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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复杂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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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恒带着王凌返回磐石城,直接将他安置在古氏学馆之中。自从古丘成为司学之后,古氏学馆,在这一年多内,已经大幅扩张,人丁兴旺,许多的读书人,全都是慕名而来,在书馆中学习学问。不过他们所学习的,依旧是古氏心学的学问,而并非王氏心学。王氏心学,在秦郡,如今依旧是一个忌讳,不能堂而皇之地进行传播。

    经过在学馆内的学习,王恒心中,已经有了将两种心学学问相融合的想法,而且在与古丘探讨的过程中,融合后的心学学问的雏形,也已经建立起来。古丘对此也是非常认可。

    只是,因为杨家对于心学的压制,古丘,尚不敢在学馆之中,公开地教导和传播融合后的新心学,而依旧是以传播他的古氏心学为主。

    对于如何替王氏一族报仇雪恨,王恒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打出心学的旗号,号召士人和读书人大规模研习心学学问,这是第一步。不过在迈出这第一步前,王恒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

    安顿好王凌之后,王恒首先去了万通商会找陆展。在王恒离开秦郡后没多久,陆展,就自行炼化掉了脑中的血傀,因此这一年多来,王恒没法与陆展直接沟通。

    对于陆展的做法,王恒非常理解。如果有人在他脑中种了一个血傀,他也会想方设法把它炼化掉,以免留下后患的。

    陆展正在万通商会总部最为核心的万通殿内修炼,王恒抵达万通殿外,报上名字,说明要去见陆展。

    在那里值守的人,脸上显出恭敬的神色,立即唤过一名差役,道,“快去通知陆会长。说他的朋友王恒来找他了。”接着他便赔着笑,用心地招待起王恒来,引他先去一间极为高等的厢房坐一会,等待下人禀报的消息。

    听了这人的话,王恒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这陆展的成长速度,也真是不可思议,听这架势,估计已经是万通商会在秦郡分会的副会长了。

    王恒在厢房中喝了一会茶,不一会看,一阵爽朗的笑声,自门外响起,王恒顿时就知道,陆展,是亲自过来迎接他了。

    王恒也是快速起身,迈步走到门口,顿时便看见一身锦衣的陆展,正笑吟吟迈步而来。他的脸上,一片意气风发,双眸闪亮如星,深不可测,仿佛蕴藏着一片深不可测的大海。

    “陆兄,这段时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成为了商会的会长。”王恒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意道。陆展是跟他一起从微末之时走过来的朋友,王恒一直把他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过是会长赏识,让我帮她做点事情。又怕我年轻镇不住场,就给了我一个副会长的虚衔,撑撑场面罢了。”陆展笑着道,目光在王恒身上一扫,眼中流露一丝惊讶之色,“倒是你小子,吃了什么药?我现在,居然完全看不到你任何的修为了。”

    陆展的目光,在王恒身上扫过,犹如看到的是一块木头一般,并未感觉到有任何气息的波动。他再以神魂一扫,王恒,依旧是毫无声息地站立在那里。如果陆展闭上眼睛,他根本就无法感应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离他面前不到三尺的地方。

    王恒目光一扫,却是看出来,陆展如今的修为,是宗师圆满和化形初期,与他目前的修为,确实是差了一大截,因此根本无法再观察出王恒的深浅。王恒抬眼望了望门外,道,“我这次前往东黎,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自己,也从中获益不浅。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我慢慢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另外我也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陆展点点头,命令身边的几个人都下去,然后带着王恒来到了一座幽深僻静的院子里。这里,是陆展个人的专属居所,没有他的允许,不会有任何外人来打扰。

    二人来到屋内坐定,王恒伸手拿出一个精美的玉盒,递到陆展面前道,“这里面是一批武技和丹药,能够帮助你修炼到武帝巅峰与化形巅峰。”

    陆展打开玉盒一看,果然里面是一批高级丹药与武技,能够让他从目前的境界,顺利修炼至武帝巅峰与化形巅峰。尤其是那些高阶的丹药,极为罕见,就算是在磐石城的拍卖场里,也无法找到这么多特殊的丹药,可以帮助人一路无障碍地提升实力。

    “这,恐怕值不少钱。其价值,我也不好具体来评判。你出个价吧。拍卖场的生意很红火,我跟你都赚了不少钱了。”陆展望着这批宝贝,以真诚的语气道。

    王恒笑了笑,“兄弟,你我之间,还讲钱这东西做什么?这些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这样的东西,我还准备了好几份,用来送给我在秦郡的好友。你只管收下就是。况且,我也还有事情,要找你帮忙。”

    陆展倒也不再坚持,直接就把东西收了下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王恒道,“如今秦郡的形势怎样了?”

