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娶媳妇这种事情嘛 12 四哥要娶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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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瞧着燕惊鸿自说自话，龙泉自打燕惊鸿进来便双眼喷火地瞪着他，秦天也是一脸不快、活，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顿时觉得万分欣慰，不论如何，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这一对老爱起内讧的活宝还是知道统一战线的。
我实在不想再在床上趴着了，便朝秦天与龙泉道：“你们俩别干杵在这儿呀，来，扶爷出去溜达溜达，再在这儿趴下去，爷这一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龙泉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行，你的伤需要静养。”
秦天却是欣然应承，“也好，老是这么趴着，只怕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龙泉顿时怒目相对，秦天不为所动，上前小心地扶我起身，搀着我下了床，我提着一口气，很小心地一步步走着，怎奈双腿虚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飘飘忽忽使不上力，歪歪扭扭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我皱眉道：“爷这两条腿难不成是废了？怎么路都走不得了？”
龙泉上前扶着我，关切道：“还是去床上趴着吧，你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多动弹。”
爷倒是想在床上趴着，可这冤家的冤家，对头的对头，火星子滋滋啦啦乱蹦的，爷哪儿敢再在这儿待下去！
燕惊鸿突然不发一言地走过来，在我面前半蹲下了身子。
我愕然，他这是……要背我出去么？
笑话，爷可是金尊玉贵的千金之体，哪是人人都够格碰的？
我很高傲地“哼”了一声，摆出太后在世时常做的动作，将一条手臂伸出去，道：“龙泉，扶爷出去~”
燕惊鸿的脸顿时“刷”的一下拉得老长，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冷冷道：“听说，昨日朝堂上，四皇子被封为晔王，不日便要成亲，出宫入府。”
我顿时头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嗡”的仿佛苍蝇蜜蜂大战，又好像被一道闷雷击中，全身都麻木了。
四哥……要娶媳妇了……
我撑着桌子，勉强在桌边坐了，呆呆地瞪着桌子上那套白瓷茶具，眼泪不由自主地坠落，“啪嗒”一声，在桌面上留下两团圆圆的水渍。
这一天，还是到了。
四哥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在四年前，父皇便给四哥赐了婚，那时便要封王出宫，可我舍不得四哥出宫，硬是求着父皇让四哥在宫里多待几年，如此强留了四年，如今，终于拖不下去了。
龙泉担忧地将手搭在我肩头，轻轻拍了拍，我恍若未觉，她见我没反应，便在我面前蹲下，仰着脸看着我，道：“七哥，你……”
“出去。”我淡淡道，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这些人在这儿闹糟糟的，我连发泄都没办法痛痛快快地发泄。
龙泉拉拉我的胳膊，期期艾艾道：“七哥，你别这样。”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把将桌子上的白瓷茶具整个儿狠狠扫在地上，只听得“哐啷哐啷”一串脆响，碎瓷片迸得满地都是，我狠狠说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忘记了在场众人的身份，一个是秦国太子，一个是燕国太孙，日后都是要当皇帝的人，便是龙泉，也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知交好友，可我就这么口不择言地叫他们“滚”。
四哥要成亲了，我的半边天都塌了。
燕惊鸿明显很生气，怒冲冲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秦天也有些不悦，但他显然更关心我，犹豫着没肯立即走。
龙泉眼里有些受伤，呆望着我不肯走，我不想理会任何人，刚刚那一推，背上的伤又是一阵剧痛，我满头冷汗，咬牙忍着，汗水泪水混在一起，眼前一片模糊。
我感觉到龙泉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我，柔声道：“七哥，你若想哭，龙泉陪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如一道春风一般，柔柔地吹进我心里。可我心里已经是冰天雪地，这么浅浅淡淡的温情只能给我一眨眼的舒缓。
我放任自己整个身子后仰，靠在龙泉怀里，背上的伤受了挤压，撕心裂肺地疼，我将左手伸进嘴里咬着，努力吞下到嘴边的呜咽。
