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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没用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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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走来的季涵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月白色的锦缎宽袖长袍。
他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头的羊脂白玉温润如他的眉眼，外罩一件软烟罗轻纱。
见到季涵，安子衿停住了脚步，笑容得体，“表哥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季涵对身边的随从低语了一声后便走上前来，“听闻杨公子在府上做客，我有事要请教他。”
安子衿不敢置信地挑了挑眉。
季涵和杨文胜可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物，不过这时候也容不得多谢，安子衿笑道：“那表格便随我来吧。”
进了门，季涵便以一步之遥的距离跟着安子衿，他突然开口道：“子衿，你这支簪子还戴着？”
安子衿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半明的灯光映照在她的眸子里，一片清亮一抹绚丽。
季涵怔了一瞬，旋即便开口化解了二人之间的沉默，“当年失手摔断了这支碧玉棱花长簪，可是害我被祖母好一顿责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笑，也唤起了安子衿许久不曾回想起来的回忆。
那时候自己在晋安仗着外祖母的偏疼连季涵这个嫡长少爷也不放在眼里，那时候自己为了安香岚传来的莲子一事生闷气，走得极快之间却没料想撞到了同样疾行的季涵！
季涵抱着一叠账册急着要见季老夫人，可没想到这一撞却散了一地，还将安子衿的发簪跌成了两段。
安子衿当即便揪住了季涵要他负责……
想到这里安子衿也不住失笑了，“这簪子虽然补过，可是为了掩饰裂痕刻上去的莲纹很好看，多谢表哥了。”
季涵似是苦笑又似是会心一笑，“那时候为了子衿的这支发簪，我可是被祖母罚抄了三十本的账册。”
可如今见她戴着这支发簪，他却觉得当年突发奇想为她修补了这支发簪是自己做过最对的事。
如今的她美貌已久，却不再如同花瓶一般，清雅的妆容中不失眸中的灵气。
这支碧玉般的长簪很是像他，在灯光下也能熠熠生辉起来。
“这簪子很好……”
突然前面走出几个丫鬟，“见过二小姐，大小姐正在找您。”
安子衿点点头，又对季涵道：“前面左拐假山旁的翠玉轩就是杨大公子的居所了。”
季涵点了点头，“我自行前去就是。”
望着安子衿的背影，季涵饶有所思地珉起了唇。
祖母一向有意要退了子衿的婚事，只是自己一再抗拒自己同子衿一事。
可如今，倒像是再没了以往的抗拒。
“少爷！”
后头的随从跟了上来，“今日杨公子不曾去万花楼，定是在太师府。”
季涵点点头，“走吧。”
清桐院中，安子佩嗔怪道：“怎的近来你比我还要忙上几分？”
安子衿笑着坐在她身旁道：“我怎能和长姐比？怎么样……还有十日了，长姐可都备好了？”
安子佩脸色飞起一团红晕，随后正色道：“听闻圣上那日似乎会来……”
安子衿也跟着露了喜色，“看来圣上对四殿下很是关切。”
皇子成婚也是要看皇帝的心意，若是不被看重也不过是第二日带着皇子妃进宫请个安，可若是真要摆驾喜堂……那就是表明了对皇子的宠爱。
的确，前世若不是白君佑的力缆狂澜和自己对顾璟的利用，恐怕最终成皇的就是四皇子白君泽了。
“子衿，长姐还是放不下你和子扬，子扬倒还好……他到底还是太师府的嫡长子，父亲也不糊涂，我也能照应几分，可是你……你的婚事又该如何？”
安子佩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说道：“这门亲事其实对你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安国公虽说年少有成，可他到底是出生入死拼来的战功才得以袭爵，他这样的人……似乎是清冷了些，我怕你会受委屈……”
安子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长姐现在理应高高兴兴地出门子，怎么总担心我？这婚约横竖也到明年呢……”
“女儿家一生最重要的事便是终生大事了，你可不能糊涂行事。”
安子衿垂下了眼帘。
前世五年的相处，其实顾璟当真是个极好的男人，他对自己的傲气和骄纵一向包容，人人都觉得他嗜杀冷血，可他待自己真正是宽厚和爱护。
只是这一世，对于这桩婚事她迟疑了，甚至想后退了。
自己已经害了他一世了，该怎么面对他？
