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爷这炮灰当的 30 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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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龙泉的手，殷切地望着她，正色道：“姐姐，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姐姐，绝不是我的影子，你不该为我而活的。我只希望你能够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追求你想要的幸福。”
龙泉摇头，笑容凄楚：“可是渊儿，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我只想守护你，许你一世安好无忧。”
“守护我”这三个字已经在龙泉心里扎了根，不是一时半刻能拔除的，时间紧迫，我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换个话题。
龙泉泪水涟涟，眸光哀切：“渊儿，你真的要走了么？”
我点点头，不忍与她对视，只能垂着头不看她，强作镇定：“嗯，我要走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过我想要的生活。”
龙泉闻言，目光越发哀切了，幽怨地望着我，我抬眼一瞥，正与她对视，心里猛地一颤，冷汗倏地一下冒出来了。
世家大族出来的人总是有那么几分不正常的，比如云晔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不该有的感情，曦儿会因为害怕忽视而抗拒哥哥娶妻，宁玉、宁倩姐妹俩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
而龙泉，完完全全被培养成了我的影子，她已经完全失去自我了。
我狠狠心，咬牙说道：“姐姐，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爹……，这辈子他欠我的太多，就让他还到你身上吧！”
龙泉仰着脸呆呆地问道：“你不肯带我一起走么？”
我若是带她一起走，那么王人杰怎么办？我可以不认他，但我不能夺走他的女儿，让他老来无依。更何况若是带龙泉一起走，她该如何自处？继续当我的影子吗？
逃难本就是越隐蔽越好，难道我要将龙泉、倩儿、程不归一道带上，这么一来，我们五人倒是齐了，可这几个人同时失踪，未免太引人怀疑了。
我摇摇头，便见龙泉的神色一瞬间凄楚到了极点，珠泪滚滚而落，我连忙安抚她：“姐姐，你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等我安顿下来，我就跟你联系，以后你想我了还能来看看我呢！”
龙泉定定地望着我，半晌，才带着哭腔缓声道：“你从来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你决定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你既然说不肯带我一起走，那便是真的不肯了。不论如何，知道你没死，能再见你一面，我也算放心了。”
我心里酸苦酸苦的，仿佛喝了一大桶老陈醋，又生吞了一大把黄连，还没想到该怎么安抚龙泉，便听她长叹一声，道：“去看看爹吧，至少，让他知道你还活着。”
我浑身一僵，说实话，我并不想去见王人杰，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可以说，我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王人杰一手造成的，龙泉的偏执也是他害的，并且他是那么的忠心耿耿，他必然不会容许我顶着“护国天女”的命格流落在外。他将云家的江山看得比我重，若是他见到我还活着，十有**是要去告诉云晔的。
我别过头，努力放淡语气：“不了，他与我……终归是没有父女缘分，不必见了。”
龙泉沉默片刻，哽咽道：“也好，如今你与爹都是这般凄惨，见了也是徒惹伤悲，不见便不见吧。”
外头响起轻轻的叩门声，程不归在催我了。
我一手握着龙泉的手，一手伸过去给她擦眼泪，叹道：“姐姐，我求你一件事，你救救倩儿吧。”
龙泉垂眸看着我，默然无声。
我心思一转，莫不是她为着当日京郊行刺定北侯之时受宁玉一掌而耿耿于怀么？
我不想引起龙泉的胡思乱想，尽量放柔声音安抚：“姐姐，倩儿总算是随我出生入死的，我不想她就这么白白死了，求你救救她吧！再说我以后总是需要人保护的，她武功高强，有她护着，我才能更安全。”
龙泉又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低声回道：“我会尽力救她，只一点，她了无生意，我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她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舒了一口气，龙泉肯出手，那是再好不过了，有兰舟相助，我相信倩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程不归又在叩门了，我心里一苦，明知该走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龙泉忽然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脸，淡声道：“是要走了么？”
