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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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回来了。”漫兮正在给嗨皮喂奶的时候，齐修推门进来，压低声音一边用手指了还在唯昭怀里吃奶的嗨皮。他大概是想知道嗨皮有没有睡。唯昭轻轻地摇摇头。嗨皮听到动静，嗖地挣扎着想要起来，唯昭顺势把他扶起来来，靠在自己身上。嗨皮则是一副“我是谁？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这下好了，本来要快睡着了的。来，你来哄他睡觉。”唯昭有点生气的瞪着齐修。自从有了宝宝了之后，她觉得所有影响宝宝睡觉的人都是敌人。
“你辛苦了，今天我哄儿子睡觉，你休息。”嗨皮醒了，齐修反倒很高兴，一副今天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的表情。平时他很忙，几乎天天加班，工作日基本没有机会回家抱儿子。
“今天怎么这么早？”
“台风，大家就早早下班了。我也就回来了。”
“台风不是凌晨才登陆吗？”
“现在外面的风已经很大了，早点下班也能回家抱儿子，多好。”
“小齐，你吃晚饭没有？”唯昭妈从半开的门缝里小声问道。
“妈，还没呢。”
“那你想吃啥，我给你弄点。”
“没有剩菜了吗？”
“没有了。”
“那我等下随便吃点零食垫垫就行。妈你也累了，就别折腾了。”
“不吃饭怎么行，我给你煮面条吧。”唯昭妈转身要去煮面条。
“不用麻烦了。”齐修抱着嗨皮跟了过去。
“麻烦什么，就几分钟的事。”说着就进厨房关上了厨房的门。油烟机的声音有点大，一般唯昭妈做饭都关着门以免吵着嗨皮。
“你回来得正好，我本来准备哄儿子睡着了上漫兮家一趟，等下你吃完面就哄儿子睡觉吧。”
“漫兮家怎么了，一定要今天去吗？现在外面风很大。”齐修有点担心唯昭，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漫兮今天检查NT，好像结果不太好。宝宝颈后透明层有三毫米，医生让她复查。今天她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感觉她情绪不太稳定，陆离好像还没回家，我过去看看。”
“今天台风，大家都早早下班了，陆离估计也下班了吧。”
“我发信息问问她。”
“漫兮，你吃饭了没？陆离回来没？”唯昭发信息给了漫兮。
“没事的，小宝宝都很坚强的。你想想小宝宝由一个精子经历了多少路途，突破了多少艰难险阻才与卵子相遇，然后分化，成长，小脑袋，小手，小胳膊，小腿……顽强的成长。是不是啊，嗨皮。你也是努力的努力的来与粑粑麻麻相见的是吧？嗯？”齐修不想唯昭想起伤心事，让她保持镇定。
“生孩子还是很危险的，我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唯昭还是想到了发生自己身上的种种不幸。
“你放松点，你这样怎么去开解漫兮。你看看儿子，他好像笑了。”齐修唯昭以要帮助漫兮这件事希望她能够坚强不要太过沉溺在伤痛之中，也希望嗨皮能够帮助妻子忘却伤痛。但作为一个女人唯昭可能这辈子是永远无法忘却这些，可是她明白不能带着这些情绪去安慰漫兮，现在也不能把这些事情说与漫兮听，说出来也只会徒增不安。
“我明白的，我不会跟漫兮说这些的，她现在应该很不安，再跟她说我流产过两次的事情只会让她更加的不安。”唯昭脸上浮出坚强的表情，齐修知道她是在故作坚强，但是他不想揭穿，哪怕是骗人的，他也希望妻子能够走出来，能够开心。齐修轻轻的坚毅的拍了拍唯昭的肩膀。
“哎，不行这么久没有回复，我还是去看看吧。”信息发出去有五分钟了，唯昭有点坐不住。
“你去吧，天台风太大你就往楼下走，楼下应该好点。穿雨衣去，伞可能不太行了。”齐修鼓励唯昭去，他觉得唯昭是要多与人接触，经历多了，也许很多事就不会那么执拗。
