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破晓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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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双坚定的眼眸，让我敢于正视鲜血淋漓的大陆。
马克斯家族第五任家主杜维之叹惋，道出了永恒大陆残酷的真实，或许这并不是一种病态的悲观，因为永恒大陆的规则正是由大人物们在奢华晚宴的餐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制定而成。
“嘿，老兄，你看塔斯汀王国是不是太混乱了，我们让它消失吧？”
“恩，光明神在上，他说您的话很正确。”
两只神秘的手高举酒杯，碰撞出刀剑金戈交鸣之声，于是如此荒唐的决定便在无尽夜色下的谈笑风生中被决定。
可笑？不，鲜血淋漓。
对于规则，迎合还是抗争，不言而喻。
马克斯府邸压抑的姿态如同一位垂暮老者仰望着即将坠落的夕阳。
古莱特子爵没有像守财奴般保护着马克斯最后的底蕴，祖上从牙缝里面抠出来的一些烂菜叶儿，如今是时候做成一道‘丰盛的晚宴’来招待那些满口‘光明与我同在’的正义代言人了。
狂风骤雨到来之前，老子爵微笑着撕开了一张刻有六芒星徽章的魔法卷轴。
“杀伐，毁灭，吾头颅之上，黄金双剑高悬，不仁慈，不虚伪。”
古莱特低声呢喃，他身上的辉耀之铠如同骄阳般绽放炽热的光芒，仿佛被乌云笼罩的黑色夜空即将重见光明。
无数白茫茫的小光点欢笑着从这张泛黄的羊皮纸卷中蜂拥而出，李来福和一脸迷茫的琴瞬间被这些可爱的精灵给包围了。仿佛整个人都悬浮在了浩瀚的天空，李来福站立不稳，随着白色光芒的照耀，那些精灵簇拥着他望着那两张渐渐模糊的面庞，哪怕是以他两世为人枯井无波的心境，也有些苦涩，强忍住没有掉下更多的泪水，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
“小埃莫里，你要记住，只要你还活着，马克斯家族永远不会灭亡，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古莱特沧桑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位几乎一辈子都生活在风口浪尖的老贵族，真的已经老了，曾经坚如磐石的背脊早已失去了韧性，仿佛只要在上面轻轻拍打一下，就会让它再也无法直起，只不过相对于李来福的离去，老子爵满脸肉痛的面庞似乎是更为在乎那张被撕开的魔法卷轴...
已经实质化的魔法元素，意味着这张羊皮纸卷里面最起码封印了七阶或更高阶的魔法，马克斯家族及即便落魄至此，却依然可以在万丈深渊的峡谷之上安然徘徊，看来这并不只是命运的眷顾。
吟唱玄奥冗长的咒语并顺畅的释放出一则七阶魔法，这是大魔法师阶段的最高的成就，而一位大魔法师在永恒大陆也足够算得上是强者了，这种恐怖的存在无论是置身千万人的战场进行屠戮，还是在黑暗中悄悄拿起罪恶的法杖作恶，都是一种堪称‘恐怖’的存在。
而将一群调皮的魔法精灵给封锁在密闭的羊皮纸卷中，最起码需要超越大魔法师的水平。
人类食物链的高层，在**和无知之海上荡漾了百年甚至更久的存在，这张八阶空间魔法卷轴虚空救赎的缔造者，是一位传奇魔导士。
将老子爵的面庞选择性无视，李来福刚刚有些缓和的灵魂又是一紧。
特洛伊还是那副老样子，低眉顺眼，双手交叉着放在宽大的黑袍中，只不过那略带惆怅的呢喃却让李来福心底一阵抽搐。
“小埃莫里，再见了。”
李来福一愣。
再见？对啊，再见了，一切都是这样无奈，抱歉啊，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守护你们，哪怕是在这个将达尔文进化论演绎到极致的世界，我还是只能成为那一只惹人发笑毫无价值的猴子啊，弱肉强食？刀俎鱼肉？对啊，我是弱者，我是鱼肉，那些大人物们举着酒杯谈笑间就可以决定我这个小丑的生死，他们才是英雄，指点江山，狂恣放荡，天生含着金钥匙长大。
所以，抱歉啊，我得逃了。
“再见了，老狐狸特洛伊。”
“再见了，老子爵。”
“再见了，那位直到最后都没能见面的女孩。”
“再见了，混帐骑士莱恩。”
“再见了，马克斯家族。”
但是...但是啊...
