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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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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是老几啊？跟我们抢人？！”
方才纠缠着杨凝之的那几个人，明显觉得他们被抢了人，有些不爽了。
为首的一人，猛地抬手就对秦一指了一指，用着本地方言骂了他一句。
秦一这会儿，气没个地方出，被人抬着食指靠近着指了一指，他此时就像是被充气充到了极限的气球一样，被人拿手指没礼貌地随意戳了戳，就马上爆了。
他墨色的眼眸原本静若止水，此时却突然像是里头有了两座爆发的火山似的。
冷冽的白光在他眼中闪光，犹如滚烫的岩浆一般。
落在了那几个地痞的身上，一会儿冷得他们心惊，一会儿让他们觉得全身像被烫到了似的，疼得心惊起来了。
“别拿你们的任何一根手指指着我。”秦一冷冷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方才还对他指手画脚的人，此时却已经彻底僵住了，而那只指着秦一的手指，还在他面前。
秦一一把便抓住了那只手，拇指与食指快速地按住了手腕的关节上，突地便是一掰，动作极快。
一个清脆的断裂声在喧闹的空气里响起，那只手便好像蔫了似的垂了下去，再也无法动弹。
“明白了吗？”秦一松了手，眼光扫过他们所有人，眼中火焰烧得旺盛，“给我滚！”
为首的那个人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后面的几个人都一下子吓坏了。
秦一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把人的手腕腕骨给掰断了——
他们意识到，他们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后面几个人马上拉住了那个为首的人，像是受了惊的野猫一样，一下子四窜逃去了。
“哇呜！好厉害！”杨凝之从秦一身后走出来，鼓着掌，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夸奖。
喝了许多酒后的杨凝之，似乎语气和动作都变得夸张起来了。
她好像听了李昀清的话后，决定效仿林淇，打算让秦一对她没有办法，然后实现成为好朋友的任务一样。
秦一确实觉得有些无奈。
但是对于他而言，这种无奈，不仅仅是因为她过度效仿林淇的夸张态度，和死缠烂打的行为。
还有另一部分是因为他对杨凝之渐渐明朗起来的情愫，让他觉得慌张。
“我送你回去。”秦一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学校生活区的方向走去。
“哎？慢着慢着。”
杨凝之急踩住了地面，停下脚步来，道：“你给我庆祝啊，一起去喝酒，走吧走吧！”
杨凝之说着，就要拉着秦一往反方向走去。
“不行，你太多了。”秦一脚下一步没动，彻底否决她的提议。
“……唉。”杨凝之望天，有些心累似的，叹了口气。
她转过头，便是有些嫌弃地看着他，道：“你看，我约你这么多次了，每次你都摆一张臭脸。
“虽然说我理解你很辛苦啦，但是也没必要每次都这样子对待我呀。
“一直在努力着的我，这样下来到底算什么呢，真是的……”
杨凝之垂着头，一个甩手就把他的手甩开了。
她双手抱胸，站在路边，大有长时间压马路的坚定感，一副如果秦一不好好表现，她就要站在这里站一晚上的模样。
这种死缠烂打的态度，她百试不厌。
“你逼我用暴力么？”秦一也抓狂得很。
他怎么都似乎甩不掉这个像女鬼一样的女人，一直缠着他喊着要当朋友，跟个没有朋友的小孩子一样，让他头疼得不行。
杨凝之抬头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了摊手。
她道：“用呗，附近都是学生宿舍，外面都有安保人员的说。
“你强制的话，我一尖叫，过几个小时微博头条就是云琛国际总裁您的消息了，嗯？”
“……行。你想喝酒是吧？”秦一确实是没了办法。
他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听杨凝之的话，陪她去喝酒，然后快点灌醉她，送她回宿舍，然后他就可以解脱了。
虽然这方法有些对不起李昀清，但是。秦一觉得再跟这个女人纠缠多一个小时，他的心态就会更动荡起来。
“走吧。”秦一重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她想去的那个方向走去。
杨凝之很开心地就抬起头来，马上就走到了前面，带路去了。
……
到了一家露天的酒吧，杨凝之便点了几瓶啤酒，一边对秦一念着“我拿了奖学金哎我请客吧”的话。
酒上来后，杨凝之首先倒了一杯。
她喝了一口，便对对面一口都没喝的秦一道：“不喝？”
“要开车。”秦一平静地看着她，丢了两个字回答她。
“啊这样，打的不就好了么？”杨凝之有些疑惑，又是喝了一口。
“都喝醉了，等下谁送你回去。”秦一摇了摇头。
他对于她因为酒精而短路的脑子，感到十分无语。
“切！”杨凝之“啪”地一声就把杯子放了下来。
她对他道：“我自己走回去啊，谁要你送啊可恶，不情不愿的……”
“你已经醉了，所以我不跟你计较。”秦一依旧对她保持着冷淡的态度。
