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满皓蒙冤难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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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家。
吴娜歪着身子，坐在刘秀慧的床沿，正在轻声安慰刘秀慧。
刘秀慧不说话，只是掉眼泪，儿子被警察带走已经三个小时了。让她很担心：不知道会不会挨打，有没有饭吃，也不知道要关多久？
她脑海里全都是满皓被那些关在一起的凶神恶煞般的犯人打的画面，刘秀慧就心疼极了。
一想到这里，刘秀慧有些坐不住了，就要梁红扶自己起床换衣服。她想去一趟刑侦总队。
吴娜和梁红好苦口婆心的劝说，公安局哪里是老百姓想去就能去的？你去了要是就能把人带出来，那人家警察干脆都去当保安算了。
刘秀慧其实心里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去，也会于事无补。可是儿子被抓走，自己在家又怎么能踏实的了呢？
心里焦急但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撕扯着刘秀慧的心，眼泪扑簌簌的掉下。一口气没转过来，晕了过去。
......
满皓终于认出了对面的冷面女警，回忆起当天在停车场的场景，她就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哦，是您啊。那天是个误会嘛，相信您也清楚。您看我要是碰瓷的，哪能您钱都掏出来了，我还不接呀。”
冷面女警心里认可了满皓的说法，但是嘴上却不依不饶的：“谁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老年警察看到俩人似乎拉起来家常，想到大半夜的加班审案子，自己一把年纪了，睡觉钻热被窝不舒服么？
老年警察咳嗽了一声随即说道：“满皓，还请你认真交代你的问题。你不会是想一直耗下去吧？”
冷面女警也神色一正，目光炯炯的盯着满皓。
满皓无语，心里莫名其妙：你们把我弄进来，不说什么事情。让我说什么？咦，治病费钱？收入来源？
满皓心里大概有一些猜测，不过依旧面无表情。
冷面女警有些沉不住气了：“满皓，你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不过要是我提醒了，就不是你主动交代问题了，想争取宽大就难了。”
见满皓无动于衷，冷面女警说道：“今天下午四点半到六点钟，你在哪里？”
“哦，那时候我在京华典当行。”
“说出你的目的，讲一下你都做了什么？”
满皓一五一十的把下午进了典当行买了现代工艺唐三彩被打碎，从碎片中找到两枚铜币的事情说了。
冷面女警冷笑一声：“你说你的铜币是唐三彩碎片里找到的？”
满皓点头称是。
“有目击证人么？”
满皓回忆了一下：“当时卖我货的那个女店员拿着笤帚簸箕过来扫碎片，然后我看到碎片里面好像有东西，就叫她先别动。她看着我把铜币从碎片里掏出来的。”
女警点点头，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朝着外面喊了一句：“小王，你来一下。”
交代了几句以后，见小王离去，冷面女警关上门重新坐回椅子上，又说道：“你继续说。”
满皓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当时我喊的声音比较大，周围可能也有路人能看到。”
冷面女警摇摇头：“路人不好找，即使能找到证人，人家也是听到你的声音，才看过去的。至于你喊之前的做了什么，还是不能确定。”
随即，女警把目光聚焦在满皓的眼睛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京华典当行的老板报案，说店里丢失家族收藏的两枚古代铜钱，价值两千万。”
满皓不由得浑身一震，郭凯这个王八蛋，居然玩这一手。他愤怒的说：“郭凯跟我仇，他这是诬陷。”
“你认识店主？有什么仇？”
“我俩是高中同学，都是上学时候的不愉快。他一直故意针对我。”满皓不愿意多谈和郭凯的往事。
“当时店里有两名顾客，他们作证看到你趁店员不注意，偷偷拿了典当行里的两枚铜钱。你有什么可说的？”
满皓不可置信的看着冷面女警，半晌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愤慨的说道：“不可能，我没有做过这件事。他们是做伪证，我记得当时店里应该没有别的顾客，额，除了买我铜钱的牛老师。你们可以调一下店里的监控，就能一清二楚了。”
女警似笑非笑说：“典当行的监控今天在检修，他们没有录下你当时作案的画面。但这案子人证物证都有，对你很不利哦。”
满皓额头青筋直蹦，大声的说道：“这就是诬陷！他们没有监控证明我偷了东西，总不能郭凯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冷面女警和老年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想满皓情绪激动了，这案情很快就能有突破口了。
老年警察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满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人证也是重要的证据。现在有两位顾客的证词，你还是好好的配合我们的调查吧。”
