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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浑身难受的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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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上来看，武备废弛是任何一个封建王朝逃脱不掉的命运。即便是那些以劫掠起家的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就以历史上曾两次建立政权的女真族来说。北宋时期女真领袖完颜阿骨打为了抵抗契丹辽国的压迫，奋起反抗推翻契丹人建立的辽国政权，建立的金国。
宋朝自立国之初，就有很多争议，比如说政权抢自孤儿寡母之手。其实这个都不是问题，关键的问题是燕云十六州，定都东京开封府，如果按照武备原则来讲，首选西安，次选洛阳。可是西安经过这几百年的战乱之后，首先是地下水系统已经污染，其次运输条件较难。为什么没有选择洛阳，仅仅是因为开封距离运河更近，可以节省更多的人力物力，也就是说为了给国家财政省钱，减少一段物流运费，选择定都开封。开封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无险可守，北方游牧民族可以策马扬鞭直至开封城下。当然这都不是要讨论的重点。
徽钦二宗被金人掳走，史称靖康之耻。按照道理来讲，女真人应该顺势结束大宋王朝，可是金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默许南宋政权的存在。其实根本原因是女真人承平日久，武备废弛。军事实力大打折扣。因为攻占了汉人区域，就要接受儒家文化。也就是所谓的汉化，汉族的同化能力其实讲起来就如同宗教麻痹人一个道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行其道，安贫乐道，每个人必须具备的优秀品质就是听天由命。可是女真人本身就是少数民族，人口稀少，攻占大量汉人区域之后，女真人成为特权阶层，到了金国后期已经不具备游牧民族的作战能力。后期金国作战仰仗的也是汉人地主武装。
几百年后，建州女真出了个大英雄叫努尔哈赤，统一了女真族。建立了八旗制度，其实说起来占领全国虽说八旗兵出力不少，但是汉人的军队才是能够达成统一的主力。也就是绿营军。说起来到了康熙年间平三藩收台湾剿灭葛尔丹主要使用的也是绿营军，也就是汉人军队。八旗兵入关没多久，就进入了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如果说康熙年间还有点战斗力，那么到了鸦片战争的时候就彻底空有其名了。
由于女真族本身人口较少，八旗制度又是兵民合一的制度。入了旗就等于是有了铁杆庄稼，跟汉人别的没学会，提笼架鸟抽大烟可是学的贼快。名义上有几十万部队，可是实质上能集结起多少鬼才知道。这也是太平天国的洪秀全一个落第秀才，凭借着东王杨秀清一个广西的农民，纠集了一群乌合之众就把曾经不可一世的八旗兵打得满地找牙。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八旗兵早就荡然无存了。
后来迫不得已，太平天国运动已经到了天津，天津可是北京的门户，随时都有取代满清贵胄的可能。慈禧痛定思痛，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捡起来了历代少数民族政权的法宝，那就是发展汉人地主武装。让汉人的地主武装去对付起义闹事的农民。可是这是一杯毒酒，从这一刻起就注定了军权旁落，想要收回来就难了。蒙古人当年也是发展汉人地主武装，现在慈禧也想到了这一招。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横竖都是死，能坚持一会儿是一会。慈禧让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组建汉人武装，可是从此刻起满清就要与掌握兵权的汉人来回拉扯，随时有亡国的风险。果不其然，最后在天津小站练兵的河南人袁世凯要了满清王朝的命。
