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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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容莫自然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他趴在杨若水的身上,不住的喘着粗气,眼睛更是带着几分幽怨的瞧着杨若水!

    杨若水忍不住再次笑了一声,不过倒也缓和了现在的紧张的气氛!

    两个人将衣服整理好了,便赶紧到了正厅!而赵子川都已经等在了那里!

    “兄长,嫂嫂!”还不等杨若水她们坐下,赵子川便匆匆的行礼!

    “何事?”殷容莫扶着杨若水在主位上坐好,可是与赵子川说话的时候,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那不悦倒是让人瞧的真真切切的!

    赵子川也管不了这么多,坐都坐不下,急急的开口,“我刚收到信件,是清韵传来的,说是殷盼出事了,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这信自是送到封地的,算算日子,也该半月有余了!”因为说话着急,赵子川猛的咳了起来!

    殷容莫与杨若水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还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受的了!

    赵子川虽然会医术,而是各封地都有自己的府医,医术自高超,清韵能给赵子川送信,怕是用的法子都用了,实在没有办法了!而且,就她们的身份,绝对不相信这是孩子生病的,定然是有人下毒手!

    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那得有多狠的心!

    可是,却是最强有力的警告,告诉她们封地有敌人,不是殷容莫或者是谁能只手遮天的!

    众人都陷入气愤之中,竟然没发现,殷离落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直到他急匆匆的要出去,用身子撞倒门发出声响,他们才发现了!

    “离落!”殷容莫不由的喊了一声,殷离落赶紧回头!不过到底是父女连心,听到殷盼出事,殷离落的精神瞬间都有些恍惚!

    “你与子川一起过去,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殷容莫说着,便对着赵子川点了点头,“交给你了!”

    这是殷容莫第二次这般郑重与赵子川说话,第一次因为杨若水,第二次因为殷盼!

    “好!”赵子川点了点头,也不废话,赶紧的朝外头走去!

    而殷离落却是深深的瞧了一眼杨若水,不过却还是决然的转身离开!

    他们出去以后,也没有吩咐人收拾东西,拿着点银两就匆匆的离开!

    殷容莫不由的拉住杨若水的手,“孩子重要!”他定定的开口!以前殷离落的作用就是保护杨若水,而现在殷离落走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有些沉重!

    杨若水自然是理解的,就在这个时候,丹红从外头进来禀报,说是辅国公现在已经到了京城!

    杨若水与殷离落都不需要证据,直觉就是辅国公所为!再说辅国公郑老的名号,便是连杨若水以前都听过,据说郑家能有现在的成就,其实归根到底都是辅国公的功劳!

    杨若水的心一沉,另一只手不由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默念,“孩子,娘,就算是死也好生下你!”这是杨若水连带着对上一个孩子的愧疚,都加在了这一个的身上!

    “我会保护你们!”殷容莫瞧着杨若水的动作,脸上也少有了凝重!甚至都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这么早的要孩子,如今杨若水怀着身孕,朝中又这么多事,终归是不好的!

    “好!”杨若水应了一声,头靠在殷容莫的胸膛,享受着殷容莫的臂弯带给她的安宁!

    “你只管安心,一切有我!”这样的杨若水让殷容莫忍不住心疼,他用手轻轻的碰触杨若水柔软的发梢,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杨若水听到殷容莫的话,不由的勾起了嘴角!每一次出事,殷容莫都告诉她,有我!可是殷容莫却不知道,在那个时候,这两个字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言语!杨若水也眯起了眼睛,就让她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绝对不会让殷容莫抗的,夫妻之间就应该相扶相持!她相信,总有一日,她们的臂膀能给孩子撑起一片祥和的天空!

    而这厢,辅国公郑老从进了京城的城门,一路上极为的高调!而今,即便是郑家已经没落,可是郑老的威望还是有的,百官都自觉的在两旁相迎,就连萧将军,秦相都不能免俗!

    而郑老自始至终连马车都没有下,百官跟在两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恢复郑家才朝堂上的威望!才能挽回郑家已经破败的颜面!

    百姓们都纷纷侧目,不知道还以为是皇帝出游,竟然能让百官相随!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只瞧着殷容莫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领着酒壶,挡在道路的中央!

    “前面的是谁,快快让开!”小厮是刚刚跟着郑老回京的,自然不认识殷容莫,一股子扯高气扬的样,语气中带着对殷容莫的不屑!

    殷容莫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扫了一下两侧的官员!“参见庸王世子!”那些个品级低的官员,这会儿也都跪下了,而品级高的,也都是站着抱了抱拳!毕竟,现在朝堂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殷容莫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人物!

    而郑老坐在青色的轿子上,并没有开口,仿佛谁先与对方说话,是会降低身份一样!