满皓正要说话，房门被敲了几下。
冷面女警喊了一句：“进来！”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冷面女警旁边，压低声音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冷面女警瞳孔一缩，随后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冷面女警转向满皓，看了满皓足足有两分钟，才缓缓的说：“刚刚我们的干警得到消息，卖你唐三彩的女店员在下班的路上遇到意外。她被一辆酒驾的大货车撞了，当场死亡。”
又是酒驾的车祸？满皓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意外。八成就是郭凯想让女店员做伪证，她不同意，然后郭凯就安排杀人灭口了。
满皓也不禁有些惋惜了，那个女店员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下班后还知道继续学习充电。
满皓身子往后一靠，黯然的说：“现在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证人都不能作证了。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满皓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调查，我进到典当行里以后，就什么都没有碰，如果说我要是偷了他们的东西。最起码会留下我的指纹。”
“我们肯定会进行调查的。”冷面女警随即摇摇头又说，“不过，指纹只是辅助证据，不能说店里没有你的指纹，就能证明不是你干的。有很多手段都可以不留下指纹，或者把指纹擦去。”
旋即她又似笑非笑的说：“万一人家店铺在关门以后，打扫卫生把店里所有的柜台都擦过了呢？”
不等满皓说话，就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你好好想想你的问题，咱们过一会儿再谈。”年老警察也起身离开房间。
满皓颓然坐在椅子上，使劲儿的回忆今天发生的场景，希望可以找出对自己有利的线索。
两名警察走出房间，喊来小王站在房间门口盯着满皓。冷面女警带着老年警察回到办公室，对着老年警察说道：“刘师傅，您怎么看这案子。”
老年警察苦笑着：“证据不太够，满皓又不承认，还是需要突破口。”
“刘师傅，您有没有觉得这案子有疑点？”
“有，正如刚才满皓说的，对他有利的证据、证人都不能作证了，这些太凑巧了。目前剩下的证据的确对满皓不利。”
“刘师傅，您是说？”
“蒋队，咱这行一直有一句话，叫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我说说我的想法，说得对说得不对呢，咱们一起琢磨琢磨。”
见冷面女警点头，老年警察缓缓的说：“首先从动机上分析，满皓和郭凯有仇。那么满皓去人家店里盗窃的动机确实存在，同时郭凯诬陷满皓的动机也是存在的。”
“然后是人证，女店员是第一证人，她的死亡湮灭了口供，所以需要看那个肇事司机是蓄意谋杀还是真的是酒后无意中的伤害。”
“另外两个人证，就是指认满皓盗窃的证人，需要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当时在店里。”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大的疑点，盗窃后，谁会在失主的店门口销赃，这个不符合常理。”
冷面女警对着老年警官说道：“刘师傅，您说的对，这些也是我怀疑的地方。”
随后，冷面女警对周围吩咐道：“小赵，你带人去找证人苟戴和宋菜。分开问口供，多做细节询问，对比是否有不同的地方。哦，对了，去查一下这两人的社会关系，是否跟报案人和嫌疑人认识。”
“小李，你带人去交通队，去审问一下肇事司机，找负责鉴定同志了解他喝酒的详细时间。”
“宏宇去通讯公司调取今天下午四点半到发生肇事前，郭凯、苟戴、宋菜、满皓、肇事司机的全部通话记录。”
“张哥联系一下买走铜币的牛老师。询问一下当时店里的情况，以及购买的铜币的经过。”
冷面女警都安排完了，带着老年警官走回房间。她并没坐下，而是走到满皓身旁大声的询问：“满皓！你连续三天都躲在京华典当行对面的饭馆里，是踩点儿么？”说完，便直勾勾的盯着满皓的眼睛。
满家。
吴娜歪着身子，坐在刘秀慧的床沿，正在轻声安慰刘秀慧。
刘秀慧不说话，只是掉眼泪，儿子被警察带走已经三个小时了。让她很担心：不知道会不会挨打，有没有饭吃，也不知道要关多久？
她脑海里全都是满皓被那些关在一起的凶神恶煞般的犯人打的画面，刘秀慧就心疼极了。
一想到这里，刘秀慧有些坐不住了，就要梁红扶自己起床换衣服。她想去一趟刑侦总队。
吴娜和梁红好苦口婆心的劝说，公安局哪里是老百姓想去就能去的？你去了要是就能把人带出来，那人家警察干脆都去当保安算了。
刘秀慧其实心里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去，也会于事无补。可是儿子被抓走，自己在家又怎么能踏实的了呢？
心里焦急但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撕扯着刘秀慧的心，眼泪扑簌簌的掉下。一口气没转过来，晕了过去。
......
