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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记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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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感觉记忆很混乱,在脑子里回忆一段事情的时候没有办法连续起来,记忆断裂成一片片的碎片一样,思考问题时思维会突然中断,脑子里总是会有一个声音在和自己说话。

    回到了住处,总是忧心忡忡,感觉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只要我一不留神就会被置之死地。

    特别是瑞珈教授,他已经怀疑我了,他还有可能会把之前的杀人案和我联系在一起,现在林梦已经死了,如果瑞珈要追查下去,我是有口也说不清楚。

    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连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如果瑞珈突然消失,就不会再有人追究这件事情了。

    卧室桌面上放着林梦的笔记本。

    “瑞珈教授是好人,你想要做什么?”身后传来林梦的声音。

    “好人?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就是被自己的善良害死的,你还来教我怎么做,现在我变成了和你一样的人。和你一样的善良,和你一样的懦弱,这就是你要达到的目的吗?”

    林梦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站在衣柜旁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她缓缓地走过来端起我桌上的水杯,水杯里的水在她手里变成了红酒,她靠在墙壁上,喝了一口酒。

    “我穿这个裙子好看吗?”

    我看着她说:“这是我的裙子?”

    “你又不穿裙子,放在衣柜里干什么?”

    林梦接着说“我做的事,都是你想做而又不敢做的,比如穿着自己喜欢的裙子自由地舞蹈,不畏惧任何人的目光。而你在学校永远都是好学生的形象,现在长大了即便你万般不情愿,也从来不敢和你讨厌的人说一声不字,你比我更懦弱。”

    我意识到这只是我的幻觉,林梦早就已经死了,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走到她对面愤怒地说:“我叫你不要碰我的东西,把裙子脱下来。”

    她朝我讥笑一下。

    我用手掐住她的脖子,酒杯落在地上,林梦痛苦的用手捂住脖子,喘不过气来。

    这时幻觉消失,我清醒过来,看到自己一个人站在衣柜旁边,手里拿着那条红色的裙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桌上的水杯还在原处。

    瑞珈教授打电话来。

    电话里说:“你真的是当年那个女孩吗?我想见我的儿子,当年你们一起失踪后,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只要能见他一面,你所有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瑞珈教授的儿子又是谁?我大脑里一些零星的记忆回想起。

    瑞珈和现在的夫人是二婚,他们之间没有孩子。而他所说的儿子,应该是他原配夫人生的。

    他的原配夫人叫余心,他们是在精神病院认识的。

    今天是一月十四日是林梦的忌日,我到巴拉格宗扫墓,看到墓前有一束鲜花和一些祭品,看来是有人来过了。

    走进前去看到墓碑上贴着一张照片,上面是林梦和高夏,应该是高夏来祭拜过。

    自从林梦死后,高夏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夏一开始给我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他总是给人一种诡计多端的感觉。

    更何况我曾经做过一个梦,让我至今记得,曾经叫我去她家玩,当时是晚上,她家楼道上灯光昏暗,门口贴了几张符纸,我进去后,看到她家客厅柜子上放着一个八卦镜,桌上点着信香方。

    林梦倒了一杯水给我喝后,我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看到林梦和高夏站在我面前,高夏像是在念什么咒,嘴里振振有词,“天法灵灵,地法灵灵......”焚烧用黄纸朱砂画好的灵符。

    我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身体无法动弹,试图着挣扎,想问她们要干什么,却说不了话。

    林梦对高夏说:“什么时候才可以成功,我真的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吗?”

    高夏没有理会,继续在画符。

    林梦看到符激动的说:“青黛是谁?你不是要帮我换灵魂吗?为什么符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高夏不耐烦地将林梦推倒在一边。

    “你骗我,你一开始就不是想帮我。”

    林梦朝门口跑去,被高夏打晕。

    高夏用刀划破我的手指,将血滴在符上,口里念咒。我心里充满了恐惧,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会对我怎么样。

    他看没有什么动静,继续念咒数遍。这时屋内刮起了风,吹灭了点燃的香和蜡烛,符纸被吹在空中乱飞,有一团黑气显现。

    高夏抬头望着黑气说:“我真的成功了,你真的能复活过来。”

    之后我就晕了过去,醒来时是第二天早晨,我躺在床上,林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高夏已经不见了。

    后来我问过林梦,她说记不得有这件事。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虽然梦里的感受很真实,但是不连贯,具体的细节也记不清楚了。

    我打电话给高夏,希望他知道瑞珈教授儿子的事情,他叫我到铁路旁见面,这里依旧很荒芜,没有人烟,我按照高夏说的进到铁路旁的那栋房子里,原来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高夏就住在里面。

    地下室只有从高处窗子透进来很微弱的一点光线。

    他坐在床边说:“你想起来要来看我了。”

    “我是想问你一下,当年你和林梦,认不认识瑞珈教授的儿子?”

