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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能承受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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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之中，只有沐枫洛和林绾墨相拥着站在一起。他的下颌枕在她的肩头。听着她的呼吸声，感受着她的气息，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安静得如同世外桃源。
林绾墨一只手绕在沐枫洛的腰间，他的温暖将她层层的环绕住。他似乎已再容不得她逃离一般，细细密密的裹住她。
“王上。”林绾墨轻声开口唤道。
沐枫洛的头侧了一下，正好与她耳鬓厮磨，而后直起身子，双臂一环将她揽在怀中。
“冷吗？”沐枫洛半含了笑意的问道。
林绾墨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地面不说话。
“进屋说吧。”沐枫洛向前用力，林绾墨也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关上门，沐枫洛将身上的披风扯开丢在一旁的衣架上，转眼看林绾墨，她仍旧裹着狐裘，并不打算脱下来，也并不觉得这屋子中是暖和的。
沐枫洛的眼光骤然一冷，北七杀的名字瞬间闯入脑海之中。他绝不会放过这些人，就好像他不会放过林家一样。
“不知王上此来，究竟有什么事？”林绾墨见沐枫洛许久不出声音，只得开口问道。
沐枫洛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林绾墨诧异的重复了一句，想了想又道：“那么现在人已经见到了，外面天色渐晚，雪中不便行走，就请王上回去吧。”
“呵，林绾墨，你的逐客令下的永远都这么直接。”沐枫洛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林绾墨愕然，别开头不去看他，许久才轻声道：“王上既然喜欢，便坐着吧。”
说完，林绾墨径自走到床边，安静的坐在床沿上，手交握着端正的放在身前，身体坐的笔直。
沐枫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抬脚走过去，双手捧起林绾墨的手，半跪在她的面前，将她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右手原本白皙的手现在仍旧是青一块紫一块，手指还不能够完全的弯曲和伸直，与左手相比较起来，这只右手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手。
林绾墨微微用力，想要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却几次都未成功，仿佛他已经打定了主意，除非是他放手，否则她不要想着能够离开。
“还疼吗？”沐枫洛心疼的仰起头来看着林绾墨。
林绾墨怔了一下，摇头道：“已经好很多了。”
“绾墨，你何必这样做呢？”沐枫洛怜惜的将手覆在林绾墨的手上，叹了一口气。“她就算是真的撞出个好歹，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她终究是明家的人。倘若真的死了，如何向明思鸿交代呢？”林绾墨讷讷的回答，盯着自己并不灵活的右手。“与明思鸿相交一场，这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吧。”
“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沐枫洛沉声，站起身来坐在床边，顺手将林绾墨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绾墨，你以后仍要成为墨影啊。”
“还有左手。”林绾墨的回答一如当初，亦或者说从当初决定便再未曾改变。
“三年练就左手执匕首，那是何等的残酷？绾墨，你的心里竟对自己没有半点爱惜吗？”沐枫洛皱了眉头，低语之中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没有。所以也请王上不必对绾墨心存爱惜。”林绾墨闭了眼，将所有的泪水都遮掩了回去。
“我已经让冷泽接林绾馨入宫。封为夫人。”沐枫洛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林绾墨的身体战栗了一下，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对于将林绾墨整个人都揽在怀中的沐枫洛而言，这一瞬间他已经能够感知。
“你在乎。”
“是。”
“那为什么还要如此选择？”
“为了活命。”
“穿心未必无解，你为什么要选择对我隐瞒真相？”沐枫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看着林绾墨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的瞪着自己。
“你……你知道了！”
“是。”沐枫洛缓缓的站起身来，与林绾墨对面相视。“那一日林绾馨是给你送解药的。我去了那药瓶回去交给了清老师。”
