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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宫廷刺杀,初遇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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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曦宫,是当初端木老皇以小女儿的名字给她修建的宫殿,整个皇宫除了帝寝殿和皇后的宫殿,就只有静曦宫作为明丽而奢华。无论是建筑的庞大和精致,还是一应器具的摆设,都无一不华丽的让人叹为观止。

    然而此刻秋明月来不及去观察这座宫殿的富丽堂皇,她进去后就赶走了所有宫女。虽然她的身份还没有公开,但是能住进这里,大家也差不多都心知肚明了。所有宫女不敢违抗她,全都悄声退下。

    司徒睿走上来,“怎么了?”

    秋明月微微摊开右手,司徒睿看到了她手上紧紧握着的香囊,眼神里有一丝讶异。

    “是陛下给你的?”

    秋明月点头,想起方才她靠近,端木皇拉过她的手的时候就把这个香囊塞给了她。她当时不可谓不惊异,又想起他随后说的那些话,更是心神震动。

    “阿睿。”

    她坐下来,心绪有些不平,仍旧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屏气凝神没有查探到有陌生的气息,她才开口。

    “从前我一直觉得让国师把持朝政,甚至威望高于帝王。这样的皇帝,不是天性懦弱就是被控制了。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皇帝是个傀儡,迟早都得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看着窗外开得正盛的紫荆花。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原来懦弱只是表象,隐忍只是一种蛰伏,妥协只为了将来更有力的悍然相对。”

    司徒睿漠然良久,才道:“陛下还有多少时间?”

    秋明月讥嘲一笑,眼神雾蒙蒙看不真切。

    “一个人心死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我刚才给他把了脉,早已心脉枯竭,不过是在强撑着而已。”她想了想,声音低了下来。

    “用好药吊着,大抵还能挨过两三个月吧。”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陛下何时对你册封?”

    “他说明日早朝就下旨。”

    司徒睿又沉默了。

    秋明月抬头看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或者你该见见你的三哥,三皇子。”

    秋明月笑了一下,“他当真没有野心?甘愿把皇位让给我?”她有些费解,“世上就没几个男人不爱权利的,尤其是生在帝王家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

    司徒睿也笑笑,“三皇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见了他就会明白了。他虽腹有乾坤,但是却最爱闲云野鹤,对政治信手拈来却丝毫不热衷。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西戎皇子皇女不停争斗厮杀中,他能以孱弱之躯存活至今的原因。他有才,没有野心,各个皇子皇女都想拉拢他。他觉得这些个皇兄皇妹都不堪大用,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不过等他见了你,大抵就会做出选择了。”

    “对我这么有信心?”

    被他略带几分打趣的语气一说,秋明月心里的沉重阴郁也消散了些,不由得笑道:“如果没有我,他会怎么做?”

    司徒睿低头想了想,道:“会接手皇位,如果在皇族宗亲中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就会在三国领主中找到合适统一天下的霸住,然后将西戎拱手托付。”

    秋明月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而后又有些怪异有些了然道:“敢情你那有别于皇权至上之人的言论,都是受我那个三哥影响?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今我是真正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她一手托着下巴,状若认真思考。

    “听你说起来,我倒是真的对我那个未曾谋面的三哥有了几分好奇了。”

    “你会见到他的。”

    司徒睿目光忽然有些意味深长,“你一直对自己是西戎七公主的身份身为排斥,如今倒是适应得快,可是因为陛下?”

    秋明月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已经默认西戎三皇子为自己的皇兄了。她低头咬了咬唇瓣,想起方才见到的端木老皇,她这具身体的生身之父。当年皇后为何会被妃嫔陷害不得已让女儿流落民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端木老皇的风流惹的祸。若他没有那么多的妃子,何至于连自己的妻子被人所害都救不了的地步?