“嗯，嗨皮，麻麻去看看漫兮阿姨，你今天乖乖跟粑粑先睡好不好呀~麻麻一会儿就回来哦~”唯昭和儿子道别，嗨皮笑了起来。
“呵呵，老公儿子对着我笑了呢。”唯昭被儿子笑容感染了心情瞬间舒畅了很多。
“老公，拍睡，拍睡啊，不然前功尽弃，儿子的睡眠问题要变本加厉了。”唯昭叮嘱齐修用嘘拍的方式哄嗨皮睡觉，她还有点不放心，因为齐修太宠嗨皮了，他可能不太能见得嗨皮哭。
“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唯昭穿好雨衣出门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来到天台，风有点大，但去二单元那边没问题的。如果从楼下走还要爬上爬下的，从天台走忍一下就到了。唯昭迈出楼梯间的瞬间雨衣就被吹到右边，左边的衣物紧紧的贴着身体，右边的的衣物被狂风吹得鼓动起来，像一面在劲风中舞动的旗帜，发出霹雳霹雳的声音，唯昭裹了裹衣服，拉了拉雨衣的帽檐，交叉着胳膊把衣物紧紧的夹在胸前，雨水打在她脸上噼里啪啦作响，她闭了下眼睛，夹了夹手臂，转动手腕想要用手摸一下打到眼睛里的雨水，动太大，稍有松懈，夹在胸腔的衣服再一次被劲风吹展开来，唯昭擦好脸后，再次招回衣服夹紧，埋低头，加快脚步，快走到了二单元楼梯间时，唯昭瞄了一下上午被她挪到墙角的蓝色风暴，她窝在墙角，风没有吹到她很多，只有伸出天台围墙的部分枝条在分钟舞动，像女子被吹起的秀发，指着风的方向，唯昭笑了笑，快速步入楼梯间。她赶忙脱下雨衣整理了一下衣物，头发，抖了抖雨衣物上的水就下楼来到漫兮家门口。唯昭把雨衣搭在楼梯扶手上，敲了敲漫兮家的门。听到屋内响起拖鞋的吧嗒吧嗒的声音，唯昭往后退了一步，站到门边等待着开门。
首先开的是中门，唯昭看到漫兮的脸映在门上。“是我。”唯昭说道。
“唯昭是你啊，我还奇怪呢，谁这个时候过来，陆离不会忘了钥匙的。”漫兮似松了口气地说着连忙给唯昭开了门。
“陆离还没回吗？”
“没有呢，临下班了突然有点事，可能要晚点。”
“今天晚上有台风还加班。”唯昭故作抱怨的说道。
“他也是没办法吧。临时有点小事，说是很快就处理完了，应该也不会太晚的。”漫兮听到唯昭抱怨自己老公，反而极力帮忙解释起来。
“好~好~他才不会舍得扔下你这小娇娘不管了。你在干嘛？我刚才发你信息见你半天没回就过来看看你。”唯昭一边说着，一边被漫兮迎进客厅。唯昭坐在沙发上，漫兮刚才大概在看电影，客厅的大灯关着，只有电视屏幕的光支撑着屋内的一切。漫兮翻看手机查还有没有别人找她。唯昭环顾了一下室内的装修，这还是她第一次上漫兮家，屋内的装修偏日系风格，白墙，原木色实木家具，绿植，简单不失单调。看来漫兮是真的很喜欢植物，阳台上，地上，柜子上，挂着的，水培的，土培的，只要是有空位置就摆满了植物。屋内的植物主要是便于打理的绿植为主，唯昭认识的有龟背竹，天堂鸟，琴叶榕，尤加利，常春藤，还有的植物叶片发出柑橘的香味，不知道是橘子还是柠檬，也有树形的绿植，应该是经常修剪控制了高度，否则可能会长得老高，屋内应该会放不下。突然唯昭被一面白墙边上插在水瓶里的植物吸引了，这个植物给人的感觉像到了一个小森林，小小的翠绿欲滴的叶片，枝条稀疏、舒展、蔓延、踟躅、清凉、平静，像一棵小树，唯昭觉得好像之前在网上看到过这种植物，看到图片就很喜欢，但因为很贵没舍得买，叫什么来着，没想到在漫兮家见到了，唯昭打量了旁边的这个女子，没想到漫兮对植物的执着程度到了这种不惜重金的程度。哦，对了想起来了叶界的爱马仕——吊钟。旁边的小灯开着，吊钟稀稀疏疏的影子映在白色的墙上，婆娑沉吟。
“不好意思，刚才大概去厕所了你刚好来了信息，回来接着看电影了，也没看手机。”
“哦，你在看小森林，我也喜欢这部电影。”唯昭看了看电视上暂停的画面，转过头来对漫兮说。
“是吗，看着女主干着农活，做着美食，吃着美食，画面细腻，清晰自然，每次看都感觉被治愈了一样。”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万物生长，感受四季，这样的生活自有一番奋力向上的力量。看来你调节得很好。”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不能让自己乱了阵脚，不然宝宝也会感觉到不安的。可是我这也只是暂时转移注意力而已。”可以看出漫兮在故作坚强。
