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下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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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墨承一听此言，便是脸上一怒，可瞬间又转变过来，温润一笑。
“三弟莫不是开玩笑？”仰头问道。
“皇兄觉得我这是玩笑话吗？”羽墨言嘴角带着一丝鬼魅之笑，“愿赌服输，皇兄该不是想反悔了吧。”
“三弟，苏二小姐不是朕的人，所以朕也不好随意作主将她赐予你。一切皆看雪儿自己的意愿，还要看苏太傅是否同意。苏太傅是朝廷重臣，于社稷有功，朕也不好伤他的心。”羽墨承咧嘴一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既如此，那臣弟只好问问苏二小姐的意思了？”羽墨言说完，扬头看着苏里雪，只见她微低着头，敛着眉，神色淡然。
“里雪多谢清阳王抬爱，里雪还要服侍澜妃娘娘安胎生产之事，恕里雪不能跟随清阳王一同到幽州！”苏里雪只淡淡回了一句，不曾看一眼羽墨言。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羽墨言微微蹙眉，心口僵了一僵，脸上几乎就要忍不住变色。
心思冉冉转动，终于狠一狠心肠，屏息着，声音沉静如冰下冷泉之水，冷静道：“里雪不愿！”苏里雪回复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愿今后不再相干，不再有任何交集，从此错过，即便后悔也不要留任何余地。
羽墨承亦是一怔，随即笑笑，走近苏里雪身畔道，笑得爽朗。又转头对羽墨言，“既如此，那你朕也无法了。况且，里雪今后会是你的嫂嫂，至于给你烹茶的人，朕在京都替你挑选一位美厨娘，厨艺，茶艺，美貌皆是一绝的女子，如何？”
嫂嫂？！
羽墨言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怒气，肃然，又笑笑，“皇兄方才也说过，苏二小姐不是你的人，又岂会突然成了我嫂嫂？”
羽墨承只轻笑，深情望了一眼苏里雪，轻轻执起她的手。
“原我与里雪之间有一些误会，但听她如此坚决地回复三弟不愿一同随你去幽州，所以，朕便明白了她的心意。朕虽是天子，有三宫六院，但定不负里雪。”
苏里雪只觉得心中微颤，但为了让羽墨言死心，只好任由羽墨承温柔的右手如水蛇般挽上她的腰，低眉浅笑。二人亲热的模样看在羽墨言的心底，另他觉得十分难受。
羽墨言邪气一笑，“原来，那日臣弟听说苏二小姐从皇兄的殿中出来，看来传言不假！”眸中带着一丝道不清的情绪，盯着苏里雪不放。可苏里雪似乎一直在躲避她，不愿正眼相对。
“的确不假。看来上天有成人之美，同那一夜，三弟与筱雅群主的喜事可是传遍整个京都，筱雅那小丫头对三弟一直情有独钟，如今朕将她赐给你当王妃，亦是做了一次红媒。”羽墨承端起茶盏，喝下一口，颔首而笑。
羽墨言一听他提起此事，又抬眸望了眼苏里雪，只见她始终一副事不关已的淡然表情。看来她是真的不曾在意。原来她心中从来没有自己！
羽墨言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臣弟谢过皇兄的赐婚，筱雅对我一片痴情，我也定当不负她！”
苏里雪只觉心下微微一疼，他如此坚决，而她也亦然。默然不语，二人果真都毫无真心可言，那个秋风月夜，不过是一夜**，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又能如何，他心中始终已有了一名女子，那个叫丁香的女子。
筱雅郡主，莫名成了他所宠幸的女人，顶了她的恩，夺了本不属于她的男人。
罢了，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苏里雪闭上双目，只感觉心中有着痛楚，狠心压下，面色如旧。俯身，行了一礼：“这个时辰澜妃娘娘该喝安胎药了，里雪先回去服侍左右，先行告退！”
羽墨承与羽墨言二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里雪的目光，直至她走远。而后，苏里雪走过宫廊时，似乎依稀听见羽墨言在说三日后离京上幽州的事。
