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严暄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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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舒煦染精致盈白的身体在严暄霸道愤怒的眸底一览无余，女人格外厌恶这种陌生而狂野的注视，想要躲，却被男人稳健的双臂狠狠的箍住。
“舒煦染，你让我生气了。”男人的薄唇缓缓说着，继续埋在女人柔嫩的胸前品尝着她的甜蜜，日日夜夜的思念被那一句‘我突然想起许惑了’彻彻底底的点燃，而严暄胸腔中的恼怒就是柴草。
“严暄！你放开我！”女人继续挣扎，却丝毫没有撼动男人野蛮而狂妄的桎梏，又羞又恼到了极点，只有口不择言，“你这样和.强.歼有什么区别？”
舒煦染的声音中甚至带着哭腔，她知道他们是夫妻，有必须履行的职责和义务，可是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捋顺自己的思维，她现在并不想被一头发怒中的雄狮撕碎。回来，以为自己可以享受到这个男人的柔情，没想到……却先行欣赏了他的愤怒。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再抬头，便看到了舒煦染眼眸中的雾气，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再次袭来，稳健的翻身坐起，留给女人一个背影，“我，让你这么讨厌吗？”
舒煦染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眼睛中被空洞无奈填满，“陌生，害怕，烦……”
女人只说了这五个字，然而这五个字对于严暄来说却像是最终审判一般。
高蜓结实的长身缓缓站了起来，他不去看舒煦染此刻的表情，眼中尽是她刚刚梨花带雨的模样，“好，我走。”
舒煦染只感觉像小山一般的伟岸身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卧室，消失在客厅拐角，紧接着便是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偌大的总统套房中顿时变得安静异常……
她错了吗？她不该有自己的思想吗？
呵呵……重重的叹了口气，捡起睡袍穿好，再次偎回床上。白色的羽被映衬着女人格外苍白的脸色，湿漉漉的长发就这么散在肩头，舒煦染的眼神格外空洞，现在她的心在痛，因为经历得太多又想不到对策而痛，就连一直认定的温柔男人都让她痛，这种痛太彻骨，以至于迷糊了自己的心神，也混乱了本该澄澈的脑细胞。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睁眼时，只听到单调的门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揉着脑袋走下床，看到的却是蓝茵匆忙焦急的脸色。
“快去换衣服！跟我走……”蓝茵推着舒煦染走进房间，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现在应该待在那个男人身边……而不是跑到我这里……”舒煦染紧蹙着眉头说道，又从厨房拎了杯水来润喉。
“许惑今早要开新闻发布会，他要把SG送给你！”蓝茵的话音还未落地，舒煦染手中的水杯便滑了下去，掉在长毛地毯上。
“快跟我走！”蓝茵又着急的说着，舒煦染便没有再犹豫，回卧室换了衣服，跟着蓝茵出门。
新闻发布会没有选择外址，只是在SG总部的记者招待厅。这几年，在化妆品行业，SG已经是权威的象征了，虽然中间经历了总裁金浩恩的去世，以及中国大区总经理舒煦染的离职，但依旧没有收到多大冲击，尤其在许惑买回SG的这半年内，它发展得更加蒸蒸日上，对于这样一个大型跨国企业的易主问题，媒体一直是喜欢报道的，一个韩国企业要交给一个中国女人打理……这里面一定暗藏着某种玄机。有不少中国媒体甚至派了记者坐夜里飞机赶过来，一早，记者招待厅中便架起了各种录像设备，不少媒体记者也已经安置好电脑在等待了。
早上九点，新闻发布会准时召开。
许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颈间没有系领带，只是随意垂了一条压花男士丝巾，俊朗的五官中带着几丝苍白。他没有多余的寒暄，鞠躬致谢后便坐在了主位上。
“我今天在这里宣布一下我的决定，从即日起，我许惑，将在SG的持股无条件赠与舒煦染小姐，并且委任她成为SG的总裁，希望各位记者可以将报道写得圆滑饱满，多多支持我们SG新任领导者。”话说完，男人便站起身来，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鞠躬……
舒煦染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惑致谢的模样。推门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吸引到感觉神经格外敏感的记者。
“请许总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将股份和自己的总裁位置让给舒煦染小姐可以吗？”
“请问许总，您与舒小姐私下关系如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记者们的问题像是炮轰一般传来，也有一些位置靠近大门的记者干脆举着话筒围过来，喋喋不休的.逼问着舒煦染。
许惑站在台上透过人群注视着舒煦染的眼眸，他只感觉忽然安静了，眼底只有这个女人的模样，耳畔，也只可以听到她的笑声。