“嗯。”我艰难地点点头。
龙泉忽然松了手，就势将我往外一推：“走吧，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我再次落泪，是的，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抬眼瞧她，她仍旧紧紧闭着眼睛，我知道她不愿亲眼看着我离开，便最后抱了她一下，又极快地松开了，道一声“保重”，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即将关上之时，一声凄厉如巫山猿啼的“渊儿”从背后传来，我脚下一顿，随即重重地反手阖上门，拉着程不归接连纵身，几个起落就到了高墙外。
我咬牙死死忍着，直到出了城门，我才敢放声大哭。
月黑风高，寒意侵人，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马背上又颠簸，程不归低声道：“主子，请节哀。”
只是这哀，又哪里是能说节就能节的？
到了温泉边，程不归看着我下去了，便骑马走了。
我再次孤身一人回到了溶洞。
火堆已经熄灭，一灯如豆，无风自摇。洞里幽黑瘆人，千奇百怪的石柱、石笋、钟乳石在幽幽灯光下便如一头头张牙舞爪的妖怪猛兽，令人打心底里发憷。
我心灰意冷，懒懒地挪到床边，往被潮气侵润的被子里一躺，瞪着眼睛盯着头顶黑暗一片的洞壁，脑子里纷乱如麻，什么也想不了，甚至连觉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一线天透进光来，山洞里亮堂了些，我有了些倦意，懒懒地睡了一会儿，却是一个接一个地做噩梦，一会儿梦见倩儿死了，一会儿又梦见王人杰不行了，总之不是这个死了，就是那个伤了。
我再没了睡觉的心思，便循着亮光走到一线天下。
一线天不高，距离地面最多不过七八丈，下面很宽，越往上越窄，到了出口处，大约有一尺来宽，五尺来长，两壁的石头并不平坦，可以借力的地方不少。
我仰着脸看了半天，估摸着凭我的轻功，应当能上得去。反正在溶洞里闲极无聊，上去瞅瞅也好。
我费了老大劲才爬上去，扒着出口的岩壁探头一看，只见外头光秃秃的到处都是石头。这里原先大约是一块平整的山壁，但因为有地下暗河流经，山腹受流水侵蚀，天长日久，渐渐形成了溶洞，而这里不知为什么受的侵蚀格外严重，大半岩石都被掏空了，甚至在上面露出了一个洞口。
我爬上去，仰脸看着面前的山体。山不高，也不陡，树木稀少低矮，往下看去，下面也是光秃秃的山石，放眼四周，都是石头，这地方真是绝了。
我寻了块平整的石头，半躺半坐着晒太阳。在山洞里待了那么多天，连阳光都少见。深秋的初阳还没什么热力，我躺在石头上，吹着山风，反倒越晒越冷了。
日头渐渐西移，日光也有了热力，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我心里暗暗感慨着，倘若我有程不归那份身手的话，定然能将被褥衣衫什么的拿出来晒晒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精神放松下来，倦意渐渐来袭。这些天我一直没睡好过，这会儿只觉得身心俱疲，眼皮子越来越重，终于再次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我又冷又饿，紧了紧衣衫，顺着洞口小心翼翼地下去，就着微弱的灯光生了火，烧些热水灌了个汤婆子，又吃了些干粮，继续回到潮乎乎的床上养神。
养着养着，神没养出来，倒是兰舟来了。
我正想着兰舟这一去，不等倩儿好得差不多了，他是回不来了，正思念泛滥着，就听见水声一响，兰舟“哗啦”一下从暗河里冒了出来。
我一见他来，连忙掀开被子冲了过去，紧走几步，才反应过来忘了穿鞋，光溜溜的脚丫子被崎岖的地面硌得生疼生疼的。
我惨叫一声，兰舟急忙快步奔来，将我抱回床上，忙不迭地脱湿衣裳。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了？倩儿怎么样了？”
兰舟边脱衣裳边说：“还没醒，但是已经能吃下药了。我今日午后将她送到了镇国公府，如今龙泉在照看着。”
“那就好！那就好！”我双掌合十，念叨了好几遍，突然想起来宁玉与云晔，兰舟将倩儿带出来，宁玉必然是已经肯了的，那么云晔呢？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态度又是怎样？
兰舟脱完自己的衣裳，毫不停顿地过来扒我的，边扒边说：“皇上倒是好说话，太医束手无策，他知道龙泉医术高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将倩儿送进镇国公府医治，倒是宁玉，怎么着也不放心，我好说歹说，再三保证，她才点头。”
我顿时放心不少，回眸去看兰舟，这家伙倒是越来越与我心意相通了呢！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兰舟已经在解我肚兜的系带了。我惊觉，一手护胸，尖叫道：“喂！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兰舟却挑眉示意我往手上看，笑得十分荡漾：“旭儿才是耍流氓的那一个吧！瞧你，分明是主动示好，投怀送抱呢！”
我垂眸一看，正见他一只手在我胸前捂着，我的手在他手背上捂着，乍一看，倒像是我将他的手抓着往自己胸脯上摸似的。
我脸一热，讪讪地放开他的手，有些不自在：“胡说什么呢！你才耍流氓！不正经！”