林绾墨的师父风清乃是用药的高手，所以林绾墨不会怀疑自己的师父会断错，同样沐枫洛也不会怀疑。
“绾墨，我会帮你找到解药，也同样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沐枫洛张开手臂，想要将林绾墨揽入怀中。
“不。”林绾墨忽然推开沐枫洛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我不想把你也扯进这件事情里。我不能。”
沐枫洛是燕国的王，现在也是竹鉴楼的楼主。一旦他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中，燕国会垮，竹鉴楼会垮。那么，被牵连的人还会有她的师父，问九娘，甚至月如钩。
“帮你，是我的责任。”沐枫洛的手没有收回去，而是一直平摊在林绾墨的面前。“绾墨，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不，沐枫洛，这些事情，这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你是燕国的王，是竹鉴楼的楼主，不能因为我毁了所有的一切。”林绾墨死死的皱着眉头，几乎是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完。
话音落下，她也脱力了一般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架子上，眼泪终于还是从眼中滑落，烫而避无可避。
沐枫洛安静的听完林绾墨的话，上前用手拉住林绾墨的手臂，微一用力将林绾墨扯回到自己的怀中，手抚着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
“绾墨，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首先，我是你的夫君。”沐枫洛沉了声音说道。“若我连你都保护不好，要江湖做什么？要天下做什么？”
他柔声细语的问她，林绾墨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伤害过你的人不会再活在世上，不管他是谁。”沐枫洛说得云淡风轻，但林绾墨心里很清楚，他若做到这一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沐枫洛，你疯了吗？”林绾墨的手握成拳，重重的落在沐枫洛的胸口。
他闷哼了一声，继而笑起来：“是啊，我疯了。从见到你的时候，就疯了。”
本该是借着废黜林绾墨削弱林家的势力，乃至将整个林家架空，然后除掉。可是，偏偏他舍不得林绾墨，偏偏他爱上的是被选为棋子的林绾墨。
本来借着明凤的事情能够将白家一举铲除，可偏偏为着林绾墨还能够留在身边，他生生放了白澜一条生路。
君王需无情，他现在竟是想要用江山换林绾墨的性命。
“你疯了也不要带着我一起。红颜祸水的名头我不稀罕。”林绾墨气急，冲着沐枫洛吼道。“沐枫洛，林家的事情也好，七杀或者别的什么人也罢，他们与我的恩恩怨怨是我的事情，同你没有关系。”
林绾墨极力想要让沐枫洛置身事外，可让她气恼的是，偏偏他不要命的想要跳进这滩浑水之中。
“喂，与我携手白头要比与我共同赴死更难吗？”沐枫洛不满的皱了眉头，低声问道。
“是。”林绾墨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赴死不过是一时，而承诺你的是一世。一生太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若你像林丞相背叛我母亲一样放弃了我，我要如何面对你。”
“自然是杀了我。”沐枫洛略略退开林绾墨，垂了头认真的看着她。“这很简单。用你的匕首挖出我的心。”
“我……”
“它只为你生，若有一天，它的主人背叛了你，那么，还留着它做什么呢？”沐枫洛抓着林绾墨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口。
沐枫洛强而有力的心跳从掌心传过来，林绾墨迟疑的看着自己的手，又木然抬头看着沐枫洛。
“还有什么担心的？”沐枫洛微笑着看着林绾墨。
林绾墨咬了咬唇，低了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不能毁了你。燕国，还有竹鉴楼，我不希望你成为燕国的昏君，沐家的不孝子。”
“除掉林家是早晚的事情，七杀是江湖上的败类。我也相信其余想杀你的人都是江湖败类。那么，我也算是为国为民，哪里不孝了？”沐枫洛朗声笑着。“绾墨，担心好你自己的事情，操心好你自己的身体，其余的，有我呢。”
他又一次和她说这样的话。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的站在他身后，作为一个冷眼的旁观者，看着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只要她愿意，所有的血腥都不会溅到她身上哪怕半点。
“沐枫洛，我舍不得。”林绾墨怯怯的说道。“我舍不得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如此辛苦。”
“何以不能将心比心呢？”沐枫洛轻笑出声音来。“林绾墨，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我在乎的人那样少，我不能承受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林绾墨用力的抓着沐枫洛的手，双眸凝视着他。“你，更不能。”