    就像当初对秋大老爷那样,她心里始终无法认可他心中既然对沈氏一往情深却又另娶她人的做法,虽然他也是不得已。如今这个端木老皇帝,据说也是对她娘情深一片。嗯,至少在她娘进宫以后都没有再宠幸妃子。这样说起来,倒是比大老爷痴情纯粹些。

    端木老皇说他找过她,只是那个时候国师已经把持朝政,他又因自己妻子的死而郁郁寡欢,权利也被架空得差不多了。他知道国师把她送走了,知道她养在自己表姐那儿。西戎这些年朝中看似一片平静,实际上也是暗潮汹涌。就比如说支持国师的好反对国师的,暗地里斗得热火朝天。

    他这个西戎皇帝,怎能眼睁睁看着祖辈打下来的江山葬送在他手上?所以他努力维持朝中平衡,却又不能得罪已经权势滔天的国师。只是这些年他身体越发下降,如何斗得过国师?再这样的情况下,他再一意孤行接回自己的女儿不但会触怒国师鱼死网破,即便女儿回宫了,再没有任何依靠下,单靠他一个人,是无法庇佑她周全的。

    其实秋明月很想告诉他,国师是他岳母,自己是国师的外孙女,是她复国的保障。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杀了自己的。但是看着端木老皇那苍老的面容,她又突然心软了。或许这只是血缘亲情的本能,就像她当初对沈氏那种依赖的感情。

    如果让端木老皇知道这层关系,大抵会悔不当初。他本就有油尽灯枯之象,如果被这样一打击,只怕更加活不了几天了。

    她倒不是多好心,只是她突然觉得,留着端木老皇帝,应该对她掌握政权有所帮助。而且她始终认为,作为一个皇帝,再怎么样手里不可能没有半分兵权。

    所以——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凸出来的小腹,已经四个月了。到六月的时候,穿得薄,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的身孕。

    “阿睿。”

    “嗯?”

    司徒睿抬头看她。

    秋明月抿了抿唇,道:“我方才告诉他,让你做我的近身侍卫,时刻保护我的安全。他答应了,但是你身份不同,所以要经过你的同意。”

    司徒睿眼神亮了一下,“荣幸之至。”

    秋明月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答案她并不意外。这个时候,也只有司徒睿在身边,她才能稍稍放心。

    “阿睿,谢谢你。”

    司徒睿垂下眼睫,而后缓缓抬头看着她,眼神深若海洋,交杂着层层缠绕的藤蔓,复杂得秋明月有些看不清。

    “何必说谢,你明知道,我做这些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秋明月一震,别开头,躲过他突然有些灼热的目光。她和司徒睿相处已久,虽然知道司徒睿对她有情,但是他一直是彬彬有礼,从未有半点僭越的行为。即便是神态也是温润如玉,没有半分逼迫。今天,是第一次,他说了这么暧昧的话,第一次这样毫不避讳的以一个男人看他心爱之人的目光看她。

    这样突如其来的灼热情感,让她一时之间无法面对。

    “阿睿,我…”

    司徒睿却已经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从容笑意。

    “今日国师应该会派人保护你,我要先回王府禀报父王,明日待陛下下了圣旨,我便进宫入职。”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毫不停留。

    秋明月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怔怔的。珠帘垂落如珠击打玉盘,发出悦耳的铃铛声,却拉不回她的神智。直到红萼和绿鸢等人走进来。

    “小姐。”

    红萼唤了一声。

    秋明月回神,又看见身侧站着的绿鸢,顿时冷了脸。

    “都出去,红萼留下,我要休息了。”

    她扶着红萼的手站起来,走进了内室,看也不看身后的二人。

    绿鸢有些黯然,孙嬷嬷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她也没有想到,绿鸢竟然是国师的人。

    “走吧,别惹小姐生气。”

    绿鸢低着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嬷嬷,小姐讨厌奴婢了。”

    孙嬷嬷苦笑一声,看着长长的走廊,看着这皇宫四角连绵的宫殿,叹息一声。

    “小姐性子骄傲,最讨厌背叛。”

    “奴婢没有背叛小姐…”绿鸢说到最后,声音低弱了下去,听着便有几分心虚的味道。她咬了咬唇,道:“奴婢永远都不会伤害小姐的。”

    孙嬷嬷自然知道绿鸢说的是真心话,又想到自己,不免就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好好伺候小姐吧,只要你有心,小姐会明白你的苦衷的。陛下龙体欠安,小姐册封为公主以后,大抵就直接册封为皇太女了。五公主的党羽还没有完全肃清,党派之争也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这段时间,怕是有些不安分。”

    “国师不是有准备么?”