兰舟扯出一个坏坏的笑，侧首附在我耳边不重不轻地咬了一下，喑哑着嗓子说道：“怎么？旭儿不喜欢么？”
“我……”我的脸颊轰的一下热了起来，我能说我心里已经很没出息地蹦出了“我喜欢”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吗？
完了，完了，我被兰舟带坏了！
我握着龙泉的手，殷切地望着她，正色道：“姐姐，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姐姐，绝不是我的影子，你不该为我而活的。我只希望你能够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追求你想要的幸福。”
龙泉摇头，笑容凄楚：“可是渊儿，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我只想守护你，许你一世安好无忧。”
“守护我”这三个字已经在龙泉心里扎了根，不是一时半刻能拔除的，时间紧迫，我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换个话题。
龙泉泪水涟涟，眸光哀切：“渊儿，你真的要走了么？”
我点点头，不忍与她对视，只能垂着头不看她，强作镇定：“嗯，我要走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过我想要的生活。”
龙泉闻言，目光越发哀切了，幽怨地望着我，我抬眼一瞥，正与她对视，心里猛地一颤，冷汗倏地一下冒出来了。
世家大族出来的人总是有那么几分不正常的，比如云晔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不该有的感情，曦儿会因为害怕忽视而抗拒哥哥娶妻，宁玉、宁倩姐妹俩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
而龙泉，完完全全被培养成了我的影子，她已经完全失去自我了。
我狠狠心，咬牙说道：“姐姐，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爹……，这辈子他欠我的太多，就让他还到你身上吧！”
龙泉仰着脸呆呆地问道：“你不肯带我一起走么？”
我若是带她一起走，那么王人杰怎么办？我可以不认他，但我不能夺走他的女儿，让他老来无依。更何况若是带龙泉一起走，她该如何自处？继续当我的影子吗？
逃难本就是越隐蔽越好，难道我要将龙泉、倩儿、程不归一道带上，这么一来，我们五人倒是齐了，可这几个人同时失踪，未免太引人怀疑了。
我摇摇头，便见龙泉的神色一瞬间凄楚到了极点，珠泪滚滚而落，我连忙安抚她：“姐姐，你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等我安顿下来，我就跟你联系，以后你想我了还能来看看我呢！”
龙泉定定地望着我，半晌，才带着哭腔缓声道：“你从来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你决定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你既然说不肯带我一起走，那便是真的不肯了。不论如何，知道你没死，能再见你一面，我也算放心了。”
我心里酸苦酸苦的，仿佛喝了一大桶老陈醋，又生吞了一大把黄连，还没想到该怎么安抚龙泉，便听她长叹一声，道：“去看看爹吧，至少，让他知道你还活着。”
我浑身一僵，说实话，我并不想去见王人杰，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可以说，我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王人杰一手造成的，龙泉的偏执也是他害的，并且他是那么的忠心耿耿，他必然不会容许我顶着“护国天女”的命格流落在外。他将云家的江山看得比我重，若是他见到我还活着，十有**是要去告诉云晔的。
我别过头，努力放淡语气：“不了，他与我……终归是没有父女缘分，不必见了。”
龙泉沉默片刻，哽咽道：“也好，如今你与爹都是这般凄惨，见了也是徒惹伤悲，不见便不见吧。”
外头响起轻轻的叩门声，程不归在催我了。
我一手握着龙泉的手，一手伸过去给她擦眼泪，叹道：“姐姐，我求你一件事，你救救倩儿吧。”
龙泉垂眸看着我，默然无声。
我心思一转，莫不是她为着当日京郊行刺定北侯之时受宁玉一掌而耿耿于怀么？
我不想引起龙泉的胡思乱想，尽量放柔声音安抚：“姐姐，倩儿总算是随我出生入死的，我不想她就这么白白死了，求你救救她吧！再说我以后总是需要人保护的，她武功高强，有她护着，我才能更安全。”
龙泉又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低声回道：“我会尽力救她，只一点，她了无生意，我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她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舒了一口气，龙泉肯出手，那是再好不过了，有兰舟相助，我相信倩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程不归又在叩门了，我心里一苦，明知该走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龙泉忽然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脸，淡声道：“是要走了么？”
