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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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信不信有什么关系，世人都如此认为就可以了。”
“太后姓云，皇后姓云，皇后之下的贵妃也姓云。朕的后宫里权势最大的三个女人皆出云家。就连朝堂上手握大半军权的元帅也是云家的。朕很期待秦婉妍能将后宫的风浪掀起来，倒要看看这姓云的是不是能一手遮天。”刘胤目光变得悠远，只是话到最后多了几分狠厉，似蛰伏已久的雄狮终于打算亮出锋利的爪子。
高无庸是从小便跟在刘胤身边的，自然知道他身为一国之尊却无君王实权的愤然，当初先皇病逝，未来得及留下下任国君的诏书，尚为皇后的云太后挑了生母位分最低的陛下登基，太后垂帘。只是如今陛下早已成年，云太后却依旧不让陛下亲政，朝堂是尽是云家天下，就连后宫中，也是云家独大。在陛下年方十四时便谏言力劝太后放权让陛下亲政的秦太傅已经被打为逆臣，秦府男丁俱死，女眷没入乐坊和掖庭，赫赫多年的簪缨世家一夕之间便倒了。有秦家先例在前，百官中再无人敢有异议。
秦婉妍是秦太傅的嫡亲孙女，对云家的仇恨自是深厚，高无庸心想陛下这人选的可真妙，便躬身道：“秦姑娘必不会让陛下失望的，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留下玉珏的一片好心。”
两主仆正说着话，却有太监进来禀报道：“禀陛下，庄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报，说娘娘小产后一直郁郁寡欢，精神不振，求陛下去看看。”
闻言刘胤瞟了眼高无庸，漫不经心道：“让秦婉妍代朕去看看。收了个姿色过人的侍墨宫女，当然要让后宫的人都知道。”
高无庸心领神会地应了声是，然后去了宫女居所，告诉秦婉妍，“前几天庄妃娘娘不幸小产，陛下让你代为慰问。哦，若是庄妃痛失爱子有所胡言乱语，你也听着，莫要打断。”
闻言秦婉妍目光一动，闪着熠熠光芒的眸子看着高无庸，“敢问公公，何为胡言乱语。”
高无庸理了理拂尘，容色倒是颇为不在意，淡淡道：“比如说诅咒贵妃娘娘，认为是贵妃娘娘在送去的汤里下了药才下了她的胎。”
秦婉妍不期然想起昨天夜里被李福德勒死的宫女凝平，那可是云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庄妃娘娘小产那晚，奉贵妃令前去送汤的人，可是凝平？”
高无庸神色不明的望了秦婉妍一眼，掖庭的人应该是听不到这么多消息的，但是这女子可以凭一些小事便推断出来，他缓缓道：“姑娘果真聪慧。”
“请公公转告陛下，奴婢定不负圣愿。”秦婉妍心下有了底，便展颜一笑，道。
目送高无庸离去，秦婉妍方转开目光看向了掖庭方向，昨晚的死人，现在也该浮上来了罢。这个时候奉旨去探望庄妃娘娘，确实是好时机。
这帝王寝宫，一草一木皆非凡品，一殿一廊亦是雍然大气。她终于站在了这里，终于有机会一步一步完成最疼爱她的祖父的遗愿。
宫墙之内，已然风起，她此番目标，便是六宫都总管。
若说六宫都总管，向来是陛下身边得脸的太监坐着这职位的，但是这一任却不同，六宫都总管不是陛下身边的高无庸，而是皇后身边的李福全。据说李福全的总管之位，是云太后定下的。明眼人都知道，此举为的是让云家女人把握住后宫态势。
秦婉妍边往太医院去，边思忖着自己的心思，云氏一门三女，皆手握大成后宫重权，就连陛下身边的六宫都总管都被她们抢了，也难怪方才高无庸提点自己若是庄妃说什么便当她是胡言乱语，这后宫早就是云氏天下了吧。但转念一想，又不尽然，自己面对陛下时的那股寒意和惧意太明显，若说陛下这么多年没有掌握住一点东西，她是不信的。
凭着陛下的那块玉珏，她在这后宫之中无人敢阻，反正方才陛下没有收回去，她便安心用着好了。