更何况，自己又发觉了前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这顾璟，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
“子衿！”
安子衿错愕地回过了神。
“我说的你都没有听见？”安子佩急得咬了咬唇，“子扬整日便是想着舞刀弄棒，你在人生大事上又这般糊涂，你们……”
安子衿望见长姐发怒，不免失笑，“好好好，等长姐出了门子我一定好好做决定。”
安子佩这才脸色好转，“你也知晓的，父亲他的意思是让你嫁进顾家，可是长姐只会站在你身后，若是父亲不允退婚，外祖母总是疼你的，我也会帮着你。”
安子衿连连点头，望着天色道：“长姐这些日子可要好好歇息，出嫁定让四殿下惊为天人。”
安子佩脸色一红，嗔道：“又胡说了……”
安子衿笑着唤丫鬟进来服饰长姐洗漱，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槿仍在求神拜佛地对着偏厅的那尊菩萨，“多谢菩萨保佑……多谢天上各位菩萨保佑……”
一旁的茯苓不明就里可也拦不住她。
茯苓见到安子衿忙迎了上来，“小姐！你看看木槿，已经在那烧了好几柱香了！”
安子衿对茯苓道：“你先去煮些压惊茶来。”
茯苓瞪大了眼，“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先去，一会儿细说。”
安子衿打发了茯苓这才走到了那尊菩萨前，虔诚地上了一炷香。
前世本不信佛，可这重活一世以后，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木槿见是自家小姐，捂着嘴还有些忐忑，“小姐，今日吓坏我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我怎么向夫人交代！”
安子衿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安慰了茯苓后，安子衿便开始思忖今夜遇袭的事。
自己在这时候除了府里的杨氏和安香岚不该还有对手才是……
可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会是谁？
这件事交给了顾璟能不能查得出什么？
转瞬，她又想到了顾璟出现的事，这件事甚至比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更让她不安……
月色如水流淌在黑夜，安子衿合上了窗，顾璟为自己拂过额发的瞬间仿佛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如玉一般。
这么多年了，自己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仿佛不曾认识过，有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里酝酿……
此时的翠玉轩里却是气氛沉闷。
杨文胜穿着白色的里衣脸色不善地搂过了一个眉眼娇媚的丫鬟，“给大爷消消火……”
那丫鬟手中拿着杨文胜赏的一支玉簪，半推半就便被他扔上了床榻。
杨文胜今日被季涵风轻云淡地笑着坑去了五千两，他怎能不怒？
只恨季家这皇商身份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写下了那张欠条！
此时正是一股莫名的邪火，很快杨文胜便将怒气发泄在了这丫鬟身上……
“表少爷……啊……表少爷不要……”
那丫鬟被他手指重捏之下直呼痛，可却只能换来杨文胜更重的动作。
杨文胜用手紧紧捂住了这丫鬟的嘴，堵住了她因为身下撕裂而尖叫和痛呼的声音，随即他便是腰间一个用力，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开始大起大落起来……
门帘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少爷！出事了！”
杨文胜正在兴头上，狠狠压下了丫鬟的肩，对着外头吼道：“滚！没看到本少爷忙着？”
随后他又狠狠撞击起来。
里头床板的咯吱声混着男女的低吼轻吟声隔着门帘传了出来，外头的随从十分头疼地扶额长叹。
这……少爷手下的死士死了两个，还没完成任务……这事还要不要报了？
一旁等着的几个黑衣人因着死了两个同伴仍是一头怒火，对着门帘继续上报。
“少爷！出事了！”
砰地一声，一个白瓷瓶砸了出来，“滚……”
“少爷！人没做掉，我们死了两个兄弟……”
里头的女子叫声突然变大，杨文胜也低吼着完了事，随后他脸色大变。
不就是去铺子里杀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然人没杀成还赔了本？！
“荒唐！”
他随意披了件衣裳便出了内室，“你说什么？！”他一把拎起了这个黑衣人的衣领。
“少爷，那女人出手用簪子杀了老大，后来又……又来了个身手了得的男人，我们……我们不敢上前，但他徒手便杀掉了李四！”