“就算是暂时转移伤怀也挺好的，慢慢调节。”
“可是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怀孕，前两次都因为工作太忙，经常加班，没有调养要身体导致流产了。也因为这也换了份轻松不用太加班的外企。锻炼身体，调整饮食，养植物调整心理，反正该有的尝试我们都做了，好不容易了这个孩子，这次还挨到了NT，可是检查结果又有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漫兮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唯昭挪了挪身体上前抱着漫兮，轻轻拍打着唯昭的后背，希望这样能够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不要太伤心，听说每个孩子在出生前都是天使，当他们还在天上的时候他们会全世界搜寻他们认为最好的女子作为母亲，说不定你的天使正在云彩上看着你呢，她看到你难过她也会难过的。”唯昭突然想起之前无意在网上看到的一项研究，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有胎内记忆，有五分之一的孩子记得出生前的情景。当时看到这种说法，她一度很感动，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也许他的天使也在云彩上排着队，等着来与她相见。
“你说的是真的吗？”漫兮半信半疑。
“太阳国、米国都有人专门研究胎内记忆的，好像还出了书。你可以查查。当时我也是流产了，很伤心，在网上无意看到这个，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一定要坚强，我的天使也一定在努力与我相见的路上。后来调整好心态，养好身体，没过多久我就怀了嗨皮。”
“没想到你也，不过还好嗨皮还是来了，虽然有点慢吞吞。呵呵。”漫兮傻傻的笑了，不知道是想起嗨皮平时哪个可爱的表情，还是受到了唯昭的鼓励，还是不想唯昭因为她现在的难过勾起不好的回忆。
“哎，你想想，结婚这么多年，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么晚生孩子，不是身体有问题，大抵是发生了点什么。我和齐修又不是打算这辈子丁克那种类型的人。之前也是过于自负自己年轻，天天加班拼事业以致没有顾忌到身体。几次莫名其妙的流产了。”唯昭见漫兮心情平复下来，轻轻松开她，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说。“你不我聪明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的，知道早早的退出。等我的产假结束，回去工作估计免不了要加班，不知道到时候嗨皮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上次跟你说的上我们公司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英语不行，之前也在外企待过一段时间，虽然那边的英语强度不是很大，我又是程序员，写好代码就行，勉强能应付，但每次开全球会议像是听天书一样，压力也是挺大的。你们公司应该英语要求更高，而且在外企到了高级职位沟通能力肯定更加重要，我觉得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把英语提高到一个专业的水平，到那边估计压力也挺大的。”
“我们那边工程师英语也不是很高，我觉得你完全没问题。而且听说可能要裁员，到时候Package肯定少不了。到时候你就再换也不亏。”
“外企赔偿这方面确实是很大方，当时我们业务调整，site关闭的时候就拿了不少。”唯昭有点心动。
“你考虑一下吧。”漫兮冲唯昭眨了眨眼。
