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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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筱萝从来都不知道应修寒心里在想什么。就如此时此刻，明明刚刚才吵过架，现在两人却能和平共处地坐在一张桌子上看书。
她的心思全不在书上，而应修寒却看起来非常的认真，始终没分心过一次。
应修寒又看完一页了。
又看完一页。
又一页。
……
好吧，虽然只是漫画书，可应修寒的速度也太快了，根本就是快速浏览，一目十行的节奏。
她在心里叹气，将视线收回重新看书。然而，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夏彦歆对自己说的话。
夏彦歆说：她和应修寒上过床，在初一暑假的时候。
她不想相信，可也不能不相信。
他们竟然有过如此深层的关系，却为何沦为现在这般陌生而又决裂的状态？
想到此处，韩筱萝再也看不进书，重重地将书合上，看向对面的男生，开口道：“应修寒，我想问你一件事。”
应修寒抬起头来，目光淡然，看着她，薄唇轻启，“你想问的应该很多，确定只有一件？”
韩筱萝微怔，还是坚持，“现在只有一件，反正多了你也不会说。”
“行，你问。”应修寒手臂在胸前交叉，靠在椅子上，神情坦然。
可是，韩筱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低吟好一会儿，仍然没能问出口。应修寒率先问道：“小歆，跟你说什么？”
一句话刚好问到点上，韩筱萝害怕自己的问题会让应修寒生气，可现在不同了，是应修寒自己主动问的，她可以大方的照实说出来。
“她说你和她交往过，还……上过床……”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应修寒的反应。
果然，应修寒的脸立刻皱在了一起，深刻的眉眼此刻显得异常冷冽，简直就是目露凶光，要杀人的前兆啊。
她害怕。
对应修寒而言，夏彦歆竟然能将这种事告诉韩筱萝，摆明了是不要尊严也要破坏他和韩筱萝感情的做法。
不对，他与韩筱萝的感情？！
这个想法使他大吃一惊，他要考虑的应该是失去韩筱萝的信任，何时竟演变成了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他吃惊地望着韩筱萝，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比曾经放弃加入省运动队的时候还矛盾，比知道自己的朋友背叛自己还愤懑。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韩筱萝？他在心里问自己。
可他看韩筱萝的目光并无丝毫的变化，一如既往地冷淡，带着点点的漠然，“你呢，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韩筱萝很坦率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这本来是你过去的事，跟我任何的关系。可小歆拿这件事来逼我跟你分手，应修寒，你告诉我，我该不该相信？”
她睁大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应修寒，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迷津。她现在真的很混乱。
应修寒只是沉默了数秒，便开口给出了答案，“你该相信。”
韩筱萝怔住，脑子一瞬间空白，望着眼前的人，心脏犹如沉入无底深海，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该有的反应。
然后，应修寒紧接着说道：“就如你所说，那是以前的事，跟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曾经我们亲密到能上床，现在还不一样是陌生人，各不相干的陌生人。你明白吗？韩筱萝，你觉得有必要去在意吗？”
怎么能不去在意，那可是关系到一个女生的名节。韩筱萝在心里咆哮，可对着应修寒，她说不出来。
“小歆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倘若你真的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分手，我也无话可说。”应修寒翻着面前的书，随即又说道：“不过，你能自己回来，那就表示你并不想跟我分手。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不用再解释。”
这都是什么解释，明明就是他在自说自话，想把事情简单掩盖过去。韩筱萝愤怒，第一次对这个男生感到失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开口说道：“应修寒，你把一个女生最重要的东西拿走了，竟然还能如此轻描淡写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到底是不是人？”
抱歉，她还是忍不住质问他了。
应修寒应声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已经冷得快要结出冰来。她缩了缩脖子，就听到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跟她上床就是她的第一次？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在乎她的感受……”
他突然顿住，“算了，我已经跟你解释太多，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说话间他已经合上书，然后起身往房间外面走，丢下一句，“我睡觉了”便消失在门口。
韩筱萝却被他的话震惊得不只该说什么了。
