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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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雨坐在床沿边上，望着儿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嘟嘟，不要怪妈妈……苏阳叔叔会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爱的。”
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轻轻地为儿子带上卧室的门，去了隔壁顾然的房子。
咔擦一声，房门打开。
她握在门把手的纤细手指微微颤抖，至从上次带嘟嘟一起来拿过礼物后，她从未再踏足过这里。空荡荡的房间，几样简陋的家具，离婚后的顾然一个人独居在此，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远得像天涯海角，默默地守望着她们母子。
客厅中间摆放着那艘巨大的拼装海盗船，儿子生日时顾然亲手拼装完成的。由于海盗船体型太大，不易搬走，所以顾然让她暂时保管这套房子的钥匙，嘟嘟想玩时可以带他来这里玩。
辛雨盘腿坐在地板上，海盗船的船尾被嘟嘟上次玩时拆掉了，她拿起散落的拼图木块认真地拼装起来。这东西看起来简单，真正动手自己拼装可不容易，她弄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了很小的一部分。
她站起来转了转酸痛的脖颈，看着眼前偌大的海盗船，心情愈加沉重。她真不敢想象顾然是怎样托着病重之躯拼完这艘海盗船的，一片片拼图皆是对儿子满满的爱。
辛雨怕儿子醒来看不见她会害怕，不敢再耽搁下去。她走到门口，脚步顿住，扶住门框缓缓回头，望了眼还未完工的海盗船，眼眶突然有些酸胀。狠了狠心，关上门离开。
————
“小雨，我临时有个病人出了点问题，这边要处理一下，可能赶不过去看礼服了。”苏阳抱歉地说。
辛雨站在影楼的落地玻璃窗前，眼睛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河，“没关系，这边有李梅陪着我呢，你安心工作吧。”
“……对不起，小雨。你们先看着，我尽快赶过去。”
辛雨的嗓音里有一丝无奈的笑，“知道啦，啰嗦。”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
“小雨，你快过来看看这件婚纱好漂亮啊。”李梅惊喜地喊道，咋咋呼呼的快乐跟她要结婚似得。
辛雨下楼便看见李梅提着一件婚纱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臭美得不行。她走过去，头枕在李梅肩膀上，目光落在镜子里的两个女人身上，“真好看，李梅你穿这件婚纱肯定特美。”
李梅抿嘴笑了，既得意又有点失落，“婚纱是好看，可惜不是我穿。来来来，别馋我了，快去换上婚纱，让我看看。”
辛雨接过婚纱，被李梅催促着到更衣间换。几分钟后，一袭白色蕾丝抹胸婚纱的辛雨从更衣间走出来，浅浅的微笑，婀娜苗条的身姿，哪里像生过孩子的女人？！
李梅：“太美了，辛雨。”
影楼接待人员：“辛小姐，这件婚纱是前天刚从法国空运过来得，仅此一件哦，大品牌手工制作，非常适合您，太漂亮了。”
从法国空运过来，大品牌手工制作？
这一系列的修饰在辛雨听来全都是钱钱钱啊，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贵了。李梅走近，摸了摸她纤细的腰身，啧啧赞道：“瞧瞧这面料这做工这设计，大品牌就是大品牌，这腰部设计得好别致，又给人盈盈一握的飘逸感，简直美翻了。”
辛雨凑到李梅耳边，小声说：“肯定很贵，在淘宝上花几百块钱就能买件婚纱，也很漂亮的。”
李梅投以鄙夷的眼神，“真俗！淘宝上的冒牌货能跟大品牌的婚纱比吗你跟顾然结婚时，大家刚毕业都没钱，什么都不计较也就算了。可现在都来第二次了，还这么不讲究太说不过去了。”
辛雨：“……”提起顾然，仿佛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全身上下透心凉。
她昨晚偷偷跑到医院看顾然，透过门缝，她看到他静静地地躺在病床上，鼻子和嘴巴被氧气罩盖着，平日沉亮精明的眸子紧闭着，安静得不像话。她不知道他是否真得睡着了，不敢走进去打扰他，只有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默默地守着。
李梅见辛雨不吭声，还以为提到顾然，她不开心了呢。遂说：“对不起，辛雨，我不是故意提起顾然。”
