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子子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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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后的假期，程日朗在“久和宫”偏殿收到了来自青城的奶皮子月饼，高兴疯了，不禁因为这奶皮子月饼解了她肚子中的小馋虫，还因为她一位伯父和兄长他们早已经把自己忘了，但是这千里迢迢而来的小小的一盒月饼代表了程氏家族还没有忘记她这个远在京城皇宫的小可怜，所以她心情大好，早晨上学之前，特地在自己的小书袋里装了四块月饼，兴冲冲的去了太学。
程日朗一进学舍，先是将一块月饼放在钱昭的桌子上，又蹦蹦跳跳的跑到太子高远的书桌前，放下一块月饼，兴高采烈的说，“你们尝尝，这是来自青城的奶皮子月饼！”钱昭没有见过奶皮子月饼，很是新奇，儿高远依然大方得体，还向日朗道谢。他们这边正是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却见愁眉苦脸的薛高炙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郭珂。郭珂向来话多，他看到太子和钱昭手中的月饼，便打趣程日朗，“程日朗，你分月饼，怎么没有我们的份儿！”程日朗还没说话，薛高炙一反常态，没有向以往那样抓住话题不依不饶和程日朗吵闹，反而静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看得出心情不佳。
程日朗有些诧异，她拿出剩下的两块月饼，先递给郭珂一块，然后放在薛高炙桌上一块，薛高炙没有道谢，也没有捉弄程日朗，依然有些闷闷不乐的，象霜打了的茄子。程日朗站在他身边，一股淡淡的佛香的味道飘入她的鼻孔，她皱了皱敏感的小鼻子，也不敢去招惹薛高炙，只能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晚上放学，公主和日朗回到偏殿，吃过晚饭，两个小姑娘在灯下写着陈太傅布置的作业。日朗想起白天的情形，手中拿着毛笔，一只手支着下巴，问芜儿，“芜儿姐姐，今天为什么乾亲王不高兴啊，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佛香的味道！”芜儿白了她一眼，“人小鬼大！”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程日朗讨了一个没趣，只能继续写字。
写了一会，高锦有些累了，喊着“我要喝水！”程玉领着她去外间茶桌前，倒水给她喝。芜儿看公主在外间喝水，对程日朗说，“日朗，万万不可去问乾亲王为什么不高兴，也不能在公主面前再提此事！”“为什么？”程日朗依然好奇心旺盛。“哎，你呀，去年和贵妃怀了龙子，但是中途没了，昨日应该是在正殿中烧香祈福，求菩萨保佑再得麟儿，所以心情必然不好，亲王受到影响，估计也是心情不好，衣服上也沾了香的味道。贵妃失去未出生的胎儿，心情悲痛，圣上体恤，才把失去母妃的公主送到‘久和宫’，但是毕竟公主不是贵妃所生，所以……”芜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此刻高锦已经进来了，只能岔开话题。小日朗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心中纳闷，为什么要多多的孩子呢？以前爹爹就曾经说过，她一个小捣蛋就够了，太多了反而把她娘亲累坏了，这宫里的事还是真的让人想不明白。
第二天到了学堂，薛高炙的脸色好了很多，似乎又有了点生龙活虎的意思。程日朗正在座位上和高锦讲着悄悄话，他突然走了过来，放了一个东西在日朗桌子上，日朗定睛一看，是一个红色的小泥人，身上五颜六色的，长着两只长耳朵，身上还插着几个小旗子，很是可爱，日朗问他，“这是什么？”高锦在一边插言，“是兔爷，我也想要，皇兄！”薛高炙略显为难，安慰高锦，“锦儿，这是我托郭珂从宫外带进来的，只有一个，等我再找一个，再送给你。”高锦听了，撅起小嘴，有些不高兴。日朗见状，赶快哄她，“公主，不要不高兴吗，带回殿里，我们两个一起玩。”高锦一听，马上又笑了。日朗转过头，真诚的向薛高炙说，“谢谢亲王！”薛高炙依然故作孤傲，甩了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然后回自己座位去了。公主和日朗仔细把玩着兔爷，眉飞色舞，很是开心，后面的高炙看着她们，皱皱的小眉头也舒展了一些，郭珂看了，问他“亲王不是很喜欢这个兔爷，怎么送人了？”高炙眼珠转了转，坏坏的笑了，说“你再去买啊！”郭珂白眼一翻，心想又要自己跑腿了。