夏彦歆跟应修寒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么，应修寒知道这些的时候，那时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应修寒想起不堪的过往，是她的错，她该保持沉默。
……
应修寒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回到了初二暑假的时候。
那天是周六，他如往常一样去小歆家，准备带她去新开的一家的西餐厅吃午餐。只不过平时他都下午过去，很少这么早出门。
佣人给他开了门。他一踏进门就看到了放在玄关处的鞋子，一双男式运动鞋，是他在某人过生日的时候送的。
一问佣人，才知道潘俊屹昨晚在这里过夜。大家都是朋友，经常串门，所以他并没有在意。
可是，当他刚在二楼落脚就看到潘俊屹从房间里出来，后面紧跟着夏彦歆。两人皆衣衫不整，脸上泛着不寻常的潮红，而他们的身后，就是夏彦歆的房间。
三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夏彦歆最先反应过来，跑上来拉住他，“寒，你听我解释……”
应修寒没说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潘俊屹，一动不动，浑身气息在一瞬间充满了寒冷与暴戾。
天知道他当时多想冲过去将潘俊屹揍个半死。若不是夏彦歆拉住他。是啊，夏彦歆拉住他，说要解释。
然而却听潘俊屹在对面喊道：“不用解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小歆做过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好脾气，等好友将自己羞辱一遍也没有动手。他就看着潘俊屹，失望透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他。
潘俊屹说：“我知道小歆喜欢你，可你只把她当妹妹，这种兄妹关系的交往，你认为你对她是公平的吗？我喜欢小歆，我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是跟你决裂，我也要陪在她身边。应修寒，你早点退场的，小歆身边，有我就够了……”
“住嘴。”夏彦歆厉声大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她始终死死地抓住应修寒，不让他动一丝一毫。
应修寒到现在也未能想通，夏彦歆的目的，到底是害怕他转身离开还是担心他动手打潘俊屹。
可惜，打人的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释然。
他抿唇，冷冷地笑，“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们。”
夏彦歆哭喊着“不要”，让他原谅她。已经走到楼梯口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动容的，他一向疼爱小歆，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很想安慰她。可是，这样的背叛，他不容许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最后，他还是走出了夏彦歆的家，并且从此以后，再也没踏进过。
尤乐和陶松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些事，刚开始也劝过他，不过后来也同他站在一条线上，与夏彦歆和潘俊屹保持了距离。
自那以后，夏彦歆隔三差五就会找上门来，赖在他的家里，或是堵在学校门口，要他给她一个机会。
他问过她，“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自己不会再背叛我？”
当然，保证是没用的，因为他已经不会给出任何机会。他不允许自己被背叛，哪怕只是精神上的。
潘俊屹偶尔也会找他，说当时只是一时糊涂，他爱小歆，但也希望能和他继续做朋友，说什么不想失去大家。
他只是冷笑着反问：“既然不想失去大家，为什么不在做事情之前想想后果。潘俊屹，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不需要任何答案，反正恢复到从前是不可能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于是他删了他们的电话，断了所有与他们的联系。故意考差，退出了实验班，一个人进了被学校誉为没有任何升学希望的差生班。
中考亦是如此，他是踩着立海东的升学分数进校的，理所当然成为了高一年级的倒数第一名。他不在乎这些，他只要再也不见到那两个背叛者就好。
当然，只要他还在这座城市，不见面是不可能的。夏彦歆的纠缠让他很苦恼。这个时候，刚好韩筱萝进入他的视线。
开学典礼上，韩筱萝慷慨激昂的言辞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所以他很讨厌她。而开学第一天，她的多管闲事正好给了他机会。他就这样草率地让韩筱萝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
床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伸手拿过来，看到是韩筱萝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他突然就笑起来，想到此刻韩筱萝肯定是抱着手机一脸苦大仇深地懊悔，等着他回短信。
想了想，他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回复过去。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的韩筱萝一看到应修寒的回信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懊恼的神情终于在看清短信内容的时候绽开了笑。