讲这些是想说，其实当时中国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主要精力都在内耗上。日本人虽说是打来了，蒋介石本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奉行不抵抗政策。攘外必先安内这个政策有没有问题？看起来是一丁点毛病没有。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内部太乱了，不仅仅是国民党与共产党的矛盾，还有国民党内部的军阀，这是满清灭亡遗留下来的问题。中原大战过去没多少年，国民党内部仍旧是帮派林立，各拉山头。
杨摩西接到上峰命令，去黄河渡口截击日本人。作为一个中国人，有责任也有义务去保家卫国，可是杨摩西觉得这件事与自己又没有多大的关系。不仅仅是杨摩西如此想，恐怕大多数中国人都这么想，战争已经打了几十年了，你方唱罢我登台，谁上台也是要剥削钱粮。当一个民族认为这个政权与自己无关的时候，恐怕就要坍塌了。
接到命令之后，保安团收拾武器弹药抓紧时间开拔。杨摩西觉得这次恐怕不能够抵挡住日本人的攻势，提前要安排好后事。找来巧儿和翠儿。
“这次日本人要打过来了，看现在的情形，咱们的抵抗恐怕是象征性的。为防万一，我觉得你们两个不能再待在县城了。”
“不在县城待，要去哪里呢？”
“巧儿姐，你可以回刘家洼，或者去找狗娃儿。我觉得不要去找狗娃儿，他那边肯定也忙着跟日本人开战，没时间照看你。刘家洼地处偏僻，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基本上可以确定日本人不会去进攻。你带上金银细软回刘家洼。千万别声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那我呢？”
“翠儿，两条路给你选，第一是跟着巧儿姐回刘家洼。第二是我安排人把你送到西山后柳二娘那里，到了那里我还有五百人的队伍。一时半会儿日本人不会打过去。这次可不敢再待在县城了，日本人可比赵大宝更坏。留下来九死一生。”
“我跟巧儿姐回刘家洼吧。也算是有个照应。”
“到了刘家洼，你们拿着钱去找殷世杰把房子赎回来，不赎回来也行，租他的也没问题。家里虽然钱不多，但是足够你们生活的了。”
“那你呢？”】
“上级有令，把守黄河渡口。军令如山倒，既然选择了扛枪吃皇粮就得听人话。我得去打日本鬼子。”
“我可听说日本人打仗厉害着呢。当年在东北打得俄国老毛子抱头鼠窜。你可得留点意。”
“现在不管是哪路妖魔鬼怪，都得会一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行。”
“真是搞不懂，好好的干嘛要打仗啊。”
“没办法，没钱要抢东西活下去，有钱了实力强了还是得抢东西因为自己太强了。落后就要挨打，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们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县城是肯定不能呆了，你们记住了，日本人不走，千万别到县城来。”
“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吧，你自己也多加注意。”
这时候由不得儿女情长了，越说越不想走了。杨摩西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就出去了。安排四个心腹卫兵保护着两个人到刘家洼避难。
安排好自己家里，还得让团里的弟兄们安顿好家人。
“弟兄们，咱们这一去九死一生。你们要把家人安顿好，尽量别在县城待着。要是在县城待着也千万别惹事。不管是谁赢谁输，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千万别闹事。打仗是当兵的事，老百姓要避免伤亡尽量别掺和。”
保安团的弟兄们抓紧时间回家安排家人。能逃到乡下的尽量到乡下去。约定明日下午三点钟开拔，这一仗谁的心里也没底。保安团算不得正规军，也没打过什么胜仗，欺负欺负平民百姓还行，真要是跟正规军作战，心里还是犯怵的。
“弟兄们，我杨摩西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怕死是人之常情。要是你们谁怕死不想去，明天下午可以不回来，我绝无怨言。但是明天下午你们要是选择回来，咱们就得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跟小日本玩命了。这可没有半点虚的假的，是个爷们儿咱们就得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
