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节 重回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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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宁清宫出来，郁致不时回头看看跟着自己身后的曾太医他始终面无表情地跟在自己身后，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曾太医既不邀功，也不请赏，依旧冷冰冰的样子。郁致对这位性情古怪的太医有太多疑问，可又不方便现在开口询问，便轻声问道。
“还请曾太医回金銮殿小坐，有些小物件想赠予太医。”
曾太医“哼”了一声，老气横秋道：“老臣谢过娘娘美意，太医院事物繁忙，老臣先告辞了。”说完，竟然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郁致扬起手想留他，可想想又作罢。既然曾太医愿意帮这个忙，那么许多事情就可以容后再谈，先把眼下紧要的事解决了再说。太后懿旨必然会迅速传遍后宫，这烦心事必定接踵而来。
想着以后无尽烦恼，郁致微微一蹙眉，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咳”咳(书书屋最快更新)嗽两声。
“姑娘，先回去吧。”如熙上前来劝道。
郁致摆摆手，用帕子捂着嘴又咳嗽两声，然后轻声道：“去蓬莱殿。”
腰舆一晃一晃的，晃得郁致直犯恶心。车辇虽然高大神气，但郁致更喜欢腰舆厚重的幕帘能将人全部遮蔽起来。眼下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宫里那些阿谀奉承的嘴脸，她也没心情去应付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
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轿子晃悠到戚修仪的清忠殿附近突然缓缓停了下来。郁致仔细一听，一排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将头侧向轿子一侧，只听如熙小声道。
“姑娘，是清忠殿的吴美人和柳才人看到姑娘的轿子，特意来请安的。”
郁致“嗯”了一声，也不让掀开轿帘。只听轿子外面传来两声娇笑，随后就是两声恭敬地问安声。
“臣妾参见郁充媛，恭喜充媛娘娘喜得龙子，贺喜充媛娘娘重归金銮殿，今后若有什么差遣我们二人的·请娘娘尽管吩咐。”
吴美人，柳才人？她闭着眼睛仔细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清忠殿里的虾兵蟹将如今为了自保也如此见风使舵起来了。她心里冷笑一声，但面上将所有的不快藏的严严实实的。
她稍微撩开一角轿帘，只见两个面容端正的娘娘正低着头屈膝行礼呢。大冬天两个人弯着腰也不敢起来，身子在寒风里哆哆嗦嗦的。看样子穿的也不太体面，鞋面破旧，显得有些寒酸。她垂目轻叹一声，也罢，人活到这个份上也是为了活着而已·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呢。再者，这大明宫里的女人，或许还不如一只蝼蚁。
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起来罢，若有用得着的必然吩咐你们。”然后就将帘子放下，腰舆一起，又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
那吴美人和柳才人听到郁充媛说能差遣她们两个，居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在腰舆后面屈膝行礼·目送腰舆直到看不见才喜滋滋地回清忠殿去。
今日起来的太早，郁致在腰舆里晕晕沉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腰舆稳稳落了下来·她一睁眼，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致，但不知怎么就是能感觉到已经身在蓬莱殿了。
如熙将她从腰舆里面搀扶出来，郁致搭上如熙的手，略摸了一下她的手腕子，冰的吓人。
如熙好久没有在冬日里走这么长的路了，难免会受凉。郁致将手中的暖炉塞在她的大袖子里，如熙顺势也就接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回头一看·还有一座车辇停在殿外，看模样很是熟悉。是奚充仪的车辇·如熙很肯定地说道。郁致点点头也没做多想，两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走入正殿。
还没进去正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郁致心里有些不安，这皇后的病情难道已经严重至此了？走了几步，正殿里居然没看到一个宫女太监，郁致越来越觉得不妥，赶紧加快脚步往寝室里面走。刚走到门口，一个端着水盆子的宫女慌慌张张地就往外面跑，差一点撞到郁致。那宫女一看是郁致，吓得花容失色，马上跪下来磕头求饶。不等郁致开口，如熙已经将那宫女扶起来了。