满皓终于认出了对面的冷面女警，回忆起当天在停车场的场景，她就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哦，是您啊。那天是个误会嘛，相信您也清楚。您看我要是碰瓷的，哪能您钱都掏出来了，我还不接呀。”
冷面女警心里认可了满皓的说法，但是嘴上却不依不饶的：“谁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老年警察看到俩人似乎拉起来家常，想到大半夜的加班审案子，自己一把年纪了，睡觉钻热被窝不舒服么？
老年警察咳嗽了一声随即说道：“满皓，还请你认真交代你的问题。你不会是想一直耗下去吧？”
冷面女警也神色一正，目光炯炯的盯着满皓。
满皓无语，心里莫名其妙：你们把我弄进来，不说什么事情。让我说什么？咦，治病费钱？收入来源？
满皓心里大概有一些猜测，不过依旧面无表情。
冷面女警有些沉不住气了：“满皓，你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不过要是我提醒了，就不是你主动交代问题了，想争取宽大就难了。”
见满皓无动于衷，冷面女警说道：“今天下午四点半到六点钟，你在哪里？”
“哦，那时候我在京华典当行。”
“说出你的目的，讲一下你都做了什么？”
满皓一五一十的把下午进了典当行买了现代工艺唐三彩被打碎，从碎片中找到两枚铜币的事情说了。
冷面女警冷笑一声：“你说你的铜币是唐三彩碎片里找到的？”
满皓点头称是。
“有目击证人么？”
满皓回忆了一下：“当时卖我货的那个女店员拿着笤帚簸箕过来扫碎片，然后我看到碎片里面好像有东西，就叫她先别动。她看着我把铜币从碎片里掏出来的。”
女警点点头，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朝着外面喊了一句：“小王，你来一下。”
交代了几句以后，见小王离去，冷面女警关上门重新坐回椅子上，又说道：“你继续说。”
满皓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当时我喊的声音比较大，周围可能也有路人能看到。”
冷面女警摇摇头：“路人不好找，即使能找到证人，人家也是听到你的声音，才看过去的。至于你喊之前的做了什么，还是不能确定。”
随即，女警把目光聚焦在满皓的眼睛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京华典当行的老板报案，说店里丢失家族收藏的两枚古代铜钱，价值两千万。”
满皓不由得浑身一震，郭凯这个王八蛋，居然玩这一手。他愤怒的说：“郭凯跟我仇，他这是诬陷。”
“你认识店主？有什么仇？”
“我俩是高中同学，都是上学时候的不愉快。他一直故意针对我。”满皓不愿意多谈和郭凯的往事。
“当时店里有两名顾客，他们作证看到你趁店员不注意，偷偷拿了典当行里的两枚铜钱。你有什么可说的？”
满皓不可置信的看着冷面女警，半晌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愤慨的说道：“不可能，我没有做过这件事。他们是做伪证，我记得当时店里应该没有别的顾客，额，除了买我铜钱的牛老师。你们可以调一下店里的监控，就能一清二楚了。”
女警似笑非笑说：“典当行的监控今天在检修，他们没有录下你当时作案的画面。但这案子人证物证都有，对你很不利哦。”
满皓额头青筋直蹦，大声的说道：“这就是诬陷！他们没有监控证明我偷了东西，总不能郭凯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冷面女警和老年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想满皓情绪激动了，这案情很快就能有突破口了。
老年警察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满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人证也是重要的证据。现在有两位顾客的证词，你还是好好的配合我们的调查吧。”
满皓正要说话，房门被敲了几下。
