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1章 李砚，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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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换了一条清爽素净的白色连衣裙从家里出来。W W. V M）
坐上出租车，来到爷爷家附近的周爷爷家门口。
这位周爷爷是爷爷的老朋友，两位老人打小就认识，一直住在同一条街上，现在年纪大了，天天在一起下下棋、喝喝小酒。周爷爷是位挺和善的老人，爱开玩笑，不像爷爷那么严肃、死板。
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想通过周爷爷，给爷爷提个醒，不让爷爷这么快就把《顽石集》传下来。
周爷爷家和爷爷家一样，仍然是老旧的四合院，院门开着，里面传来田连元的评书隋唐演义。
苏韵在附近买了些水果，在周爷爷家大门外边静静等了一会。
没一会儿，在听到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才假装不经意地从大门前走过去。
“哎？这不是小韵吗？”
苏韵开心一笑，果然，如她所愿……她被发现了。
“小韵，来看你爷爷奶奶吗？”
“是呀，周爷爷好。”
“正好，我正要去找你爷爷下棋呢，一起去吧。”
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门口等上那么一会了。老年人中午的午休时间比较长，一般下午一点左右休息，三点多才醒来。听一会评书缓缓精神，这才出来下棋。苏韵知道他们的生活规律，所以专掐着这个时间点出现。
“小韵，还给你爷爷奶奶买了苹果呐？嘿嘿，实话告诉你吧，你爷爷根本就咬不动！”
苏韵感兴趣似的一笑，周爷爷立刻玩笑着说：“我真不希望你爷爷的牙全掉光，毕竟也是跟随他一起战斗过的老伙计，不过……嘿嘿，他那一口糟牙是不能跟他革命到底了，不像我……哈哈，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我爷爷肯定很羡慕您，”苏韵怕他扯远了，赶紧问：“爷爷您刚才听的评书讲的是什么？”
“哦……是隋唐演义，你听过吗？”
“哦？隋唐演义？听过听过，我爷爷也爱听。”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前走，这条街最里面就是苏韵爷爷奶奶住的院子。
苏韵心下一笑，这个话题挺不错，“隋唐演义里面，我最喜欢罗成，因为他最帅！”
“哟嗬，他帅你就喜欢他？那你知道他本来有七十三年寿命，为什么只活了二十三岁？”
苏韵摇了摇头，故作不知，“不知道……”
“那是因为罗成做了七件错事，老天折了他五十年的寿命！”
“啊？”
周福见她一脸不信，便给他讲了评书里的段子。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杨林摆一字长蛇阵围困瓦岗山，瓦岗山请罗成帮忙破阵。
罗成用计认了定彦平当干爹。被罗成花言巧语弄得得意忘形的定彦平老爷子把单枪破双枪的秘诀传授给罗成。但几天后，罗成就用这套新技术来对付了自己的干爹！最后，定彦平落荒而逃。
这件事致使罗成折寿十年。
讲到这里时，苏韵貌似不经意地一叹，“唉，那定彦平老先生，真是太可怜了，竟然被干儿子算计……”
苏韵特意留了半截话，周爷爷果然“唉”了一声，接着说：“可不是嘛，现在这个社会，连亲生儿子都不保准呢，别说是干儿子。”周爷爷万分感慨，苏韵觉得这个话题已经可以结束了，再深入就有些过了。
她便又说：“您和我爷爷爱听评书，我爸爸妈妈那代爱听相声，我们这代爱听流行歌曲……”
“谁说的？我这个老古董，也爱听相声！”
“呵呵，那说明您还不是老古董。”苏韵微微一笑，“其实我也爱听相声，我特别喜欢单口大王刘宝瑞先生的相声。”
“是吗？你还知道刘宝瑞呢？”
“那当然，刘宝瑞老师所有相声我都听过。”
“别吹牛！你说说你都听过什么。”
苏韵立刻数道：“《连升三级》、《珍珠翡翠白玉汤》、《官场斗》、《解学士》、《日遭三险》、对了，我们课本里还有一节课就是刘老师讲的《化蜡扦儿》。”
“课本里还有相声？”
“是呀，是老师给我们准备的课外读物。因为《化蜡扦儿》讽刺的是‘不孝’二字，老师让我们读了之后要深刻反省。周爷爷，这段相声您也听过吧？”
“是呀，听过……岂止是听过，简直是倒背如流。”