这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老婆，我回来了。”漫兮正在给嗨皮喂奶的时候，齐修推门进来，压低声音一边用手指了还在唯昭怀里吃奶的嗨皮。他大概是想知道嗨皮有没有睡。唯昭轻轻地摇摇头。嗨皮听到动静，嗖地挣扎着想要起来，唯昭顺势把他扶起来来，靠在自己身上。嗨皮则是一副“我是谁？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这下好了，本来要快睡着了的。来，你来哄他睡觉。”唯昭有点生气的瞪着齐修。自从有了宝宝了之后，她觉得所有影响宝宝睡觉的人都是敌人。
“你辛苦了，今天我哄儿子睡觉，你休息。”嗨皮醒了，齐修反倒很高兴，一副今天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的表情。平时他很忙，几乎天天加班，工作日基本没有机会回家抱儿子。
“今天怎么这么早？”
“台风，大家就早早下班了。我也就回来了。”
“台风不是凌晨才登陆吗？”
“现在外面的风已经很大了，早点下班也能回家抱儿子，多好。”
“小齐，你吃晚饭没有？”唯昭妈从半开的门缝里小声问道。
“妈，还没呢。”
“那你想吃啥，我给你弄点。”
“没有剩菜了吗？”
“没有了。”
“那我等下随便吃点零食垫垫就行。妈你也累了，就别折腾了。”
“不吃饭怎么行，我给你煮面条吧。”唯昭妈转身要去煮面条。
“不用麻烦了。”齐修抱着嗨皮跟了过去。
“麻烦什么，就几分钟的事。”说着就进厨房关上了厨房的门。油烟机的声音有点大，一般唯昭妈做饭都关着门以免吵着嗨皮。
“你回来得正好，我本来准备哄儿子睡着了上漫兮家一趟，等下你吃完面就哄儿子睡觉吧。”
“漫兮家怎么了，一定要今天去吗？现在外面风很大。”齐修有点担心唯昭，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漫兮今天检查NT，好像结果不太好。宝宝颈后透明层有三毫米，医生让她复查。今天她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感觉她情绪不太稳定，陆离好像还没回家，我过去看看。”
“今天台风，大家都早早下班了，陆离估计也下班了吧。”
“我发信息问问她。”
“漫兮，你吃饭了没？陆离回来没？”唯昭发信息给了漫兮。
“没事的，小宝宝都很坚强的。你想想小宝宝由一个精子经历了多少路途，突破了多少艰难险阻才与卵子相遇，然后分化，成长，小脑袋，小手，小胳膊，小腿……顽强的成长。是不是啊，嗨皮。你也是努力的努力的来与粑粑麻麻相见的是吧？嗯？”齐修不想唯昭想起伤心事，让她保持镇定。
“生孩子还是很危险的，我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唯昭还是想到了发生自己身上的种种不幸。
“你放松点，你这样怎么去开解漫兮。你看看儿子，他好像笑了。”齐修唯昭以要帮助漫兮这件事希望她能够坚强不要太过沉溺在伤痛之中，也希望嗨皮能够帮助妻子忘却伤痛。但作为一个女人唯昭可能这辈子是永远无法忘却这些，可是她明白不能带着这些情绪去安慰漫兮，现在也不能把这些事情说与漫兮听，说出来也只会徒增不安。
“我明白的，我不会跟漫兮说这些的，她现在应该很不安，再跟她说我流产过两次的事情只会让她更加的不安。”唯昭脸上浮出坚强的表情，齐修知道她是在故作坚强，但是他不想揭穿，哪怕是骗人的，他也希望妻子能够走出来，能够开心。齐修轻轻的坚毅的拍了拍唯昭的肩膀。
“哎，不行这么久没有回复，我还是去看看吧。”信息发出去有五分钟了，唯昭有点坐不住。
“你去吧，天台风太大你就往楼下走，楼下应该好点。穿雨衣去，伞可能不太行了。”齐修鼓励唯昭去，他觉得唯昭是要多与人接触，经历多了，也许很多事就不会那么执拗。
“嗯，嗨皮，麻麻去看看漫兮阿姨，你今天乖乖跟粑粑先睡好不好呀~麻麻一会儿就回来哦~”唯昭和儿子道别，嗨皮笑了起来。
“呵呵，老公儿子对着我笑了呢。”唯昭被儿子笑容感染了心情瞬间舒畅了很多。