    陆展沉吟一会,道,“自从一年多前,寒水教把总部迁移到磐石城后,秦郡形势,便发生了剧变。寒水教在秦郡的势力,急剧扩充。而黑甲军,却是在与莫图帝国的斗争中屡次落败,实力大为削弱。要不是东黎国在西面的攻击,引动了莫图帝国大批军队西调。黑甲军,能不能守住秦郡,都是个问题。”

    “黑甲军,在这一年内,遭受了重创?怎么会这样?”王恒有些惊讶地道。

    陆展道,“黑甲军,不但屡次因为军情泄密遭受重击,在与莫图帝国大军的交战中,还屡次遭到神秘高手的突袭,输掉了好几场关键战役。”

    “这些神秘高手,是莫图帝国的秘密力量吗?”王恒问。

    陆展摇摇头,“我可以确信,这不是莫图帝国的秘密力量。但是他们到底来自哪里,需要问少帅殷振。他手上,应该已经掌握一些线索。”

    “在这一年内,杨家有什么动作?”王恒又问。

    陆展道,“原本杨家已经被威武王给打压下去,但是,随着寒水教的入驻,杨家跟寒水教走到了一起。趁着黑甲军被压制下去的机会,又借助寒水教的力量,杨家重新恢复了在秦郡的影响力。其地位,甚至比之前更为稳固。”

    王恒大脑急速运转,分析着陆展提供给他的这些信息,却始终难以看清,在秦郡的这一切变化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引起这些变化的根源,还有主宰着秦郡今后形势变化的力量是哪些?王恒,也难以琢磨透彻。

    秦郡的局势,复杂多变。这,与他在羌山部时所经历的处境完全不同。王恒虽然已经有了极为深远的目光,想要看透这一切,却依旧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与陆展交流一番之后,王恒又前往司学府,拜见古丘,向他请教。从古丘那里,王恒知道,前不久心学泰州学派的一位大儒方硕泓,受杨家之约来到了秦郡,开馆授学。

    心学泰州学派,打着的是心学的旗号,但实则是理学中的一个分支。这个学派的崛起,就是源于对王氏心学的批判与阉割。六十年前,王氏心学没落。泰州一位王氏心学的门人方鹤,凭借其对于心学的了解,转而以理学的方法,对心学进行系统的批判,创立心学泰州学派。

    因为大殷王朝的开国皇帝,也是尊理学,抑心学。方鹤凭借其投机取巧的手段,得到朝廷赏识,获得极大的名声地位,成为泰州有名的大儒。他们家族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对心学进行扭曲、阉割和批判。

    秦郡是心学的发源地,方鹤当年想进入秦郡授学,遭遇秦郡士人的暗中抵制,不了了之。而今,正统心学湮灭六十年,曾经那些支持王家的势力,被郡王杨霄一一镇压下去。泰州学派,也终于有了攻陷这块心学发源地的希望。

    而古丘的上位,更是令杨家感觉到了危机。于是,他们请来泰州学派传人之一的方硕泓,由他来整合那些依附于杨家的儒门势力,与古氏心学抗衡。

    “那方硕泓,学问深厚,道法高强。已经屡次向我挑战,要与我公开论道,分个高下。论学问,我无惧于他。但是,多年来我醉心学问,不问道法,在修为上,如今已经远逊于他。倘若跟他公开论道,若他以法力强行压制,我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古丘忧心忡忡地道。

    “这个人的修为,到达了怎样的境界?古老您可清楚?”王恒问。

    “他这个人,起码也是化形中期以上的修为。甚至已经到达化形巅峰,也说不定。”古丘道。

    王恒点了点头,“如果他下次再要求公开论道,就由我,以您学生的身份出战。这个人和他背后的泰州学派,是心学中产生的一个大毒瘤。而今他们居然敢到秦郡来授学,我会把他彻底踩下去。”

    古丘震惊地看着王恒,道,“你的道术修为,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居然可以跟化形巅峰的修士抗衡?记得你离开磐石城的时候,只是驱物中期的修为吧?你的进境,居然如此迅速?”

    王恒笑了笑,“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机缘吧。离开磐石城后,我经历了许多事情,得到了一些奇遇,所以实力提升很快。而今,是把这些实力用上的时候了。”

    古丘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这样的话,等那方硕泓再度前来约战,我便答应下来。”王恒点点头,起身行礼,拜别古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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