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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有些事想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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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绾墨的伤尚未痊愈便已经跟着所有人回到了王宫之中。在寝宫的外面，林绾墨见到了已经明显憔悴的明凤。
她的伤似乎已经好了，手上还缠着布，但活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
雪地之中，林绾墨同明凤面对面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就好像是在等着对方开口一样。
风呼啸而过，眼见着阴沉沉的天又要有一场风雪降临。林绾墨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狐裘，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自己居住的屋子，掉过头来看着明凤。
“凤夫人，看这天气的样子，约莫是要下雪了。如果凤夫人不嫌弃，就请入屋中说话。”说着，林绾墨转了步子，偏过身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明凤冷声哼了一下，开口道：“我是来问你事情的。”
“我知道。”林绾墨淡淡的笑了一下。“就算凤夫人你愿意站在外面冻着，也请恕绾墨不能奉陪。”
说完，林绾墨径自转了身朝着屋中走去。她的身体状况的确不能长时间的逗留在外面的冰天雪地之中。而且，她此时也不必再多考虑些什么。既然东山祭祖之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林绾墨心里就清楚，明家已经无法再安然的存在于晋阳城。
至于，明家以后的命运会如何，只看沐枫洛是否遵守他和明思鸿的约定了。
林绾墨走到屋中，将狐裘搭在一架上，再看向门口的时候，明凤已经走了进来，随手扯开狐裘丢在一旁，直直的走到桌子旁边坐在，略微扬起下巴，看着林绾墨。
“很抱歉，这里没有热茶给凤夫人暖一暖身子。”林绾墨微笑着，同时也坐在了明凤的对面。
明凤看着林绾墨，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林绾墨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别开头笑道：“我想，凤夫人踏雪而来，不只是为了来看绾墨的吧？”
“你错了。”明凤哼了一声。“我恰恰就是来看你的。”
“哦？”林绾墨柳眉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明凤。
“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林绾墨凭什么能够得到王上的信任，凭什么你一张口诬陷于我，王上不闻不问，直接断了我明凤的罪，甚至牵连上了明家。”明凤缓缓的说着，声音尖锐而冰冷。
林绾墨心下已经明了，明凤今天来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明家的大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倒是很惊讶。”林绾墨幽幽的开口说道。“明凤，你究竟是不想明白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明凤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紧紧的盯住林绾墨的嘴，等着她将下面的话一并说完。
“即便没有我，即便推我下去的人不是你，这件事情也只能落在你身上。”
“不可能，白家，白家不过是一个不过两代的家族，怎么可能比我们明家对王上更加重要？白家没有那个底蕴也没有那个资本。”明凤豁然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
也正因为她知道这些，所以才一直认为沐枫洛即便不爱自己，也应该宠爱自己。至少，他应该为了明家的势力来好好的对待自己。可是，她想错了。沐枫洛什么都不能给她，不会爱她，甚至连蛮戎入侵的时候，为了安抚明思鸿，用来敷衍她的那些恩宠都甚为勉强。
不爱就是不爱，就算是明凤的背后站着百年世家明家，沐枫洛仍旧不愿意做出哪怕一点的温柔。
因为沐枫洛心里很清楚，他能够除掉明家，而且是只需要一个借口。
林绾墨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凤夫人，正因为你说的这些，王上才不得不将明家除掉。”
“只因为我明家辅佐过前朝太子吗？你林绾墨的家族不也一样吗？当年不是林丞相带头反对废长立幼吗？”
“这不一样。”林绾墨摇了摇头，忽然又顿住，自顾自的笑了一声道：“其实，也一样。凤夫人，你的家族还有我的家族，都曾经那样强烈的反对王上的即位，那么王上又怎么会留下他的反对者呢？”
“可是，林家依旧好好的在晋阳城，而且这几日王上陪着你的妹妹林绾馨，寸步不离。”明凤大声的嚷道。
寸步不离？林绾墨的脑子一瞬间空白变得一片空白，脑子里是剩下了这四个字。那一日，她病中窗前，沐枫洛对林绾馨的温柔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任是谁都会相信那是发自沐枫洛本心的。
“哼，怎么？没有想到最后会被自己的妹妹抢了自己的恩宠？”明凤见林绾墨这样的反应，忍不住嘲笑道。
林绾墨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道：“确实没有想到。不过，凤夫人，你应该明白，月有阴晴圆缺，明家已经这样了，林家也很快就会步上明家的后尘。”
