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波澜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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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其中一名书生说道：“其实若是说起今年的童生试，倒有一人，也不得不提。”
边上有人问道：“王兄，你所指何人？”
那王姓书生道：“就是今年特招进入我县书院的罗风，据我所知，他也参加了童生试，能在正式进入书院读书之前，就参加童生试，当真是个奇才，简直闻所未闻。”
那提问之人听了之后，也点头道：“确实，罗风之名，我也曾听闻，乃是我古林县二十年来破格录取之第一人，实在了不起。”
看得出来，这两名书生的言语之间，对于罗风，似乎还是颇为推崇。
可另外几位书生，却不这么认为。
其中一人道：“王兄，李兄，你们所言差矣，以我看来，罗风这家伙，定是沽名钓誉之辈，他的这番表现，或许早有图谋，只为引起一时轰动，从而有资格保荐进入县书院。”
余下的另外几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又有一人说道：“是啊，哪有预读期前三年连镇书院都进不了，第四年却被直接保荐进入县书院的？而且区区童生入门境界，怎可能创造出源液三成效果的药液？此中，必有猫腻。”
第三位略微有些高瘦的书生也说道：“诸位或许不知，保荐罗风的那位县书院张景浩教谕，其妻子恰好是罗氏的族女。而且我还听说，林湖镇书院的云教授和王学正，原本都想要在举荐罗风之前，再进行一次复考，却被张景浩阻止。这其中诸多巧合，实在不得不让人暗中猜测。”
这一番话说下来，竟是怀疑罗风在考试中串通张景浩舞弊，便连先前那两位推崇罗风的书生，也变得有些犹豫，那李姓书生问道：“各位，你们是如何知晓此事？我和王兄最近埋头准备童生试，对这些事，倒是了解不多。”
那高瘦书生道：“此事，早就在县书院和四个分院传得沸沸扬扬，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我南院，消息乃是林湖镇周家的一些子弟，暗中流传开来的。”
先前那王姓书生便不以为然，道：“既是周家子弟所言，那并不可信，传闻周子山图谋罗风未过门的童养媳，两人早有积怨，周家子弟出言中伤罗风，暗中破坏他的风评，也是正常，要知道，那罗风可是被评为铁骨铮铮的硬书生，风评极佳，倒是那周子山，风评似乎并不怎么样。”
高瘦书生反驳道：“我等只是就事论事，并不管那风评如何。况且，罗风的风评，听说只是在和周子山冲突之后，才获得改变，之前的他，还被人认为是迂腐书生，风评并不好。而最终扭转罗风风评之人，也是罗家的长辈们。我倒是在怀疑，罗家如此手段推高罗风，却不知所为何意。”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那王姓书生听了，却还不信，只是道：“若真如你们所言，罗风在书院考试中舞弊，他哪里还敢参加今年的童生试？”
看得出来，这王姓学士，倒是颇为理智之人，并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王姓学士这话，让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便有一人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莫要争了，是非曲直，只等童生试结果出来便知，其实以我看来，罗风和周子山两人，只不过是罗家和周家推选出来的，放在台面上竞争的两位后辈人物。林湖镇周家和罗家的多年恩怨，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罗家底子虽强，却日趋式微，逐渐没落，周家则有如红日东升，今年周子山问鼎童生试甲等优生头衔，更是几成定势，那罗家必定也要推出唱对台戏的人物，否则，岂不又被周家压了一头？因此，罗家推高罗风，也是情理之事。”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于是众书生纷纷点头。
……
听着那些书生的议论，罗风嘴角的苦笑早已慢慢收起，脸色变得凝重。
他人如此恶意中伤，若说罗风心中不怒，那自是不可能。
罗风心知，他这次被破格特招进入县书院，确实在家族中掀起轩然大波，引得家族中人，议论纷纷，也不乏有人暗中怀疑，乃至风言风语四起。
但他却没想到，他在县城中引起的风波，也是如此巨大。
尤其是现在，有周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这风波便更显剧烈几分，甚至还将保荐他的张景浩牵扯在内。
这一来，只怕已不仅仅只是周子山针对他个人而已。
或许，还真如那几位书生而言，牵扯到了家族间的明争暗斗。
也就在这一刻，罗风平生第一次，对于家族间的争斗，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恰在这时，那些书生谈到了罗家家族，言语中，不免有些贬低，便听得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放屁！谁说我罗家日渐式微，逐渐没落？谁说我们老爷不是靠真实本领考进县书院的？”