李来福的目光仿佛鲜血一般嫣红，漆黑中带着血色，触目惊心，毛骨悚然，如同是《光明启示录》最后一章中所描述的那位禁忌之王撒旦的瞳孔。
“如果你们注定被黑暗吞噬，请相信我，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爱尔德大教堂内尸横遍野，光明神的雕像化作任人践踏的粉末，红衣主教，白衣祭祀，光明骑士团，宗教裁判所的神职人员，塔斯汀王国的豺狼，所有伪装成为英雄的小丑，他们的鲜血将会被浇灌在最下贱的高脚杯中，他们的头颅将会高悬塔斯汀王国的城墙上，一切所谓的正义将永远埋葬在泥土中不见天日，邪恶和黑暗将成为永恒大陆不朽的王，因为...因为...因为他们毁了我的家啊！”
李来福张狂的怒吼如惊雷一般响彻阴沉沉的苍穹，漆黑的发髻散乱飘荡，这一刻，他想起来了，想起了他那另一个名字，鲜血和枯骨换回来的姓氏。
他叫马克斯·埃莫里。
无数白色的精灵在欢呼着将他包围，琴执拗的抓紧了他颤抖的手，仿佛在害怕他挣脱了枷锁的束缚，这个魔王，不，这条疯狗，真的怒了。
塔斯汀中央街道的某座雕像脚下。
一个黑袍乞丐笑容诡异，摸着怀里的一枚闪耀光芒的金币，低语声仿佛来自《光明启示录》中所记载的‘灭世流离之地’。
“一颗诡异的种子，扰乱了过去，混乱了未来，还要祸害如今，难以置信，所谓的神祇们，等待着哭喊吧。”
塔斯汀南端的一座古堡，千年家族，气息古朴，城堡上玄奥的魔法阵如同漫天繁星，让人眼花缭乱。
纹饰着**天使的高脚杯举起，一位儒雅的年轻贵族男子露出了笑意。
“獠牙操纵的大陆，嘿嘿，这几颗牙啊...估计快被崩碎了吧，你说是不是，亚巴顿？”
低下头，贵族男子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条吐着舌头的大黑狗，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这种漆黑的生物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焦躁不安，而代价则是鲜血的教训。
“混蛋，你这个血统不纯的杂种松开嘴，我不是说你的牙，不，不，我是杂种，你是光明神的儿子，啊...啊...疼！”
悲鸣声响彻了古堡的每一个角落。
...
塔斯汀各个角落的震惊和呢喃皆在此地终结，一声吟唱结束了这片黑夜。无关乎外界的纷纷扰扰，马克斯家族不朽的帷幕终将落下。
“吾之名义，虚空救赎。”
癫狂呼啸，戛然而止。
老子爵古莱特高高举起的长剑尚有一丝黯淡的白芒，落魄的神情仿佛意味着这位承受着数十年指责的老人即将步入最后黄昏。
李来福的存在痕迹被他完全抹去了。
这里的气氛就像是在深邃海洋之底，闷的让人窒息。
“老伙计，听见了么，八年前我是对的，你是错的。”
古莱特忽然转过身，高昂起头颅，颓废之色一扫而空，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特洛伊趾高气扬的挑衅。
老管家对于李来福的消失仿佛置若罔闻，兀自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像森林里的老狐狸，作为总是带着一脸温润微笑的绅士，特洛伊此刻竟然也是抛弃了高贵的形象主义，开始满脸愤恨的与某位老者争执不休，以至于那张褶皱的面庞似乎有即将裂开的趋势。
“老伙计，您记错了，我是对的，你是错的，您还记得吗，是我的一个提出在小埃莫里的奶嘴上涂满朗姆酒的，如果不是如此让他刻骨铭心般的试炼，他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还有如果不是因为我这番举动，小埃莫里估计早就在三岁的时候被霍贝恩家族的那个小酒鬼灌死了吧，按照您的培养，现在小埃莫里估计搂着某位前凸后翘的肮脏**小姐赞颂着光明神的无私与伟大呢，魔法工会的那个小子是怎么说的？对，对，游吟尘埃，哈哈，游吟尘埃。”
“放屁！你个混蛋，我夫人怎么会派你这个看起来就像墓碑一样晦气的老家伙来帮助我！”
古莱特跳脚大骂，手中的长剑迸发出金色的毁灭奥义，强悍无匹的气息从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迈躯壳中油然而出。
“你才放屁！我是墓碑？那你呢？墓碑脚下的泥巴？在赞词礼颂中被称作‘孕育着生命和希望’的那堆玩意儿？”
特洛伊反唇相讥，宽大的黑袍上浮现一个又一个玄奥的咒印，或如六芒星，或如荆棘花冠，两种极端的法则之力大有一言不合便吟诵咒语释放战意干个天昏地暗的架势。
就在两者之间的气势有些略带可笑的紧张时，老子爵古莱特突然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长剑收回腰间上纹饰有荆棘之花的剑鞘。
“没意思啊，老伙计。”
古莱特喃喃说道。
特洛伊佝偻起身子，愈发让人感到憔悴。
“对啊，没意思，都结束了。”
“我们有多久没有争执过了？当初貌似是我指使你去给魔法工会的那位幕僚长老送上一对血族子爵的肮脏翅膀作为酬谢的吧，唉，老伙计啊，我还记得你是最讨厌那些伪装的如同大贵族般奢华的丑陋蝙蝠啊，当时你生气没有？”
特洛伊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上回让你去爱尔德大教堂里窃取《光明下的黑暗》这本禁忌之书时呢?有没有产生出一丝对我的怨念?”