沐枫洛反手握住林绾墨的手，认真的道：“那就和我一起走下去。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你我是一直在一起的。”
雪地之中，只有沐枫洛和林绾墨相拥着站在一起。他的下颌枕在她的肩头。听着她的呼吸声，感受着她的气息，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安静得如同世外桃源。
林绾墨一只手绕在沐枫洛的腰间，他的温暖将她层层的环绕住。他似乎已再容不得她逃离一般，细细密密的裹住她。
“王上。”林绾墨轻声开口唤道。
沐枫洛的头侧了一下，正好与她耳鬓厮磨，而后直起身子，双臂一环将她揽在怀中。
“冷吗？”沐枫洛半含了笑意的问道。
林绾墨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地面不说话。
“进屋说吧。”沐枫洛向前用力，林绾墨也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关上门，沐枫洛将身上的披风扯开丢在一旁的衣架上，转眼看林绾墨，她仍旧裹着狐裘，并不打算脱下来，也并不觉得这屋子中是暖和的。
沐枫洛的眼光骤然一冷，北七杀的名字瞬间闯入脑海之中。他绝不会放过这些人，就好像他不会放过林家一样。
“不知王上此来，究竟有什么事？”林绾墨见沐枫洛许久不出声音，只得开口问道。
沐枫洛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林绾墨诧异的重复了一句，想了想又道：“那么现在人已经见到了，外面天色渐晚，雪中不便行走，就请王上回去吧。”
“呵，林绾墨，你的逐客令下的永远都这么直接。”沐枫洛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林绾墨愕然，别开头不去看他，许久才轻声道：“王上既然喜欢，便坐着吧。”
说完，林绾墨径自走到床边，安静的坐在床沿上，手交握着端正的放在身前，身体坐的笔直。
沐枫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抬脚走过去，双手捧起林绾墨的手，半跪在她的面前，将她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右手原本白皙的手现在仍旧是青一块紫一块，手指还不能够完全的弯曲和伸直，与左手相比较起来，这只右手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的手。
林绾墨微微用力，想要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却几次都未成功，仿佛他已经打定了主意，除非是他放手，否则她不要想着能够离开。
“还疼吗？”沐枫洛心疼的仰起头来看着林绾墨。
林绾墨怔了一下，摇头道：“已经好很多了。”
“绾墨，你何必这样做呢？”沐枫洛怜惜的将手覆在林绾墨的手上，叹了一口气。“她就算是真的撞出个好歹，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她终究是明家的人。倘若真的死了，如何向明思鸿交代呢？”林绾墨讷讷的回答，盯着自己并不灵活的右手。“与明思鸿相交一场，这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吧。”
“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沐枫洛沉声，站起身来坐在床边，顺手将林绾墨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绾墨，你以后仍要成为墨影啊。”
“还有左手。”林绾墨的回答一如当初，亦或者说从当初决定便再未曾改变。
“三年练就左手执匕首，那是何等的残酷？绾墨，你的心里竟对自己没有半点爱惜吗？”沐枫洛皱了眉头，低语之中已经带了几分怒气。
“没有。所以也请王上不必对绾墨心存爱惜。”林绾墨闭了眼，将所有的泪水都遮掩了回去。
“我已经让冷泽接林绾馨入宫。封为夫人。”沐枫洛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林绾墨的身体战栗了一下，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对于将林绾墨整个人都揽在怀中的沐枫洛而言，这一瞬间他已经能够感知。
“你在乎。”
“是。”
“那为什么还要如此选择？”
“为了活命。”
“穿心未必无解，你为什么要选择对我隐瞒真相？”沐枫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看着林绾墨一下子站了起来，吃惊的瞪着自己。
“你……你知道了！”
“是。”沐枫洛缓缓的站起身来，与林绾墨对面相视。“那一日林绾馨是给你送解药的。我去了那药瓶回去交给了清老师。”
林绾墨的师父风清乃是用药的高手，所以林绾墨不会怀疑自己的师父会断错，同样沐枫洛也不会怀疑。
“绾墨，我会帮你找到解药，也同样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沐枫洛张开手臂，想要将林绾墨揽入怀中。