“团长，放心吧。跟小日本拼了。”
第二天下午，集合完毕少了三个人。人都是怕死的，要是一个人都没跑倒是不可能了。既然大部分人选择回来，那么就得跟日本人好好的比划比划了。上千号人浩浩荡荡的开赴黄河渡口准备迎战。
急行军一天一夜总算是赶到目的地，到了阵地一看，杨摩西的心踏实了。就这个火力配置，小日本除非有装甲兵团或者轰炸机群，不然根本就过不了黄河。韩复榘不愧是跟着冯玉祥混了多年，火炮阵地安排合理，可以覆盖整个黄河两岸。也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的这几百门山炮，看着就过瘾。
有这些火炮当后援，杨摩西踏实了不少。抓紧时间让弟兄们埋锅造饭。先吃饱了再说。打仗也不能饿着肚子。这次长了教训，每个人带了半个月的粮食。
趁这个时候，杨摩西开始巡查阵地，看着热火朝天挥舞工具的壮丁，心里一阵酸楚。当年我也被抓过壮丁，也是来挖战壕。可是说真的，部队应该配备一个工兵兵种，专门干这个活。
对阵地有了大致的了解。将轻重机枪合理分配到指定位置。形成一张交叉火力网，各连队之间设立联络处，留下手枪连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接应。
战斗是在保安团驻防之后的第二天开始的，日本人在火炮的掩护之下摆开攻击阵型浩浩荡荡妄图渡过黄河。日本人根本就没把山东驻军放在眼里，总共就出动了两架俯冲轰炸机。
“这他娘的日本人欺人太甚。要是我的武器装备好一点，我看他还能这么嚣张。”
“团长，小日本明显有些轻敌。俗话说得好骄兵必败。我看日本人这次要吃个大亏。”
“也不知道这里驻防的都是哪些部队。我看有一二十万人。”
“我打听了一下，在咱们西面是中央军，东面是山东驻军，还有杂七杂八的地方武装。”
“这他娘的算计到老子头上了。谁是主力？把我们保安团安排在日本人主攻路线上，他们倒好，给我们打掩护。”
“没办法，这就叫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在民国到哪都得讲关系。要怪就怪你关系不够硬。”
“我说郝大富，你狗日的是准备攀高枝还是咋地？怎么还向着别人说话呢。”
“团长，我也没向着谁说话。事实就是这样，明摆着中央军的装备更好，平时训练也比咱们强多了，可是他们居然在侧翼打掩护，上哪里说理去?你看看摆在日本人正面的都是什么货色，咱们的保安团，还有收编的土匪武装，地方团练。杂牌军正面防守，主力部队打酱油。这是借刀杀人啊。”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还想着算计自己人。”
“先别说这么多了，日本人上来了，已经有一部分渡河成功开始进攻了。咱们开不开火？”
“等让他们再往前靠靠。虽说我给你们准备了充足的弹药，可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啊。打没了可就真没了。”
“别的部队已经开火了。”
“让他们打去吧。像咱们这些杂牌军枪法有几个好的？纯粹是浪费子弹。”
日本人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该说不说日本军人的战斗意志的确顽强，悍不畏死。顶着枪林弹雨，硬是摆出攻击阵型往上扑。眼见敌人到了近前，杨摩西下令开火。
轻重机枪一起喷射火舌，一轮齐射下来就倒下一大片。投射组趁这个时候迅速起身扔出一轮手榴弹。日本人没料到正面的中国军队居然还有轻重武器搭配，还配备了如此多的手榴弹。瞬间就被打懵了，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向前。
“团长，敌人的进攻停下了。”
“抓紧让火炮开火啊。留着又不能下崽，一轮火炮齐射送这些日本杂种见他们的天皇去吧。”
“还是你给上级申请吧，这些火炮还就像是来看热闹的。”
“刚才是把日本人打懵逼了，等他们明白过来，咱们就得遭殃了。日本人的炮火就得集中到咱们阵地上。给我接指挥部我来申请，有这么多火炮不能干看着啊。”
还真别说，杨摩西一通声色俱厉的呼喊之下，上峰居然真的让火炮开火了。一轮火炮齐射之下，日本人渡河的船全部被击沉，已经冲过来的日本兵就成了活靶子，被中方阵地的官兵一通招呼全军覆没。对岸的日本兵只能是干着急，根本帮不上忙。
旗开得胜总还是好的，至少说明日本人并不是什么怪物，凭借合理的战术是可以战胜的。