话一说完，周爷爷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原本得意的神情也突然消失，目光也渐渐变得沉重，显然陷入遐想之中。
见他如此神情，苏韵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这次，她敢保证，周爷爷绝对会给爷爷吹耳边风……毕竟旁观者清，周爷爷与爷爷家邻居这么多年，谁是什么性情，他看得最清楚。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苏韵爷爷家。苏韵看着周爷爷心事重重的，心里忽然有些内疚，她算不算是利用了周爷爷？唉，可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她是直接去周爷爷家说这番话，绝对会引起周爷爷的怀疑。平白无故的，她去他们家说这些干什么，总不能冒冒失失地说：周爷爷我给您讲两个故事，你再讲给我爷爷听，好吧？
苏韵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她若真是那么傻愣愣的，还不如直接躺苏毕华的刀尖下面求死算了！
所以，她才选择像现在这样，无意间出现在周爷爷家门口，再让他发现她。紧接着两人信步闲聊，这样就丝毫不显得刻意，也才不会引起周爷爷的反感和怀疑。
而且，她这些话也根本不可能直接跟爷爷说。所以……
苏韵捂脸，周爷爷只能委屈您老人家了。
这第二条基本已按着她的计划在走，那么她现在要考虑的就是第一条，怎么与李砚接触。
说来也巧，正在她发愁的时候，一个电话解决了她心内所有纠结。
电话是李旭打来的，这天是6月18号，高考结束第二天。李旭约她和哥哥、孙佳丽出来玩。哥哥和同学一起去打暑期工，早上六点多就不见了人影。
苏韵正愁着怎么约李砚，没想到李旭自动送上门来。
用李旭的话说，额滴个亲娘咧，这尼玛简直是走了狗史运了！看到没，哥第一次约女生就成功了，看人家苏韵多爽快，一点都不做作，说来就来，说行就行！
“人家那是懒得跟你说话！”卫翔宇吐槽。
是么？是么？是这样的么？李旭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时，他说：“放假了，别在家闷着，跟佳丽一起出来玩吧。”
“行！”
“太好了！我们这好多人，他们都在我家打游戏呢，这游戏可好玩了！你来不来？”
“来——”
李旭简直乐蒙了，看见没看见没，第一次约会不仅成功了，而且约在了家里！
舒坦。
正乐呢，就听卫翔宇又泼冷水：“再吹，也是两字。”
呃——好吧，苏韵确实只说了两个字，但是……人家苏韵性格就是那么酷好吧？
而苏韵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他，是想着，如果顺利，可以通过他更多的接触李砚。
挂了电话没多久，李旭就开着车飞速奔来，很快便将车停到苏韵家巷子外的路口。
李旭坐在车里，车载音响里放着一首抒情歌曲，是他很喜欢的一首英文歌“Mylove”
Anemptystreet（空旷的大街）
Anemptyhouse（空荡的房子）
……（空洞的心，我是如此寂寞）
（无边的孤寂包围着我）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
悠扬的歌声中，苏韵和孙佳丽手拉手从巷子里向他走来。
看到她的身影，他空洞的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胸腔胀胀的热热的。
她穿着一套白色修身休闲服，干净得不带一丝杂色，如同她们头顶的槐花一样洁白。她那慧黠的眼神、恬淡地笑容，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横冲直撞地冲进他的心里。
她越来越近了，李旭只感觉胸口越来越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
炎夏的清晨，空气也跟着躁动不安。炫目的阳光如轻舞的蝴蝶穿梭在她的发间，冰璃般的黑发在阳光的装点下闪着金光，耀得他睁不开眼睛。
她温和的笑着，温煦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的皮肤几近透明，格外美好……
不知不觉间，他竟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份美好。但是，他只触到一丝风……
呵，他轻轻一叹，都怪这夏风缠绵，轻易就能让人躁动起来。