放了学，程玉和芜儿接上公主和日朗，难得今日天气好，他们带上两个小女娃绕道御花园放放风。日朗抱着兔爷，和高锦蹦蹦跳跳的一前一后跑着。突然，跑在前面的高锦撞上了迎面的来人，那人反手抓住了高锦的肩膀，让她没有跌倒。高锦抬头一看，原来是李贵妃。李贵妃今日虽然没有那日中秋宫宴上穿的正式，但是依然是云裳飘飘，朱唇殷红，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芜儿一见是李贵妃，赶忙拉着日朗和程玉一起跪下，“奴婢不知贵妃娘娘在此，多有叨扰，请贵妃娘娘赎罪！”李贵妃摆摆手，“起来吧！”三个人才站起身来。李贵妃看着高锦，伸出长长的手指，她的指甲很长，上面涂满了鲜红的凤仙花色料，虽然艳丽，但是一下子让日朗想起了书中的女妖精。她想摸高锦的小脸袋，高锦吓得后退了一步，日朗见状伸手拉住高锦的小手，似乎想给她壮壮胆。
李贵妃有点尴尬的收回了手，问芜儿，“这个孩子是谁？”芜儿答“回娘娘，这是公主的伴读，名叫程日朗。”李贵妃似乎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就是平西将军府程氏的孩子？”“是。”芜儿据实回答。“长得可是不如我们公主好看！”李贵妃语气揶揄。日朗听了并不生气，从小大家就说她是个假小子，比起母亲高云，是天差地别，但是她打心底里对这位杨柳扶风的美人娘娘喜欢不起来，呆呆的看着她。李贵妃也觉得无趣，不再理睬她们，带着自己的宫人走了，芜儿他们恭敬的行礼，“恭送娘娘凤驾。”看着李贵妃走远，他们也不敢在多逗留，赶快回“久和宫”去了。
李贵妃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手指掐断了一支蔷薇的残枝，幽怨的说，“这宫中的孩子都跑到她孟和宫里去了！”
中秋节后的假期，程日朗在“久和宫”偏殿收到了来自青城的奶皮子月饼，高兴疯了，不禁因为这奶皮子月饼解了她肚子中的小馋虫，还因为她一位伯父和兄长他们早已经把自己忘了，但是这千里迢迢而来的小小的一盒月饼代表了程氏家族还没有忘记她这个远在京城皇宫的小可怜，所以她心情大好，早晨上学之前，特地在自己的小书袋里装了四块月饼，兴冲冲的去了太学。
程日朗一进学舍，先是将一块月饼放在钱昭的桌子上，又蹦蹦跳跳的跑到太子高远的书桌前，放下一块月饼，兴高采烈的说，“你们尝尝，这是来自青城的奶皮子月饼！”钱昭没有见过奶皮子月饼，很是新奇，儿高远依然大方得体，还向日朗道谢。他们这边正是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却见愁眉苦脸的薛高炙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郭珂。郭珂向来话多，他看到太子和钱昭手中的月饼，便打趣程日朗，“程日朗，你分月饼，怎么没有我们的份儿！”程日朗还没说话，薛高炙一反常态，没有向以往那样抓住话题不依不饶和程日朗吵闹，反而静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看得出心情不佳。
程日朗有些诧异，她拿出剩下的两块月饼，先递给郭珂一块，然后放在薛高炙桌上一块，薛高炙没有道谢，也没有捉弄程日朗，依然有些闷闷不乐的，象霜打了的茄子。程日朗站在他身边，一股淡淡的佛香的味道飘入她的鼻孔，她皱了皱敏感的小鼻子，也不敢去招惹薛高炙，只能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晚上放学，公主和日朗回到偏殿，吃过晚饭，两个小姑娘在灯下写着陈太傅布置的作业。日朗想起白天的情形，手中拿着毛笔，一只手支着下巴，问芜儿，“芜儿姐姐，今天为什么乾亲王不高兴啊，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佛香的味道！”芜儿白了她一眼，“人小鬼大！”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程日朗讨了一个没趣，只能继续写字。
