远出了门好像又折回来过。
又是冯远！
嫌疑没有用，还是要找证据！
“志杰你来！”
曹华在小屋里喊道，我赶忙跑过去。
休息室小屋的地上，零散着的一些已经烧透的纸灰。
就这纸灰，除非拿到特种部队的证物调研科，还有希望恢复，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知道烧之前纸上写了什么。
“快看。”
王栋儒撅着屁股，从旁边柜子下面摸出来一张被烧的只剩指甲盖大小的纸角，周边已经烧的发黄，但是隐约可以看到“月17日A-3”的字样。
这是报纸！
心里一顿嘀咕。
我再次检查了一下枪械弹药，别说枪，连颗子弹都没少。
“这曹华，就吓唬我。”
我嘟囔着，关了灯躺下来。
从昨晚就没怎么睡好，再加上从凌晨折腾到现在，前所未有的疲倦，上下眼皮一碰，就黏在了一起，满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曹华手机视频里的那个长长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彻底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朦胧中，孙守业笑着递给我一把花生，我伸手过去接，他留下了一颗，剥了开来，丢进自己嘴里。
他咀嚼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手伸进衣兜里，又抓出一把花生。
丢进嘴里，咀嚼，再丢，再咀嚼，仿佛嘴巴是一个无底洞，来不及咀嚼花生就消失了。
孙守业的表情变怪异起来，重复着往嘴里扔花生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后脑上一个大洞正对着我！
花生一粒一粒的从那个大洞里丢出来……
我猛地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梦。
看了看表，已经快九点了！
这一觉怎么睡这么死！
赶紧爬起来洗刷，带上了房门，又拧了一下门把手，确定锁好了，这才匆匆往楼下走去。
走到吧台旁边，王栋儒没在，我特意瞅了一眼电脑。
电脑机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电源指示灯亮着，显然王栋儒早已经开始行动了。
正要去餐厅，后面传来下楼梯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王栋儒，他正抬起眼镜揉着眼睛，看到我连忙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过来。
“你这是？刚起床？”
看到王栋儒还在打着哈欠，我诧异的问道。
“啊，今天起得有点晚……”
王栋儒挠了挠头，略显尴尬。
那电脑电源怎么会亮着？！
我清楚的记得昨天清理完电梯里面活尸的时候，我注意到过这台电脑，那时候电脑的机箱电源根本没有亮起来，更没有嗡嗡声，根本就是关着的！
我指了指吧台上的电脑，问道：
“电脑不是你打开的？”
王栋儒愣了，说道：
“我，这才刚起床，刚下楼啊。”
说着他走了过去打开了电脑屏幕，干净的桌面状态，什么窗口都没有打开。
“我可以肯定之前这电脑是关着的，昨天我找东西的时候还翻过吧台，那会儿记得电源线都没插，插排也甩在了一边，估计是被人踢到的，现在这电源线却好好的插在插排上，奇怪了。”
“先不管谁开的了，赶紧找监控录像。”
谁会闲着没事大清早的去打开这个电脑？
王栋儒快速的打开一个文件夹，一个一个翻着文件夹里的文件，看着每个文件夹翻到最后都是空的，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本地的监控视频全部被删了……并且设置了今天早上八点自动打开监控，根据操作记录显示，是凌晨五点左右设置的七点自动全盘格式化……”
王栋儒转过头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仿佛被人一棍子敲到了脑袋，我瞬间木了。
删除监控录像的，一定是杀害孙守业的凶手！
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想了想，问王栋儒：
“什么人会操作这种系统，并且完成这种设定？”
“在宾馆，超市，商场，影院等等公共服务场所从事收银或者安保之类工作的人，都有可能会接触这些，这么说吧，只要是工作地点需要用到监控系统，那么这个单位所有的工作人员的都有可能会操作，并且这种监控系统操作方式大同小异，非常简单，所以才会使用的这么广泛……”
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我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有可能听到我跟王栋儒谈话的人。
彦絮？
感觉不可能！
曹华？
更不可能！
还会有谁？
孙昊？
孙昊好像是跟冯远打招呼，当时冯远说系鞋带就是在我门口！。
当时我正跟王栋儒谈监控的事！
孙守业出事的时候冯远就在现场，不管谁是凶手，冯远应该都能看到！
如果冯远坚持说没看到，如果孙守业是被杀，那凶手就只会是冯远！
现在监控录像被删，只能证明监控记录下了凶手杀人的现场，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冯远的嫌疑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我心底的火腾的一下冒了起来！
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我冲进了餐厅，冯远正坐在门口发着呆，我抓着冯远的衣领，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说！为什么杀孙守业？”
餐厅里其他人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志杰兄弟，有话好好好说，这怎么回事？”
严良一说着跑过来，一只手扶在我的胳膊上，不断轻拍着，生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冯远两只手使劲掰扯着我的手，指甲划的我的手背生疼：
“我……我没有啊臧大哥……你松手……我怎么会杀人……孙守业是从窗子上掉下去的。”
“那你给我说清楚，当时在窗子那里除了你俩还有谁？！”
我说着使劲往前一推，松开了手，冯远一个趔趄，正好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当时我去旁边房间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窗子上晃晃悠悠的，就赶紧跑过去抓他想拉着点，刚抓到衣服，他就掉下去了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冯远的满脸的委屈，说话都带着哭腔。