“老公，拍睡，拍睡啊，不然前功尽弃，儿子的睡眠问题要变本加厉了。”唯昭叮嘱齐修用嘘拍的方式哄嗨皮睡觉，她还有点不放心，因为齐修太宠嗨皮了，他可能不太能见得嗨皮哭。
“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唯昭穿好雨衣出门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来到天台，风有点大，但去二单元那边没问题的。如果从楼下走还要爬上爬下的，从天台走忍一下就到了。唯昭迈出楼梯间的瞬间雨衣就被吹到右边，左边的衣物紧紧的贴着身体，右边的的衣物被狂风吹得鼓动起来，像一面在劲风中舞动的旗帜，发出霹雳霹雳的声音，唯昭裹了裹衣服，拉了拉雨衣的帽檐，交叉着胳膊把衣物紧紧的夹在胸前，雨水打在她脸上噼里啪啦作响，她闭了下眼睛，夹了夹手臂，转动手腕想要用手摸一下打到眼睛里的雨水，动太大，稍有松懈，夹在胸腔的衣服再一次被劲风吹展开来，唯昭擦好脸后，再次招回衣服夹紧，埋低头，加快脚步，快走到了二单元楼梯间时，唯昭瞄了一下上午被她挪到墙角的蓝色风暴，她窝在墙角，风没有吹到她很多，只有伸出天台围墙的部分枝条在分钟舞动，像女子被吹起的秀发，指着风的方向，唯昭笑了笑，快速步入楼梯间。她赶忙脱下雨衣整理了一下衣物，头发，抖了抖雨衣物上的水就下楼来到漫兮家门口。唯昭把雨衣搭在楼梯扶手上，敲了敲漫兮家的门。听到屋内响起拖鞋的吧嗒吧嗒的声音，唯昭往后退了一步，站到门边等待着开门。
首先开的是中门，唯昭看到漫兮的脸映在门上。“是我。”唯昭说道。
“唯昭是你啊，我还奇怪呢，谁这个时候过来，陆离不会忘了钥匙的。”漫兮似松了口气地说着连忙给唯昭开了门。
“陆离还没回吗？”
“没有呢，临下班了突然有点事，可能要晚点。”
“今天晚上有台风还加班。”唯昭故作抱怨的说道。
“他也是没办法吧。临时有点小事，说是很快就处理完了，应该也不会太晚的。”漫兮听到唯昭抱怨自己老公，反而极力帮忙解释起来。
“好~好~他才不会舍得扔下你这小娇娘不管了。你在干嘛？我刚才发你信息见你半天没回就过来看看你。”唯昭一边说着，一边被漫兮迎进客厅。唯昭坐在沙发上，漫兮刚才大概在看电影，客厅的大灯关着，只有电视屏幕的光支撑着屋内的一切。漫兮翻看手机查还有没有别人找她。唯昭环顾了一下室内的装修，这还是她第一次上漫兮家，屋内的装修偏日系风格，白墙，原木色实木家具，绿植，简单不失单调。看来漫兮是真的很喜欢植物，阳台上，地上，柜子上，挂着的，水培的，土培的，只要是有空位置就摆满了植物。屋内的植物主要是便于打理的绿植为主，唯昭认识的有龟背竹，天堂鸟，琴叶榕，尤加利，常春藤，还有的植物叶片发出柑橘的香味，不知道是橘子还是柠檬，也有树形的绿植，应该是经常修剪控制了高度，否则可能会长得老高，屋内应该会放不下。突然唯昭被一面白墙边上插在水瓶里的植物吸引了，这个植物给人的感觉像到了一个小森林，小小的翠绿欲滴的叶片，枝条稀疏、舒展、蔓延、踟躅、清凉、平静，像一棵小树，唯昭觉得好像之前在网上看到过这种植物，看到图片就很喜欢，但因为很贵没舍得买，叫什么来着，没想到在漫兮家见到了，唯昭打量了旁边的这个女子，没想到漫兮对植物的执着程度到了这种不惜重金的程度。哦，对了想起来了叶界的爱马仕——吊钟。旁边的小灯开着，吊钟稀稀疏疏的影子映在白色的墙上，婆娑沉吟。
“不好意思，刚才大概去厕所了你刚好来了信息，回来接着看电影了，也没看手机。”
“哦，你在看小森林，我也喜欢这部电影。”唯昭看了看电视上暂停的画面，转过头来对漫兮说。
“是吗，看着女主干着农活，做着美食，吃着美食，画面细腻，清晰自然，每次看都感觉被治愈了一样。”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万物生长，感受四季，这样的生活自有一番奋力向上的力量。看来你调节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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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暂时转移伤怀也挺好的，慢慢调节。”
