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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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15日，青藤市幸福里小区，三个入室抢劫犯闯入商人白友华的家中。
白友华和妻子程诗面对歹徒奋起反抗，被双双杀害。
白友华年仅9岁的女儿白珂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的全过程，她被歹徒用棍棒重击头部，昏死在家中。
三个杀人犯抢走了580余万现金后就亡命天涯，不知所踪。
幸运的是，白珂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她的头部由于遭受重击的缘故，出现了记忆缺失症状。案发的场景她已经无法完整地描述出来。
当时三个歹徒都对脸部做了遮挡，白珂只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左脸的眼角处，有一颗黑痣。
15年后，紫藤市刑警队旁的迪菲雅西餐厅。
关仁川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午的阳光播撒在他年轻的脸庞。
关仁川和白珂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的，关仁川很同情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孩，他答应会帮白珂调查当年的案子，将那三个杀人犯绳之以法。
这次是白珂主动约关仁川出来，就在昨天，她远在美国的哥哥白铭仇给她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记载了这些年白铭仇委托私人侦探团队追查10.15案凶手所掌握的线索。
白铭仇这些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美籍华人名侦探穆俊杰查到了一条突破性进展：三个杀人犯其中一人，最近突然从东南亚某地潜回大陆，目前出现在了紫藤市境内。
白铭仇和穆俊杰已经乘坐今天的航班回国，打算与白珂在紫藤市会合。白珂让丈夫古萧尘开车去机场接二人来迪菲雅西餐厅，将手头的线索交与关仁川。
白珂将她和丈夫古萧尘的结婚照分享给关仁川，关仁川看着照片中幸福洋溢的眷侣，露出羡慕的神情。
据白珂介绍，古萧尘是河东省着名青年企业家，他们两人的相遇颇有缘分。
当时在学校做志愿者的白珂，在一次校企联合会上负责茶水工作。在会上遇见了来她学校做演讲的古萧尘。
古萧尘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纯洁无瑕的女孩，尽管当时他们的年龄相差了十岁。
白珂读过很多言情小说，却从不知道一眼万年究竟是什么感觉。
直到她的目光与古萧尘深情的双眸纠缠，她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那是爱情最纯粹的模样。
“两位，请问可以点餐了吗？”服务生王星语轻声询问道。
“噢，还要再等等！”关仁川有礼貌地回复道，“还有三个朋友在路上！”
“关警官今天休假吗？”
王星语追问道。
“对啊，这都被看穿啦！”
关仁川微笑道。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她真漂亮！”
王星语夸赞道，可她语气恍惚有一丝酸酸的味道。
“不是，你别误会，她只是我的一位朋友而已！”
关仁川赶忙澄清道，他倒不是怕别的，只是怕古萧尘误会了会揍他。
“哦，那就好！”
王星语瞬间雨过天晴，哼着歌走开了。
关仁川随手翻起餐厅菜单解闷，白珂似乎看出点什么门道，用手肘碰了碰关仁川：
“诶，小川，你没发现这个女孩子对你有意思吗？”
“啊？谁，你说谁？谁对我有意思？”
关仁川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没什么，你继续研究你的菜单吧！”
白珂淡淡地说道。
古萧尘三人赶到西餐厅，白铭仇看见关仁川就很恭敬地握手，感谢关仁川能帮助他们兄妹。
穆俊杰将一沓牛皮纸袋交给关仁川，这里面就是十五年来国内国外的侦探合力查到的成果。
当年的三名杀人犯，其中两人说话口音疑似北部山区人，第三名讲的是普通话，他的左脸的太阳穴下方有一颗黑痣。
这两个北部山区的人是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又高又瘦的这个曾经管矮胖的人叫老王（现场附近水果摊摊主提供的情报），所以矮胖的人很可能就是姓王（以王某代称）。
王某在杀人分赃后独自潜逃到了东南亚，四处流窜，据说还加入当地的诈骗集团，在捞到一笔小钱后就销声匿迹了。
其余两个人应该是逃到了其他省份，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这些年没有查到他们一丝一毫的踪迹。
