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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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侯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下大惊，竭力稳住身形，才没让众人看出端倪。
“贤侄，这毕竟是内院，虽说都不是外人，但是你跟进去...到底也不太好，不如...”
永兴侯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小院儿里面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沈清晏瞬间判断出这是傅婉柔的声音，当下也不管永兴侯是什么态度，掀袍跨过门槛，径直闯了进去。
永兴侯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随他一同进去。
小厅里，朱芳不知怎么跌坐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身边儿还躺着两个也已经陷入昏迷的小丫鬟。
朱果却是大摇大摆的坐在雕花木椅子上，一只手揽着傅婉柔，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抚上傅婉柔的脸颊。
见着这样一副混乱的情状，永兴侯本就有些发白的脸色直接血色尽失。
原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只是这次，沈清晏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在朱果都没反应过来有人闯进来的时候，抬脚将他从椅子上踹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傅婉柔就落入了沈清晏的怀中。
谢天谢地！
傅姑娘不着痕迹的呼出一口气。
就方才那情形，若是再没人进来，她绝对就不管身份暴不暴露了，高低得把朱果那个贼子的爪子给折了。
不过沈清晏及时出手，就免去了傅婉柔忍无可忍想要暴露身份的想法儿。
傅姑娘又尽职尽责地扮起了酒醉迷蒙的沈柔，偎在沈清晏怀中默默不语。
沈大元帅看着乖巧地靠在他怀里的傅婉柔，却是愣了片刻。
要知道上次见到傅婉柔这样柔弱的模样儿，还得是在她五六岁的时候，自从她学成，就一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女做派，沈清晏还真是许久没见到她这样乖巧柔弱的模样儿了。
难得，傅姑娘装醉，倒是勾起了沈大元帅作为师兄的护犊子情怀。
“阿柔，你还好吗？告诉师兄，发生了何事？”
这...这也太温柔了！
傅婉柔心中异常激动！
早知道醉一场酒就能让师兄这样温柔以待，她早就这么干了！
只可惜心中激动过后，傅姑娘还是要尽职尽责的演完这场，由她自己一手导起来的戏。
“师兄...师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柔柔弱弱，委委屈屈。
傅姑娘把梨花带雨演了个十成十。
被踢翻在地的朱果瞧着眼下这种情状，不由得怒气冲冲。
美人落泪，此等美景原本应该是他一人独占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白脸儿......
这个该死的小白脸儿......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侯爵夫人的内院！”
朱果这一声贼喊捉贼的大喝，没能让沈大元帅分给他半分眼神，反倒是把永兴侯的心神给喊了回来。
永兴侯匆忙命跟在身后的侍女将朱芳送到内室歇息，又命小厮去请大夫。
好一通吩咐过后，才得空狠狠扇了朱果一巴掌，厉声道：“小畜生！竟敢在侯府寻衅伤人，还冲撞贵人！看来是本侯和夫人太过纵容你！”
朱果被那一巴掌打的脸都偏向一边，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颇有些不敢置信。
“姐夫？你打我？”
“是！本侯早就应该打醒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怪本侯一直对你多加宽纵，叫你今日做出这等肆意妄为之事！你这个小畜生！实在是可恨至极！”
朱果听了教训十分不服气，只是还没等他张口，永兴侯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小畜生还想说什么！你还有脸说什么！贵客在此，宾朋无数！你若是行差踏错，岂不是要连累整个侯府陪你一起丢人现眼！”
闻听此言，朱果却是安静了下来。
无关别的，他虽然跋扈嚣张，却并不十分痴傻。
永兴侯话里话外，其实都在警告他外人在场，不能说错一句有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话。
不然，不仅他自己会有劫难，就连永兴侯府，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
永兴侯眼看朱果终于听进去了，悄悄松了口气。
“来人！把他给我关进祠堂！让他在那儿好好清醒清醒！”
“且慢！”沈清晏忽然出声，拦下了想要将朱果带走的小厮。
永兴侯的心再次悬了起来，面上却不能表露太过。
看了一眼面上古井无波的沈清晏，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贤侄啊，这小畜生不懂礼仪，还是赶紧命人带下去管教，否则，怕是还会惊扰旁人。”
“世伯，侄儿常年带兵，只知道军中纪律严明，不知朝堂之中，国法同样严明？”
“这...”永兴侯顿了顿，继而道，“国法自然严明！”
“很好！据侄儿所知，擅闯侯爵府，惊扰侯爵夫人乃是大罪，更兼之强欺民女，如此重罪，世伯轻描淡写一句祠堂思过，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有理有据，永兴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
沈清晏说的一点没错，朱果今日所犯，的确是大罪。
但是，就算是罪犯滔天，他也不可能在这个多事之秋让朱果显露于人前！
思索片刻，永兴侯忽然想到了早已和他一心的于涛。
若是把朱果送到他的守备衙门去，那这事儿，不就......
