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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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天和殿门口的时候，甄德良一摆手，便见众将士纷纷停下脚步，稳稳地将棺木放置在地上，接着便听到了震耳欲聋地声音。
几十名禁卫军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齐声喊道：“臣等叩见皇上！”
“免礼！”羽明启扬起手，威严地说道，他不仅是一位父亲，更是一国之君，很多事情，他都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可是这次，他必须要这么做，或许这有这么做，他的心才会安！
“镇国朝华公主，进宫前，一直居住在丞相府，倘若没有这次和亲，朝华公主便也不会离世，朕今日，特将朝华公主的棺木停放在这天和殿，一来是表达朕的愧疚之情，二来是要告诉天下，这朝华公主乃是我龙羽国真正的公主！”
“皇上圣明！”刹那间，整个天和殿的上空都在回荡着将士们的呼喊声，也只有在这一刻，羽明启的心中是欣慰的，他终于对全天下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这话让他的心里痛快！尽管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会引来人们的任何议论，因为在所有人眼里，朝华公主还是被册封的公主，而不是真正的公主。
羽明启转头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会意，大声说道：“请朝华公主进殿！”
李公公话音未落，众将士便将朝华公主的棺木重新抬了起来，神情肃穆地抬着向天和殿走去。
“皇上，臣等发现公主之时，便已经是这般模样了，请皇上节哀！”甄统领推开棺盖说道。
羽明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来到棺木前站定，他低下头去，那具白骨在那大红色嫁衣的映衬下异常地显眼，他沉痛地闭上了眼睛，伸到半空中的手臂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丞相慕容和虽然没有走到跟前，但是却透过那缝隙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他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那是他从小就没有关爱过的孩子吗？
“盖棺！”羽明启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当最后一颗钉子砸入棺木之后，有一颗叫做眼泪的东西从羽明启还有慕容和的眼角纷纷流了下来。
慕容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丞相府的，他只知道，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四姨太焦急地等在大门口，不断地绞着手里的手帕，翘首望着那条去往皇宫的必经之路，心里祈祷着慕容和平安无事。她虽然不知道慕容和进宫是为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龙羽国战败之后，慕容和头一次进宫，而且还是在慕容高阳在家养伤的时候去，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
就在她快要望穿秋水的时候，慕容和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看着他孤寂落寞的身影，四姨太快步走上前去，“老爷，您没事吧？”
慕容和抬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奴家听管家说您去了皇宫，奴家见天都要黑了，您还没有回来，心里担心，所以就一直等在门口。”四姨太最近学乖了不少，知道慕容和不甚喜欢她，便像只笑猫咪似的小声说道。
“我没事，回去吧。”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四姨太这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呢？
“嗯，”四姨太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上前扶住慕容和的胳膊，哀求似的说道：“老爷，奴家扶您进去吧。”
慕容和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四姨太的搀扶下步入了丞相府的大门。
他，不是不想甩开四姨太的手，而是他实在是没有多少气力和精力了，他觉得自己甚是疲惫，比行走了几万里路还要劳累。
四姨太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反常，只是慕容和不说，她也不敢多问，好不容易慕容和没有拒绝她的搀扶，她可不想因为她的多嘴而惹恼了他。
一路上，俩人谁都没有说话，慕容和任由着四姨太将他搀扶到书房的椅子上坐下。
“宝玉，你回去吧，这儿有和叔就行了。”慕容和淡淡地说道。
四姨太拿着茶壶的手一顿，热水毫无意外地便洒在了茶杯的外面，而她的眼中也蓄满了泪水。
四姨太猛地跪倒在地上，模样十分委屈地哭诉道：“老爷，奴家自知之前做了很多错事，奴家也真心想要悔过，可是老爷您别不理奴家，别赶宝玉走。”
慕容和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回去吧，我累了。”说着慕容和给和叔使了个眼色，是以他将宝玉带出去，他真的累了，心累，他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不，我不走！”四姨太甩开和叔的胳膊，跪爬到慕容和脚边，哭着说道：“老爷，宝玉真的知错了，求您给宝玉一个机会，宝玉见您憔悴神伤的样子，宝玉心中就如同针扎一般难过。”说着四姨太抱住慕容和的大腿哭了起来。
“和叔，你先下去吧。”
“是。”
“宝玉，你先起来吧。”
四姨太没有想到慕容和转变的如此之快，让她突然有些不适应，不禁受宠若惊地望着他，轻声喊道：“老爷。”
“起来坐下吧。”
“是。”
“宝玉，你嫁到府中差不多有十六载了吧。”慕容和叹道。
“嗯，老爷今日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慕容和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这些年来你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慕容和这话，让四姨太再次掉起了金豆子，“宝玉知道，老爷的心里还是有宝玉的，”说着四姨太擦了下眼角，接着说道：“宝玉不委屈，这些年来，老爷待宝玉很好。”
慕容和温柔地看着四姨太，而四姨太也顺势依靠在了慕容和的怀中。
“宝玉，我有件事情一直都想不明白。”
四姨太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是朝廷上的事情吗？宝玉能帮上忙吗？”
慕容和摇了摇头，“不是朝堂上的事情。”
“那是何事？”
“宝玉可还记得十六年前，江州城水患一事吗？”
慕容和此言一出，四姨太身子不由得一震，十六年的江州城水患，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怎么了？冷吗？”慕容和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关心地问道。