这声音极为洪亮，整个大堂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方向。
原来是罗风的四名随行武者中的罗万勇，此刻的他，脸色通红，额头青筋爆绽，正愤怒地盯着那几位书生。
罗万勇为人耿直，脾气刚烈，又是最尊敬罗风的一个，听得他人出言侮辱家族，恶意中伤罗风，他便忍不住，一时忘记了武者护卫的身份，强自要替罗风出头。
而其他三名武者护卫，也同样都是怒气冲天，只不过他们还稍微冷静一些，知道罗风没出言，他们只能保持沉默。
罗万勇这一出声，那几名书生也大都勃然色变，纷纷起身。
旁边一桌，顿时也有四五名武者，拍桌而起，想必就是这些学士们的护卫。
那高高瘦瘦的学士，更是一脸怒意地骂道：“我等书院学士在议论时事，何人敢如此狂妄，出言顶撞？你可知自家身份？你可知尊卑有别？”
书院学士身份尊贵，即便只是童生，也比那寻常武者高出一截，高瘦书生抬出这学士身份，便连罗泰等人，也知罗万勇有些莽撞了，连忙悄悄拉扯罗万勇。
罗风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原本，罗风心知，这些书生所议论的，大都是谣言而已，所以他心中虽怒，也不为己甚，但高瘦书生如此仗势压制罗万勇，他便看不下去。
缓缓站起身子，罗风不徐不疾道：“这位学士，听你语气说来，你是南院的学子，那定然也知，即便是书院学子中，身份也有高低尊卑之分，以你一区区南院学子，暗中议论诽谤县书院学子，质疑书院古教授、张教谕等诸位大人的决定，你又是否清楚自家身份？”
罗风这话一出，高瘦书生顿时一噎，脸色涨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边上，另外一人低声惊呼道：“那人既是他的武者护卫，难道他就是罗风本人？”
顿时，整个大堂一片哗然。
罗风之名，最近风头极盛，县城寻常百姓，也都有所耳闻，却不料，今日能在这聚味林中，看到罗风。
那王姓书生，眼前顿时一亮，他连忙上前几步，打圆场道：“罗兄，在下县书院王翰平，刚才几位朋友喝酒闲聊，无意冒犯罗兄和家族，实在抱歉。”
这王翰平和李姓书生，方才都是出言维护罗风之人，又同是县书院学子，罗风自然不会迁怒他们，于是也点头道：“王兄，幸会！”
看看场面有些尴尬，那王翰平又拱手道：“罗兄，今日暂且告别，来日县书院见面再聊。”
说罢，王翰平转身，想要拉着那高瘦书生离去。
那高瘦书生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却一手甩开王翰平，又看着罗风，怒道：“罗风，既然你说我们暗中议论诽谤你，那希望你能拿出真实本领证明自己，三日后，我也会参加童生试，只希望你这身份高贵的县书院学子，莫要败在我这寻常的南院学子之下，你记住了，我乃南院蔡明！”
罢了，蔡明怒气冲冲地甩手离去。
只听其中一名书生说道：“其实若是说起今年的童生试，倒有一人，也不得不提。”
边上有人问道：“王兄，你所指何人？”
那王姓书生道：“就是今年特招进入我县书院的罗风，据我所知，他也参加了童生试，能在正式进入书院读书之前，就参加童生试，当真是个奇才，简直闻所未闻。”
那提问之人听了之后，也点头道：“确实，罗风之名，我也曾听闻，乃是我古林县二十年来破格录取之第一人，实在了不起。”
看得出来，这两名书生的言语之间，对于罗风，似乎还是颇为推崇。
可另外几位书生，却不这么认为。
其中一人道：“王兄，李兄，你们所言差矣，以我看来，罗风这家伙，定是沽名钓誉之辈，他的这番表现，或许早有图谋，只为引起一时轰动，从而有资格保荐进入县书院。”
余下的另外几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又有一人说道：“是啊，哪有预读期前三年连镇书院都进不了，第四年却被直接保荐进入县书院的？而且区区童生入门境界，怎可能创造出源液三成效果的药液？此中，必有猫腻。”
第三位略微有些高瘦的书生也说道：“诸位或许不知，保荐罗风的那位县书院张景浩教谕，其妻子恰好是罗氏的族女。而且我还听说，林湖镇书院的云教授和王学正，原本都想要在举荐罗风之前，再进行一次复考，却被张景浩阻止。这其中诸多巧合，实在不得不让人暗中猜测。”
这一番话说下来，竟是怀疑罗风在考试中串通张景浩舞弊，便连先前那两位推崇罗风的书生，也变得有些犹豫，那李姓书生问道：“各位，你们是如何知晓此事？我和王兄最近埋头准备童生试，对这些事，倒是了解不多。”
那高瘦书生道：“此事，早就在县书院和四个分院传得沸沸扬扬，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我南院，消息乃是林湖镇周家的一些子弟，暗中流传开来的。”
先前那王姓书生便不以为然，道：“既是周家子弟所言，那并不可信，传闻周子山图谋罗风未过门的童养媳，两人早有积怨，周家子弟出言中伤罗风，暗中破坏他的风评，也是正常，要知道，那罗风可是被评为铁骨铮铮的硬书生，风评极佳，倒是那周子山，风评似乎并不怎么样。”
高瘦书生反驳道：“我等只是就事论事，并不管那风评如何。况且，罗风的风评，听说只是在和周子山冲突之后，才获得改变，之前的他，还被人认为是迂腐书生，风评并不好。而最终扭转罗风风评之人，也是罗家的长辈们。我倒是在怀疑，罗家如此手段推高罗风，却不知所为何意。”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那王姓书生听了，却还不信，只是道：“若真如你们所言，罗风在书院考试中舞弊，他哪里还敢参加今年的童生试？”