心下大定，面上便又恢复了谦和神态。
“贤侄说的是，既然如此，就将他押去于大人的守备衙门里面，听候发落吧！”
左右于涛是自己人，送朱果进去，既能迷惑沈清晏，好尽快了结今日之事，也能更加妥善地保全朱果。
只是，沈清晏却并不想如他所愿。
“于大人...怕是不能担起如此大任吧。”
“呃...”永兴侯没防备沈清晏开口拒绝，一时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复又言道，“贤侄此话怎讲？于大人乃是襄阳城守备，襄阳城中罪人，尽归他管。”
“原来世伯还不知道，侄儿之所以滞留襄阳城，一来是为了前来探望世伯，二来...是因为侄儿在城郊大慈山脚，发现了一具惨死的书生的尸体，侄儿还未来得及向世伯说明情况，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府上出现这等恶徒，惊扰侯爵夫人，强欺民女，连世伯的侯爵府上都能出现此等贼子，可见襄阳城在于大人的管辖之下，并不太平。”
永兴侯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下大惊，竭力稳住身形，才没让众人看出端倪。
“贤侄，这毕竟是内院，虽说都不是外人，但是你跟进去...到底也不太好，不如...”
永兴侯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小院儿里面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沈清晏瞬间判断出这是傅婉柔的声音，当下也不管永兴侯是什么态度，掀袍跨过门槛，径直闯了进去。
永兴侯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随他一同进去。
小厅里，朱芳不知怎么跌坐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身边儿还躺着两个也已经陷入昏迷的小丫鬟。
朱果却是大摇大摆的坐在雕花木椅子上，一只手揽着傅婉柔，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抚上傅婉柔的脸颊。
见着这样一副混乱的情状，永兴侯本就有些发白的脸色直接血色尽失。
原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只是这次，沈清晏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在朱果都没反应过来有人闯进来的时候，抬脚将他从椅子上踹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傅婉柔就落入了沈清晏的怀中。
谢天谢地！
傅姑娘不着痕迹的呼出一口气。
就方才那情形，若是再没人进来，她绝对就不管身份暴不暴露了，高低得把朱果那个贼子的爪子给折了。
不过沈清晏及时出手，就免去了傅婉柔忍无可忍想要暴露身份的想法儿。
傅姑娘又尽职尽责地扮起了酒醉迷蒙的沈柔，偎在沈清晏怀中默默不语。
沈大元帅看着乖巧地靠在他怀里的傅婉柔，却是愣了片刻。
要知道上次见到傅婉柔这样柔弱的模样儿，还得是在她五六岁的时候，自从她学成，就一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女做派，沈清晏还真是许久没见到她这样乖巧柔弱的模样儿了。
难得，傅姑娘装醉，倒是勾起了沈大元帅作为师兄的护犊子情怀。
“阿柔，你还好吗？告诉师兄，发生了何事？”
这...这也太温柔了！
傅婉柔心中异常激动！
早知道醉一场酒就能让师兄这样温柔以待，她早就这么干了！
只可惜心中激动过后，傅姑娘还是要尽职尽责的演完这场，由她自己一手导起来的戏。
“师兄...师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柔柔弱弱，委委屈屈。
傅姑娘把梨花带雨演了个十成十。
被踢翻在地的朱果瞧着眼下这种情状，不由得怒气冲冲。
美人落泪，此等美景原本应该是他一人独占的！要不是因为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白脸儿......
