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仁慈和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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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该死去的异端，却如此戏剧的活了下来。
后来有一位贤者这样说：
凡是犹豫的，都是错的。
凡是笃定的，会错的更惨。
————————《永恒启示录》
喀布尔小镇一如既往的宁静，构造成‘神启’二字的蓝色火焰在微风中摇曳，天空中坠落的微微细雨自然是扑不灭这种由魔法元素凝聚而成的杰出作品，如果是自然女神恩赐而降下的雨露，或许还有那么一点让这股火焰稍显颓废的机会，但是很可惜那位美丽纯洁的女神的信仰早已经在永恒大陆流离很多年了，哪怕是曾经辉煌一时在诸多神话战争中留下史诗的圣地自然神殿，如今也是一座荒草萋萋的颓坯遗址，只剩下一些亲吻过无数贵妇手背的吟游诗人前来伤春悲秋一叙幽情。
确实是这样，没有什么能够永恒。
神启酒馆中没有了鲜血和尸体，也没有象征着光明仁慈的神职人员前来止不住的念叨，一位黑袍老人仰望着灰蒙蒙的苍穹，口中默念出一连串古老晦涩的魔法咒语。
他面前布满黑色纹耀的魔法阵消散了，魔法阵上方原本笼罩着的一团厚厚的乌云，也随着这种奇异的音节而散于无形。
这时，他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了不安和凝重，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忍俊不禁，很难想象如此复杂的表情，可以在一位快要躺进坟墓的老人的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一个千万年不遇的混蛋把他的世界捣鼓的乱七八糟，而现在这个混蛋就要站在他面前了。
当一片无尽的黑暗再次让自己的眼眸中倒映出前所未有的深邃时，李来福明白那位阴郁且深不可测的黑袍老人即将出现在他的视野，面对未知的危险，往往这个时候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
勇者呐喊抗争，如骑士般举起手中的武器，悍不畏死的冲向生命的尽头。
弱者摇尾乞怜，自认为可怜而又卑微的尘埃是不会引起那些大人物的注意，兴许这样还能捡回一条命。
但睿智的李来福闭上眼睛了，选择死亡。
哦不，是装死。
他这一惊人举动，似乎让一直在虚空中如雕塑般静止的安士白都隐隐有了一丝挣脱束缚然后去痛殴他一顿的冲动。
“我数三声，来自远方的朋友，如果你还是执意要如此愚弄一位长辈，那我不得不将你扔进憎恶山脉的深处，让你在那些满嘴腐肉的魔兽们的肚子中好好度过余生了，或者是我受点累，将你和你的追随者一起抛向荒野深渊的入口处，一齐享受下被地狱之火灼烧的快感。”
黑袍老人一脸无语的盯着躺在地上真如死人般一动不动的李来福，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还真不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啊...而且这是得要多无知的一个混蛋才能想出闭上眼睛赖在地上装死这种解决问题的奇葩方式啊，如此理直气壮的欺骗者，不去披上一身神圣的法师长袍去训诫世人，简直辱没了这种出类拔萃的神棍天赋。
可是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胆小如鼠的混蛋异端，竟然让他的规则世界差点分崩离析，甚至连黑袍老人自己都感觉到了在他的凝聚的规则世界中发生了一些出人意料的惊变，有些本不该存在的人物从未知之地强行介入了进来，可惜永恒大陆的无上规则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的世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除了某个正在感受大地勃勃生机的小家伙之外，已经没有人能知道真相了。
