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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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轰动天下的东林曹家一案，震惊朝野。除了曹孟两家互斗因此殒命的将近七十口人，更有在孟家矿产被诈死的近百个无辜的矿工。更重要的是，东林县官多年来联合曹孟两家，私瞒金矿所产，以此中饱私囊。朝廷派人追缴当时的杀手云如何，以文银万两悬赏公告天下。不管是任职州府的衙役，还是亡命天下的流徒，都跃跃欲试，争相争夺那批赏金。
公告文书几乎在下达各州府之前，已经有人开始着手缉捕云如何一事。之后的两个多月里，云如何每天面对的大批大批的追缴者。尽管云如何武功再高强，也经不起轮番的追杀。这批被打退了，仍然会有下批，而云如何只有一人。每天旧伤未愈，又会添置新伤。
终于有一天云如何寡不敌众被一批亡命之徒生擒，想来也是悲哀，都是亡命之徒，本该惺惺相惜，却为了所谓的赏金要互相残杀。
亡命之徒们将他捆绑送往京城领取赏金，在入城之前，被擒的云如何不甘心被朝廷处死，挣脱松绑逃了出去。无奈伤重，中途晕倒，本以为命该绝于此，他一生杀戮，这也该是他应有的结局。
不想竟被悔琛大师所救，出家人慈悲为怀，又不理凡尘俗事，当然不知道云如何身负的累累血债，将他带回寺中好生照顾。寺庙中多有方外之士，又有灵丹妙药，竟然让云如何康复痊愈。
云如何心生感激，又无处可藏，便在悔琛大师的劝说下，皈依了佛门，开始修行佛法。如果一开始只是为了躲避活命，十几年的青灯古佛的陪伴，受佛法妙理的浸染，已经让云如何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为恶的人会越来越邪恶，为善的人会越来越善良。亡命天涯的人会越来越习惯无人约束的快感，长居古寺的人已经开始将自己当成古寺一员，越来越享受安定的感觉。
云如何已经从心底默认自己是个僧人，一个慈悲为怀的僧人。十几年前的那些血腥杀戮的记忆已经在佛法中被洗净。
所以慈云寺方丈悔琛大师吩咐他下山去给张员外的母亲梁氏念佛驱咒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身为僧人，治病救人，驱病除魔都是义不容辞的本分。
张员外是个经营蚕丝生意的大户，母亲梁氏信佛，常去慈云寺中祭拜。张员外是有名的孝子，常替母亲捐赠香火钱，又常捐赠银两帮助慈云寺做些施粥济民的好事，久而久之便与悔琛大师结为好友。
此次张员外母亲感染风寒，身体不适，还坚持要亲至慈云寺念佛烧香，以求佛祖保佑身体安康。张员外不敢有违母亲命令，又不忍心母亲劳累奔波，便请求悔琛方丈派遣过悔大师亲至府上为母亲驱魔除病。
悔琛方丈无不妥，便派遣了过悔大师收拾行囊，随张员外前去张府为梁夫人念佛驱灾。此前，过悔也曾被方丈派遣出寺，并无大碍，很多年前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淡忘了。
只是他没想到，在京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宅院里，看起来似乎不起眼的姑娘，正打着算计他的如意算盘，给他安排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
过悔大师依照悔琛方丈的吩咐，跟随张员外到达张府，替张员外的母亲梁氏念去魔咒，又亲自祷告佛祖保佑梁氏身体康健，益寿延年。
自日落时分，过悔大师忙完一切，便告辞张员外准备返回寺内。张员外挽留过悔大师在府中用餐留宿，被过悔大师婉言拒绝。他已经不再贪图这些享受的东西了。
没有车驾马乘，单凭脚力走往慈云寺。过悔凭借出众的武功，浑厚的内力功底，走的比常人快捷而平稳。眼看到达慈云寺的山脚还有百步距离，便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便完全没有主意从旁边呼啸而来的枪声，枪头临近，云如何下意识的躲避，枪头擦脸而过，留下了不深的伤痕。
云如何站立定睛，摸了摸带血的脸庞，厉声询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寺庙撒野？”
只见持枪小将身穿白衣，以黑布遮脸，看不出样子，倒是能看出大概的表情，一脸的不屑与玩世不恭，“什么来寺庙撒野，没见到我选择在庙外杀你吗？我就是冲你来的，别想多了。”
云如何吃了一惊，对方直接自报家门是来杀他，看对方虽然黑衣遮面，可看穿白衣的体型，又听得声音，猜测应该是个青年，至少年纪不大。为什么要来杀他，云如何很想知道。虽然他心里大概知道是因为以前的血债，不过欠的太多又遗忘太久，总是想不起来了。“杀我，总得让我知道是谁吧？”
白衣蒙面人很想直接告诉他，他叫段天诺，不过南宫寻特意交代不能自报姓名，姓和名都不能说，也决不能露面。段天诺持枪换了个姿势，以枪头指向云如何说了句：“你猜。”
好狂妄的小子！敢来杀他肯定是知道他是谁，竟敢如此对他说话。可是又看这小子泰然自诺毫无惧色，甚至态度轻松，言语戏谑，也绝非是泛泛之辈。到底是什么人，云如何一时猜不出所以。脱离江湖太久，他已经不知道现在名满江湖的人是谁。也只能看年纪猜测，可能是被他所杀之人的后继者，十几年之后前来寻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云如何的结果是被原谅和不被原谅这两种。可惜段天诺偏偏不是他的仇家，那么他的结局就不是任何一种。