郁致探头一看，那水盆子里可飘着血丝，低头一闻还有一股发腥的血味。她心里一慌，赶紧往里面走，只听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干咳从床榻边上传来。
皇后床边上围了一群宫女太监，而奚充仪正背对着郁致坐在床边上给皇后擦汗。皇后脸色白如霜雪，脸上一直在冒汗，身上已经盖了许多层棉被，但还在不停打战抖。
奚充仪给皇后擦擦额上的汗，然后转过头来抹干眼角的泪，一抬头正对上郁致的眼睛。
“郁充媛，你，你来？”奚充仪喉咙有些哽咽，可她不想让皇后察觉，还在螫掩饰有些发颤的声音。
郁致挽了挽披帛俯在皇后床边上，皇后的凤塌金碧辉煌，被褥也是金光灿烂的，可映衬着她惨白无比的肤色，反倒像是个不真实的假人一样。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来给娘娘请安了。”她望着皇后如此重病的模样，慌张的有些手足无措。
皇后微微睁开眼，突然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居然散发出难得的光辉：“你，你很好······你有了龙胎，身子，身子矜贵。快起来，赐座，赐座！”
看着皇后从心底里为她欣慰，郁致鼻头一酸，心里更是难过。她抬头看看奚充仪，只见奚充仪微微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千万不要哭出来，她咬着嘴唇轻轻点点头。
“皇后娘娘快别说这些了，臣妾身子好的很。倒是你，怎么两个月没见身子又······不过不打紧，宫里太医这么多，一定能医好娘娘的病。到时候······到时候生了小皇子，还要叫皇后娘娘母后呢！”郁致强忍着难过，捡着好听的话想安慰安慰皇后。
皇后嘴角一扬，露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在她雪白的脸上如同惨笑一样，笑的让人心痛。
“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无论如何，本宫都要撑到皇子出世之时，李唐有后，待本宫到了那边，也就，也就对大唐列祖列宗有了交代了。”
郁致用力点点头，劝说道：“娘娘如此年轻，底子好，一定能好起来。再说，皇子生出来还要等着娘娘的教导呢。”
“是啊，娘娘快别想这些，躺下休息罢了。
昨晚上咳嗽了一晚，都没睡好。”奚充仪给皇后盖了盖被子，低声劝说道。
皇后点点头，抓着郁致的手突然松开，使劲想伸出去，也不知道要抓什么。郁致一脸茫然，并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还是奚充仪反应过来，她赶紧低声对郁致说道。
“皇后想摸摸你的肚子。”
郁致一愣，这“空空”的肚子不仅救了自己，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后支持下去的希望。她一咬牙，管不了这么多，将自己的身子凑近些，轻轻抓了皇后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皇后轻轻的抚摸着，脸上带着柔和而慈祥的微笑，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欣慰。不一会，她满足地点点头，闭上眼睛睡去了。
奚充仪轻手轻脚地拉着郁致从床边站起来，一旁的书雁将厚厚的床帘放下来。郁致回头看了看，周围伺候的还是平日里跟着皇后的那几个宫人，殿里的摆设也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炭火盆子也没多一个。
她一路蹙着眉头跟在奚充仪身后，一直走到大殿外，这才敢开口询问。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此光景，多久了？太医院怎么也没派些得力的宫人在此时候，宫里其他妃嫔怎么都没过来侍疾？”
奚充仪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有钦羡，有怜爱，也有一丝丝的妒恨。
郁致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个眼神就顿时让她明白的彻骨。皇后身子一向不好，这宫里都已经是习惯了的，更何况太后从来不重视皇后，太医院又是受韦孟颜管辖，怎么会尽心尽力医治皇后？再加上现在她“身怀龙胎”，是宫里的重中之重，太后又是赏赐雪莲，又是赏赐人参的，弄得宫里皆知，而对于病入膏肓的皇后却置之不理，这样的情形下，宫里的妃嫔就更不会来巴结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皇后了。
郁致回头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蓬莱殿，心里一阵难过。她伸出手来握住奚充仪的一只手，眼睛望着她真诚地说：“不论充仪娘娘做何想，不论我郁致如何，我对皇后娘娘的敬重从未减少过半分。今日起我就每三日来侍奉一次，我就不信这宫里的人不过来好生伺候着。我心至诚，天地可表，若是其他人我必定不会说这话，但是我希望充仪娘娘能明白我的一番心意。”
此话一出，奚充仪本来有些冷冷的眼神立刻柔和了起来，她声音哽咽道：“你是个好的，我果然没看错。你和你的好姐妹童婕妤都是好的。”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碗贞？”郁致也正想问，以碗贞和皇后的感情她一定是随时侍奉在左右的。