“不冷，宝玉只是想到了前不久的江州之战，想着那些血腥的画面，宝玉就觉得害怕。”她害怕慕容和会发现她的反常，是以将脸紧紧地贴在了慕容和的胸口。
“唉，江州城一站，商凰国胜利，而我龙羽国却要让出三座城池，还要公主和亲，可是放眼整个皇宫，哪里还有什么适龄公主，难道龙羽国真的是要亡国吗？”
“老爷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法子的。”
“但愿吧。”慕容和哀叹道。
“老爷为何还要叹气？”
“今日，朝华公主的尸骨已经找到了，如今就安放在皇宫里，等着选个良辰吉日下葬。”
“老爷是说淳儿？”四姨太忙捂住嘴巴，满眼地不敢置信。
“嗯。”慕容和点了点头，“是淳儿，可是却不是我的淳儿。”
“不是老爷的淳儿？这是什么意思？”
“淳儿不是我的女儿，而是皇上的女儿，是如假包换的真公主！”
看着慕容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痛色，四姨太惊讶地说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姐姐怎么可能会怀上皇上的孩子？这不可能啊？”
慕容和仔细地凝视着四姨太的眼睛，里面除了震惊再无其他。他起身，来到窗台前站定，眉头紧锁，拳头也紧紧地握了起来，他看着窗外那片青草地，无奈地说道：“慧儿已逝，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看着慕容和如此的神伤，四姨太急忙走过去，从背后环住慕容和的腰，将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温柔中夹杂着些许同情地说道：“老爷，宝玉明白您心里的苦，若是您心中难受，就发泄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以免闷坏了身子，可是老爷，您要相信姐姐，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慕容和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大手却是轻轻地拍了拍四姨太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背。
感受到手背上传过来的温暖，四姨太知道，她适才说的话起了作用，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再次回到慕容和的怀抱，她不禁嘴角上调，眉眼中尽显得意的神色。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该来的总该是要来的。
四姨太还未来得及反应，慕容和便转过了身来，而她脸上的笑意自然是一丝不落地全部都落在了慕容和的眼中，慕容和不禁轻轻蹙眉，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四姨太突然有些手忙脚乱，她不确定慕容和刚才是否看到了她脸上那得意地笑容。
真是的，刚才太过于高兴，以至于竟然忘记了身在何处，这里可不是自己的闺房，而是老爷的书房啊！这下可糟了，要是老爷看到了可怎么办啊？不行，我必须要解释一下，绝对不能让老爷误会，这好不容易才能重获老爷的喜爱，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四姨太赶忙走过来，不自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支支吾吾地说道：“老爷，我。”
只是还未等她说完，便被慕容和打断了。
只听慕容和淡然地看向她，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问道：“宝玉，十六年前，我去江州城整治水患之际，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夫人会怀上皇上的孩子？”
“这个？奴家，奴家也不是很清楚。”四姨太说着慌忙地低下了头去，心中却是十分地焦急，暗自骂道：该死的唐兰慧，你都已经死了，干嘛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刚才怎么就那么愚蠢，为什么非要说什么这其中有误会啊，这下可好了，老爷竟然又问起当年的事情了，这可怎么办啊。
殊不知，她的这一反应，更加引起了慕容和的怀疑，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莫非当年的事情跟她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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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名禁卫军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齐声喊道：“臣等叩见皇上！”
“免礼！”羽明启扬起手，威严地说道，他不仅是一位父亲，更是一国之君，很多事情，他都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可是这次，他必须要这么做，或许这有这么做，他的心才会安！
“镇国朝华公主，进宫前，一直居住在丞相府，倘若没有这次和亲，朝华公主便也不会离世，朕今日，特将朝华公主的棺木停放在这天和殿，一来是表达朕的愧疚之情，二来是要告诉天下，这朝华公主乃是我龙羽国真正的公主！”
“皇上圣明！”刹那间，整个天和殿的上空都在回荡着将士们的呼喊声，也只有在这一刻，羽明启的心中是欣慰的，他终于对全天下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这话让他的心里痛快！尽管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会引来人们的任何议论，因为在所有人眼里，朝华公主还是被册封的公主，而不是真正的公主。
羽明启转头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会意，大声说道：“请朝华公主进殿！”
李公公话音未落，众将士便将朝华公主的棺木重新抬了起来，神情肃穆地抬着向天和殿走去。
“皇上，臣等发现公主之时，便已经是这般模样了，请皇上节哀！”甄统领推开棺盖说道。
羽明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来到棺木前站定，他低下头去，那具白骨在那大红色嫁衣的映衬下异常地显眼，他沉痛地闭上了眼睛，伸到半空中的手臂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丞相慕容和虽然没有走到跟前，但是却透过那缝隙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他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那是他从小就没有关爱过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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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丞相府的，他只知道，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四姨太焦急地等在大门口，不断地绞着手里的手帕，翘首望着那条去往皇宫的必经之路，心里祈祷着慕容和平安无事。她虽然不知道慕容和进宫是为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龙羽国战败之后，慕容和头一次进宫，而且还是在慕容高阳在家养伤的时候去，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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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和抬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奴家听管家说您去了皇宫，奴家见天都要黑了，您还没有回来，心里担心，所以就一直等在门口。”四姨太最近学乖了不少，知道慕容和不甚喜欢她，便像只笑猫咪似的小声说道。