“没关系，我没事儿。”辛雨扭头看向李梅，淡淡地问：“还记得我跟顾然结婚时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我可是你的伴娘。你为了省钱拉着我在淘宝上泡了好几个晚上，熬得我黑眼圈都出来了，才选中一件婚纱，一件伴娘礼服，总共花了600块钱。小气鬼！”李梅故作嗔怪，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辛雨反问：“我小气吗？我记得伴娘礼服最后被你拿回家了，喜欢得不得了，去年还见你穿呢。”
李梅呵呵地笑了，无限感慨地说：“以前的时光真美好啊，好怀念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辛雨：“别发酸了，文艺女青年。既然青春终究要逝去，那就让我们好好把握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吧，不活在过去，不奢望将来，只为当下点点滴滴的快乐而活。”
李梅望着辛雨清秀的侧脸，悠悠地叹了口气，“辛雨，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能遇到顾然这样的男人，真得很幸运。”
“是么？”辛雨抿唇凄凉地笑了，“可他觉得我遇到他……是不幸。”在顾然老家，她喝醉的那天晚上，他低低的倾诉，她全听到了。很奇怪，她第一次只醉了身，没有醉心。
“那你呢，你后悔遇到顾然吗？”
辛雨愣怔，很认真地想了想，答案依然是不后悔。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厚脸皮地追着他不放，她依然愿意嫁给他。
李梅从背后圈住她的肩膀，静默好一会儿，说：“辛雨，我这次真得要离婚了。”
辛雨愣怔半秒，以为她又在跟林海良闹脾气，劝道：“别胡说，整天把离婚挂嘴边上，当心被你说中。”
李梅嗤笑了声，“这次是真得……说中了！”
辛雨望着镜子里的搂着她的女人，眼睛亮晶晶的。她的心猛地一沉，转身扶住李梅的双臂，“你别吓哦啊？”
李梅抬手抹了把眼睛，转身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碎花抱枕抱在怀里，整理了下情绪，说：“林海良在外头有女人了，那贱货是他同事。那天林海良的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提前下班到他们公司找他一起去吃饭。结果看见他跟一个女人手挽手地上了他的车，我在后面开车跟着，一直跟踪他们到了酒店……后面的事情你想想也知道了。”
“……”辛雨被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林海良多老实本分的男人啊，平日里对老婆言听计从，连内.衣内.裤都帮着洗，竟然敢出轨。
“妈的！”李梅的一声咒骂声把辛雨从震惊中拉回现实，“这么俗套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老娘身上，酒店捉奸这样的烂戏码简直有辱我的智商。”
“那你最后怎么做的？”
李梅吁了口气，“我本来想玩点高智商的，特显宫心计的那种，可最后还是没憋住火。我直接把那女人从床上光溜溜地拽到了走道里，她不是贱嘛，我就让她贱个够。整个酒店的男人都看到了这个贱货，说不定跟帮她揽几单生意呢。”
辛雨嗤笑，“确实像你的作风，不过甄嬛传白看了。”
“我发现对付这种贱.货就得粗暴才解气。”提起这件事，李梅依旧气得胸膛起伏。
辛雨：“你们真要离婚吗？林海良什么态度？”
李梅：“他求我原谅她，说自己一时受到蛊惑没把持住，全都是屁话。只不过当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学人家玩女人。哼，万一他哪天当上总裁，有豪车住别墅，还不知道干出什么缺德事儿呢，真是小人得志。这婚我离定了，这种男人我决不能跟他过一辈子。”
林海良出轨是不对，可围城内的矛盾也不能全赖一个人。平日里李梅总以为把老公完全控制在手心里，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任凭林海良怎么蹦跶也翻不了天。他是不敢翻天，可他却选择逃到别的女人身上寻求温柔。林海良固然人品有问题，李梅也不能说完全没责任。
可这话，辛雨现在还不能对李梅说，她正在气头上，肯定听不进去。
辛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一副开心的样子陪我挑婚纱。”
李梅切了声，“这说明老娘没把林海良放在心上，离婚对我来说就跟割掉腐烂的阑尾一样，不值得留恋。”
“那你还流泪？”
李梅瞪她，不会聊天的女人，“我哭是因为……凭什么是他先出轨，要甩也是我跟男神相亲相爱，甩掉他林海良好吧。”