他的目光，却是落到了她放在桌上的左手，中指上带着那只与李昀清同款的cartier戒指。
他看着，便有些晃神。
意识到他现在正与自己朋友的未婚妻一起喝酒，他突然就有种背叛了李昀清的感觉。
他仿佛寻求清醒似的，蹙着眉，眯了眯眼，微微摇了一下头。
他终于想起来他要跟杨凝之说的事情。
他开口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出来了，如果目的是为了跟我当朋友的话。”
杨凝之一口啤酒差点没有喷出来。
她擦了擦嘴，有些无语地看着秦一。
见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左手上，她稍微有了个想法。
她抬起左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因为这个么？觉得这样子的状况对不起昀清？”
秦一微微蹙眉看她，有些惊讶于她的敏感。
他心想：果然，和李昀清在一起久了，也渐渐有了些敏锐的观察力。
秦一松开眉来，给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可是李昀清又叫你‘照看’我。”
杨凝之抬起双手，在说到“照看”两个字时，两只手的食指与中指便弯了起来，像是兔子耳朵一样的，弯了弯，故意似的，比出了引号这个符号来。
“这说明他信任你吧。”
杨凝之又继续缓缓地说着，仿佛是在推理一样。
“但是你觉得，你有对不起他的感觉，难道是我做得太过了？还是……”
杨凝之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半句话，让她瞬间愣住了。
她眼睛微微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秦一，语气也有些不肯定了起来——
“还是说，你对……我……”
秦一心里一慌，马上坐正了起来，快速地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那种事。”秦一一张冷冷的俊脸，难得地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他这太过不自然的解释，反而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一样。
杨凝之咬了咬唇。
看着秦一不自然的反应，她马上就从醉意里清醒过来了。
她一下子，对那个她觉得完全不可能的答案，有了莫名的确信感……也体会到了莫名的危机感。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瞬间，隔着一张桌子的两个人，就陷入了冷场。
杨凝之沉默着，皱着眉头，在心里懊恼着，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开始推理这件无聊的事呢……
良久，秦一才先开了口，语气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抱歉。”秦一墨色的眼眸落在低着头的杨凝之身上。
此时，墨色里已经平静无澜，仿佛早已经定下了心一般的。
“我承认，我从一开始时，就对你有些感觉。
“但是，可能对我来说，这种感情，来得太突然。
“一开始时，我只是觉得有些莫名。
“之后，这种莫名感，不断地在我看见你时的场合里出现，我开始把这种感觉当做不可取的，是不好的——
“事实上，你是李昀清的人，所以，那确实是不好的。
“所以，你所感到的一切来自于我的对你的排斥，其实都只是我本人幼稚的抵触行为而已。
“你可以放心的是，我今天这样说出来，只是单纯希望你能够知道，并且希望你就此忘记，不再跟任何人提起。
“同样的，我也会这样做。
“我坦诚的目的，是不希望你觉得不明不白的，从而产生多余的疑惑。
“我需要的，是你把所有心思放在李昀清身上，懂吗？”
秦一一口气说完了，甚至都没有打过草稿。
也许这种时候，说出来的才是最真心的吧。
他终究是坦诚了，这坦诚的感觉，让他觉得释然，肩上少了点东西，自然感觉是好的。
而他没有打过草稿，说出来的过分真心的话，却是一字一句全都向着李昀清，把他自己的感情全部否决了。
杨凝之听着他的话，也有些释然地笑了出来。
她又似有懊悔，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就灵光这么一次，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我不想把心思放在李昀清身上的话，我也不会同意订婚的事了。”
杨凝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又似有感激般的道：“我应该要谢谢你，愿意把这些话说出来……”
……
她的感谢，听起来十分的真诚。
对于已经把全数说出了口来的秦一而言，他原本应该觉得释然的，结果却因为这过度真诚的谢谢，反而让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因为太过真诚，好像她是在故意隔离开他一样。
这种无谓的想法，让他原本释然的心，又倏地动摇了起来。
“总之，我先送你回宿舍吧。”秦一微微蹙眉，又马上松开了，脸色并不是很好。
他招呼服务员结账，然后便站起身来，杨凝之也跟着站起身来，跟在他旁边朝着宿舍的方向走。