舒煦染未施粉黛的脸颊在镜头下依旧美丽，她向前走，摄像机和话筒便跟着她步步向前。
许惑突然又打开了话筒拿在手中，“我现在想要和一个人说几句话。”
场内安静了几秒后，摄像机便都齐刷刷的转了过去，生怕错过许惑要主动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大家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说给舒煦染小姐的。”男人勾了勾唇，但是眼眸却从未离开过舒煦染的脸颊，“Grace，我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从我们第一次在公司走廊相遇开始，到现在，我对你的爱却一天比一天坚定。我曾经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总不能全部尽如人意，这半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所以我要说的是，我爱你！我犯的错，希望你可以原谅……”
舒煦染的眼眶通红着，不知不觉中，一抹清冷泪便滑了下来，而后泪水越涌越多，渐渐将她娇俏的脸颊淹没。
严暄站在记者招待厅门外，将女人的眼泪和她与许惑之间的凝视尽收眼底，大掌倏然攥紧，像是隐忍的雄狮般转身离开……
蓝茵一直跟在舒煦染身边，看到记者的注意力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便拉着她的手匆忙的离开了。许惑嘱咐过，如果记者的攻势太凶猛，他会设法转移媒体的注意力，那个时候，让她带着舒煦染先行离开。
两个人来到狎欧亭那间昂贵的咖啡厅，她们第一次讨论到舒煦染话题的地方。
老板娘刚刚打开店门，两个人便走了进去，都是愁云惨淡的面色，和店家的礼貌性问好也只是敷衍了事。
依旧是靠窗的位子，依旧是两杯拿铁，只是两个人的表情却依旧各异。
“恭喜你。”蓝茵先开口说道，打破了沉闷良久的气氛，“对了，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金泰宇吗？许惑和严暄共同的敌人，金泰宇……他破产了，情况很惨，但许惑却留了他的性命，知道为什么吗？”
舒煦染摇了摇头，又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许惑说，你留了他的性命，又帮他选了一条应该幸福的路，自己便不忍心再去杀人了……”蓝茵薄凉的开口，眼底铺着淡淡的幸福，“无论是因为你下的情药，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要可以待在他的身边我就觉得很满足……所以不会强求太多了。”
“你能有这样的心态很好……祝你们幸福。”舒煦染轻轻举起咖啡杯，对着蓝茵露出格外真诚的微笑，再低眉便全部都是形影自怜了。
“许惑有话让我告诉你……”蓝茵突然说道，又蹙着眉看了看舒煦染的脸色。
“他刚刚已经在媒体前说过了，怎么还有话要说……”女人轻轻的回着，不着痕迹的抿了口咖啡，再抬眼便全都是戏谑的微笑。
“许惑说，你一定要好好经营SG，让它成为能让全世界女性变得自信美丽的优秀企业。记者发布会过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你也没有办法反悔了，不用觉得愧疚或是不好意思，你本来就是SG中国大区的总经理，按照你的才能，这个位置是应得的。”蓝茵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还有……希望你和严暄，可以幸福。”
舒煦染牵起唇瓣，淡淡的叹了口气“全世界女性？他要让我把SG铺满整个世界？压力好大……”女人避重就轻的答道，又看了看蓝茵，“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全罗道的小乡村，空气很好呢……”蓝茵将头转向窗外，欣赏着外面明媚灿烂的阳光，“我死皮赖脸的要和他在一起，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带我一起去了。在那里买几亩地，再置办些鸡鸭……听起来好像很有趣。”
“许惑的钱准备捐出去一部分，他妈妈、金泰宇，都是因为钱才去世的……还是没有钱的日子过着爽快。”蓝茵又轻轻说道，眼睫眨了眨，“万一乡下的日子过着不习惯，我们也要留一些作为再创业本金。”
“你们有打算就好，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你也不要对他过于迁就，女人还是要多疼爱自己一点的。”舒煦染耐心嘱咐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平静的笑了起来，“我要坐今天的飞机回中国，简单处理一下事情之后再飞回来，被许惑这么一闹SG又要鸡飞狗跳了……我给他们几天议论我的时间，三天后再回来继任！这支手机，我会一直用的，有事情打给我。”
淡然灿烂的阳光将整间咖啡厅铺满，也在舒煦染和蓝茵的脸颊镀上了一层平和的光辉，舒煦染起身，走到蓝茵身边的时候，便被她一把捉住了手。
“一年前，我们一起去找过一个老爷爷算命，他说三个月后你会和严暄在一起。如果忍得了十年，我可以拥有自己的最爱……现在看看，他说得好准，从我十八岁到现在，整整十年了。”
“不要总相信封建迷信，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舒煦染柔声说着，轻轻拉着蓝茵的手，就像被贴了吸铁石一般很难分开。或许这一别，她们不一定能再见了……
蓝茵站起来，仰视着比她高了大半头的舒煦染，虽然唇边挂着笑，可脸上却挂着大片大片的泪痕，“谢谢，真的谢谢……还有对不起，无论是出于哪个角度伤害到了你，我都要向你道歉。”