李梅说话间眼圈又红了，辛雨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道：“那是因为你人品好，素质高，不屑于出轨这种龌蹉事儿。”哎，真是个要强的傻女人。如果你真得没感情，只会生气愤怒，却不会为这个男人流泪。
李梅微微弯了弯嘴角，笑纳了辛雨善意的恭维。抬手擦了把眼泪站起来，“别说这些事儿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来，咱们再去选婚纱。”
————
柔和的灯光倾洒在小小的卧室里，辛雨坐在床沿边上，给儿子读安徒生童话。嘟嘟躺在被窝里，听着听着不知何时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她伸手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件外套准备出门。人刚走到鞋柜旁，被小姨叫住了。
“小雨，你又要出去？”
辛雨边换鞋边说：“嗯，我出去有点事儿，很快就回来。”
“又有事啊，是去见苏阳……还是顾然？”小姨话里有话。
辛雨系鞋带的手一顿，扭头看向小姨。
小姨也不再试探，直截了当地说：“你每天晚上去医院探望顾然，你以为我不知道。辛雨，你马上要嫁给苏阳了，万一被苏家人知道，肯定会出麻烦的。小姨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你还要瞒着我。”
辛雨：“小姨，你没有瞒着我么？那辆奥迪我已经找汽修厂检验了，根本不是你的二手车。”
小姨迟疑了下，说：“是，这辆奥迪是顾然托我送给你的，又不准我说他送的，我只能对你撒谎喽。至于他的病情，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没有存心瞒着你。”
辛雨背对着小姨，嘴角敛出一抹笑，他总是记得她说过的每一个愿望。她曾经对顾然说，如果她有一天拿到驾驶证，希望有一辆奥迪两厢车。两个很不专业的理由：一是她喜欢奥迪的logo，二是她认为两厢车倒车更方便。
小姨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还要劝她，“辛雨，你就不怕在医院里遇到苏阳么？男人吃起醋来，可比女人酸多了。”
辛雨穿好鞋站起来，眸光清澈，“苏阳知道。我走啦，小姨，你留心点嘟嘟。”
“知……知道，那他不生气啊？”
小姨扶着门框对着辛雨背影喊，也不知道她听到没听到，只见她转身进了电梯。
辛雨坐在床沿边上，望着儿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嘟嘟，不要怪妈妈……苏阳叔叔会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疼爱的。”
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轻轻地为儿子带上卧室的门，去了隔壁顾然的房子。
咔擦一声，房门打开。
她握在门把手的纤细手指微微颤抖，至从上次带嘟嘟一起来拿过礼物后，她从未再踏足过这里。空荡荡的房间，几样简陋的家具，离婚后的顾然一个人独居在此，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远得像天涯海角，默默地守望着她们母子。
客厅中间摆放着那艘巨大的拼装海盗船，儿子生日时顾然亲手拼装完成的。由于海盗船体型太大，不易搬走，所以顾然让她暂时保管这套房子的钥匙，嘟嘟想玩时可以带他来这里玩。
辛雨盘腿坐在地板上，海盗船的船尾被嘟嘟上次玩时拆掉了，她拿起散落的拼图木块认真地拼装起来。这东西看起来简单，真正动手自己拼装可不容易，她弄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了很小的一部分。
她站起来转了转酸痛的脖颈，看着眼前偌大的海盗船，心情愈加沉重。她真不敢想象顾然是怎样托着病重之躯拼完这艘海盗船的，一片片拼图皆是对儿子满满的爱。
辛雨怕儿子醒来看不见她会害怕，不敢再耽搁下去。她走到门口，脚步顿住，扶住门框缓缓回头，望了眼还未完工的海盗船，眼眶突然有些酸胀。狠了狠心，关上门离开。
————
“小雨，我临时有个病人出了点问题，这边要处理一下，可能赶不过去看礼服了。”苏阳抱歉地说。
辛雨站在影楼的落地玻璃窗前，眼睛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河，“没关系，这边有李梅陪着我呢，你安心工作吧。”
“……对不起，小雨。你们先看着，我尽快赶过去。”
辛雨的嗓音里有一丝无奈的笑，“知道啦，啰嗦。”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
“小雨，你快过来看看这件婚纱好漂亮啊。”李梅惊喜地喊道，咋咋呼呼的快乐跟她要结婚似得。