我不知道秦天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大约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吧。我努力平复心绪，可心里就像塞进了一只猫和一个线团，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清。
曦儿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她一进来，我就彻底崩溃了。
曦儿哭着跑进来，一来就开始摔东西。我寝殿里所有的东西，青铜器，瓷器，玉器，铜镜，桌子凳子……所有能摔的她都给我摔了，不能摔的都砸了，就连隔开里间与外间的珠帘，她都给我扯了。
她摔完东西，怔在了当地，缓了一缓，慢慢走到了我面前，突然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边哭边含糊不清地叫喊：“四哥哥要成亲了……四哥哥……四哥哥不要曦儿了……呜呜……曦儿要怎么办……”
我闭着眼睛，窝在龙泉怀里，四哥要成亲了，四哥也不要旭儿了，旭儿要怎么办？
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嚎啕着将这句话吼出来，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冲进养心殿，求父皇收回成名，不要让四哥娶妻，不要让他离宫入府……可我不能！
你知道当你习惯于依赖一个人，并且固执地想要依赖他一辈子时，那个人却突然要离开的感觉吗？
曦儿突然扑过来，抱住了我的小腿，将脸埋在我膝盖上哭得直抽抽。夏日衣衫单薄，很快，我便感觉到膝盖上湿润了。
我轻声道：“龙泉，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龙泉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吧，那你注意背后的伤，千万别再碰着了。”
我没吭声，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七哥，你……别太难受了……”
我轻轻摆摆手，她这才走了。我的手落在了曦儿头上，下意识摩挲着她柔滑的青丝。想来，她也是才知道的吧！
昨日朝堂上的事情，四哥并没有告诉我，他昨日来了，今日又来了，却只字未提，若不是燕惊鸿说起，他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了。
曦儿突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我，双肩一抖一抖的，道：“七哥哥，四哥哥不要我们了……”
我心里亦是一般难受，甚至比她更难受。四哥是我的擎天柱，可这根擎天柱却要去为别人撑起一片天了，曦儿至少还有我来宠她护她，可没有了四哥，谁来宠我护我？
我费力地抬手摸摸曦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强笑道：“怎么会，四哥即便成了亲，还是咱们的四哥，还是一般的疼爱咱们。”
我试图说服曦儿，可这几句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曦儿定定的仰脸望着我，好半晌，才幽幽说道：“那么，七哥哥为什么要哭？”
我哑然，这敏感又细腻的小丫头，同我一般的没有安全感，她的心思比我还细，我又如何能哄得了她？
我默然，只一下一下地轻轻摸着她的发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她，亦或是宽慰我自己。
曦儿突然抓住我的手，忧心忡忡道：“总有一天，七哥哥也是要成亲的。”
我一怔，随即意识到她的担忧，道：“傻孩子，七哥哥即便成亲，也还是住在长安宫里，不会出去的。”
曦儿喃喃道：“可是七哥哥是太子，日后要娶太子妃，太子侧妃，良娣……等七哥哥当上了皇帝，还要娶好多好多妃嫔，到时候，七哥哥就不会再疼曦儿了……”
曦儿越说越伤心，好像我已经娶了一大堆莺莺燕燕，成天沉迷于温柔乡中似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我心里一酸，强忍着满腔翻滚的酸楚，道：“傻丫头，七哥哥即便娶再多女人，曦儿都是七哥哥最宝贝的妹妹，七哥哥永远都会待曦儿好的。”
曦儿呆呆地望着我，将信将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用拇指给她擦去眼泪，轻轻拍拍她的脸颊，柔声道，“乖，放心吧，七哥哥永远都是曦儿的七哥哥，不论发生什么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曦儿张了张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呆呆愣愣的，一脸的渴望，却在渴望深处藏着几丝不安。
我心里狠狠地疼，生平第一次，我怨了四哥。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扔下我跟曦儿！
可我真的找不出任何一丝怨他的理由，三哥只比四哥大两个月，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就连六哥都成亲快两年了。
可我还是怨他，我接受不了他离开我，接受不了他要属于别的女人了。
我轻轻拍着曦儿的背，无声地安慰她，没有人安慰我，没有人在乎我心里究竟有多么不舍多么害怕多么伤悲，但我不能让她也有这种凄凉的感觉。
