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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家可归的宓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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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大厅上方，一盏美式水晶吊灯如同层层叠叠的晶莹果实，串联着华贵的垂饰，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将四周的每一个角落照的一片通明。
而在水晶吊灯的正下方，有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一同为餐桌正上方的年迈老者祝贺高寿。
但如果细看这一家人的话，会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着一丝细微的不自然。
尤其是在左侧席间的一对中年男女的脸上，流露的极为明显。
“程程，怎么了？来给爷爷过生日也这么不开心？”
主位上，宓荣程一脸宠溺的看向自己的孙女，脸上的褶子也因为笑容被撑平滑了。
宓程程摇了摇头，拿起身前的果汁道：“没有，我敬爷爷一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诶~这才对么。”说着宓荣程调侃似的环顾了一圈：“其他人的祝福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宝贝孙女程程的祝福，肯定管用！”
“老爷子说的是！”
“哈哈哈，咱们程程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哪家的臭小子会那么走运，能得到程程的青睐。”
“你们看到没，今天程程一来，平日里坚持不喝酒的老爷子，都已经第三杯了……”
宓荣程的话顿时迎来了一众小辈的应和，让得酒桌上的众人平添了几分笑意。
就在这时，一道稚气的声音如同邀功一般，响了起来：“乐乐也很棒呀，爷爷刚才骗人，平时爷爷说他最喜欢的是欣欣。”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四五六岁的儿童，孩子话大多童言无忌，可众人原本脸上的笑容却是为此僵了僵。
宓程程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可以看出她此事的情绪并不高。
而如果有人从她的视角看去，会发现，在她的脚跟旁有着一只蓝猫正在抵着她的脚踝不停磨蹭。
“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这里，你放心，在一会就好了！”
宓程程知道，对方肯定是在要求抱抱，可毕竟一家子人在用餐，显然并不适合。
望着小贝委屈的模样，宓程程的脑中下意识回想起了某个人的面孔，一时有感而发：“虽然那个人也很无聊，但至少不会让我们这么不自在。”
而那位与儿童邻座的美妇，在听到幼子的话后，不由花容失色地看向了对面就坐的宓程程，见对方眉头紧锁的模样，慌忙地斥责了起来：“乐乐不许瞎说！”
可这点年纪的孩童哪知道这里面的小九九，委屈巴巴的哭闹起来：“乐乐没有瞎说，爷爷就是说最喜欢乐乐啊。”
说完，他还不忘征求宓荣程的支持，目光直勾勾道：“爷爷你说呀，乐乐没有瞎说对不对！”
一时之间，宓荣程也是尴尬无比，平日里他的确是经常哄自己的小孙儿，可如今却无法当着大孙女的面亲口承认这件事。
因为他们这一家子，最为亏欠的也莫过于这位孙女了。
只是小孩子往往是最较真的，从小不说谎话，几乎是父母植入他人生观的烙印，见宓荣程不应答，这位叫做乐乐的孩子哭得更加大声了起来。
“爷爷你说呀，爷爷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是大骗子吗？”
“啪！”
下一秒，一旁的美妇猛地一个巴掌扇在了乐乐的脸上，等她回归过神来，五根鲜红的指印已经刺眼的浮现了出来。
她目光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可仍是强撑咬牙道：“是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妈妈平时是这么教你的？”
“呜哇~”
乐乐彻底被扇懵了，他不明白一向温柔的妈妈为什么会打他，他愣愣地目光盯着母亲看了好一会，最终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一时间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那位与美妇并做的儒雅男子，面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本不想深陷话题中央的宓程程蓦然抬起了头，一向波澜不惊的她，情绪上明显有了一丝波动：“明明是你们大人的问题，为什么总把事情牵扯到小孩的身上？”
几个长辈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偏移到了那名儒雅男子的脸上。
听着女儿指桑骂槐的话语，宓展鸿那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捏得嘎吱作响，只见他目光一凝，站起了身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宓程程毫不避讳地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冰冷：“从你娶这个女人进门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答案了。”
呯！