“阿弥陀否，我佛慈悲，贫僧放下前尘往事，早已放下屠刀，一心成佛。”云如何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博得对面之人的好感。无论对面的人是否接受，但是结果都不会更坏。
哪想段天诺也跟着他念了句阿弥陀否，我佛慈悲。接下来的话让云如何根本不知所措。云如何猜想了很多，对方想要报仇索他性命的话，至少能从其中判断出前来索命之人究竟是谁，知道了前来寻仇的人是谁，那么就很有可能说服他放弃复仇。可是一句都不对，一句跟报仇有关的话都没有。
段天诺说：“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在慈云寺山脚堵截你。不过就算你一心向佛，哪怕你已经成佛，那也没办法，我还是要来杀你。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一次性解决你，我会分好几次来杀你的。我可以保证，今天你不会死的，还能活的很久。”
云如何突然想笑，这哪里像是个来索人性命的杀手，分明是个脑袋没长全的愣头青。不过他常伴青灯古佛，几年的修为还是有的，他劝对面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希望他同他一样放下屠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云如何对着段天诺念起心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段天诺也接过云如何所念心经开始背诵下去，虽然会背，不过他不太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云如何，我也会背，虽然我太明白什么意思。”
云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看来确实是仇家无误了。云如何原本应该想着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杀却不动手，劝他向佛居然知道背诵心经，到底是什么来路。“小子，你究竟是谁？”
“你别问我是谁，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的。那什么，你准备好了没有，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可动手了。”段天诺挥枪，开始运功。
云如何到底是没问出来对面之人的姓名，却不得不面对对面之人挥枪的挑衅。
当年轰动天下的东林曹家一案，震惊朝野。除了曹孟两家互斗因此殒命的将近七十口人，更有在孟家矿产被诈死的近百个无辜的矿工。更重要的是，东林县官多年来联合曹孟两家，私瞒金矿所产，以此中饱私囊。朝廷派人追缴当时的杀手云如何，以文银万两悬赏公告天下。不管是任职州府的衙役，还是亡命天下的流徒，都跃跃欲试，争相争夺那批赏金。
公告文书几乎在下达各州府之前，已经有人开始着手缉捕云如何一事。之后的两个多月里，云如何每天面对的大批大批的追缴者。尽管云如何武功再高强，也经不起轮番的追杀。这批被打退了，仍然会有下批，而云如何只有一人。每天旧伤未愈，又会添置新伤。
终于有一天云如何寡不敌众被一批亡命之徒生擒，想来也是悲哀，都是亡命之徒，本该惺惺相惜，却为了所谓的赏金要互相残杀。
亡命之徒们将他捆绑送往京城领取赏金，在入城之前，被擒的云如何不甘心被朝廷处死，挣脱松绑逃了出去。无奈伤重，中途晕倒，本以为命该绝于此，他一生杀戮，这也该是他应有的结局。
不想竟被悔琛大师所救，出家人慈悲为怀，又不理凡尘俗事，当然不知道云如何身负的累累血债，将他带回寺中好生照顾。寺庙中多有方外之士，又有灵丹妙药，竟然让云如何康复痊愈。
云如何心生感激，又无处可藏，便在悔琛大师的劝说下，皈依了佛门，开始修行佛法。如果一开始只是为了躲避活命，十几年的青灯古佛的陪伴，受佛法妙理的浸染，已经让云如何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为恶的人会越来越邪恶，为善的人会越来越善良。亡命天涯的人会越来越习惯无人约束的快感，长居古寺的人已经开始将自己当成古寺一员，越来越享受安定的感觉。
云如何已经从心底默认自己是个僧人，一个慈悲为怀的僧人。十几年前的那些血腥杀戮的记忆已经在佛法中被洗净。
所以慈云寺方丈悔琛大师吩咐他下山去给张员外的母亲梁氏念佛驱咒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身为僧人，治病救人，驱病除魔都是义不容辞的本分。
张员外是个经营蚕丝生意的大户，母亲梁氏信佛，常去慈云寺中祭拜。张员外是有名的孝子，常替母亲捐赠香火钱，又常捐赠银两帮助慈云寺做些施粥济民的好事，久而久之便与悔琛大师结为好友。
此次张员外母亲感染风寒，身体不适，还坚持要亲至慈云寺念佛烧香，以求佛祖保佑身体安康。张员外不敢有违母亲命令，又不忍心母亲劳累奔波，便请求悔琛方丈派遣过悔大师亲至府上为母亲驱魔除病。
