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濡以沫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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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微风悄悄地吹进了这座阴森恐怖的古庙，那盏昏黄的油灯此时便跟着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鬼面阎罗”萧不二那张阴森恐怖的鬼脸，此刻在摇曳的灯光下看来，更显得奇丑无比，他就像是地狱里放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破旧的古庙、张牙舞爪的神像、阴森恐怖的萧不二，还有那忽明忽暗的油灯，这一切在“辣手观音”凌千叶的眼中看来，就像是死后到了阴间一般，她好不容易凝聚的精神被这眼前的景象一冲击，当即又闭上了虚弱的双目。
萧不二缓缓地扭转身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凌千叶，他缓缓地走了过去，然后在凌千叶的身边蹲了下去，他轻轻地抱起凌千叶，沉沉地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可怜人！”
萧不二把凌千叶抱进古庙，然后，找些柴火过来生了个火堆，他用手在凌千叶的手腕上一搭，当即皱紧了眉头：“看来再不救你，你就没命了！”
萧不二低眉看了看自己伤势，又看了看地上已气若游丝的凌千叶，终于下定了决心，口中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萧不二扶起凌千叶，将她身子放正，然后，盘腿在她身后坐定，右手暗自运足内力，然后轻轻地按上凌千叶的后背，凌千叶只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输入自己的身体，本来已渐渐冰冷的身体此时也越发温暖起来，她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心中不由得暗道：“是谁在为我输真气呢？”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不二脸上的气色已变成一片惨白，他强撑着虚耗过度的身子，奋力将真气逼入凌千叶的身体，助她打通因内伤受阻的经脉，此时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如果此时撤掉真气，则之前的努力必将前功尽弃！
萧不二左臂和前胸的伤口此时已因过度虚耗而不停地流血，随着体内的鲜血不停地渗出，他的身体已越来越虚弱，慢慢的，他只觉头脑越来越不清楚，终于在大功告成之际，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萧不二吐完这口翻涌而出的鲜血，当下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而此时的凌千叶却也因过度注入真气而昏了过去……
当清晨的阳光再一次透过残破的庙门和残损的屋顶悄悄地进入这座古庙的时候，庙里的火堆早已因干柴燃尽而熄灭了，而那盏昏黄的油灯却还在亮着，只不过在那缕阳光下看来，已丝毫显不出一些光亮。
凌千叶悠悠醒了过来，她十分费力地睁开双目，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她忍不住两眼一翻，“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当即便昏了过去！
骤然听到惊吓，萧不二十分警觉的醒了过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十分费力地坐了起来，看看身上的伤口，此时血迹虽已干，可那流星镖却还在上面扎着，每一次脉动，都如锥刺般疼痛！
萧不二强忍剧痛，一一拔掉那些暗器，每一次都痛得他忍不住咧开嘴巴，但是他却连一声喊叫也没有发出！
被取出暗器的伤口此时又忍不住往外流血，萧不二奋力在胸前急点，封住血脉，暂时止住了血，他忽然觉得嘴巴十分干渴，想喝水，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就那么一晃，身子便倒了下去，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清凉的液体流入干涩的嘴巴，顺着嗓子缓缓地流了下去，萧不二只觉自己干渴的身体忽然有了灵魂，他拼命地吞咽，每一次都是那么的舒服，但这种感觉只不过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了。
他忍不住轻轻地低唤：“水！水！”
可是等了许久，这种感觉也没有再次出现，他有些失望了，精神略一涣散，人又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美妙的感觉重又刺激得萧不二来了精神，他不由得全身为之一震，当下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此时，他便看到一双粉嫩的玉手正擎在面前，而那些带给他美好感觉的液体却正是从那双小手里缓缓地流出……
原来，她是用手给他捧来的水！
原来，她为了给他找水，居然拖着伤重之躯走了很远才把水送到这里！
所以，每次他只能喝到一点点水！
所以，他才会等上很久才能喝到水！
萧不二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只能用眼睛盯着脑袋左边的包袱，充满了渴望。
凌千叶当即走了过去，把包袱打开，然后，她就发现了里面装着一个瓷碗，她当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地，水来了，萧不二大口大口地喝着，一碗水下肚，他整个人也仿佛精神了许多，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冷冷地道：“谢谢你！”