    绿鸢抬头,“国师千里把小姐迎回来,自然会保护小姐安全的。”

    “话虽如此。”

    孙嬷嬷步下阶梯,不无忧心道:“这宫里人多口杂的,保不准就有些用心不良的人。你也是从豪门内宅里出来的,这宫里的斗争可比普通大院激烈几百倍。仔细着吧,小姐的衣食住行可都得小心谨慎,莫让那些个小人之心的人钻了空子。”

    “嗯。”

    绿鸢点头,又黯然道:“可是小姐如今厌恶奴婢至此,只怕是不愿意让奴婢近身。”

    “那你就盯着静曦宫的宫女。”孙嬷嬷肃然道:“当小姐的眼睛,一旦发现有居心不良的。”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杀无赦。”

    绿鸢一震,默默点头。

    “是。”又抬头问:“嬷嬷,方才奴婢随小姐一路走来,为何没有看到宫里的嫔妃?”

    孙嬷嬷收了杀气,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讥嘲道:“嫔妃?”她看着远处朱红色的高角檐宇,语气有些森凉。

    “这些年来西戎皇室之争层出不穷,你以为那些个嫔妃能独善其身?再说当年皇后被人所害,陛下震怒杀了不少后宫妃子。如今连着她们的儿女家族,差不多都死得干干净净了。陛下又不选秀,哪里还有什么嫔妃?”

    似想到什么,她又诡异一笑。

    “这样也好,省得那些女人又来静曦宫找茬。”

    ==

    秋明月走进自己的寝殿后就坐在软榻上,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神色莫名。

    “小姐。”

    红萼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小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只怕瞒不了多久了。”

    秋明月深吸一口气,眼神决绝,“瞒不了也得瞒。”

    她看向红萼,“宫里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这静曦宫的宫女我都信不过,这段时间辛苦你帮我盯紧点了。”

    “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就算为小姐肝脑涂地奴婢也再死不辞。”红萼一脸的认真。

    秋明月笑了笑,眼神里流露出温暖来。

    “难为你到现在还跟在我身边。”她有些飘忽的看向窗外,“这一路走来,见过了那么多的背叛和欺骗,我已经疲惫了。”

    “小姐…”

    红萼眼眶有些酸涩,坚定道:“奴婢永远都不会背叛小姐。”

    秋明月低着头,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若是知道我和阿睿走得近,定然要生气恨不得追来西戎了。”她想起凤倾璃那别扭的性子,有些好笑,然而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势,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过容烨应该不会允许他那么沉不住气。”

    红萼抬头看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秋明月白了她一眼,大抵也猜得出这小丫头的想法。

    红萼咬了咬唇,“小姐,如果世子真的来接你回去,你会回去吗?”

    “他不会来的。”秋明月顿了顿,才道:“红萼,很多事你不明白。如今大昭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不能再继续留在他身边陷他于不义之地。更何况——”

    她低着头自嘲道:“他便是来,我也不能跟他走。”

    “可是——”

    红萼还想说什么,秋明月却突然眼神凌厉的看向门口。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你的功力越来越高深了。”

    燕居走了进来,脸上的面具已经褪下,露出一张双十年华的绝色容颜来。

    红萼脸色变了变,忙福身道:“奴婢参见国师。”心里不无担忧,不知道国师方才听到了多少,不顾看小姐的样子,最关键的应该还没有听到吧。

    燕居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红萼担忧的看了秋明月一眼,才慢吞吞的退了出去。

    秋明月一向都不会对这个女人有好脸色,此刻更是对她视而不见。燕居有自知之明,也不期待这个外孙女对自己假以辞色,也不在意,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

    “方才陛下对你说了什么?”

    秋明月讥嘲道:“这宫里不全都是你的眼线么?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燕居看了她半晌,倒是没有发怒,而是叹息一声。

    “静儿——”

    “我不叫什么静儿,我叫秋明月。”秋明月眉眼冷漠,声音如缀冰雪。

    燕居顿了顿,向来冷漠的脸上竟染上几分落寞和伤怀来。

    “你都已经入宫了,便是心里不痛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是西戎的七公主,未开西戎的主宰,不能再任性了。”

    秋明月冷笑,“你有给我任性的机会么?”