    “他要找他的儿子吗?他不是希望他儿子死吗?”

    “为什么会这么说?”

    高夏打通了瑞珈教授的手机。

    电话那头瑞珈教授说:“你的病情现在怎么样,我又研究了新的药,可能有效,你试一试。”

    高夏说:“你的那些药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拜你所赐吗?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我发现了一个女孩,她有可能是当年试验成功了的那个人,你的病一定会有办法治疗的。”

    “你说的是林碟吗?她就在我旁边?”

    “林碟,我儿子的病是不是有办法救,他当年说只有你能救他,算我求你了,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要多少钱你尽管说,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瑞珈在电话那头说。

    “她想要你的命啊。”

    “我都这把年纪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你?”瑞珈和高夏说。

    “我不需要照顾,既然她要你死,你就去死吧。”

    我说:“高夏,你怎么这样和教授说话,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高夏将电话挂了,说:“少一个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少一分危险不是吗。”

    我看高夏情绪越来越激动。

    “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准备要离开。

    “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回到家妈妈她坐在沙发上,我和她提及林梦的事。

    说:“我刚去祭拜完林梦回来,警察说是林梦把赵媛推下去的,可林梦平时一幅娇弱的样子,她又有心脏病,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

    “对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警方也没有通知说去领赵媛的遗体?”

    我妈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又开始神神经经的了,我让你到精神病院去看一下,你又不想去。”

    “去看什么,我怎么啦?”

    “赵媛十几年前就失踪了。前几年林梦在泽北做毒品交易,去年发现死在了她的住处,你无缘无故跑去木槿找她干什么?警察传讯我,我都是说你这几年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有时候会胡言乱语,你就少掺和林梦的事了。”

    “妈,是不是赵媛这几年没和你联系,所以你觉得她失踪了。她这几年不是一直在安国吗?”

    “你别胡说了,还有上次你小叔来我们家一趟后就突然出去省外去了,现在也没回来,是不是你逼他离开的?”

    “他一个大男人,我怎么逼他,他这种人平时游手好闲的,没少做什么坏事,怕是自己跑去避难去了吧。”

    “他说是你把他给打了,叫他永远不能回省城来的。”

    “他说的鬼话你也信,他不打我就算好了。”

    “好了,不说了,明天我带你到精神医院看一下。”

    我想去就去吧,也没什么的。第二天我妈妈专门约了精神科的医生,帮我做了一下检查和测试,医生说有轻微的双向情感障碍倾向,有时候时而会表现出抑郁状态,时而会表现出躁狂状态。但是症状较轻,只要平时生活中注意调节一下,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说:“我就说吧,我自己有没有病,我自己还能感觉不出来。”

    我妈妈说:“可是她有时候会说些胡话,前几日她说她去参加他爸爸的葬礼,可是林晓洲很多年前就失踪了。”

    我感觉要么就真的是我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我妈妈年纪大了,她自己也精神不好。

    我提出,有时间要带她到林晓洲的墓地看一下。

    可是赵媛的死又怎么证明呢。

    传来瑞珈教授病重逝世的消息,瑞珈教授的夫人打电话给我们,通知他的学生去参加吊唁。

    到了那,也没说是什么病,突然就逝世了。他的夫人将一封信交给我,是说瑞珈教授临终前决定取消了我的学籍,还有一些话要给我。

    信里只有一句话:“任何时候只有坚守正义才是战胜心中阴霾的唯一办法。”

    那个警员也来了,我试探的问了一下。

    “好久不见,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说:“你应该是学姐吧,我们上次见是去领取林梦遗体的时候,只是匆匆一面。”

    “哦,后来我们在咖啡店是不是见过啊?”

    “没有啊,学姐听你母亲说,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要注意多休息啊。”

    真尴尬啊,被人当成神经病了。不过这样也好,从吊唁仪式上回来,仿佛这个世界都变了一样。

    而我是一个从小在安国长大,现在大学毕业,本本分分的一个普通人。

    回家洗了个澡,想安安心心地睡一觉。

    到了半夜一直冒冷汗,每个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又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我抬头看着手里的刀,眼神由单纯,到明媚,到暗淡,再到迷茫,转而变得凶狠,最后只有冰冷的杀意。

    这个变化只在短短的几秒间,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必须要死。

    我拿着长刀,朝对面的轮船上走去,船上有大人小孩,老人妇女。一进去就像发了疯一样地乱砍,满地的血渍和尸体。

    最后我坐在沙发上,举起枪准备自杀,仰头看见外面的天空。

    望着晴空说:“你出去看看吧,外面天空一定很蓝,水一定很清,愿你从黑暗中走出去,从此以后看到世间的一切纷繁落寞,真情假意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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