这个该死的小白脸儿......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侯爵夫人的内院！”
朱果这一声贼喊捉贼的大喝，没能让沈大元帅分给他半分眼神，反倒是把永兴侯的心神给喊了回来。
永兴侯匆忙命跟在身后的侍女将朱芳送到内室歇息，又命小厮去请大夫。
好一通吩咐过后，才得空狠狠扇了朱果一巴掌，厉声道：“小畜生！竟敢在侯府寻衅伤人，还冲撞贵人！看来是本侯和夫人太过纵容你！”
朱果被那一巴掌打的脸都偏向一边，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颇有些不敢置信。
“姐夫？你打我？”
“是！本侯早就应该打醒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怪本侯一直对你多加宽纵，叫你今日做出这等肆意妄为之事！你这个小畜生！实在是可恨至极！”
朱果听了教训十分不服气，只是还没等他张口，永兴侯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小畜生还想说什么！你还有脸说什么！贵客在此，宾朋无数！你若是行差踏错，岂不是要连累整个侯府陪你一起丢人现眼！”
闻听此言，朱果却是安静了下来。
无关别的，他虽然跋扈嚣张，却并不十分痴傻。
永兴侯话里话外，其实都在警告他外人在场，不能说错一句有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话。
不然，不仅他自己会有劫难，就连永兴侯府，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
永兴侯眼看朱果终于听进去了，悄悄松了口气。
“来人！把他给我关进祠堂！让他在那儿好好清醒清醒！”
“且慢！”沈清晏忽然出声，拦下了想要将朱果带走的小厮。
永兴侯的心再次悬了起来，面上却不能表露太过。
看了一眼面上古井无波的沈清晏，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贤侄啊，这小畜生不懂礼仪，还是赶紧命人带下去管教，否则，怕是还会惊扰旁人。”
“世伯，侄儿常年带兵，只知道军中纪律严明，不知朝堂之中，国法同样严明？”
“这...”永兴侯顿了顿，继而道，“国法自然严明！”
“很好！据侄儿所知，擅闯侯爵府，惊扰侯爵夫人乃是大罪，更兼之强欺民女，如此重罪，世伯轻描淡写一句祠堂思过，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有理有据，永兴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
沈清晏说的一点没错，朱果今日所犯，的确是大罪。
但是，就算是罪犯滔天，他也不可能在这个多事之秋让朱果显露于人前！
思索片刻，永兴侯忽然想到了早已和他一心的于涛。
若是把朱果送到他的守备衙门去，那这事儿，不就......
心下大定，面上便又恢复了谦和神态。
“贤侄说的是，既然如此，就将他押去于大人的守备衙门里面，听候发落吧！”
左右于涛是自己人，送朱果进去，既能迷惑沈清晏，好尽快了结今日之事，也能更加妥善地保全朱果。
只是，沈清晏却并不想如他所愿。
“于大人...怕是不能担起如此大任吧。”
“呃...”永兴侯没防备沈清晏开口拒绝，一时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复又言道，“贤侄此话怎讲？于大人乃是襄阳城守备，襄阳城中罪人，尽归他管。”
“原来世伯还不知道，侄儿之所以滞留襄阳城，一来是为了前来探望世伯，二来...是因为侄儿在城郊大慈山脚，发现了一具惨死的书生的尸体，侄儿还未来得及向世伯说明情况，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府上出现这等恶徒，惊扰侯爵夫人，强欺民女，连世伯的侯爵府上都能出现此等贼子，可见襄阳城在于大人的管辖之下，并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