压抑着满心的胀满，下意识地将音量调大。
……
SoIsayalittleprayer（于是我低声祈祷）
……（希望梦想能把我带到那儿）
浪漫动人的音乐，在空气中蔓延，苏韵的目光刚好向他投过来。
李旭呼吸窒住，紧张地握紧拳头。
车窗开着，李旭知道她一定看到自己了。
但是，她的眼睛……只是平淡的一扫！没有他想象中的热情更没有他想象中的期盼。
只不过，是……那样平淡的一扫。仿佛停在那里的只是一辆车，坐在车里的只是一个人，而这车是谁的、这人是哪个，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心情莫名地失落起来，胀满的心空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揉搓着，一下一下地揪疼，耳边又传来西域男孩磁性的声音：
Oh，yeah
Andohmylove（我的爱）
（我始终坚持着）
（但得到这一份爱却是那样遥不可及）
……
李旭苦涩一笑，呵呵，得到这一份爱却是那样遥不可及？李旭摇头，拼命给自己打气，“虽然她现在的眼睛里还没有我，但是我努力的！”
孙佳丽拉着苏韵来到车旁，打开后座车门。刚上车就看到李旭头枕着车窗，眯着眼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干什么呢？没睡醒啊？”
“哎哟——”李旭咋呼一声，“吓了我一跳！”拍了拍受了惊的小心脏：“我正想事情呢……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上来的？啊哈哈，孙佳丽！你去非洲了啊？怎么晒这么黑？我都没认出来！”
“我晕！我们家这条巷子几十米长，你才看见我啊？”孙佳丽小宇宙爆发，各路拳法照着李旭狂打一遍。
在孙佳丽一顿爆捶之下，李旭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把着方向盘，极其惊险地将车开了出去。年轻人交朋友没什么原则，只要觉得对方人品不错，又谈得来，很快就会成为朋友。
三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在知道孙佳丽这两天是因为去漂流才晒得这么黑时，李旭不禁哧哧了两声，又问苏韵怎么没去玩，孙佳丽抢话道：“别什么都打听！人家忙着约会也要告诉你呀！”
李旭讪讪地笑，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不一会，就将车开进一个小区。
“嘿，到了，我现在就住这。”
李旭家住的小区叫碧元居，这里环境很好，还有游泳池、篮球场。
电梯直通十五楼，孙佳丽兴奋极了，从这样的高层往下看，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刚走出电梯，就见前方走廊里走过来一个冷峻男人。
那男人犀利的眸光扫向他们，孙佳丽突然紧张地握住了苏韵的手，刚才还兴奋得像个欢快歌唱的小鸟，转瞬间就变成了受尽欺负又不知反抗的——小绵羊，连呼吸声都变得极弱，低着头，几乎不敢正眼抬头看，显然被那人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走廊里很亮，苏韵一眼便认出他来，正是李砚！
他今天穿了一套休闲服，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翻领上衣、黑色休闲裤，纯黑色麂皮材质系带休闲鞋，严谨得无懈可击。
虽然穿着清新爽利的便装，但仍掩不住修长高大精劲的身材，白加黑是不变的经典搭配，宛若冲击长空矫健翱翔的鹰，他身上有着一股极其特别的气质，几乎将这套毫无装饰、再简单不过的衣服给穿活了。
有些人是因为穿着样式繁复亮丽美观的衣服才显得漂亮有气质，而他……就算穿着样式最简单的衣服，都能穿出众星捧月般闪闪发亮的效果。苏韵这样想着，一个人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完全不在于外在装饰，最主要还是气质、底蕴和气场！
此时，李砚也正向她望过来，那双深邃的黑眸如黑曜石般闪亮。
“哥！你不是去打网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已经打完了。”
李旭囧住，这才早上十点，就打完了？一个小时打什么网球？而且，显然他又洗过澡换过衣服……就那么半个来小时，打个屁球啊
苏韵换了一条清爽素净的白色连衣裙从家里出来。W W. V M）