“那孙守业从窗子上掉下去以后紧跟着飞出去一个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狠狠的盯着冯远，从火车上他推开自己妻子的时候，我已经打心眼看不上他，但是我的任务是保护幸存者，也就一直压着个人情绪，这会儿所有矛头都指向他，我心底的不满彻底爆发出来了。
“我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孙守业拿着的螺丝刀啊，他揣在兜里的……”
冯远接着解释。
螺丝刀？回想起视频里的不明物体，确实有点像螺丝刀。
冯远越说越委屈，他的解释听起来也是滴水不漏，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接着问道：
“吧台电脑里的视频是不是你删的？”
“什么视频？我不知道啊，臧大哥，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更没有胆量去杀人，我跟孙守业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杀他啊，你千万不要冤枉我啊……”
冯远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哀求，我不由得一阵后悔，是我太冒失了。
“用不着这一套，孙守业是我杀的，但是我杀的是活尸孙守业，犯不上大清早的在这指桑骂槐的，难不成我要等他来咬我？”
孙昊说着走拉过来，手放在冯远肩上拍了拍，像是安慰。
“没你的事！”
怼了孙昊一句，我马上把目光转移到冯远身上，继续说道：
“我会查清楚的，如果是我冤枉了你，我任你处置。”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去，背后再次传来了孙昊的声音：
“怎么没我的事？冤枉好人就不行！看到没，有枪就是硬气，啥证据都没有就要打人。”
我自知这一次太过冒失，是自己理亏，没理他，直接走出了大厅，往公厕那边快步走去。
我得找到那把螺丝刀。
四处仔细的找了一遍，愣是没有螺丝刀的踪影。
应该是掉在院墙外面了。
我正想着找点东西垫一下翻墙出去，忽然看到墙上探出了一个人头。
是曹华。
曹华看着我，咧嘴一笑，翻了进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递给我一把螺丝刀。
“这个。”
螺丝刀上有三四厘米长明显的血迹，虽然已经干了，但仍然看的很清晰。
这么看来，我肯定没有看错！
孙守业的后脑上的洞，就是这把螺丝刀捅的！
“怎么着，有什么眉目吗？”曹华问我。
我把刚才在餐厅发生的事情和监控的事情一并告诉了曹华。
曹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听完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太心急了，凶手有所防备，现在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再揪着不放，孙昊可能就借题发挥，这群人就得出乱子！让你看好自己的枪，就是让你维护好你的威望啊大兄弟，你这情商，也太低了。”
曹华说完，我如同醐醍灌顶，我并非只知道当兵打仗，只是在部队里，没有外面这般复杂的人心，战友们都是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可是到了这里，一个特种兵的队长，却显得如同蛮牛，只知道横冲直撞，说话做事太缺乏考虑……
想到这里，我干脆把冯远护照的事情也告诉了曹华，并且强调了一下，这件事除了我只有孙守业知道。
曹华听了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如果凶手真的是冯远，单凭这一件事，就算孙守业一不小心说了出来，冯远也不能杀他，因为你也知道，杀了他，还有你，冯远也不知道你究竟还告诉了几个人，总不能把人全部杀光吧？除非……”
“除非什么？”
我赶紧追问。
“除非孙守业发现了更大的秘密，并且冯远可以确定这件事只有孙守业自己知道。”
曹华低声说道。
我看着手里的螺丝刀，开始回想昨天最后见他们两个时的情形，当时冯远手里拿着的螺丝刀，应该就是这一把。
“我可以确定这把螺丝刀就是冯远的，如果螺丝刀上沾染过活尸的血迹，再插到孙守业的头里，如果没有完全破坏大脑，孙守业即使死了，也会再次变成活尸，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孙守业摔下来之后变成了活尸，并且感染变化的过程相对较长，当时孙守业从加油站回来就好像是有话对我说，难不成他是在加油站里发现了什么？”
说到这里，曹华猛地睁大了眼睛：
“赶紧去加油站看看！”
我俩快速往加油站跑去，推开加油站的门，满屋里充斥着一股烧纸的味道。
正四下查找着线索，王栋儒走了进来，问道：
“臧大哥，查出什么了吗？”
我一愣，他怎么过来了？
又一想，估计是刚才我跟曹华跑过来的时候，餐厅里所有的人隔着玻璃都看到我们了。
包括凶手。
凶手在这屋里烧了什么？
能冒着危险在加油站里烧东西，那东西一定很重要！
我看着王栋儒摇了摇头，忽然看到他身后门口上方也有一个摄像头，赶忙伸手过去：
“查这个。”
王栋儒先是回过头，然后顺着线路四处踅摸。
最终看着掉在地上的电脑显示屏和散落在各处的各种连接线，摇了摇头，说道：
“线已经断了，就算查，也只能查到加油站出事之前的监控录像，后来的，根本没有读写进去。”
线索就这么断了？
眼看就能触摸到真相，却又再次回到原点，心里不禁一阵失落。
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个被烧的东西上了。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昨天我是让冯远过来找孙守业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冯远出了门好像又折回来过。
又是冯远！
嫌疑没有用，还是要找证据！
“志杰你来！”
曹华在小屋里喊道，我赶忙跑过去。
休息室小屋的地上，零散着的一些已经烧透的纸灰。
就这纸灰，除非拿到特种部队的证物调研科，还有希望恢复，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知道烧之前纸上写了什么。
“快看。”
王栋儒撅着屁股，从旁边柜子下面摸出来一张被烧的只剩指甲盖大小的纸角，周边已经烧的发黄，但是隐约可以看到“月17日A-3”的字样。
这是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