只见泛着莹白的手机屏幕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明天带你去电影，任你选。”
？韩筱萝从来都不知道应修寒心里在想什么。就如此时此刻，明明刚刚才吵过架，现在两人却能和平共处地坐在一张桌子上看书。
她的心思全不在书上，而应修寒却看起来非常的认真，始终没分心过一次。
应修寒又看完一页了。
又看完一页。
又一页。
……
好吧，虽然只是漫画书，可应修寒的速度也太快了，根本就是快速浏览，一目十行的节奏。
她在心里叹气，将视线收回重新看书。然而，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夏彦歆对自己说的话。
夏彦歆说：她和应修寒上过床，在初一暑假的时候。
她不想相信，可也不能不相信。
他们竟然有过如此深层的关系，却为何沦为现在这般陌生而又决裂的状态？
想到此处，韩筱萝再也看不进书，重重地将书合上，看向对面的男生，开口道：“应修寒，我想问你一件事。”
应修寒抬起头来，目光淡然，看着她，薄唇轻启，“你想问的应该很多，确定只有一件？”
韩筱萝微怔，还是坚持，“现在只有一件，反正多了你也不会说。”
“行，你问。”应修寒手臂在胸前交叉，靠在椅子上，神情坦然。
可是，韩筱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低吟好一会儿，仍然没能问出口。应修寒率先问道：“小歆，跟你说什么？”
一句话刚好问到点上，韩筱萝害怕自己的问题会让应修寒生气，可现在不同了，是应修寒自己主动问的，她可以大方的照实说出来。
“她说你和她交往过，还……上过床……”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应修寒的反应。
果然，应修寒的脸立刻皱在了一起，深刻的眉眼此刻显得异常冷冽，简直就是目露凶光，要杀人的前兆啊。
她害怕。
对应修寒而言，夏彦歆竟然能将这种事告诉韩筱萝，摆明了是不要尊严也要破坏他和韩筱萝感情的做法。
不对，他与韩筱萝的感情？！
这个想法使他大吃一惊，他要考虑的应该是失去韩筱萝的信任，何时竟演变成了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他吃惊地望着韩筱萝，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比曾经放弃加入省运动队的时候还矛盾，比知道自己的朋友背叛自己还愤懑。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韩筱萝？他在心里问自己。
可他看韩筱萝的目光并无丝毫的变化，一如既往地冷淡，带着点点的漠然，“你呢，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韩筱萝很坦率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这本来是你过去的事，跟我任何的关系。可小歆拿这件事来逼我跟你分手，应修寒，你告诉我，我该不该相信？”
她睁大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应修寒，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迷津。她现在真的很混乱。
应修寒只是沉默了数秒，便开口给出了答案，“你该相信。”
韩筱萝怔住，脑子一瞬间空白，望着眼前的人，心脏犹如沉入无底深海，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该有的反应。
然后，应修寒紧接着说道：“就如你所说，那是以前的事，跟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曾经我们亲密到能上床，现在还不一样是陌生人，各不相干的陌生人。你明白吗？韩筱萝，你觉得有必要去在意吗？”
怎么能不去在意，那可是关系到一个女生的名节。韩筱萝在心里咆哮，可对着应修寒，她说不出来。
“小歆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倘若你真的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分手，我也无话可说。”应修寒翻着面前的书，随即又说道：“不过，你能自己回来，那就表示你并不想跟我分手。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不用再解释。”
这都是什么解释，明明就是他在自说自话，想把事情简单掩盖过去。韩筱萝愤怒，第一次对这个男生感到失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开口说道：“应修寒，你把一个女生最重要的东西拿走了，竟然还能如此轻描淡写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到底是不是人？”
抱歉，她还是忍不住质问他了。
应修寒应声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已经冷得快要结出冰来。她缩了缩脖子，就听到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跟她上床就是她的第一次？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在乎她的感受……”
他突然顿住，“算了，我已经跟你解释太多，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说话间他已经合上书，然后起身往房间外面走，丢下一句，“我睡觉了”便消失在门口。
韩筱萝却被他的话震惊得不只该说什么了。
夏彦歆跟应修寒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么，应修寒知道这些的时候，那时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应修寒想起不堪的过往，是她的错，她该保持沉默。