冷面女警喊了一句：“进来！”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冷面女警旁边，压低声音轻轻的说了几句话。冷面女警瞳孔一缩，随后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冷面女警转向满皓，看了满皓足足有两分钟，才缓缓的说：“刚刚我们的干警得到消息，卖你唐三彩的女店员在下班的路上遇到意外。她被一辆酒驾的大货车撞了，当场死亡。”
又是酒驾的车祸？满皓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意外。八成就是郭凯想让女店员做伪证，她不同意，然后郭凯就安排杀人灭口了。
满皓也不禁有些惋惜了，那个女店员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下班后还知道继续学习充电。
满皓身子往后一靠，黯然的说：“现在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证人都不能作证了。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满皓继续说道：“你们可以调查，我进到典当行里以后，就什么都没有碰，如果说我要是偷了他们的东西。最起码会留下我的指纹。”
“我们肯定会进行调查的。”冷面女警随即摇摇头又说，“不过，指纹只是辅助证据，不能说店里没有你的指纹，就能证明不是你干的。有很多手段都可以不留下指纹，或者把指纹擦去。”
旋即她又似笑非笑的说：“万一人家店铺在关门以后，打扫卫生把店里所有的柜台都擦过了呢？”
不等满皓说话，就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你好好想想你的问题，咱们过一会儿再谈。”年老警察也起身离开房间。
满皓颓然坐在椅子上，使劲儿的回忆今天发生的场景，希望可以找出对自己有利的线索。
两名警察走出房间，喊来小王站在房间门口盯着满皓。冷面女警带着老年警察回到办公室，对着老年警察说道：“刘师傅，您怎么看这案子。”
老年警察苦笑着：“证据不太够，满皓又不承认，还是需要突破口。”
“刘师傅，您有没有觉得这案子有疑点？”
“有，正如刚才满皓说的，对他有利的证据、证人都不能作证了，这些太凑巧了。目前剩下的证据的确对满皓不利。”
“刘师傅，您是说？”
“蒋队，咱这行一直有一句话，叫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我说说我的想法，说得对说得不对呢，咱们一起琢磨琢磨。”
见冷面女警点头，老年警察缓缓的说：“首先从动机上分析，满皓和郭凯有仇。那么满皓去人家店里盗窃的动机确实存在，同时郭凯诬陷满皓的动机也是存在的。”
“然后是人证，女店员是第一证人，她的死亡湮灭了口供，所以需要看那个肇事司机是蓄意谋杀还是真的是酒后无意中的伤害。”
“另外两个人证，就是指认满皓盗窃的证人，需要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当时在店里。”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大的疑点，盗窃后，谁会在失主的店门口销赃，这个不符合常理。”
冷面女警对着老年警官说道：“刘师傅，您说的对，这些也是我怀疑的地方。”
随后，冷面女警对周围吩咐道：“小赵，你带人去找证人苟戴和宋菜。分开问口供，多做细节询问，对比是否有不同的地方。哦，对了，去查一下这两人的社会关系，是否跟报案人和嫌疑人认识。”
“小李，你带人去交通队，去审问一下肇事司机，找负责鉴定同志了解他喝酒的详细时间。”
“宏宇去通讯公司调取今天下午四点半到发生肇事前，郭凯、苟戴、宋菜、满皓、肇事司机的全部通话记录。”
“张哥联系一下买走铜币的牛老师。询问一下当时店里的情况，以及购买的铜币的经过。”
冷面女警都安排完了，带着老年警官走回房间。她并没坐下，而是走到满皓身旁大声的询问：“满皓！你连续三天都躲在京华典当行对面的饭馆里，是踩点儿么？”说完，便直勾勾的盯着满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