杨文胜此刻盛怒至极，一脚将这男人踢开了。
“没用的废物！滚！滚回益州去！我身边净养着你们这些废物！”
他吼了许久，才算是解了些气，随后对一旁的随从道：“去告诉三小姐一声。”
远远走来的季涵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月白色的锦缎宽袖长袍。
他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头的羊脂白玉温润如他的眉眼，外罩一件软烟罗轻纱。
见到季涵，安子衿停住了脚步，笑容得体，“表哥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季涵对身边的随从低语了一声后便走上前来，“听闻杨公子在府上做客，我有事要请教他。”
安子衿不敢置信地挑了挑眉。
季涵和杨文胜可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物，不过这时候也容不得多谢，安子衿笑道：“那表格便随我来吧。”
进了门，季涵便以一步之遥的距离跟着安子衿，他突然开口道：“子衿，你这支簪子还戴着？”
安子衿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半明的灯光映照在她的眸子里，一片清亮一抹绚丽。
季涵怔了一瞬，旋即便开口化解了二人之间的沉默，“当年失手摔断了这支碧玉棱花长簪，可是害我被祖母好一顿责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笑，也唤起了安子衿许久不曾回想起来的回忆。
那时候自己在晋安仗着外祖母的偏疼连季涵这个嫡长少爷也不放在眼里，那时候自己为了安香岚传来的莲子一事生闷气，走得极快之间却没料想撞到了同样疾行的季涵！
季涵抱着一叠账册急着要见季老夫人，可没想到这一撞却散了一地，还将安子衿的发簪跌成了两段。
安子衿当即便揪住了季涵要他负责……
想到这里安子衿也不住失笑了，“这簪子虽然补过，可是为了掩饰裂痕刻上去的莲纹很好看，多谢表哥了。”
季涵似是苦笑又似是会心一笑，“那时候为了子衿的这支发簪，我可是被祖母罚抄了三十本的账册。”
可如今见她戴着这支发簪，他却觉得当年突发奇想为她修补了这支发簪是自己做过最对的事。
如今的她美貌已久，却不再如同花瓶一般，清雅的妆容中不失眸中的灵气。
这支碧玉般的长簪很是像他，在灯光下也能熠熠生辉起来。
“这簪子很好……”
突然前面走出几个丫鬟，“见过二小姐，大小姐正在找您。”
安子衿点点头，又对季涵道：“前面左拐假山旁的翠玉轩就是杨大公子的居所了。”
季涵点了点头，“我自行前去就是。”
望着安子衿的背影，季涵饶有所思地珉起了唇。
祖母一向有意要退了子衿的婚事，只是自己一再抗拒自己同子衿一事。
可如今，倒像是再没了以往的抗拒。
“少爷！”
后头的随从跟了上来，“今日杨公子不曾去万花楼，定是在太师府。”
季涵点点头，“走吧。”
清桐院中，安子佩嗔怪道：“怎的近来你比我还要忙上几分？”
安子衿笑着坐在她身旁道：“我怎能和长姐比？怎么样……还有十日了，长姐可都备好了？”
安子佩脸色飞起一团红晕，随后正色道：“听闻圣上那日似乎会来……”
安子衿也跟着露了喜色，“看来圣上对四殿下很是关切。”
皇子成婚也是要看皇帝的心意，若是不被看重也不过是第二日带着皇子妃进宫请个安，可若是真要摆驾喜堂……那就是表明了对皇子的宠爱。
的确，前世若不是白君佑的力缆狂澜和自己对顾璟的利用，恐怕最终成皇的就是四皇子白君泽了。
“子衿，长姐还是放不下你和子扬，子扬倒还好……他到底还是太师府的嫡长子，父亲也不糊涂，我也能照应几分，可是你……你的婚事又该如何？”
安子佩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说道：“这门亲事其实对你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安国公虽说年少有成，可他到底是出生入死拼来的战功才得以袭爵，他这样的人……似乎是清冷了些，我怕你会受委屈……”
安子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长姐现在理应高高兴兴地出门子，怎么总担心我？这婚约横竖也到明年呢……”
“女儿家一生最重要的事便是终生大事了，你可不能糊涂行事。”
安子衿垂下了眼帘。
前世五年的相处，其实顾璟当真是个极好的男人，他对自己的傲气和骄纵一向包容，人人都觉得他嗜杀冷血，可他待自己真正是宽厚和爱护。
只是这一世，对于这桩婚事她迟疑了，甚至想后退了。
自己已经害了他一世了，该怎么面对他？
更何况，自己又发觉了前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这顾璟，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
“子衿！”
安子衿错愕地回过了神。
