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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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午后，湘省军区首长一行乘坐列车到达金市。预先已经得到通知的李国棠，调派了几部吉普车迎接了军区首长。
一位首长是军区直管军工这一块的副司令员，也是军区的几位主要领导之一。姓刘，名晖，年纪五十多岁，身材中等，一身戎装，不苟于言笑，一脸严肃，眼神犀利，是李国棠的直接领导。
另一位首长是分管军区运输的马主任，级别比李国棠高半级。和李国棠不熟，在介绍后，对李国棠注意了不少。这位就是那孩子的父亲？看档案资料还不觉得，这一看真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其余的是随同人员。
上车后的军区首长否决了李国棠休息的提议，直接选择去了一个距离近点的江城机械厂。分布在金市的几个机械厂，没办法能够在一天之类走遍，对于视察的领导来说，只能是选择一个地方看看，以点见面，实地看看也大约能估测工作情况。
在巡视的过程中，不时的提问起武器的各种技术参数。在旁边陪同的李国棠，无论领导如何提问，张口就能把数字报上来。而随后，回到金市驻地，召开的几个机械厂驻厂军代室的会议中，李国棠对每个厂的具体情况都能了若指掌。
听着汇报，刘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暗暗点头，心里比较满意。自己提议让李国棠过来主持这边的工作是正确的。倒不是说上一任的主官不行，上一任的主官在政策纪律执行上同样非常严格，区别只在于产品技术上。李国棠精通枪械武器的各种设计、流程，从一名一线的军事官员转行成为技术型军官，十分少见。实际上，李国棠曾参与军队某类武器设计标准的编写。评职称时，定为高级工程师。
临到会议终了，已是夜幕降临。李国棠侧身小声的说“首长、马主任，江城机械厂的厂方同志说在市招待所安排了晚饭，您看？”
李国棠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厂方的安排比驻地部队的好，标准高得多。
这年代，军区召开的会议，会址在岭南广市的，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最高不能超过一元六角，其它地区最高不能超过一元五角。师、军、军区一级单位召开的工作会议。十六级以上干部每人每天补助八角钱，十七级以下干部每人每天补助一元钱。也就是说，如果由李国棠安排工作餐，每个人的标准是一天一元五角。当然，这里只有晚上一餐。那么就可以把一天的一元五角用到晚上这一餐。按十个人一桌，一桌的饭菜就是十五元的标准。这种标准就只能是在驻地部队的食堂吃。十五元也不差。几样荤素还是有的。
重大节日，地方省以上党政机关和群众团体组织的劳军代表及随行的文艺团体到部队慰问，一般只限招待烟、茶，确需招待吃饭的，经军以上党委批准，可以招待一餐。招待标准，按就餐人员计算，在每人两元的范围内开支，包括烟、茶在内。地区、市、县的按一元五角的标准。
刘晖想了一下。点点头。
江城机械厂来的是厂里的几位领导，安排饭菜最少是五元一人的标准，另外还准备了烟、酒。饭后直接就由厂方安排在市招住宿，不需要再回驻地部队。
“国棠同志，坐吧”刘晖露出了笑容，马主任陪坐在一侧。饭后，李国棠没有离开，首长还有些情况需要了解。刘晖这个称呼也很有讲究，因为李国棠就是他一手慢慢提拔上来的得力手下。人少的时候，刘晖倒是不介意让人知道。
“是，首长”李国棠打点起精神，准备回答首长的问题。可是，刘晖并没有再提起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马主任也只是简略的问了一下产品运输的问题，两位领导更多的是闲话家常，谈的是琐碎小事。马主任突然的一个问题，让他有些茫然“国棠同志，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没有”李国棠回答很迅速，吃饭有驻地的小食堂，住宿在营区，出行检查工作有吉普车，什么都很方便，真没困难。
刘晖和马主任相视一笑，刘晖指着他“国棠同志，爱人和孩子不在身边，这不是困难？”李国棠一愣，笑了一下“这个啊，暂时还没有时间给她联系工作，我意思是等过完年吧”
“干起工作来，家都不要了？这样吧，让组织上出面帮你解决一下，赶在春节前吧！”刘晖笑着。春节前？也就是个把两个月的时间，李国棠大喜的同时还带有一丝疑惑，组织上出面自然是直接和地、市联系，不过，这是为什么？前面爱人随军不都是自己去办吗？是不是自己前一段时间职位上升的原因？
刘晖话题一转“国棠同志，听说你的大儿子学习成绩不错？”