特洛伊苦笑道：“那些渺如尘埃般的沙砾无需再提了，老子爵阁下，八年之前的某个夜晚您还记得吗，一位本不该出现的人来到了马克斯家族土地，我拒绝过，因为那个不详之人的要求可能意味着死亡，但您却说黄金双剑的传承者不需要畏惧光明的孬种，那才让我真的感到悲愤啊，我圣·特洛伊，什么时候畏惧过那群终日穿着葬礼丧服并且只会发出诸如‘光明神是伟大而又无私’的陈词滥调的小丑？所以我也答应了，按照那位不详之人提供的位置，和您一起找到了一位可爱又狂妄的小孩，呵呵，现在想想，时间可真快，他长大了，我们却老了，马克斯家族也老了。”
特洛伊神色愈发黯淡，笑容渐渐变为苦涩。
当古莱特听到这番话后，仿佛石化般的愣住了，就像他背后的那座沧桑的先祖雕像。
似乎是这样，他也即将成为古老历史一部分了，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进行最后的疯狂。
“老伙计，圣·特洛伊，尽管我知道你已经快忘记那意为‘杀伐’的古老姓氏了，而且最近几年我看你连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好吧，别灰心，因为我现在就是要戏弄嘲笑你，你这个老家伙，已经拿不起那柄金色长剑了吧。哈哈，老家伙，快逃吧，逃到你真正的主子那边去，快啊。”
老子爵眉飞色舞狂妄至极的谈吐足以让任何曾经与他为敌的人感到震惊，尤其是无数唾沫星子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之时，这位身穿着‘辉耀之铠’的强大骑士已经和塔斯汀中央街道最偏僻的一隅角落的乞讨者无异了。
“直到面对虚伪光明的最后一刻，这位老人依旧在不甘的疯狂嘶吼，他永远不会畏惧。哦？这样真不错，老子爵阁下，您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多年以后吟游诗人将你的不屈抗争写进史册，而我作为潜逃者遭受永世不得翻身之骂名，呵呵，抱歉啊，那柄剑，我想我还是能握紧的。”
特洛伊笑道，将双手从黑色长袍中伸了出来。
“和以前一样吧，就像八年之前那样，一人一剑，三十息后，比较天使之翼纹章的数目。”
“黄金双剑？”
“对，杀伐与毁灭。”
这时一阵钢铁相碰撞的钪镪声音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一座大山在向这里逼近，老子爵古莱特和特洛伊皆露出了笑容。
果然，他也来了。
这一脉的马克斯家族啊，真不错。
“子爵阁下，我，莱恩，一位强大高贵的白银骑士，以手中的秘银长剑为契约，以庇护吾等身躯之铠甲为咒言，将在此立下永恒不变之誓言。”
扈从骑士莱恩，一脸悲壮的仰望着那座马克斯·奥勒留的雕像。
“我将慷慨赴死，和马克斯家族一起在愤怒的火焰中焚为灰烬，不畏惧，不嬉笑，不嘲弄，不逃避。因为天使之翼早已折断，我的信仰，属于黄金双剑！”
黑夜以逝。
破晓，来临。
（第一卷完，容小阳好好构思一下后面的情节，抱拳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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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骤雨到来之前，老子爵微笑着撕开了一张刻有六芒星徽章的魔法卷轴。
“杀伐，毁灭，吾头颅之上，黄金双剑高悬，不仁慈，不虚伪。”
古莱特低声呢喃，他身上的辉耀之铠如同骄阳般绽放炽热的光芒，仿佛被乌云笼罩的黑色夜空即将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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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埃莫里，你要记住，只要你还活着，马克斯家族永远不会灭亡，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古莱特沧桑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位几乎一辈子都生活在风口浪尖的老贵族，真的已经老了，曾经坚如磐石的背脊早已失去了韧性，仿佛只要在上面轻轻拍打一下，就会让它再也无法直起，只不过相对于李来福的离去，老子爵满脸肉痛的面庞似乎是更为在乎那张被撕开的魔法卷轴...
