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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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为我的轻率道歉。我没有侮辱科研人员的意思，我知道他们是人类的希望，我知道,我，我只是……我……”沈括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但是找不到能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低下头承认：“对不起,我的确在心里怪过他们。”
怎么可能不心存怨怪——对于沈括他们这些被基地市放弃的人来说。
就算沈括他们村另有了活下来的法子，但是要是没有呢？要是没有沈括这个意外，他们要么在食物吃尽的时候全村人都饿死，要么变成食人村，多挣扎几个月，然后继续迎接饿死的命运。
又怎么可能不怪？
沈括情绪抑郁地看着地面。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抱歉。”靳劭的低语声从耳边传来，“是我反应过激了,我每次遇到这种事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沈括侧过头,看到靳劭皱着眉头,苦恼地看着自己，“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的哥哥就是基地市里的一名科研人员,他为了研究日夜难以入睡,掉光了头发，市里的公民们却总是传一些对他不好的传言……”
“所以我,抱歉,我总是对类似的话语产生过激的反应,刚刚我差点把你当做那些无所事事的市民。”
他看着沈括略带疑惑的眼睛,解释道：“你有资格对科研人员提出怨恨,因为你是被放弃者，可他们没有，因为我哥哥他们拼死拼活地做研究，正是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做努力。”
唉。
沈括还能怎么样，当然选择叹一口气，然后原谅他啦。
“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沈括试图缓和一下沉重的气氛，“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总是说着说着就跑了题吗？”
“好像是的。”靳劭微笑。
“只有几百人，看来我不需要准备太多的食物。”沈括道。
“不，我觉得你准备的食物越多越好。”靳劭严肃道，“我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只是估计他们还剩了几百人，但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可以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也许等不到我们到他们那里，他们就已经全灭了。这样，我们就得考虑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不是说有……”沈括呆呆地看着靳劭。
“不，我并没有那么肯定，我只是随便猜了一下。”
沈括：……
“别的地方？第二近的地方有多远？”他问。
“应该QP县，离这里两百五十公里左右。上报人口一万二。”靳劭如数家珍。
沈括不由深思地看了他一眼，看似无意地打趣：“你消息还挺灵通啊，什么都知道。”
“我哥哥是科研人员。”靳劭毫不犹豫道，“没有在基地市带过，你是无法感受到一个科研人员在市里有多高的地位的。”
但是那也是你哥哥而不是你吧。沈括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靳劭的身份比他想得还要神秘。
在有一个地位崇高的科研人员哥哥的情况下，他又为什么会含恨离开，或者说，被驱逐呢？
他身负特异功能，在这种危险的时候，不是更应该被基地市所珍视吗？别的不说，跑腿干活也该是把好手吧？
沈括思绪纷飞间，靳劭的声音又传来：“对了，你之前说得对，给村民的食物是要好好准备。我们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说不定出个意外就再也回不来也不一定，所以一定得给村民们留足够的食物。至少得准备他们吃个一年半载的吧。”
“要准备带给那些临时基地的人的食物，肯定也得给个几个月的吧，不然我们去了跟没去也没什么差别。还有，我们在路上吃的也不能少……说起来，这么多食物要准备，那位神仙能给吗？”
沈括的视线又回到靳劭脸上，不再跑神，而是继续道：“食物的事你不用担心。不过，真的没有更近一点的临时基地了吗？都这么远，我总觉得我会死在路上啊。”
“我还能骗你不成？”靳劭摇头，“只有这两个是最近的了。路上的事，你放心吧，你别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基地市离这里八百多公里远，我不也活着好好到了你这里吗？植物毕竟也只是植物，它们比你想象的要死板得多，只要掌握了正确的行走方式，想要安全穿过丛林并不是什么难事。”
“相比之下，如果一定要担心的话，我想你更应该担心我们要如何安全地敲开一处临时基地的门，活着进去并活着离开的事。相信我，饿了半年的人类比恶狼要可怕得多。”
想到自己将要去救助的极有可能，不，应该是一定是一帮食人者，沈括心口一堵，泛起一股难言的恶心。
他不是说看不起什么的，要活下去的本能让一些人做出了这样原始野蛮的选择，他一个幸运的除了自己吓自己那几天以外基本没怎么挨过饿的人，是没资格指摘他们的。
靳劭他们这些放弃他们的人就更没有资格。
但是想起这件事时的生理性恶心沈括也难以控制。
“天，那怎么办？们要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真的有机会和他们讲道理吗？他们看到我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外面来了两只肉多的肥羊吧？”沈括浑身一抖。