咦，这事情就很奇怪了，李国棠想不通，首长是什么人？管理着军区多少事务？麾下多少人？说日理万机有点儿夸张，但从早忙到晚却一点不假。怎么我儿子这区区一点的小事情，难道还会传到首长的耳朵里？湘省机械厂隔着省军区远着呢！
“还行吧，家里来信说是成绩好，去了港区借读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李国棠疑惑归疑惑，首长从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的？不过，还是笑着谦虚的说了一句，内心里实在有些藏不住的得意。这小子，学习成绩好居然能传到领导耳里！等他考上华国最好的大学，岂不是更给我长脸。
听了李国棠的话，刘晖哈哈笑了一声“国棠，孩子你教育的挺好的，我看呐，比你强不知多少！”。李国棠一听，老首长这话表扬太过了，赶紧摇手“哪里，哪里，首长，您不知道，这孩子学习成绩还行，但是，调皮着呢”
调皮？马主任把脸转过一边，忍住笑容，果然，李国棠不知情，蒙在鼓里。现在还以为自己的大儿子在港区认真读书。稍稍平复心情，马主任又转过头。
李国棠是不知情，可以理解。在军区，高层的几个知道内情的领导，已经开始高度重视起李震东运输货物的这码事情。继前一段时间支付运输费用后，在李震东去云省之前，李震东做出了给部队的军车增加运费的做法，湘省短途运输上李震东给的运费只是稍高，关键从湘省运到岭南省的长途，李震东让深区支付的运费翻番，如果有别单位顺路车拉货回湘省，运费也归部队。运货战士个人也提高到一次给二十元。当时提出来的时候，郭远川和黎伟明傻眼追问原因，李震东啥都没说，只问你们要不要？
郭远川和黎伟明专程到军区汇报。最近以来的运费，军区已经要求财务处，在内部开始保密，具体数字不向外公布。
刘晖笑着点头“唔，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有空带他来家里我看看”......
李国棠回驻地的路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军区首长对所管辖的范围，一般都是直接召集各单位领导到军区开会，很少下地方视察。到驻地来的，常常是工作小组。这次军区首长到这里，虽说是检查了机械厂军代室的工作，也传达了几份文件，但，机械厂的工作没出什么大的差错，传达的这种文件似乎发出机密公函就行了。而且，明天一早就回军区，来去匆匆，想不通，给自己的感觉，首长更像是顺路来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第三天的午后，湘省军区首长一行乘坐列车到达金市。预先已经得到通知的李国棠，调派了几部吉普车迎接了军区首长。
一位首长是军区直管军工这一块的副司令员，也是军区的几位主要领导之一。姓刘，名晖，年纪五十多岁，身材中等，一身戎装，不苟于言笑，一脸严肃，眼神犀利，是李国棠的直接领导。
另一位首长是分管军区运输的马主任，级别比李国棠高半级。和李国棠不熟，在介绍后，对李国棠注意了不少。这位就是那孩子的父亲？看档案资料还不觉得，这一看真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其余的是随同人员。
上车后的军区首长否决了李国棠休息的提议，直接选择去了一个距离近点的江城机械厂。分布在金市的几个机械厂，没办法能够在一天之类走遍，对于视察的领导来说，只能是选择一个地方看看，以点见面，实地看看也大约能估测工作情况。
在巡视的过程中，不时的提问起武器的各种技术参数。在旁边陪同的李国棠，无论领导如何提问，张口就能把数字报上来。而随后，回到金市驻地，召开的几个机械厂驻厂军代室的会议中，李国棠对每个厂的具体情况都能了若指掌。
听着汇报，刘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暗暗点头，心里比较满意。自己提议让李国棠过来主持这边的工作是正确的。倒不是说上一任的主官不行，上一任的主官在政策纪律执行上同样非常严格，区别只在于产品技术上。李国棠精通枪械武器的各种设计、流程，从一名一线的军事官员转行成为技术型军官，十分少见。实际上，李国棠曾参与军队某类武器设计标准的编写。评职称时，定为高级工程师。
临到会议终了，已是夜幕降临。李国棠侧身小声的说“首长、马主任，江城机械厂的厂方同志说在市招待所安排了晚饭，您看？”
李国棠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厂方的安排比驻地部队的好，标准高得多。