写了一会，高锦有些累了，喊着“我要喝水！”程玉领着她去外间茶桌前，倒水给她喝。芜儿看公主在外间喝水，对程日朗说，“日朗，万万不可去问乾亲王为什么不高兴，也不能在公主面前再提此事！”“为什么？”程日朗依然好奇心旺盛。“哎，你呀，去年和贵妃怀了龙子，但是中途没了，昨日应该是在正殿中烧香祈福，求菩萨保佑再得麟儿，所以心情必然不好，亲王受到影响，估计也是心情不好，衣服上也沾了香的味道。贵妃失去未出生的胎儿，心情悲痛，圣上体恤，才把失去母妃的公主送到‘久和宫’，但是毕竟公主不是贵妃所生，所以……”芜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此刻高锦已经进来了，只能岔开话题。小日朗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心中纳闷，为什么要多多的孩子呢？以前爹爹就曾经说过，她一个小捣蛋就够了，太多了反而把她娘亲累坏了，这宫里的事还是真的让人想不明白。
第二天到了学堂，薛高炙的脸色好了很多，似乎又有了点生龙活虎的意思。程日朗正在座位上和高锦讲着悄悄话，他突然走了过来，放了一个东西在日朗桌子上，日朗定睛一看，是一个红色的小泥人，身上五颜六色的，长着两只长耳朵，身上还插着几个小旗子，很是可爱，日朗问他，“这是什么？”高锦在一边插言，“是兔爷，我也想要，皇兄！”薛高炙略显为难，安慰高锦，“锦儿，这是我托郭珂从宫外带进来的，只有一个，等我再找一个，再送给你。”高锦听了，撅起小嘴，有些不高兴。日朗见状，赶快哄她，“公主，不要不高兴吗，带回殿里，我们两个一起玩。”高锦一听，马上又笑了。日朗转过头，真诚的向薛高炙说，“谢谢亲王！”薛高炙依然故作孤傲，甩了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然后回自己座位去了。公主和日朗仔细把玩着兔爷，眉飞色舞，很是开心，后面的高炙看着她们，皱皱的小眉头也舒展了一些，郭珂看了，问他“亲王不是很喜欢这个兔爷，怎么送人了？”高炙眼珠转了转，坏坏的笑了，说“你再去买啊！”郭珂白眼一翻，心想又要自己跑腿了。
放了学，程玉和芜儿接上公主和日朗，难得今日天气好，他们带上两个小女娃绕道御花园放放风。日朗抱着兔爷，和高锦蹦蹦跳跳的一前一后跑着。突然，跑在前面的高锦撞上了迎面的来人，那人反手抓住了高锦的肩膀，让她没有跌倒。高锦抬头一看，原来是李贵妃。李贵妃今日虽然没有那日中秋宫宴上穿的正式，但是依然是云裳飘飘，朱唇殷红，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芜儿一见是李贵妃，赶忙拉着日朗和程玉一起跪下，“奴婢不知贵妃娘娘在此，多有叨扰，请贵妃娘娘赎罪！”李贵妃摆摆手，“起来吧！”三个人才站起身来。李贵妃看着高锦，伸出长长的手指，她的指甲很长，上面涂满了鲜红的凤仙花色料，虽然艳丽，但是一下子让日朗想起了书中的女妖精。她想摸高锦的小脸袋，高锦吓得后退了一步，日朗见状伸手拉住高锦的小手，似乎想给她壮壮胆。
李贵妃有点尴尬的收回了手，问芜儿，“这个孩子是谁？”芜儿答“回娘娘，这是公主的伴读，名叫程日朗。”李贵妃似乎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就是平西将军府程氏的孩子？”“是。”芜儿据实回答。“长得可是不如我们公主好看！”李贵妃语气揶揄。日朗听了并不生气，从小大家就说她是个假小子，比起母亲高云，是天差地别，但是她打心底里对这位杨柳扶风的美人娘娘喜欢不起来，呆呆的看着她。李贵妃也觉得无趣，不再理睬她们，带着自己的宫人走了，芜儿他们恭敬的行礼，“恭送娘娘凤驾。”看着李贵妃走远，他们也不敢在多逗留，赶快回“久和宫”去了。
李贵妃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手指掐断了一支蔷薇的残枝，幽怨的说，“这宫中的孩子都跑到她孟和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