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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真相往往更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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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沐枫洛慢声开口道：“冷泽是竹鉴楼中刺客的好手，也确实是难得的几个能够去刺杀公子劫的人之一。”
“你说什么？让冷泽去刺杀公子劫？”林绾墨吃了一惊，瞪着沐枫洛。
难怪冷泽最后要选择舍弃问九娘，因为本身这件事情就是极度危险的。最好的打算也只是冷泽同公子劫共归于尽。那么，又何必要牵连上问九娘为他伤心呢？
“嗯，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但如果真的需要人去做，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冷泽。”沐枫洛也不想隐瞒什么，直视着林绾墨回答。
林绾墨咬着下唇，眉头蹙在一起。
她以为不管她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她都能够想尽办法替冷泽解决。毕竟，这么久以来，冷泽是她见过的能够照顾问九娘的最佳人选。可是，现在，她无能为力。
公子劫身边有南七杀作为护卫，而且公子劫本身的实力也无法揣测。不管谁去刺杀，都很大可能上会同归于尽。
若她没有遇到沐枫洛，或者没有爱上沐枫洛，林绾墨愿意去拼一下，然而现在，她已然心中有了牵挂，未战之时已经先怕死了。
“我知道了。”林绾墨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风清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酒，一直到沐枫洛和林绾墨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他才开始缓慢的开口说话。
“公子劫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风清放下杯子道。
沐枫洛点头一笑：“我近日也收到了明思鸿的奏章，看来，公子劫终于下定决心要同我一较高下了。”
“明思鸿……”风清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对明思鸿很不放心。
林绾墨很清楚自己师父在想什么。毕竟明家是败在了沐枫洛的手中，对于明思鸿，谁都不可能确定的说他心中无怨恨。
“明思鸿并不是问题。我现在反而担心林家。”沐枫洛斟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林天若。”
他的口中吐出这名字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杀气。这样的沐枫洛让林绾墨有些吃惊。
“林天若的兵权不是已经被夺回了吗？”林绾墨不解的看着沐枫洛问道。
“的确。但，就算没有兵权，林天若在边疆这么久，在军中的威望也还是在的。”风清在沐枫洛开口之前已经回答了林绾墨。
林绾墨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目光看上去有些呆滞，似乎在思考什么。
沐枫洛见林绾墨一直在出神，伸出手来在她的面前晃了一晃，笑道：“在想什么？”
“嗯？哦，没什么。”林绾墨一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笑着回答。“对了，九娘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是啊。”经林绾墨这么一说，风清也注意到刚才说了要给他拿酒的问九娘真的已经去了很久。“这丫头去做什么了？”
林绾墨心念一动，道：“我去看看。”
林绾墨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径自下楼来到前面柜台。柜台之中只有店小二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你们老板娘呢？”林绾墨躲开店小二差点磕在她额头的酒坛子，扬声问道。
“老板娘？”店小二七手八脚的将另外一坛酒放好，整个人都埋到了柜台下面去。若非之前看见林绾墨再同店小二说话，一定会觉得林绾墨在自言自语。
“是，你们老板娘。”林绾墨笑了起来，耐心的重复了一句。
“老板娘跑了啊。”店小二在柜台下面大声的喊道。“把这一堆的事情丢给我就不见了。”
“你是说她出门了？”林绾墨吃惊的问道。
绿江南是问九娘一手创立的，花了问九娘很多心血。所以，问九娘鲜少会将绿江南交给别人打理。
要么不开张，要么绿江南的老板娘问九娘一定会当垆卖酒。这几乎已经成为绿江南不成文的惯例。