“应该谢你的人是我！”凌千叶带着一脸地歉意道。
“我们都是可怜人，本应互相守望才是！”
“可是，在这之前，我们却要拼个你死我活！”凌千叶惨然地一笑，取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她那张曾经绝代风华但此时却饱经沧桑的脸，“难道这就是命运？”
萧不二静静地看着凌千叶，忽然咧了咧自己的大嘴：“你，你比我好看太多了！”
凌千叶惨然一笑：“是吗？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她忽然变得说不出的伤感，多年前被人抛弃的羞辱感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她的钢牙已因痛苦而几乎咬碎！
“我们都应忘记过去，这才能好好地生活。”
“你是在教训我吗？”凌千叶冷冷地瞪着萧不二，“你比我好吗？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把仇人一个个杀死的！”
萧不二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在教训你，只是不想你一直活在痛苦当中。”
“笑话！”凌千叶十分激动地看着萧不二，“天下的男人都该死！天下的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女人的痛苦都是那些坏男人造成的！”
萧不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不二重又睁开了眼睛：“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凌千叶惨然一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
“昨天晚上，那个姑娘是你的徒弟？”萧不二道。
“没错，你打听她干什么？”
“她，她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当时只顾打斗，并未留意，昨天晚上昏迷的时候，我突然梦到我的一个故人，所以就想到了她！”
“哦？”凌千叶轻轻地站了起来，“她是个孤儿，多年以前被我领了回来并收归门下。”
凌千叶接着悠悠地道：“她是个很孝顺也很懂事的孩子，我一直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就在多年前，我有一次练功，由于心浮气躁，就走火入魔了。幸好有得月楼楼主经过，好在他及时出手救了我，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后来我听说，为了让得月楼楼主救我，她竟然答应加入得月楼，并且不计报酬的为得月楼做事！”
凌千叶说到这里，两行清泪瞬间便划过脸颊，她接着道：“经过这件事后，我的功力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那些受损的经脉也一天比一天严重，每逢下雨，我都会疼得在床上打滚，她实在不忍看我如此难受，便千方百计打听魔玉珠的下落，为的只不过是能帮我医治伤痛。”
“她真是个孝顺的姑娘！”萧不二长长地叹了口气，“十年前，我的一个故人告诉我，他有一个女儿从小便被人拐走，一直没有音讯，临终之前，他恳求我，一定要帮他找到女儿，但是十年过去了，我还一直未能完成他的心愿！”
“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凌千叶问道。
“她叫苏小倩！”萧不二道。
“那肯定不是她！我的徒弟叫做苏灵儿！”
“苏小倩，苏灵儿！”萧不二低低地唤着这两个名字，似乎若有所思。
凌千叶的眼睛忽然开始放光：“她们都姓苏，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后来又改了名字呢？”
“有这个可能，但或许只是巧合。”萧不二忽然皱起了眉头，“但是，她实在是和我那故人有几分相象！”
“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会替你当面问清楚的！”凌千叶道。
“谢谢！”萧不二道。
“你救了我的命，还如此客气，这实在是和江湖上的传言不符！”
“江湖上是怎么传言的？”萧不二苦笑道。
“江湖传言，‘鬼面阎罗’萧不二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性格乖张，嗜武如命！”
“不知道是谁对我做的这个总结，但我还是要谢谢他！”萧不二惨然地一笑，“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会如此成名？”
凌千叶也是淡淡地一笑：“真没想到，你也是个洒脱之人！”
一丝痛楚忽然悄悄地爬上了萧不二的脸：“不洒脱又能怎么样呢？几十年的痛苦难道还嫌不够吗？”
凌千叶默然，一双眼睛却在打量着萧不二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萧不二缓缓地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左脸一抠，然后，向右边一扯，他那张奇丑无比的鬼脸便被撕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面目清秀的脸，只不过这张脸的左脸颊上有被烧伤过的痕迹！
“你这张脸看起来比刚才那张让人舒服多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撕一次，再换张脸出来？”凌千叶打趣道。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萧不二惨然地一笑，“这些年，因为不想杀人更加不想被仇人杀，我只能配合江湖传言，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魔君，整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就连我自己也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了！”