要是没人作妖，恐怕日本人就得在黄河岸边老老实实待着，或者是绕道而行。可是这个时候的中国不作妖倒是一件新奇的事情了。杨摩西怕什么来什么，上峰居然因为意见不合发生分歧，导致固若金汤的黄河防线瞬间崩溃。
从历史上来看，武备废弛是任何一个封建王朝逃脱不掉的命运。即便是那些以劫掠起家的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就以历史上曾两次建立政权的女真族来说。北宋时期女真领袖完颜阿骨打为了抵抗契丹辽国的压迫，奋起反抗推翻契丹人建立的辽国政权，建立的金国。
宋朝自立国之初，就有很多争议，比如说政权抢自孤儿寡母之手。其实这个都不是问题，关键的问题是燕云十六州，定都东京开封府，如果按照武备原则来讲，首选西安，次选洛阳。可是西安经过这几百年的战乱之后，首先是地下水系统已经污染，其次运输条件较难。为什么没有选择洛阳，仅仅是因为开封距离运河更近，可以节省更多的人力物力，也就是说为了给国家财政省钱，减少一段物流运费，选择定都开封。开封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无险可守，北方游牧民族可以策马扬鞭直至开封城下。当然这都不是要讨论的重点。
徽钦二宗被金人掳走，史称靖康之耻。按照道理来讲，女真人应该顺势结束大宋王朝，可是金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默许南宋政权的存在。其实根本原因是女真人承平日久，武备废弛。军事实力大打折扣。因为攻占了汉人区域，就要接受儒家文化。也就是所谓的汉化，汉族的同化能力其实讲起来就如同宗教麻痹人一个道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行其道，安贫乐道，每个人必须具备的优秀品质就是听天由命。可是女真人本身就是少数民族，人口稀少，攻占大量汉人区域之后，女真人成为特权阶层，到了金国后期已经不具备游牧民族的作战能力。后期金国作战仰仗的也是汉人地主武装。
几百年后，建州女真出了个大英雄叫努尔哈赤，统一了女真族。建立了八旗制度，其实说起来占领全国虽说八旗兵出力不少，但是汉人的军队才是能够达成统一的主力。也就是绿营军。说起来到了康熙年间平三藩收台湾剿灭葛尔丹主要使用的也是绿营军，也就是汉人军队。八旗兵入关没多久，就进入了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如果说康熙年间还有点战斗力，那么到了鸦片战争的时候就彻底空有其名了。
由于女真族本身人口较少，八旗制度又是兵民合一的制度。入了旗就等于是有了铁杆庄稼，跟汉人别的没学会，提笼架鸟抽大烟可是学的贼快。名义上有几十万部队，可是实质上能集结起多少鬼才知道。这也是太平天国的洪秀全一个落第秀才，凭借着东王杨秀清一个广西的农民，纠集了一群乌合之众就把曾经不可一世的八旗兵打得满地找牙。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八旗兵早就荡然无存了。
后来迫不得已，太平天国运动已经到了天津，天津可是北京的门户，随时都有取代满清贵胄的可能。慈禧痛定思痛，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捡起来了历代少数民族政权的法宝，那就是发展汉人地主武装。让汉人的地主武装去对付起义闹事的农民。可是这是一杯毒酒，从这一刻起就注定了军权旁落，想要收回来就难了。蒙古人当年也是发展汉人地主武装，现在慈禧也想到了这一招。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横竖都是死，能坚持一会儿是一会。慈禧让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组建汉人武装，可是从此刻起满清就要与掌握兵权的汉人来回拉扯，随时有亡国的风险。果不其然，最后在天津小站练兵的河南人袁世凯要了满清王朝的命。
讲这些是想说，其实当时中国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主要精力都在内耗上。日本人虽说是打来了，蒋介石本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奉行不抵抗政策。攘外必先安内这个政策有没有问题？看起来是一丁点毛病没有。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内部太乱了，不仅仅是国民党与共产党的矛盾，还有国民党内部的军阀，这是满清灭亡遗留下来的问题。中原大战过去没多少年，国民党内部仍旧是帮派林立，各拉山头。