“讲道理？谁要和他们讲道理。对他们来说，拳头就是最好的道理。”靳劭脸上浮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看得沈括汗毛炸起。
“喂喂喂，你是不是去拜访过那么一两个临时基地了？”沈括道。
“嗯。”靳劭点头。
“你还和他们打过了？他们想抓你做食物？”沈括看着他的表情猜测。
“准确地说是我想抓他们做食物。”靳劭道。
靳劭话音一落，沈括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你真信啊。”靳劭好像地拍了一下他面无血色的脸，“我开个玩笑。”
沈括可不觉得他在开玩笑。
仔细一想，他以前好像从来也没有考虑过，靳劭从基地市那么远的地方来，他一路上都在吃什么的问题。
那可是八百来公里的路哎，靳劭就是神仙也不可能一路什么都不吃吧？那么问题来了，这一路上，靳劭能吃什么呢？
沈括想了想，基地市把他驱逐出来也不能做得太绝，而且他还有一位据说地位很高的科研人员哥哥，也许他们给了靳劭足够的食物？
沈括想象了一下靳劭背着大包小包在丛林里行走的可笑模样，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
八百里路诶，正常情况下走也得走个一个半个月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下，靳劭不得走一两个月的路。背着一两个月的食物在路上走……
大概会被压死吧？
他按捺了一下有点颤抖的手，强撑着问道：“那你……来的路上，都吃什么呀？”
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不该问，可不问他心里憋得慌，只要想一下靳劭可能是吃人过来的，沈括就忍不住想发抖。
靳劭打量了一下试图假装不经意地坐离自己的沈括，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
瞧给人家小村长吓的。
我看起来是这么凶残的人吗？
沈括：……是。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压缩饼干吗？”
“那玩意儿能顶多久啊？你得走了两个来月吧？”其实沈括凭靳劭懊恼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没有做那些事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杠一下。
“山地摩托了解一下？”靳劭不得不忍着好气又好笑给他解释。
“哦……”沈括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之前手里那个头盔是摩托车的头盔！你还骗我说是用来保护头部的。”
“难道不是用来保护头部的吗？”靳劭好笑。
“额……”沈括一时语塞，不和他纠缠，“那我们是可以做摩托去咯？”
他欣喜不已，有交通工具和没有交通工具可是天壤之别。不过他担心的是，“外面不是已经遍地是植物了吗？植物长得那么密，摩托怎么开？”
“这你不必担心。”靳劭道，“植物是越长越密了，但也有稍稍开阔些的地带，要是运气好，还能遇到没有完全被植物侵袭的公路。你们村十里外就有一小段这样的好路，不然我也不能到你们这里来。”
沈括的心情蓬□□来，他站起来原地走了两圈，恨不得现在就坐上他口中那辆摩托。他忍不住想到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还有交通工具可以用，也许，大概，可能，他这辈子还能见到他爸？
“那你把摩托停在哪里？在树林里吗？哦哦，你说十里外有条好路，是停在那里了吧？安全吗？不会被偷走吧？”
靳劭把激动的沈括按回沙发，“您先坐下来吧我的村长大人。放心，不会有人来偷的。”
“？？”沈括疑惑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至少在很大一段时间内，村子周围都不会有坏人来了。”
“好像是的。”沈括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点记忆。
“在正式拜访你们村子之前，我在你们村周围转了几天，把附近能找到的强盗都【哔——】了。”靳劭做了个手势。
“什么？你——”沈括睁大了眼睛，“虽然他们对我们而言是威胁，但是也——”罪不至死吧？
后面的沈括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无声地看向靳劭的眸子无疑是带着不赞同的。
“别老把我想得那么坏。”靳劭无奈地摇摇头，“说起来你很应该怨一下他们的。”
“什么意思？他们也还没伤害到我们村的人呀。”沈括看着靳劭道。
“怨他们加大了你的工作量啊。”靳劭道，“你不是嫌那两个临时基地都太远了吗？本来其实还有七八个更近的，规模也更小一些的临时基地，但是不巧，被这些人入侵当了屠宰场，或者说，肉干厂。他们打开了那些临时基地的大门，然后把里面的人全部杀死，风干晾晒起来，作为他们的食物来源。”
“你应该庆幸你们村落的偏僻，而且周围又刚好围着这么密集的大片植物，不然他们要是发现了你们，等夜里搬了石头翻墙进来，你们又是他们的一个粮食产地。”
沈括听得心头火起：“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难道那些临时基地不敢反抗吗？”
“敢反抗的这不是还活着嘛，”靳劭意有所指，“一个离咱们两百里，一个两百五十里。”
“被他们成功入侵的都是坚守住了最后的人类本性，没有选择吃人的临时基地——当然，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下决心吃就饿得走不动路了，总之，都是那些饿得没法抵抗的人。”