幽州，路途遥远，爬山涉水，雾霭重重。能够伴他离去的人，终究不是她。沿着长廊小路走回敬德宫。
却在途中听到几个宫女在议论着些什么，隐约听到有人揭发嫦妃假孕一下，而太后则是把苏嫦曦召到了延喜宫。苏里雪只是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败露了，苏嫦曦也太不小心了吧。但倘若苏嫦曦还能逢凶化吉地逃过这一劫，那才是真的不简单。
在后宫之中，假装有孕，还能够瞒过这么多人，除了身边有得力的人以外，那么太医院肯定有她的人。而她才入宫数月，即便再聪明也不可能部署得如此周全，想必在身后另有人撑腰才是。而那个人…………呵呵，正是她的父亲。
苏麟寒啊苏麟寒，这个老狐狸真是老谋深算。恐怕在苏嫦曦出生那年的预言一出，便怀了这样一个心思吧。后宫之中，定埋下不少暗桩，只待苏嫦曦进宫，助她夺得后位。筹划多年，又岂会因小小假孕一事功亏一篑。
苏里雪回到敬德宫，刚踏进寝宫大门，只听菊青在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这安胎药再苦也得喝，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肚中的小皇子着想啊！”
苏里雪盈盈走上前，对着菊青笑道：“我来吧，你先出去。”
菊青点头笑笑，退了下去。有苏里雪伺候她自然是放心的。虽然宫中谣言四起，但苏里雪待陆无双却是真心的好，旁人不知，但她是陆无双从娘家带进宫来的贴身丫鬟，岂能不知主子的心意。而陆无双待苏里雪与如亲生姐妹一般好，自主子进宫以来脸上就没多少笑容，幸好还有苏里雪相伴。
“里雪，你回来了，他可有为难你？”陆无双从软榻上端坐起来，柔柔开口，气若游丝。
“没有，不过是下棋罢了。”苏里雪走近陆无双的身侧，将安胎药也端了过去，慢慢吹散着上面的热气。
“这药苦得很，我实在是喝不下。”陆无双苦着脸，今日似乎精神不大好，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那先放着吧，药还烫，等凉些再喝。”苏里雪只能让着她一些。软榻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些碎布料，还有一件正在缝制的小肚兜。看到这些东西，苏里雪便想起了唐雨希，若她还在，他日生下小孩，一家子齐乐融融该是有多好。
如今，她只剩下陆无双这一个好友了。而苏老夫人有苏麟寒护着，自然无须担心，唯一担忧的便是唐家。如今唐家彻底失了势，虽说唐家是太后的娘家，实则，相互的关系如何苏里雪亦是清楚的，只是不知情的旁人仍给几分薄面罢了。
但愿今后唐府能够平淡度过，莫要有人再任过高的官职。
“再过一个多月，小皇子就要出生了。”苏里雪笑吟吟开口，伸手抚上了陆无双圆滚滚的肚子。
陆无双慵懒一笑，“皇子么？我倒希望是个小公主呢，只有女儿家才是母亲最贴心的小棉袄。况且，生在帝皇之家，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参入到权斗之中，只愿平安度过一生，已是很好了。”
想不到陆无双的心也是玲珑剔透，若非被错爱所误，她这大好的年华与青春，应该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快乐度过才是。只奈何，命运弄人，红线乱牵。
“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你都要平安将他生下，保护他成长。”苏里雪缓缓点头，含笑开口。
“那是自然的。”陆无双满脸都是慈祥的笑意。
“那就快快把安胎药喝了，瞧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怎么近日都没睡好么？”苏里雪一边责怪地开口，一边端过安胎药，用银勺荛起一羹到嘴边轻轻吹着。
可当闻到那一股怪异的味道之时，苏里雪不禁蹙起了眉。
这副安胎药是她写的药方，命人去太医院抓的药，陆无双身子一向比较好，所以只开了温脾溢气的功效安胎药，其中放了当归、川芎、白芍、黄芪，再添了一味生姜与甘草。可是，她明明在这其中闻到了桂圆的味道。桂圆性温太热，与黄芪相冲，容易导致小产。
“无双，你是什么时候觉得身子不适的，是不是觉得浑身没有劲，腰酸痛，嗜睡？”苏里雪平静地放下银碗，静静问道。