杨摩西接到上峰命令，去黄河渡口截击日本人。作为一个中国人，有责任也有义务去保家卫国，可是杨摩西觉得这件事与自己又没有多大的关系。不仅仅是杨摩西如此想，恐怕大多数中国人都这么想，战争已经打了几十年了，你方唱罢我登台，谁上台也是要剥削钱粮。当一个民族认为这个政权与自己无关的时候，恐怕就要坍塌了。
接到命令之后，保安团收拾武器弹药抓紧时间开拔。杨摩西觉得这次恐怕不能够抵挡住日本人的攻势，提前要安排好后事。找来巧儿和翠儿。
“这次日本人要打过来了，看现在的情形，咱们的抵抗恐怕是象征性的。为防万一，我觉得你们两个不能再待在县城了。”
“不在县城待，要去哪里呢？”
“巧儿姐，你可以回刘家洼，或者去找狗娃儿。我觉得不要去找狗娃儿，他那边肯定也忙着跟日本人开战，没时间照看你。刘家洼地处偏僻，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基本上可以确定日本人不会去进攻。你带上金银细软回刘家洼。千万别声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那我呢？”
“翠儿，两条路给你选，第一是跟着巧儿姐回刘家洼。第二是我安排人把你送到西山后柳二娘那里，到了那里我还有五百人的队伍。一时半会儿日本人不会打过去。这次可不敢再待在县城了，日本人可比赵大宝更坏。留下来九死一生。”
“我跟巧儿姐回刘家洼吧。也算是有个照应。”
“到了刘家洼，你们拿着钱去找殷世杰把房子赎回来，不赎回来也行，租他的也没问题。家里虽然钱不多，但是足够你们生活的了。”
“那你呢？”】
“上级有令，把守黄河渡口。军令如山倒，既然选择了扛枪吃皇粮就得听人话。我得去打日本鬼子。”
“我可听说日本人打仗厉害着呢。当年在东北打得俄国老毛子抱头鼠窜。你可得留点意。”
“现在不管是哪路妖魔鬼怪，都得会一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行。”
“真是搞不懂，好好的干嘛要打仗啊。”
“没办法，没钱要抢东西活下去，有钱了实力强了还是得抢东西因为自己太强了。落后就要挨打，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们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县城是肯定不能呆了，你们记住了，日本人不走，千万别到县城来。”
“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吧，你自己也多加注意。”
这时候由不得儿女情长了，越说越不想走了。杨摩西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就出去了。安排四个心腹卫兵保护着两个人到刘家洼避难。
安排好自己家里，还得让团里的弟兄们安顿好家人。
“弟兄们，咱们这一去九死一生。你们要把家人安顿好，尽量别在县城待着。要是在县城待着也千万别惹事。不管是谁赢谁输，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千万别闹事。打仗是当兵的事，老百姓要避免伤亡尽量别掺和。”
保安团的弟兄们抓紧时间回家安排家人。能逃到乡下的尽量到乡下去。约定明日下午三点钟开拔，这一仗谁的心里也没底。保安团算不得正规军，也没打过什么胜仗，欺负欺负平民百姓还行，真要是跟正规军作战，心里还是犯怵的。
“弟兄们，我杨摩西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怕死是人之常情。要是你们谁怕死不想去，明天下午可以不回来，我绝无怨言。但是明天下午你们要是选择回来，咱们就得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跟小日本玩命了。这可没有半点虚的假的，是个爷们儿咱们就得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
“团长，放心吧。跟小日本拼了。”
第二天下午，集合完毕少了三个人。人都是怕死的，要是一个人都没跑倒是不可能了。既然大部分人选择回来，那么就得跟日本人好好的比划比划了。上千号人浩浩荡荡的开赴黄河渡口准备迎战。