我单手托起曦儿的脸，望着她的眼睛，她眼里的恐惧让我浑身发冷，我不敢看，伸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别哭，笑一个给七哥哥看。”
我冷眼瞧着燕惊鸿自说自话，龙泉自打燕惊鸿进来便双眼喷火地瞪着他，秦天也是一脸不快、活，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顿时觉得万分欣慰，不论如何，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这一对老爱起内讧的活宝还是知道统一战线的。
我实在不想再在床上趴着了，便朝秦天与龙泉道：“你们俩别干杵在这儿呀，来，扶爷出去溜达溜达，再在这儿趴下去，爷这一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龙泉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行，你的伤需要静养。”
秦天却是欣然应承，“也好，老是这么趴着，只怕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龙泉顿时怒目相对，秦天不为所动，上前小心地扶我起身，搀着我下了床，我提着一口气，很小心地一步步走着，怎奈双腿虚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飘飘忽忽使不上力，歪歪扭扭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我皱眉道：“爷这两条腿难不成是废了？怎么路都走不得了？”
龙泉上前扶着我，关切道：“还是去床上趴着吧，你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多动弹。”
爷倒是想在床上趴着，可这冤家的冤家，对头的对头，火星子滋滋啦啦乱蹦的，爷哪儿敢再在这儿待下去！
燕惊鸿突然不发一言地走过来，在我面前半蹲下了身子。
我愕然，他这是……要背我出去么？
笑话，爷可是金尊玉贵的千金之体，哪是人人都够格碰的？
我很高傲地“哼”了一声，摆出太后在世时常做的动作，将一条手臂伸出去，道：“龙泉，扶爷出去~”
燕惊鸿的脸顿时“刷”的一下拉得老长，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冷冷道：“听说，昨日朝堂上，四皇子被封为晔王，不日便要成亲，出宫入府。”
我顿时头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嗡”的仿佛苍蝇蜜蜂大战，又好像被一道闷雷击中，全身都麻木了。
四哥……要娶媳妇了……
我撑着桌子，勉强在桌边坐了，呆呆地瞪着桌子上那套白瓷茶具，眼泪不由自主地坠落，“啪嗒”一声，在桌面上留下两团圆圆的水渍。
这一天，还是到了。
四哥已经二十二岁了，早在四年前，父皇便给四哥赐了婚，那时便要封王出宫，可我舍不得四哥出宫，硬是求着父皇让四哥在宫里多待几年，如此强留了四年，如今，终于拖不下去了。
龙泉担忧地将手搭在我肩头，轻轻拍了拍，我恍若未觉，她见我没反应，便在我面前蹲下，仰着脸看着我，道：“七哥，你……”
“出去。”我淡淡道，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这些人在这儿闹糟糟的，我连发泄都没办法痛痛快快地发泄。
龙泉拉拉我的胳膊，期期艾艾道：“七哥，你别这样。”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把将桌子上的白瓷茶具整个儿狠狠扫在地上，只听得“哐啷哐啷”一串脆响，碎瓷片迸得满地都是，我狠狠说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忘记了在场众人的身份，一个是秦国太子，一个是燕国太孙，日后都是要当皇帝的人，便是龙泉，也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知交好友，可我就这么口不择言地叫他们“滚”。
四哥要成亲了，我的半边天都塌了。
燕惊鸿明显很生气，怒冲冲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秦天也有些不悦，但他显然更关心我，犹豫着没肯立即走。
龙泉眼里有些受伤，呆望着我不肯走，我不想理会任何人，刚刚那一推，背上的伤又是一阵剧痛，我满头冷汗，咬牙忍着，汗水泪水混在一起，眼前一片模糊。
我感觉到龙泉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我，柔声道：“七哥，你若想哭，龙泉陪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如一道春风一般，柔柔地吹进我心里。可我心里已经是冰天雪地，这么浅浅淡淡的温情只能给我一眨眼的舒缓。
我放任自己整个身子后仰，靠在龙泉怀里，背上的伤受了挤压，撕心裂肺地疼，我将左手伸进嘴里咬着，努力吞下到嘴边的呜咽。
我不知道秦天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大约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吧。我努力平复心绪，可心里就像塞进了一只猫和一个线团，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清。
