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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6章 第五十话 胭脂铺（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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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味道来自于东南方向，凤墨轩和天刑御风而行，寻着血味过去，正好是小河渠的尽头，尽头处却有一座单独辟出来的小院落，半残的墙垣，零散的植被，连院落的木门也是一副快要掉下来的样子，看上去和敬国府很不相符，定是荒废已久。
血味追踪到这里愈发显得浓烈，腥臭味令二人都皱起了眉头，凤墨轩更是展了扇子，用力扇风，企图把这股难闻的味道驱散。
他们在院外等了一会儿，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一仙一妖才商量着走了进去，院落是一厅两室，左右各异厢房的格局，很小很破旧，天刑站在中央，仔细分辨着血的具体来源，凤墨轩也没闲着，从院落的各个角落寻找着蛛丝马迹。
“在左边那间屋子。”
二人几乎是同时对彼此喊道，他们微微一愣，一刹那飞身过去推开左边厢房的门。
门嘭得一声拍在墙上，无力的景象一览无遗，屋子本称不上大，但因为没有过多的家具装饰，只余正中一张低矮的方桌和靠边而立的三面屏风摆在屋子里，三面屏风将房间分割成一大一小两个空间，总体来说，屋子给人的感觉就空空的。
越靠近腐臭腥甜的血味越是清晰，矮方桌上覆盖着一大块白布，白布之下凹凸不平，像是盖着一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
凤墨轩是早料到白布之下应该盖着个瘦小的私人，可真当天刑一把掀开白布时，他仍是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根本不是什么瘦小的人，而是一个全身干瘪，毫无血色，皮包骨头的女性干尸。
他捏着鼻子，扇子扇再大的风也挡不住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堂堂的敬国府里竟然发现一具干尸。你觉得如何？”
天刑也是憋着气：“有阴谋！”
凤墨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用扇柄碰了碰尸体：“皮肤还有弹性，应该刚死不久。”
“而且这人生前应该被人打过。”天刑倾下身体，扭着尸体的脸颊，转过来。“她脸颊上有淤青，呈紫黑色，五个手指印这么清晰，显然是今天才被打的。脖子被隔断了大动脉，真正的死因应该是割喉放血，鲜血流尽而死！”
干尸除了脸颊和脖颈的伤口，再无其他。凤墨轩不禁凝起眉头，若是仇杀，没必要只是打一巴掌，也必要杀完人还放血，而且人刚死不久，尸体却已经开始腐烂了，这不正常。
在凤墨轩想尸体死因的时候，天刑已经转到屏风后面。
“凤墨轩，快过来，是水池！”
凤墨轩闻声走过去，只见屏风后面摆着一个沐浴用的澡盆，澡盆周围血迹斑斑，盆里还装着黑红黏稠的鲜血。
天刑眼眸闪了闪，说：“我在凡间这几年，倒是有听过一个传言。”
“什么？”凤墨轩沉着声问
“我本也不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凡间有贵家妇女，为了保持自己容颜不老，永驻常春，想出用年轻少女的鲜血沐浴身体，以达到护颜的效果……说不定荼芄夫人……”敬国府只有女主人，能肆无忌惮的在府里杀人放血的人，除了荼芄夫人，天刑再想不起其他。
“你的意思是，荼芄夫人用这个方法驻颜？”天刑的话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荼芄夫人从外表上看去跟六十多岁的老媪没什么区别，脸上还是皱纹满布，如果真是用鲜血沐浴驻颜，很显然方法是失败的，那么就冲失败这一点，荼芄夫人就不会再继续杀人。
凤墨轩沉思的时候，总不自觉的会将扇柄顶在自己的下巴下，磕着磕着就能将思路弄清晰，他正想着，胳膊却被天刑顶了一下：“有人过来了。”
他们二人同时念咒隐身，人影刚消失，院中就陆陆续续传来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他们在屋里等了没多久，就有人慢慢推开了房门。
“怎么门没关紧？”
