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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作 填充字数 空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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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晋见

    李牧云闻声出列,递上身份证明给垒门前的军官,解下了自己的宝刀,在略受检查后,进入了黑黑的城门洞。

    虽然看不到任何人,但李牧云还是听出十几道绵长的呼吸声,似乎这城门洞别有机关,但前面壮汉的步履很快,李牧云只能低头跟上。

    当出了城门洞,壮汉转身停下,对着李牧云喝道:“一直往前走,走过木桥,自会有人带你见将军。

    李牧云应声道是,再往前看去,一道宽近五十米的护院河横在了眼前,近十道高十米的独木桥上,有许多人在做着奔跑投枪的训练,似乎是些后备空骑士,看着他们走独木桥步履如飞,就知道训练了不知多久,桥下随着水波一沉一降的拳头大浮木,却是插上一根投枪便随之下沉。

    李牧云看得乍舌,每一个人的标枪上都似乎有着编号,一捆十根一个号码的,然而浮子却不是很多,这种简单的抢投训练,却是最容易分出受训者的高下。

    李 牧云颤悠地走上独木桥第一步后,却是比那些后备空骑士走得更快更稳,让在他身后看着的壮汉大吃一惊。

    李牧云轻松下桥后,在心中暗自得意笑道:“一个独木桥就想难倒我,当初我在běi jīng卫戍区可不是白训的。”

    果然,当过了独木桥后,李牧云被一个稍微秀气点的少年,引进了太守府大厅,一群军官似乎在争议什么。

    当看到李牧云进来后,都用惊异地眼神看着他,显然都已经知道李牧云的战绩了,在卢龙塞其他九名空骑士被击杀后,李牧云竟然一战干下五个突特空骑,并且坠地不死。

    而令李牧云惊异地是,他解下的宝刀,此刻竟然出现在一个两鬂略有斑白的中年人手中,中年人气质淡定、目光深邃,但一点也看不出习武的痕迹,若不是身上那副盔甲,还真错认为是个中年文士。

    李牧云却是毫不含糊,对着中年人单膝行了个军礼朗声道:“空骑士李敢参见中郎将大人!”

    葛从周从嘴角挤出笑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piáo姚校尉忠魂千古将门风范果然代代相传。起来把,李敢。”

    李牧云应声而起,军姿却是前世习惯站立,铿锵铁甲撞击声后,却是站得笔直,让大厅里的一众军官大为震惊。

    此子果然不亏是军营中长大,天生就是一副好军姿。

    葛从周也是很欣赏地用眼神赞叹了一下,随即问道:“这把宝刀是你缴获的?”

    李牧云点头应是,却是捡紧要的说了,那宝刀将那突特帅哥面容削掉之事,让众人也是一阵背寒,眼前这少年果真是狠辣。

    葛从周听完后,略为思考了下道:“这把刀很像突特皇室历代相传宝刀中的秋水刀,但那年纪二十多的帅气之人,却不知是哪位突特新贵了。”

    李牧云合拢双腿道:“麾下愿将此刀献给中郎将大人。”李牧云在心中暗道:“既然是名刀,咱还是献给你的好,回头多调拨点守城兵械才是实惠。”

    葛从周将手中的秋水刀挥舞了两下,果真如一道秋水,划出一片银练,众人是齐齐吸了一口冷气,齐叹道:“好刀!”

    葛从周也是面有喜sè,如此宝刀真是当世罕有,对着李牧云打趣道:“突特人的弯刀使不惯吧!”

    却是转头对着领着李牧云进来的那个少年道:“将我的斩虹刀拿来!”

    少年低头转进内屋,一众军官却是再吸一口冷气,显然这斩虹刀必然是把名头极响的宝刀。

    少年很吃力地将一柄长约一米的横刀抱将出来,李牧云一看长度就知道此刀与秋水刀一样必是难得的钢刀,这时代的刀绝大多数为铁刀,一长便会偏软易变形。

    葛从周将斩虹刀缓缓抽出,刀面斑驳发黄,除了比寻常刀长了半米之外,也无其他出奇之处。

    葛从周恋恋不舍地抚mo了几下,却是决绝地递向李牧云,道曰:“此刀跟随我十多年,斩杀的敌酋不下百人,今rì赠与你,希望我北周再增一王牌空骑士!”

    李牧云双手把刀接住,却是诚恳道:“敢定不负将军所望!”

    却是当着众人面,缓缓抽出,手指划过刀面斑驳之处,当寻到一处时,却是狠狠连弹了三下,顿时一阵清越龙吟之声穿透屋顶而去。

    开始未看出门道之人,这才知晓此刀佳处,纷纷叹道:“宝刀还是识刀之人得之啊。”

    葛荣此刻也与几个兵卒抬着一箱银钱走了进来,葛从周道:“每击杀一名突特空骑士朝廷赏银五百两,突特贵族不知身份,但从器物上来说,至少万夫长级别以上,朝廷赏银五千两。此处有七千五百两赏银全是给你的。”

    李牧云看着白花花银子,眼有些直,他此刻真是非常缺钱,雇佣铁匠,他现在怀里还揣着杨奇等人贡献出来的散碎银子。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银钱,他都有点不知所搓,当然心脏没乱跳,毕竟经历过长风公棚那场爆喜而亡后,他淡定多了。

    惊喜还没结束,葛从周又道:“鉴于需要,卢龙塞增编一屯驻军,李敢空骑士以空骑队率的身份,兼任步卒屯长。兵员可以从征集的民壮中挑选,程厚校尉,你等下陪同李队率去武库挑选些兵甲与守城器械。你们一定要运足量兵械,免得到时候,大军过去无后备军械可用。我们这次要给突特人玩次狠的!”