宓展鸿重重的敲响了餐桌，近乎是嘶吼道：“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你柳阿姨的感情，是在你妈去世后才确定的！”
宓程程白皙手掌因为用力而青筋毕露，目光极其嫌弃：“所以，这就是你在我妈去世半年不到就和这女的结婚的理由？你知道你无缝衔接的样子，有多么让人恶心？”
“你……”
“够了！”
就在宓展鸿恼羞成怒地想要抬手打人之际，老爷子宓荣程猛地呵斥了一声。
“我这个老家伙也就没几年好活了，你们真要有点孝心，就当是演给我看也好，至少给了我这把老骨头一个面子！”
“等我什么时候咽气，你们想怎么闹我也不会在管你们！”
“如果你们想我早点死，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你们现在就继续闹……”
宓荣程说完这番话，整个人一下子都颓废了不少，他落寞的靠在靠椅上与之前的喜气洋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闻言，众人无不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连同乐乐这个小孩子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哭声也小了下来。
“爷爷，你是不是伤心了，是不是乐乐惹你生气了，乐乐给你赔罪，你不要哭好么。”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挣脱了母亲的束缚，快速窜到了宓荣程的身前，不停地摇晃着对方的手臂。
见状，宓荣程也是心中一暖，强撑起一抹笑容：“乖，乐乐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懂事的人不是你，是你爸爸……”
“爸……你！”宓展鸿听了不由气息一滞，老脸都涨红了起来。
一个管理着上千人上市集团的老总，此刻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坐立不安。
“爷爷，今天我或许是来的不是时候，我先回去了！”
望着在宓荣程面前无比乖巧的乐乐，宓程程不由得感到心中一痛，她隐隐意识到在这个家庭中唯一珍视的东西似乎也被分割了出去。
或许，在这个家，她才是多余的！
以宓荣程几十年的阅历，又怎么能不看出对方去意已定，他深深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希冀道：“程程，以后若是想爷爷了，那就跟爷爷打个招呼，我派人去接你，只要你想来，这个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着，宓荣程再是向一旁的保姆提了一声：“张嫂，送送程程！”
宓程程转头，朝着整个屋子环顾了一圈，仿佛要将她所看到的东西永远都封存在这一刻。
“呼~~张嫂，我们走吧！”
片刻之后，宓程程颓然一笑，抱起小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屋子。
如果是从前的话，不论是任何情况，他的爷爷肯定会竭力挽留她的。
而今，一切也显然与她想的没差，所有都变了。
那个孩子，已经完全取代了她的位置……
宽敞的大厅上方，一盏美式水晶吊灯如同层层叠叠的晶莹果实，串联着华贵的垂饰，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将四周的每一个角落照的一片通明。
而在水晶吊灯的正下方，有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一同为餐桌正上方的年迈老者祝贺高寿。
但如果细看这一家人的话，会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着一丝细微的不自然。
尤其是在左侧席间的一对中年男女的脸上，流露的极为明显。
“程程，怎么了？来给爷爷过生日也这么不开心？”
主位上，宓荣程一脸宠溺的看向自己的孙女，脸上的褶子也因为笑容被撑平滑了。
宓程程摇了摇头，拿起身前的果汁道：“没有，我敬爷爷一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诶~这才对么。”说着宓荣程调侃似的环顾了一圈：“其他人的祝福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宝贝孙女程程的祝福，肯定管用！”
“老爷子说的是！”
“哈哈哈，咱们程程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哪家的臭小子会那么走运，能得到程程的青睐。”
“你们看到没，今天程程一来，平日里坚持不喝酒的老爷子，都已经第三杯了……”
宓荣程的话顿时迎来了一众小辈的应和，让得酒桌上的众人平添了几分笑意。
就在这时，一道稚气的声音如同邀功一般，响了起来：“乐乐也很棒呀，爷爷刚才骗人，平时爷爷说他最喜欢的是欣欣。”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四五六岁的儿童，孩子话大多童言无忌，可众人原本脸上的笑容却是为此僵了僵。
宓程程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可以看出她此事的情绪并不高。
而如果有人从她的视角看去，会发现，在她的脚跟旁有着一只蓝猫正在抵着她的脚踝不停磨蹭。
“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这里，你放心，在一会就好了！”
宓程程知道，对方肯定是在要求抱抱，可毕竟一家子人在用餐，显然并不适合。
望着小贝委屈的模样，宓程程的脑中下意识回想起了某个人的面孔，一时有感而发：“虽然那个人也很无聊，但至少不会让我们这么不自在。”
而那位与儿童邻座的美妇，在听到幼子的话后，不由花容失色地看向了对面就坐的宓程程，见对方眉头紧锁的模样，慌忙地斥责了起来：“乐乐不许瞎说！”