辛雨下楼便看见李梅提着一件婚纱站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臭美得不行。她走过去，头枕在李梅肩膀上，目光落在镜子里的两个女人身上，“真好看，李梅你穿这件婚纱肯定特美。”
李梅抿嘴笑了，既得意又有点失落，“婚纱是好看，可惜不是我穿。来来来，别馋我了，快去换上婚纱，让我看看。”
辛雨接过婚纱，被李梅催促着到更衣间换。几分钟后，一袭白色蕾丝抹胸婚纱的辛雨从更衣间走出来，浅浅的微笑，婀娜苗条的身姿，哪里像生过孩子的女人？！
李梅：“太美了，辛雨。”
影楼接待人员：“辛小姐，这件婚纱是前天刚从法国空运过来得，仅此一件哦，大品牌手工制作，非常适合您，太漂亮了。”
从法国空运过来，大品牌手工制作？
这一系列的修饰在辛雨听来全都是钱钱钱啊，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贵了。李梅走近，摸了摸她纤细的腰身，啧啧赞道：“瞧瞧这面料这做工这设计，大品牌就是大品牌，这腰部设计得好别致，又给人盈盈一握的飘逸感，简直美翻了。”
辛雨凑到李梅耳边，小声说：“肯定很贵，在淘宝上花几百块钱就能买件婚纱，也很漂亮的。”
李梅投以鄙夷的眼神，“真俗！淘宝上的冒牌货能跟大品牌的婚纱比吗你跟顾然结婚时，大家刚毕业都没钱，什么都不计较也就算了。可现在都来第二次了，还这么不讲究太说不过去了。”
辛雨：“……”提起顾然，仿佛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全身上下透心凉。
她昨晚偷偷跑到医院看顾然，透过门缝，她看到他静静地地躺在病床上，鼻子和嘴巴被氧气罩盖着，平日沉亮精明的眸子紧闭着，安静得不像话。她不知道他是否真得睡着了，不敢走进去打扰他，只有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默默地守着。
李梅见辛雨不吭声，还以为提到顾然，她不开心了呢。遂说：“对不起，辛雨，我不是故意提起顾然。”
“没关系，我没事儿。”辛雨扭头看向李梅，淡淡地问：“还记得我跟顾然结婚时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我可是你的伴娘。你为了省钱拉着我在淘宝上泡了好几个晚上，熬得我黑眼圈都出来了，才选中一件婚纱，一件伴娘礼服，总共花了600块钱。小气鬼！”李梅故作嗔怪，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辛雨反问：“我小气吗？我记得伴娘礼服最后被你拿回家了，喜欢得不得了，去年还见你穿呢。”
李梅呵呵地笑了，无限感慨地说：“以前的时光真美好啊，好怀念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辛雨：“别发酸了，文艺女青年。既然青春终究要逝去，那就让我们好好把握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吧，不活在过去，不奢望将来，只为当下点点滴滴的快乐而活。”
李梅望着辛雨清秀的侧脸，悠悠地叹了口气，“辛雨，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能遇到顾然这样的男人，真得很幸运。”
“是么？”辛雨抿唇凄凉地笑了，“可他觉得我遇到他……是不幸。”在顾然老家，她喝醉的那天晚上，他低低的倾诉，她全听到了。很奇怪，她第一次只醉了身，没有醉心。
“那你呢，你后悔遇到顾然吗？”
辛雨愣怔，很认真地想了想，答案依然是不后悔。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厚脸皮地追着他不放，她依然愿意嫁给他。
李梅从背后圈住她的肩膀，静默好一会儿，说：“辛雨，我这次真得要离婚了。”
辛雨愣怔半秒，以为她又在跟林海良闹脾气，劝道：“别胡说，整天把离婚挂嘴边上，当心被你说中。”
李梅嗤笑了声，“这次是真得……说中了！”
辛雨望着镜子里的搂着她的女人，眼睛亮晶晶的。她的心猛地一沉，转身扶住李梅的双臂，“你别吓哦啊？”
李梅抬手抹了把眼睛，转身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碎花抱枕抱在怀里，整理了下情绪，说：“林海良在外头有女人了，那贱货是他同事。那天林海良的生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提前下班到他们公司找他一起去吃饭。结果看见他跟一个女人手挽手地上了他的车，我在后面开车跟着，一直跟踪他们到了酒店……后面的事情你想想也知道了。”
“……”辛雨被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林海良多老实本分的男人啊，平日里对老婆言听计从，连内.衣内.裤都帮着洗，竟然敢出轨。