“远方的朋友，如果你能勇敢点，说不定我会请你品尝一杯供奉到艾伯伦皇室的红朗姆酒，里面除了混含着冰火两系元素的魔法之力，而且还是使用永恒大陆最古老酒庄之一的落日古堡所酿造出来的朗姆酒进行调配，温醇和清香已经无法形容这杯朗姆酒了，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憧憬的接受这份礼物呢。”
在黑袍老人那双快要滴血的目光下，李来福挂着一丝微笑，一脸欠打的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确实，他还拍了拍身上的并来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孩子望着如塑像般静止的侍者塞斯背后那三排琳琅满目绽放着各种魔法光环的水晶，然后扭过脑袋，对着黑袍老人投过去一个憧憬的目光。
“尊敬的前辈，光明神因你的慷慨而落泪，甚至心血来潮之际或许还会取消下一次讨伐异端的圣战。”
“哦？你的意思是我很吝啬么，还有，虚伪的圣战永远不会结束，除非有一天永恒大陆上的信仰完成了统一，也就是每家每户每天都要膜拜着光明神的屁股。”
黑袍老人穿过轻轻拉着弓弦的塞斯，走到了魔法水晶架旁，直接伸出枯木般的左手，取下了放置在最高层的魔法水晶。
冰晶的爆裂声和火苗的噼啪声仿佛从晶莹的水晶中传出，李来福悄悄打量着黑袍老人的面部表情，想要从中窥出一点端倪，但很明显这个老人已经超脱了老奸巨猾这一寻常的腹黑贵族概念，如果让李来福形容这个浑身黑漆漆的家伙，那他一定是摇着头苦笑道：那个老家伙太阴沉了，就像一块石头，任凭别人微笑着拉屎撒尿也不会生气，因为和死人是不需要生气的。
稍微稳定下情绪，李来福继续微笑道：“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在品尝完这一杯朗姆酒后，希望能够赶快离开这个和平的小镇，前辈您肯定明白的，一个劣迹斑斑的异端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群拿着刀剑长矛和法杖的小丑，而且那群小丑可不是恩怨分明的骑士啊，如果说的直接点，我怕他们把你的酒馆砸了。”
“把我的酒馆砸了？呵呵，看来你把顶在光明教皇脑袋上的的荆棘冠给偷了吧，还是说你将宗教裁判所所长的《制裁教典》撕下来擦屁股了?”
黑袍老人走到李来福的身旁，饶有兴趣的说道，还顺手将一杯绽放着双色光辉的高脚酒杯递了过去。
李来福抿了一口，仿佛看见了一片碧波汪洋，两颗绽放着魔法之光的元素在其中不断的掀起惊涛骇浪。
水元素的衍生体冰元素，还有最纯粹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元素，两种相抵触的元素之力，竟然在这片海洋中完美的融合了，李来福感觉手中端着的不是什么高脚酒杯，而是一堆闪闪发光的紫金币。
这杯朗姆酒绝对的有价无市，而且也不会是像黑袍老人口中所说的那样，这是供奉给艾伯伦帝国的皇室酒水，没有那位商人是傻瓜，傻瓜也不会用一堆紫金币的代价来讨好一位只能用金币计算生活开支的贵族。
“怎么样，这种朗姆，如果放在曾经的永恒大陆，足以掀起一次规模不小的战争。”
黑袍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难以置信，感觉就像是将光明神的脑袋一剑给劈下来了。”
“为什么要用这个比喻？”
“为什么不能用这个比喻？”
李来福和黑袍老人针锋相对，忽然间空气仿佛变得凝重了起来。
黑袍老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李来福看见了，老人的下巴上面没有胡须，只有一道伤疤，一道剑痕。
“远方的朋友，你口中的**让我想起了很多很久远的记忆，而且我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方式了解到你背景，确实很奇特，在如今的永恒大陆，你居然没有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悲哀，因为在这个时代，或者就是一种不幸，但是...”