舒煦染伸手抹了抹蓝茵脸上的泪，用力将她拥住，“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以后，我们都要幸福。”
“你有没有一次，真心的把我当过朋友？”蓝茵吸了吸鼻子问道，然而舒煦染的回答却格外简练，“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
迎着阳光，潇洒的对蓝茵挥了挥手，又爽朗的转身离开，抹掉了自己的泪水。
在蓝茵眼中，舒煦染一直是个帅气的女人，无论是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日子的时候，还是在和严暄周旋的时候，无论是工作还是爱情，抑或面对仇恨，她永远用自己的态度，狡黠但不失善良，因为这样的她，才会让许惑执迷不悟，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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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酒店，已经是一屋子人在等她了，只是，没有看到严暄的身影。
“妈妈，你成了富婆不会不要我了吧？”严信凑过来拉她的手，舒煦染笑着将孩子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认真的保证着，“当然不会！”
舒煦阳靠在沙发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忧虑，“你还能跟我们一起回国吗？公司这边……不用处理吗？”
舒煦染笑着摇摇头，“先回去准备些东西，三天后再回来。”
“爸爸在韩国没有停机坪，所以不能坐他的飞机回去……爸爸去处理机票的问题了，他没有带着韩啸叔叔一起过来，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妈妈你不要想他，等一下就可以看到了。”严信笑了笑说道，却没有看懂母亲眼底的几抹愁思。
可是舒煦阳是了解自己妹妹的，就算忘记了一切，她的性格却还是如初。昨晚严暄自己开了另一个房间，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也一直没有什么话，看起来两个人是吵架了。
男人很快便回来了，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机场。
在飞机上，舒煦染也是和儿子坐在一起，时不时偷眼去看闭目养神的严暄，从他回来到上飞机，这个男人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安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体内氤氲着的怒气却昭然若揭，严暄不来招惹她，舒煦染也乐得安静，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便搂着那个肉球睡觉，闭上眼，却很难入眠。
再看看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他依旧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搭理别人的意思。严暄身上的冷气不仅冻到了舒煦染，也冻伤了程希和舒煦阳。
“哥……这，姐夫是在生气吧？就像去警察局领我姐尸体的那些日子一样，面无表情，不说话，似乎也不喘气……”程希担忧的说着，又看了看舒煦染同样假寐的神色，“我姐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两个人吵架了？”
“肯定吵架了！”舒煦阳叹了口气说道，“唉，染染把所有事情忘记了，看咱们两个的眼神也陌生，看严暄的眼神更陌生，除了对孩子笑过，那嘴角就再也没扬起来……”
“程希！”
“恩？”
“你去问问严暄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是我？！”程希满脸惊恐的挑着眉，又惊愕的疯狂摇头，“要去你去啊，我可不敢问！你看我姐夫的模样，几乎要杀人了……他枭龙帮老大，身手了得，我可不去招惹他。”
“艾玛……你是警察还怕黑道的！说出去笑掉大牙！”
“你不怕为什么不自己去？”
舒煦阳和程希像是说相声一般，在严暄座位后面高谈阔论，虽然两个人口中都说不敢，但又刻意让他将他们的话听到……
严暄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合着眼。空姐去送餐的时候，也只是睁开眼摇头，然后继续闭着眼。
看到严暄的模样，舒煦染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现在是摆脸色给她看吗？呵……可笑。
“妈妈，爸爸很困吗？”严信一口吃掉母亲喂过来的意大利面，嘟起泛着金黄色酱料的小嘴问道。
“妈妈不知道……”舒煦染笑了笑，用纸巾将孩子的唇擦干净。
“那我去问问好了。”严信笑着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又迅猛的蹿上严暄的膝头，用力摇了摇男人的胳膊，“爸爸，妈妈问你是不是困了。”
舒煦染和严暄之间只隔着一条走道，清楚的听到了儿子的话后，也只是无语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男人，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后又各自避开，没了其他的交流。
