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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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帝王？
自古以来，有很多形容帝王的词、诗、以及一些莫名奇妙的句子。
比如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将」指的不仅仅是『武将』，更是可以统帅天下的「将」，也就是皇帝。
比如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帝王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无情的人，可以掌控天下的。
皇帝可以是昏庸的、可以是暴虐的、可以是圣明的、可以是英武的，可以是深沉的、但唯独不能够是一个「怯懦」的。
一个怯懦的皇帝，无论他有多么大的才华、无论他有多么的仁慈、都不是一个好皇帝。
当然，这是在绝大部分的时候。
荀彧看着脸上带着冷漠的刘辩，以及他眼睛中的杀意，心中的满意更甚了。
自古以来，英才择主。
并不是说皇帝就能够得到英才无条件的支持、臣服的，那个时代还未曾到来。
现在的时代是什么？
现在的时代是臣子要挑选主公、挑选皇帝，而皇帝也在挑选臣子！两者是双方互相的，臣子从来不是皇帝的奴隶，也不是皇帝说什么就算了的。
东汉时期，拒绝朝廷征召的大才还少么？
不说其他人，就只是说经学大家郑玄，拒绝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三次，而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更是三番五次的拒绝朝廷的征召，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当然，朝廷也有权力强行征调这些大才。
但问题就是，这些拥有大才华的人，即便是真的被你威胁着来了，他们会真心诚意的为你效劳么？
不说可以给你找麻烦，暗中算计你什么的了，就是在你的阵营中只出一些无用的「鸡肋」之谋，你能怎么着人家？
而荀彧心中最优秀的主公，他认定的那個主公自然是有他的「标准」。
这个「标准」此时尚且还是模糊的，就连荀彧本人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能够遵从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冥冥中的感觉。
“陛下。”
荀彧看着面前的刘辩，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恭敬：“陛下的意思是，若是孟德无法阻止这些士卒，您便是会令执金吾等京都中的兵卒，将其彻底斩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犹豫，虽然荀彧是认同此事的，但他的心中却依旧有犹豫。
“若那些西凉士卒真的有异动，背后一定不只是董卓的意思，说不定这天下的诸多氏族也在背后插了一脚。”
“若您此时将棋盘掀翻、只怕天下会迎来一个巨大的动荡。”
“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荀彧越说越流畅，他看着刘辩，声音恳切：“陛下先前容忍汝南袁氏之谋、甚至是容忍董卓进京，不就是为了暂时先平稳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么？”
“如今雒阳中，陛下的势力虽然可以暂时压得住京都中的宵小，但天下之大，不仅仅有京都雒阳啊。”
他仰起头，看着站在那里，背着手看向大殿外苍穹的刘辩。
“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何必如此？”
刘辩站在大殿门口，望着远处的苍穹，何必如此？
其实若真的只是从头来了一回，刘辩绝对不会有任何「掀翻棋盘」的想法，毕竟缓慢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天子』的大义暗中征召贤良之臣。
徐徐图之，在发展足够势力的时候，直接以雷霆之势镇杀一切宵小，这才是他应该会做的事情。
可真的能够这样么？
刘辩看着这将近二百年的京都，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可以、也不会这样子做。
因为他不够有「大局」观，或许不管天下的『黎民』，不管那些「蛾贼」的死活，埋头苦苦发育，之后再次鼎定乾坤，三复大汉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甚至他还可以与那些氏族、世家合作，然后将天下再次归拢在大汉的麾下。
自此刘汉江山天命加身，没有人再敢谋逆，朝代不会再次更迭，只会是各种的「刘」氏之人建立下一个新的「汉」。
这对于刘汉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
刘辩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他看到的是这苍天之下的遍地哀嚎，是民众们活不下去，只能够选择造反的悲痛之音，是有负于天下百姓的大汉。
因此，刘辩愿意维持大汉表面上的平静，维持大汉天子的威严，维持那岌岌可危、似乎随时会崩溃的秩序！
至少现在要这样！
因为天下太过于胡乱，没有什么强大的、稳固的军阀势力！
只要秩序不破，最起码那些基层的、最底层的百姓可以虽然痛苦、可依旧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呼——”
刘辩微微的吐了口气，将自己心中的万千谋划全然都是吐了出去，他看着面前坐着的、一脸担忧的荀彧，尚且还有心思调侃儿：“文若此言，似乎并不是这个时候你要说出来的。”
他眨了眨眼：“莫非文若心中，其实已经认定了朕为你的主公？”
荀彧即便是此刻处于一种担忧的情绪，也是被皇帝的这话给说得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皇帝向来不在意这些。
荀彧抚摸着额头，无奈叹气：“陛下，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说这些？”
刘辩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荀彧说道：“文若啊，你放心就是了。”
“就算这桌子被掀翻了又能够如何呢？”
“当年光武先祖能够复兴大汉，难道朕不能么？”
“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朕定然再无所顾忌的发展、尽快定鼎江山，将大汉重塑！”
刘辩甚至饶有趣味的说道：“说不得到时候，我也会有一个「光」字作为谥号也不一定。”
“你说是光文世祖皇帝好呢，还是光武世祖皇帝好？”
荀彧已经被皇帝的想法给弄得有些无奈了，不过他心念一转，看着脸上神色依旧平和的皇帝，心中浮现了一个念头。
莫非这是皇帝故意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以前没有朝着这个地方想罢了.....
可若真的如此，对大汉来说是好是坏？他有些不确定了。
..........