坐上出租车，来到爷爷家附近的周爷爷家门口。
这位周爷爷是爷爷的老朋友，两位老人打小就认识，一直住在同一条街上，现在年纪大了，天天在一起下下棋、喝喝小酒。周爷爷是位挺和善的老人，爱开玩笑，不像爷爷那么严肃、死板。
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想通过周爷爷，给爷爷提个醒，不让爷爷这么快就把《顽石集》传下来。
周爷爷家和爷爷家一样，仍然是老旧的四合院，院门开着，里面传来田连元的评书隋唐演义。
苏韵在附近买了些水果，在周爷爷家大门外边静静等了一会。
没一会儿，在听到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才假装不经意地从大门前走过去。
“哎？这不是小韵吗？”
苏韵开心一笑，果然，如她所愿……她被发现了。
“小韵，来看你爷爷奶奶吗？”
“是呀，周爷爷好。”
“正好，我正要去找你爷爷下棋呢，一起去吧。”
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门口等上那么一会了。老年人中午的午休时间比较长，一般下午一点左右休息，三点多才醒来。听一会评书缓缓精神，这才出来下棋。苏韵知道他们的生活规律，所以专掐着这个时间点出现。
“小韵，还给你爷爷奶奶买了苹果呐？嘿嘿，实话告诉你吧，你爷爷根本就咬不动！”
苏韵感兴趣似的一笑，周爷爷立刻玩笑着说：“我真不希望你爷爷的牙全掉光，毕竟也是跟随他一起战斗过的老伙计，不过……嘿嘿，他那一口糟牙是不能跟他革命到底了，不像我……哈哈，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我爷爷肯定很羡慕您，”苏韵怕他扯远了，赶紧问：“爷爷您刚才听的评书讲的是什么？”
“哦……是隋唐演义，你听过吗？”
“哦？隋唐演义？听过听过，我爷爷也爱听。”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前走，这条街最里面就是苏韵爷爷奶奶住的院子。
苏韵心下一笑，这个话题挺不错，“隋唐演义里面，我最喜欢罗成，因为他最帅！”
“哟嗬，他帅你就喜欢他？那你知道他本来有七十三年寿命，为什么只活了二十三岁？”
苏韵摇了摇头，故作不知，“不知道……”
“那是因为罗成做了七件错事，老天折了他五十年的寿命！”
“啊？”
周福见她一脸不信，便给他讲了评书里的段子。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杨林摆一字长蛇阵围困瓦岗山，瓦岗山请罗成帮忙破阵。
罗成用计认了定彦平当干爹。被罗成花言巧语弄得得意忘形的定彦平老爷子把单枪破双枪的秘诀传授给罗成。但几天后，罗成就用这套新技术来对付了自己的干爹！最后，定彦平落荒而逃。
这件事致使罗成折寿十年。
讲到这里时，苏韵貌似不经意地一叹，“唉，那定彦平老先生，真是太可怜了，竟然被干儿子算计……”
苏韵特意留了半截话，周爷爷果然“唉”了一声，接着说：“可不是嘛，现在这个社会，连亲生儿子都不保准呢，别说是干儿子。”周爷爷万分感慨，苏韵觉得这个话题已经可以结束了，再深入就有些过了。
她便又说：“您和我爷爷爱听评书，我爸爸妈妈那代爱听相声，我们这代爱听流行歌曲……”
“谁说的？我这个老古董，也爱听相声！”
“呵呵，那说明您还不是老古董。”苏韵微微一笑，“其实我也爱听相声，我特别喜欢单口大王刘宝瑞先生的相声。”
“是吗？你还知道刘宝瑞呢？”
“那当然，刘宝瑞老师所有相声我都听过。”
“别吹牛！你说说你都听过什么。”
苏韵立刻数道：“《连升三级》、《珍珠翡翠白玉汤》、《官场斗》、《解学士》、《日遭三险》、对了，我们课本里还有一节课就是刘老师讲的《化蜡扦儿》。”
“课本里还有相声？”
“是呀，是老师给我们准备的课外读物。因为《化蜡扦儿》讽刺的是‘不孝’二字，老师让我们读了之后要深刻反省。周爷爷，这段相声您也听过吧？”
“是呀，听过……岂止是听过，简直是倒背如流。”
话一说完，周爷爷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原本得意的神情也突然消失，目光也渐渐变得沉重，显然陷入遐想之中。