本该在东南亚继续潜逃的王某却在三天前从西南边境回到大陆，白铭仇怀疑他此举是和两名同伙碰面，准备商量什么事情。
关仁川看着眼前的资料，长叹一口气：
“恕我直言，目前的证据太少了，很多地方都是模棱两可，甚至是自相矛盾的，我预计紫藤警队不会因此而立案侦查这个王某。”
“那怎么办？关警官，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和小珂追凶十几年，就为了能让惨死的父母沉冤昭雪，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或许我们就再也没法替父母报仇了！”
白铭仇恳求甚至是哀求道。
关仁川知道他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了。
当年白铭仇被送到国外留学，幸运地逃过了一场灭门惨祸，可是在他幼小的心中，时时刻刻铭记着要为父母报仇。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 他将名字从白璃改成了白铭仇，报读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犯罪侦查学，而且几乎散尽家财，雇佣私人侦探调查真相。
关仁川明白，他的执念太深了。
关仁川点头同意了白铭仇的请求，他会将情况一一禀报队长李钢，利用一切手段追查王某的下落。
交谈中，关仁川发现白铭仇腰中佩戴的瑞士军刀十分亮眼。
白铭仇摘下军刀，介绍道：
“关警官，这是我父亲白友华在我十岁生日送的生日礼物，这也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实话说，这些年来，在梦里面，我曾经不止一次梦想用这把军刀，手刃仇人！”
“你放心吧，你父母的仇，我们警察会替你报的！”
关仁川郑重承诺道。
关仁川回到警队，将一切告诉了李钢。
李钢十分重视，他与青藤市刑警队队长秦皓通了气，拿到了10.15案件的全部卷宗。
目前为止，警方手中的三名嫌犯画像只有案发后，青藤警队画像师根据幸存者白珂的描述，画出的三张模糊的轮廓。
唯一可以指证嫌疑人的，可能只有那颗墨点大的黑痣。
两个小时后，青藤市警队将10.15案的证物袋送到了紫藤刑警队痕迹检测室。
痕迹学专家杨小艾希望能够从这些证物上面提取出有用的线索，虽然她不抱太大期望。
“小艾姐，有什么收获吗？”
关仁川殷切问道。
“我也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可惜啊，关仁川，当年凶手留下的痕迹太少了！08年的刑侦技术其实已经很先进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期待就能有结果的。”
杨小艾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想看见白珂兄妹失望的眼光了！”
关仁川自责道。
“关仁川，别气馁嘛，虽然证物方面可以搜集的证据已经到了极限，可是你提到那个王某潜入了紫藤市，只要找到他，我们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杨小艾鼓舞道。
这时，关仁川收到李钢的通知，黄家庙粮库4号储藏库内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孙大海已经率先赶过去了。
关仁川立即换上警服，和杨小艾、钟玉婷一同赶到案发现场。
孙大海检查了附近的监控，都是坏的。
据仓库主人朱明介绍，黄家庙粮库在今年年初已经全部搬到了城南，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个无人看守的废弃仓库，所以监控坏了也没人管的。
是一名在旧仓库借宿的流浪汉第一个发现了尸体，否则，鬼知道这具尸体还会在里面躺多少天。
钟玉婷基本确认了男尸的死因：被人用铁棍敲击后脑当场殒命，凶器铁棍在附近被找到，上面除了被害者的血迹外，没有留下其他东西。死亡时间是两个小时前，也就是傍晚八点左右。
警员从男尸的上衣口袋搜出了一张身份证，初步判断属于死者。
死者叫做赵少平，今年47岁，淮西省鹤鸣市房山县人。
可是警方将他的身份证号输入数据库查询，却发现此人的身份证是伪造的，赵少平或许不是他的真名。
关仁川蹲下身，仔细端详死者的脸，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出现了。
关仁川叫来李钢，问他看着这张脸是否有熟悉的感觉，李钢表示确实如此。
可是他究竟像谁的脸呢？
关仁川突然想到，在警队办公室摆放的那三张嫌疑人画像，其中瘦高个男人，形似死去的赵少平。
警队经过好一番筛查后，终于查到赵少平的真实身份：赵少平，本名张少平，河东省北疆自治州北部山区人氏，于2008年赴河东省省会青藤市打工后与家人失联。
北疆自治州，北部山区？2008年无故与家人失联至今？
北部山区口音，凶手作案后四散逃亡，销声匿迹。
每一点，似乎都和白铭仇查到的线索对上了。
关仁川怀疑张少平就是10.15案三名嫌犯人其中之一。