    停顿了下,葛从周特地提醒道:“特别是箭枝,大家的军功可都指望在这上呢。库存半数调过去吧。”

    一众军官却是大笑起来,似乎都已看到一笔厚重军功,爵位似乎都可以再往上升个一两级。

    葛从周却仍是询问李牧云道:“李敢还有什么需要不?”

    李牧云却是想了一番道:“我想看看战鸽!如果有可能调配一只新的空骑给我。”

    葛从周脸上却是犯难了,回道:“看看战鸽没问题,但是现在没有多余的战鸽可以分配给你,每一只战鸽都有空骑士,而且并且已经熟悉了,贸然给你,认生的情况下,你根本无法骑乘。”

    李牧云看事不可为,只能道:“那就算了,我还是去武库直接挑选兵甲弓箭吧。”对现在北周所用的那些观赏鸽,李牧云是没多大兴趣的。“看来将来有机会再找寻良种吧。”李牧云在心中暗叹道。

    空有一身育鸽绝技却无处施展,要是空口和这些军官吹嘘自己的育鸽能力和知识,只怕并不见得有好处。

    葛从周看着李牧云失望神情,安慰道:“只要一有新的空骑调拨到,我让你第一个挑选。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牧云看着微笑着的葛从周,颇为感动道:“基本没问题了,只是我三个扈从骑士为了救我战死,我希望能从优抚恤。”

    葛从周看着李牧云能惦记着自己战死的扈从骑士,颇感意外道:“我会上报兵部,对他们从优抚恤,击杀突特贵族的战功也会表他们一份。他们子女应该可以袭上最低等的爵位,免除劳役分上十多亩好田。”

    李牧云听到这个答复,真是很感激葛从周的帮忙,都有些哽咽道:“谢谢中郎将大人。”

    再一次单膝跪地行了个北周军礼。耿叔的死是李牧云这一世难以忘怀的痛。

    葛从周再一次很欣赏看了李牧云一眼,命令道:“去武库吧,早点把事情办好,在城里好好吃上一顿,边卒之苦别人不知我还是知道的,常年没一口正常饭食。”

    这样的关怀,让李牧云真的再一次受到感动,一方要员,竟然连手下吃饭都关注到了,足见此人爱兵如子,不亏是当世名将。

    程厚陪着李牧云出了大厅,却是艳羡地对着李牧云道:“李队率,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要照顾哥哥我一二。”

    李牧云也收拾好心神,从容道:“校尉大人拿我这小孩子开玩笑吧,如果这次突特人真不长眼,恐怕我得改称偏将大人了。”

    程厚显然也是葛从辉手下得力之人,爽然一笑道:“突特人敢犯我右北平郡,怕是这次数错算筹了。”

    李牧云在心中暗道:“难道这个时代,连算盘都还没有?”言谈之间,防御严密的武库不声不响地冒在了面前。

    宽近一米的院墙,足见武库的防守严密,程厚将葛从周的手令,递进了门洞,在好一阵牙酸的门栓声中,武库厚重的大门缓缓大开。

    毫不犹豫,李牧云一脚踏了进去。

    第八章武库

    手令再次被还到了程厚手中,只是盖了武库令的印章,一队库吏抱着一本本账本,伺候在李牧云与程厚面前。

    武库令是一个长着八字胡的猥琐大叔,身上集合着油泥与石灰的味道,对着程李二人询问道:“不知两位大人需要什么样的兵械。”

    李牧云却是早有了腹稿,却是数敲锤子一般敲在库令的心窝上,“我想要七十具床弩,一千六百具踏张弩,软硬弓各一千张,钉板四百张,新制横刀一千两百柄,矛两千根,盾牌来个一千五百面,中品的盔甲我要两千套,上品盔甲两百套,各式弩箭我只要库存的一半。”

    库令的脸sè从红润,直接变成蜡黄,用质疑地语气问道:“你只要库存的一半?你知道我的库存是多少吗?”

    李牧云也知道自己过份了,却是学着程厚道:“临来前,中郎将大人可是特地提醒我要带足箭枝。”

    程厚是知晓内情的,对着库令道:“说要这么多就给这么多,万一耽误了军情你负责啊?贻误军机的后果你做了这么多年库令难道不知吗?”

    库令还是有些为难地看着程李二人,程厚显然是不耐烦了,瞎子也看出来李牧云将来不可限量,葛从周颇为看重这个少年,否则也不会以自己佩刀相赠。中郎将大人派自己来,显然是给机会让自己与少年搞好关系,将来还不知道谁照拂谁呢。

    程厚厉声责骂道:“是不是要我领着你,去葛将军面前再去请示一边呢?”