在太医院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秦婉妍才往庄妃娘娘的昭纯宫走去，没想到却扑了个空，昭纯宫的宫女告诉她，掖庭旁边的池塘里浮起一具女尸，正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凝平，庄妃娘娘一口咬定这是畏罪自杀，怒气冲冲往云贵妃的昭阳殿去了。
闻言秦婉妍当即赶往昭阳殿，这么积极倒不是她多想完成圣意去慰问庄妃娘娘，而是她感觉到这场热闹很值得看，因为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来。
昭阳殿里果然是一场混乱，守着宫门的几个太监都是鼻青脸肿，看来庄妃娘娘是直接打上门来的。
还未进正殿，便听到庄妃娘娘的声音传来，“云淑清，敢做就要敢当，太医院都查出了汤里有问题，而那汤正是你昭阳殿的凝平送给本宫的。这六宫之中谁人不知，凝平是你自云家带进宫的心腹丫鬟。陛下刚答应提审那丫头，那丫头便死了，这不是畏罪自杀是什么。你说与你无关谁信？”
与庄妃的愤恨慨然不同，云贵妃的声音虽然气愤，但是到底有点发虚，“庄妃你长点脑子，本宫若要害你，还会派心腹丫鬟去给你送汤吗？凝平昨夜便没有回来，本宫也早就禀了皇后娘娘在找呢。”
在两人的争吵声中，秦婉妍恭谨迈入昭阳殿的殿门，声音婉转，“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庄妃娘娘。”
后宫里两位有头有脸的主子争吵，旁边的宫女嬷嬷都只敢低声劝着，陡然间一宫女入内拜见，都愣了一下。云贵妃冷下脸道：“你是哪宫的人，没见主子们在说话么？”
“奴婢是奉陛下谕旨探望庄妃娘娘的，因听说娘娘在此便来了，无意冒犯贵妃娘娘，请娘娘恕罪。”秦婉妍轻声解释道。
听到是陛下派的人，云贵妃这才重视了几分，侧首看了眼尚在气愤的庄妃，朱唇轻抿，“既是奉旨来看庄妃娘娘的，起来吧。”
秦婉妍起身后虽然恭谨的稍低着头，但是也足够云贵妃和庄妃瞥到几分真容，云贵妃不由警觉起来，陛下身边何时有这等艳色的宫女？“你是陛下身边的，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
“奴才信不信有什么关系，世人都如此认为就可以了。”
“太后姓云，皇后姓云，皇后之下的贵妃也姓云。朕的后宫里权势最大的三个女人皆出云家。就连朝堂上手握大半军权的元帅也是云家的。朕很期待秦婉妍能将后宫的风浪掀起来，倒要看看这姓云的是不是能一手遮天。”刘胤目光变得悠远，只是话到最后多了几分狠厉，似蛰伏已久的雄狮终于打算亮出锋利的爪子。
高无庸是从小便跟在刘胤身边的，自然知道他身为一国之尊却无君王实权的愤然，当初先皇病逝，未来得及留下下任国君的诏书，尚为皇后的云太后挑了生母位分最低的陛下登基，太后垂帘。只是如今陛下早已成年，云太后却依旧不让陛下亲政，朝堂是尽是云家天下，就连后宫中，也是云家独大。在陛下年方十四时便谏言力劝太后放权让陛下亲政的秦太傅已经被打为逆臣，秦府男丁俱死，女眷没入乐坊和掖庭，赫赫多年的簪缨世家一夕之间便倒了。有秦家先例在前，百官中再无人敢有异议。
秦婉妍是秦太傅的嫡亲孙女，对云家的仇恨自是深厚，高无庸心想陛下这人选的可真妙，便躬身道：“秦姑娘必不会让陛下失望的，不然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留下玉珏的一片好心。”
两主仆正说着话，却有太监进来禀报道：“禀陛下，庄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报，说娘娘小产后一直郁郁寡欢，精神不振，求陛下去看看。”
闻言刘胤瞟了眼高无庸，漫不经心道：“让秦婉妍代朕去看看。收了个姿色过人的侍墨宫女，当然要让后宫的人都知道。”
高无庸心领神会地应了声是，然后去了宫女居所，告诉秦婉妍，“前几天庄妃娘娘不幸小产，陛下让你代为慰问。哦，若是庄妃痛失爱子有所胡言乱语，你也听着，莫要打断。”
闻言秦婉妍目光一动，闪着熠熠光芒的眸子看着高无庸，“敢问公公，何为胡言乱语。”