    燕居漠然,而后起身,淡漠道:“无论你怎么想,你身上流着的是西戎皇室血脉,是我前朝后裔。你不但肩负着西戎的未来,还承担着我大倾复国大业。这是你无法逃避的的使命!”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里面传来乒乓碎裂声,显然,是秋明月怒极打碎了瓷器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红萼闻声进去,在门口撞到燕居,福了福身,而后急急忙忙走了进去。

    “小姐…”

    燕居已经走到大门口,里面隐隐传来秋明月压抑的低吼声。

    “什么使命?什么未来?通通与我无关…”

    她出了门,仰望天空洁白的云朵。孙嬷嬷走了上来,“国师,小姐她…”

    燕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是公主。”

    孙嬷嬷心神一凛,“是,老奴失言。”

    “公主到底是娇生惯养的,不免有些任性。你从小照顾她,对她的脾气该是了解的。”燕居眼神淡漠看着孙嬷嬷,“告诉她,她如今不是大昭的世家少女,也不是什么荣亲王世子妃,是我西戎的七公主。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我皇家体面,她平时耍小性子本座也就由着她。可关乎这国家体统,本座绝不姑息。”

    孙嬷嬷腰弯得更低,“是,公主才到西戎,不了解皇室规矩,所以难免有些…”

    “不了解就教。”燕居冷声打断她,“我皇室的教习嬷嬷可不少,只是这些年没有公主诞生,倒是让人忽略了她们的存在。既然拿了月例,就该办点实事。过两天你就给公主寻个教习嬷嬷来教公主规矩,断不能让公主行止有差有失我西戎皇室颜面。”

    “是。”

    孙嬷嬷连忙点头,“老奴这就着手安排。”

    燕居没再说话,负手离去。

    孙嬷嬷站起来,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吐出一口气。

    “嬷嬷。”

    绿鸢走了过来,“国师不高兴了?”

    孙嬷嬷回头瞪了她一眼,“国师的事你也敢置喙?小心闪了舌头。”

    绿鸢连忙低下头,“奴婢是担心小姐惹怒了国师,日子不好过。”

    孙嬷嬷叹息一声,又朝屋内看了看,摇摇头。

    “小姐埋怨国师算计她这么久,这口气她一直憋着,如果不发泄出来,郁结五内,对身体更不好。不过国师的话有理,小姐如今是公主了,做什么事都得考虑大局。”

    绿鸢垂着眼睛不说话。

    “好好伺候着吧,我还得去给小姐挑选教习嬷嬷。”

    孙嬷嬷吩咐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就这样,秋明月住进了皇宫。当晚,静曦宫就不安分。前后来了三批杀手,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一一解决。最后一批,实力颇为强大,个个武功高强非比寻常。燕居安排的黑龙都死了好多个,可黑衣人却越来越多,不杀秋明月不罢休。

    秋明月早就被惊醒,红萼绿鸢守在身侧,孙嬷嬷近身保护。

    这时候她也发现静曦宫的宫女有好几个都跳了出来,和暗卫一起对付那些杀手。她自己本身习武,自然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自小培养的暗卫。看起来不是燕居的人,大抵是端木老皇安排来保护她的吧。

    打斗声早就惊来了宫中的护卫,禁卫军齐齐而来,与黑衣人拼杀成一片。

    秋明月没有出门,她如今怀着身子不宜出手。不然光凭这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她有些奇怪的是,有人杀她,为何燕居还没有来?