    库令一下子晃了,这么多年在这城中,程厚是将军心腹,他这点常情还是知道的,惹恼了眼前这个校尉,将军面前说上两句,自己好rì子怕是就此没有了。

    库令立刻变脸道:“不用请示,不用请示了。一切都随二位大人的意思,我们入个账就成。”

    一个个专列库房被打开,数百名库役们辛苦的搬着,李牧云和程厚二人则是负责检查质量,李牧云还是很满意的,北周显然是四战之地,武器的制作工艺非常好,细微之处都打磨的很好。

    每一把横刀,看上去很平常,但上手之后就会发现,重心控制得很好,利于砍劈但也能轻松变线回收。

    检查了一番,发现武器质量都一sè水上等货后,程厚对着李牧云耳语道,“还是去库中转转,这武库历史很久,前朝西秦的一些军械都有。万一咱俩运气好,遇到啥。。。。。。能进来一次可不容易啊。”

    程厚此刻才明了葛从周对自己是如此照顾。李牧云被程厚一番话说的更是心动不已。

    二人指着十多个库役道,你们几个跟着我们进库里面转转,一旁点算的库吏们只管入帐,不敢阻拦,库令却为了表示自己勤快,扎在一个库里指挥呢。

    程李二人自然挑了一个看上去最旧的库扎了进去,仆一进去,霉味差点没把二人直接熏了出去。显然这个库的木架什么的早已朽烂干净。

    库里更是乌漆吗黑伸手不见五指,一旁的库役叫苦道:“这是一个废库,都是放一些别库无用杂物。”

    程厚喝道:“废话什么,掌灯。”

    库役只能寻了七八个灯笼点上,一行人才能依稀看清这库里情况,锈刀烂矛一堆堆在那里,还好没生什么虫豸恶心人。

    断弓烂弦都是数十箱摆在一起,李牧云将就着翻腾了两下,却没办法给杨奇找点啥。摆在库外面一点的显然都是北周形制的兵器,程厚也是乱翻了一阵没有啥发现。

    再往前就是一堆青铜鼎器档住了去路,李牧云看着花纹jīng美的青铜器叹道,要搁前世这可都是举世闻名的文物啊。

    可现在对在他面前,真是一点用处也没,前面杂物堆得更是满满的,可近百件鼎器摞在一起还真没法过去。

    李牧云伸手一摸鼎器上的灰尘,厚厚一层至少几十年没人碰过,对着程厚耳语道:“至少几十年没人动过这些鼎器了。

    一听这话,本来想放弃的程厚来神了,对着库役道:“把这些鼎都搬开。”

    虽然灯火昏暗,看不到库役们的表情,但那些都快哭出来语调说明了他们的无奈,“二为大人,要彻底将这些鼎器搬开,没数十人一天功夫也搬不开啊。

    这下可真为难了,但李牧云的念头彻底被掉开了,想到自己的神力,只需要把最上面的几件鼎器推开就成。

    李牧云对着众人道:“你们都闪开,看我的。”

    却见李牧云,三下五除二爬道鼎器堆上,试了下,确定自己站稳后,却是将最上方那青铜鼎掀起一脚,将那鼎摔在破弓烂弦的木箱子上,激起灰尘一片,差点没呛死程厚等人。

    如法炮制几次后,众人一阵咳嗽声中,终于清开了一通道,虽然仍需要攀爬,但毕竟能顺利进去了。

    李牧云和程厚各自挑了一个灯笼,爬了进去,木架真的朽烂了,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查看过这里。

    微弱的灯光限制了李牧云的视线,说老实话,即使光线很好,这一切东西都已经黑糊糊的也看不出本来颜sè。

    却听见程厚在这废库里突然狂笑。哈,哈,哈,哈。。。。。。

    笑得李牧云还以为他鬼上身,等笑了半天,程厚终于停顿下来,扔带着喜意道:“西秦重云吞兽明镜铠。哈哈。。。。。。”

    李牧云却是一头雾水,一副铠甲而已值得如此兴奋吗?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

    还没来得及问,程厚又是一阵大笑,“这是废库?一群野彘,活生生的一个宝库啊!”

    刚刚说完,程厚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野彘,为何如此声张,赶忙补救对着一帮库役道,“都过来,每人一锭银元宝,都把嘴给我放牢了。”

    却是拉着李牧云出了废库,对着库役道:“找些人手来,把这些烂铠锈刀全部给我装箱子里,本校尉要废物利用找些铁匠修补修补,浪费国家资源是多么可耻啊!”

    这些库役接了银钱,自然懂得该如何行事,校尉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快顶天的高官了,一句话可以定他们的生死。

    李牧云与程厚抖干净身上的积年老灰,自然相视一笑,李牧云自然急着打探这重云吞兽明镜铠的来历。

    程厚看四下无人,急切道:“此铠乃西秦开国皇帝所制,穷全国jīng铁不过制得百十来套,此铠在西秦时,就值万金一套,有宿将着此铠作战十载毫发无伤的记载。”

    “要不是家父当年随先帝检校内府,见过半套,我还真识不得此铠。我刚刚略微数了下,有六套之多,你我一人三套,只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向其他人泄露半句。”

    话音刚落,程厚便率先发誓,李牧云无奈只能跟着发了同样誓言一遍。李牧云在心中也是疑惑,难道是古代版的龙鳞甲?