“嗯。”我艰难地点点头。
龙泉忽然松了手，就势将我往外一推：“走吧，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我再次落泪，是的，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抬眼瞧她，她仍旧紧紧闭着眼睛，我知道她不愿亲眼看着我离开，便最后抱了她一下，又极快地松开了，道一声“保重”，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即将关上之时，一声凄厉如巫山猿啼的“渊儿”从背后传来，我脚下一顿，随即重重地反手阖上门，拉着程不归接连纵身，几个起落就到了高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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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寒意侵人，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马背上又颠簸，程不归低声道：“主子，请节哀。”
只是这哀，又哪里是能说节就能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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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灰意冷，懒懒地挪到床边，往被潮气侵润的被子里一躺，瞪着眼睛盯着头顶黑暗一片的洞壁，脑子里纷乱如麻，什么也想不了，甚至连觉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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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上去，仰脸看着面前的山体。山不高，也不陡，树木稀少低矮，往下看去，下面也是光秃秃的山石，放眼四周，都是石头，这地方真是绝了。
我寻了块平整的石头，半躺半坐着晒太阳。在山洞里待了那么多天，连阳光都少见。深秋的初阳还没什么热力，我躺在石头上，吹着山风，反倒越晒越冷了。
日头渐渐西移，日光也有了热力，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我心里暗暗感慨着，倘若我有程不归那份身手的话，定然能将被褥衣衫什么的拿出来晒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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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着养着，神没养出来，倒是兰舟来了。
我正想着兰舟这一去，不等倩儿好得差不多了，他是回不来了，正思念泛滥着，就听见水声一响，兰舟“哗啦”一下从暗河里冒了出来。
我一见他来，连忙掀开被子冲了过去，紧走几步，才反应过来忘了穿鞋，光溜溜的脚丫子被崎岖的地面硌得生疼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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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我双掌合十，念叨了好几遍，突然想起来宁玉与云晔，兰舟将倩儿带出来，宁玉必然是已经肯了的，那么云晔呢？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态度又是怎样？
兰舟脱完自己的衣裳，毫不停顿地过来扒我的，边扒边说：“皇上倒是好说话，太医束手无策，他知道龙泉医术高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将倩儿送进镇国公府医治，倒是宁玉，怎么着也不放心，我好说歹说，再三保证，她才点头。”
我顿时放心不少，回眸去看兰舟，这家伙倒是越来越与我心意相通了呢！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兰舟已经在解我肚兜的系带了。我惊觉，一手护胸，尖叫道：“喂！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兰舟却挑眉示意我往手上看，笑得十分荡漾：“旭儿才是耍流氓的那一个吧！瞧你，分明是主动示好，投怀送抱呢！”
我垂眸一看，正见他一只手在我胸前捂着，我的手在他手背上捂着，乍一看，倒像是我将他的手抓着往自己胸脯上摸似的。
我脸一热，讪讪地放开他的手，有些不自在：“胡说什么呢！你才耍流氓！不正经！”
兰舟扯出一个坏坏的笑，侧首附在我耳边不重不轻地咬了一下，喑哑着嗓子说道：“怎么？旭儿不喜欢么？”
“我……”我的脸颊轰的一下热了起来，我能说我心里已经很没出息地蹦出了“我喜欢”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吗？
完了，完了，我被兰舟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