两人一路无言。
秦一思绪混乱，杨凝之模样也不是很轻松。
很明显地，太过突然的真相，也只能带来太过突然的释然。
虚假的释然感，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只余下全数的尴尬与冷场。
走到宿舍楼下，面对着周围好几对都在拥抱、亲吻告别的情侣，尴尬的感觉愈发的浓厚起来了。
秦一脸色更差了，挂上了极度的不自然。
杨凝之瞥了他一眼，有些惊讶。
她心想：他一个那么厉害的人，在感情上面，有时候看起来，就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一下子就把不自然的感觉，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那我走了。”秦一丢下一句话，有些尴尬地转身要走。
杨凝之有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便马上叫住了他——“等一下。”
秦一转过身来看她，一张俊脸上，是有些莫名的神情。
他眉头紧蹙着。
可以看得出，他对她突然的一句话，而感觉到了持续的尴尬，还有疑惑。
杨凝之因他这莫名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随即便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仿佛在叫他不要再继续尴尬下去了一样。
杨凝之对他伸出右手，笑着看他，仿佛在请求似的
她道：“要我忘记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是可以啦。
“但是，我们得当朋友喏。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不会说出去。”
秦一有些无奈，原本他想着全数说清楚了，自己轻松了，也能够给杨凝之一个契机，让她不再与自己接触了。
结果，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儿反过来被抓了个把柄。
秦一难得地笑了出来，问道：“在这之前，我问你个问题。
“你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是听昀清的话后学来的吧？”
“是啊，挺有效的嘛……嘻嘻。”杨凝之勾起嘴角，笑得愉快。
“我被抓了把柄也没有办法了。”
秦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却是轻松的。
“那就当朋友吧。”
秦一心想：如果不同意，杨凝之估计也会厚着脸皮继续死缠下去。
认识她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多少看出来了。
他知道，她和李昀清有相似的一点，那就是面对要做的事情，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完成。
加上现在被抓了把柄，他觉得明智的想法，那就是听她的，做朋友吧。
他现在心里完全释然开了去，却留着一点小小的念想。
他在心里默默地承认着——
说到底，他也只是，还没想要完全与这个女人断开联系。
他心里的情愫还在作祟，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答应她的所有请求，看到她开心的模样。
坦诚的结果，对他而言，让他觉得轻松了些的同时，却也在让他更加确认了这份心底的感情——
认清后，似乎看着杨凝之，他心底余下的只有喜欢，一点讨厌的情绪都没有了。
“太好了！”
杨凝之笑得眯起眼来，然后便对秦一张开双手，道：“hug hug，友情的拥抱一个吧？纪念下。”
秦一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笑道：“既然是朋友，我就说清楚吧。
“你要知道，我可是在不到一个小时前时，跟你表了白的人，你这样子真的好么？想要挑战我的极限么。”
“切，亏你还是意大利来的，就一个普通的拥抱而已，用不用扯到‘极限’这么严重的词啊。”
杨凝之蹙眉，有些嫌弃、又失望地看着他。
她夸张地摇了摇头，道：“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吗？看来你肯定是心里有鬼，图谋不轨啊。
“这样的话，那就不拥抱了，唉。”
“……”
秦一真的是对她这种随口就黑别人的习惯受不了了。
他心想：这女人，真的是被李昀清教坏了。
把林淇死缠烂打的性格精髓，全部学透了，然后转过来就来对付他了。
“唉。”秦一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杨凝之面前，微微低下头，张开双手。
穿过她的双手，他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背，拥抱了她。
杨凝之也抬手拥住了他的背。
这是一个短促而礼貌的拥抱，仿佛只是久未见面的友人一般，打着招呼一样，一点过分的意味都没有。
杨凝之笑得很满意。
她对秦一道：“今晚谢谢啦。快回去休息吧，大忙人！”
秦一无声地笑了笑，背过身离开了。
杨凝之看他离开，心想：虽然中间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差错。