    但武库里人多嘴杂,自然不能拿出来细看,却见这些库役一箱箱发霉的东西塞在木箱里抬出,武库里的马车直接调用了近两百车。

    李牧云对着程厚恳求道:“等会还得请程大哥帮忙派一营兄弟护送这批军械到卢龙塞。”

    程厚回道:“那是自然,只是废库里发现的东西,咱兄弟俩可要二一添做五,每人一半才成。”

    李牧云道:“我只取对我有用的,剩下无用的程大哥可以包圆。”

    程厚一脸憨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库令看着从废库中,搬出这些陈旧军械显然不在账目上,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解程厚与李牧云二人倒腾这些破旧东西做什么。

    当一切军械都捆扎好,程厚令库役将马车赶到自己营房去交接好便可。却是搂着李牧云贼笑道:“做哥哥的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九章食肆

    穿越过重重户扉,在边塞之地,一个雅致的小院让李牧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程厚显然是这里的熟客。

    李牧云还是向程厚确认道:“这是吃饭的地?”

    小院中,悠扬传来的是原始的西域歌曲,间杂的悦耳铃声,女子歌喉婉转,只可惜唱得歌曲,李牧云一句也听不懂。

    程厚领着李牧云跨进小院,却见得一群胡商围坐在大厅里,两人选了张空着的桌子坐下,很快侍者便端了些酒菜上来。

    虽然没有后代那么多调料与复杂的烹饪手段,但口味与香sè已经超越卢龙塞太多了,李牧云饥饿难耐,自然毫不客气,先塞些东西再说。

    但没吃几口,却是一阵异香扑面而来,银铃声也是在自己面前响个不听,李牧云只能抬头看个究竟。

    却见一条光坏洁白**,轻轻在自己面前抖动,跳得却是胡人之舞,李牧云的狼狈吃相,显然让这个舞女自尊心大受打击。

    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勾魂一样看着李牧云,似乎在询问:“少年郎我不迷人吗?”

    李牧云真得很饿,此地虽好,饭菜都很jīng细,开胃得很让李牧云越吃越饿,扫视了一眼跳舞的美女,便继续吃菜了。

    一旁的侍者,看着桌上饭菜渐少,自动添了些新菜,酱香的小牛肉是李牧云的最好,自然指着菜碟对侍者道:“多上几碟这个。”

    桌前的舞女,却是气得羞急,来这里的男人,哪一个不像sè中饿鬼一样,家中婆娘怎么会有这些龟兹舞女的风情。

    一旁的程厚算是看出来,连忙捣了李牧云一下,李牧云却是不解道:“咱不是来吃饭的?”当然李牧云心中也是大大鄙视了程厚一番,最多不过肚皮舞而已,至于这样吗,

    少女看百般挑逗,李牧云都不上钩,只能冷哼了一声,退场了。

    程厚大为懊恼,对着李牧云埋怨道,“小敢,你怎么不看歌舞啊,得罪了这位翠儿姑娘,想见公主可就难了。”

    程厚自然又解释一番,龟兹三年前被突特灭国,龟兹公主流落到北周,开了这间蕙香阁,一来赚钱养活手下,二来招募人手复仇。

    李牧云却是哑然,找突特复仇,突特人现在是草原上的霸主,想灭掉突特,估计这公主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看着李牧云那不置可否的申请,程厚自然进一步解释道:“当然不是灭掉整个突特,而是生擒突特左rì逐王翁椣至龟兹公主面前者,公主以身相许。”

    李牧云却是来了兴趣,询问道:“这翁椣?”

    程厚低声解释道:“翁椣在袭破龟兹时,用熟铜汁虐杀了龟兹皇室所有男xìng成员,并且将龟兹皇后及其他嫔妃赐给了手下yín辱至死。”

    李牧云却是现代人的思维,不免大声了点,道:“若翁椣遇到我手,我也让他尝尝熟铜汁的滋味。”

    周围胡商中也不乏孔武之人,本想讥笑李牧云大话而已,但看着程厚校尉盔甲与李牧云的空骑士皮夹,加上葛从周所赠的那把斩虹剑是如此形制特殊,吵嚷了两声,却也没人跳出来说啥。

    李牧云却是不客气的将桌上小牛肉一扫而空,他现在这副身躯食量是常人的三到四倍,吃不到量,胃如刀刮的一般。

    不得不说这家餐馆的饭菜真是太可口了,即使放到前世,绝大部分的餐馆也未必有这水准,肉质鲜嫩,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处理出来的,李牧云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正常的饭菜还是会做些的。

    看到李牧云如此吃法,程厚脸上扯起了苦脸,这里的饭菜一般都是很贵的,所以那些胡商的护从只能站在身后,李牧云这样吃下去,这一阁的人都未必有他吃得多。

    然而让程厚大吃一惊的是,如流水进来几个侍者,托着银制的大盘,却是摆了一桌更为jīng美的菜肴。

    领头的侍者道:“这是我家主人亲手烩制,赠与公子品尝。”

    这满满一桌菜,七八个人也未必吃得完,更是龟兹公主亲手所做,程厚心中愤愤不平在心中道:“早知道我也吹个大话算了,说不定还能得到青睐。李敢现在不过是个屯长,足足差了他两级,等他擒下突特左逐rì王,估计这龟兹公主要成老妇了。”

    李牧云在前世军中,养成极快的吃饭风格,悠扬管竹声中,在一阁附庸风雅人面前,他粗鲁的将桌上菜肴再次一扫而空。

    “彘啊!”连带上程厚,一阁的人在心中暗骂道。

    李牧云在心中也知自己不雅观,但这副身躯就是这个胃口,总算吃得七八成饱了,他爽快地打了一个饱嗝,对着重重帐幕道:“谢公主赠菜,本人李敢添为空骑队率,卢龙塞材官右屯屯长,若遇翁椣必为公主擒此獠。”