“是啊是啊。”店小二将头伸出来，拼命的点头，同时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林绾墨。分明就是在说，他已经够忙了，能不能放过他啊？
林绾墨转身回了雅阁，转手关了门。
“九娘呢？”风清开口问道。
“店小二说她出去了。”
“这丫头，还是说风就是雨的，连师父在这里也不管不顾了。”风清慈爱的笑了一声。
林绾墨心事重重的坐在旁边，垂了头不说话。她的表情丝毫没有逃过沐枫洛的眼睛。
“绾墨，你在担心什么？”沐枫洛凑到林绾墨的旁边，低声问道。
林绾墨看着他，神情郁郁的回答：“我怕九娘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去找冷泽了。”
若是放在几天前，林绾墨绝对会夸赞问九娘长大了，一定要将事情问个明白，而不是一味的躲避。可现在，知道了原因的林绾墨宁愿问九娘一直怨恨冷泽。
至少，在失去挚爱的时候，她不至于被哀伤击垮。
“有可能。”沐枫洛点头。“冷泽还在宫中，那么，问姑娘一定是往王宫中去了。”
“师父。”林绾墨说着便要起身。
风清伸出手拦住林绾墨，示意她坐下。
“这是九娘自己的事情，她终究要学会自己面对。”风清拍了拍林绾墨的肩头。“这些年，你照顾她也该到头了。以后的路，让她自己走吧。”
林绾墨盯着风清，许久才柔声道：“绾墨明白。只是，王宫之中，九娘要是闹起来终究不好。”
“那么，有劳楼主先行回去吧。”风清抬了眼睛看着沐枫洛。
林绾墨和沐枫洛对视了一眼，两人分明都察觉到风清是想要将沐枫洛支开，单独和林绾墨说些什么。
沐枫洛含笑道：“不必了。毕竟是在王宫之中，有什么事情担着便是。”
“楼主。”风清沉了声音，严肃的盯着沐枫洛。
“清老师究竟想对绾墨说些什么，竟还要背着我？”沐枫洛仍旧平和的笑着，可眼中的锐利已经露出他的情绪。“我是绾墨的夫君，绾墨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
“楼主，这是老夫和绾墨之间的事情。”风清竟是半点不肯让步，语气比方才又重了些许。“请恕老夫无礼。”
沐枫洛皱了眉头，紧紧的盯着风清，亦是不肯让步。他犹记得前几日风清同他说过的话。
“楼主是燕国的王，身上负着的乃是燕国百姓的身家性命，乃是燕国的以后。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将整个燕国置于脑后？都说红颜祸水，莫非王上也要学那昏君，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天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风清宁愿成为犯上的罪人。”
“犯上的罪人”这五个字沐枫洛琢磨了很久，终于觉得这并不是风清来威胁他的一句话。话外的意思，应当是冲着林绾墨的。
“清老师，我为绾墨将王后之位虚位以待多时。既然绾墨自小是跟着您长大，不如择日等下吉日，封绾墨为王后，也了却我一桩心事。”沐枫洛不冷不热的伸手揽过林绾墨说道。
风清的目光顿了一顿，笑道：“来日方长，王上何必急于一时呢？绾墨如今身子才好，何不等春暖花开之日再行封册？”
他竟然应了？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沐枫洛心中暗道。
林绾墨坐在两个人中间，听着沐枫洛和风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直说到封王后的事情上，林绾墨微微红了脸，垂下头。
直觉告诉林绾墨，师父和沐枫洛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她不清楚，但这问题一定是涉及到了她的。
于是，林绾墨轻轻的将手覆在沐枫洛的手臂上，轻声道：“先回去吧。我许久不见师父，要在这里好好陪陪他。”
“既然一同出来，自然应当同归。”沐枫洛将林绾墨的手握在掌心中，目光却看向对面的风清。
风清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朗声笑道：“楼主将绾墨放在心头，老夫是知道的。就请王上先回去，半个时辰之后，老夫自然会将绾墨送回去，完璧归赵，不损毫厘。”
“回去吧。”林绾墨也低了声音对沐枫洛道。“况且九娘一个人在宫中，我也着实不能放心。”
沐枫洛垂眸看着林绾墨，好一会儿才道：“那我在宫中等你。”
“嗯。”林绾墨应声，随着沐枫洛一起起身，将他送到门口。
门被林绾墨缓缓的闭合，沐枫洛的背影也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林绾墨笔直的站在门口，背对着风清。
以她对风清的了解，风清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对自己说才是。
“师父想对绾墨说什么？”林绾墨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为师的心思向来瞒不过你。”风清也起身，不见如何抬步，转眼来到林绾墨的面前，与她面对面的站着。
林绾墨抿唇一笑：“师父支开人的借口向来敷衍。从前有话对我说，支开九娘的借口也是明显看得出目的。”