    一道森冷剑光突然自房梁上刺下来,直逼秋明月头心。

    “小姐小心——”

    孙嬷嬷大吼出声,秋明月却早就察觉到危险,身子一闪便灵活的躲开。而孙嬷嬷则在和四个黑衣人交缠着,脱不开身。

    “绿鸢,红萼,快扶着小姐出去。”

    “是。”

    两个丫头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坚定的一左一右挡在秋明月身边保护她。

    “你们先出去。”

    一道剑光刺过来,她推开红萼,两指夹住剑刃,轻轻一用力,薄如蝉翼的剑刃就裂成了碎片。泛着凄冷的光,片片坠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黑衣人震了震,然而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秋明月已经闪身过去,直接点他的死穴。黑衣人睁大眼睛,缓缓倒下。

    轰然一声,惊得余下几个黑衣人也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然而下一刻,秋明月身影轻飘飘的掠过,手势轻慢如拈花姿态,下手却毫不手软,招招直逼致命脉门。她不用武器,身子飘逸如月下嫦娥,手指虚虚渺渺如云端摘花,然而下一瞬必定取人性命不待丝毫鲜血。

    四个人,四招,毙命。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孙嬷嬷,以及静曦宫所有的宫女。人人睁大眼睛看着杀完人还姿态悠闲不动如山的秋明月,她一身单薄素衣,气质高贵,眉眼淡然冷清,却隐有威严散发而出。站在这几具尸首之间,仍旧不染半分血腥之气,那浑身的气韵神闲和雍容华贵,直让人想要膜拜。

    静曦宫的宫女,一个个的突然就跪了下来,以最为卑微的姿态匍匐在地上,参拜她们的主人。

    秋明月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拍了拍手。

    “国师呢?”

    孙嬷嬷这才如梦初醒,刚想回话,身边忽然一阵疾风擦过,然后就响起司徒睿焦急担忧的声音。

    “青青,你没事吧?”

    她怔了怔,抬头就看见司徒睿握着秋明月的双肩,满眼的急切和着急。

    秋明月也怔了怔,有些不自然的挣脱开来。

    “我没事。”

    他不习惯司徒睿靠她那么近。

    司徒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才想起方才秋明月的疏离,心中有些落寞,又笑了笑。

    “你在这儿别动,我出去帮忙。”

    “阿睿。”秋明月唤住他,“你怎么会在宫中?国师呢?”

    司徒睿回过头来,淡淡一笑,不惊波澜。

    “我听说陛下遇刺,便进宫来看看。国师已经派人去救驾,我本来也要过去的,却又听说静曦宫也遭遇了刺客,就来了。”

    他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秋明月却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来的。说什么救驾,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托词而已。

    “什么,陛下遇刺?”

    孙嬷嬷惊呼出声,面上有担忧之色。

    “有国师在,陛下不会有事的。”

    司徒睿显得很淡定,又看向门外的厮杀,皱了皱眉,对秋明月道:“这些人不好对付,你就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秋明月不说话,让宫女们都下去。门外到处都是御林军,里三成外三层的重重包围着,一时之间倒是安全得很。有了司徒睿的加入,那些杀手渐渐的有些吃力起来。秋明月放心了,正准备走进寝殿,却忽然闻听得一个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阿睿这么紧张在意一个女子呢,皇妹,你的魅力可真大。”

    秋明月原本警戒,听到那声‘皇妹’立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她回头,见御林军退开,从夹道出慢慢走过来一个人。一身华丽衣袍,手执一把白玉扇。眉眼生得极为风流俊逸,尤其一双凤眸,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偏生目光一转,便流荡如春水之波,看得人眼红心跳。肌肤白得似雪,也因此一抹红唇嫣然如朱。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扬,似勾人夺魄。

    唇红齿白,男生女相。大抵就是如此了。

    “参见三皇子。”

    御林军和静曦宫的宫女都齐齐参拜。

    秋明月盯着眼前这个人,西戎的三皇子,端木弘。单从外貌看,的确阴柔绝美。据说素来有西戎第一美男之称。从前听凤倾璃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她有些好奇。她自问也算见惯了人间绝色了。凤倾璃和凤倾玥都是属于一等一的绝世美男。若论起阴柔来,曾经的四皇子凤倾墨也是绝美无双。

    不过端木弘的美又不一样,不能说是阴柔,应该说介于女子的柔美和男子的刚硬之间的一种美,无法用任何词汇形容。不愧有西戎第一美男之称,着实但得起这个名头。

    “三皇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端木弘扬眉,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处之泰然。

    “小妹,我可是你皇兄,你应该叫我一声兄长。”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秋明月面前,嘴角笑意风流儒雅。

