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一场游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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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来了,快接电话。电话来了,快接电话……”

    幼稚的童声打破了这份暧昧的宁静,缠绵中的小夕恋恋不舍地退出枫尘一撩人的唇,漂亮的美目微微一弯,从围裙里掏出手机。

    枫尘一眼神一紧,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请问你是不是萧颖夕,萧小姐吗?”

    “嗯,我是。”

    “你的朋友苏雪怡因为煤气中毒,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请你马上过来一下……”

    脑袋像被巨大的石块撞击了般,瞬间一片空白,还没等枫尘一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小夕已经推开他,扔下围裙朝外奔去。

    背手扶靠在厨台上的枫尘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才接了个电话她就像得了失心症般彷徨?

    起身追出去,拉住小夕的手臂道:“我开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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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走廊上,刺鼻的药水味充斥着鼻膜,小夕像丢了东西般焦虑地踱着步。

    “小夕,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有所求吗?可是现在我一无所求,是不是不再有存在的价值?”

    都是她不好,她怎么就没有听出雪儿话语中的意思呢?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丢下一个失意中的人,若无其事地回到枫尘一别墅,还跟他打情骂俏呢?如果雪儿有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没有征兆地,一段回忆突然涌了上来。

    “小夕,如果有一天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办?”

    小夕扑闪着纯真的双眸,思索一会儿才严肃地回答:“要不一人一半好不好?”

    多幼稚多纯真的答案。只是……爱情真的可以分享或者转让吗?

    “会没事的。”枫尘一的阔掌搭上小夕的肩膀,想要给她安慰。

    小夕抬眸看一眼他眼神里温柔的表情,是那样温柔却又那样刺眼。生命真神奇,可以将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绑在一起,又用另一出闹剧来挑拨,直到你心神不定、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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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主治医生带头出来,脸上的表情既不冷也不热,让人辨不清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医生,我朋友她……”小夕赶忙上前一步问道。

    “已经抢救过来了。幸好有好心人及时送过来,不然就没命了。”医生皱紧的眉梢终于舒展开来。

    要不是雪儿的邻居闻到了浓重的煤气味,“多管闲事”地叫来了社区保安,也许她现在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谢谢你们。”小夕感激地点点头,在看到护士将雪儿推出来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地上前扶住紧急救护床,“雪儿……”

    “病人刚动好手术,现在需要休息,最好不要去打扰她。”一护士冷冷地阻止道。

    住手停留在原地,目光跟着救护床被推进普通病房,小夕感到胸口一阵闷得慌。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傻呢!

    枫尘一凝视着小夕脸上纠结的表情,却不知道的怎么安慰她,只是下意识地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他横阔的胸脯温柔着她,竟让她久久不想离开。

    “小夕,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所以……求求你把尘一让给我好吗?”

    雪儿哀求的眼神突然间闪进小夕的脑中,一阵抽搐般的惊醒,小夕像被烫到般一把推开了枫尘一,似乎所他们搂在一起时一种罪恶,似乎所有的错误都是他们两个酿成的般。

    “对不起,我去办理一下住院手术。”低着头没有敢看枫尘一不知所以然的表情,匆匆地跑开了。

    枫尘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像中了邪般刻意与他保持出距离来?

    双手无趣地捶打在墙上。女人,真是种善变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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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等待后,小夕拎着煲好的粥,正好碰上从病房出来的护士。

    “护士小姐,我现在能进去看她吗?”小夕一脸征求的表情。

    “嗯。不过由于病人之前受过很大的刺激,目前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最好不要触怒她。”护士小姐提醒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

    “现在你们最好什么事都顺着她,不然说不定她会再一次做出傻事来。”护士小姐又叮嘱了一句才离开。

    病房里,雪儿像个孩子般安静地躺着,仰头出神地望着盐水瓶里的点滴冒着泡泡。

    她竟然还活着,还能看到这个世界,真是一个悲剧,活着痛苦,想早点解脱都不可以。

    “雪儿。”轻轻推门进去,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小夕怕吓到她似的尽量放低声音,“起来吃点东西吧。”

    雪儿转眸看了她一眼,又回过来继续看着盐水瓶,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她不讨厌小夕,但是她却开始排斥她,因为看到她她就会联想到枫尘一,想到枫尘一,她就想到了自己被亵渎。似乎很没有逻辑,但她真真实实地感觉出了痛。

    沉默良久后,小夕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以后,不要这么傻好吗?”她的眼泪噙着泪花,她痛苦她也会跟着痛。她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这是一辈子变不了的事实。

    “活着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被不喜欢的人亵渎,你说这样苟且地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雪儿满脸苦涩自嘲的笑。

    “你不要太自私好不好?你的生命线上不仅仅系着你自己,还有你的朋友,你的家人。”小夕走近一步,虽然是略带刻薄的话,但却是一种很平常的语调。

    “家人?朋友?为了他,我宁可一个人艰难地生活也不愿跟父母去美国过安逸的生活。为了你,我宁可一个人受折磨也不想因为我的爱慕而困扰到你。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雪儿突然发了疯似的咆哮起来。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都不算什么吗?”小夕尽量压制住心底的不满,用低沉得像大海般深邃的语调道。

    雪儿咬了咬上唇,不让眼泪出卖自己:“对不起,自私地告诉你,我爱尘一胜过爱你,爱我的父母,甚至爱我自己。我不想因为看到你而想起他。所以,请你离我远点好吗?”

    “别这样。”小夕震颤了一下,她一定是一时不正常才会这么说的。她一定是无心的。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雪儿用一脸强势的冷漠威逼着。早在她选择死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抛弃了整个世界,朋友又算个什么东西?

    “雪儿,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小夕几乎是痛苦地哀求着,心像被抽干了一般枯竭。

    “出去!!”狠狠地一咬牙,雪儿扬着手激动地怒吼起来。她真的不恨她,她只是恨这个世界。

    默然地走出病房,痛楚蔓及全身。仅仅两个字,便将小夕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这种痛比被枫尘一甩开更加痛苦,正如她看到妈妈自尽时的骇然和茫然无措。

    门合上的瞬间,雪儿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这般绝情,可是背过身去已是面带寒霜,泪水还是克制不住往下掉:“对不起,小夕,忘掉我这个自私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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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是落魄地走在街头,一片落叶飘过头顶。呵~又是一年秋。

    “我萧颖夕(我苏雪怡)愿和雪儿(小夕)结为好姐妹,一辈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好吃的一起分,有好玩的一起玩,桃仙作证,绝不背弃誓言。”

    记得小时候她们两个小鬼偷偷地溜进别人家的桃园,双双跪在一株桃树下,用极端幼稚的却也肃然的孩童音义结金兰。

    难道那一些都只是年幼不谙世事时的玩笑话吗?想着,小夕的唇角被苦涩的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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