凌千叶听到这里一阵揪心，她用眼看去，此刻萧不二的脸上已有泪水滑落，于是劝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以前的路没法选择，但是以后的路，你却可以把握！”
萧不二十分惨淡地一笑：“也许吧！”
“你绑架骆秋水的两个侍女也是为了魔玉珠吗？”凌千叶忽然冷不丁地问道。
“没错！听说魔玉珠是打开宝藏的钥匙，宝藏里有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我一定要见识一下里面的武功，不然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萧不二说到这里，脸上忽然带着莫名的兴奋道。
“看来江湖传言也并非完全都是假的！”凌千叶说到这里，手里已多了几支闪着绿光的毒针！
“你要杀了我？”萧不二冷冷地道。
“你说了那么多，我只听明白一点儿，你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不过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心而已！你现在的功力还未恢复，我若不趁此时杀了你，等一下，可难保你不会取了我的性命！”凌千叶说到这里冷冷地逼视着萧不二！
“哈哈哈哈！”萧不二惨然地一笑，“说得好！说得好！那么，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要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儿！任何人想跟我抢夺魔玉珠，都只能是妄想！受死吧！”
凌千叶说到此处素手一扬，手中毒针已然激射而出！
萧不二轻轻地把眼睛闭了起来，毒针瞬间便射入了他的前胸，他当即面上一阵扭曲，随即睁开了眼睛：“就算我说的都是假的，但是有一点儿却是真的！那就是，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你说什么？”凌千叶面上一阵惊惧，一个纵身便跳到了萧不二的身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无颜散’无药可解，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这下子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其实二十年前，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可是你却嫁给了别人。后来听说你被人抛弃还杀他报了仇，我就以为机会来了，可是，你一消失就是二十年！”
萧不二说到这里，面上一阵痛苦，接着道：“我找了你二十年，你却才出现！”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还打伤我？”
“天，天太黑了，你又带着斗笠，我看，看不清你！”
凌千叶听到这到里，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悔恨，两行清泪瞬间滑了下来：“你不要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死！你给我挺住！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
一丝微风悄悄地吹进了这座阴森恐怖的古庙，那盏昏黄的油灯此时便跟着左摇右摆，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鬼面阎罗”萧不二那张阴森恐怖的鬼脸，此刻在摇曳的灯光下看来，更显得奇丑无比，他就像是地狱里放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破旧的古庙、张牙舞爪的神像、阴森恐怖的萧不二，还有那忽明忽暗的油灯，这一切在“辣手观音”凌千叶的眼中看来，就像是死后到了阴间一般，她好不容易凝聚的精神被这眼前的景象一冲击，当即又闭上了虚弱的双目。
萧不二缓缓地扭转身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凌千叶，他缓缓地走了过去，然后在凌千叶的身边蹲了下去，他轻轻地抱起凌千叶，沉沉地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可怜人！”
萧不二把凌千叶抱进古庙，然后，找些柴火过来生了个火堆，他用手在凌千叶的手腕上一搭，当即皱紧了眉头：“看来再不救你，你就没命了！”
萧不二低眉看了看自己伤势，又看了看地上已气若游丝的凌千叶，终于下定了决心，口中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萧不二扶起凌千叶，将她身子放正，然后，盘腿在她身后坐定，右手暗自运足内力，然后轻轻地按上凌千叶的后背，凌千叶只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输入自己的身体，本来已渐渐冰冷的身体此时也越发温暖起来，她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心中不由得暗道：“是谁在为我输真气呢？”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不二脸上的气色已变成一片惨白，他强撑着虚耗过度的身子，奋力将真气逼入凌千叶的身体，助她打通因内伤受阻的经脉，此时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如果此时撤掉真气，则之前的努力必将前功尽弃！
萧不二左臂和前胸的伤口此时已因过度虚耗而不停地流血，随着体内的鲜血不停地渗出，他的身体已越来越虚弱，慢慢的，他只觉头脑越来越不清楚，终于在大功告成之际，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萧不二吐完这口翻涌而出的鲜血，当下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而此时的凌千叶却也因过度注入真气而昏了过去……