这年代，军区召开的会议，会址在岭南广市的，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最高不能超过一元六角，其它地区最高不能超过一元五角。师、军、军区一级单位召开的工作会议。十六级以上干部每人每天补助八角钱，十七级以下干部每人每天补助一元钱。也就是说，如果由李国棠安排工作餐，每个人的标准是一天一元五角。当然，这里只有晚上一餐。那么就可以把一天的一元五角用到晚上这一餐。按十个人一桌，一桌的饭菜就是十五元的标准。这种标准就只能是在驻地部队的食堂吃。十五元也不差。几样荤素还是有的。
重大节日，地方省以上党政机关和群众团体组织的劳军代表及随行的文艺团体到部队慰问，一般只限招待烟、茶，确需招待吃饭的，经军以上党委批准，可以招待一餐。招待标准，按就餐人员计算，在每人两元的范围内开支，包括烟、茶在内。地区、市、县的按一元五角的标准。
刘晖想了一下。点点头。
江城机械厂来的是厂里的几位领导，安排饭菜最少是五元一人的标准，另外还准备了烟、酒。饭后直接就由厂方安排在市招住宿，不需要再回驻地部队。
“国棠同志，坐吧”刘晖露出了笑容，马主任陪坐在一侧。饭后，李国棠没有离开，首长还有些情况需要了解。刘晖这个称呼也很有讲究，因为李国棠就是他一手慢慢提拔上来的得力手下。人少的时候，刘晖倒是不介意让人知道。
“是，首长”李国棠打点起精神，准备回答首长的问题。可是，刘晖并没有再提起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马主任也只是简略的问了一下产品运输的问题，两位领导更多的是闲话家常，谈的是琐碎小事。马主任突然的一个问题，让他有些茫然“国棠同志，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没有”李国棠回答很迅速，吃饭有驻地的小食堂，住宿在营区，出行检查工作有吉普车，什么都很方便，真没困难。
刘晖和马主任相视一笑，刘晖指着他“国棠同志，爱人和孩子不在身边，这不是困难？”李国棠一愣，笑了一下“这个啊，暂时还没有时间给她联系工作，我意思是等过完年吧”
“干起工作来，家都不要了？这样吧，让组织上出面帮你解决一下，赶在春节前吧！”刘晖笑着。春节前？也就是个把两个月的时间，李国棠大喜的同时还带有一丝疑惑，组织上出面自然是直接和地、市联系，不过，这是为什么？前面爱人随军不都是自己去办吗？是不是自己前一段时间职位上升的原因？
刘晖话题一转“国棠同志，听说你的大儿子学习成绩不错？”
咦，这事情就很奇怪了，李国棠想不通，首长是什么人？管理着军区多少事务？麾下多少人？说日理万机有点儿夸张，但从早忙到晚却一点不假。怎么我儿子这区区一点的小事情，难道还会传到首长的耳朵里？湘省机械厂隔着省军区远着呢！
“还行吧，家里来信说是成绩好，去了港区借读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李国棠疑惑归疑惑，首长从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的？不过，还是笑着谦虚的说了一句，内心里实在有些藏不住的得意。这小子，学习成绩好居然能传到领导耳里！等他考上华国最好的大学，岂不是更给我长脸。
听了李国棠的话，刘晖哈哈笑了一声“国棠，孩子你教育的挺好的，我看呐，比你强不知多少！”。李国棠一听，老首长这话表扬太过了，赶紧摇手“哪里，哪里，首长，您不知道，这孩子学习成绩还行，但是，调皮着呢”
调皮？马主任把脸转过一边，忍住笑容，果然，李国棠不知情，蒙在鼓里。现在还以为自己的大儿子在港区认真读书。稍稍平复心情，马主任又转过头。
李国棠是不知情，可以理解。在军区，高层的几个知道内情的领导，已经开始高度重视起李震东运输货物的这码事情。继前一段时间支付运输费用后，在李震东去云省之前，李震东做出了给部队的军车增加运费的做法，湘省短途运输上李震东给的运费只是稍高，关键从湘省运到岭南省的长途，李震东让深区支付的运费翻番，如果有别单位顺路车拉货回湘省，运费也归部队。运货战士个人也提高到一次给二十元。当时提出来的时候，郭远川和黎伟明傻眼追问原因，李震东啥都没说，只问你们要不要？
郭远川和黎伟明专程到军区汇报。最近以来的运费，军区已经要求财务处，在内部开始保密，具体数字不向外公布。
刘晖笑着点头“唔，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有空带他来家里我看看”......
李国棠回驻地的路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军区首长对所管辖的范围，一般都是直接召集各单位领导到军区开会，很少下地方视察。到驻地来的，常常是工作小组。这次军区首长到这里，虽说是检查了机械厂军代室的工作，也传达了几份文件，但，机械厂的工作没出什么大的差错，传达的这种文件似乎发出机密公函就行了。而且，明天一早就回军区，来去匆匆，想不通，给自己的感觉，首长更像是顺路来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