见他如此神情，苏韵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这次，她敢保证，周爷爷绝对会给爷爷吹耳边风……毕竟旁观者清，周爷爷与爷爷家邻居这么多年，谁是什么性情，他看得最清楚。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苏韵爷爷家。苏韵看着周爷爷心事重重的，心里忽然有些内疚，她算不算是利用了周爷爷？唉，可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她是直接去周爷爷家说这番话，绝对会引起周爷爷的怀疑。平白无故的，她去他们家说这些干什么，总不能冒冒失失地说：周爷爷我给您讲两个故事，你再讲给我爷爷听，好吧？
苏韵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她若真是那么傻愣愣的，还不如直接躺苏毕华的刀尖下面求死算了！
所以，她才选择像现在这样，无意间出现在周爷爷家门口，再让他发现她。紧接着两人信步闲聊，这样就丝毫不显得刻意，也才不会引起周爷爷的反感和怀疑。
而且，她这些话也根本不可能直接跟爷爷说。所以……
苏韵捂脸，周爷爷只能委屈您老人家了。
这第二条基本已按着她的计划在走，那么她现在要考虑的就是第一条，怎么与李砚接触。
说来也巧，正在她发愁的时候，一个电话解决了她心内所有纠结。
电话是李旭打来的，这天是6月18号，高考结束第二天。李旭约她和哥哥、孙佳丽出来玩。哥哥和同学一起去打暑期工，早上六点多就不见了人影。
苏韵正愁着怎么约李砚，没想到李旭自动送上门来。
用李旭的话说，额滴个亲娘咧，这尼玛简直是走了狗史运了！看到没，哥第一次约女生就成功了，看人家苏韵多爽快，一点都不做作，说来就来，说行就行！
“人家那是懒得跟你说话！”卫翔宇吐槽。
是么？是么？是这样的么？李旭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时，他说：“放假了，别在家闷着，跟佳丽一起出来玩吧。”
“行！”
“太好了！我们这好多人，他们都在我家打游戏呢，这游戏可好玩了！你来不来？”
“来——”
李旭简直乐蒙了，看见没看见没，第一次约会不仅成功了，而且约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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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乐呢，就听卫翔宇又泼冷水：“再吹，也是两字。”
呃——好吧，苏韵确实只说了两个字，但是……人家苏韵性格就是那么酷好吧？
而苏韵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他，是想着，如果顺利，可以通过他更多的接触李砚。
挂了电话没多久，李旭就开着车飞速奔来，很快便将车停到苏韵家巷子外的路口。
李旭坐在车里，车载音响里放着一首抒情歌曲，是他很喜欢的一首英文歌“Mylove”
Anemptystreet（空旷的大街）
Anemptyhouse（空荡的房子）
……（空洞的心，我是如此寂寞）
（无边的孤寂包围着我）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
悠扬的歌声中，苏韵和孙佳丽手拉手从巷子里向他走来。
看到她的身影，他空洞的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胸腔胀胀的热热的。
她穿着一套白色修身休闲服，干净得不带一丝杂色，如同她们头顶的槐花一样洁白。她那慧黠的眼神、恬淡地笑容，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横冲直撞地冲进他的心里。
她越来越近了，李旭只感觉胸口越来越胀，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
炎夏的清晨，空气也跟着躁动不安。炫目的阳光如轻舞的蝴蝶穿梭在她的发间，冰璃般的黑发在阳光的装点下闪着金光，耀得他睁不开眼睛。
她温和的笑着，温煦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的皮肤几近透明，格外美好……
不知不觉间，他竟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份美好。但是，他只触到一丝风……
呵，他轻轻一叹，都怪这夏风缠绵，轻易就能让人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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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Isayalittleprayer（于是我低声祈祷）