“妈的！”李梅的一声咒骂声把辛雨从震惊中拉回现实，“这么俗套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老娘身上，酒店捉奸这样的烂戏码简直有辱我的智商。”
“那你最后怎么做的？”
李梅吁了口气，“我本来想玩点高智商的，特显宫心计的那种，可最后还是没憋住火。我直接把那女人从床上光溜溜地拽到了走道里，她不是贱嘛，我就让她贱个够。整个酒店的男人都看到了这个贱货，说不定跟帮她揽几单生意呢。”
辛雨嗤笑，“确实像你的作风，不过甄嬛传白看了。”
“我发现对付这种贱.货就得粗暴才解气。”提起这件事，李梅依旧气得胸膛起伏。
辛雨：“你们真要离婚吗？林海良什么态度？”
李梅：“他求我原谅她，说自己一时受到蛊惑没把持住，全都是屁话。只不过当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学人家玩女人。哼，万一他哪天当上总裁，有豪车住别墅，还不知道干出什么缺德事儿呢，真是小人得志。这婚我离定了，这种男人我决不能跟他过一辈子。”
林海良出轨是不对，可围城内的矛盾也不能全赖一个人。平日里李梅总以为把老公完全控制在手心里，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任凭林海良怎么蹦跶也翻不了天。他是不敢翻天，可他却选择逃到别的女人身上寻求温柔。林海良固然人品有问题，李梅也不能说完全没责任。
可这话，辛雨现在还不能对李梅说，她正在气头上，肯定听不进去。
辛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一副开心的样子陪我挑婚纱。”
李梅切了声，“这说明老娘没把林海良放在心上，离婚对我来说就跟割掉腐烂的阑尾一样，不值得留恋。”
“那你还流泪？”
李梅瞪她，不会聊天的女人，“我哭是因为……凭什么是他先出轨，要甩也是我跟男神相亲相爱，甩掉他林海良好吧。”
李梅说话间眼圈又红了，辛雨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道：“那是因为你人品好，素质高，不屑于出轨这种龌蹉事儿。”哎，真是个要强的傻女人。如果你真得没感情，只会生气愤怒，却不会为这个男人流泪。
李梅微微弯了弯嘴角，笑纳了辛雨善意的恭维。抬手擦了把眼泪站起来，“别说这些事儿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来，咱们再去选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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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灯光倾洒在小小的卧室里，辛雨坐在床沿边上，给儿子读安徒生童话。嘟嘟躺在被窝里，听着听着不知何时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她伸手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件外套准备出门。人刚走到鞋柜旁，被小姨叫住了。
“小雨，你又要出去？”
辛雨边换鞋边说：“嗯，我出去有点事儿，很快就回来。”
“又有事啊，是去见苏阳……还是顾然？”小姨话里有话。
辛雨系鞋带的手一顿，扭头看向小姨。
小姨也不再试探，直截了当地说：“你每天晚上去医院探望顾然，你以为我不知道。辛雨，你马上要嫁给苏阳了，万一被苏家人知道，肯定会出麻烦的。小姨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你还要瞒着我。”
辛雨：“小姨，你没有瞒着我么？那辆奥迪我已经找汽修厂检验了，根本不是你的二手车。”
小姨迟疑了下，说：“是，这辆奥迪是顾然托我送给你的，又不准我说他送的，我只能对你撒谎喽。至于他的病情，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没有存心瞒着你。”
辛雨背对着小姨，嘴角敛出一抹笑，他总是记得她说过的每一个愿望。她曾经对顾然说，如果她有一天拿到驾驶证，希望有一辆奥迪两厢车。两个很不专业的理由：一是她喜欢奥迪的logo，二是她认为两厢车倒车更方便。
小姨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还要劝她，“辛雨，你就不怕在医院里遇到苏阳么？男人吃起醋来，可比女人酸多了。”
辛雨穿好鞋站起来，眸光清澈，“苏阳知道。我走啦，小姨，你留心点嘟嘟。”
“知……知道，那他不生气啊？”
小姨扶着门框对着辛雨背影喊，也不知道她听到没听到，只见她转身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