    绵软脆甜的声音,让人心听得痒痒的,帐幕后传来一动听女音道:“谢大人有心。如若达成,贱妾必自荐枕席伺候大人终身。”

    李牧云却是站将起来,将斩虹刀提起,拉着程厚走了出去,临走前却是朗声一笑:“或许就在这一两月间。”

    却是让帐幕后的女子大吃一惊,李牧云尚是一个少年,就已做到空骑队率,兼着材官右屯的屯长。虽然官不大,却是顶在第一线的军官。

    他这话,显然指明了,突特人有大的举动,在这秋季。

    女子身旁的侍女翠儿嘟着小嘴道:“我看这人也就是一善说大话之人,就凭他?哼。”

    女子却打断道:“这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以做到军官来看,定然是立下了军功,他手上那把刀,我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右北平太守,中郎将葛从周的佩刀。你说什么样的一个少年,值得葛从周佩刀相赠呢?”

    那个叫翠儿侍女被话语激得楞了一下,只是失神叹道:“啊!”

    女子再一次补充道:“古来猛将都食量惊人,以那少年食量来看,他的力气必定超过陪同的校尉数倍。”

    蕙香阁里一时再次沉寂下来,只是阁中人的心却再也平复不下来。

    程厚此时是真的佩服起李牧云来,对着李牧云打趣道:“小敢,你今年真的十五岁?怎么这种场所比我还老道啊。”

    李牧云回道:“人生下有天份高下之分,也许,我这方面天份比你强的缘故。”

    程厚却是不屑道:“没试过怎么知道,或许能说不能做呢,哈哈,我看你说不定鸟毛都没长齐呢!”

    李牧云此刻与程厚也熟络开来了,打笑道:“毛多少不是问题,关键物件大小才是重要。”

    程厚不服气道:“比一比?”

    其时,两人走在一户人家屋侧,四周静悄悄似乎没人,加上刚刚食完饭,酒水饮了不少,都有些解手需要。

    李牧云豪气干云道:“比就比,难道怕你啊!”

    过了一会,那户人家的院墙上平添了两幅地图,只是一幅胸口高而已,另一幅却快翻过墙头。

    李牧云搂着一脸沮丧的程厚道:“还是去找葛荣他们吧,我需要带些银钱,去招募铁匠。平时注意锻炼,自然尿得高远。”

    程厚显然是个闷sāo之人,一脸渴求道:“这也能练?”

    两人渐行渐远,不一会,那巷子尽头,出现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其中一人娇嗔道:“好不知羞耻的两个军汉!”

    另一人打趣道:“那你刚才在偷看什么。”

    先前那女子羞怒道:“公主!”

    第十章争单

    在太守府附近的食肆中,李牧云找到葛荣的一众亲兵,葛荣本人被中郎将留饭了,并且可能另有重任,这群亲兵只能分几个人陪着李牧云回卢龙塞。

    陪李牧云回去的几个,都是准备在卢龙塞里直接博军功的,似乎以葛丁为首,都是家人被突特人掠走的。

    连着程厚,一行人抬着银钱,却是向着铁匠们聚集的城北行去。

    李牧云看着那一箱银子,对着程厚打趣道:“在这城里,不会有人把我们劫了吧!”

    众人都是哈哈一笑,整个右北平郡,四处闲逛的都是葛从周的兵卒,每一条街道都设了营垒。

    当然一路上,李牧云还是向程厚打听铁匠的情况,他实在需要打些jīng妙的小玩意,最好的选择还是把铁匠诓到卢龙塞去。

    右北平郡城的铁匠,都是分为各个字号的匠户,户中分为师傅和徒弟,每有订单,都是数家人一起抢单。

    在同一时间内,各出几人打出订单中需要的货物,然后由大家一起评选,最后优胜者获单,这样以来,各个匠户纷纷想法提高自己的技术。

    当李牧云等人刚到铁匠市,就看见一堆人围在那里,那人群围得整整七八圈,真是可以用人山人海形容。

    李牧云乡下财主进城,疑惑道:“这个匠市怎么这么热闹啊。”

    程厚也是一脸雾水,这个地方他来得不多,但怎么也来过几次,怎么会这么热闹。

    一行人,自然跟着往人群那里走,看看到底怎么会事。

    身边也有其他人,往那里赶去,多是青年男子居多,都轻浮地笑着,其中一人嚷嚷道:“铁匠西施又参加抢单了哦!”

    “铁匠西施?”一听这个众人都来劲了。程厚为最,将自己佩刀解开,刀鞘一个个人捅将过去,喝道:“都给本校尉让开路来,耽误军情,抓你们蹲监去。”

    李牧云等人沾程厚的光,迅速挤进人群最里面,却见当街摆了五个铁匠炉,五个师傅,正在忙碌地敲打着手中的铁条。

    最早知道详情的人在解说着,一个胡商需要二百多把腰刀,要的急,开价开到十五两一把,一下三千多两的大单,自然要抢得头破血流。

    多大价钱的单子,大家不关心,关心的是铁匠西施。李牧云也免不了俗,细细打量起眼前努力敲打铁条的女子,与常人的大锤不同,她用的锤子很小,打得速度也很快,敲击点之准让人叹为观止。