但基本上，和这位难缠的总裁交朋友的任务，完成啦！
她回了宿舍，就马上打电话给李昀清，把任务成功的事告诉了他。
自然地，守了和秦一的约定，没有把晚上的小插曲说给任何一个人知道。
……
杨凝之与秦一之间的友情，是杨凝之第一次，如此厚着脸皮，拼命努力着去争取的一份友情。
成功了之后，她为此开心了很久，竟然连续有两个月的时间里，一想起来，就觉得自豪得很。
直到，学期中时，学校发下了一份关于台湾交换生项目报名的通知。
杨凝之的兴奋马上就转移到了这上面来了。
按照报名的要求，杨凝之很快地准备好了要交的材料，包括个人简历以及报名单等文件。
这种交流项目，通常因为可以争取到免学费还有助学金的关系，竞争非常大，每个学院都会有很多人报名。
首先，要经过辅导员评选，然后每个学院选出两人，再到校级别上，再一次进行选拔，还会有电话面试。
最后二十几个人，筛下来，选出十几个人，而且这十几个人里，还只有五个人能够获得免学费的优待。
剩下的几个人，还是属于自费生的类型。
整个流程下来，得要半个多月才能够出通知。
就这么有些忐忑地等了一周，收到了院里的通知她被选拔出来时，杨凝之惊喜了一下。
然后便再一次陷入等待校级通知的忐忑中。
……
周末时，杨凝之和李昀清约好了晚上出去吃饭。
在宿舍里时，她换了衣服，准备好了，就无聊地坐在桌前等着李昀清的电话。
她偶尔按一下电脑键盘上的f5键，刷新学校的网页。
想看看有没有放出关于交换生项目选拔结果的消息。
“唉。”杨凝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还没有消息么？”
杨凝之的室友陈馨推门走进来，就看见杨凝之坐在桌前纠结地刷着网页。
“对啊。”杨凝之转过头看她，有些郁闷。
“这次好像选拔的时间有些长啊，上一届去的时候，选拔也没有等这么久。”
“是啊是啊，估计是报名的人很多的关系。”杨凝之摇了摇头。
陈馨看杨凝之换了外出的衣服，连鞋子都穿好了，就笑道：“约会么？”
“嘻嘻……对啊。”杨凝之笑了笑。
“啊真好呐。”陈馨仰头望向天花板，仿佛要对着天花板吼叫一样，道：“真想有个那么帅滴男票！”
“你对着天花板说话的话，没有的说，去阳台对着天说才行。”
杨凝之看她每天都叽叽歪歪地说她自己是单身狗，不由得便调侃她道。
“真的有用么？！”陈馨突然双眼发光。
“……”杨凝之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她道：“虽然我没试过，但是你可以去试一下看，记得把结果告诉我。”
陈馨一下子就蔫下去了。
杨凝之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时，就看见陈馨一副幽怨的模样在看着她。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我等下回来，你要我帮你带什么吃的吗？”
“你们去哪里呀？”
听到吃的，陈馨马上就精神起来了。
“我不知道哎，等下告诉你，然后你要吃什么再直接微信我吧。”
“嗯嗯，好的！”陈馨开心十分，连忙地点着头。
杨凝之接了电话，就拿了包出了门。
走到楼下，还没出大门，就看到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还有旁边已经看到了她，正朝她招手的李昀清。
此时，一车一人已经在校道上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
刚好赶上是学生下课吃饭的时候，校道上，人多得让人觉得头脑发胀。
杨凝之马上进了车，车子就艰难地穿过人群，出了生活区，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
到了餐厅，点好了餐。
在等菜之余，杨凝之便又拿了手机看了一眼学校的网页，平静无澜。
她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没想到你这么焦虑。”李昀清调侃着她，勾起唇来。
杨凝之手指指尖缓慢地敲着桌面。
她抬眼看向李昀清，道：“啊对啊，是挺担心的。”
“你和云琛的总裁和股东关系很好，这个事实，你不觉得会影响到你的选拔么？”
李昀清垂着眸，平静地说着。
他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拇指指腹缓缓地抚着那中指上的戒指。
“……会有关系么？”
杨凝之有些疑惑。
“这种项目，一般全程都只是由教务处的老师审批的吧。
“校领导很忙哒，应该不会专门去了解这个吧。”
杨凝之手一动，一下就翻了过来，转而握住了李昀清的手。
“虽然我觉得你的成绩是可以被选上的。
“自费或免费，对我来说是并不是很有所谓。
“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担心，我可以跟学校说一下。”李昀清微微一笑。
杨凝之马上把左手抽了回来，有些赌气似的。
她撇嘴，对李昀清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不是必须得相信自己能够申请到了么，怎么还敢劳烦您……”
李昀清轻笑出声，沉沉的笑声带着莫名的魅力。“被你发现了。”
“姜还是老的辣呀。”
杨凝之叹了口气。