已经实质化的魔法元素，意味着这张羊皮纸卷里面最起码封印了七阶或更高阶的魔法，马克斯家族及即便落魄至此，却依然可以在万丈深渊的峡谷之上安然徘徊，看来这并不只是命运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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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伊还是那副老样子，低眉顺眼，双手交叉着放在宽大的黑袍中，只不过那略带惆怅的呢喃却让李来福心底一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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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对啊，再见了，一切都是这样无奈，抱歉啊，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守护你们，哪怕是在这个将达尔文进化论演绎到极致的世界，我还是只能成为那一只惹人发笑毫无价值的猴子啊，弱肉强食？刀俎鱼肉？对啊，我是弱者，我是鱼肉，那些大人物们举着酒杯谈笑间就可以决定我这个小丑的生死，他们才是英雄，指点江山，狂恣放荡，天生含着金钥匙长大。
所以，抱歉啊，我得逃了。
“再见了，老狐狸特洛伊。”
“再见了，老子爵。”
“再见了，那位直到最后都没能见面的女孩。”
“再见了，混帐骑士莱恩。”
“再见了，马克斯家族。”
但是...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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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福张狂的怒吼如惊雷一般响彻阴沉沉的苍穹，漆黑的发髻散乱飘荡，这一刻，他想起来了，想起了他那另一个名字，鲜血和枯骨换回来的姓氏。
他叫马克斯·埃莫里。
无数白色的精灵在欢呼着将他包围，琴执拗的抓紧了他颤抖的手，仿佛在害怕他挣脱了枷锁的束缚，这个魔王，不，这条疯狗，真的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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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斯汀南端的一座古堡，千年家族，气息古朴，城堡上玄奥的魔法阵如同漫天繁星，让人眼花缭乱。
纹饰着**天使的高脚杯举起，一位儒雅的年轻贵族男子露出了笑意。
“獠牙操纵的大陆，嘿嘿，这几颗牙啊...估计快被崩碎了吧，你说是不是，亚巴顿？”
低下头，贵族男子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条吐着舌头的大黑狗，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这种漆黑的生物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焦躁不安，而代价则是鲜血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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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对于李来福的消失仿佛置若罔闻，兀自低眉顺眼的样子就像森林里的老狐狸，作为总是带着一脸温润微笑的绅士，特洛伊此刻竟然也是抛弃了高贵的形象主义，开始满脸愤恨的与某位老者争执不休，以至于那张褶皱的面庞似乎有即将裂开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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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莱特跳脚大骂，手中的长剑迸发出金色的毁灭奥义，强悍无匹的气息从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迈躯壳中油然而出。
“你才放屁！我是墓碑？那你呢？墓碑脚下的泥巴？在赞词礼颂中被称作‘孕育着生命和希望’的那堆玩意儿？”
特洛伊反唇相讥，宽大的黑袍上浮现一个又一个玄奥的咒印，或如六芒星，或如荆棘花冠，两种极端的法则之力大有一言不合便吟诵咒语释放战意干个天昏地暗的架势。
就在两者之间的气势有些略带可笑的紧张时，老子爵古莱特突然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长剑收回腰间上纹饰有荆棘之花的剑鞘。
“没意思啊，老伙计。”
古莱特喃喃说道。
特洛伊佝偻起身子，愈发让人感到憔悴。
“对啊，没意思，都结束了。”
“我们有多久没有争执过了？当初貌似是我指使你去给魔法工会的那位幕僚长老送上一对血族子爵的肮脏翅膀作为酬谢的吧，唉，老伙计啊，我还记得你是最讨厌那些伪装的如同大贵族般奢华的丑陋蝙蝠啊，当时你生气没有？”
特洛伊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上回让你去爱尔德大教堂里窃取《光明下的黑暗》这本禁忌之书时呢?有没有产生出一丝对我的怨念?”