当清晨的阳光再一次透过残破的庙门和残损的屋顶悄悄地进入这座古庙的时候，庙里的火堆早已因干柴燃尽而熄灭了，而那盏昏黄的油灯却还在亮着，只不过在那缕阳光下看来，已丝毫显不出一些光亮。
凌千叶悠悠醒了过来，她十分费力地睁开双目，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她忍不住两眼一翻，“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当即便昏了过去！
骤然听到惊吓，萧不二十分警觉的醒了过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十分费力地坐了起来，看看身上的伤口，此时血迹虽已干，可那流星镖却还在上面扎着，每一次脉动，都如锥刺般疼痛！
萧不二强忍剧痛，一一拔掉那些暗器，每一次都痛得他忍不住咧开嘴巴，但是他却连一声喊叫也没有发出！
被取出暗器的伤口此时又忍不住往外流血，萧不二奋力在胸前急点，封住血脉，暂时止住了血，他忽然觉得嘴巴十分干渴，想喝水，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就那么一晃，身子便倒了下去，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清凉的液体流入干涩的嘴巴，顺着嗓子缓缓地流了下去，萧不二只觉自己干渴的身体忽然有了灵魂，他拼命地吞咽，每一次都是那么的舒服，但这种感觉只不过持续了片刻，便消失了。
他忍不住轻轻地低唤：“水！水！”
可是等了许久，这种感觉也没有再次出现，他有些失望了，精神略一涣散，人又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美妙的感觉重又刺激得萧不二来了精神，他不由得全身为之一震，当下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此时，他便看到一双粉嫩的玉手正擎在面前，而那些带给他美好感觉的液体却正是从那双小手里缓缓地流出……
原来，她是用手给他捧来的水！
原来，她为了给他找水，居然拖着伤重之躯走了很远才把水送到这里！
所以，每次他只能喝到一点点水！
所以，他才会等上很久才能喝到水！
萧不二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只能用眼睛盯着脑袋左边的包袱，充满了渴望。
凌千叶当即走了过去，把包袱打开，然后，她就发现了里面装着一个瓷碗，她当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快地，水来了，萧不二大口大口地喝着，一碗水下肚，他整个人也仿佛精神了许多，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冷冷地道：“谢谢你！”
“应该谢你的人是我！”凌千叶带着一脸地歉意道。
“我们都是可怜人，本应互相守望才是！”
“可是，在这之前，我们却要拼个你死我活！”凌千叶惨然地一笑，取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她那张曾经绝代风华但此时却饱经沧桑的脸，“难道这就是命运？”
萧不二静静地看着凌千叶，忽然咧了咧自己的大嘴：“你，你比我好看太多了！”
凌千叶惨然一笑：“是吗？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她忽然变得说不出的伤感，多年前被人抛弃的羞辱感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她的钢牙已因痛苦而几乎咬碎！
“我们都应忘记过去，这才能好好地生活。”
“你是在教训我吗？”凌千叶冷冷地瞪着萧不二，“你比我好吗？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把仇人一个个杀死的！”
萧不二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在教训你，只是不想你一直活在痛苦当中。”
“笑话！”凌千叶十分激动地看着萧不二，“天下的男人都该死！天下的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女人的痛苦都是那些坏男人造成的！”
萧不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不二重又睁开了眼睛：“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凌千叶惨然一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
“昨天晚上，那个姑娘是你的徒弟？”萧不二道。
“没错，你打听她干什么？”
“她，她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当时只顾打斗，并未留意，昨天晚上昏迷的时候，我突然梦到我的一个故人，所以就想到了她！”
“哦？”凌千叶轻轻地站了起来，“她是个孤儿，多年以前被我领了回来并收归门下。”
凌千叶接着悠悠地道：“她是个很孝顺也很懂事的孩子，我一直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就在多年前，我有一次练功，由于心浮气躁，就走火入魔了。幸好有得月楼楼主经过，好在他及时出手救了我，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后来我听说，为了让得月楼楼主救我，她竟然答应加入得月楼，并且不计报酬的为得月楼做事！”
凌千叶说到这里，两行清泪瞬间便划过脸颊，她接着道：“经过这件事后，我的功力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那些受损的经脉也一天比一天严重，每逢下雨，我都会疼得在床上打滚，她实在不忍看我如此难受，便千方百计打听魔玉珠的下落，为的只不过是能帮我医治伤痛。”
“她真是个孝顺的姑娘！”萧不二长长地叹了口气，“十年前，我的一个故人告诉我，他有一个女儿从小便被人拐走，一直没有音讯，临终之前，他恳求我，一定要帮他找到女儿，但是十年过去了，我还一直未能完成他的心愿！”