    “我以为是皇上出游,瞧着轿子颜色不对,原来是郑老回京!”殷容莫说着,笑了一声,从马上下来,直接走到轿子的跟前!那小厮想拦着,殷容莫却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一把扯开轿子的帘子,露出了辅国公的真面容!

    郑老的眉毛都白了,长长的垂了下来!倒是一副长寿的样,还真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的说法!而且下巴尖细,一瞧就是一个刻薄样!他的眼睛却是与殷容莫的对视,不过却也没有想到殷容莫会这么张狂!

    “不知世子有何赐教?”郑老挑了挑他那长寿的眉毛,鼻子里却发出了一个哼的音,仿佛是对殷容莫的不屑!

    对于他的态度,殷容莫自不会在意!“在郑老面前,自担不起赐教这两个字!”殷容莫说着,将手中的酒壶高高的拎了起来!“想必郑老回京匆忙,定没有带这送行的酒,我特意赶来给郑老送过来,郑老不必感谢!”

    辅国公郑老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郑国公已经死了,而他的孙子,以及重孙子马上要凌迟处死了!这个时候殷容莫说这种话,无疑是在郑老的心口捅刀子!

    “世子这行为,并非智者!”郑老强压着怒火,毕竟殷容莫这番行为,实在不是男子该有的!

    却不想殷容莫只是一笑,“不是有如何?”殷容莫说的极为的狂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指责他!可是众人没想到的是,殷容莫说完,拿着那酒壶,直接朝郑老的身上泼了去!

    郑老出声武将,即便是现在年岁大了,身子也灵活的很!可是到底是因为这轿子里头空间小,他施展不开!那酒水还是撒在了郑老的胳膊上!

    只听见那酒水嗤嗤的响,所到之处,都熔化了布料!郑老的衣袖,一般都掉了!这都还算好的,那酒水有倒在郑老的手上的,马上就血肉模糊了起来!

    “该死!”郑老气的喊了一声,而旁边的人以为内谁也没有想到殷容莫会大胆到这种地步,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殷容莫着急骑上他的白马离开!

    “赵容莫!”郑老气的咬着牙,那手疼的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而在后头轿子的郑家老太太,这会儿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爷,可寻大夫来!”伺候在跟前的小厮赶紧跑上前去,瞧着郑老的胳膊,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不必!”郑老摇了摇头,瞧着自己的人都跟着去追赶殷容莫,马上斥了一声,“回来!”郑老喊了一声,跟前的侍卫都退了回来!

    他们这些日子,是出去游玩,所以带的人并不多!听说今日就要凌迟了,他这才匆匆的赶到!也来不及进宫了,先去刑场瞧瞧,若是他自己出面能阻止的话,便自己出面,若是不行,再让这些侍卫用强的,将人救下!

    不过,郑老却是也高看了他的自制力,那手疼起来,根本就坚持不住!最后忍不住还是让人上了药!不过他到底是担心来不及,赶紧让自己的侍卫前过去救人,这一路从封地急急忙忙的赶来,自不能将正事给耽误了!

    可是,等郑老他们到的时候,终究还是晚了,那侩子手最后一刀落下去,郑宣与郑泽都没了性命!

    郑老气的眼睛都通红了,瞧着自己的侍卫被挡在外头,进都进不去,肯定是不能将人救下来!

    “参见郑老!”那监刑官一瞧是郑老的轿子,赶紧从台子上下来,给郑老行礼!

    “来人,将他杀了,马上杀了!”这会儿郑老已经气的机会快失去理智了!他是走到半路上才收到太后第二封信的,她言语之中提起皇帝已经发怒了,可是郑老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外孙会与自己不一心,是以他就觉得肯定是下头的人蛊惑,自然将怒气撒在旁人的身上!

    “郑老的脾气倒是不小,不过这监斩官奉的可是皇上的命令,又没有犯错,就这么被郑老杀了,难道郑老觉得郑老比皇上还大吗?”赵敬之原本是在房顶上坐着,这会儿翻身跃了下来,凉凉的开口!

    而瞧赵敬之那模样,就像是等了郑老许久一样!

    “元稹王世子!”那监斩官一听有人替他说话,赶紧跪着朝赵敬之叩头!

    郑老不愧是老将,心中即便是再难受,瞧着赵敬之的架势,也强忍着那股怒气,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只是心中却是暗暗发誓,今日的痛,他日必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郑老冷哼一声,却都没有搭理赵敬之!

    赵敬之一笑,“啧啧,瞧郑老的架势,倒是比皇伯父还要大,老远我还以为是皇伯父亲自来观刑了!”赵敬之说完,随手将那监斩官给拉了起来,仿佛是摆明了落郑老的面子!