“我跟了你这么久，没有学到点知识是不可能的。”杨凝之白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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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是老几啊？跟我们抢人？！”
方才纠缠着杨凝之的那几个人，明显觉得他们被抢了人，有些不爽了。
为首的一人，猛地抬手就对秦一指了一指，用着本地方言骂了他一句。
秦一这会儿，气没个地方出，被人抬着食指靠近着指了一指，他此时就像是被充气充到了极限的气球一样，被人拿手指没礼貌地随意戳了戳，就马上爆了。
他墨色的眼眸原本静若止水，此时却突然像是里头有了两座爆发的火山似的。
冷冽的白光在他眼中闪光，犹如滚烫的岩浆一般。
落在了那几个地痞的身上，一会儿冷得他们心惊，一会儿让他们觉得全身像被烫到了似的，疼得心惊起来了。
“别拿你们的任何一根手指指着我。”秦一冷冷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方才还对他指手画脚的人，此时却已经彻底僵住了，而那只指着秦一的手指，还在他面前。
秦一一把便抓住了那只手，拇指与食指快速地按住了手腕的关节上，突地便是一掰，动作极快。
一个清脆的断裂声在喧闹的空气里响起，那只手便好像蔫了似的垂了下去，再也无法动弹。
“明白了吗？”秦一松了手，眼光扫过他们所有人，眼中火焰烧得旺盛，“给我滚！”
为首的那个人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后面的几个人都一下子吓坏了。
秦一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把人的手腕腕骨给掰断了——
他们意识到，他们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后面几个人马上拉住了那个为首的人，像是受了惊的野猫一样，一下子四窜逃去了。
“哇呜！好厉害！”杨凝之从秦一身后走出来，鼓着掌，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夸奖。
喝了许多酒后的杨凝之，似乎语气和动作都变得夸张起来了。
她好像听了李昀清的话后，决定效仿林淇，打算让秦一对她没有办法，然后实现成为好朋友的任务一样。
秦一确实觉得有些无奈。
但是对于他而言，这种无奈，不仅仅是因为她过度效仿林淇的夸张态度，和死缠烂打的行为。
还有另一部分是因为他对杨凝之渐渐明朗起来的情愫，让他觉得慌张。
“我送你回去。”秦一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学校生活区的方向走去。
“哎？慢着慢着。”
杨凝之急踩住了地面，停下脚步来，道：“你给我庆祝啊，一起去喝酒，走吧走吧！”
杨凝之说着，就要拉着秦一往反方向走去。
“不行，你太多了。”秦一脚下一步没动，彻底否决她的提议。
“……唉。”杨凝之望天，有些心累似的，叹了口气。
她转过头，便是有些嫌弃地看着他，道：“你看，我约你这么多次了，每次你都摆一张臭脸。
“虽然说我理解你很辛苦啦，但是也没必要每次都这样子对待我呀。
“一直在努力着的我，这样下来到底算什么呢，真是的……”
杨凝之垂着头，一个甩手就把他的手甩开了。
她双手抱胸，站在路边，大有长时间压马路的坚定感，一副如果秦一不好好表现，她就要站在这里站一晚上的模样。
这种死缠烂打的态度，她百试不厌。
“你逼我用暴力么？”秦一也抓狂得很。
他怎么都似乎甩不掉这个像女鬼一样的女人，一直缠着他喊着要当朋友，跟个没有朋友的小孩子一样，让他头疼得不行。
杨凝之抬头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了摊手。
她道：“用呗，附近都是学生宿舍，外面都有安保人员的说。
“你强制的话，我一尖叫，过几个小时微博头条就是云琛国际总裁您的消息了，嗯？”
“……行。你想喝酒是吧？”秦一确实是没了办法。
他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听杨凝之的话，陪她去喝酒，然后快点灌醉她，送她回宿舍，然后他就可以解脱了。
虽然这方法有些对不起李昀清，但是。秦一觉得再跟这个女人纠缠多一个小时，他的心态就会更动荡起来。
“走吧。”秦一重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她想去的那个方向走去。
杨凝之很开心地就抬起头来，马上就走到了前面，带路去了。
……
到了一家露天的酒吧，杨凝之便点了几瓶啤酒，一边对秦一念着“我拿了奖学金哎我请客吧”的话。
酒上来后，杨凝之首先倒了一杯。
她喝了一口，便对对面一口都没喝的秦一道：“不喝？”
“要开车。”秦一平静地看着她，丢了两个字回答她。
“啊这样，打的不就好了么？”杨凝之有些疑惑，又是喝了一口。
“都喝醉了，等下谁送你回去。”秦一摇了摇头。
他对于她因为酒精而短路的脑子，感到十分无语。
“切！”杨凝之“啪”地一声就把杯子放了下来。
她对他道：“我自己走回去啊，谁要你送啊可恶，不情不愿的……”
“你已经醉了，所以我不跟你计较。”秦一依旧对她保持着冷淡的态度。
他的目光，却是落到了她放在桌上的左手，中指上带着那只与李昀清同款的cartier戒指。
他看着，便有些晃神。
意识到他现在正与自己朋友的未婚妻一起喝酒，他突然就有种背叛了李昀清的感觉。