“吃人的活下来了，那些强盗也不敢去惹，而不吃人的则被强盗杀死，成为强盗的口粮。”
听着靳劭不带任何感情的陈述，沈括突然感到一阵悲哀。
这到底是怎样的末日啊，不想被人吃，就得去吃人。
“……抱歉,我为我的轻率道歉。我没有侮辱科研人员的意思，我知道他们是人类的希望，我知道,我，我只是……我……”沈括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但是找不到能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低下头承认：“对不起,我的确在心里怪过他们。”
怎么可能不心存怨怪——对于沈括他们这些被基地市放弃的人来说。
就算沈括他们村另有了活下来的法子，但是要是没有呢？要是没有沈括这个意外，他们要么在食物吃尽的时候全村人都饿死，要么变成食人村，多挣扎几个月，然后继续迎接饿死的命运。
又怎么可能不怪？
沈括情绪抑郁地看着地面。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抱歉。”靳劭的低语声从耳边传来，“是我反应过激了,我每次遇到这种事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沈括侧过头,看到靳劭皱着眉头,苦恼地看着自己，“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的哥哥就是基地市里的一名科研人员,他为了研究日夜难以入睡,掉光了头发，市里的公民们却总是传一些对他不好的传言……”
“所以我,抱歉,我总是对类似的话语产生过激的反应,刚刚我差点把你当做那些无所事事的市民。”
他看着沈括略带疑惑的眼睛,解释道：“你有资格对科研人员提出怨恨,因为你是被放弃者，可他们没有，因为我哥哥他们拼死拼活地做研究，正是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做努力。”
唉。
沈括还能怎么样，当然选择叹一口气，然后原谅他啦。
“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沈括试图缓和一下沉重的气氛，“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总是说着说着就跑了题吗？”
“好像是的。”靳劭微笑。
“只有几百人，看来我不需要准备太多的食物。”沈括道。
“不，我觉得你准备的食物越多越好。”靳劭严肃道，“我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只是估计他们还剩了几百人，但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可以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也许等不到我们到他们那里，他们就已经全灭了。这样，我们就得考虑去别的地方看看。”
“你不是说有……”沈括呆呆地看着靳劭。
“不，我并没有那么肯定，我只是随便猜了一下。”
沈括：……
“别的地方？第二近的地方有多远？”他问。
“应该QP县，离这里两百五十公里左右。上报人口一万二。”靳劭如数家珍。
沈括不由深思地看了他一眼，看似无意地打趣：“你消息还挺灵通啊，什么都知道。”
“我哥哥是科研人员。”靳劭毫不犹豫道，“没有在基地市带过，你是无法感受到一个科研人员在市里有多高的地位的。”
但是那也是你哥哥而不是你吧。沈括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靳劭的身份比他想得还要神秘。
在有一个地位崇高的科研人员哥哥的情况下，他又为什么会含恨离开，或者说，被驱逐呢？
他身负特异功能，在这种危险的时候，不是更应该被基地市所珍视吗？别的不说，跑腿干活也该是把好手吧？
沈括思绪纷飞间，靳劭的声音又传来：“对了，你之前说得对，给村民的食物是要好好准备。我们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说不定出个意外就再也回不来也不一定，所以一定得给村民们留足够的食物。至少得准备他们吃个一年半载的吧。”
“要准备带给那些临时基地的人的食物，肯定也得给个几个月的吧，不然我们去了跟没去也没什么差别。还有，我们在路上吃的也不能少……说起来，这么多食物要准备，那位神仙能给吗？”
沈括的视线又回到靳劭脸上，不再跑神，而是继续道：“食物的事你不用担心。不过，真的没有更近一点的临时基地了吗？都这么远，我总觉得我会死在路上啊。”
“我还能骗你不成？”靳劭摇头，“只有这两个是最近的了。路上的事，你放心吧，你别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基地市离这里八百多公里远，我不也活着好好到了你这里吗？植物毕竟也只是植物，它们比你想象的要死板得多，只要掌握了正确的行走方式，想要安全穿过丛林并不是什么难事。”
“相比之下，如果一定要担心的话，我想你更应该担心我们要如何安全地敲开一处临时基地的门，活着进去并活着离开的事。相信我，饿了半年的人类比恶狼要可怕得多。”
想到自己将要去救助的极有可能，不，应该是一定是一帮食人者，沈括心口一堵，泛起一股难言的恶心。
他不是说看不起什么的，要活下去的本能让一些人做出了这样原始野蛮的选择，他一个幸运的除了自己吓自己那几天以外基本没怎么挨过饿的人，是没资格指摘他们的。
靳劭他们这些放弃他们的人就更没有资格。
但是想起这件事时的生理性恶心沈括也难以控制。
“天，那怎么办？们要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真的有机会和他们讲道理吗？他们看到我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外面来了两只肉多的肥羊吧？”沈括浑身一抖。