黑袍老人的眼眸阴沉了下来，就像翱翔天空的鹰，盯住了还在地面上洋洋自得的猎物。
“你不该摧毁那块木板，因为在某位传奇的口中，能摧毁这块木板的人，必将是最邪恶最不详的异端，现在，请你告诉我，埃莫里阁下，在那片规则世界中，你看见了什么？”
“一片黑暗，就像是你身上穿的长袍一样，黑漆漆的，很难看。”
李来福轻松的说道，但瞬间他整个人就在半空中悬浮了起来，因为缺氧而面色通红，他的脖子上，架着一只手，枯木的般的五指弯曲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宛如带着弯钩的囚笼。
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李来福的身旁，他看见了黑袍老人那张狰狞的脸。
“没有什么能够欺骗我，我活着的时候，圣塔还有四盏查克拉规则之灯可以亮起，奥斯曼三世还在地下室圈养着一条红龙，你的愚昧和谎言只会将你拉往死亡的深渊。”
黑袍老人忽然间变得很平静，狰狞的面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魔法海洋般的深邃。
“我感受到了那片规则世界的异变，不止一位，其中至少有两位不该出现的‘传奇’级别强者莫名其妙介入其中了，虽然永恒大陆规则的约束下我失去了很多原本的力量，但这些惊变还瞒不过我，所以现在，告诉我真相！”
都知道么？
李来福在心底低语，他双腿不断的抽搐着，显然还在进行无力的挣扎，但诡异的是这个孩子竟然露出了笑容。
多年以后这份笑容被吟游诗人誉为‘枭雄的愤怒’。
“真相...真相就是除了一片黑暗，我什么也没看见！”
李来福拼尽全力怒吼，漆黑的瞳孔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愤怒。
“呃...”
黑袍老人一怔，下意识的松开了那只比拘禁着最邪恶异端的‘神之枷锁’还要坚固几分的大手。
漫漫岁月之后，会有多少人咒骂这个老家伙的踌躇，又会有多少人赞扬他的仁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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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这样，没有什么能够永恒。
神启酒馆中没有了鲜血和尸体，也没有象征着光明仁慈的神职人员前来止不住的念叨，一位黑袍老人仰望着灰蒙蒙的苍穹，口中默念出一连串古老晦涩的魔法咒语。
他面前布满黑色纹耀的魔法阵消散了，魔法阵上方原本笼罩着的一团厚厚的乌云，也随着这种奇异的音节而散于无形。
这时，他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了不安和凝重，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忍俊不禁，很难想象如此复杂的表情，可以在一位快要躺进坟墓的老人的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一个千万年不遇的混蛋把他的世界捣鼓的乱七八糟，而现在这个混蛋就要站在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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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摇尾乞怜，自认为可怜而又卑微的尘埃是不会引起那些大人物的注意，兴许这样还能捡回一条命。
但睿智的李来福闭上眼睛了，选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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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胆小如鼠的混蛋异端，竟然让他的规则世界差点分崩离析，甚至连黑袍老人自己都感觉到了在他的凝聚的规则世界中发生了一些出人意料的惊变，有些本不该存在的人物从未知之地强行介入了进来，可惜永恒大陆的无上规则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的世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除了某个正在感受大地勃勃生机的小家伙之外，已经没有人能知道真相了。
“远方的朋友，如果你能勇敢点，说不定我会请你品尝一杯供奉到艾伯伦皇室的红朗姆酒，里面除了混含着冰火两系元素的魔法之力，而且还是使用永恒大陆最古老酒庄之一的落日古堡所酿造出来的朗姆酒进行调配，温醇和清香已经无法形容这杯朗姆酒了，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憧憬的接受这份礼物呢。”
在黑袍老人那双快要滴血的目光下，李来福挂着一丝微笑，一脸欠打的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确实，他还拍了拍身上的并来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孩子望着如塑像般静止的侍者塞斯背后那三排琳琅满目绽放着各种魔法光环的水晶，然后扭过脑袋，对着黑袍老人投过去一个憧憬的目光。