他仿佛寻求清醒似的，蹙着眉，眯了眯眼，微微摇了一下头。
他终于想起来他要跟杨凝之说的事情。
他开口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出来了，如果目的是为了跟我当朋友的话。”
杨凝之一口啤酒差点没有喷出来。
她擦了擦嘴，有些无语地看着秦一。
见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左手上，她稍微有了个想法。
她抬起左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因为这个么？觉得这样子的状况对不起昀清？”
秦一微微蹙眉看她，有些惊讶于她的敏感。
他心想：果然，和李昀清在一起久了，也渐渐有了些敏锐的观察力。
秦一松开眉来，给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可是李昀清又叫你‘照看’我。”
杨凝之抬起双手，在说到“照看”两个字时，两只手的食指与中指便弯了起来，像是兔子耳朵一样的，弯了弯，故意似的，比出了引号这个符号来。
“这说明他信任你吧。”
杨凝之又继续缓缓地说着，仿佛是在推理一样。
“但是你觉得，你有对不起他的感觉，难道是我做得太过了？还是……”
杨凝之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半句话，让她瞬间愣住了。
她眼睛微微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秦一，语气也有些不肯定了起来——
“还是说，你对……我……”
秦一心里一慌，马上坐正了起来，快速地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那种事。”秦一一张冷冷的俊脸，难得地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他这太过不自然的解释，反而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一样。
杨凝之咬了咬唇。
看着秦一不自然的反应，她马上就从醉意里清醒过来了。
她一下子，对那个她觉得完全不可能的答案，有了莫名的确信感……也体会到了莫名的危机感。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瞬间，隔着一张桌子的两个人，就陷入了冷场。
杨凝之沉默着，皱着眉头，在心里懊恼着，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开始推理这件无聊的事呢……
良久，秦一才先开了口，语气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抱歉。”秦一墨色的眼眸落在低着头的杨凝之身上。
此时，墨色里已经平静无澜，仿佛早已经定下了心一般的。
“我承认，我从一开始时，就对你有些感觉。
“但是，可能对我来说，这种感情，来得太突然。
“一开始时，我只是觉得有些莫名。
“之后，这种莫名感，不断地在我看见你时的场合里出现，我开始把这种感觉当做不可取的，是不好的——
“事实上，你是李昀清的人，所以，那确实是不好的。
“所以，你所感到的一切来自于我的对你的排斥，其实都只是我本人幼稚的抵触行为而已。
“你可以放心的是，我今天这样说出来，只是单纯希望你能够知道，并且希望你就此忘记，不再跟任何人提起。
“同样的，我也会这样做。
“我坦诚的目的，是不希望你觉得不明不白的，从而产生多余的疑惑。
“我需要的，是你把所有心思放在李昀清身上，懂吗？”
秦一一口气说完了，甚至都没有打过草稿。
也许这种时候，说出来的才是最真心的吧。
他终究是坦诚了，这坦诚的感觉，让他觉得释然，肩上少了点东西，自然感觉是好的。
而他没有打过草稿，说出来的过分真心的话，却是一字一句全都向着李昀清，把他自己的感情全部否决了。
杨凝之听着他的话，也有些释然地笑了出来。
她又似有懊悔，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就灵光这么一次，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如果我不想把心思放在李昀清身上的话，我也不会同意订婚的事了。”
杨凝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又似有感激般的道：“我应该要谢谢你，愿意把这些话说出来……”
……
她的感谢，听起来十分的真诚。
对于已经把全数说出了口来的秦一而言，他原本应该觉得释然的，结果却因为这过度真诚的谢谢，反而让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因为太过真诚，好像她是在故意隔离开他一样。
这种无谓的想法，让他原本释然的心，又倏地动摇了起来。
“总之，我先送你回宿舍吧。”秦一微微蹙眉，又马上松开了，脸色并不是很好。
他招呼服务员结账，然后便站起身来，杨凝之也跟着站起身来，跟在他旁边朝着宿舍的方向走。
两人一路无言。
秦一思绪混乱，杨凝之模样也不是很轻松。
很明显地，太过突然的真相，也只能带来太过突然的释然。