急行军一天一夜总算是赶到目的地，到了阵地一看，杨摩西的心踏实了。就这个火力配置，小日本除非有装甲兵团或者轰炸机群，不然根本就过不了黄河。韩复榘不愧是跟着冯玉祥混了多年，火炮阵地安排合理，可以覆盖整个黄河两岸。也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的这几百门山炮，看着就过瘾。
有这些火炮当后援，杨摩西踏实了不少。抓紧时间让弟兄们埋锅造饭。先吃饱了再说。打仗也不能饿着肚子。这次长了教训，每个人带了半个月的粮食。
趁这个时候，杨摩西开始巡查阵地，看着热火朝天挥舞工具的壮丁，心里一阵酸楚。当年我也被抓过壮丁，也是来挖战壕。可是说真的，部队应该配备一个工兵兵种，专门干这个活。
对阵地有了大致的了解。将轻重机枪合理分配到指定位置。形成一张交叉火力网，各连队之间设立联络处，留下手枪连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接应。
战斗是在保安团驻防之后的第二天开始的，日本人在火炮的掩护之下摆开攻击阵型浩浩荡荡妄图渡过黄河。日本人根本就没把山东驻军放在眼里，总共就出动了两架俯冲轰炸机。
“这他娘的日本人欺人太甚。要是我的武器装备好一点，我看他还能这么嚣张。”
“团长，小日本明显有些轻敌。俗话说得好骄兵必败。我看日本人这次要吃个大亏。”
“也不知道这里驻防的都是哪些部队。我看有一二十万人。”
“我打听了一下，在咱们西面是中央军，东面是山东驻军，还有杂七杂八的地方武装。”
“这他娘的算计到老子头上了。谁是主力？把我们保安团安排在日本人主攻路线上，他们倒好，给我们打掩护。”
“没办法，这就叫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在民国到哪都得讲关系。要怪就怪你关系不够硬。”
“我说郝大富，你狗日的是准备攀高枝还是咋地？怎么还向着别人说话呢。”
“团长，我也没向着谁说话。事实就是这样，明摆着中央军的装备更好，平时训练也比咱们强多了，可是他们居然在侧翼打掩护，上哪里说理去?你看看摆在日本人正面的都是什么货色，咱们的保安团，还有收编的土匪武装，地方团练。杂牌军正面防守，主力部队打酱油。这是借刀杀人啊。”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还想着算计自己人。”
“先别说这么多了，日本人上来了，已经有一部分渡河成功开始进攻了。咱们开不开火？”
“等让他们再往前靠靠。虽说我给你们准备了充足的弹药，可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啊。打没了可就真没了。”
“别的部队已经开火了。”
“让他们打去吧。像咱们这些杂牌军枪法有几个好的？纯粹是浪费子弹。”
日本人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该说不说日本军人的战斗意志的确顽强，悍不畏死。顶着枪林弹雨，硬是摆出攻击阵型往上扑。眼见敌人到了近前，杨摩西下令开火。
轻重机枪一起喷射火舌，一轮齐射下来就倒下一大片。投射组趁这个时候迅速起身扔出一轮手榴弹。日本人没料到正面的中国军队居然还有轻重武器搭配，还配备了如此多的手榴弹。瞬间就被打懵了，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向前。
“团长，敌人的进攻停下了。”
“抓紧让火炮开火啊。留着又不能下崽，一轮火炮齐射送这些日本杂种见他们的天皇去吧。”
“还是你给上级申请吧，这些火炮还就像是来看热闹的。”
“刚才是把日本人打懵逼了，等他们明白过来，咱们就得遭殃了。日本人的炮火就得集中到咱们阵地上。给我接指挥部我来申请，有这么多火炮不能干看着啊。”
还真别说，杨摩西一通声色俱厉的呼喊之下，上峰居然真的让火炮开火了。一轮火炮齐射之下，日本人渡河的船全部被击沉，已经冲过来的日本兵就成了活靶子，被中方阵地的官兵一通招呼全军覆没。对岸的日本兵只能是干着急，根本帮不上忙。
旗开得胜总还是好的，至少说明日本人并不是什么怪物，凭借合理的战术是可以战胜的。
要是没人作妖，恐怕日本人就得在黄河岸边老老实实待着，或者是绕道而行。可是这个时候的中国不作妖倒是一件新奇的事情了。杨摩西怕什么来什么，上峰居然因为意见不合发生分歧，导致固若金汤的黄河防线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