“我没事，回去吧。”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四姨太这副可怜巴巴地样子呢？
“嗯，”四姨太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上前扶住慕容和的胳膊，哀求似的说道：“老爷，奴家扶您进去吧。”
慕容和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四姨太的搀扶下步入了丞相府的大门。
他，不是不想甩开四姨太的手，而是他实在是没有多少气力和精力了，他觉得自己甚是疲惫，比行走了几万里路还要劳累。
四姨太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反常，只是慕容和不说，她也不敢多问，好不容易慕容和没有拒绝她的搀扶，她可不想因为她的多嘴而惹恼了他。
一路上，俩人谁都没有说话，慕容和任由着四姨太将他搀扶到书房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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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宝玉，你嫁到府中差不多有十六载了吧。”慕容和叹道。
“嗯，老爷今日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慕容和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这些年来你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慕容和这话，让四姨太再次掉起了金豆子，“宝玉知道，老爷的心里还是有宝玉的，”说着四姨太擦了下眼角，接着说道：“宝玉不委屈，这些年来，老爷待宝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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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太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是朝廷上的事情吗？宝玉能帮上忙吗？”
慕容和摇了摇头，“不是朝堂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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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冷吗？”慕容和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关心地问道。
“不冷，宝玉只是想到了前不久的江州之战，想着那些血腥的画面，宝玉就觉得害怕。”她害怕慕容和会发现她的反常，是以将脸紧紧地贴在了慕容和的胸口。
“唉，江州城一站，商凰国胜利，而我龙羽国却要让出三座城池，还要公主和亲，可是放眼整个皇宫，哪里还有什么适龄公主，难道龙羽国真的是要亡国吗？”
“老爷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法子的。”
“但愿吧。”慕容和哀叹道。
“老爷为何还要叹气？”
“今日，朝华公主的尸骨已经找到了，如今就安放在皇宫里，等着选个良辰吉日下葬。”
“老爷是说淳儿？”四姨太忙捂住嘴巴，满眼地不敢置信。
“嗯。”慕容和点了点头，“是淳儿，可是却不是我的淳儿。”
“不是老爷的淳儿？这是什么意思？”
“淳儿不是我的女儿，而是皇上的女儿，是如假包换的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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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和仔细地凝视着四姨太的眼睛，里面除了震惊再无其他。他起身，来到窗台前站定，眉头紧锁，拳头也紧紧地握了起来，他看着窗外那片青草地，无奈地说道：“慧儿已逝，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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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和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大手却是轻轻地拍了拍四姨太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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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太还未来得及反应，慕容和便转过了身来，而她脸上的笑意自然是一丝不落地全部都落在了慕容和的眼中，慕容和不禁轻轻蹙眉，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四姨太突然有些手忙脚乱，她不确定慕容和刚才是否看到了她脸上那得意地笑容。
真是的，刚才太过于高兴，以至于竟然忘记了身在何处，这里可不是自己的闺房，而是老爷的书房啊！这下可糟了，要是老爷看到了可怎么办啊？不行，我必须要解释一下，绝对不能让老爷误会，这好不容易才能重获老爷的喜爱，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四姨太赶忙走过来，不自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支支吾吾地说道：“老爷，我。”
只是还未等她说完，便被慕容和打断了。
只听慕容和淡然地看向她，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问道：“宝玉，十六年前，我去江州城整治水患之际，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夫人会怀上皇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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