虚假的释然感，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只余下全数的尴尬与冷场。
走到宿舍楼下，面对着周围好几对都在拥抱、亲吻告别的情侣，尴尬的感觉愈发的浓厚起来了。
秦一脸色更差了，挂上了极度的不自然。
杨凝之瞥了他一眼，有些惊讶。
她心想：他一个那么厉害的人，在感情上面，有时候看起来，就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子一样。一下子就把不自然的感觉，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那我走了。”秦一丢下一句话，有些尴尬地转身要走。
杨凝之有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便马上叫住了他——“等一下。”
秦一转过身来看她，一张俊脸上，是有些莫名的神情。
他眉头紧蹙着。
可以看得出，他对她突然的一句话，而感觉到了持续的尴尬，还有疑惑。
杨凝之因他这莫名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随即便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仿佛在叫他不要再继续尴尬下去了一样。
杨凝之对他伸出右手，笑着看他，仿佛在请求似的
她道：“要我忘记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是可以啦。
“但是，我们得当朋友喏。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不会说出去。”
秦一有些无奈，原本他想着全数说清楚了，自己轻松了，也能够给杨凝之一个契机，让她不再与自己接触了。
结果，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儿反过来被抓了个把柄。
秦一难得地笑了出来，问道：“在这之前，我问你个问题。
“你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是听昀清的话后学来的吧？”
“是啊，挺有效的嘛……嘻嘻。”杨凝之勾起嘴角，笑得愉快。
“我被抓了把柄也没有办法了。”
秦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却是轻松的。
“那就当朋友吧。”
秦一心想：如果不同意，杨凝之估计也会厚着脸皮继续死缠下去。
认识她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多少看出来了。
他知道，她和李昀清有相似的一点，那就是面对要做的事情，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完成。
加上现在被抓了把柄，他觉得明智的想法，那就是听她的，做朋友吧。
他现在心里完全释然开了去，却留着一点小小的念想。
他在心里默默地承认着——
说到底，他也只是，还没想要完全与这个女人断开联系。
他心里的情愫还在作祟，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答应她的所有请求，看到她开心的模样。
坦诚的结果，对他而言，让他觉得轻松了些的同时，却也在让他更加确认了这份心底的感情——
认清后，似乎看着杨凝之，他心底余下的只有喜欢，一点讨厌的情绪都没有了。
“太好了！”
杨凝之笑得眯起眼来，然后便对秦一张开双手，道：“hug hug，友情的拥抱一个吧？纪念下。”
秦一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笑道：“既然是朋友，我就说清楚吧。
“你要知道，我可是在不到一个小时前时，跟你表了白的人，你这样子真的好么？想要挑战我的极限么。”
“切，亏你还是意大利来的，就一个普通的拥抱而已，用不用扯到‘极限’这么严重的词啊。”
杨凝之蹙眉，有些嫌弃、又失望地看着他。
她夸张地摇了摇头，道：“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吗？看来你肯定是心里有鬼，图谋不轨啊。
“这样的话，那就不拥抱了，唉。”
“……”
秦一真的是对她这种随口就黑别人的习惯受不了了。
他心想：这女人，真的是被李昀清教坏了。
把林淇死缠烂打的性格精髓，全部学透了，然后转过来就来对付他了。
“唉。”秦一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杨凝之面前，微微低下头，张开双手。
穿过她的双手，他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背，拥抱了她。
杨凝之也抬手拥住了他的背。
这是一个短促而礼貌的拥抱，仿佛只是久未见面的友人一般，打着招呼一样，一点过分的意味都没有。
杨凝之笑得很满意。
她对秦一道：“今晚谢谢啦。快回去休息吧，大忙人！”
秦一无声地笑了笑，背过身离开了。
杨凝之看他离开，心想：虽然中间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差错。
但基本上，和这位难缠的总裁交朋友的任务，完成啦！
她回了宿舍，就马上打电话给李昀清，把任务成功的事告诉了他。