“林绾墨，你说的这话自己会相信吗？”明凤不等话音落下，就冷笑着反问道。“就算你不得宠，到底也还是在王宫之中。王上废了我的夫人头衔，以后王宫之中就只剩下了白澜，你还有林绾馨。你林家姐妹自然心齐，白家的那个丫头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
“哦？你这样觉得？”林绾墨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莫名的笑意来。
明凤见林绾墨如此表情，竟一时间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林绾墨的笑意当中带着一种冷，发自骨子里面的冷，让她从心里觉得出一丝敬畏的情绪来。
深吸了一口气，明凤给自己压惊了一下，而后接着道：“白澜自如王宫到现在，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而且她性格温婉，不爱言语，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林绾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想要白澜性命的话，甚至只需要动一动手指。”
“你没有猜错。”林绾墨也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她已经不打算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因为有太多的人知道，那么索性凭借这个给自己减少一点麻烦，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
“所以，白澜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明凤哼了一声。这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可是说，白澜现在连性命都攥在林绾墨的手里，那么，还有什么资本同林绾墨争宠呢？还不是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闻言，林绾墨忽然摇头笑了起来，声音渐渐从低低的掩饰中一直到轻声笑出了声音。
明凤皱眉：“你笑什么？”
“凤夫人，你到底还是将门出身的世家小姐，从小被人宠惯到大，根本就不懂得人心，也根本不懂世事的险恶。”林绾墨的笑越发深起来。她喜欢简单的人，但没有想到，看似如此狠辣跋扈的明凤，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一个人。
明凤的眉狠狠的皱了起来，不解的瞪着林绾墨，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凤夫人，我可以毫不掩饰的告诉你，如果杀了你，杀了白澜就能够解决问题，那么你们根本活不到现在这个时候。你更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林绾墨轻轻的笑着。
她并没有丝毫看不起明凤的意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明凤虽然号称是将门之后，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甚至未必经历过战场上的残酷。而且，明凤是家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从小受着父兄的宠爱，她自然不可能吃什么亏。
“凤夫人应该知道，我从小并不是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的。”林绾墨徐徐的说着，仿佛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她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全然化开了方才那一抹冷然。
“我有耳闻。”明凤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那么，凤夫人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长大的？”林绾墨走到明凤的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眸。
明凤下意识的向后退开一步，摇头的同时脸上已经满是戒备。她自认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一定会死在林绾墨的手下，而且绝对过不了一招。
“凤夫人可听说过赏金刺客？”
“听过，而且在边疆地区，常有这种刺客存在。”明凤几乎是张口就回答，而她的心性向来高傲得很，若是寻常时候林绾墨如此问她，她定然会置之不理。
但现在不一样，林绾墨的气势就压在自己面前，迫使她几乎是第一反应的回答她的话，反应快得就好像有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样。
“我就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随着一群我可以信任的人，在江湖上做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林绾墨说的很轻松，但听到的人都会知道，这实际上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至少想要在这条路上生存下去，需要极强的勇气和毅力。