进来的人有四个，脸上蒙着白布，估计也是嫌屋里味道难闻，看衣着打扮，确是府里的婢女没错，且她们四人腰间都带着青玉雕花玉佩，是府里的女官。
“夫人现在睡着了，我们是白杀了这个侍女，等到了明天，血就不新鲜了，府里又该多死一个人了。”
“是她自己命不好，惹恼了夫人。”
“说什么废话呢！”领头的女官横了其他三人一眼，“死得不是你们就好！快把尸体抬出去埋了，别落下痕迹。仔细下一个就是你们！”
一言落下，众人面面相觑，瞬间噤了声，动作利落抬起尸体退了出去，盖住尸体的白布一角被风吹了起来，露出干尸一截胳膊，画面有点惊悚。
女官离去，凤墨轩和天刑现身出来。
“我说得不错吧，果然是荼芄夫人，杀了人又要毁尸灭迹，手法熟练，看来不止干过一次。”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凡间能遇到这么丧心病狂比魔还可怕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来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荼芄夫人。”
他们缓缓往外走着，凤墨轩除却刚发现时的惊诧，现在已经恢复到云淡风轻的样子，羽扇在他手里打着转。
“现在去？”天刑看看他。
“当然不是现在！”凤墨轩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觉得天刑说这话很不合理，“夜深了，我们这时候去打扰女主人是很失礼的作为。”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不是不追究，而是未到时候，敬国府在赵国也算是名门望族，假设荼芄夫人是从嫁进来之时就开始杀人，没道理几十年过去了还没被人发现，又或者是她隐瞒得手段泰国高明，没有被外人发现过，可我们一来就发现了这个秘密，这不是很奇怪吗？”
天刑一时没有接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或许是因为你是仙，我是妖，原来就是我先闻到了血味才追到这里，不然恐怕我们也发现不了。”
“你说得这话有点道理，但仙妖绝不是发现的根本原因，你还记得你刚说闻到血味时，府里的侍女是什么反应吗？”
天刑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侍女们惊慌，强装镇定的姿态历历在目，很明显侍女们都知道这件事，人多就会口杂，即使荼芄夫人想隐瞒，府里这么多下人，很难保证有那么一两个不透露出去的。
血的味道来自于东南方向，凤墨轩和天刑御风而行，寻着血味过去，正好是小河渠的尽头，尽头处却有一座单独辟出来的小院落，半残的墙垣，零散的植被，连院落的木门也是一副快要掉下来的样子，看上去和敬国府很不相符，定是荒废已久。
血味追踪到这里愈发显得浓烈，腥臭味令二人都皱起了眉头，凤墨轩更是展了扇子，用力扇风，企图把这股难闻的味道驱散。
他们在院外等了一会儿，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一仙一妖才商量着走了进去，院落是一厅两室，左右各异厢房的格局，很小很破旧，天刑站在中央，仔细分辨着血的具体来源，凤墨轩也没闲着，从院落的各个角落寻找着蛛丝马迹。
“在左边那间屋子。”
二人几乎是同时对彼此喊道，他们微微一愣，一刹那飞身过去推开左边厢房的门。
门嘭得一声拍在墙上，无力的景象一览无遗，屋子本称不上大，但因为没有过多的家具装饰，只余正中一张低矮的方桌和靠边而立的三面屏风摆在屋子里，三面屏风将房间分割成一大一小两个空间，总体来说，屋子给人的感觉就空空的。
越靠近腐臭腥甜的血味越是清晰，矮方桌上覆盖着一大块白布，白布之下凹凸不平，像是盖着一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
凤墨轩是早料到白布之下应该盖着个瘦小的私人，可真当天刑一把掀开白布时，他仍是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根本不是什么瘦小的人，而是一个全身干瘪，毫无血色，皮包骨头的女性干尸。
他捏着鼻子，扇子扇再大的风也挡不住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堂堂的敬国府里竟然发现一具干尸。你觉得如何？”
天刑也是憋着气：“有阴谋！”
凤墨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用扇柄碰了碰尸体：“皮肤还有弹性，应该刚死不久。”