奚充仪叹了口气，幽幽道：“童婕妤也是个倔孩子。三日前，她去大角观为皇后祈福去了，要足足禁闭七日，以瓜果果腹以示心诚。”
从宁清宫出来，郁致不时回头看看跟着自己身后的曾太医他始终面无表情地跟在自己身后，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曾太医既不邀功，也不请赏，依旧冷冰冰的样子。郁致对这位性情古怪的太医有太多疑问，可又不方便现在开口询问，便轻声问道。
“还请曾太医回金銮殿小坐，有些小物件想赠予太医。”
曾太医“哼”了一声，老气横秋道：“老臣谢过娘娘美意，太医院事物繁忙，老臣先告辞了。”说完，竟然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郁致扬起手想留他，可想想又作罢。既然曾太医愿意帮这个忙，那么许多事情就可以容后再谈，先把眼下紧要的事解决了再说。太后懿旨必然会迅速传遍后宫，这烦心事必定接踵而来。
想着以后无尽烦恼，郁致微微一蹙眉，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咳”咳(书书屋最快更新)嗽两声。
“姑娘，先回去吧。”如熙上前来劝道。
郁致摆摆手，用帕子捂着嘴又咳嗽两声，然后轻声道：“去蓬莱殿。”
腰舆一晃一晃的，晃得郁致直犯恶心。车辇虽然高大神气，但郁致更喜欢腰舆厚重的幕帘能将人全部遮蔽起来。眼下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宫里那些阿谀奉承的嘴脸，她也没心情去应付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
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轿子晃悠到戚修仪的清忠殿附近突然缓缓停了下来。郁致仔细一听，一排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将头侧向轿子一侧，只听如熙小声道。
“姑娘，是清忠殿的吴美人和柳才人看到姑娘的轿子，特意来请安的。”
郁致“嗯”了一声，也不让掀开轿帘。只听轿子外面传来两声娇笑，随后就是两声恭敬地问安声。
“臣妾参见郁充媛，恭喜充媛娘娘喜得龙子，贺喜充媛娘娘重归金銮殿，今后若有什么差遣我们二人的·请娘娘尽管吩咐。”
吴美人，柳才人？她闭着眼睛仔细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清忠殿里的虾兵蟹将如今为了自保也如此见风使舵起来了。她心里冷笑一声，但面上将所有的不快藏的严严实实的。
她稍微撩开一角轿帘，只见两个面容端正的娘娘正低着头屈膝行礼呢。大冬天两个人弯着腰也不敢起来，身子在寒风里哆哆嗦嗦的。看样子穿的也不太体面，鞋面破旧，显得有些寒酸。她垂目轻叹一声，也罢，人活到这个份上也是为了活着而已·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呢。再者，这大明宫里的女人，或许还不如一只蝼蚁。
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起来罢，若有用得着的必然吩咐你们。”然后就将帘子放下，腰舆一起，又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
那吴美人和柳才人听到郁充媛说能差遣她们两个，居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在腰舆后面屈膝行礼·目送腰舆直到看不见才喜滋滋地回清忠殿去。
今日起来的太早，郁致在腰舆里晕晕沉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腰舆稳稳落了下来·她一睁眼，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致，但不知怎么就是能感觉到已经身在蓬莱殿了。
如熙将她从腰舆里面搀扶出来，郁致搭上如熙的手，略摸了一下她的手腕子，冰的吓人。
如熙好久没有在冬日里走这么长的路了，难免会受凉。郁致将手中的暖炉塞在她的大袖子里，如熙顺势也就接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回头一看·还有一座车辇停在殿外，看模样很是熟悉。是奚充仪的车辇·如熙很肯定地说道。郁致点点头也没做多想，两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走入正殿。
还没进去正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郁致心里有些不安，这皇后的病情难道已经严重至此了？走了几步，正殿里居然没看到一个宫女太监，郁致越来越觉得不妥，赶紧加快脚步往寝室里面走。刚走到门口，一个端着水盆子的宫女慌慌张张地就往外面跑，差一点撞到郁致。那宫女一看是郁致，吓得花容失色，马上跪下来磕头求饶。不等郁致开口，如熙已经将那宫女扶起来了。
郁致探头一看，那水盆子里可飘着血丝，低头一闻还有一股发腥的血味。她心里一慌，赶紧往里面走，只听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干咳从床榻边上传来。