雒阳城外，军营中
几个大汉凑在一起，小声的密谋着什么。
他们的眼睛中带着凶狠和残暴，一双眼睛枯白无比，像是凶狠的狼、走投无路的恶徒。
什么是帝王？
自古以来，有很多形容帝王的词、诗、以及一些莫名奇妙的句子。
比如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将」指的不仅仅是『武将』，更是可以统帅天下的「将」，也就是皇帝。
比如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帝王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无情的人，可以掌控天下的。
皇帝可以是昏庸的、可以是暴虐的、可以是圣明的、可以是英武的，可以是深沉的、但唯独不能够是一个「怯懦」的。
一个怯懦的皇帝，无论他有多么大的才华、无论他有多么的仁慈、都不是一个好皇帝。
当然，这是在绝大部分的时候。
荀彧看着脸上带着冷漠的刘辩，以及他眼睛中的杀意，心中的满意更甚了。
自古以来，英才择主。
并不是说皇帝就能够得到英才无条件的支持、臣服的，那个时代还未曾到来。
现在的时代是什么？
现在的时代是臣子要挑选主公、挑选皇帝，而皇帝也在挑选臣子！两者是双方互相的，臣子从来不是皇帝的奴隶，也不是皇帝说什么就算了的。
东汉时期，拒绝朝廷征召的大才还少么？
不说其他人，就只是说经学大家郑玄，拒绝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三次，而荀氏八龙之一的荀爽更是三番五次的拒绝朝廷的征召，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当然，朝廷也有权力强行征调这些大才。
但问题就是，这些拥有大才华的人，即便是真的被你威胁着来了，他们会真心诚意的为你效劳么？
不说可以给你找麻烦，暗中算计你什么的了，就是在你的阵营中只出一些无用的「鸡肋」之谋，你能怎么着人家？
而荀彧心中最优秀的主公，他认定的那個主公自然是有他的「标准」。
这个「标准」此时尚且还是模糊的，就连荀彧本人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能够遵从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冥冥中的感觉。
“陛下。”
荀彧看着面前的刘辩，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恭敬：“陛下的意思是，若是孟德无法阻止这些士卒，您便是会令执金吾等京都中的兵卒，将其彻底斩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犹豫，虽然荀彧是认同此事的，但他的心中却依旧有犹豫。
“若那些西凉士卒真的有异动，背后一定不只是董卓的意思，说不定这天下的诸多氏族也在背后插了一脚。”
“若您此时将棋盘掀翻、只怕天下会迎来一个巨大的动荡。”
“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荀彧越说越流畅，他看着刘辩，声音恳切：“陛下先前容忍汝南袁氏之谋、甚至是容忍董卓进京，不就是为了暂时先平稳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么？”
“如今雒阳中，陛下的势力虽然可以暂时压得住京都中的宵小，但天下之大，不仅仅有京都雒阳啊。”
他仰起头，看着站在那里，背着手看向大殿外苍穹的刘辩。
“小不忍则乱大谋，陛下何必如此？”
刘辩站在大殿门口，望着远处的苍穹，何必如此？
其实若真的只是从头来了一回，刘辩绝对不会有任何「掀翻棋盘」的想法，毕竟缓慢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天子』的大义暗中征召贤良之臣。
徐徐图之，在发展足够势力的时候，直接以雷霆之势镇杀一切宵小，这才是他应该会做的事情。
可真的能够这样么？
刘辩看着这将近二百年的京都，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可以、也不会这样子做。
因为他不够有「大局」观，或许不管天下的『黎民』，不管那些「蛾贼」的死活，埋头苦苦发育，之后再次鼎定乾坤，三复大汉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甚至他还可以与那些氏族、世家合作，然后将天下再次归拢在大汉的麾下。
自此刘汉江山天命加身，没有人再敢谋逆，朝代不会再次更迭，只会是各种的「刘」氏之人建立下一个新的「汉」。
这对于刘汉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
刘辩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他看到的是这苍天之下的遍地哀嚎，是民众们活不下去，只能够选择造反的悲痛之音，是有负于天下百姓的大汉。
因此，刘辩愿意维持大汉表面上的平静，维持大汉天子的威严，维持那岌岌可危、似乎随时会崩溃的秩序！
至少现在要这样！
因为天下太过于胡乱，没有什么强大的、稳固的军阀势力！
只要秩序不破，最起码那些基层的、最底层的百姓可以虽然痛苦、可依旧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呼——”
刘辩微微的吐了口气，将自己心中的万千谋划全然都是吐了出去，他看着面前坐着的、一脸担忧的荀彧，尚且还有心思调侃儿：“文若此言，似乎并不是这个时候你要说出来的。”
他眨了眨眼：“莫非文若心中，其实已经认定了朕为你的主公？”
荀彧即便是此刻处于一种担忧的情绪，也是被皇帝的这话给说得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皇帝向来不在意这些。
荀彧抚摸着额头，无奈叹气：“陛下，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说这些？”
刘辩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荀彧说道：“文若啊，你放心就是了。”
“就算这桌子被掀翻了又能够如何呢？”
“当年光武先祖能够复兴大汉，难道朕不能么？”
“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朕定然再无所顾忌的发展、尽快定鼎江山，将大汉重塑！”
刘辩甚至饶有趣味的说道：“说不得到时候，我也会有一个「光」字作为谥号也不一定。”
“你说是光文世祖皇帝好呢，还是光武世祖皇帝好？”
荀彧已经被皇帝的想法给弄得有些无奈了，不过他心念一转，看着脸上神色依旧平和的皇帝，心中浮现了一个念头。
莫非这是皇帝故意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以前没有朝着这个地方想罢了.....
可若真的如此，对大汉来说是好是坏？他有些不确定了。
..........
雒阳城外，军营中
几个大汉凑在一起，小声的密谋着什么。
他们的眼睛中带着凶狠和残暴，一双眼睛枯白无比，像是凶狠的狼、走投无路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