“我说的你都没有听见？”安子佩急得咬了咬唇，“子扬整日便是想着舞刀弄棒，你在人生大事上又这般糊涂，你们……”
安子衿望见长姐发怒，不免失笑，“好好好，等长姐出了门子我一定好好做决定。”
安子佩这才脸色好转，“你也知晓的，父亲他的意思是让你嫁进顾家，可是长姐只会站在你身后，若是父亲不允退婚，外祖母总是疼你的，我也会帮着你。”
安子衿连连点头，望着天色道：“长姐这些日子可要好好歇息，出嫁定让四殿下惊为天人。”
安子佩脸色一红，嗔道：“又胡说了……”
安子衿笑着唤丫鬟进来服饰长姐洗漱，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槿仍在求神拜佛地对着偏厅的那尊菩萨，“多谢菩萨保佑……多谢天上各位菩萨保佑……”
一旁的茯苓不明就里可也拦不住她。
茯苓见到安子衿忙迎了上来，“小姐！你看看木槿，已经在那烧了好几柱香了！”
安子衿对茯苓道：“你先去煮些压惊茶来。”
茯苓瞪大了眼，“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先去，一会儿细说。”
安子衿打发了茯苓这才走到了那尊菩萨前，虔诚地上了一炷香。
前世本不信佛，可这重活一世以后，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木槿见是自家小姐，捂着嘴还有些忐忑，“小姐，今日吓坏我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我怎么向夫人交代！”
安子衿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安慰了茯苓后，安子衿便开始思忖今夜遇袭的事。
自己在这时候除了府里的杨氏和安香岚不该还有对手才是……
可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会是谁？
这件事交给了顾璟能不能查得出什么？
转瞬，她又想到了顾璟出现的事，这件事甚至比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更让她不安……
月色如水流淌在黑夜，安子衿合上了窗，顾璟为自己拂过额发的瞬间仿佛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如玉一般。
这么多年了，自己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仿佛不曾认识过，有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里酝酿……
此时的翠玉轩里却是气氛沉闷。
杨文胜穿着白色的里衣脸色不善地搂过了一个眉眼娇媚的丫鬟，“给大爷消消火……”
那丫鬟手中拿着杨文胜赏的一支玉簪，半推半就便被他扔上了床榻。
杨文胜今日被季涵风轻云淡地笑着坑去了五千两，他怎能不怒？
只恨季家这皇商身份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写下了那张欠条！
此时正是一股莫名的邪火，很快杨文胜便将怒气发泄在了这丫鬟身上……
“表少爷……啊……表少爷不要……”
那丫鬟被他手指重捏之下直呼痛，可却只能换来杨文胜更重的动作。
杨文胜用手紧紧捂住了这丫鬟的嘴，堵住了她因为身下撕裂而尖叫和痛呼的声音，随即他便是腰间一个用力，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开始大起大落起来……
门帘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少爷！出事了！”
杨文胜正在兴头上，狠狠压下了丫鬟的肩，对着外头吼道：“滚！没看到本少爷忙着？”
随后他又狠狠撞击起来。
里头床板的咯吱声混着男女的低吼轻吟声隔着门帘传了出来，外头的随从十分头疼地扶额长叹。
这……少爷手下的死士死了两个，还没完成任务……这事还要不要报了？
一旁等着的几个黑衣人因着死了两个同伴仍是一头怒火，对着门帘继续上报。
“少爷！出事了！”
砰地一声，一个白瓷瓶砸了出来，“滚……”
“少爷！人没做掉，我们死了两个兄弟……”
里头的女子叫声突然变大，杨文胜也低吼着完了事，随后他脸色大变。
不就是去铺子里杀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然人没杀成还赔了本？！
“荒唐！”
他随意披了件衣裳便出了内室，“你说什么？！”他一把拎起了这个黑衣人的衣领。
“少爷，那女人出手用簪子杀了老大，后来又……又来了个身手了得的男人，我们……我们不敢上前，但他徒手便杀掉了李四！”
杨文胜此刻盛怒至极，一脚将这男人踢开了。
“没用的废物！滚！滚回益州去！我身边净养着你们这些废物！”
他吼了许久，才算是解了些气，随后对一旁的随从道：“去告诉三小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