“严信，你回去吃饭，让爸爸休息一会儿……”严暄耐着性子说道，可是语气中却全是敷衍。孩子眨了眨大眼睛，又回到了舒煦染身边，良久，才讷讷的自言自语到，“爸爸只有在不开心或是要讲道理的时候叫我严信……可是我今天没有犯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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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舒煦染精致盈白的身体在严暄霸道愤怒的眸底一览无余，女人格外厌恶这种陌生而狂野的注视，想要躲，却被男人稳健的双臂狠狠的箍住。
“舒煦染，你让我生气了。”男人的薄唇缓缓说着，继续埋在女人柔嫩的胸前品尝着她的甜蜜，日日夜夜的思念被那一句‘我突然想起许惑了’彻彻底底的点燃，而严暄胸腔中的恼怒就是柴草。
“严暄！你放开我！”女人继续挣扎，却丝毫没有撼动男人野蛮而狂妄的桎梏，又羞又恼到了极点，只有口不择言，“你这样和.强.歼有什么区别？”
舒煦染的声音中甚至带着哭腔，她知道他们是夫妻，有必须履行的职责和义务，可是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捋顺自己的思维，她现在并不想被一头发怒中的雄狮撕碎。回来，以为自己可以享受到这个男人的柔情，没想到……却先行欣赏了他的愤怒。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再抬头，便看到了舒煦染眼眸中的雾气，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再次袭来，稳健的翻身坐起，留给女人一个背影，“我，让你这么讨厌吗？”
舒煦染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眼睛中被空洞无奈填满，“陌生，害怕，烦……”
女人只说了这五个字，然而这五个字对于严暄来说却像是最终审判一般。
高蜓结实的长身缓缓站了起来，他不去看舒煦染此刻的表情，眼中尽是她刚刚梨花带雨的模样，“好，我走。”
舒煦染只感觉像小山一般的伟岸身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卧室，消失在客厅拐角，紧接着便是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偌大的总统套房中顿时变得安静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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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重重的叹了口气，捡起睡袍穿好，再次偎回床上。白色的羽被映衬着女人格外苍白的脸色，湿漉漉的长发就这么散在肩头，舒煦染的眼神格外空洞，现在她的心在痛，因为经历得太多又想不到对策而痛，就连一直认定的温柔男人都让她痛，这种痛太彻骨，以至于迷糊了自己的心神，也混乱了本该澄澈的脑细胞。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睁眼时，只听到单调的门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揉着脑袋走下床，看到的却是蓝茵匆忙焦急的脸色。
“快去换衣服！跟我走……”蓝茵推着舒煦染走进房间，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现在应该待在那个男人身边……而不是跑到我这里……”舒煦染紧蹙着眉头说道，又从厨房拎了杯水来润喉。
“许惑今早要开新闻发布会，他要把SG送给你！”蓝茵的话音还未落地，舒煦染手中的水杯便滑了下去，掉在长毛地毯上。
“快跟我走！”蓝茵又着急的说着，舒煦染便没有再犹豫，回卧室换了衣服，跟着蓝茵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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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煦染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惑致谢的模样。推门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吸引到感觉神经格外敏感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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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的问题像是炮轰一般传来，也有一些位置靠近大门的记者干脆举着话筒围过来，喋喋不休的.逼问着舒煦染。
许惑站在台上透过人群注视着舒煦染的眼眸，他只感觉忽然安静了，眼底只有这个女人的模样，耳畔，也只可以听到她的笑声。
舒煦染未施粉黛的脸颊在镜头下依旧美丽，她向前走，摄像机和话筒便跟着她步步向前。
许惑突然又打开了话筒拿在手中，“我现在想要和一个人说几句话。”
场内安静了几秒后，摄像机便都齐刷刷的转了过去，生怕错过许惑要主动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大家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说给舒煦染小姐的。”男人勾了勾唇，但是眼眸却从未离开过舒煦染的脸颊，“Grace，我从来没有后悔爱过你，从我们第一次在公司走廊相遇开始，到现在，我对你的爱却一天比一天坚定。我曾经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总不能全部尽如人意，这半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所以我要说的是，我爱你！我犯的错，希望你可以原谅……”