“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凌千叶问道。
“她叫苏小倩！”萧不二道。
“那肯定不是她！我的徒弟叫做苏灵儿！”
“苏小倩，苏灵儿！”萧不二低低地唤着这两个名字，似乎若有所思。
凌千叶的眼睛忽然开始放光：“她们都姓苏，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后来又改了名字呢？”
“有这个可能，但或许只是巧合。”萧不二忽然皱起了眉头，“但是，她实在是和我那故人有几分相象！”
“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会替你当面问清楚的！”凌千叶道。
“谢谢！”萧不二道。
“你救了我的命，还如此客气，这实在是和江湖上的传言不符！”
“江湖上是怎么传言的？”萧不二苦笑道。
“江湖传言，‘鬼面阎罗’萧不二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性格乖张，嗜武如命！”
“不知道是谁对我做的这个总结，但我还是要谢谢他！”萧不二惨然地一笑，“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会如此成名？”
凌千叶也是淡淡地一笑：“真没想到，你也是个洒脱之人！”
一丝痛楚忽然悄悄地爬上了萧不二的脸：“不洒脱又能怎么样呢？几十年的痛苦难道还嫌不够吗？”
凌千叶默然，一双眼睛却在打量着萧不二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萧不二缓缓地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左脸一抠，然后，向右边一扯，他那张奇丑无比的鬼脸便被撕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面目清秀的脸，只不过这张脸的左脸颊上有被烧伤过的痕迹！
“你这张脸看起来比刚才那张让人舒服多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撕一次，再换张脸出来？”凌千叶打趣道。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萧不二惨然地一笑，“这些年，因为不想杀人更加不想被仇人杀，我只能配合江湖传言，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魔君，整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就连我自己也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了！”
凌千叶听到这里一阵揪心，她用眼看去，此刻萧不二的脸上已有泪水滑落，于是劝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以前的路没法选择，但是以后的路，你却可以把握！”
萧不二十分惨淡地一笑：“也许吧！”
“你绑架骆秋水的两个侍女也是为了魔玉珠吗？”凌千叶忽然冷不丁地问道。
“没错！听说魔玉珠是打开宝藏的钥匙，宝藏里有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我一定要见识一下里面的武功，不然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萧不二说到这里，脸上忽然带着莫名的兴奋道。
“看来江湖传言也并非完全都是假的！”凌千叶说到这里，手里已多了几支闪着绿光的毒针！
“你要杀了我？”萧不二冷冷地道。
“你说了那么多，我只听明白一点儿，你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不过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心而已！你现在的功力还未恢复，我若不趁此时杀了你，等一下，可难保你不会取了我的性命！”凌千叶说到这里冷冷地逼视着萧不二！
“哈哈哈哈！”萧不二惨然地一笑，“说得好！说得好！那么，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要让你死得明白一点儿！任何人想跟我抢夺魔玉珠，都只能是妄想！受死吧！”
凌千叶说到此处素手一扬，手中毒针已然激射而出！
萧不二轻轻地把眼睛闭了起来，毒针瞬间便射入了他的前胸，他当即面上一阵扭曲，随即睁开了眼睛：“就算我说的都是假的，但是有一点儿却是真的！那就是，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你说什么？”凌千叶面上一阵惊惧，一个纵身便跳到了萧不二的身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无颜散’无药可解，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这下子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其实二十年前，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可是你却嫁给了别人。后来听说你被人抛弃还杀他报了仇，我就以为机会来了，可是，你一消失就是二十年！”
萧不二说到这里，面上一阵痛苦，接着道：“我找了你二十年，你却才出现！”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还打伤我？”
“天，天太黑了，你又带着斗笠，我看，看不清你！”
凌千叶听到这到里，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悔恨，两行清泪瞬间滑了下来：“你不要死！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死！你给我挺住！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