    “世子言重了!”郑老随口说了一句,便带着自己的人,朝皇宫的方向走去!毕竟他已经许久没有回京城了,对京城的格局也不是很了解,尤其是殷容莫与赵敬之,而且太后信中的意思,也是这俩人极为的难缠,他自不会擅动的!

    赵敬之不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而其他的官员,对于郑老离开,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不过瞧着秦相没动,旁人也都不跟着了!

    而郑老到了皇宫外,以前都是早早的开正门迎接,今日别说是正门了,就连侧门都没有开!让人去撞门,根本就没有动静!郑老吃了闭门羹,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气呼呼的离开了!

    而郑府这会儿都被查封了,落上了皇家的金锁,普通人是打不开的!

    郑老只能去投奔客栈,可是这客栈都是殷容莫名下的,自然没有人收留,弄了郑老一脸灰!从来没想到,辉煌了一辈子,临老了受这份罪!而他也落不下面子,去求旁的官员收留,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晚,竟然还连个着落都没有!

    而宫里的太后,这会儿正急的满殿转,虽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太后的人皇帝大都知道,太后不舍得对皇帝动手,可皇帝却不管那么多,直接让人牵制太后的人,太后想伸援手,都无能无力!

    本来皇家有那么多别苑,可是皇帝都让人关了,就不让郑家的人入!

    太后本来想让人接郑老进宫,可惜皇后已经下命令了,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离功!太后气的没法,只能气呼呼的去寻皇帝去!

    这厢,皇帝与皇后都在云瑶的床边瞧云瑶,皇后更是亲自喂云瑶稀饭!不过虽然云瑶已经醒了,可是到底受了那么重的伤,没吃一口饭,就火辣辣的疼,皇后只能轻声哄着喝,而皇帝在一旁光着急,只能一次次的骂太医,却没有旁的法子!

    “参见太后娘娘!”外头,宫人行礼的声音刚落下,太后便气匆匆的走了进来!

    而皇帝与皇后,都挑了挑眉,用眼角瞧了太后一眼,可谁都没有说话!而云瑶,一瞧见太后,就想起郑泽来,脸瞬间就扭到一旁了!

    太后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可是在瞧见云瑶那毫无血色的脸,怒火也就过去大半了!毕竟郑家人敢那么大胆,也都是她惯得!

    “你外祖父与外祖母到底年岁大了!”太后放柔了声音,脸上还挂着自以为和蔼的笑容,瞧着皇帝!

    却不想皇帝根本就不卖她面子,直接冷哼一声!“朕听闻外祖父英姿不差当年,走到哪里都有百官相随,就连朕都没有这么大的威信!”皇帝提起这事,语气很冲!再加上郑家之前有谋逆之心,他自然戒心很重!

    “赵夜华,哀家劝你适可而止!若不是有郑家,哀家瞧你这皇帝都该易主了!”太后消了的怒火,随着皇帝那口气,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声音也尖锐的抬高!

    “母后,云瑶刚刚醒来,母后若是有火气还劳烦母后出去发!”皇后这会忍的手都颤抖了,这么多年的不满,似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太后一愣,没想到连皇后都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而皇帝竟然当没有听见,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会儿太后的心冷的厉害!只觉得这么多年的苦心全都白费了!

    “赵夜华,哀家瞧着你是给脸不要脸了!”太后很少这么对皇帝说话,今日却也是气的厉害!

    “这话该是朕对母后说的!身为皇祖母不问孙女一句,却心心念的都是郑家的人!母后可是真是厉害!”皇帝毫不想让,这几日,太后可是一眼都没有瞧过云瑶,皇帝不见到太后也就罢了,见到了自然有火气!

    “好好,翅膀都硬了是吧!”太后气的身子都退了一步,只觉得这么多年,护的却是一个白眼狼!

    “来人,送太后回慈宁宫!”皇帝不愿意与太后多说废话,一挥手,便让人去请太后出去!

    如今太后已经放权,皇后更是用最快的速度建立了自己的人,是以,这会儿自然敢有人真的过来!

    瞧着太后离开后,云瑶这才扭过脸来,不过这个时候,却是挂满了泪水!

    “云瑶,这是怎么了?”皇后疼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母后,云瑶知道母后疼惜云瑶,只是云瑶如今活着有什么意思,终究只是个惨败的身子,以前云瑶都不能嫁给容莫哥哥,以后怕不可能!”云瑶瞧着皇后连太后都敢得罪了,眼珠子一转,马上想到了攻破皇后与皇帝的法子,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嗓子因为说的话太多,又疼的厉害,脸不用装却白了!

    皇帝想训斥云瑶几句,却被皇后拉了拉衣袖,皇帝瞧着云瑶的脸色都变了,心也软了!“云瑶乖,只要你身子好了,母后一定让你嫁给赵容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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