……
应修寒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回到了初二暑假的时候。
那天是周六，他如往常一样去小歆家，准备带她去新开的一家的西餐厅吃午餐。只不过平时他都下午过去，很少这么早出门。
佣人给他开了门。他一踏进门就看到了放在玄关处的鞋子，一双男式运动鞋，是他在某人过生日的时候送的。
一问佣人，才知道潘俊屹昨晚在这里过夜。大家都是朋友，经常串门，所以他并没有在意。
可是，当他刚在二楼落脚就看到潘俊屹从房间里出来，后面紧跟着夏彦歆。两人皆衣衫不整，脸上泛着不寻常的潮红，而他们的身后，就是夏彦歆的房间。
三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夏彦歆最先反应过来，跑上来拉住他，“寒，你听我解释……”
应修寒没说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潘俊屹，一动不动，浑身气息在一瞬间充满了寒冷与暴戾。
天知道他当时多想冲过去将潘俊屹揍个半死。若不是夏彦歆拉住他。是啊，夏彦歆拉住他，说要解释。
然而却听潘俊屹在对面喊道：“不用解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小歆做过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好脾气，等好友将自己羞辱一遍也没有动手。他就看着潘俊屹，失望透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他。
潘俊屹说：“我知道小歆喜欢你，可你只把她当妹妹，这种兄妹关系的交往，你认为你对她是公平的吗？我喜欢小歆，我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是跟你决裂，我也要陪在她身边。应修寒，你早点退场的，小歆身边，有我就够了……”
“住嘴。”夏彦歆厉声大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她始终死死地抓住应修寒，不让他动一丝一毫。
应修寒到现在也未能想通，夏彦歆的目的，到底是害怕他转身离开还是担心他动手打潘俊屹。
可惜，打人的想法只在脑中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释然。
他抿唇，冷冷地笑，“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们。”
夏彦歆哭喊着“不要”，让他原谅她。已经走到楼梯口的他，有那么一瞬间是动容的，他一向疼爱小歆，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很想安慰她。可是，这样的背叛，他不容许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最后，他还是走出了夏彦歆的家，并且从此以后，再也没踏进过。
尤乐和陶松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些事，刚开始也劝过他，不过后来也同他站在一条线上，与夏彦歆和潘俊屹保持了距离。
自那以后，夏彦歆隔三差五就会找上门来，赖在他的家里，或是堵在学校门口，要他给她一个机会。
他问过她，“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自己不会再背叛我？”
当然，保证是没用的，因为他已经不会给出任何机会。他不允许自己被背叛，哪怕只是精神上的。
潘俊屹偶尔也会找他，说当时只是一时糊涂，他爱小歆，但也希望能和他继续做朋友，说什么不想失去大家。
他只是冷笑着反问：“既然不想失去大家，为什么不在做事情之前想想后果。潘俊屹，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不需要任何答案，反正恢复到从前是不可能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于是他删了他们的电话，断了所有与他们的联系。故意考差，退出了实验班，一个人进了被学校誉为没有任何升学希望的差生班。
中考亦是如此，他是踩着立海东的升学分数进校的，理所当然成为了高一年级的倒数第一名。他不在乎这些，他只要再也不见到那两个背叛者就好。
当然，只要他还在这座城市，不见面是不可能的。夏彦歆的纠缠让他很苦恼。这个时候，刚好韩筱萝进入他的视线。
开学典礼上，韩筱萝慷慨激昂的言辞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所以他很讨厌她。而开学第一天，她的多管闲事正好给了他机会。他就这样草率地让韩筱萝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
床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伸手拿过来，看到是韩筱萝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他突然就笑起来，想到此刻韩筱萝肯定是抱着手机一脸苦大仇深地懊悔，等着他回短信。
想了想，他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回复过去。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的韩筱萝一看到应修寒的回信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懊恼的神情终于在看清短信内容的时候绽开了笑。
只见泛着莹白的手机屏幕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明天带你去电影，任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