可是一个更可怕的猜想诞生了：如果张少平真是杀害白友华夫妇的凶手，那杀死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关仁川脑海中闪过白铭仇发誓报仇雪恨的坚毅目光。
2008年10月15日，青藤市幸福里小区，三个入室抢劫犯闯入商人白友华的家中。
白友华和妻子程诗面对歹徒奋起反抗，被双双杀害。
白友华年仅9岁的女儿白珂亲眼目睹了父母被杀的全过程，她被歹徒用棍棒重击头部，昏死在家中。
三个杀人犯抢走了580余万现金后就亡命天涯，不知所踪。
幸运的是，白珂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她的头部由于遭受重击的缘故，出现了记忆缺失症状。案发的场景她已经无法完整地描述出来。
当时三个歹徒都对脸部做了遮挡，白珂只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左脸的眼角处，有一颗黑痣。
15年后，紫藤市刑警队旁的迪菲雅西餐厅。
关仁川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午的阳光播撒在他年轻的脸庞。
关仁川和白珂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的，关仁川很同情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孩，他答应会帮白珂调查当年的案子，将那三个杀人犯绳之以法。
这次是白珂主动约关仁川出来，就在昨天，她远在美国的哥哥白铭仇给她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记载了这些年白铭仇委托私人侦探团队追查10.15案凶手所掌握的线索。
白铭仇这些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美籍华人名侦探穆俊杰查到了一条突破性进展：三个杀人犯其中一人，最近突然从东南亚某地潜回大陆，目前出现在了紫藤市境内。
白铭仇和穆俊杰已经乘坐今天的航班回国，打算与白珂在紫藤市会合。白珂让丈夫古萧尘开车去机场接二人来迪菲雅西餐厅，将手头的线索交与关仁川。
白珂将她和丈夫古萧尘的结婚照分享给关仁川，关仁川看着照片中幸福洋溢的眷侣，露出羡慕的神情。
据白珂介绍，古萧尘是河东省着名青年企业家，他们两人的相遇颇有缘分。
当时在学校做志愿者的白珂，在一次校企联合会上负责茶水工作。在会上遇见了来她学校做演讲的古萧尘。
古萧尘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纯洁无瑕的女孩，尽管当时他们的年龄相差了十岁。
白珂读过很多言情小说，却从不知道一眼万年究竟是什么感觉。
直到她的目光与古萧尘深情的双眸纠缠，她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那是爱情最纯粹的模样。
“两位，请问可以点餐了吗？”服务生王星语轻声询问道。
“噢，还要再等等！”关仁川有礼貌地回复道，“还有三个朋友在路上！”
“关警官今天休假吗？”
王星语追问道。
“对啊，这都被看穿啦！”
关仁川微笑道。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她真漂亮！”
王星语夸赞道，可她语气恍惚有一丝酸酸的味道。
“不是，你别误会，她只是我的一位朋友而已！”
关仁川赶忙澄清道，他倒不是怕别的，只是怕古萧尘误会了会揍他。
“哦，那就好！”
王星语瞬间雨过天晴，哼着歌走开了。
关仁川随手翻起餐厅菜单解闷，白珂似乎看出点什么门道，用手肘碰了碰关仁川：
“诶，小川，你没发现这个女孩子对你有意思吗？”
“啊？谁，你说谁？谁对我有意思？”
关仁川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没什么，你继续研究你的菜单吧！”
白珂淡淡地说道。
古萧尘三人赶到西餐厅，白铭仇看见关仁川就很恭敬地握手，感谢关仁川能帮助他们兄妹。
穆俊杰将一沓牛皮纸袋交给关仁川，这里面就是十五年来国内国外的侦探合力查到的成果。
当年的三名杀人犯，其中两人说话口音疑似北部山区人，第三名讲的是普通话，他的左脸的太阳穴下方有一颗黑痣。
这两个北部山区的人是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又高又瘦的这个曾经管矮胖的人叫老王（现场附近水果摊摊主提供的情报），所以矮胖的人很可能就是姓王（以王某代称）。
王某在杀人分赃后独自潜逃到了东南亚，四处流窜，据说还加入当地的诈骗集团，在捞到一笔小钱后就销声匿迹了。
其余两个人应该是逃到了其他省份，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这些年没有查到他们一丝一毫的踪迹。
本该在东南亚继续潜逃的王某却在三天前从西南边境回到大陆，白铭仇怀疑他此举是和两名同伙碰面，准备商量什么事情。
关仁川看着眼前的资料，长叹一口气：
“恕我直言，目前的证据太少了，很多地方都是模棱两可，甚至是自相矛盾的，我预计紫藤警队不会因此而立案侦查这个王某。”