“呵，这样明显？”提起往事，风清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师父为人耿直，乃是向来不喜欢编造什么的赤诚君子。”林绾墨微笑着看着风清。“那么，我耿直的师父留下绾墨，究竟是为什么呢？”
“杀你。”
“师父！”
闻言，沐枫洛慢声开口道：“冷泽是竹鉴楼中刺客的好手，也确实是难得的几个能够去刺杀公子劫的人之一。”
“你说什么？让冷泽去刺杀公子劫？”林绾墨吃了一惊，瞪着沐枫洛。
难怪冷泽最后要选择舍弃问九娘，因为本身这件事情就是极度危险的。最好的打算也只是冷泽同公子劫共归于尽。那么，又何必要牵连上问九娘为他伤心呢？
“嗯，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但如果真的需要人去做，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冷泽。”沐枫洛也不想隐瞒什么，直视着林绾墨回答。
林绾墨咬着下唇，眉头蹙在一起。
她以为不管她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她都能够想尽办法替冷泽解决。毕竟，这么久以来，冷泽是她见过的能够照顾问九娘的最佳人选。可是，现在，她无能为力。
公子劫身边有南七杀作为护卫，而且公子劫本身的实力也无法揣测。不管谁去刺杀，都很大可能上会同归于尽。
若她没有遇到沐枫洛，或者没有爱上沐枫洛，林绾墨愿意去拼一下，然而现在，她已然心中有了牵挂，未战之时已经先怕死了。
“我知道了。”林绾墨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风清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酒，一直到沐枫洛和林绾墨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他才开始缓慢的开口说话。
“公子劫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风清放下杯子道。
沐枫洛点头一笑：“我近日也收到了明思鸿的奏章，看来，公子劫终于下定决心要同我一较高下了。”
“明思鸿……”风清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对明思鸿很不放心。
林绾墨很清楚自己师父在想什么。毕竟明家是败在了沐枫洛的手中，对于明思鸿，谁都不可能确定的说他心中无怨恨。
“明思鸿并不是问题。我现在反而担心林家。”沐枫洛斟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林天若。”
他的口中吐出这名字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杀气。这样的沐枫洛让林绾墨有些吃惊。
“林天若的兵权不是已经被夺回了吗？”林绾墨不解的看着沐枫洛问道。
“的确。但，就算没有兵权，林天若在边疆这么久，在军中的威望也还是在的。”风清在沐枫洛开口之前已经回答了林绾墨。
林绾墨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目光看上去有些呆滞，似乎在思考什么。
沐枫洛见林绾墨一直在出神，伸出手来在她的面前晃了一晃，笑道：“在想什么？”
“嗯？哦，没什么。”林绾墨一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笑着回答。“对了，九娘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是啊。”经林绾墨这么一说，风清也注意到刚才说了要给他拿酒的问九娘真的已经去了很久。“这丫头去做什么了？”
林绾墨心念一动，道：“我去看看。”
林绾墨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径自下楼来到前面柜台。柜台之中只有店小二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你们老板娘呢？”林绾墨躲开店小二差点磕在她额头的酒坛子，扬声问道。
“老板娘？”店小二七手八脚的将另外一坛酒放好，整个人都埋到了柜台下面去。若非之前看见林绾墨再同店小二说话，一定会觉得林绾墨在自言自语。
“是，你们老板娘。”林绾墨笑了起来，耐心的重复了一句。
“老板娘跑了啊。”店小二在柜台下面大声的喊道。“把这一堆的事情丢给我就不见了。”
“你是说她出门了？”林绾墨吃惊的问道。
绿江南是问九娘一手创立的，花了问九娘很多心血。所以，问九娘鲜少会将绿江南交给别人打理。
要么不开张，要么绿江南的老板娘问九娘一定会当垆卖酒。这几乎已经成为绿江南不成文的惯例。
“是啊是啊。”店小二将头伸出来，拼命的点头，同时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林绾墨。分明就是在说，他已经够忙了，能不能放过他啊？
林绾墨转身回了雅阁，转手关了门。
“九娘呢？”风清开口问道。
“店小二说她出去了。”