“可是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怀孕，前两次都因为工作太忙，经常加班，没有调养要身体导致流产了。也因为这也换了份轻松不用太加班的外企。锻炼身体，调整饮食，养植物调整心理，反正该有的尝试我们都做了，好不容易了这个孩子，这次还挨到了NT，可是检查结果又有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漫兮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唯昭挪了挪身体上前抱着漫兮，轻轻拍打着唯昭的后背，希望这样能够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不要太伤心，听说每个孩子在出生前都是天使，当他们还在天上的时候他们会全世界搜寻他们认为最好的女子作为母亲，说不定你的天使正在云彩上看着你呢，她看到你难过她也会难过的。”唯昭突然想起之前无意在网上看到的一项研究，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有胎内记忆，有五分之一的孩子记得出生前的情景。当时看到这种说法，她一度很感动，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也许他的天使也在云彩上排着队，等着来与她相见。
“你说的是真的吗？”漫兮半信半疑。
“太阳国、米国都有人专门研究胎内记忆的，好像还出了书。你可以查查。当时我也是流产了，很伤心，在网上无意看到这个，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一定要坚强，我的天使也一定在努力与我相见的路上。后来调整好心态，养好身体，没过多久我就怀了嗨皮。”
“没想到你也，不过还好嗨皮还是来了，虽然有点慢吞吞。呵呵。”漫兮傻傻的笑了，不知道是想起嗨皮平时哪个可爱的表情，还是受到了唯昭的鼓励，还是不想唯昭因为她现在的难过勾起不好的回忆。
“哎，你想想，结婚这么多年，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么晚生孩子，不是身体有问题，大抵是发生了点什么。我和齐修又不是打算这辈子丁克那种类型的人。之前也是过于自负自己年轻，天天加班拼事业以致没有顾忌到身体。几次莫名其妙的流产了。”唯昭见漫兮心情平复下来，轻轻松开她，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说。“你不我聪明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的，知道早早的退出。等我的产假结束，回去工作估计免不了要加班，不知道到时候嗨皮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上次跟你说的上我们公司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英语不行，之前也在外企待过一段时间，虽然那边的英语强度不是很大，我又是程序员，写好代码就行，勉强能应付，但每次开全球会议像是听天书一样，压力也是挺大的。你们公司应该英语要求更高，而且在外企到了高级职位沟通能力肯定更加重要，我觉得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把英语提高到一个专业的水平，到那边估计压力也挺大的。”
“我们那边工程师英语也不是很高，我觉得你完全没问题。而且听说可能要裁员，到时候Package肯定少不了。到时候你就再换也不亏。”
“外企赔偿这方面确实是很大方，当时我们业务调整，site关闭的时候就拿了不少。”唯昭有点心动。
“你考虑一下吧。”漫兮冲唯昭眨了眨眼。
这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