可这点年纪的孩童哪知道这里面的小九九，委屈巴巴的哭闹起来：“乐乐没有瞎说，爷爷就是说最喜欢乐乐啊。”
说完，他还不忘征求宓荣程的支持，目光直勾勾道：“爷爷你说呀，乐乐没有瞎说对不对！”
一时之间，宓荣程也是尴尬无比，平日里他的确是经常哄自己的小孙儿，可如今却无法当着大孙女的面亲口承认这件事。
因为他们这一家子，最为亏欠的也莫过于这位孙女了。
只是小孩子往往是最较真的，从小不说谎话，几乎是父母植入他人生观的烙印，见宓荣程不应答，这位叫做乐乐的孩子哭得更加大声了起来。
“爷爷你说呀，爷爷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是大骗子吗？”
“啪！”
下一秒，一旁的美妇猛地一个巴掌扇在了乐乐的脸上，等她回归过神来，五根鲜红的指印已经刺眼的浮现了出来。
她目光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可仍是强撑咬牙道：“是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妈妈平时是这么教你的？”
“呜哇~”
乐乐彻底被扇懵了，他不明白一向温柔的妈妈为什么会打他，他愣愣地目光盯着母亲看了好一会，最终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一时间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那位与美妇并做的儒雅男子，面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本不想深陷话题中央的宓程程蓦然抬起了头，一向波澜不惊的她，情绪上明显有了一丝波动：“明明是你们大人的问题，为什么总把事情牵扯到小孩的身上？”
几个长辈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偏移到了那名儒雅男子的脸上。
听着女儿指桑骂槐的话语，宓展鸿那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捏得嘎吱作响，只见他目光一凝，站起了身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宓程程毫不避讳地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冰冷：“从你娶这个女人进门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答案了。”
呯！
宓展鸿重重的敲响了餐桌，近乎是嘶吼道：“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和你柳阿姨的感情，是在你妈去世后才确定的！”
宓程程白皙手掌因为用力而青筋毕露，目光极其嫌弃：“所以，这就是你在我妈去世半年不到就和这女的结婚的理由？你知道你无缝衔接的样子，有多么让人恶心？”
“你……”
“够了！”
就在宓展鸿恼羞成怒地想要抬手打人之际，老爷子宓荣程猛地呵斥了一声。
“我这个老家伙也就没几年好活了，你们真要有点孝心，就当是演给我看也好，至少给了我这把老骨头一个面子！”
“等我什么时候咽气，你们想怎么闹我也不会在管你们！”
“如果你们想我早点死，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你们现在就继续闹……”
宓荣程说完这番话，整个人一下子都颓废了不少，他落寞的靠在靠椅上与之前的喜气洋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闻言，众人无不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连同乐乐这个小孩子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哭声也小了下来。
“爷爷，你是不是伤心了，是不是乐乐惹你生气了，乐乐给你赔罪，你不要哭好么。”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挣脱了母亲的束缚，快速窜到了宓荣程的身前，不停地摇晃着对方的手臂。
见状，宓荣程也是心中一暖，强撑起一抹笑容：“乖，乐乐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懂事的人不是你，是你爸爸……”
“爸……你！”宓展鸿听了不由气息一滞，老脸都涨红了起来。
一个管理着上千人上市集团的老总，此刻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坐立不安。
“爷爷，今天我或许是来的不是时候，我先回去了！”
望着在宓荣程面前无比乖巧的乐乐，宓程程不由得感到心中一痛，她隐隐意识到在这个家庭中唯一珍视的东西似乎也被分割了出去。
或许，在这个家，她才是多余的！
以宓荣程几十年的阅历，又怎么能不看出对方去意已定，他深深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希冀道：“程程，以后若是想爷爷了，那就跟爷爷打个招呼，我派人去接你，只要你想来，这个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着，宓荣程再是向一旁的保姆提了一声：“张嫂，送送程程！”
宓程程转头，朝着整个屋子环顾了一圈，仿佛要将她所看到的东西永远都封存在这一刻。
“呼~~张嫂，我们走吧！”
片刻之后，宓程程颓然一笑，抱起小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屋子。
如果是从前的话，不论是任何情况，他的爷爷肯定会竭力挽留她的。
而今，一切也显然与她想的没差，所有都变了。
那个孩子，已经完全取代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