特洛伊苦笑道：“那些渺如尘埃般的沙砾无需再提了，老子爵阁下，八年之前的某个夜晚您还记得吗，一位本不该出现的人来到了马克斯家族土地，我拒绝过，因为那个不详之人的要求可能意味着死亡，但您却说黄金双剑的传承者不需要畏惧光明的孬种，那才让我真的感到悲愤啊，我圣·特洛伊，什么时候畏惧过那群终日穿着葬礼丧服并且只会发出诸如‘光明神是伟大而又无私’的陈词滥调的小丑？所以我也答应了，按照那位不详之人提供的位置，和您一起找到了一位可爱又狂妄的小孩，呵呵，现在想想，时间可真快，他长大了，我们却老了，马克斯家族也老了。”
特洛伊神色愈发黯淡，笑容渐渐变为苦涩。
当古莱特听到这番话后，仿佛石化般的愣住了，就像他背后的那座沧桑的先祖雕像。
似乎是这样，他也即将成为古老历史一部分了，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进行最后的疯狂。
“老伙计，圣·特洛伊，尽管我知道你已经快忘记那意为‘杀伐’的古老姓氏了，而且最近几年我看你连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好吧，别灰心，因为我现在就是要戏弄嘲笑你，你这个老家伙，已经拿不起那柄金色长剑了吧。哈哈，老家伙，快逃吧，逃到你真正的主子那边去，快啊。”
老子爵眉飞色舞狂妄至极的谈吐足以让任何曾经与他为敌的人感到震惊，尤其是无数唾沫星子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之时，这位身穿着‘辉耀之铠’的强大骑士已经和塔斯汀中央街道最偏僻的一隅角落的乞讨者无异了。
“直到面对虚伪光明的最后一刻，这位老人依旧在不甘的疯狂嘶吼，他永远不会畏惧。哦？这样真不错，老子爵阁下，您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多年以后吟游诗人将你的不屈抗争写进史册，而我作为潜逃者遭受永世不得翻身之骂名，呵呵，抱歉啊，那柄剑，我想我还是能握紧的。”
特洛伊笑道，将双手从黑色长袍中伸了出来。
“和以前一样吧，就像八年之前那样，一人一剑，三十息后，比较天使之翼纹章的数目。”
“黄金双剑？”
“对，杀伐与毁灭。”
这时一阵钢铁相碰撞的钪镪声音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一座大山在向这里逼近，老子爵古莱特和特洛伊皆露出了笑容。
果然，他也来了。
这一脉的马克斯家族啊，真不错。
“子爵阁下，我，莱恩，一位强大高贵的白银骑士，以手中的秘银长剑为契约，以庇护吾等身躯之铠甲为咒言，将在此立下永恒不变之誓言。”
扈从骑士莱恩，一脸悲壮的仰望着那座马克斯·奥勒留的雕像。
“我将慷慨赴死，和马克斯家族一起在愤怒的火焰中焚为灰烬，不畏惧，不嬉笑，不嘲弄，不逃避。因为天使之翼早已折断，我的信仰，属于黄金双剑！”
黑夜以逝。
破晓，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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