“你是说，你是刺客？”明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了嘴吃惊的看着林绾墨。然而，她的手也在同一瞬间攥成了拳头，垂在身侧，浑身的力量都被调动起来，仿佛下一刻林绾墨就会对她骤然下杀手一般。
“不错，是刺客。”林绾墨就当没有看见明凤的戒备，笑着点头，同时向后退开一步。
“而且是很厉害的刺客。”窗外，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回答。
林绾墨的伤尚未痊愈便已经跟着所有人回到了王宫之中。在寝宫的外面，林绾墨见到了已经明显憔悴的明凤。
她的伤似乎已经好了，手上还缠着布，但活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
雪地之中，林绾墨同明凤面对面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就好像是在等着对方开口一样。
风呼啸而过，眼见着阴沉沉的天又要有一场风雪降临。林绾墨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狐裘，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自己居住的屋子，掉过头来看着明凤。
“凤夫人，看这天气的样子，约莫是要下雪了。如果凤夫人不嫌弃，就请入屋中说话。”说着，林绾墨转了步子，偏过身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明凤冷声哼了一下，开口道：“我是来问你事情的。”
“我知道。”林绾墨淡淡的笑了一下。“就算凤夫人你愿意站在外面冻着，也请恕绾墨不能奉陪。”
说完，林绾墨径自转了身朝着屋中走去。她的身体状况的确不能长时间的逗留在外面的冰天雪地之中。而且，她此时也不必再多考虑些什么。既然东山祭祖之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林绾墨心里就清楚，明家已经无法再安然的存在于晋阳城。
至于，明家以后的命运会如何，只看沐枫洛是否遵守他和明思鸿的约定了。
林绾墨走到屋中，将狐裘搭在一架上，再看向门口的时候，明凤已经走了进来，随手扯开狐裘丢在一旁，直直的走到桌子旁边坐在，略微扬起下巴，看着林绾墨。
“很抱歉，这里没有热茶给凤夫人暖一暖身子。”林绾墨微笑着，同时也坐在了明凤的对面。
明凤看着林绾墨，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林绾墨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别开头笑道：“我想，凤夫人踏雪而来，不只是为了来看绾墨的吧？”
“你错了。”明凤哼了一声。“我恰恰就是来看你的。”
“哦？”林绾墨柳眉一挑，饶有兴致的看着明凤。
“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林绾墨凭什么能够得到王上的信任，凭什么你一张口诬陷于我，王上不闻不问，直接断了我明凤的罪，甚至牵连上了明家。”明凤缓缓的说着，声音尖锐而冰冷。
林绾墨心下已经明了，明凤今天来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明家的大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倒是很惊讶。”林绾墨幽幽的开口说道。“明凤，你究竟是不想明白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明凤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紧紧的盯住林绾墨的嘴，等着她将下面的话一并说完。
“即便没有我，即便推我下去的人不是你，这件事情也只能落在你身上。”
“不可能，白家，白家不过是一个不过两代的家族，怎么可能比我们明家对王上更加重要？白家没有那个底蕴也没有那个资本。”明凤豁然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
也正因为她知道这些，所以才一直认为沐枫洛即便不爱自己，也应该宠爱自己。至少，他应该为了明家的势力来好好的对待自己。可是，她想错了。沐枫洛什么都不能给她，不会爱她，甚至连蛮戎入侵的时候，为了安抚明思鸿，用来敷衍她的那些恩宠都甚为勉强。
不爱就是不爱，就算是明凤的背后站着百年世家明家，沐枫洛仍旧不愿意做出哪怕一点的温柔。
因为沐枫洛心里很清楚，他能够除掉明家，而且是只需要一个借口。
林绾墨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凤夫人，正因为你说的这些，王上才不得不将明家除掉。”
“只因为我明家辅佐过前朝太子吗？你林绾墨的家族不也一样吗？当年不是林丞相带头反对废长立幼吗？”
“这不一样。”林绾墨摇了摇头，忽然又顿住，自顾自的笑了一声道：“其实，也一样。凤夫人，你的家族还有我的家族，都曾经那样强烈的反对王上的即位，那么王上又怎么会留下他的反对者呢？”
“可是，林家依旧好好的在晋阳城，而且这几日王上陪着你的妹妹林绾馨，寸步不离。”明凤大声的嚷道。
寸步不离？林绾墨的脑子一瞬间空白变得一片空白，脑子里是剩下了这四个字。那一日，她病中窗前，沐枫洛对林绾馨的温柔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任是谁都会相信那是发自沐枫洛本心的。
“哼，怎么？没有想到最后会被自己的妹妹抢了自己的恩宠？”明凤见林绾墨这样的反应，忍不住嘲笑道。
林绾墨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道：“确实没有想到。不过，凤夫人，你应该明白，月有阴晴圆缺，明家已经这样了，林家也很快就会步上明家的后尘。”
“林绾墨，你说的这话自己会相信吗？”明凤不等话音落下，就冷笑着反问道。“就算你不得宠，到底也还是在王宫之中。王上废了我的夫人头衔，以后王宫之中就只剩下了白澜，你还有林绾馨。你林家姐妹自然心齐，白家的那个丫头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