“那怎么办？关警官，你有什么办法吗？我和小珂追凶十几年，就为了能让惨死的父母沉冤昭雪，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或许我们就再也没法替父母报仇了！”
白铭仇恳求甚至是哀求道。
关仁川知道他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了。
当年白铭仇被送到国外留学，幸运地逃过了一场灭门惨祸，可是在他幼小的心中，时时刻刻铭记着要为父母报仇。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 他将名字从白璃改成了白铭仇，报读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犯罪侦查学，而且几乎散尽家财，雇佣私人侦探调查真相。
关仁川明白，他的执念太深了。
关仁川点头同意了白铭仇的请求，他会将情况一一禀报队长李钢，利用一切手段追查王某的下落。
交谈中，关仁川发现白铭仇腰中佩戴的瑞士军刀十分亮眼。
白铭仇摘下军刀，介绍道：
“关警官，这是我父亲白友华在我十岁生日送的生日礼物，这也是他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实话说，这些年来，在梦里面，我曾经不止一次梦想用这把军刀，手刃仇人！”
“你放心吧，你父母的仇，我们警察会替你报的！”
关仁川郑重承诺道。
关仁川回到警队，将一切告诉了李钢。
李钢十分重视，他与青藤市刑警队队长秦皓通了气，拿到了10.15案件的全部卷宗。
目前为止，警方手中的三名嫌犯画像只有案发后，青藤警队画像师根据幸存者白珂的描述，画出的三张模糊的轮廓。
唯一可以指证嫌疑人的，可能只有那颗墨点大的黑痣。
两个小时后，青藤市警队将10.15案的证物袋送到了紫藤刑警队痕迹检测室。
痕迹学专家杨小艾希望能够从这些证物上面提取出有用的线索，虽然她不抱太大期望。
“小艾姐，有什么收获吗？”
关仁川殷切问道。
“我也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可惜啊，关仁川，当年凶手留下的痕迹太少了！08年的刑侦技术其实已经很先进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期待就能有结果的。”
杨小艾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想看见白珂兄妹失望的眼光了！”
关仁川自责道。
“关仁川，别气馁嘛，虽然证物方面可以搜集的证据已经到了极限，可是你提到那个王某潜入了紫藤市，只要找到他，我们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杨小艾鼓舞道。
这时，关仁川收到李钢的通知，黄家庙粮库4号储藏库内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孙大海已经率先赶过去了。
关仁川立即换上警服，和杨小艾、钟玉婷一同赶到案发现场。
孙大海检查了附近的监控，都是坏的。
据仓库主人朱明介绍，黄家庙粮库在今年年初已经全部搬到了城南，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个无人看守的废弃仓库，所以监控坏了也没人管的。
是一名在旧仓库借宿的流浪汉第一个发现了尸体，否则，鬼知道这具尸体还会在里面躺多少天。
钟玉婷基本确认了男尸的死因：被人用铁棍敲击后脑当场殒命，凶器铁棍在附近被找到，上面除了被害者的血迹外，没有留下其他东西。死亡时间是两个小时前，也就是傍晚八点左右。
警员从男尸的上衣口袋搜出了一张身份证，初步判断属于死者。
死者叫做赵少平，今年47岁，淮西省鹤鸣市房山县人。
可是警方将他的身份证号输入数据库查询，却发现此人的身份证是伪造的，赵少平或许不是他的真名。
关仁川蹲下身，仔细端详死者的脸，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出现了。
关仁川叫来李钢，问他看着这张脸是否有熟悉的感觉，李钢表示确实如此。
可是他究竟像谁的脸呢？
关仁川突然想到，在警队办公室摆放的那三张嫌疑人画像，其中瘦高个男人，形似死去的赵少平。
警队经过好一番筛查后，终于查到赵少平的真实身份：赵少平，本名张少平，河东省北疆自治州北部山区人氏，于2008年赴河东省省会青藤市打工后与家人失联。
北疆自治州，北部山区？2008年无故与家人失联至今？
北部山区口音，凶手作案后四散逃亡，销声匿迹。
每一点，似乎都和白铭仇查到的线索对上了。
关仁川怀疑张少平就是10.15案三名嫌犯人其中之一。
可是一个更可怕的猜想诞生了：如果张少平真是杀害白友华夫妇的凶手，那杀死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关仁川脑海中闪过白铭仇发誓报仇雪恨的坚毅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