舒煦染的眼眶通红着，不知不觉中，一抹清冷泪便滑了下来，而后泪水越涌越多，渐渐将她娇俏的脸颊淹没。
严暄站在记者招待厅门外，将女人的眼泪和她与许惑之间的凝视尽收眼底，大掌倏然攥紧，像是隐忍的雄狮般转身离开……
蓝茵一直跟在舒煦染身边，看到记者的注意力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便拉着她的手匆忙的离开了。许惑嘱咐过，如果记者的攻势太凶猛，他会设法转移媒体的注意力，那个时候，让她带着舒煦染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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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刚刚打开店门，两个人便走了进去，都是愁云惨淡的面色，和店家的礼貌性问好也只是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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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蓝茵先开口说道，打破了沉闷良久的气氛，“对了，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金泰宇吗？许惑和严暄共同的敌人，金泰宇……他破产了，情况很惨，但许惑却留了他的性命，知道为什么吗？”
舒煦染摇了摇头，又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许惑说，你留了他的性命，又帮他选了一条应该幸福的路，自己便不忍心再去杀人了……”蓝茵薄凉的开口，眼底铺着淡淡的幸福，“无论是因为你下的情药，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要可以待在他的身边我就觉得很满足……所以不会强求太多了。”
“你能有这样的心态很好……祝你们幸福。”舒煦染轻轻举起咖啡杯，对着蓝茵露出格外真诚的微笑，再低眉便全部都是形影自怜了。
“许惑有话让我告诉你……”蓝茵突然说道，又蹙着眉看了看舒煦染的脸色。
“他刚刚已经在媒体前说过了，怎么还有话要说……”女人轻轻的回着，不着痕迹的抿了口咖啡，再抬眼便全都是戏谑的微笑。
“许惑说，你一定要好好经营SG，让它成为能让全世界女性变得自信美丽的优秀企业。记者发布会过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你也没有办法反悔了，不用觉得愧疚或是不好意思，你本来就是SG中国大区的总经理，按照你的才能，这个位置是应得的。”蓝茵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还有……希望你和严暄，可以幸福。”
舒煦染牵起唇瓣，淡淡的叹了口气“全世界女性？他要让我把SG铺满整个世界？压力好大……”女人避重就轻的答道，又看了看蓝茵，“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全罗道的小乡村，空气很好呢……”蓝茵将头转向窗外，欣赏着外面明媚灿烂的阳光，“我死皮赖脸的要和他在一起，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带我一起去了。在那里买几亩地，再置办些鸡鸭……听起来好像很有趣。”
“许惑的钱准备捐出去一部分，他妈妈、金泰宇，都是因为钱才去世的……还是没有钱的日子过着爽快。”蓝茵又轻轻说道，眼睫眨了眨，“万一乡下的日子过着不习惯，我们也要留一些作为再创业本金。”
“你们有打算就好，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你也不要对他过于迁就，女人还是要多疼爱自己一点的。”舒煦染耐心嘱咐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平静的笑了起来，“我要坐今天的飞机回中国，简单处理一下事情之后再飞回来，被许惑这么一闹SG又要鸡飞狗跳了……我给他们几天议论我的时间，三天后再回来继任！这支手机，我会一直用的，有事情打给我。”
淡然灿烂的阳光将整间咖啡厅铺满，也在舒煦染和蓝茵的脸颊镀上了一层平和的光辉，舒煦染起身，走到蓝茵身边的时候，便被她一把捉住了手。
“一年前，我们一起去找过一个老爷爷算命，他说三个月后你会和严暄在一起。如果忍得了十年，我可以拥有自己的最爱……现在看看，他说得好准，从我十八岁到现在，整整十年了。”
“不要总相信封建迷信，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舒煦染柔声说着，轻轻拉着蓝茵的手，就像被贴了吸铁石一般很难分开。或许这一别，她们不一定能再见了……
蓝茵站起来，仰视着比她高了大半头的舒煦染，虽然唇边挂着笑，可脸上却挂着大片大片的泪痕，“谢谢，真的谢谢……还有对不起，无论是出于哪个角度伤害到了你，我都要向你道歉。”
舒煦染伸手抹了抹蓝茵脸上的泪，用力将她拥住，“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以后，我们都要幸福。”