“自你出宫后便开始这样了，我也着人请过太医过来诊过脉，太医只说是孩子的月份大了，难免会辛苦些，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陆无双娓娓说着，只见苏里雪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了？可是这药有问题？”
羽墨承一听此言，便是脸上一怒，可瞬间又转变过来，温润一笑。
“三弟莫不是开玩笑？”仰头问道。
“皇兄觉得我这是玩笑话吗？”羽墨言嘴角带着一丝鬼魅之笑，“愿赌服输，皇兄该不是想反悔了吧。”
“三弟，苏二小姐不是朕的人，所以朕也不好随意作主将她赐予你。一切皆看雪儿自己的意愿，还要看苏太傅是否同意。苏太傅是朝廷重臣，于社稷有功，朕也不好伤他的心。”羽墨承咧嘴一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既如此，那臣弟只好问问苏二小姐的意思了？”羽墨言说完，扬头看着苏里雪，只见她微低着头，敛着眉，神色淡然。
“里雪多谢清阳王抬爱，里雪还要服侍澜妃娘娘安胎生产之事，恕里雪不能跟随清阳王一同到幽州！”苏里雪只淡淡回了一句，不曾看一眼羽墨言。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羽墨言微微蹙眉，心口僵了一僵，脸上几乎就要忍不住变色。
心思冉冉转动，终于狠一狠心肠，屏息着，声音沉静如冰下冷泉之水，冷静道：“里雪不愿！”苏里雪回复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愿今后不再相干，不再有任何交集，从此错过，即便后悔也不要留任何余地。
羽墨承亦是一怔，随即笑笑，走近苏里雪身畔道，笑得爽朗。又转头对羽墨言，“既如此，那你朕也无法了。况且，里雪今后会是你的嫂嫂，至于给你烹茶的人，朕在京都替你挑选一位美厨娘，厨艺，茶艺，美貌皆是一绝的女子，如何？”
嫂嫂？！
羽墨言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怒气，肃然，又笑笑，“皇兄方才也说过，苏二小姐不是你的人，又岂会突然成了我嫂嫂？”
羽墨承只轻笑，深情望了一眼苏里雪，轻轻执起她的手。
“原我与里雪之间有一些误会，但听她如此坚决地回复三弟不愿一同随你去幽州，所以，朕便明白了她的心意。朕虽是天子，有三宫六院，但定不负里雪。”
苏里雪只觉得心中微颤，但为了让羽墨言死心，只好任由羽墨承温柔的右手如水蛇般挽上她的腰，低眉浅笑。二人亲热的模样看在羽墨言的心底，另他觉得十分难受。
羽墨言邪气一笑，“原来，那日臣弟听说苏二小姐从皇兄的殿中出来，看来传言不假！”眸中带着一丝道不清的情绪，盯着苏里雪不放。可苏里雪似乎一直在躲避她，不愿正眼相对。
“的确不假。看来上天有成人之美，同那一夜，三弟与筱雅群主的喜事可是传遍整个京都，筱雅那小丫头对三弟一直情有独钟，如今朕将她赐给你当王妃，亦是做了一次红媒。”羽墨承端起茶盏，喝下一口，颔首而笑。
羽墨言一听他提起此事，又抬眸望了眼苏里雪，只见她始终一副事不关已的淡然表情。看来她是真的不曾在意。原来她心中从来没有自己！
羽墨言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臣弟谢过皇兄的赐婚，筱雅对我一片痴情，我也定当不负她！”
苏里雪只觉心下微微一疼，他如此坚决，而她也亦然。默然不语，二人果真都毫无真心可言，那个秋风月夜，不过是一夜**，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又能如何，他心中始终已有了一名女子，那个叫丁香的女子。
筱雅郡主，莫名成了他所宠幸的女人，顶了她的恩，夺了本不属于她的男人。
罢了，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苏里雪闭上双目，只感觉心中有着痛楚，狠心压下，面色如旧。俯身，行了一礼：“这个时辰澜妃娘娘该喝安胎药了，里雪先回去服侍左右，先行告退！”
羽墨承与羽墨言二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里雪的目光，直至她走远。而后，苏里雪走过宫廊时，似乎依稀听见羽墨言在说三日后离京上幽州的事。
幽州，路途遥远，爬山涉水，雾霭重重。能够伴他离去的人，终究不是她。沿着长廊小路走回敬德宫。
却在途中听到几个宫女在议论着些什么，隐约听到有人揭发嫦妃假孕一下，而太后则是把苏嫦曦召到了延喜宫。苏里雪只是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败露了，苏嫦曦也太不小心了吧。但倘若苏嫦曦还能逢凶化吉地逃过这一劫，那才是真的不简单。