    但速度上总是慢人家许多,毕竟气力上与男子不能相比。

    那细嫩的皮肤,被火气熏得有些烟灰,但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人胚子,眉眼中那认真专注的神情,特别惹人怜爱。

    一旁的人纷纷在介绍着她,父亲上个月不幸病死,留下了三十多个徒弟,与半大孩子的姐弟俩,没有人挑头做师傅,只能这个女孩担了。

    因为打铁,女子不能穿太多衣物,所以身体裸露的地方自然多了些,围观的男人们自然眼光都奔那里去了。

    激烈敲打铁条的运动,让女子胸前紧紧缚住的一双玉兔,还是没受住约束,跳动不止,让所有围观的所有男人都大咽口水。

    就连一起抢单的几个铁匠师傅,有时也乘休息下的机会瞄上几眼。

    这一切,女子都知道,但为了生活,为了父亲留下的产业能顺利传到弟弟手中,她只能拼了。

    但在起哄声中,她的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其他几个师傅数十年练出来的功力自然不是她这个丫头片子所能比的。

    汗水渐渐湿了一切,将女子胸前的形状彻底勾勒出来,连花丛老手程厚也受不了,口水下咽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但一个女铁匠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让他这个校尉大人,低下身段去如何。只能看看过个眼瘾。

    时间之快,在铁匠西施,还未完成大半的时候,其他几户铁匠纷纷完成了自己手中的伙计,胡商上检验了一番,选了一家,却不管仍在努力着的女子。

    女子身边那一群徒弟,自然失望异常,在女子终于完成腰刀后,两个徒弟却是朝她说了两句,就辞别了这个女匠户。

    一旁的幼弟,偏偏在这个拆台子,对着姐姐道:“家姐,中午买饭菜的银子没有了。”

    看着近三十个汉子站在那里,女子将自己钱袋中仅剩下的几两银子,倒在了幼弟手中,吩咐道:“多买些粗粮吧。”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女子仍是一脸坚毅,将手中的腰刀进一步jīng细打磨,李牧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于心不忍道:“请问姑娘可否帮我卢龙塞打些小东西,价钱好说,唯一要求,就是姑娘的炉子必需搬到卢龙塞去。”

    女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打量了李牧云等人一眼,回道:“到底多少钱的单子,单子大我们就去,重新搭炉子的钱你出。”

    李牧云此刻却起来帮这个铁匠西施出头的念头,将箱子盖踢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子,还未走光的围观者,看到这么多银子,都忍不住声呼喊出来。

    街两边的铁匠铺子,纷纷被那银子的光芒晃花了眼,众人纷纷议论着,这一箱银子到底有多少两。

    李牧云却是对着铁匠西施道:“怎么样,到你的铺子去坐坐?”

    一行人遂转走了小半条街的距离,进了一个挂着田字招牌的老店,李牧云大方拿出来二十多两银子,让几个学徒买些好吃食回来。

    程厚此刻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对着铁匠西施询问道:“姑娘姓田?”

    女子对程厚的校尉身份似乎很敬畏,低声回道:“小女子田甜,舍弟田方。”

    李牧云却是对着田甜所用的锤子非常感兴趣,此锤与寻常锤子不同,锤面只有指甲盖大,但因为设计巧妙,重心仍在锤面这一段,使用起来还是非常顺手的。

    李牧云询问道:“这种锤子是不是敲打出来的兵器肌理更加细腻绵实,如果我估计得不错,你这把腰刀,只要舍得下本钱添上钢口,砍断刚才那几家的腰刀易如反掌。”

    田甜对程厚的搭讪似乎并不感冒,对李牧云轻松说出他家铁器的秘密,却是震惊非常,施了一礼道:“公子见识过人,我家刀的确加了钢口,便能轻易砍断寻常刀剑,只是钢料贵若等重黄金,寻常人怎么会用得起。”

    说完,却是从不起眼的地方抽了把刀出来,递给了李牧云,道:“这是家父昔rì作品。”

    李牧云接过刀来,缓缓抽出,那刀身灿若烂银,刀口处如镶了一道银边,程厚对着葛丁吩咐道:“将刚才那几乎打出的腰刀样品买了过来。如果不卖,抬出我的名号。”

    葛丁迅速把几把刀买了回来,李牧云与程厚各试验两把,都是狠一相交,那腰刀就被切成两断。

    程厚拿着刀就不想松手了,他真没想到。结识李牧云之后,处处遇宝,战场上有了这把刀,简直如有神助。

    李牧云看出他的心思,对着田甜道:“此刀作价几何,我买了赠与程校尉。”

    田甜似乎并不想卖,但碍于李牧云的超级大单,只能回道:“此刀曾有人开价八百两,亡父未卖,说是此刀非千两白银不能卖之。”

    李牧云爽快道:“那就一千两白银,我等买下了。”

    程厚不是矫情之人,将刀纳入腰间,对着李牧云谢道:“那就谢谢兄弟了,哥哥有情后补。”

    银钱到手,田甜的心情自然大好,买吃食的学徒们也在酒店中买了肉与酒,一些铁匠们自然在门口打转探望风声一二。

    似乎接手铺子后,一直憋屈的姐弟俩自然有扬眉吐气之感,一时田甜容光焕发,更添几分妩媚。

    让程厚看得心痒痒的。

    李牧云却更多的在考虑卢龙塞的事情,看着不大的铁匠铺子里这些炉子与零散材料,三十一二个学徒,突特人到底会留给他们多少时间,并不能确定,保险起见,还是多招募些铁匠买些铁料才好。把这问题向田甜询问了一下。