“这丫头，还是说风就是雨的，连师父在这里也不管不顾了。”风清慈爱的笑了一声。
林绾墨心事重重的坐在旁边，垂了头不说话。她的表情丝毫没有逃过沐枫洛的眼睛。
“绾墨，你在担心什么？”沐枫洛凑到林绾墨的旁边，低声问道。
林绾墨看着他，神情郁郁的回答：“我怕九娘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去找冷泽了。”
若是放在几天前，林绾墨绝对会夸赞问九娘长大了，一定要将事情问个明白，而不是一味的躲避。可现在，知道了原因的林绾墨宁愿问九娘一直怨恨冷泽。
至少，在失去挚爱的时候，她不至于被哀伤击垮。
“有可能。”沐枫洛点头。“冷泽还在宫中，那么，问姑娘一定是往王宫中去了。”
“师父。”林绾墨说着便要起身。
风清伸出手拦住林绾墨，示意她坐下。
“这是九娘自己的事情，她终究要学会自己面对。”风清拍了拍林绾墨的肩头。“这些年，你照顾她也该到头了。以后的路，让她自己走吧。”
林绾墨盯着风清，许久才柔声道：“绾墨明白。只是，王宫之中，九娘要是闹起来终究不好。”
“那么，有劳楼主先行回去吧。”风清抬了眼睛看着沐枫洛。
林绾墨和沐枫洛对视了一眼，两人分明都察觉到风清是想要将沐枫洛支开，单独和林绾墨说些什么。
沐枫洛含笑道：“不必了。毕竟是在王宫之中，有什么事情担着便是。”
“楼主。”风清沉了声音，严肃的盯着沐枫洛。
“清老师究竟想对绾墨说些什么，竟还要背着我？”沐枫洛仍旧平和的笑着，可眼中的锐利已经露出他的情绪。“我是绾墨的夫君，绾墨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
“楼主，这是老夫和绾墨之间的事情。”风清竟是半点不肯让步，语气比方才又重了些许。“请恕老夫无礼。”
沐枫洛皱了眉头，紧紧的盯着风清，亦是不肯让步。他犹记得前几日风清同他说过的话。
“楼主是燕国的王，身上负着的乃是燕国百姓的身家性命，乃是燕国的以后。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将整个燕国置于脑后？都说红颜祸水，莫非王上也要学那昏君，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天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风清宁愿成为犯上的罪人。”
“犯上的罪人”这五个字沐枫洛琢磨了很久，终于觉得这并不是风清来威胁他的一句话。话外的意思，应当是冲着林绾墨的。
“清老师，我为绾墨将王后之位虚位以待多时。既然绾墨自小是跟着您长大，不如择日等下吉日，封绾墨为王后，也了却我一桩心事。”沐枫洛不冷不热的伸手揽过林绾墨说道。
风清的目光顿了一顿，笑道：“来日方长，王上何必急于一时呢？绾墨如今身子才好，何不等春暖花开之日再行封册？”
他竟然应了？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沐枫洛心中暗道。
林绾墨坐在两个人中间，听着沐枫洛和风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直说到封王后的事情上，林绾墨微微红了脸，垂下头。
直觉告诉林绾墨，师父和沐枫洛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她不清楚，但这问题一定是涉及到了她的。
于是，林绾墨轻轻的将手覆在沐枫洛的手臂上，轻声道：“先回去吧。我许久不见师父，要在这里好好陪陪他。”
“既然一同出来，自然应当同归。”沐枫洛将林绾墨的手握在掌心中，目光却看向对面的风清。
风清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朗声笑道：“楼主将绾墨放在心头，老夫是知道的。就请王上先回去，半个时辰之后，老夫自然会将绾墨送回去，完璧归赵，不损毫厘。”
“回去吧。”林绾墨也低了声音对沐枫洛道。“况且九娘一个人在宫中，我也着实不能放心。”
沐枫洛垂眸看着林绾墨，好一会儿才道：“那我在宫中等你。”
“嗯。”林绾墨应声，随着沐枫洛一起起身，将他送到门口。
门被林绾墨缓缓的闭合，沐枫洛的背影也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林绾墨笔直的站在门口，背对着风清。
以她对风清的了解，风清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对自己说才是。
“师父想对绾墨说什么？”林绾墨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为师的心思向来瞒不过你。”风清也起身，不见如何抬步，转眼来到林绾墨的面前，与她面对面的站着。
林绾墨抿唇一笑：“师父支开人的借口向来敷衍。从前有话对我说，支开九娘的借口也是明显看得出目的。”
“呵，这样明显？”提起往事，风清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师父为人耿直，乃是向来不喜欢编造什么的赤诚君子。”林绾墨微笑着看着风清。“那么，我耿直的师父留下绾墨，究竟是为什么呢？”
“杀你。”
“师父！”