    秋明月上下打量他,很奇怪这人居然没武功。她练的这门功法有一个特点,就是催动内力就能查探对方是否会武功。从前凤倾玥能瞒过她的眼睛,不过也是因为自己的内功被封。且他练的武功大抵也是那种可以闭塞经脉的,所以便是连燕居都没有看出来。

    当今世上,三国皇帝都是于马背上得天下,所以各国皇子大多都多少会武功。尤其是西戎,更是尚武。这个三皇子,倒是特立独行。

    “不请自来,三皇子脸皮可不薄。”

    端木弘仍旧笑嘻嘻道:“小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外面厮杀喊天,你莫非还有心情品茶不成?”秋明月想看看这个在司徒睿口中评价不低的三皇子到底有何能耐。方才第一印象,是处之泰然波澜不惊,这种人担得起大任经得起波浪。

    如果再有从政手段,十足十最好的国君人选啊。

    “反正杀的也不是我,为何不能?”

    他说着也不管秋明月答不答应,径自就走了进去,立即就有宫女自动给他斟茶。

    秋明月很是怪异的看着他,想着好歹自己如今还是静曦宫的主人吧,这人一来就反客为主,都没有不好意思么?

    “小妹,你站着作甚?外面血腥满天的,闻着怪恶心的,过来陪我坐坐。”

    端木弘手执茶杯,很悠闲的品茶。

    秋明月觉得有趣,这人来到自己的地盘上,理所当然的吩咐自己的宫女不说,还吩咐自己。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咳,虽然貌似他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挥了挥手,让孙嬷嬷几人下去,身边就只留下红萼一人伺候。

    “这夜深露重的,三皇子怎么有心情到我这静曦宫来?不怕外面刀剑无眼惹祸上身么?”

    端木弘笑得眉目春风,“无妨,不是还有小妹保护我么?我刚才可是听说了,小妹一身武功绝顶高强,区区几个刺客,于小妹来说,实在不足挂齿。”

    秋明月实在不喜他口中一声声的小妹,“殿下,我不是你的小妹,你可以唤我青姑娘。”

    “哦?”端木弘挑眉,看了看偌大的宫殿,“可是据本皇子所知,这宫殿可是父皇当初命人专门给小妹修建的。这些年来多少公主后妃都想住进来,父皇却半分都没有松口,还命人日日打扫。父皇说了,这宫殿只能小妹才能入住。如今你都住进来了,不是小七还能是谁?”

    小七?

    秋明月又皱了皱眉,没好气道:“陛下老糊涂了,认错人。”

    端木弘一怔,而后眼睛越发亮了。

    “嗯,我也觉得父皇越发糊涂了。这皇宫里难得有一个明白人,还是小七与我知心,还说不是本殿下的妹妹?”

    秋明月翻了个白眼,这三皇子行止好不浮夸,真不像个皇室贵公子的模样。

    她也懒得跟他继续辩什么兄长小妹的,干脆坐下来。

    “你干嘛来了?”

    端木弘又笑了,“我这人闲不住,听说小七这里有好戏,便过来瞧瞧。嗯,确实是一场好戏。”

    “陛下本就病重,如今又遇刺,你不去殷切照顾着,跑来我这儿干嘛?”

    “我这不是关心小七你嘛…”

    他话未说完,司徒睿便已经急匆匆而来,见了端木弘,也不行礼,目光只落在秋明月身上。

    “青青,刺客都死了,你不用担心了。”

    秋明月点头,那边端木弘笑得很暧昧。

    “青青?”他扬眉,“我说阿睿,小七在你家住了半个多月,你这称呼都这么亲昵了啊?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呵呵,西戎那么多大家闺秀一个个眼巴巴的瞧着你,你无动于衷。原来是瞧上了小七啊!”