“不。”林绾墨忽然推开沐枫洛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我不想把你也扯进这件事情里。我不能。”
沐枫洛是燕国的王，现在也是竹鉴楼的楼主。一旦他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中，燕国会垮，竹鉴楼会垮。那么，被牵连的人还会有她的师父，问九娘，甚至月如钩。
“帮你，是我的责任。”沐枫洛的手没有收回去，而是一直平摊在林绾墨的面前。“绾墨，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不，沐枫洛，这些事情，这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你是燕国的王，是竹鉴楼的楼主，不能因为我毁了所有的一切。”林绾墨死死的皱着眉头，几乎是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完。
话音落下，她也脱力了一般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架子上，眼泪终于还是从眼中滑落，烫而避无可避。
沐枫洛安静的听完林绾墨的话，上前用手拉住林绾墨的手臂，微一用力将林绾墨扯回到自己的怀中，手抚着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
“绾墨，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首先，我是你的夫君。”沐枫洛沉了声音说道。“若我连你都保护不好，要江湖做什么？要天下做什么？”
他柔声细语的问她，林绾墨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伤害过你的人不会再活在世上，不管他是谁。”沐枫洛说得云淡风轻，但林绾墨心里很清楚，他若做到这一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沐枫洛，你疯了吗？”林绾墨的手握成拳，重重的落在沐枫洛的胸口。
他闷哼了一声，继而笑起来：“是啊，我疯了。从见到你的时候，就疯了。”
本该是借着废黜林绾墨削弱林家的势力，乃至将整个林家架空，然后除掉。可是，偏偏他舍不得林绾墨，偏偏他爱上的是被选为棋子的林绾墨。
本来借着明凤的事情能够将白家一举铲除，可偏偏为着林绾墨还能够留在身边，他生生放了白澜一条生路。
君王需无情，他现在竟是想要用江山换林绾墨的性命。
“你疯了也不要带着我一起。红颜祸水的名头我不稀罕。”林绾墨气急，冲着沐枫洛吼道。“沐枫洛，林家的事情也好，七杀或者别的什么人也罢，他们与我的恩恩怨怨是我的事情，同你没有关系。”
林绾墨极力想要让沐枫洛置身事外，可让她气恼的是，偏偏他不要命的想要跳进这滩浑水之中。
“喂，与我携手白头要比与我共同赴死更难吗？”沐枫洛不满的皱了眉头，低声问道。
“是。”林绾墨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赴死不过是一时，而承诺你的是一世。一生太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若你像林丞相背叛我母亲一样放弃了我，我要如何面对你。”
“自然是杀了我。”沐枫洛略略退开林绾墨，垂了头认真的看着她。“这很简单。用你的匕首挖出我的心。”
“我……”
“它只为你生，若有一天，它的主人背叛了你，那么，还留着它做什么呢？”沐枫洛抓着林绾墨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口。
沐枫洛强而有力的心跳从掌心传过来，林绾墨迟疑的看着自己的手，又木然抬头看着沐枫洛。
“还有什么担心的？”沐枫洛微笑着看着林绾墨。
林绾墨咬了咬唇，低了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不能毁了你。燕国，还有竹鉴楼，我不希望你成为燕国的昏君，沐家的不孝子。”
“除掉林家是早晚的事情，七杀是江湖上的败类。我也相信其余想杀你的人都是江湖败类。那么，我也算是为国为民，哪里不孝了？”沐枫洛朗声笑着。“绾墨，担心好你自己的事情，操心好你自己的身体，其余的，有我呢。”
他又一次和她说这样的话。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的站在他身后，作为一个冷眼的旁观者，看着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只要她愿意，所有的血腥都不会溅到她身上哪怕半点。
“沐枫洛，我舍不得。”林绾墨怯怯的说道。“我舍不得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如此辛苦。”
“何以不能将心比心呢？”沐枫洛轻笑出声音来。“林绾墨，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我在乎的人那样少，我不能承受失去你们其中任何一个。”林绾墨用力的抓着沐枫洛的手，双眸凝视着他。“你，更不能。”
沐枫洛反手握住林绾墨的手，认真的道：“那就和我一起走下去。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你我是一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