    田甜回道:“这匠市上有许多散工可以招募,多是少年或是挥不动铁锤老人,或是各家匠户辞退掉的学徒。招募些应该可以。”

    第十一章羞辱

    李牧云看了看外面的天sè,催促道:“那就快点办吧,我们需要在天黑前赶回卢龙塞去。”

    一行人却是簇拥着他走向匠市的深处,一路上两边铁匠们羡慕地打量着田甜姐弟。

    一处大的空地,散立着数十人,有老有小有壮年人,其中还有两个刚刚离开田家铁铺的学徒,看着田甜姐弟来这里,便知这短暂时间内,田家铺子接了一张大单。

    在李牧云一个一切你做主的眼神之后,田甜很快挑选起散工来,这些散工多在各家铺子里做过,熟悉铁匠铺的一切伙计,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长久被一家铺子请用。

    因为李牧云这次单子比较大,田甜除了两个刚刚叛离的学徒和一个瘸老头外,基本都招募了,这些人要求非常低,几枚铜钱几顿饱饭,就足以让他们卖力干活。

    李牧云看着人手差不多齐了,赶紧吩咐田甜道:“我们还得买上些的铁料。”

    田甜略有为难道:“这右北平府的铁料又贵又不好,且大宗用料必需去官府报备,防止流入突特。”

    程厚也在一旁补充道:“报备的事情好办,只是铁料参次不齐,一时想买上近千斤一般好料是极为困难的。要不,这铁料的事情,我缓缓帮贤弟办了,我们还是先去军营把那些东西清点下。”

    众人正yù离开,瘸老头,对着田甜道:“田姑娘,走近我些,我有事相告。”

    田甜却是拉着李牧云走上前去,只听到瘸老头小声道:“我知道哪里有上好的寒铁!”

    李牧云和田甜被这句话给镇住,寒铁可是近乎只存在传说中的铁料,以李牧云现代人学识来说,这种铁料根本不可能存在。

    要真有,这残废老头早该找到混吃混喝的地了,但是老头手上那些老茧却让田甜相信。

    令两个壮年人将残废老头搀扶起来。人手招募完,田甜等人自然是收拾一切用具与炉灶。约好在东门相见后,李牧云与程厚却是向着军营而去,

    一路上二人,都有些焦急,李牧云是焦急回卢龙塞,程厚是急着回去看盔甲,他此刻最怕的还是消息走漏。

    程厚是shè声校尉,当初他老爹程不识也是从这个shè声校尉爬到军界巨头,成为先帝——北周武帝姬明的头号干将。

    但如今的爵位却在他大哥程(宽)头上,程厚yù熬出头来,还是需要一些额外手段,一些能够打动如今军头们的东西,比如:西秦重云吞兽明镜铠。

    程厚的营房就靠在右北平府的东北角上,尚未进辕门,就看见近两百辆大车捆得好好的,程厚的兵们正围在车边议论纷纷。

    李牧云心中暗道:“倒是欠考虑,突特人肯定有暗探在这城中,如此大的动静,自然能探知。后面的战事只有一个字——悬。”

    步入营寨,程厚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冷峻眼神一一扫过士卒,那些士卒纷纷身体一激,停住喧哗,肃杀之气无源而生,让李牧云感受到一种jīng兵自信。

    与崭新兵刃不同,那些西秦兵甲的木箱都是遍地灰尘,程厚心中是如此激动,这么多年来,竟然没人发现这批兵甲,真不知他该感谢哪路神仙。

    西秦兵甲以实用为主,不像当今各国的名剑宝刀各饰以金玉,但材质上却是远远超之,毕竟西秦承接横扫六国统一天下秦国的大半家业。

    程厚正yù令人将西秦兵甲搬入帐中,却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数十骑士踏马直冲入营寨,程厚自然神sè大变,忍不住骂道:“干,谁敢闯我大营!”

    没有人应答,只是一阵狂风从天上闪下,让军营中一众jīng兵吹得东倒西歪,炫耀式的低空盘旋,让李牧云第一次直面空骑士巨大的威胁,一枝闪亮的银枪,让这些兵卒顿时失去了抵抗念想。

    程厚的脸sè都变得铁青,却也知晓了来人是谁,只能无奈地作罢,小声提醒李牧云道:“是中郎将大人的七公子。”

    “大人近十位公子中,以三公子葛崇五公子葛昊最为强势,都击杀过三十突特空骑士,七公子葛傲却是五公子葛昊一母所生,所以在这右北平郡鲜有人可以压他一头,诸校尉只能小心陪笑脸。”

    一羽玉白sè的战鸽,挥动着翅膀将李牧云与程厚吹得头发凌乱,在一阵女子轻笑声中,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从战鸽的背上跳将下来。

    少年面目中带着嚣张跋扈,不屑地看了李牧云一眼道:“你就是那个李敢?”

    李牧云心中也是激起了一肚子火,葛从辉虽然是名将,但显然教子无方。悦耳女声如银铃一般,那少女对着李牧云询问道:“听说你以一对五,击杀了五名突特空骑士。真的还是假的哦?”