    他一副很理解的模样,“不过也对,好歹咱们小七生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而且又是一代巾帼红颜,你会动心也正常。”

    秋明月脸色变了,虽然司徒睿对她的情谊他们心中都清楚,但是好歹没有谁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如今端木弘就这样大喇喇的说了出来,倒是叫她有些尴尬了。

    司徒睿面色也有些异样,似乎不悦又隐隐有几分欢喜,却是没说一句话。

    端木弘是什么人?一双眼睛比那明镜还亮,一看这两人就知道郎有情妾无意。眼珠子转动,正欲开口说什么,门外却响起端木老皇颤微微的声音。

    “静儿…公主呢?公主在哪儿?是不是受伤了…”

    “陛下莫急,司徒世子进宫了,公主无碍。”

    这个声音,是燕居。

    端木弘回头瞥了眼秋明月,似笑非笑道:“父皇这些年都不怎么关注自个儿的皇子皇女,尤其是大病以后,任他们闹得再厉害也不闻不问。以前大皇兄而皇兄六皇妹为争储君而死,父皇只是吩咐一声葬了了事,连看都没看一眼。你这才遇刺,他就不顾龙体亲自来了。啧啧啧,果然是父皇放在心尖上的女儿,待遇就是不一样。”

    秋明月端坐着,已经听到外面脚步声急切靠近。她也不起身迎接,斜睨着端木弘。

    “我怎么听着这话满是酸味呢?”

    端木弘摇摇头,眉眼神情里一派自然,没有任何嫉妒或者羡慕的情绪。

    “小七,我只是想告诉你。父皇老了,好不容易寻回你,你还是少气他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剧,大抵你以后就明白了。”

    秋明月怔了怔,还在想他为何突然变得严肃了,他却已经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

    “儿臣见过父皇。”

    “静儿…”

    秋明月抬头,这才发现端木老皇已经燕居搀扶着走了进来。看那样子还穿着里衣,大抵是宫女怕他病体未愈又添风寒,所以给他披了件披风。只是他可能走得急,那披风已经松松垮垮快要落地,还好后面宫女一路伺候着时不时的给他往上撸。

    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刚一踏入大殿,宫内所有宫人俯身下拜。端木弘司徒睿都拱手行礼,他却只看着秋明月,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秋明月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他立即就抓住了她的手。

    “静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了你?”

    大殿内夜明珠光彩熠熠,洒下他的眉眼,之间他耳鬓灰白越发明显。眉梢眼角都有细细的皱纹,竟似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此刻他抓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和紧张。

    秋明月忽然觉得心口一堵,她在端木皇眼睛里看到了连在秋大老爷眼里都没有发现的刻骨情感。想起方才端木弘的话,他确实已经老了,而且已经过不了多久了,何必再去怨?再说,那原本也不属于她的恨。

    “我没事。”

    她还是无法叫他父皇,总觉得心里怪遭遭的,始终跨不过那道坎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端木皇却根本就没把她的疏离放在心上,又对着一干宫女怒喝。

    “你们是怎么保护公主的?让公主受了惊,朕诛你们九族。咳咳咳…”

    他一番话说完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底下宫女惶恐的磕头,不敢多说一个字。秋明月瞧着他站都站不稳了还有力气威胁人,着实觉得好笑,然而又笑不出来。这个老人,他是在关心她,关心这个十多年养在民间的女儿。

    “陛下,您龙体重要,莫要动气。”

    她口气虽然谈不上多温和,倒是不若之前的冷若冰霜。燕居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浮现了几分满意。端木皇自然也发现了,不由得有些高兴。

    “好,我不动气,不动气,我的静儿好好的就好,咳咳…”

    “陛下。”

    燕居立即走上来,给他服下了一颗药丸。

    “微臣已经告诉您公主无碍,您如今也亲自瞧见了,该放心了吧,臣让人扶您回去休息吧。您龙体为重!”

    秋明月蹙眉,燕居这口气可没半点尊敬,倒像是在传达她的意思一般,根本不在意端木皇的态度。

    端木皇却也没生气,点点头正欲再说什么,这才发现端木弘和司徒睿也在。

    “老三?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端木弘不惊不波道:“儿臣听说小七遇刺,过来瞧瞧能否帮上忙。却不想倒是听了一番小七英勇杀敌的事迹,儿臣心中佩服得紧。”

    “哦?”

    端木皇目光很是奇异。

    秋明月淡淡道:“国师悉心传授武艺,我总不能任它荒废了。虽然许久没动武了,有些生疏,但几个小贼而已,实在不必陛下操心。”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下一章直接让女主登基,然后生孩子然后回去,不然咱男主得打到西戎来。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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