看得出来，这王姓学士，倒是颇为理智之人，并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王姓学士这话，让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便有一人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们莫要争了，是非曲直，只等童生试结果出来便知，其实以我看来，罗风和周子山两人，只不过是罗家和周家推选出来的，放在台面上竞争的两位后辈人物。林湖镇周家和罗家的多年恩怨，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罗家底子虽强，却日趋式微，逐渐没落，周家则有如红日东升，今年周子山问鼎童生试甲等优生头衔，更是几成定势，那罗家必定也要推出唱对台戏的人物，否则，岂不又被周家压了一头？因此，罗家推高罗风，也是情理之事。”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于是众书生纷纷点头。
……
听着那些书生的议论，罗风嘴角的苦笑早已慢慢收起，脸色变得凝重。
他人如此恶意中伤，若说罗风心中不怒，那自是不可能。
罗风心知，他这次被破格特招进入县书院，确实在家族中掀起轩然大波，引得家族中人，议论纷纷，也不乏有人暗中怀疑，乃至风言风语四起。
但他却没想到，他在县城中引起的风波，也是如此巨大。
尤其是现在，有周家在背后推波助澜，这风波便更显剧烈几分，甚至还将保荐他的张景浩牵扯在内。
这一来，只怕已不仅仅只是周子山针对他个人而已。
或许，还真如那几位书生而言，牵扯到了家族间的明争暗斗。
也就在这一刻，罗风平生第一次，对于家族间的争斗，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恰在这时，那些书生谈到了罗家家族，言语中，不免有些贬低，便听得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放屁！谁说我罗家日渐式微，逐渐没落？谁说我们老爷不是靠真实本领考进县书院的？”
这声音极为洪亮，整个大堂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方向。
原来是罗风的四名随行武者中的罗万勇，此刻的他，脸色通红，额头青筋爆绽，正愤怒地盯着那几位书生。
罗万勇为人耿直，脾气刚烈，又是最尊敬罗风的一个，听得他人出言侮辱家族，恶意中伤罗风，他便忍不住，一时忘记了武者护卫的身份，强自要替罗风出头。
而其他三名武者护卫，也同样都是怒气冲天，只不过他们还稍微冷静一些，知道罗风没出言，他们只能保持沉默。
罗万勇这一出声，那几名书生也大都勃然色变，纷纷起身。
旁边一桌，顿时也有四五名武者，拍桌而起，想必就是这些学士们的护卫。
那高高瘦瘦的学士，更是一脸怒意地骂道：“我等书院学士在议论时事，何人敢如此狂妄，出言顶撞？你可知自家身份？你可知尊卑有别？”
书院学士身份尊贵，即便只是童生，也比那寻常武者高出一截，高瘦书生抬出这学士身份，便连罗泰等人，也知罗万勇有些莽撞了，连忙悄悄拉扯罗万勇。
罗风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原本，罗风心知，这些书生所议论的，大都是谣言而已，所以他心中虽怒，也不为己甚，但高瘦书生如此仗势压制罗万勇，他便看不下去。
缓缓站起身子，罗风不徐不疾道：“这位学士，听你语气说来，你是南院的学子，那定然也知，即便是书院学子中，身份也有高低尊卑之分，以你一区区南院学子，暗中议论诽谤县书院学子，质疑书院古教授、张教谕等诸位大人的决定，你又是否清楚自家身份？”
罗风这话一出，高瘦书生顿时一噎，脸色涨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边上，另外一人低声惊呼道：“那人既是他的武者护卫，难道他就是罗风本人？”
顿时，整个大堂一片哗然。
罗风之名，最近风头极盛，县城寻常百姓，也都有所耳闻，却不料，今日能在这聚味林中，看到罗风。
那王姓书生，眼前顿时一亮，他连忙上前几步，打圆场道：“罗兄，在下县书院王翰平，刚才几位朋友喝酒闲聊，无意冒犯罗兄和家族，实在抱歉。”
这王翰平和李姓书生，方才都是出言维护罗风之人，又同是县书院学子，罗风自然不会迁怒他们，于是也点头道：“王兄，幸会！”
看看场面有些尴尬，那王翰平又拱手道：“罗兄，今日暂且告别，来日县书院见面再聊。”
说罢，王翰平转身，想要拉着那高瘦书生离去。
那高瘦书生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却一手甩开王翰平，又看着罗风，怒道：“罗风，既然你说我们暗中议论诽谤你，那希望你能拿出真实本领证明自己，三日后，我也会参加童生试，只希望你这身份高贵的县书院学子，莫要败在我这寻常的南院学子之下，你记住了，我乃南院蔡明！”
罢了，蔡明怒气冲冲地甩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