“而且这人生前应该被人打过。”天刑倾下身体，扭着尸体的脸颊，转过来。“她脸颊上有淤青，呈紫黑色，五个手指印这么清晰，显然是今天才被打的。脖子被隔断了大动脉，真正的死因应该是割喉放血，鲜血流尽而死！”
干尸除了脸颊和脖颈的伤口，再无其他。凤墨轩不禁凝起眉头，若是仇杀，没必要只是打一巴掌，也必要杀完人还放血，而且人刚死不久，尸体却已经开始腐烂了，这不正常。
在凤墨轩想尸体死因的时候，天刑已经转到屏风后面。
“凤墨轩，快过来，是水池！”
凤墨轩闻声走过去，只见屏风后面摆着一个沐浴用的澡盆，澡盆周围血迹斑斑，盆里还装着黑红黏稠的鲜血。
天刑眼眸闪了闪，说：“我在凡间这几年，倒是有听过一个传言。”
“什么？”凤墨轩沉着声问
“我本也不信，如今看来，竟是真的。凡间有贵家妇女，为了保持自己容颜不老，永驻常春，想出用年轻少女的鲜血沐浴身体，以达到护颜的效果……说不定荼芄夫人……”敬国府只有女主人，能肆无忌惮的在府里杀人放血的人，除了荼芄夫人，天刑再想不起其他。
“你的意思是，荼芄夫人用这个方法驻颜？”天刑的话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荼芄夫人从外表上看去跟六十多岁的老媪没什么区别，脸上还是皱纹满布，如果真是用鲜血沐浴驻颜，很显然方法是失败的，那么就冲失败这一点，荼芄夫人就不会再继续杀人。
凤墨轩沉思的时候，总不自觉的会将扇柄顶在自己的下巴下，磕着磕着就能将思路弄清晰，他正想着，胳膊却被天刑顶了一下：“有人过来了。”
他们二人同时念咒隐身，人影刚消失，院中就陆陆续续传来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他们在屋里等了没多久，就有人慢慢推开了房门。
“怎么门没关紧？”
进来的人有四个，脸上蒙着白布，估计也是嫌屋里味道难闻，看衣着打扮，确是府里的婢女没错，且她们四人腰间都带着青玉雕花玉佩，是府里的女官。
“夫人现在睡着了，我们是白杀了这个侍女，等到了明天，血就不新鲜了，府里又该多死一个人了。”
“是她自己命不好，惹恼了夫人。”
“说什么废话呢！”领头的女官横了其他三人一眼，“死得不是你们就好！快把尸体抬出去埋了，别落下痕迹。仔细下一个就是你们！”
一言落下，众人面面相觑，瞬间噤了声，动作利落抬起尸体退了出去，盖住尸体的白布一角被风吹了起来，露出干尸一截胳膊，画面有点惊悚。
女官离去，凤墨轩和天刑现身出来。
“我说得不错吧，果然是荼芄夫人，杀了人又要毁尸灭迹，手法熟练，看来不止干过一次。”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凡间能遇到这么丧心病狂比魔还可怕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来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荼芄夫人。”
他们缓缓往外走着，凤墨轩除却刚发现时的惊诧，现在已经恢复到云淡风轻的样子，羽扇在他手里打着转。
“现在去？”天刑看看他。
“当然不是现在！”凤墨轩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觉得天刑说这话很不合理，“夜深了，我们这时候去打扰女主人是很失礼的作为。”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追究了？”
“不是不追究，而是未到时候，敬国府在赵国也算是名门望族，假设荼芄夫人是从嫁进来之时就开始杀人，没道理几十年过去了还没被人发现，又或者是她隐瞒得手段泰国高明，没有被外人发现过，可我们一来就发现了这个秘密，这不是很奇怪吗？”
天刑一时没有接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或许是因为你是仙，我是妖，原来就是我先闻到了血味才追到这里，不然恐怕我们也发现不了。”
“你说得这话有点道理，但仙妖绝不是发现的根本原因，你还记得你刚说闻到血味时，府里的侍女是什么反应吗？”
天刑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侍女们惊慌，强装镇定的姿态历历在目，很明显侍女们都知道这件事，人多就会口杂，即使荼芄夫人想隐瞒，府里这么多下人，很难保证有那么一两个不透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