“你有没有一次，真心的把我当过朋友？”蓝茵吸了吸鼻子问道，然而舒煦染的回答却格外简练，“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
迎着阳光，潇洒的对蓝茵挥了挥手，又爽朗的转身离开，抹掉了自己的泪水。
在蓝茵眼中，舒煦染一直是个帅气的女人，无论是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日子的时候，还是在和严暄周旋的时候，无论是工作还是爱情，抑或面对仇恨，她永远用自己的态度，狡黠但不失善良，因为这样的她，才会让许惑执迷不悟，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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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酒店，已经是一屋子人在等她了，只是，没有看到严暄的身影。
“妈妈，你成了富婆不会不要我了吧？”严信凑过来拉她的手，舒煦染笑着将孩子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认真的保证着，“当然不会！”
舒煦阳靠在沙发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忧虑，“你还能跟我们一起回国吗？公司这边……不用处理吗？”
舒煦染笑着摇摇头，“先回去准备些东西，三天后再回来。”
“爸爸在韩国没有停机坪，所以不能坐他的飞机回去……爸爸去处理机票的问题了，他没有带着韩啸叔叔一起过来，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妈妈你不要想他，等一下就可以看到了。”严信笑了笑说道，却没有看懂母亲眼底的几抹愁思。
可是舒煦阳是了解自己妹妹的，就算忘记了一切，她的性格却还是如初。昨晚严暄自己开了另一个房间，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也一直没有什么话，看起来两个人是吵架了。
男人很快便回来了，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机场。
在飞机上，舒煦染也是和儿子坐在一起，时不时偷眼去看闭目养神的严暄，从他回来到上飞机，这个男人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安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体内氤氲着的怒气却昭然若揭，严暄不来招惹她，舒煦染也乐得安静，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便搂着那个肉球睡觉，闭上眼，却很难入眠。
再看看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他依旧不动如山，丝毫没有搭理别人的意思。严暄身上的冷气不仅冻到了舒煦染，也冻伤了程希和舒煦阳。
“哥……这，姐夫是在生气吧？就像去警察局领我姐尸体的那些日子一样，面无表情，不说话，似乎也不喘气……”程希担忧的说着，又看了看舒煦染同样假寐的神色，“我姐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两个人吵架了？”
“肯定吵架了！”舒煦阳叹了口气说道，“唉，染染把所有事情忘记了，看咱们两个的眼神也陌生，看严暄的眼神更陌生，除了对孩子笑过，那嘴角就再也没扬起来……”
“程希！”
“恩？”
“你去问问严暄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是我？！”程希满脸惊恐的挑着眉，又惊愕的疯狂摇头，“要去你去啊，我可不敢问！你看我姐夫的模样，几乎要杀人了……他枭龙帮老大，身手了得，我可不去招惹他。”
“艾玛……你是警察还怕黑道的！说出去笑掉大牙！”
“你不怕为什么不自己去？”
舒煦阳和程希像是说相声一般，在严暄座位后面高谈阔论，虽然两个人口中都说不敢，但又刻意让他将他们的话听到……
严暄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合着眼。空姐去送餐的时候，也只是睁开眼摇头，然后继续闭着眼。
看到严暄的模样，舒煦染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现在是摆脸色给她看吗？呵……可笑。
“妈妈，爸爸很困吗？”严信一口吃掉母亲喂过来的意大利面，嘟起泛着金黄色酱料的小嘴问道。
“妈妈不知道……”舒煦染笑了笑，用纸巾将孩子的唇擦干净。
“那我去问问好了。”严信笑着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又迅猛的蹿上严暄的膝头，用力摇了摇男人的胳膊，“爸爸，妈妈问你是不是困了。”
舒煦染和严暄之间只隔着一条走道，清楚的听到了儿子的话后，也只是无语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男人，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后又各自避开，没了其他的交流。
“严信，你回去吃饭，让爸爸休息一会儿……”严暄耐着性子说道，可是语气中却全是敷衍。孩子眨了眨大眼睛，又回到了舒煦染身边，良久，才讷讷的自言自语到，“爸爸只有在不开心或是要讲道理的时候叫我严信……可是我今天没有犯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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