皇后床边上围了一群宫女太监，而奚充仪正背对着郁致坐在床边上给皇后擦汗。皇后脸色白如霜雪，脸上一直在冒汗，身上已经盖了许多层棉被，但还在不停打战抖。
奚充仪给皇后擦擦额上的汗，然后转过头来抹干眼角的泪，一抬头正对上郁致的眼睛。
“郁充媛，你，你来？”奚充仪喉咙有些哽咽，可她不想让皇后察觉，还在螫掩饰有些发颤的声音。
郁致挽了挽披帛俯在皇后床边上，皇后的凤塌金碧辉煌，被褥也是金光灿烂的，可映衬着她惨白无比的肤色，反倒像是个不真实的假人一样。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来给娘娘请安了。”她望着皇后如此重病的模样，慌张的有些手足无措。
皇后微微睁开眼，突然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居然散发出难得的光辉：“你，你很好······你有了龙胎，身子，身子矜贵。快起来，赐座，赐座！”
看着皇后从心底里为她欣慰，郁致鼻头一酸，心里更是难过。她抬头看看奚充仪，只见奚充仪微微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千万不要哭出来，她咬着嘴唇轻轻点点头。
“皇后娘娘快别说这些了，臣妾身子好的很。倒是你，怎么两个月没见身子又······不过不打紧，宫里太医这么多，一定能医好娘娘的病。到时候······到时候生了小皇子，还要叫皇后娘娘母后呢！”郁致强忍着难过，捡着好听的话想安慰安慰皇后。
皇后嘴角一扬，露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在她雪白的脸上如同惨笑一样，笑的让人心痛。
“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无论如何，本宫都要撑到皇子出世之时，李唐有后，待本宫到了那边，也就，也就对大唐列祖列宗有了交代了。”
郁致用力点点头，劝说道：“娘娘如此年轻，底子好，一定能好起来。再说，皇子生出来还要等着娘娘的教导呢。”
“是啊，娘娘快别想这些，躺下休息罢了。
昨晚上咳嗽了一晚，都没睡好。”奚充仪给皇后盖了盖被子，低声劝说道。
皇后点点头，抓着郁致的手突然松开，使劲想伸出去，也不知道要抓什么。郁致一脸茫然，并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还是奚充仪反应过来，她赶紧低声对郁致说道。
“皇后想摸摸你的肚子。”
郁致一愣，这“空空”的肚子不仅救了自己，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后支持下去的希望。她一咬牙，管不了这么多，将自己的身子凑近些，轻轻抓了皇后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皇后轻轻的抚摸着，脸上带着柔和而慈祥的微笑，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欣慰。不一会，她满足地点点头，闭上眼睛睡去了。
奚充仪轻手轻脚地拉着郁致从床边站起来，一旁的书雁将厚厚的床帘放下来。郁致回头看了看，周围伺候的还是平日里跟着皇后的那几个宫人，殿里的摆设也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炭火盆子也没多一个。
她一路蹙着眉头跟在奚充仪身后，一直走到大殿外，这才敢开口询问。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此光景，多久了？太医院怎么也没派些得力的宫人在此时候，宫里其他妃嫔怎么都没过来侍疾？”
奚充仪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有钦羡，有怜爱，也有一丝丝的妒恨。
郁致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个眼神就顿时让她明白的彻骨。皇后身子一向不好，这宫里都已经是习惯了的，更何况太后从来不重视皇后，太医院又是受韦孟颜管辖，怎么会尽心尽力医治皇后？再加上现在她“身怀龙胎”，是宫里的重中之重，太后又是赏赐雪莲，又是赏赐人参的，弄得宫里皆知，而对于病入膏肓的皇后却置之不理，这样的情形下，宫里的妃嫔就更不会来巴结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皇后了。
郁致回头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蓬莱殿，心里一阵难过。她伸出手来握住奚充仪的一只手，眼睛望着她真诚地说：“不论充仪娘娘做何想，不论我郁致如何，我对皇后娘娘的敬重从未减少过半分。今日起我就每三日来侍奉一次，我就不信这宫里的人不过来好生伺候着。我心至诚，天地可表，若是其他人我必定不会说这话，但是我希望充仪娘娘能明白我的一番心意。”
此话一出，奚充仪本来有些冷冷的眼神立刻柔和了起来，她声音哽咽道：“你是个好的，我果然没看错。你和你的好姐妹童婕妤都是好的。”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碗贞？”郁致也正想问，以碗贞和皇后的感情她一定是随时侍奉在左右的。
奚充仪叹了口气，幽幽道：“童婕妤也是个倔孩子。三日前，她去大角观为皇后祈福去了，要足足禁闭七日，以瓜果果腹以示心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