曦儿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她一进来，我就彻底崩溃了。
曦儿哭着跑进来，一来就开始摔东西。我寝殿里所有的东西，青铜器，瓷器，玉器，铜镜，桌子凳子……所有能摔的她都给我摔了，不能摔的都砸了，就连隔开里间与外间的珠帘，她都给我扯了。
她摔完东西，怔在了当地，缓了一缓，慢慢走到了我面前，突然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边哭边含糊不清地叫喊：“四哥哥要成亲了……四哥哥……四哥哥不要曦儿了……呜呜……曦儿要怎么办……”
我闭着眼睛，窝在龙泉怀里，四哥要成亲了，四哥也不要旭儿了，旭儿要怎么办？
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嚎啕着将这句话吼出来，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冲进养心殿，求父皇收回成名，不要让四哥娶妻，不要让他离宫入府……可我不能！
你知道当你习惯于依赖一个人，并且固执地想要依赖他一辈子时，那个人却突然要离开的感觉吗？
曦儿突然扑过来，抱住了我的小腿，将脸埋在我膝盖上哭得直抽抽。夏日衣衫单薄，很快，我便感觉到膝盖上湿润了。
我轻声道：“龙泉，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龙泉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吧，那你注意背后的伤，千万别再碰着了。”
我没吭声，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七哥，你……别太难受了……”
我轻轻摆摆手，她这才走了。我的手落在了曦儿头上，下意识摩挲着她柔滑的青丝。想来，她也是才知道的吧！
昨日朝堂上的事情，四哥并没有告诉我，他昨日来了，今日又来了，却只字未提，若不是燕惊鸿说起，他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了。
曦儿突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我，双肩一抖一抖的，道：“七哥哥，四哥哥不要我们了……”
我心里亦是一般难受，甚至比她更难受。四哥是我的擎天柱，可这根擎天柱却要去为别人撑起一片天了，曦儿至少还有我来宠她护她，可没有了四哥，谁来宠我护我？
我费力地抬手摸摸曦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强笑道：“怎么会，四哥即便成了亲，还是咱们的四哥，还是一般的疼爱咱们。”
我试图说服曦儿，可这几句话，连我自己都不信。
曦儿定定的仰脸望着我，好半晌，才幽幽说道：“那么，七哥哥为什么要哭？”
我哑然，这敏感又细腻的小丫头，同我一般的没有安全感，她的心思比我还细，我又如何能哄得了她？
我默然，只一下一下地轻轻摸着她的发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她，亦或是宽慰我自己。
曦儿突然抓住我的手，忧心忡忡道：“总有一天，七哥哥也是要成亲的。”
我一怔，随即意识到她的担忧，道：“傻孩子，七哥哥即便成亲，也还是住在长安宫里，不会出去的。”
曦儿喃喃道：“可是七哥哥是太子，日后要娶太子妃，太子侧妃，良娣……等七哥哥当上了皇帝，还要娶好多好多妃嫔，到时候，七哥哥就不会再疼曦儿了……”
曦儿越说越伤心，好像我已经娶了一大堆莺莺燕燕，成天沉迷于温柔乡中似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我心里一酸，强忍着满腔翻滚的酸楚，道：“傻丫头，七哥哥即便娶再多女人，曦儿都是七哥哥最宝贝的妹妹，七哥哥永远都会待曦儿好的。”
曦儿呆呆地望着我，将信将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用拇指给她擦去眼泪，轻轻拍拍她的脸颊，柔声道，“乖，放心吧，七哥哥永远都是曦儿的七哥哥，不论发生什么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曦儿张了张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呆呆愣愣的，一脸的渴望，却在渴望深处藏着几丝不安。
我心里狠狠地疼，生平第一次，我怨了四哥。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扔下我跟曦儿！
可我真的找不出任何一丝怨他的理由，三哥只比四哥大两个月，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就连六哥都成亲快两年了。
可我还是怨他，我接受不了他离开我，接受不了他要属于别的女人了。
我轻轻拍着曦儿的背，无声地安慰她，没有人安慰我，没有人在乎我心里究竟有多么不舍多么害怕多么伤悲，但我不能让她也有这种凄凉的感觉。
我单手托起曦儿的脸，望着她的眼睛，她眼里的恐惧让我浑身发冷，我不敢看，伸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别哭，笑一个给七哥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