高无庸理了理拂尘，容色倒是颇为不在意，淡淡道：“比如说诅咒贵妃娘娘，认为是贵妃娘娘在送去的汤里下了药才下了她的胎。”
秦婉妍不期然想起昨天夜里被李福德勒死的宫女凝平，那可是云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庄妃娘娘小产那晚，奉贵妃令前去送汤的人，可是凝平？”
高无庸神色不明的望了秦婉妍一眼，掖庭的人应该是听不到这么多消息的，但是这女子可以凭一些小事便推断出来，他缓缓道：“姑娘果真聪慧。”
“请公公转告陛下，奴婢定不负圣愿。”秦婉妍心下有了底，便展颜一笑，道。
目送高无庸离去，秦婉妍方转开目光看向了掖庭方向，昨晚的死人，现在也该浮上来了罢。这个时候奉旨去探望庄妃娘娘，确实是好时机。
这帝王寝宫，一草一木皆非凡品，一殿一廊亦是雍然大气。她终于站在了这里，终于有机会一步一步完成最疼爱她的祖父的遗愿。
宫墙之内，已然风起，她此番目标，便是六宫都总管。
若说六宫都总管，向来是陛下身边得脸的太监坐着这职位的，但是这一任却不同，六宫都总管不是陛下身边的高无庸，而是皇后身边的李福全。据说李福全的总管之位，是云太后定下的。明眼人都知道，此举为的是让云家女人把握住后宫态势。
秦婉妍边往太医院去，边思忖着自己的心思，云氏一门三女，皆手握大成后宫重权，就连陛下身边的六宫都总管都被她们抢了，也难怪方才高无庸提点自己若是庄妃说什么便当她是胡言乱语，这后宫早就是云氏天下了吧。但转念一想，又不尽然，自己面对陛下时的那股寒意和惧意太明显，若说陛下这么多年没有掌握住一点东西，她是不信的。
凭着陛下的那块玉珏，她在这后宫之中无人敢阻，反正方才陛下没有收回去，她便安心用着好了。
在太医院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秦婉妍才往庄妃娘娘的昭纯宫走去，没想到却扑了个空，昭纯宫的宫女告诉她，掖庭旁边的池塘里浮起一具女尸，正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凝平，庄妃娘娘一口咬定这是畏罪自杀，怒气冲冲往云贵妃的昭阳殿去了。
闻言秦婉妍当即赶往昭阳殿，这么积极倒不是她多想完成圣意去慰问庄妃娘娘，而是她感觉到这场热闹很值得看，因为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来。
昭阳殿里果然是一场混乱，守着宫门的几个太监都是鼻青脸肿，看来庄妃娘娘是直接打上门来的。
还未进正殿，便听到庄妃娘娘的声音传来，“云淑清，敢做就要敢当，太医院都查出了汤里有问题，而那汤正是你昭阳殿的凝平送给本宫的。这六宫之中谁人不知，凝平是你自云家带进宫的心腹丫鬟。陛下刚答应提审那丫头，那丫头便死了，这不是畏罪自杀是什么。你说与你无关谁信？”
与庄妃的愤恨慨然不同，云贵妃的声音虽然气愤，但是到底有点发虚，“庄妃你长点脑子，本宫若要害你，还会派心腹丫鬟去给你送汤吗？凝平昨夜便没有回来，本宫也早就禀了皇后娘娘在找呢。”
在两人的争吵声中，秦婉妍恭谨迈入昭阳殿的殿门，声音婉转，“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庄妃娘娘。”
后宫里两位有头有脸的主子争吵，旁边的宫女嬷嬷都只敢低声劝着，陡然间一宫女入内拜见，都愣了一下。云贵妃冷下脸道：“你是哪宫的人，没见主子们在说话么？”
“奴婢是奉陛下谕旨探望庄妃娘娘的，因听说娘娘在此便来了，无意冒犯贵妃娘娘，请娘娘恕罪。”秦婉妍轻声解释道。
听到是陛下派的人，云贵妃这才重视了几分，侧首看了眼尚在气愤的庄妃，朱唇轻抿，“既是奉旨来看庄妃娘娘的，起来吧。”
秦婉妍起身后虽然恭谨的稍低着头，但是也足够云贵妃和庄妃瞥到几分真容，云贵妃不由警觉起来，陛下身边何时有这等艳色的宫女？“你是陛下身边的，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