“哦？你这样觉得？”林绾墨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莫名的笑意来。
明凤见林绾墨如此表情，竟一时间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林绾墨的笑意当中带着一种冷，发自骨子里面的冷，让她从心里觉得出一丝敬畏的情绪来。
深吸了一口气，明凤给自己压惊了一下，而后接着道：“白澜自如王宫到现在，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而且她性格温婉，不爱言语，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对手？林绾墨，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想要白澜性命的话，甚至只需要动一动手指。”
“你没有猜错。”林绾墨也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她已经不打算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因为有太多的人知道，那么索性凭借这个给自己减少一点麻烦，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
“所以，白澜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明凤哼了一声。这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可是说，白澜现在连性命都攥在林绾墨的手里，那么，还有什么资本同林绾墨争宠呢？还不是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闻言，林绾墨忽然摇头笑了起来，声音渐渐从低低的掩饰中一直到轻声笑出了声音。
明凤皱眉：“你笑什么？”
“凤夫人，你到底还是将门出身的世家小姐，从小被人宠惯到大，根本就不懂得人心，也根本不懂世事的险恶。”林绾墨的笑越发深起来。她喜欢简单的人，但没有想到，看似如此狠辣跋扈的明凤，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一个人。
明凤的眉狠狠的皱了起来，不解的瞪着林绾墨，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凤夫人，我可以毫不掩饰的告诉你，如果杀了你，杀了白澜就能够解决问题，那么你们根本活不到现在这个时候。你更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林绾墨轻轻的笑着。
她并没有丝毫看不起明凤的意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明凤虽然号称是将门之后，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甚至未必经历过战场上的残酷。而且，明凤是家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从小受着父兄的宠爱，她自然不可能吃什么亏。
“凤夫人应该知道，我从小并不是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的。”林绾墨徐徐的说着，仿佛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她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全然化开了方才那一抹冷然。
“我有耳闻。”明凤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那么，凤夫人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长大的？”林绾墨走到明凤的面前，凝视着她的双眸。
明凤下意识的向后退开一步，摇头的同时脸上已经满是戒备。她自认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一定会死在林绾墨的手下，而且绝对过不了一招。
“凤夫人可听说过赏金刺客？”
“听过，而且在边疆地区，常有这种刺客存在。”明凤几乎是张口就回答，而她的心性向来高傲得很，若是寻常时候林绾墨如此问她，她定然会置之不理。
但现在不一样，林绾墨的气势就压在自己面前，迫使她几乎是第一反应的回答她的话，反应快得就好像有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样。
“我就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随着一群我可以信任的人，在江湖上做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林绾墨说的很轻松，但听到的人都会知道，这实际上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至少想要在这条路上生存下去，需要极强的勇气和毅力。
“你是说，你是刺客？”明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了嘴吃惊的看着林绾墨。然而，她的手也在同一瞬间攥成了拳头，垂在身侧，浑身的力量都被调动起来，仿佛下一刻林绾墨就会对她骤然下杀手一般。
“不错，是刺客。”林绾墨就当没有看见明凤的戒备，笑着点头，同时向后退开一步。
“而且是很厉害的刺客。”窗外，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