    李牧云寻声向少女望去,却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皮肤细腻,俏皮少女别有一番风情,最让人惊叹地却是少女胸部,却如塞了两颗椰子般饱满挺立,腰却仅仅一握而已。

    “尤物啊!”李牧云暗叹了一声,程厚也帮李牧云抬名头道:“纳兰姑娘,李敢队率可是我空骑士中后起英杰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需要为国效力,可不能给你纳兰家轻易招揽过去。”

    程厚对着李牧云低声解释道:“纳兰元朔是边地大商家,切勿得罪。这是他的幼女纳兰芳芳,不要被她外表骗了,此女心计之高,把多少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正说着,葛傲与纳兰芳芳走近程厚与李牧云面前,程厚却是打哈哈道:“不知道七公子,来我营地来有何要事?”

    葛傲将手中的银枪插入土中,却是做出一个索要的动作,“把我父亲的佩刀还来,就你一个废材,也配拿我父亲宝刀?”

    火大,再被那藐视的眼神扫视几番,李牧云顿时火气,真狠不得上去闪他两耳光。但程厚的告诫,还在耳边。

    李牧云不笑不怒,只是淡淡道:“承蒙中郎将大人看重,敢定不负所望,多击杀些突特骑士,扬我北周军威。”

    “哈哈!”葛傲听到这话,差点没笑翻,讥笑道:“击杀突特空骑士,你靠什么飞上天,不过侥幸坠落不死,捡回条命来,也敢在此大言不惭。”

    李牧云真得火大了,冷冷回道:“我要是不靠一只战鸽升天,击杀些突特空骑士,你该如何?”

    说罢,毫不客气地对视葛傲,却看见纳兰芳芳用迷离的眼神,似乎很迷恋自己一般。还好李牧云在现代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只在心中暗叹一声,“好强的电眼。”却丝毫不受影响。

    却不知这个纳兰芳芳,用这招迷了多少热血少年为她卖命。

    葛傲一看李牧云敢顶撞自己,却是恼怒异常,在纳兰芳芳面前丢了脸,他以后可怎么追得佳人到手。自然厉声道:“就你?一个个小小空骑队率,兼了一个材官屯长而已。”

    李牧云却是淡淡讥笑道:“怎么说,我也是经历过厮杀,比不上你只会与女人厮混,丢父兄的脸。”

    冷汗,程厚与纳兰芳芳唰唰地流。这个李敢可真是强势啊,就是一般的校尉也不敢得罪葛从周几个儿子,葛从周在这边地,决定了绝大部分人的生死。

    葛傲看着毫无畏惧的李牧云却一时不知所措,毕竟从没有人像李牧云这样拂他的面子,可恨啊。

    葛傲憋了小半天,终于憋了句:“这佩刀你得给我留下。这可是我葛家传家之物,外人没有资格拿。”

    李牧云已然知道自己犯错,不应该与这个纨绔子弟争锋相对,但事到如此,却也不能低头,只能找一步台阶让彼此下,却是缓和道:“你白拿是不行的,必需拿东西来换。”

    李牧云扫视了一番,此刻葛傲的扈从骑士等已经进得军营,其中两个半大少年衣衫褴褛,面有菜sè,却在牵着葛傲那只神骏无比的战鸽在喂食。

    在李敢的记忆中,似乎这种都是大户人家中的鸽奴,和马夫一个级别,负责饲养鸽子。看着那战鸽在二人面前如此温驯,就知道二人驯鸽有道。

    李牧云指着二人道:“就那两个鸽奴吧。”

    听到这话,程厚自然松了一口气,葛傲却浮出一脸得sè,心中暗道:“还以为你小子多能耐,最后还是得服软,还以为要那只价值万金的奇鸽合璧,不成想是两个卑贱如草的鸽奴。”

    葛傲对着奴隶道:“葛铁葛弃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两个鸽奴看到主人召唤,自然快步赶了过来,纳兰芳芳厌恶两人身上的气味,掩鼻退了两步,葛傲对着两个鸽奴指着李牧云道:“从此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主人。”

    两个鸽奴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畏惧地看了李牧云一眼,却见李牧云一脸温和,显然是个好相处的主人,自然脸上浮出一丝喜sè。

    李牧云对着二人道:“以后你们就叫李铁李弃吧,可以把我当你们大哥看待。”

    说罢,却是毫不留恋地将葛从周的佩刀递给葛傲,葛傲接过刀来,自然欣喜,狂笑道:“一把宝刀换两个鸽奴,哈哈,李队率倒是个识趣之人。”

    李牧云不爽地冷哼一声,却也没进一步和葛傲说啥,程厚见气氛如此僵硬,只能催促道:“李敢兄弟,我派人护送这些兵械回卢龙塞。”

    说罢,却是唤了一jīng干军候过来,令他带领自己的两屯士兵负责护送。

    李牧云知道葛傲与纳兰芳芳一时半刻是走不了,那西秦兵甲只能待到后面再与程厚分享,便道:“那我就回卢龙塞了,希望程大哥过几rì能帮忙买些铁料给我送去。”

    程厚也省得话中有话,大方故作正常神sè回道:“都是为国效力,这忙我自然帮得,过几rì,我亲自去一趟。”

    说罢,程厚将葛傲引进大帐,纳兰芳芳却是走近李牧云,用身上暗香袭来,蛊惑般对着李牧云低声道:“不知小女子何时有幸,可与李队率叙谈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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