“尊敬的前辈，光明神因你的慷慨而落泪，甚至心血来潮之际或许还会取消下一次讨伐异端的圣战。”
“哦？你的意思是我很吝啬么，还有，虚伪的圣战永远不会结束，除非有一天永恒大陆上的信仰完成了统一，也就是每家每户每天都要膜拜着光明神的屁股。”
黑袍老人穿过轻轻拉着弓弦的塞斯，走到了魔法水晶架旁，直接伸出枯木般的左手，取下了放置在最高层的魔法水晶。
冰晶的爆裂声和火苗的噼啪声仿佛从晶莹的水晶中传出，李来福悄悄打量着黑袍老人的面部表情，想要从中窥出一点端倪，但很明显这个老人已经超脱了老奸巨猾这一寻常的腹黑贵族概念，如果让李来福形容这个浑身黑漆漆的家伙，那他一定是摇着头苦笑道：那个老家伙太阴沉了，就像一块石头，任凭别人微笑着拉屎撒尿也不会生气，因为和死人是不需要生气的。
稍微稳定下情绪，李来福继续微笑道：“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在品尝完这一杯朗姆酒后，希望能够赶快离开这个和平的小镇，前辈您肯定明白的，一个劣迹斑斑的异端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群拿着刀剑长矛和法杖的小丑，而且那群小丑可不是恩怨分明的骑士啊，如果说的直接点，我怕他们把你的酒馆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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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人走到李来福的身旁，饶有兴趣的说道，还顺手将一杯绽放着双色光辉的高脚酒杯递了过去。
李来福抿了一口，仿佛看见了一片碧波汪洋，两颗绽放着魔法之光的元素在其中不断的掀起惊涛骇浪。
水元素的衍生体冰元素，还有最纯粹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元素，两种相抵触的元素之力，竟然在这片海洋中完美的融合了，李来福感觉手中端着的不是什么高脚酒杯，而是一堆闪闪发光的紫金币。
这杯朗姆酒绝对的有价无市，而且也不会是像黑袍老人口中所说的那样，这是供奉给艾伯伦帝国的皇室酒水，没有那位商人是傻瓜，傻瓜也不会用一堆紫金币的代价来讨好一位只能用金币计算生活开支的贵族。
“怎么样，这种朗姆，如果放在曾经的永恒大陆，足以掀起一次规模不小的战争。”
黑袍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难以置信，感觉就像是将光明神的脑袋一剑给劈下来了。”
“为什么要用这个比喻？”
“为什么不能用这个比喻？”
李来福和黑袍老人针锋相对，忽然间空气仿佛变得凝重了起来。
黑袍老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李来福看见了，老人的下巴上面没有胡须，只有一道伤疤，一道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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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老人的眼眸阴沉了下来，就像翱翔天空的鹰，盯住了还在地面上洋洋自得的猎物。
“你不该摧毁那块木板，因为在某位传奇的口中，能摧毁这块木板的人，必将是最邪恶最不详的异端，现在，请你告诉我，埃莫里阁下，在那片规则世界中，你看见了什么？”
“一片黑暗，就像是你身上穿的长袍一样，黑漆漆的，很难看。”
李来福轻松的说道，但瞬间他整个人就在半空中悬浮了起来，因为缺氧而面色通红，他的脖子上，架着一只手，枯木的般的五指弯曲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宛如带着弯钩的囚笼。
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李来福的身旁，他看见了黑袍老人那张狰狞的脸。
“没有什么能够欺骗我，我活着的时候，圣塔还有四盏查克拉规则之灯可以亮起，奥斯曼三世还在地下室圈养着一条红龙，你的愚昧和谎言只会将你拉往死亡的深渊。”
黑袍老人忽然间变得很平静，狰狞的面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魔法海洋般的深邃。
“我感受到了那片规则世界的异变，不止一位，其中至少有两位不该出现的‘传奇’级别强者莫名其妙介入其中了，虽然永恒大陆规则的约束下我失去了很多原本的力量，但这些惊变还瞒不过我，所以现在，告诉我真相！”
都知道么？
李来福在心底低语，他双腿不断的抽搐着，显然还在进行无力的挣扎，但诡异的是这个孩子竟然露出了笑容。
多年以后这份笑容被吟游诗人誉为‘枭雄的愤怒’。
“真相...真相就是除了一片黑暗，我什么也没看见！”
李来福拼尽全力怒吼，漆黑的瞳孔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愤怒。
“呃...”
黑袍老人一怔，下意识的松开了那只比拘禁着最邪恶异端的‘神之枷锁’还要坚固几分的大手。
漫漫岁月之后，会有多少人咒骂这个老家伙的踌躇，又会有多少人赞扬他的仁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