悔琛方丈无不妥，便派遣了过悔大师收拾行囊，随张员外前去张府为梁夫人念佛驱灾。此前，过悔也曾被方丈派遣出寺，并无大碍，很多年前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淡忘了。
只是他没想到，在京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宅院里，看起来似乎不起眼的姑娘，正打着算计他的如意算盘，给他安排了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
过悔大师依照悔琛方丈的吩咐，跟随张员外到达张府，替张员外的母亲梁氏念去魔咒，又亲自祷告佛祖保佑梁氏身体康健，益寿延年。
自日落时分，过悔大师忙完一切，便告辞张员外准备返回寺内。张员外挽留过悔大师在府中用餐留宿，被过悔大师婉言拒绝。他已经不再贪图这些享受的东西了。
没有车驾马乘，单凭脚力走往慈云寺。过悔凭借出众的武功，浑厚的内力功底，走的比常人快捷而平稳。眼看到达慈云寺的山脚还有百步距离，便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便完全没有主意从旁边呼啸而来的枪声，枪头临近，云如何下意识的躲避，枪头擦脸而过，留下了不深的伤痕。
云如何站立定睛，摸了摸带血的脸庞，厉声询问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寺庙撒野？”
只见持枪小将身穿白衣，以黑布遮脸，看不出样子，倒是能看出大概的表情，一脸的不屑与玩世不恭，“什么来寺庙撒野，没见到我选择在庙外杀你吗？我就是冲你来的，别想多了。”
云如何吃了一惊，对方直接自报家门是来杀他，看对方虽然黑衣遮面，可看穿白衣的体型，又听得声音，猜测应该是个青年，至少年纪不大。为什么要来杀他，云如何很想知道。虽然他心里大概知道是因为以前的血债，不过欠的太多又遗忘太久，总是想不起来了。“杀我，总得让我知道是谁吧？”
白衣蒙面人很想直接告诉他，他叫段天诺，不过南宫寻特意交代不能自报姓名，姓和名都不能说，也决不能露面。段天诺持枪换了个姿势，以枪头指向云如何说了句：“你猜。”
好狂妄的小子！敢来杀他肯定是知道他是谁，竟敢如此对他说话。可是又看这小子泰然自诺毫无惧色，甚至态度轻松，言语戏谑，也绝非是泛泛之辈。到底是什么人，云如何一时猜不出所以。脱离江湖太久，他已经不知道现在名满江湖的人是谁。也只能看年纪猜测，可能是被他所杀之人的后继者，十几年之后前来寻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云如何的结果是被原谅和不被原谅这两种。可惜段天诺偏偏不是他的仇家，那么他的结局就不是任何一种。
“阿弥陀否，我佛慈悲，贫僧放下前尘往事，早已放下屠刀，一心成佛。”云如何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博得对面之人的好感。无论对面的人是否接受，但是结果都不会更坏。
哪想段天诺也跟着他念了句阿弥陀否，我佛慈悲。接下来的话让云如何根本不知所措。云如何猜想了很多，对方想要报仇索他性命的话，至少能从其中判断出前来索命之人究竟是谁，知道了前来寻仇的人是谁，那么就很有可能说服他放弃复仇。可是一句都不对，一句跟报仇有关的话都没有。
段天诺说：“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在慈云寺山脚堵截你。不过就算你一心向佛，哪怕你已经成佛，那也没办法，我还是要来杀你。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一次性解决你，我会分好几次来杀你的。我可以保证，今天你不会死的，还能活的很久。”
云如何突然想笑，这哪里像是个来索人性命的杀手，分明是个脑袋没长全的愣头青。不过他常伴青灯古佛，几年的修为还是有的，他劝对面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希望他同他一样放下屠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云如何对着段天诺念起心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段天诺也接过云如何所念心经开始背诵下去，虽然会背，不过他不太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云如何，我也会背，虽然我太明白什么意思。”
云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看来确实是仇家无误了。云如何原本应该想着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杀却不动手，劝他向佛居然知道背诵心经，到底是什么来路。“小子，你究竟是谁？”
“你别问我是谁，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的。那什么，你准备好了没有，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可动手了。”段天诺挥枪，开始运功。
云如何到底是没问出来对面之人的姓名，却不得不面对对面之人挥枪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