在后宫之中，假装有孕，还能够瞒过这么多人，除了身边有得力的人以外，那么太医院肯定有她的人。而她才入宫数月，即便再聪明也不可能部署得如此周全，想必在身后另有人撑腰才是。而那个人…………呵呵，正是她的父亲。
苏麟寒啊苏麟寒，这个老狐狸真是老谋深算。恐怕在苏嫦曦出生那年的预言一出，便怀了这样一个心思吧。后宫之中，定埋下不少暗桩，只待苏嫦曦进宫，助她夺得后位。筹划多年，又岂会因小小假孕一事功亏一篑。
苏里雪回到敬德宫，刚踏进寝宫大门，只听菊青在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这安胎药再苦也得喝，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肚中的小皇子着想啊！”
苏里雪盈盈走上前，对着菊青笑道：“我来吧，你先出去。”
菊青点头笑笑，退了下去。有苏里雪伺候她自然是放心的。虽然宫中谣言四起，但苏里雪待陆无双却是真心的好，旁人不知，但她是陆无双从娘家带进宫来的贴身丫鬟，岂能不知主子的心意。而陆无双待苏里雪与如亲生姐妹一般好，自主子进宫以来脸上就没多少笑容，幸好还有苏里雪相伴。
“里雪，你回来了，他可有为难你？”陆无双从软榻上端坐起来，柔柔开口，气若游丝。
“没有，不过是下棋罢了。”苏里雪走近陆无双的身侧，将安胎药也端了过去，慢慢吹散着上面的热气。
“这药苦得很，我实在是喝不下。”陆无双苦着脸，今日似乎精神不大好，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那先放着吧，药还烫，等凉些再喝。”苏里雪只能让着她一些。软榻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些碎布料，还有一件正在缝制的小肚兜。看到这些东西，苏里雪便想起了唐雨希，若她还在，他日生下小孩，一家子齐乐融融该是有多好。
如今，她只剩下陆无双这一个好友了。而苏老夫人有苏麟寒护着，自然无须担心，唯一担忧的便是唐家。如今唐家彻底失了势，虽说唐家是太后的娘家，实则，相互的关系如何苏里雪亦是清楚的，只是不知情的旁人仍给几分薄面罢了。
但愿今后唐府能够平淡度过，莫要有人再任过高的官职。
“再过一个多月，小皇子就要出生了。”苏里雪笑吟吟开口，伸手抚上了陆无双圆滚滚的肚子。
陆无双慵懒一笑，“皇子么？我倒希望是个小公主呢，只有女儿家才是母亲最贴心的小棉袄。况且，生在帝皇之家，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参入到权斗之中，只愿平安度过一生，已是很好了。”
想不到陆无双的心也是玲珑剔透，若非被错爱所误，她这大好的年华与青春，应该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快乐度过才是。只奈何，命运弄人，红线乱牵。
“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你都要平安将他生下，保护他成长。”苏里雪缓缓点头，含笑开口。
“那是自然的。”陆无双满脸都是慈祥的笑意。
“那就快快把安胎药喝了，瞧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怎么近日都没睡好么？”苏里雪一边责怪地开口，一边端过安胎药，用银勺荛起一羹到嘴边轻轻吹着。
可当闻到那一股怪异的味道之时，苏里雪不禁蹙起了眉。
这副安胎药是她写的药方，命人去太医院抓的药，陆无双身子一向比较好，所以只开了温脾溢气的功效安胎药，其中放了当归、川芎、白芍、黄芪，再添了一味生姜与甘草。可是，她明明在这其中闻到了桂圆的味道。桂圆性温太热，与黄芪相冲，容易导致小产。
“无双，你是什么时候觉得身子不适的，是不是觉得浑身没有劲，腰酸痛，嗜睡？”苏里雪平静地放下银碗，静静问道。
“自你出宫后便开始这样了，我也着人请过太医过来诊过脉，太医只说是孩子的月份大了，难免会辛苦些，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陆无双娓娓说着，只见苏里雪神色不对，便问道：“怎么了？可是这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