自然地，守了和秦一的约定，没有把晚上的小插曲说给任何一个人知道。
……
杨凝之与秦一之间的友情，是杨凝之第一次，如此厚着脸皮，拼命努力着去争取的一份友情。
成功了之后，她为此开心了很久，竟然连续有两个月的时间里，一想起来，就觉得自豪得很。
直到，学期中时，学校发下了一份关于台湾交换生项目报名的通知。
杨凝之的兴奋马上就转移到了这上面来了。
按照报名的要求，杨凝之很快地准备好了要交的材料，包括个人简历以及报名单等文件。
这种交流项目，通常因为可以争取到免学费还有助学金的关系，竞争非常大，每个学院都会有很多人报名。
首先，要经过辅导员评选，然后每个学院选出两人，再到校级别上，再一次进行选拔，还会有电话面试。
最后二十几个人，筛下来，选出十几个人，而且这十几个人里，还只有五个人能够获得免学费的优待。
剩下的几个人，还是属于自费生的类型。
整个流程下来，得要半个多月才能够出通知。
就这么有些忐忑地等了一周，收到了院里的通知她被选拔出来时，杨凝之惊喜了一下。
然后便再一次陷入等待校级通知的忐忑中。
……
周末时，杨凝之和李昀清约好了晚上出去吃饭。
在宿舍里时，她换了衣服，准备好了，就无聊地坐在桌前等着李昀清的电话。
她偶尔按一下电脑键盘上的f5键，刷新学校的网页。
想看看有没有放出关于交换生项目选拔结果的消息。
“唉。”杨凝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还没有消息么？”
杨凝之的室友陈馨推门走进来，就看见杨凝之坐在桌前纠结地刷着网页。
“对啊。”杨凝之转过头看她，有些郁闷。
“这次好像选拔的时间有些长啊，上一届去的时候，选拔也没有等这么久。”
“是啊是啊，估计是报名的人很多的关系。”杨凝之摇了摇头。
陈馨看杨凝之换了外出的衣服，连鞋子都穿好了，就笑道：“约会么？”
“嘻嘻……对啊。”杨凝之笑了笑。
“啊真好呐。”陈馨仰头望向天花板，仿佛要对着天花板吼叫一样，道：“真想有个那么帅滴男票！”
“你对着天花板说话的话，没有的说，去阳台对着天说才行。”
杨凝之看她每天都叽叽歪歪地说她自己是单身狗，不由得便调侃她道。
“真的有用么？！”陈馨突然双眼发光。
“……”杨凝之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她道：“虽然我没试过，但是你可以去试一下看，记得把结果告诉我。”
陈馨一下子就蔫下去了。
杨凝之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时，就看见陈馨一副幽怨的模样在看着她。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我等下回来，你要我帮你带什么吃的吗？”
“你们去哪里呀？”
听到吃的，陈馨马上就精神起来了。
“我不知道哎，等下告诉你，然后你要吃什么再直接微信我吧。”
“嗯嗯，好的！”陈馨开心十分，连忙地点着头。
杨凝之接了电话，就拿了包出了门。
走到楼下，还没出大门，就看到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还有旁边已经看到了她，正朝她招手的李昀清。
此时，一车一人已经在校道上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
刚好赶上是学生下课吃饭的时候，校道上，人多得让人觉得头脑发胀。
杨凝之马上进了车，车子就艰难地穿过人群，出了生活区，朝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
到了餐厅，点好了餐。
在等菜之余，杨凝之便又拿了手机看了一眼学校的网页，平静无澜。
她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没想到你这么焦虑。”李昀清调侃着她，勾起唇来。
杨凝之手指指尖缓慢地敲着桌面。
她抬眼看向李昀清，道：“啊对啊，是挺担心的。”
“你和云琛的总裁和股东关系很好，这个事实，你不觉得会影响到你的选拔么？”
李昀清垂着眸，平静地说着。
他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拇指指腹缓缓地抚着那中指上的戒指。
“……会有关系么？”
杨凝之有些疑惑。
“这种项目，一般全程都只是由教务处的老师审批的吧。
“校领导很忙哒，应该不会专门去了解这个吧。”
杨凝之手一动，一下就翻了过来，转而握住了李昀清的手。
“虽然我觉得你的成绩是可以被选上的。
“自费或免费，对我来说是并不是很有所谓。
“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担心，我可以跟学校说一下。”李昀清微微一笑。
杨凝之马上把左手抽了回来，有些赌气似的。
她撇嘴，对李昀清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不是必须得相信自己能够申请到了么，怎么还敢劳烦您……”
李昀清轻笑出声，沉沉的笑声带着莫名的魅力。“被你发现了。”
“姜还是老的辣呀。”
杨凝之叹了口气。
“我跟了你这么久，没有学到点知识是不可能的。”杨凝之白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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