“讲道理？谁要和他们讲道理。对他们来说，拳头就是最好的道理。”靳劭脸上浮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看得沈括汗毛炸起。
“喂喂喂，你是不是去拜访过那么一两个临时基地了？”沈括道。
“嗯。”靳劭点头。
“你还和他们打过了？他们想抓你做食物？”沈括看着他的表情猜测。
“准确地说是我想抓他们做食物。”靳劭道。
靳劭话音一落，沈括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你真信啊。”靳劭好像地拍了一下他面无血色的脸，“我开个玩笑。”
沈括可不觉得他在开玩笑。
仔细一想，他以前好像从来也没有考虑过，靳劭从基地市那么远的地方来，他一路上都在吃什么的问题。
那可是八百来公里的路哎，靳劭就是神仙也不可能一路什么都不吃吧？那么问题来了，这一路上，靳劭能吃什么呢？
沈括想了想，基地市把他驱逐出来也不能做得太绝，而且他还有一位据说地位很高的科研人员哥哥，也许他们给了靳劭足够的食物？
沈括想象了一下靳劭背着大包小包在丛林里行走的可笑模样，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
八百里路诶，正常情况下走也得走个一个半个月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下，靳劭不得走一两个月的路。背着一两个月的食物在路上走……
大概会被压死吧？
他按捺了一下有点颤抖的手，强撑着问道：“那你……来的路上，都吃什么呀？”
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不该问，可不问他心里憋得慌，只要想一下靳劭可能是吃人过来的，沈括就忍不住想发抖。
靳劭打量了一下试图假装不经意地坐离自己的沈括，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
瞧给人家小村长吓的。
我看起来是这么凶残的人吗？
沈括：……是。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压缩饼干吗？”
“那玩意儿能顶多久啊？你得走了两个来月吧？”其实沈括凭靳劭懊恼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没有做那些事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杠一下。
“山地摩托了解一下？”靳劭不得不忍着好气又好笑给他解释。
“哦……”沈括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之前手里那个头盔是摩托车的头盔！你还骗我说是用来保护头部的。”
“难道不是用来保护头部的吗？”靳劭好笑。
“额……”沈括一时语塞，不和他纠缠，“那我们是可以做摩托去咯？”
他欣喜不已，有交通工具和没有交通工具可是天壤之别。不过他担心的是，“外面不是已经遍地是植物了吗？植物长得那么密，摩托怎么开？”
“这你不必担心。”靳劭道，“植物是越长越密了，但也有稍稍开阔些的地带，要是运气好，还能遇到没有完全被植物侵袭的公路。你们村十里外就有一小段这样的好路，不然我也不能到你们这里来。”
沈括的心情蓬□□来，他站起来原地走了两圈，恨不得现在就坐上他口中那辆摩托。他忍不住想到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还有交通工具可以用，也许，大概，可能，他这辈子还能见到他爸？
“那你把摩托停在哪里？在树林里吗？哦哦，你说十里外有条好路，是停在那里了吧？安全吗？不会被偷走吧？”
靳劭把激动的沈括按回沙发，“您先坐下来吧我的村长大人。放心，不会有人来偷的。”
“？？”沈括疑惑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至少在很大一段时间内，村子周围都不会有坏人来了。”
“好像是的。”沈括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点记忆。
“在正式拜访你们村子之前，我在你们村周围转了几天，把附近能找到的强盗都【哔——】了。”靳劭做了个手势。
“什么？你——”沈括睁大了眼睛，“虽然他们对我们而言是威胁，但是也——”罪不至死吧？
后面的沈括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无声地看向靳劭的眸子无疑是带着不赞同的。
“别老把我想得那么坏。”靳劭无奈地摇摇头，“说起来你很应该怨一下他们的。”
“什么意思？他们也还没伤害到我们村的人呀。”沈括看着靳劭道。
“怨他们加大了你的工作量啊。”靳劭道，“你不是嫌那两个临时基地都太远了吗？本来其实还有七八个更近的，规模也更小一些的临时基地，但是不巧，被这些人入侵当了屠宰场，或者说，肉干厂。他们打开了那些临时基地的大门，然后把里面的人全部杀死，风干晾晒起来，作为他们的食物来源。”
“你应该庆幸你们村落的偏僻，而且周围又刚好围着这么密集的大片植物，不然他们要是发现了你们，等夜里搬了石头翻墙进来，你们又是他们的一个粮食产地。”
沈括听得心头火起：“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难道那些临时基地不敢反抗吗？”
“敢反抗的这不是还活着嘛，”靳劭意有所指，“一个离咱们两百里，一个两百五十里。”
“被他们成功入侵的都是坚守住了最后的人类本性，没有选择吃人的临时基地——当然，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下决心吃就饿得走不动路了，总之，都是那些饿得没法抵抗的人。”
“吃人的活下来了，那些强盗也不敢去惹，而不吃人的则被强盗杀死，成为强盗的口粮。”
听着靳劭不带任何感情的陈述，沈括突然感到一阵悲哀。
这到底是怎样的末日啊，不想被人吃，就得去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