……（希望梦想能把我带到那儿）
浪漫动人的音乐，在空气中蔓延，苏韵的目光刚好向他投过来。
李旭呼吸窒住，紧张地握紧拳头。
车窗开着，李旭知道她一定看到自己了。
但是，她的眼睛……只是平淡的一扫！没有他想象中的热情更没有他想象中的期盼。
只不过，是……那样平淡的一扫。仿佛停在那里的只是一辆车，坐在车里的只是一个人，而这车是谁的、这人是哪个，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心情莫名地失落起来，胀满的心空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揉搓着，一下一下地揪疼，耳边又传来西域男孩磁性的声音：
Oh，yeah
Andohmylove（我的爱）
（我始终坚持着）
（但得到这一份爱却是那样遥不可及）
……
李旭苦涩一笑，呵呵，得到这一份爱却是那样遥不可及？李旭摇头，拼命给自己打气，“虽然她现在的眼睛里还没有我，但是我努力的！”
孙佳丽拉着苏韵来到车旁，打开后座车门。刚上车就看到李旭头枕着车窗，眯着眼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干什么呢？没睡醒啊？”
“哎哟——”李旭咋呼一声，“吓了我一跳！”拍了拍受了惊的小心脏：“我正想事情呢……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上来的？啊哈哈，孙佳丽！你去非洲了啊？怎么晒这么黑？我都没认出来！”
“我晕！我们家这条巷子几十米长，你才看见我啊？”孙佳丽小宇宙爆发，各路拳法照着李旭狂打一遍。
在孙佳丽一顿爆捶之下，李旭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把着方向盘，极其惊险地将车开了出去。年轻人交朋友没什么原则，只要觉得对方人品不错，又谈得来，很快就会成为朋友。
三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在知道孙佳丽这两天是因为去漂流才晒得这么黑时，李旭不禁哧哧了两声，又问苏韵怎么没去玩，孙佳丽抢话道：“别什么都打听！人家忙着约会也要告诉你呀！”
李旭讪讪地笑，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不一会，就将车开进一个小区。
“嘿，到了，我现在就住这。”
李旭家住的小区叫碧元居，这里环境很好，还有游泳池、篮球场。
电梯直通十五楼，孙佳丽兴奋极了，从这样的高层往下看，好像要飞起来似的。
刚走出电梯，就见前方走廊里走过来一个冷峻男人。
那男人犀利的眸光扫向他们，孙佳丽突然紧张地握住了苏韵的手，刚才还兴奋得像个欢快歌唱的小鸟，转瞬间就变成了受尽欺负又不知反抗的——小绵羊，连呼吸声都变得极弱，低着头，几乎不敢正眼抬头看，显然被那人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走廊里很亮，苏韵一眼便认出他来，正是李砚！
他今天穿了一套休闲服，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翻领上衣、黑色休闲裤，纯黑色麂皮材质系带休闲鞋，严谨得无懈可击。
虽然穿着清新爽利的便装，但仍掩不住修长高大精劲的身材，白加黑是不变的经典搭配，宛若冲击长空矫健翱翔的鹰，他身上有着一股极其特别的气质，几乎将这套毫无装饰、再简单不过的衣服给穿活了。
有些人是因为穿着样式繁复亮丽美观的衣服才显得漂亮有气质，而他……就算穿着样式最简单的衣服，都能穿出众星捧月般闪闪发亮的效果。苏韵这样想着，一个人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完全不在于外在装饰，最主要还是气质、底蕴和气场！
此时，李砚也正向她望过来，那双深邃的黑眸如黑曜石般闪亮。
“哥！你不是去打网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已经打完了。”
李旭囧住，这才早上十点，就打完了？一个小时打什么网球？而且，显然他又洗过澡换过衣服……就那么半个来小时，打个屁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